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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素手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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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觉自己一梦醒来,不但时地皆迁,而且武功竟也神奇地恢复。
  望着面前的田秀铃及满地的尸身,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此刻犹在梦中。
  这一个突然的变化,使得田秀铃也惊的呆了半晌,但那不可抑止的欲火,瞬又将她淹没,忽然娇呼一声,扑入了任无心的怀中。
  任无心已来不及思忖这所有变化的微妙之处,身躯侧转.双手齐出,握住了田秀铃双腕,触手之处, 只觉田秀铃身躯有如火烧一般,再瞧她面如丹霞,眼波荡漾,口中不住呻吟呓语,似是要将心中已将爆裂的欲火,借着这一声声呻吟发泄一些。
  刹那之间,任无心便已恍然,暗惊忖道:“她怎会服下这般猛烈的媚药?”
  心念闪电般一闪,手下已连点了田秀铃三处穴道,横身抱起了她,轻轻放在他自身方才所卧的神案上。
  只见田秀铃全身虽已被制,但那晶莹的肌肤.却仍微微颤抖,那一双充满媚荡之意的眼波,更犹在乞怜地凝视着任无心,似是忍不住心中被欲火焚烧的熬煎与痛苦。
  任无心深深了解她此刻的痛苦,深知她宁可牺牲一切来获得片刻的解脱与满足。
  他眼望着这丰满的胴体,诱人的媚态,又何尝未为之心旌摇荡,难以自主,不知不觉伸出了手掌。
  但一触之下.便又如触闪电般缩回。
  只因他心头已存有一个神秘而绝美的面容,这面容已深深存在他心底深处,世间再无别人能够代替得了。
  这是他心头最大的隐秘,甚至连他自身都不愿时常想起,但—经想起,便难抛开。
  一时间他只觉悲思如缕,不绝而起,几乎忘却了眼前还有田秀铃存在。
  只因他深知自己心事几乎永难实现。
  过了良久,他方自迷梦中醒来。
  田秀铃如痴如醉的目光,仍未离开过他。
  他心念一转,暗暗忖道:“这媚药必定是地上这三具尸体其中之一诱他服下的,想必定还有解药留在这三人身上。”
  这少年确有超乎常人之处.在如此情况下.犹能有着如此明确之判断。
  判断既下,他再不迟疑,果然不出片刻,他便已在慕容飞的尸身中寻出了一只碧色玉瓶,一试之下,瓶中果然便是装的解药。
  等他掩起田秀铃之衣襟.束起她腰带时.田秀铃亦自痴迷中醒来,目光四转,亦如置身梦中一般。
  幡冢山,位于甘肃境西,穷山恶石.山势狰狞,自古便少游人行踪。
  黄昏过后,幡冢山穷险之处,突然掠来两条人影,此刻虽然已近暮春,但这两人却仍然皮衣重裘,头戴护耳貂帽.几乎将面目一齐遮住。
  这两人行色匆匆,互不言语,正是任无心与田秀铃,显见这幡冢山境,便是死谷所在之地。
  任无心已自田秀铃口中获知了此行的经过,心中不禁又是惊叹,又是侥幸。
  若无慕容飞闯来,他两人自无惊险;但若无慕容飞引路,他两人也万万到不了此地。
  最令他惊疑不解的,便是那独臂独足之人的来历。
  此人不但行迹诡异,武功高绝,竟还似得知南宫世家的武功路数.却又对田秀铃绝无恶心.而且还不惜耗损真气,出手解救了自己。
  他知道这怪人的身世,必是隐藏着一份绝大的隐秘,而且和田秀铃有着极大的关系。
  他虽然已多少猜着一些,怎奈此中千头万绪,一时间也难探出究竟。
  最令田秀铃惊疑不解的,却是在这暮春三月中,任无心却去选择了这一身皮衣。
  但是她心事重重,微带羞愧,也未问出口来,只是默然追随着任无心,到了这里。
  她本已复杂的心事,更加了几分紧张与激动。
  两人沿山直奔,走了约摸两里路途,只觉寒气越来越重,两旁山壁上已有霜迹雪花,道路也越来越是险峻。
  突见一道峭壁,挡住了去路,峰巅隐隐没入阴冥的天色中,极目难望。
  任无心身影骤顿,沉声道: “死谷入口,便在这峭壁之上,离地五六丈处.你可准备好了?”
  田秀铃无言地点了点头,紧了紧身上的皮裘貂帽。
  只见任无心调息做势,后退了三步,肩头微一耸动,腾身而起。
  他显然对此间地形甚是熟悉,在这满布霜迹,滑不留足的峭壁上,竟也找得到落足之处。
  身形起落间.便已猿猴般攀援上去。
  片刻间,峭壁上便已垂下一道长索。
  只听任无心低沉的语声遥遥唤道:“上来!”
  田秀铃深深吸了口气,飞身援索而上。
  虽有长索相助,但田秀铃攀上峭壁后,心犹自跳动不已。
  只见当地景物,更是阴森奇特。
  峭壁至此,凹入一片宽广丈余的平崖,那入口之处,亦有方丈大小,外面坚冰密布, 日久年深,已成暗蓝色,身子稍为逼近,便觉冷气袭人。
  若非有人接引,或是识得道路,当真谁也无法寻得着这入口之处。
  任无心已收回长索,当先跃入,随手晃起了火折。
  阴冥的冷雾中,这火光看来竟是惨碧颜色,碧荧荧地有如鬼火一般。
  田秀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随之而入。
  里面乃是一道深谷,外宽内窄,深不见底。
  两旁崖岩,看去石质坚硬如铁,与别处山石.迥然不同,又因常年风潮侵袭,剥蚀之痕,密如鳞片,映着口外积雪,口内碧火,只觉光华闪动,竟不似人间。
  抬头望去,两边冰崖环抱,其高天际,上面灰蒙蒙地笼罩着一片寒雾。
  使人置身其中,宛如到了九幽之下的寒冰鬼狱一般。
  寒风呼啸而来,四山回应,更宛如鬼哭。
  田秀铃暗中叹了口气.忖道: “此地以死谷为名,当真再也恰当不过。”
  心念转动间,入谷已有十余丈。
  四面风声渐息,但寒雾却更重,只有火光到处,才将这暗沉沉的寒云冷雾,划破一线,但乍分便合,迅快已极。
  田秀铃若是稍走远些,便难以望见火光。
  谷内地势虽甚平坦,但满布霜迹,仍是难行已极。
  那积年的冰雪,化做刺骨的寒意,透过了足底,—阵阵刺入心头。
  田秀铃暗惊忖道:“若无先前的准备,纵能寻得入口,到了此地,只怕也要被活活地冻死了。”
  一念尚未转完,突见前面阴森森立着一条人影.但任无心却有如未见一般,大步自人影旁绕了过去。
  田秀铃更是惊奇,暗暗忖道:“此人莫非和他认识不成,但……但两人对面而过,却又为何不打个招呼?”
  忍不住近前一看,只见这人影竟是个锦衣少年,满身锦缎衣衫,花团锦簇,鲜艳夺目,掌中长剑,也宛如—泓秋水,精光四射。
  但仔细望去,才发现他衣衫虽新,人却早已僵死了不知多久,面容五官,俱已收缩,鼻孔、嘴角.挂下一截寸许长的冰柱,被四下碧火蓝光一映,更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田秀铃胆量虽大,却也不禁为之惊呼一声。
  只听任无心低声道:“此人早已身死多时.只是因为此地极阴极寒.是以尸身绝不腐朽。”
  田秀铃苦笑暗忖道: “难怪他看了这尸身,犹自行若无事,犹如未见,想必他以前行走此地时,早已看过许多次了。”
  心念转动间,口中道: “既已僵死多时,为保不将尸身收葬?”
  任无心叹道:“死谷中二位前辈,行事之奇,岂是你我所能猜测,他留下这些尸身,为的只是要替死谷更添加几分阴森恐怖之意……”
  田秀铃惶声道:“这些尸身……难道这尸身还不止一具吗?”
  任无心长叹一声,道:“正是不止一具。”
  高举火折,当先向前走去。
  火焰闪动间,地势越来越见倾斜,任无心脚步也越来越见缓慢凝重。
  走了段路途,又越过了几具尸身,田秀铃虽然合起眼帘,不敢再看。
  但眼角有意无意间,却又忍不住去瞥上两眼。
  只见这些尸身,俱都保持着死时情况,并未弯曲,衣衫色泽.也俱都保持鲜艳。
  但却都已被谷中这逼人的寒气凝缩,望之都有如童子尸身一般。
  但面容有的却是满面虬髯,长达颔下,相形之下,更觉形状怪异恐怖,令人寒生心底。
  田秀铃暗惊忖道: “难怪谷中老人要将这些尸身保持原状,若是胆量稍弱之人到了这里,早已心惊胆裂,哪里还敢进去?”
  忽觉额上奇寒,有如刀割,伸手拭去,方知额上冷汗,俱已凝成米粒般大小的冰珠。
  抬头望去,任无心掌中的火折,光焰也越来越是微弱,似是已将熄灭—般。
  田秀铃不禁失色道:“这火折……”
  话一出口,才发觉语声竟已变得模糊细弱已极,三尺之外,便难分辨,纵然放声而呼,仍有如平日细言细语一般。
  原来话声出口,便为寒气冻凝,身上的皮衣貂帽,也被冻得冰冷坚硬,满身肌肤,也似被冻得完全麻木.纵待提气飞跃.亦已力不从心,若是脚步稍一不慎,滑倒在地,只怕也难以爬得起来。
  世上竟有此等奇寒彻骨之地,田秀铃若非身历其境.实是难以相信。
  寒雾飞浮,雪崩狂涛。
  田秀铃目力能及之处,所见俱是灰蒙蒙的寒云冷雾,以及云雾中那一点若隐若现的火光,甚至连任无心的身形,都已渐渐消失不见。
  她心头虽然充满恐惧,但为了要见一见谷中之奇人,探索出南宫世家的隐秘,她只有冒着严寒,咬紧牙关,一步步向前走去。
  又走了盏茶时分,耳侧方自响起任无心凝重缓慢的语声,道:“长谷已尽,下面一道风穴,便是死谷第二重入口,此穴深达五丈开外,以你此刻情况,绝难一跃而入,只有紧闭双目,沿着冰壁滑下,但你此刻全身俱都冻僵,稍一不慎.便有骨折腿断之危,是以最好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切切要小心了。”
  他中间停歇数次,才将这段话断续说了出来,显见亦是吃力已极。
  田秀铃听他言语间充满关切维护之情,心头只觉一阵温暖.四下之严寒,前路之凶险,似已俱都不再放在心上。
  目光转处,近在眼前的火光,突然一闪而灭。
  无比的寂静与黑暗中,田秀铃之手腕,已被任无心紧紧握住。
  她只觉一股热流,自腕间直达心头,但闻任无心沉声又道:“你只要仰面提气,稳住身形,将肩背完全贴在冰壁之上,便无妨了,好,走吧!”
  语声落处,田秀铃只觉手腕一紧,身形不由自主,斜斜滑落下去。
  任无心虽说这风穴其深仅有五丈左右,但却只是为了要令田秀铃安心之言。
  此穴其深竟达二十丈,由上而下、势甚陡斜,,正面满布玄色坚冰,滑不留足。
  田秀铃只觉身子飞降,心房似也随着沉落,一面尽力稳住身形,却又忍不住张开眼帘一看。
  此时她身子方自滑落一半,但就在这瞬息之间,眼前浓雾忽淡,四下景物,历历可辨。
  目光一瞥间,身形已落地。
  田秀铃踉跄冲出数步,方被任无心拉得站稳。
  只见当地乃是—片方广数十丈之深穴,对面一座危崖,高矗天际,但却斜斜前倾,将这穴顶遮去了大半,怪石狰狞,犬牙错列.望之有如洪荒恶兽,箕踞当前,正待择人而噬一般,又似即将随风崩塌。
  地势之险恶,绝非未曾身历其境之人所能描述。
  两旁冰峰,合抱而起,与危峰会合于数百丈高处,只留下一张乍窄山隙。
  仰首上望,但见一线天光,破隙而入,星河耿耿,明月在天,但却距离得分外遥远。
  田秀铃到了这里,顿觉天地之神奇.自身之渺小,心头感慨丛生,亦不知究竟是悲是喜。
  寒气已稍减,但两旁冰峰,仍有不知多少冰柱纵横错落,布满壁间,迎面危峰之上,却布了六角形的孔穴,形势奇异,大小不一,望去黯黑无光,深不见底,更使此地平添许多阴森恐怖之感。
  地面霜粒如雪,颇为平坦。
  那一线天光照射之处,却是一块磨盘般的圆石,方圆丈余,形式奇异。
  沿着四边,还围着—道七寸高矮的石栏,立着十八根石柱,仔细瞧去,柱上所雕,竟是十八层地狱之中诸般苦难,虽因光线黯淡,但朦胧中却更显得刀法灵活,栩栩如生。 

 
 


   
  
 第十五回 死谷二奇

 
 
  石栏所围的圆石中央,矗立着一根略较人高,酒杯般粗细的铜柱,深埋入石,铜色斑斓,色作深碧,显见亦是百年以上之物。
  田秀铃将四下景物极快地打量了一遍,心中不禁更是战粟,嗫嚅着道:“这里便是死谷地头了吗?怎地不见那两位前辈奇人现身?”
  任无心面容沉肃,道: “那两位前辈奇人,虽然同居死谷,但静修之地却并不同在一处,唯有每月朔望两日,方自聚首。”
  田秀铃叹道:“这些奇人们之行事,当真不是我等所能猜的透的.此地自古少见人迹,他两位老人家共处—处,已是万分寂寞,若再分居两地,那日子真不知是如何度过的了?”
  任无心面色更是凝重,闭口不答。
  过了半响,方自缓缓道:“这两位老人家,一位住在危岩上面,最高的洞穴之中!另一位的居处,却深在地底,我每次求见之时,均要敲击铜柱为号。”
  田秀钟忍不住问道: “击柱作声,危岩上自可听得到。但……地底下那位老人家,难道也能听见吗?”
  任无心道: “这铜柱长达数丈,绝大部分,俱被埋在地下,直达那位老人家静坐的石床边,顶端一响,立时便可传至底端。”
  田秀铃恍然叹道:“想不到此间设计,竟是如此巧妙,难道这都是那两位老人家亲手所建的吗?”
  任无心又自默然不答。过了半晌,道:“铜柱一响,他两位老人家若在闲时,立刻便将传声接引,但若我等来得不巧,他两位老人家正值坐关之期,你我便得在此等上一等了。”
  田秀铃倒抽一口凉气,暗暗忖道:“但望这两位老人家此刻莫要坐关才好,否则若要我在这里等上数日,冻也要冻死了。”
  心念一转,只见任无心已肃容上了圆石,跨过石栏.伸出食、中两指,在那古色斑澜的铜柱之上,轻轻弹了一下。
  一连串铜钟般的清鸣响起.空谷传声,回应不绝,满山满谷,似是俱有钟声大震.当真令人闻之心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回音方自渐渐清寂,田秀铃两耳,犹在嗡嗡作响。
  但危岩上,地层下,却寂无应声,山谷间霎眼便回复那亘古的寂静。
  田秀铃只觉心头一寒.忍不住长叹道:“看来咱们真是来得不巧了。”
  任无心微微一笑,道:“此地酷寒,宛如极边之境,在此枯候等待,的确令人难耐,幸好那方圆石,乍看似是凡品,其实却是性质近于温玉的一种火岩,是以在此等酷寒之地,上面犹能未结冰霜,可容坐卧,此时此地,总算也聊胜于无了。”
  田秀铃跃过石栏,只见石质果然光润如玉,触手之处,虽不觉温暖,但却已无四下石壁那般酷寒,也看不见有半点冰霜之迹。
  任无心已在栏边盘膝坐下。
  他心头自也十分焦急,但面容却极为沉稳,似是无论什么困难,只要到了这里,便有解决之机。
  田秀铃忍不住暗暗忖道:“不知这死谷中两位前辈奇人,究竟是怎样的人物.竟能使得任无心也对他们这般倾倒信任?”
  路途上的波折变化,使她不敢坐得距离任无心太近,但在此酷寒阴森之地,她也不敢坐得太远。
  她扯直了衣襟,在三四根石柱外盘膝坐下,虽待凝神静虑,安坐调息,但心头思绪反反复夏,千头万绪,纷至沓来,如丝如缕,竟无法断绝。
  对于死谷中两位奇人之性情形貌,心中也起了种种猜测,忽而暗道:这两位奇人,必定是羽衣星冠,潇洒清癯,与之言谈,如沐春风一般,令人不觉自醉。
  又忽而暗道:这两位奇人,多年居此穷荒阴寒之地,永日寂寞凄清,性情必定变得十分偏激孤傲,不近人情.言语也必定甚是枯燥乏味。
  她思来想去,越想心绪越是紊乱。
  转目望去, 只见任无心眼帘垂落,鼻息微闻,竟似已入定。
  骤然间,她只觉天地间似已剩下她—人,心头充满说不出的阴森孤寂,不禁勉强闭起眼睛。
  过了半晌,双目微睁,却见眼前景物,已比方才清晰,目光所及处,正是对面一根石柱,柱上花纹,雕的正是第七层拔舌地狱的情况。
  只见牛头马面,鬼丁鬼卒,一个个狰狞怪笑,睥作态,形状恐怖已极。
  那人世间之骗子、说客、薄情郎、长舌妇,跪遍一地,张口惨呼,叩头求命。神情更是雕的活灵活现,呼之欲出。
  田秀铃越不想看,却又偏偏忍不住看的更是仔细,看着看着,只觉四下阴风森森,鬼哭神号, 自己也似乎到了地狱中一般。
  一阵风吹过,她机灵灵打了个寒噤,再也忍不住悄悄移动身子,往任无心那边移了过去,停停歇歌,心里又想靠得近些,又想离得远些.忽然之间,她发觉自己身子距离任无心已不及一尺。
  任无心竟恰巧在此时张开眼来,瞧着她微微一笑,道:“你还好吗?”
  田秀铃只觉面上一热,直达耳后,心里虽想说一万个“不好”口中却强笑道:“还好!”
  任无心抬头瞧了一眼,只见顶上繁星渐疏.明月已落,微微叹了口气,道:“天已快亮了!”
  闭起双目,又自入定。
  田秀铃恨不得扑他怀中,将他摇醒,好教他陪自己说话,但终于强自忍了下去,移动身子,反而坐得更远了些。
  万籁俱寂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斜斜倒下身子,想静卧片刻。
  哪知就在这刹那之间,地底突然传来一阵镣铐叮当、铁链曳地之声.其中似是夹杂着一声声低沉凄凉的叹息。
  田秀铃先前本以为这又是自己疑心生了暗鬼,但耳朵贴上地面,越听越是清晰,听来似有不知多少冤魂苦鬼,正在地下长叹走动,忍受那自古以来,永不停歇的酷刑。
  刹那间,她只觉一阵寒意, 由心底升起, 由足底直透脊背,目光转处,石柱上的地狱苦难,更是历历可见,夜风呼啸,寒意更重。
  她虽是女中豪杰,但女子天性究竟胆小.终于忍不住惊呼一声,往任无心身上扑了过去。
  任无心一惊张开眼来,耸然道:“田姑娘,你怎么样了?”
  田秀铃身子紧紧倚在任无心怀中,手指着地下.颤声道:“你听……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任无心微微动容,凝神倾听了半晌.开口道:“哪有什么声音?”
  田秀铃呆了一呆,伏地听去,那镣铐响动,凄凉悲叹之声.果然已俱不再闻。
  但闻任无心微微笑道:“姑娘若是觉得太过寒冷,不妨将在下这件皮衣取了去。”
  田秀铃翻身一跃,自任无心怀中跃起,口中道: “多谢你,不用了。”
  心头却是又羞又恼,暗暗忖道:“莫非他只当我为了要和他亲近.是以故意编造出如此事来……唉!只恨那些声音此刻又偏偏不响了,但我无论如何,也要教他亲耳听上一遍。”
  她虽非世俗一般心胸狭窄的女子可比.但女儿家遇着此等事,情怀郁结,总是难以化解的开,越是平日豁达的女孩子,到了此种地步,便越是偏见固执。
  田秀铃一念至此,竟索性坐在任无心后面,睁大眼睛,凝神倾听,只等那异声再响.便将任无心推起。
  任无心又已在闭目调息,他心里纵有千百件心事,表面却绝不显露。
  又过了许久,异声却绝不再闻。
  只见日光已从山顶缺口中,斜斜射了下来,将那铜柱的阴影,斜映在任无心身左第四根石柱上。
  那根石柱正是田秀铃方才所坐之处,上面刻的拔舌地狱惨况,田秀铃此刻似是仍隐约可见。
  但此刻天光已亮,寒气也已稍减,田秀铃方才的恐惧悚栗之心,此刻早已无影无踪。
  要知那时人们虽然索畏鬼神,但无论是谁,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对鬼神一事之恐惧,十分中便要减去个六七分。
  此时田秀铃回想起方才情景,心里反觉有些好笑,只觉自己方才的模样,莫要被任无心瞧见了。
  心念反复间,突听喀地一声轻响,那根被阴影笼罩的石柱,忽然移动起来。
  田秀铃方待伸手拍醒任无心,哪知任无心不等她叫唤,早已翻身掠起,沉声道:“两位老人家闭关时期已过,你就快见得着他们了。”
  语声未了,石柱竟已向一旁侧了下去,圆石上立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深洞。
  那石柱本有合抱粗细,柱倒洞现,那柱洞自也足以让人容身而过。
  只听柱洞下飘飘渺渺传上来一阵苍老的语声,道:“是无心来了吗?”
  任无心气贯丹田,恭声道:“是!”
  那苍老的语声道:“下来吧!”
  任无心悄悄拉了拉田秀铃衣襟,还未答话。
  忽然间.只听那危岩之上.也飘飘渺渺传下来一阵苍老的语声,道:“你带来的女娃儿是谁?”
  语声虽轻细,但已隐有怒意。
  任无心身子轻轻一震,呆了半晌,方自赔笑道:“这位姑娘虽是南宫世家中第五代夫人,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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