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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素手劫-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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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维沉声道:“这伤势骤然望来,似是被一种极为厉害之毒药暗器所伤,但贫僧却无把握断言,也想不出会是何等暗器。”
  妙雨叹道:“这若是暗器之伤口.也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了。”
  百维动容道:“莫非道兄已可断言此点绝非暗器之伤?”
  妙雨道:“不错。”
  百维神情更是骇异,道:“不知道兄自哪点瞧出来的,贫僧愿闻其详。”
  妙雨将那尸身之衣襟,又自展开,道:“两位请看,这衣衫之上,虽然满是鲜血,但却绝无破洞,此伤口若是暗器造成,衣衫便必有损伤。”
  百维耸然动容,长叹道:“道兄观察,果然仔细入微……唉!这伤口既非暗器造成,便必定是被指力所伤,但贫僧实实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毒辣,如此霸道的指功!”
  妙雨沉声叹道:“这指力强劲倒也罢了,最最惊人的是衣衫并无破损,伤口竟已腐烂,显然此人之气功,已练至隔山打牛.摘叶伤人之地步,弟子实也未想到南宫世家中会有如此人物。”
  百维双眉紧皱,道:“传言中那南宫夫人之武功,神奇之处,人所难测,以此情况看来,莫非这位女魔头已来这里?”
  任无心面色凝重,沉吟半响,缓缓道:“南宫太夫人坐镇内堂,怎会轻易出山,何况此间之事,原也不需她亲自出手。”
  百维缓缓道:“贫僧原来亦是如此想法,但南宫世家中,除了她之外,还会有什幺人身怀如此惊人之武功?想来绝不会是她儿媳……”
  突然一拍额角,接道:“莫非是她不成?”
  他虽未说出名字,但口中说的她字,显然自是指的素手兰姑。
  任无心叹道:“在下想来想去,也只有素手兰姑有此惊人之武功,但……但那日在那坟地之中,素手兰姑也曾现身,此后不出一个时辰,你我便已动身上路,莫非她竟能赶在你我前头,先到了此处?”
  妙雨道:“咱们车马,奔行虽不甚急,但却是昼夜未曾停歇,弟子师兄弟四人,轮流赶车,拉车的健马却已换过三次,想那素手兰姑轻功纵然高妙,终是血肉之躯,又怎会赶在咱们前头?”
  任无心长叹道;“不错.若是她能赶在你我之前.实是绝少可能,但若非如此,难道南宫世家中还有第二人有如此武功不成?”
  百维默然不言,妙雨亦是叹息无语。
  任无心仰天长叹道:“南宫世家中若真的还有第三人有如此武功.唉……”
  长叹一声,突然住口,眉宇间忧虑更是沉重。
  妙雨忽然挺起胸膛,笑道:“相公也不必如此忧烦,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船到桥头自然直,世上没有不能解决之事。”
  任无心苦笑一声,道:“话虽如此,但大局日渐颓败,在下又怎能不忧烦日重,不说别的,单以此秘窟来说,在下便再也想不通南宫世家是怎么探查出来的,莫非那南宫夫人真有鬼神难测,未卜先知之能不成?唉!这些事虽然令人难信.但事至今日,在下竟已有些不得不信了。”
  他目光似又变得茫然无主,惨然接道:“连此等隐秘之处,都已被人所破,别的地方,只怕也是难保…”
  妙雨大声道:“相公怎能如此说话,不到最后—刻,咱们切切不可专长他人之志气,而灭了自己之威风……大师你说可是吗?”
  百维垂首道:“自当如此……”
  突然抬起头来,又自问道:“那秘窟之中,不知情况如何?是否还有敌人隐身其中?”
  任无心目光直射.道:“那秘窟之中的情况,在下实是不忍说出,大师若想知道详情,不妨自己进去—看,此刻妙法道兄还在秘窟之中,料理后事.在下却已无法再停留片刻了。”
  他此刻说起话来.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绝无丝毫顿挫,亦不带丝毫情感,竟有如在叙说别人之事一般,毫不动心。
  妙雨瞧他面容一眼,只见他面色铁青,亦是突然变得毫无表情,似是已完全麻木。
  此等大出常情之态,当真令人心惊。
  妙雨心头大骇,扶着任无心臂膀,强笑道:“不知相公可否陪弟子去四下查看查看。”
  他一心要想使任无心暂时离开这血腥之地,免得所受刺激越来越深,而致不能负担,是以也不让任无心答话,便将他拉了开去。
  任无心竟已茫然无主,别人要他走他就走,要他停他就停,方才那种指挥若定之从容镇静,此刻竟又荡然无存。
  百维待他两人走了开去,目光四望一眼,突然一个踉跄,身子似是站立不稳,斜斜倒退,便将那挑起灯笼的长竿撞倒下来。
  灯笼里并无火焰,但百维不等灯笼跌落在地,急一伸手,便抄在手中。
  他究竟有些心虚,明明四下无人,还是情不自禁,四顾一眼。
  但闻远远有马嘶之声传来,四下风吹草动,并无半分声息。
  百维双手一分,将灯笼撕成两半,取下了灯笼中的横杠。
  手掌触处,百维母庸多试,便知杠中定然中空,但杠中所留秘笺,究竟有何指示,百维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不知写的是什么。
  他方待将这竹杠一拍两半,取视秘笺。
  忽然间,只听一阵衣衫带风之声,破空急来。
  百维心头一凛,反手便将那竹杠藏在袖中。
  转首望去,只见一条灰色人影,横空急坠,身形之快,有如飞鸟。
  这人影轻功之妙,已不愧为江湖一流高手之身形,只是江湖历练,却显见大是不足,是以人还未到,已有衣衫带风之声传来。
  声音虽然轻微,但落入武林高手耳中,却无异先示人以警。
  百维心头固是惊震,但面上仍是丝毫不动声色,微微笑道:“妙果道兄四下巡视,不知可曾发现敌踪?”
  他并未瞧清此人之身形,但已可确定此人必是受命巡视之妙果。
  这自非他目力之佳,异于常人,而是江湖历练,实是丰富已极。
  他猜的自然不错.这人影是妙果。
  只见妙果满头俱是汗珠.神情虽是疲累不堪,但却无丝毫惊骇之态,显见他此行虽然极是卖力,并无任何发现。
  百维心中早已知情,但绝不声张,仍然问道:“看道兄神情,似已发现什么……”
  妙果一面喘息,一面长叹道:“虽无任何发现,也总算不虚此行。”
  百维面上故做惊诧之色,道:“难道附近数里之内,并无敌踪?”
  妙果叹道:“正因如此,才令人大觉丧气,若有敌踪发现,无论胜负如何,好歹也要和他拼上一场,出出这口闷气。”
  百维心念一转,道:“不知道兄可曾留意.敌方狡诈成性,功成纵未远扬,也必是躲在隐秘之处,道兄匆匆一瞥,只怕难以发觉。”
  他衡情度势,以妙果如此脾气,绝不至探查的十分仔细,是以如此说话。
  妙果果然怔了一怔,苦笑道:“不瞒前辈,弟子查看的,的确是不够仔细。”
  百维道:“既是如此,不如请道兄留此等待,贫僧再去查看一番。”
  妙果道:“怎敢有劳前辈,还是弟子前去为是。”
  话犹未了,人已去远。
  百维一瞧他身形奔去的方向,竟是锦囊中指示玄真应去与人会合之处,心中不禁大是惊惶,脱口大呼道:“道兄留步!”
  妙果身形微顿,回首道:“前辈有何吩咐?”
  百维目光转动,道:“这一方向,必无敌踪,道兄不必费神去查看了。”
  妙果道:“也好……”
  双眉突然紧紧皱到一处.诧声道:“前辈一直留守此间未动,这方向有无敌踪,前辈怎会知道?”
  百维呆了一呆,讷讷道:“这……这其中自有缘故。”
  他一见妙果双眉紧皱,便知道自己方才之言,已启动对方怀疑之心,虽想立时编造出一番说词,怎奈一时间实是无法编造的出。
  妙果目光凝注,瞬也不瞬地盯在百维面上,显见心里疑惑已更是加重,口中紧紧追问道:“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何缘故?”
  百维暗道一声:“苦也!”
  他方才若是说那不过是随意猜测,必可将事情遮掩过去,妙果也必定不至再如此追问。
  但他此刻既已说过此事自有缘故,便必须为此事说出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而此事确是绝无理由,又教他如何说的出来?
  只见他额角之上,似已微微沁出了汗珠。
  妙果目光凝注在他面上,实有如两柄利刀一般。
  百维呆了半晌,方自讷讷道:“贫僧但见四面俱有宿鸟惊起,只有此一方没有,是以如此猜测,不知道兄之意.认为如何?”
  他能在如此慌张中说出这理由来,理由虽然并不十分健全,但他应变之能,却已可算得上是千中选一之顶尖儿人物。
  妙果眨了眨眼睛,道:“这……这话也有道理,弟子到别处查看便是。”
  身形转处,果然换了个方向,急奔而去。
  但百维瞧他面上神色,已知他虽然减去些疑惑,但显然对自己所编造之理由并不十分满意.心中仍是半信半疑。
  是以此番他虽改变了方向,半路必然改道,对那面搜查会更加仔细。
  只是此时此刻.百维纵然明知南宫世家埋伏与玄真会合之人,定会为妙果发现,自己实也完全无能为力。
  转目望去.四下已又无人。
  百维不再空自急虑,暗中将那竹杠一拆为二,杠中果然有条卷的十分仔细的淡青纸卷。
  百维在草丛深处抛下两截断竹,掠至方才拆阅锦囊之地,拆开了纸卷。
  借着已将西沉的阳光,只见上面写道:“汝已拆阅此一密柬.表示我南宫世家第二步计划已成,此后任无心所处之情况,必将更是孤立无援,艰难困苦。”
  百维长长叹了口气,此时距离大功告成之日,已不在远,他心中本该充满激情欢喜之情。
  奇怪的是.他此刻心中虽然欢喜,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淡淡惆怅。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这感觉自何而来。
  俯首望去,只见密笺上接着写的是:“为了释汝之疑,我不妨对此事稍作说明。此事动手之人,便是我方第一人物兰姑,她早已在你等未动身前,潜来此处,而且故布疑阵,以杀头来掩饰她所留之伤。其实只是计上加计,故意要任无心等人瞧出破绽。以任无心等人之能,若是瞧不出这点破绽,岂非都变成有眼无珠的呆子。他等发现破绽之后,必定更是惊异,猜不出动手之人是谁?”
  接着往下看,只见上面写道:“此一路上,我方派在路上接引之人,都瞧不见汝等行踪,这只因我并未吩咐汝等与人联络之法,亦显见汝等将行踪十分保密可嘉。”
  瞧到这里,百维不禁暗自苦笑,忖道:“五夫人纵然妙计如神,毕竟还是想不到玄真被人点中穴道之事,我等被困在车厢之中,实是万不得已,她反说我等行踪保密,十分可嘉。”
  心念一转,接着看道:“汝伤势必已痊愈,比刻可与玄真联络,由尔设法移开任无心等人注意之力,此后你两人也必须—明一暗,在暗中配合、汝若有禀告之事,一路上只要瞧见土地词堂.便可进去留下纸笺,唯一应切记之处,便是必需先将纸笺外包以一层油纸,入了土地祠堂后,便将留柬埋在香炉灰中,那土地祠堂中若有长明灯还在燃烧,灯油中必有我向你指示之留柬,贮于青铜筒中,你等可自灯油中取阅,只因若是派人与汝等联络,总不免落些痕迹.反不如这般隐秘。”
  百维一口气瞧完了,方自长叹忖道:“此事隐秘的确是够隐秘的了,怎奈玄真已不能动弹,教我去和谁搭挡。”
  而此刻困难便在眼前,妙果已去那方向搜查,自己是去还是不去,端的难以决定,却又必需在片刻间有所决定。
  他心念数转,暗暗忖道:“我此番前来,纵然被妙果发现,也可推说乃是赶去接应于他。此人轻功不弱,但心计并不深沉,只需三言两语,料想便可将他瞒过。我若不去,又怎知南宫内院究竟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等,说不定便要误了大事。”
  最令他心中忐忑不安的,便是五夫人既已有密柬交代于他,为何又要玄真单独前去相见?
  莫非五夫人竟有什么事要瞒过他?
  莫非五夫人要向玄真吩咐的,乃是对他不利之事?
  一念至此,他心中不禁大生疑惧之念。
  只因他虽是南宫世家中人,但对南宫世家的种种手段,仍是时时有所提防。
  这时情况已不容他再加思索,当下提气纵身,向那方向奔去。
  奔行了三十丈开外,但见前面荒草,越来越长,几乎已过人腰。
  百维心念一转,突然俯身卧倒在草中。
  他虽已残废,但单凭一臂之力,已可在草中向前移动,以他阅历之丰.自不会发出丝毫声息。
  过约盏茶功夫后,他估计最少已向前爬了数十丈之遥,四下仍无一丝动静,就连妙果都似已远去,听不到有任何衣袂带风之声。
  若是换了别人,忍不住要伸头去瞧一眼。
  但百维确是沉得住气,知道这死寂中,必定潜伏着危机,非但不敢伸头.索性顿住身子,不再动弹。
  但闻风吹草动,沙沙作响。
  又过了半晌,左面草间果然响起了一阵轻微之异声,似是蛇行草中一般。
  百维心头一喜,更是屏息静气。
  只听这声音越来越近,入耳更是清晰。
  百维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声音传来之方向,暗暗忖道:“无论来人是准,我必需先发制人。制住了他,再加盘问……”
  当下将全身真气,俱贯注在一条右臂之上。
  忽然间,一阵急锐的衣袂带风之声,自正前方传了过来,声音来势极快,显见来人的轻功不弱。
  但在如此情况之下,此人居然仍未隐藏行踪,如此放胆急行,又显见江湖历练必定极浅。
  百维心念一动,暗暗忖道:“此人除了妙果,再无他人……”
  一念尚未转完,只听嗖的一声.一条人影,自他头顶掠过,渐渐去远,左面长草中的异声.却早已在数丈外便已停顿。
  又过了半晌.那已自远去之衣袂风声,又自响起,刹那间又自百维头顶掠过。
  他自百维头顶来回两次,竟仍未发现百维,这草上飞之轻功,确是高人一等,这份粗心大意,也确是令人担心。
  百维暗叹忖道:“难怪他往来搜寻,也寻不出什么来的……”
  这时,草丛间的异声,又自沙沙响起,声音更轻、更缓。
  百维听这声音来势,似是不止一人,心念转处,突见自己左方不及两尺处,有个积水的浅坑,约摸有浴盆般大小。
  目光一瞧,他心里已下决定,再不迟疑,悄悄移过身形,向那浅坑爬了过去,乘着一阵急风吹过,和身滚入坑中。
  这坑看来虽浅,其实却深达一尺六七,恰巧能容得下百维的身子。
  最妙的是,想必是因昨夜暴雨,坑中积水,此刻虽已干枯了一半,但百维落下后,坑中水便涨起,恰巧淹及地面。
  百维身子隐藏在水中,端的是天造地设的绝妙藏身之地,莫说妙果这般粗心大意之人,便是妙雨等心细如发之辈,也绝难发现。
  他身子方自藏好,长草中之异声已到了近前。
  百维只有双目一鼻露在水面外,此刻贴地望去,来的果然有两条人影。
  这两人俱是一身黑衣劲装,瞧那爬行之势,已瞧出两人轻功俱非泛泛之辈。
  长草掩去日光,这两人面容虽无法可见,但一双目光,却是闪烁有神,正在往后四下搜索。
  百维暗道一声:“侥幸!”
  他此刻若非有潜身水坑,行踪必已被对方发现。
  要知百维此刻虽已明知这两人乃是南宫世家门下,本不该再自暗中窥探。
  但百维此刻却又有一份私心,是以仍不露面。
  两人爬到水坑旁三四尺外,便又顿住身子,搜望一阵,瞧不见人影,只当四下必定无人,前面一人抬起手来,悄悄打了个手式,后面—人立刻爬了过来,与他并肩在地上,悄声道:“那小子倒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此刻还不走,害得咱们受这个闷气。”
  前面之人亦自悄声道:“此人必定早已对这里十分怀疑,若非如此,怎会在这里来去七八趟之多,莫非他知道咱们躲在这里?”
  这两人贴着地面说话,语声实是轻微已极,别人本自万难听见。
  但百维耳朵恰巧也贴在地面,竟将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只因地面传音,要远比空中来的清晰迅快。
  只听后面那人沉声道:“咱们行事如此隐秘,怎会有人知道咱们在这里等人?”
  语声微一沉吟,缓缓接着道:“除非……除非……”
  前后那人道:“除非是百维那家伙,走漏了风声,否则此事绝无泄漏之理。”
  后面那人沉吟半晌,道:“只是不知他是故意泄秘,还是无意间泄漏出来的?”
  前面之人恨声道:“他若无心走漏,倒也罢了,若是有心泄秘,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听到这里,百维但觉一阵寒意,自心底升起。
  因为他确信南宫世家绝非对他极有信心,否则这两人也不会如此说话。
  过了半响,只听后面之人缓缓道:“以百维此人心计之深,经验之丰,在门规那般森严的少林寺,都能将自己身份隐藏了数十年之久,丝毫不露痕迹,此刻又怎会将如此重大的机密,轻易的泄露出去,以小弟看来,只怕……”
  前面之人接道:“兄台之意.可是说百维真敢泄漏机密不成?”
  后面之人道:“不错。”
  前面之人道:“但以小弟看来,他只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后面之人轻轻冷笑道:“他胆子若是小了,又怎敢混入少林寺去卧底?”
  前面之人沉吟道:“这话也不错……只是……他昔日既然对我南宫世家如此忠诚,今日不该再起背叛之心。”
  后面之人冷笑道:“似这般积年老贼,什么事做不出来?”
  前面之人沉吟道:“但以五夫人那般角色,他若真的有了些许不忠于我南宫世家之心,五夫人还会不知道吗?”
  后面之人道:“你怎知五夫人会不知情?”
  前面之人默然半晌,缓缓道:“但……但五夫人若是知情,怎地还对他这般信任,以五夫人的脾气,早该对他有所举动。”
  后面之人冷笑接口道:“你怎知五夫人还未对他有所举动?”
  前面之人似是呆了一呆,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百维早已知道后面那人,实是比前面之人奸狡的多,只因在如此情况之下,走在前面的,自是远较走在后面的危险。
  暗处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突来袭击,走在前面的,便要首当其冲。
  听到这里,百维更觉后面那人,不但心计毒辣,而且还似对自己颇为怨恨。
  但百维搜遍记忆,也想不出此人昔日与自己有何恩怨。
  这时后面那人已又冷冷道:“此次五夫人令我等在此相候那玄真,为的是什么?你莫非丝毫都不知道吗?”
  前面之人道:“此事本全由兄台做主,五夫人也只曾向兄台一人,面授机宜,小弟只是跟随兄台前来,怎会知道?”
  后面之人冷笑道:“我告诉你亦无妨,五夫人此次令我交代给玄真之言,便是要玄真随时留意着百维的行动,必要时,便要将本门迷心散,暗中下在茶酒里让百维服下。”
  这句话听入百维耳里,当真有如一桶冷水,自他当头淋下。刹那间他由顶至踵,已完全冰冰冷冷。
  他再也想不到自己为南宫世家辛辛苦苦,工作数十年,所换来的竟是如此结果。
  他自问良心,到此为止,实还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南宫世家之事,南宫世家如此对待于他,实在令人寒心。
  但他还是想不通那五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对他起了怀疑之心。
  他恨不能出去制住后面那人,逼他说出详情。
  哪知他虽未问,前面那人却已先替他问了出来,道:“百维虽然老奸巨猾,但这些年来,对我南宫世家,倒也忠心耿耿,五夫人此次怎会对他生出怀疑之心.倒也令人难解。”
  后面之人冷冷道:“百维与任无心等一行人,自田家村来到这里,一路上俱是躲躲藏藏.任无心不敢露面,自是理应如此,但百维却为何不敢现身与我方联络,此事岂会没有原因?”
  前面之人道:“这……这也是道理。”
  后面之人道:“百维不敢现身倒也罢了,那玄真既已装做疯狂,怎会在车厢中坐着不动?想必是任无心等人已将他软禁,但纵然如此,百维也该设法令他活动,任无心纵然点了玄真之穴道,百维也当将他穴道解开,而百维却未如此,显然,这其中必定又另有隐情,怎能教人不对他怀疑?”
  前面之人沉吟道:“但……但说不定是那玄真有什么……”
  后面之人接口道:“那假冒玄真之人,乃是我南宫世家最最忠心之人,乃太夫人直接统率.连五夫人都对他有三分恭敬,是以此人万万不致有任何问题。”
  前面之人道:“这就是了,但……”
  后面之人又自接口道:“除此两点之外,还有件可疑之处。”
  前面之人道:“那是什么?”
  后面之人道:“百护、百扶、百卫等三人,自从田家村后,便未再现身,这三人到哪里去了,怎会平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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