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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右翼 第三部圣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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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似乎有石头迸裂,震耳欲聋。
  惊人的大镰在混乱中挥下,罗弗寇的惨叫声像极了杀猪。
  天花板直直垂落,铺天盖地向贝利尔压去。
  黑猫在混乱中跳起来,不知去了哪里。
  贝利尔猛地仰头,头顶一片漆黑。
  
  这一瞬,世界静止。
  
  贝利尔眨眨眼,恍然地看着上空。
  那片漆黑,是一片翼。
  骨翼。
  这片骨翼的型号绝对是恐龙型,整个天花板就这样被它轻轻抬住,就像小孩玩泥巴。
  一只巨爪勾住贝利尔的腹部,将他小心地托起来,往上一扔。
  贝利尔就这么像球一样的被扔出去,单翼在空中无助地舞了几下,徒劳,直直落下去。 
  然后,他扑到一个人的怀中。
  动作是相当难看的,像章鱼。
  
  贝利尔抬头,对上了玛门的视线。
  玛门是个好孩子,欣慰啊,摸摸胸脯。别学你老爸,事儿都完了他才来,说话再好听也弥补不了别人心中的痛啊……呃,我在说什么?
  环顾四周,竟像是在一个平楼的顶层,看得到酒吧附近的街道。
  
  “要是没有我,今天你怎么办?”
  玫瑰花瓣绯红似血点。
  玛门难得严肃,看去却有些古怪。
  怪在哪里,我说不出来。
  贝利尔反应更怪。
  没有嘴硬,没有感谢,只是抽离抱住玛门腰肢的手,飞速提起裤子。
  “我不愿卖身,只是因为那样很累。一次两次无所谓。”一边说着,一边往四周看去,忽然惊道,“这是你的龙?”
  黑龙老实地伏在地面,缓缓摆动着翅膀,等待主人的命令。
  “你不在意?”
  “如果一遇到挫折就逃跑,那以后我还要不要过日子?工作中难免会有不顺。”
  “真的一点都不?”
  玛门硬掰起他的脸,拨开他额前的湿发。
  黑龙扑翅,身体疾速往上升。
  贝利尔一脸污渍血丝,嘴角还有些开裂,实在不怎么好看。
  “不在意。”红红的眼睛更红了,小屁孩子又开始拼命忍耐,不掉泪。
  “我在意。”玛门眼望着贝利尔,手拍拍龙背。
  汗,我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的眼神,玛门的眼神~~~
  黑龙飞向魔界的星空,天地万物在巨翼下旋转。
  华丽的巴洛克建筑化作金点。
  玛门脱下长披风,披在贝利尔身上,把他紧紧裹在里面,再戴上帽子。贝利尔估计这会儿得受宠若惊了。
  两人的靴子轻轻搭在龙鳞上。
  “贝利尔。”
  我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的声音,这声音~~~
  “贝利尔,抬头,看着我。”
  黑龙扑翅的声音掩去了心跳声。
  迎面而来的风灌满黑色长袍。
  贝利尔抬头。
  玛门闭上眼,就这么吻下去了。
  贝利尔惊恐地一颤,胸部剧烈起伏。我听到他不小的抽气声。
  “殿,殿下,我……”唇间模糊不清的声音,贝利尔的双手困在他的胸前,轻轻推了几下,就滑落下来。
  黑龙回头看了看他们,看回正前方,再猛的一回头。抽搐。
  下方是金星,上方是银星,一粒一粒,一团一团,一片一片,如同桃源外飘落的大雪,洒满天地两岸。
  风声如同乱石间的水流,琴儿一般,发出喁喁细言。
  银汉的碎片,虚空的彼端。
  浮浮沉沉,星光在歆叹。
  两人紧密贴合的唇,就像一朵昔日的桃花,于岚雾中吐绽。
  
  黑龙因为失去了主人的指示,流离失所地在黑暗之城上空打转,飞翔。
  
  我终于知道哪里古怪了。
  玛门。
  他。
  他。
  他。
  他是你的弟弟啊啊啊啊啊──────
圣迹 第37章
  后来玛门总算给下指示,让安拉飞向贝利尔的学校。黑夜游走着迷惑,凄风擦肩而过。贝利尔恍惚地看着前方,这才发现安拉的爪子也不闲着,紧握着玛门的毁灭之镰。
  “殿下很喜欢养动物吗?我看到很多动物。”
  “我只养了一条龙。”
  “猫呢,那只黑猫。”
  玛门笑笑,没回话。
  贝利尔瞥一眼安拉,赫然发现它的耳朵上挂着一小瓣白蝴蝶结。
  “黑猫就是黑龙?”
  聪明的孩子,观察力真好。
  但是,一个平时不爱主动说话的人突然说了那么多的话,还一直问问题急求答案,是心虚还是尴尬?
  玛门一直笑着,大概也察觉了。只是他不说。
  平时伶牙俐齿的小讨厌鬼突然变这么天真,他自己没发现的时候是最好玩的。要是我,肯定也不说。
  “对,对了,罗弗寇怎么样了?”
  “割掉了。”
  贝利尔愣了一下。突然抓住他的衣服。
  “天,你这样做是犯法!”
  “他如果去告我,他会被罚得更狠。”
  这时,安拉已经抵达贝利尔宿舍十三楼窗外,玛门从它身上飞下,抱着贝利尔过去,直接从窗口进去。
  “你居然真的没锁窗门,小心被偷。”
  “不会的。”贝利尔匆忙拉开窗口,跳进去,“殿下晚安。”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玛门只是开玩笑,而贝利尔竟失常到飞速拉开窗子,“啊,抱歉,我忘了,请进。”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玛门自然湿手抓把面粉。
  玛门朝安拉打了个响指,安拉身上亮过一道银蓝光,瞬间化作小黑猫,跳进房间。
  玛门毫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黑猫也轻踏脚步,依偎在玛门腿下。
  
  “殿下要喝点什么吗?”
  贝利尔越发局促。我想他或许不是在为吻懊恼,而是因为那一吻中他的反应……非常的,纯洁。
  “你这有什么?”
  “呃,只有水和茶。”
  “我都不喜欢。” 
  “很抱歉。”
  “那怎么办呢?”玛门逮紧机会欺负他。破毛病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我……”
  “我能抽烟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玛门的指尖冒出紫焰,轻轻燃了竹枝形的烟杆。烟杆颜色奇异,原是黑色,在微暗的灯火下竟冒着蓝光。
  贝利尔在房内踱步。
  桌上一个骷髅头型的烟灰缸,玛门食指尖在杆上敲了敲,烟灰簌簌落下。
  “你过来一下。”
  贝利尔哦了一声,溜达过去。
  “你一个人住?”
  “啊,是。”
  “房租贵吗?”
  “贵得要命。”
  “有没有想和别人合住,然后各摊一半?”
  “在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谁稀奇节约这点钱。”
  “我只是问你想不想。”
  “当然想。”
  “那我搬过来好了。”
  “真的?太好了。”贝利尔先喜后惊,“什么?你?你过来?”
  “好,你答应了。欧里,回放一次。”
  黑猫耳朵动了动,两人的对话又重复一次:“那我搬过来好了。”“真的?太好了。”
  贝利尔急道:“你这叫断章取义!” 
  
  “嗯,今天不早了。” 玛门轻轻一笑,手指夹着烟杆,轻轻捧住贝利尔的脸,“不留我下来住一晚么。”
  贝利尔哑口无言。
  “贝利尔,你今晚真的很可爱,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
  贝利尔醍醐灌顶,后退一步,变脸快到天赋异廪。
  “我和殿下尚不熟稔,这事以后再说吧。我很困了,也请殿下早些回去休息。”
  玛门大概也料到他会这样反应,令黑猫到窗外等候,自己也随即跟去。
  安拉刚展开翅膀,贝利尔就把玛门送到窗前,不留后路。
  玛门拍拍黑龙的背,又回头看着贝利尔,戏谑道:“你啊,总有一天会把天下的人都得罪光,小心被人围剿……” 说到这,他忽然停住。
  星光是跳跃的精灵,沈醉绵长的温柔。
  玛门失神了。一直看着贝利尔的脸。
  贝利尔在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看向了别处。
  玛门一语不发,翻身上了安拉的背,飞离了帝都巫师学院。
  
  这孩子怎么了?突然抽筋。
  一时按捺不住好奇心,跟着玛门跑。
  
  他直奔潘地曼尼南,卡德殿。
  地面浮现出万物倒影,真真切切。玛门在寂静的回廊中奔跑,阶梯宽阔,扶手之间距离极大,因此显得极为空旷。
  烛火在楼道间莹亮。
  有人出来拦截他,却被他重重推开。
  眼前的人是王子,这样的情况不知该不该阻挠。守卫们都不知所措。所以玛门很快冲进路西法的寝宫。
  十来尺宽的大理石桌上摆着天界地图,上面铺了几个长着骨翼的黑棋,和满满长着羽翼的白棋。路西法夹着黑棋,满图晃悠。
  玛门进来,路西法倏然抬头。
  “这么晚,怎么进来了?”
  玛门没说话,只一直看着床上的人。
  路西法反应迅速,立刻就放下手中的黑棋,往前走了两步。
  “有事明天说,我要睡了。”
  “我要带他走。”玛门冲到床边,把冰凉凉的尸体抱起来。
  “放开他!”路西法叱道。
  玛门声音竟异常平静。“我要带他走。”
  “我叫你放开他!”
  路西法难得动怒,竟做得比说得还快,一道闪雷劈过,还好魔法度把握得不错,只让玛门麻了手。
  米迦勒垂直落下,疾风将他托在半空,然后慢慢躺回床面。
  路西法快步走过去,把米迦勒的衣衫理好。
  
  “爸,你没有资格和他在一起。”玛门蹙眉,“他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每次都食言。你保护不好他,他一直为你心力交瘁,你却什么都不能给他。”
  路西法的眼神分外空洞。
  “那又如何?他只爱我。”
  “对。所以他死得这么难看。”
  “玛门,你不要逼我动手打你。”路西法把米迦勒横抱起来。
  米迦勒的颈项无力,头部无力垂下。
  红发在空中飘摇,就像吟唱的落叶,找不到停息的天空。
  他坐回桌旁,让米迦勒靠在自己的颈间,在他冰冷的唇上吻了一下,继续研究他的图纸,若无其事。
  玛门使力往上看,连眨眼都不敢。
  烛火在闪烁。
  黑白棋安静地躺在图纸上。
  
  总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他脾气很好,话很少。但是无论他说什么,即便再温柔,听了都像在接圣旨。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他。
  实际他永远不会和我闹脾气。
  如果他实在憋了气,会在睡觉的时候把一只手压在我身上,我为了反击,就会把整条腿都搭在他身上,最后你压我我压你,我沈不住气先吼出来,他还表现得特无辜。吃了闷亏,不知如何对付,骑在他身上用头去撞他,他抱住我的头,两个人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
  肩上残留的断发,他会替我捡下。
  即便在人很多的场合,我也会和他眉来眼去,人家看了都直吼恶心。
  他的心很细,会在我摔跤的时候挽住我的手,将我抱紧。
  他会变成小孩子来讨好我,为我做饭弄得满手是伤。
  他会在我生气时递小纸条来找我和好。
  他喜欢与我紧扣着十指,额头相触。
  总是记得有那么一个人,他在伤心哭泣的时候,我会难受到连看都不敢再看下去。
  
  我记得他的笑,却不记得他的脸。
  现在突然很想问问他,是否和以前一样幸福。
  曾听人说,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向寂寞的牢。
很想告诉他,千万千万不要像路西法那样,不然我会难受。

圣迹 第38章
  贝利尔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他的整一只手已经烂掉。
  一到晚上,面对光芒,他就会看到粗细不均颜色不一的两条手。他的感受我并不知道,但光看他的表情,我就会不忍再看下去。他每天晚上都要学变形魔法,以便在将来的晚上,伪装成完好无损的样子。但是那个魔法根本不实用。伪装一分锺,就会连续大量消耗一分锺的法力。如果他想掩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他绝对已经变成人干。
  与此同时,洁妮拉课就像飚车,顾不得后面的如何,直接拖着头儿狂冲,转眼间一群孩子就被弄到莱姆火山下进行实战演习。又要练习洁妮教的魔法,又要自学变形魔法,还要找一份新工作,他基本上不用睡觉。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还不是因为某个蠢小子搬到他的屋!
  
  蠢小子对他一直戴着手套很好奇,但不多问。
  他在练魔法的时候,玛门就躺在他的床上,穿一条极长的裤子,翘着雪白的脚丫子,晃啊晃啊晃,晃得我都头疼。
  贝利尔的忍耐力极好,只是揉揉太阳穴,背对着他继续忙自己的。
  
  “亲爱的,你已经忙了一个晚上。”玛门撑着后脑勺,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看你平时懒懒散散,没想到这么爱钻牛角尖。”
  贝利尔不理他,同样的魔法连放了N个。
  “亲爱的,别总练一个,要交换着来,不然大脑一疲劳,什么都别想成。”
  床头有个烛台,把玛门的莲花腮照得格外光亮。
  贝利尔回头,一团黑弹朝玛门弹来。
  玛门惊呼,抽出枕头挡着头。
  “你怎么忍心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盲!”玛门特委屈,从枕头后面阴森森地伸出半张脸。
  贝利尔不理他,他心情特别不好。
  因为玛门把所有房租都交了,他说自己要交一半,但是玛门根本无视。他说一定要交,玛门说那你当借高利贷,以后还我两倍。贝利尔当时自尊心爆发,随口就答应。结果下来仔细一想,这样不等于免费让玛门搬了?
  重点是,玛门搬了个类似弹簧床的小床来,摆在床旁当装饰品。他要不赶玛门下去,那厚脸皮就一定赖在他舒服的大床上。
  
  每天晚上他都这么痛苦。学校里的进展更让他痛苦。
  在实践中,大家的进步简直就像火箭,就他一人少慢差费。他每一上实践课,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同学们微妙的眼神。
  至于原因,还是他自己的错,他非要去当什么纯巫师。逆流的结果早该预料到。
  靠奖学金过日子?
  唉。说什么呢。
  
  实践的比例越来越多。又是一个实战日。
  洁妮挑的地点每次都不同,一次比一次靠近火山,一次比一次险峻艰辛。
  因为据说这一次要一直练到天黑,而火山附近很热,单衣加手套又是一种很奇怪的组合,贝利尔为掩人耳目,只好一身斗篷。
  所有学生都是短打上阵。一看到贝利尔,闲言闲语自然少不了。
  贝利尔只关注地形。
  一个大坑,贴在火山壁上,像半大盆。盆边缘很窄,走上去就像踩钢丝。中央都是岩浆,里面走满岩浆怪。
  全班惊呼。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些小怪物,挠天使的痒痒都嫌力小,我们是力量最强的魔族,还怕它们不成?”洁妮抱手飞在空中,“你们会飞,还怕打不着它们?只要当心不要被它们喷的火伤了就行。”
  贝利尔默然。
  他的魔法射程是最长的,但坑极深,不下去绝对打不着它们。
  “贝利尔,一会我和别人搀着你一起下去,不用担心。”
  “不了。我自己来。”
  显然洁妮的话刺伤了他。这孩子生来就很敏感,生来就不肯承认自己是残疾。
  这样的态度,洁妮自然只有叹口气,飞到大盆外面。
  刚一落地,就看到玛门。惊喜地跑过去抱住他,他微笑着响应了,作了一个“嘘”的动作,指指贝利尔。
  洁妮点头。
  “你真像他老爸。含嘴里怕化了,吐出来怕给熔岩淹了。”
  “老爸?我就这么老?是哥哥。”
  “好好,那这孩子知不知道有个哥哥在关心他?”
  “当然不知道。他知道会发脾气。”
  “我懂,他性格真倔。”
  “叛逆期的孩子都这样。”
  “你以前也很叛逆啊。”洁妮替他理了理衣领,抬头笑盈盈地看着他,“那,英俊的哥哥,明天有时间没,我家里没人。”
  贝利尔用袖子擦把汗,在上面走来走去。
  玛门心不在焉地点头。
  
  贝利尔举起魔杖,空中凝了一团雪花型的蓝光。
  他将魔杖往下一指,蓝光飞速朝底下疾驰,包裹住一个岩浆怪。
  他再将魔杖往上一提,岩浆怪就被拖上来。
  刚一着地,它就开始奔向贝利尔。
  野生岩浆怪绝不像洁妮带来的那样像蜗牛。那奔跑速度也就比贝利尔慢一点点。
  贝利尔跑两步,停下来,念漆黑之箭的咒文。
  念咒时间其实很短,但是还没放出魔法,岩浆怪就冲到他面前。
  贝利尔大惊,连忙又跑了一短,这一回要长一些。
  他再一次使用魔法。
  还是失败。
  然后又跑很长一段……
  他和怪物一直绕了一圈,才总算在它停滞的时候将它秒杀。

圣迹 第39章
  强制收回魔法的结果是,比放出来还要消耗法力。尽管贝利尔的杀伤力很强,但底子不足,这样打了一次,便已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满头大汗。
  看看底下的同学。
  冻结术,雷劈,冻结术,雷劈,魔法相克原理加上他们会飞,简单得就像在打RPG。
  晶莹的冰雪,刺目的雷光,交错闪烁在火山脚。
  偶尔有人会被岩浆怪喷的火焰伤了,却可以自己用魔法修复伤口。
  底下的综合型巫师们越来越骄傲,连眼睛都会说话。
  我们进步就是快,我们就是抗打,我们不拘泥于理论,我们实战特别强!
  
  他们的起跑点不一致,他的速度还特别慢。他根本没法与别人相提并论。
  贝利尔茫然地看着他们,收住单翼,抱住双腿,眼神分外空洞。
  
  不一会儿,他甩甩脑袋,又站起来,继续拖拽怪物练习魔法。
  底下有人停下来大声说话。
  “打累了,来休息一下,给大家猜个迷题──什么东西付出特别大,收获特别小,想打敌人还要狼狈逃跑?”
  “法~天~使~~”特别整齐的回答声。
  “法天使里平时最拽但一上战场又最狼狈的是谁?”
  “哈~尼~雅~~”又一次整齐回答。
  “我们班最像哈尼雅的人是谁?”
  没人回答。
  面面相觑。
  贝利尔一时分神,本来赶上时间的魔法没放出来,还险些被岩浆怪的火焰喷中,仓皇跑掉。
  众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声。
  
  贝利尔辛苦干掉一个,又要坐下来休息很久。
  洁妮在底下叹气。
  “他现在心情一定不好受。”
  “嗯。”
  玛门抬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
  “你不上去给他点鼓励吗?”
  “他不是小孩了。自己知道怎么站起来。”
  “其实这孩子的脾气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只学单一的黑暗魔法,很可能还没出师就在实习中完蛋。尝试练纯黑暗魔法的人太多,成功的又有几个呢。就算成功,他不会辅助和防御,上了战场,还没来得及摆弄他的极品魔法,可能就已经夭折。”
  “上战场的又不只是他一个。”
  “但是到那种关头,谁愿意牺牲自己的安全护他?”
  “我喽。”
  洁妮愣了愣。
  “你不是说不想让他依赖别人么。”
  “这是团队精神,不叫依赖。”
  “……”
  “综合型巫师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强,确实不容易被近战杀死。但是,神族就没有法师了?摆那看的么。”
  “但是一个有纯巫师的队很危险。只要他一倒下,整个队也就完了。”
  “如果他不倒,必胜。”
  “你一直都这么喜欢冒险。”
  “谢谢。”
  “我不是在夸你。”
  “对我来说是的。”
  洁妮看他许久,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玛门殿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闻──贝利尔是同性恋。”
  “听过。”
  “那你还对他这么好?”
  “我和他要打好关系,不然以后没法合作。”
  “你不怕他对你有什么想法?”
  “有想法才好,那样合作会更顺利。”
  洁妮看着他没说话。
  玛门坏坏地笑。
  “你有的时候真的很残忍。”
  “多谢夸奖。”
  “我仍没有在夸你。”
  “对我来说,仍是。”
  
  晚上贝利尔回家,一脸唳气。
  天很冷,星星被风擦得雪亮。
  贝利尔从火山离开,回来再经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嘴里正念念有词,背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
  贝利尔回头。
  玛门替他把披风系得紧了些,在他的帽子上又扣上一个帽子。
  “下次把披风脱下,出去再穿,傻孩子。”
  贝利尔很惊讶,只知道点头。
  安拉自空中降落,在他们面前伏下。两人一起上去,它再度扑翅飞起。
  “还冷吗?”
  “不,谢谢殿下。”
  “嘿,我们都住一起了,还叫殿下?”
  “那怎么叫?”
  “就直接叫名字吧。”
  贝利尔摇头。“你比我年长。要不我叫你叔叔?”
  “我,有这么老吗?”玛门特沮丧,“我才成年好不好?”
  “那还是叫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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