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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会京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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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彭的道:“这算什么?”

  “你替我做件事——”

  “休想。”

  “你会替我做的,就像我当初听你的一样。”

  姓彭的明白了,脸色一变:“难道你要——”

  “我放你走,你这个同伴留在这儿。”

  “你——”

  玉贝勒两眼冷芒暴射:“我不过是以你们之道,还治你们之身而已,有什么不可以!”

  姓彭的不由为之一懔:“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找到你同伴的藏身处,把李豪赶出来,只要李豪一出现,我马上放你这个同伴。”

  姓彭的没说话。

  “李豪并不是你们的朋友,是不?”

  “只要李豪一出现,你马上就会放我这个同伴。”

  显然,“李豪不是朋友”这一句,打动了姓彭的。

  “只要我亲口答应的,绝不失信。”

  “要是你派人暗中跟踪我,想来个一网打尽呢。”

  玉贝勒淡然道:“你想得很周到,我不瞒你,我确会这么做,至于我是否如愿,那就看你了。”

  这话说得够明白,姓彭的小胡子焉能不懂,他道:“你能明白告诉我,倒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人物。”

  玉贝勒道:“我对人对事,一向如此。”

  姓彭的小胡子没再说什么,转望姓秦的络腮胡。

  姓秦的道:“你走。”

  姓彭的小胡子收回目光向玉贝勒。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随时可以走。”玉贝勒道:“越快越好。”

  姓彭的小胡子二话没说,转身往外行去,头也没回。

  玉贝勒一动没动,望着姓彭的小胡子的身影被影背墙挡住,才淡然道:“去两个,别给我跟丢了,一有发现,立即禀报。”

  两个黑衣壮汉扭头出去了,走得飞快。

  玉贝勒道:“把这一个送‘查缉营’。” 剩下了五个恭应一声,架着姓秦的络腮胡走了。

  贾姑娘站了起来:“贝勒爷处理得很了,只是我担心那两个盯不住他。”

  “不要急。”玉贝勒道:“我只要李豪没办法躲就行,‘汉留’这些人并不在我眼里。”

  贾姑娘没再说什么。

  姓彭的小胡子往胡同里拐出来,沿着大街走,他也不知道该往那儿走,他是真不知道罗家父女躲那儿去了,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现身,自有人会跟他连络。

  在街上走没一会儿,墙根儿又站起个要饭的年轻人,端着破碗找上了他,点头哈腰一副可怜像,嘴里却低低道:“彭爷,可找着您了,有两个鹰犬盯着您。”

  姓彭的一边探腰一边道:“我知道,罗爷他们父女呢?”

  要饭的年轻人道:“让小六儿带您去,我来挡那个鹰犬。”

  姓彭的摸出一声碎银,扔进了破碗里,走了,要饭的年轻人捧着破碗,向着姓彭的背影千恩万谢。

  两个黑衣汉子从后头来,打他身边过,要饭的年轻人忙拦住:两位爷,行行好——”

  一个黑衣汉子扬手就是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爷们儿是干什么的,滚一边儿去。”

  要饭的年轻人挺机灵,闪身就躲,这时候正来个挑水的小伙子,他正撞在小伙子身上。

  小伙子“哎哟”一声踉跄后退,两个水桶自然甩起,水洒了两个黑衣汉子一身。

  两个黑衣汉子火大了,跳脚要骂,骂谁!要饭的一见闯了祸,早跑得没了影,挑水的小伙子也是受害人,还不住的赔不是,怎么能怪他,只有自认倒楣了。

  自认倒楣还不要紧,盯的人已经不知道那儿去了,两个人既惊又急,飞也似的往前赶去了。

  要饭的从左近一条胡同口探出了头,跟挑水的小伙子互望一笑,然后,要饭的走了过来。

  挑水的小伙子道:“—位已经看见了,另一位呢?”

  “哟!忘了问了。”

  姓彭的小胡子在一条胡同里往西走,他前头有个挑挑儿卖菜的小伙子。

  小伙子挑了儿卖菜,可却不吆喝,只挑着挑儿一个劲儿的走着。

  走着,没一会儿,到了一处,这儿,看得姓彭的小胡子一怔。

  眼前一座破庙,已经没香火了,可是占地相当大,两扇门剩了一扇,剩的这一扇油漆剥落,门头上的扁额也不见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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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卖菜的小伙子回过了头:“彭爷,到了。”

  姓彭的道:“就是这儿?”

  “就是这儿。”

  “这儿能藏人,他们会搜不到这儿?”

  这儿既不隐密,也不特别,难怪姓彭的会这么问。

  卖菜的小伙子咧嘴一笑:“进去你就知道了。”

  他挑着挑儿先进庙了。

  姓彭的当然只有跟进去。

  进了庙,里头更残破,蛛网尘封,鸽翎蝠粪,后墙上有扇小门,小伙子就往小门后走。

  过了小门再看,眼前是片院子,断壁危垣,瓦砾遍地,还长满了杂草,几间禅房都塌了,空荡、寂静,一个人影没有,一点声息也听不见。这,那儿又能藏人?

  姓彭的正想问,小伙子走到一间只剩下半间的禅房后,放下挑儿,俯身从野草丛中掀起—块石板,道:“来吧!彭爷,在这ㄦ。”

  姓彭的还没过去,往那野草丛里接连冒起两个来,正是罗老爷跟罗梅影父女,两个人一见姓彭的大为惊喜,急忙过来,罗老爷叫道:“兄弟——”

  罗梅影道:“彭叔,您平安,秦叔呢?”

  姓彭的道:“别急,我自会告诉你们父女,先告诉我,李豪是不是在这儿。”

  罗老爷跟罗梅影一怔,罗梅影道:“您怎么知道?”

  “纪玉告诉:“我的。”

  “纪玉?”罗梅影叫。

  “我跟你秦叔都落在了他手里,他扣着你秦叔放了我,要我找到你们,把李豪赶出去,只要李豪一出去,他马上放你秦叔!”

  罗梅影道:“有这种事——”

  “慢着!”罗老爷道:“别让他派人暗中盯着你——”

  “他是这么做了,也没瞒我,他说得好,他能不能如愿,就看我了,小三兄帮我截住了他们。”

  罗老爷道:“那还好。”

  罗梅影道:“彭叔,您是打算——”

  “贤侄女,你明知道,是不是?”

  “彭叔,严师父他们是我跟我爹找来的。”

  “他们?”

  “还有严师父的一位朋友,褚家总管事戴南山的女儿。”

  “姓李的坏咱们的大事,跟咱们是敌非友,你说是不是。”

  “可是这一次是他救了我们。”

  “贤侄女儿,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秦叔总是咱们自己人嘛。”

  “这我知道,可是您怎么能相信纪玉会放秦叔,这明明是纪玉的借刀杀人毒计——”

  “纪玉亲口许我的,咱们只能相信他。不能不相信他,是不是。”

  罗梅影还待再说。

  只听一个话声传了过来:“罗姑娘,我走。”

  三个人转眼望去,只见严四正从野草丛中,走了过来。

  姓彭的脸色一寒,道:“你能自己走,那是最好不过。”

  罗梅影还待再说。

  严四已到近前,道:“罗姑娘,贤父女的好意我心领了,贤父女应该为自己人着想。”

  娃彭的冰冷道:“姓李的,你该明白,我只是赶你走,已经算是对你很宽厚了。”

  严四道:“我知道,救走了翠格格,坏了贵会的大事。”

  罗老爷很不安:“严老弟,我很歉疚——”

  严四道:“罗老爷要是这么说,那就让我不安了,临走之前,有个不情之请。”

  罗老爷道:“老弟请说。”

  “请收留戴姑娘,我不忍让她跟着我时刻冒风险,我跟贵会之间的恩怨,也跟她无涉。”

  罗老爷望姓彭的:“彭二弟不会反对吧!”

  姓彭的道:“只要不是他姓李的,任何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都是朋友。”

  严四道:“多谢阁下。”

  罗梅影道:“只怕戴姑娘不肯。”

  “我已经制了她的穴道。”

  严四道:“稍待请姑娘给她解开穴道就行了,相信她会体谅我的不得已,戴姑娘是位仁义的奇女子,贵会应该拉她加盟,必是贵会的一大收获,告辞。”

  话落,他没等任何人再有任何表示,腾身飞射不见。

  姓彭的忽然脸色一变:“我倒忘了,他会不会出卖咱们。”

  罗梅影冷冷道:“彭叔太会想了,他还不是那种人。”

  她转身行向了野草丛。

  姓彭的望着她进入野草丛,身形往下一矮不见,没说话。

  罗老爷道:“彭弟放心,戴姑娘在这儿,他还不至于,他把戴姑娘留在这儿,恐怕也就是为这。”

  “最好不会。”姓彭的道:“这儿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在这儿有这么个藏身地方。”

  罗老爷道那是这座庙的地窖,小六儿以前常给这座庙送菜,他知道。”

  “他们搜到这儿过吧!”

  “早来过了。”

  显然,禁卫各营的人没发现这个地窖。

  谁又想得到?说着,两个人走向野草丛,卖菜的小伙子一直在那儿站着,见二人来到,忙躬身为礼。

  到了野草丛里,只见一块石板掀着,地上石板大小一个方形洞穴,有石梯下通。

  罗老爷带着姓彭的行了下去,小伙子随后把两筐菜往下搬,显然,他是来给送菜的。

  下了石梯,只见一条甬道前通,甬道两旁是一间间的石室,都不算小,而且相当干净。

  姓彭的道:“当初庙里的和尚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窖,怕也是为避难用的吧!”

  罗老爷道:“许是——”

  只见石梯上方一暗,原来卖菜小伙子把上头的石板盖上了,好在靠里两问石室里有灯照射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只听靠里一间石室里,传出罗梅影的叫声:“戴姑娘——”

  好里光亮一闪,那间石室里走出个人来,原来是戴云珠,她一见罗老爷跟姓彭的,冲势不过顿了一顿,随即又冲了过来。

  罗老爷忙叫:“戴姑娘。”

  戴云珠停在了近前,寒着一张娇靥:“罗老爷,请让我过去,严师父已经不在这儿了,我也要走。”

  显然,罗梅影已经都告诉她了。

  罗老爷道:“戴姑娘,你先别这样,这也是不得已——”

  “我知道这是不得已。”戴云珠道:“你们为救你们的人,这是天经地义。”

  罗老爷道:“戴姑娘;你应该体谅——”

  “我没有不体谅,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可是严师父临走要你留在这儿——”

  “他有他的好意,我有我的主意。”

  “戴姑娘——”

  “罗老爷,您想想,我能留在这儿么?”

  “为什么不能,我们拿你当朋友。”

  “可是你们之中有人拿我的朋友当仇敌。”

  姓彭的小胡子道:“姑娘,话不必这么说,立场不同,你要是站在我的立场,照样会拿他当仇敌,姑娘你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我们绝对拿你当朋友。”

  “严师父也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不是,他不是,姑娘你是他的朋友,你知道他,站在我们的立场,不管他是为什么,他算是已经卖身投靠了。”

  戴云珠要说话。

  姓彭的紧接着又是一句:“姑娘你想想是不是?”

  戴云珠道:“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站在你们的立场,是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就让我走。”

  姓彭的道:“姑娘并不像严四。”

  “你怎么知道,再说,严师父是我的朋友,当初我是跟他来的,现在他在这种情形下走了,我留在这儿躲灾避祸,这算什么?”

  倒也是。

  忽听罗梅影的话声起自身后:“戴姑娘,要是你非走不可,我跟你走。”

  戴云珠转过身,罗梅影不知何时已来到眼前,她道:“罗姑娘——”

  “戴姑娘,我说的是实话。”

  “罗姑娘,你不必走,这儿是你们的地方,人也是你们的人。”

  “戴姑娘,你错了,满虏窃夺我大好河山,这儿本是我每一个汉族世胄,先朝遗民的地方,我们也都是自己人。”

  “可是——”

  “这都是因为立场的不同,真该说起来,我彭叔只是太过了些,他并没有错,你想想看,是不是?”

  戴云珠的脸色已经好多了,道:“罗姑娘,我刚也说过,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只是不能让严师父一个人——”

  “我知道,姑娘你高义,可是严师父也有他的道理,他实在是不得已,既然是他的朋友,咱们就该体谅他,你说是不是?”

  戴云珠默然了,她有一百个理由非去找严四不可,可是她不能不体谅严四的不得已。

  罗梅影伸柔荑拉住了她的玉手:“戴姑娘,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拿你当妹妹,有我跟你作伴儿,日子不会不好地的,你放心,我们外头有弟兄,人还不少,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报给咱们知道的。”

  她拉着戴云珠,又往那边的石室行去。

  戴云珠温顺的任她拉去。

  罗老爷跟姓彭的小胡子望着那一双无限美好的身影,没动,也没说话。

  近廿个禁卫各营的人正在胡同里行进。

  前头飞鸟似的落下个人,是严四。

  近廿个禁卫各营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停住。

  严四道:“你们有人认识我么?”

  一名“查缉营”的急直前,指着严四叫:“李豪。”

  “好极了。”严四道:“我出来了,告诉你们贝勒爷,赶快放人。”

  话落,他腾身又起,直上旁边住家屋顶不见。

  近廿名禁卫各营的人叫一声追了去。

  玉贝勒,贾姑娘,都在纪翠的小楼上。

  纪翠坐着,贾姑娘坐在纪翠旁边,玉贝勒站在纪翠面前,他脸色不大好看,看得出是在忍着,压抑着:“小妹,我说了这么多了,你听见了没有?”

  纪翠没说话。

  贾姑娘道:“格格倒是说句活呀!”

  纪翠淡然道:“听见了。”

  玉贝勒道:“那就该告诉我啊!”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小妹,够了,你不可能交给李豪了。”

  “我不说话怪我不告诉你,告诉你却又不信,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说实话。”“我说的是实话。”

  “不是。”

  “不信算了。”

  “你——。”

  贾姑娘忙递眼色。

  玉贝勒把冒起的火又压了下去:“小妹,我是你哥哥。—母同胞亲哥哥,我也告诉你了,李豪不等闲,有他就没有,甚至会没有咱们‘肃王府’——”

  “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你怎么还帮他不帮我?”

  “你要是认为我物归原主就是帮他不帮你,我已经做了,现在也来不及挽回了——”

  “不,小妹,现在还来得及挽回,你只把匕首的藏处告诉我——”

  “告诉你,我还是那句话,匕首我已经交给李豪了。”

  “小妹,明明不可能,贾姑娘跟我都不相信——”

  “你们还是不信,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玉贝勒陡扬双眉:“小妹,我一忍再忍——”

  纪翠冰冷:“你不忍又怎么样?”

  玉贝勒他脸色变了。

  贾姑娘忙站起,挡住了玉贝勒跟纪翠之间:“格格,贝勒爷已经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会还帮一个外人——”

  纪翠霍地站起:“贾姑娘,是你不愿我哥杀人——”

  贾姑娘道:“要是不得已,我宁愿他杀人,也不能让别人毁了他,毁了咱们‘肃王府’。”

  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

  纪翠道:“我也不愿意,可是要是真有那一点也是自找的,为什么要背叛皇家投效鳌拜,为什么忘恩负义,咱们是皇族啊——”

  玉贝勒惊怒暴喝:“住口,你要造反,贾姑娘您让开——”

  他抬手扒贾姑娘。

  贾姑娘就是不动,她知道玉贝勒要是动了手,那后果不堪设想,她道:“贝勒爷,不能!”

  “贾姑娘——”

  “贝勒爷,我不许。”

  还不知道是否能拦得住主贝勒,纪翠已经火了:“他想怎么样,贾姑娘,您让开,让他打,有胆量就打死我!”

  “好,我就——”

  玉贝勒正要闪过贾姑娘。

  一个话声传了上来:“启禀贝勒爷,‘查缉营’来人有要事求见。”

  玉贝勒霍地转过脸去:“不见,叫他滚回去。”

  “是!”

  楼下那人应一声,要走。

  “站住!”贾姑娘立即喝止:“贝勒爷,‘查缉营’有要事禀报,你怎么能不见!一念之误,可能耽误大事。”

  玉贝勒转向纪翠:“待会儿我再来找你。”

  他转身出房而去。

  贾姑娘道:“格格,你好好想想吧!”

  她也走了。

  纪翠一点也不在乎,听得贾姑娘下了楼,她也急急出房而去。

  就在后院门口,玉贝勒见着了“查缉营”来人,博尔垂手伫立一旁,賈姑娘就在.玉贝勒身后。

  “查缉营”来人躬身见礼:“见过贝勒爷!”

  玉贝勒道:“什么事,说。”

  “查缉营”来人道:“回贝勒爷的话,叛逆李豪现身了。”

  玉贝勒、贾姑娘都神情一震,玉贝勒急道:“什么时候?”

  “回贝勒爷的话,约莫半个时辰之前。”

  “现在人呢?”

  “回贝勒爷的话,弟兄们正在追捕。”

  玉贝勒大为振奋,转脸望贾姑娘:“足证小妹没把匕首给他。”

  转过脸去又道:“咱们走。”

  他往外就走,四护卫马上出现跟上。

  贾姑娘道:“我跟你去。”她追了过去。

  当然,“查缉营”来人一个得跟,一个得送。

  转眼间都走光了,后院门里一棵树后闪出了格格纪翠,她急急往后而去。

  外城各处“烟火”乱窜,只是“烟火”跟平常所见的“烟火”不一样。

  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办什么庙会庆典,知道的人明白,这是官里追捕要犯,相互之间的连络信号。

  不过,不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官里拿人这又不是头一回了,谁都见过这种场面。

  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大门,大街上,小胡同里,已经没了行人。

  谁在这时候出来找倒楣。

  玉贝勒偕同贾姑娘,带着四护卫跟那名“查缉营”弟兄,一路急赶,“烟火”往那儿往上窜,就往那儿赶。

  纪翠也是一样,一身男装,一身俐落打扮,她赶起来可不慢。

  玉贝勒他们是赶,纪翠也是赶,可是纪翠却是从不同的方向赶。

  纪翠可不是未卜先知,她是赌运气,赌她的运气,也赌爱新觉罗氏的运气。

  如今,她已经追着“烟火”到了西城。

  由于她跟玉贝勒等来的方向不一样,尽管如今全外城禁卫各营的人,都追着“烟火”赶,她却是至今一个人也没碰上。

  如今,她奔进了一条小胡同,“烟火”刚从几十丈外的半空窜起。

  一条人影淡如轻烟,快似闪电,落进了胡同里,她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谁,急叫:“李豪。”

  人影倏然停住,可不正是严四,当然,严四也看见了她:“你还敢来——”

  纪翠忙截口:“跟我来。”

  她要跑。

  严四没动:“你还要怎么对付我?”

  紀翠都要哭了:“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相信我,我还你匕首。”

  听见人声了,也听见衣袂飘风声了。纪翠往横着的一条胡同里奔去。

  严四跟了去,纪翠前头跑,严四后头跟,盏茶工夫,来到一处,是城墙根儿,还有一座小亭,这儿严四来过。

  纪翠奔进了小亭,跃上石几,往上一探身,从亭子梁上拿下一物,可不正是那把匕首。

  她飞似的出亭,把匕首往严四手里一塞,急急道:“我哥哥问起来,就说我早交给你了,问你为什么要跑,你就说逗着他们玩儿,至于怎么对我,那就只有随你了。”

  急急说完了话,她急急跑了,转眼就不见了。

  严四怔住了,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变化。就在他还发怔的当儿,人声,衣袂飘风大作,身后一连落下了几十条人影,影定人现,都是禁卫各营的人。

  转眼间,禁卫各营的人陆续赶到。

  转眼间,黑压压的一片,这块地方,都满了。人这么多,但却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不为别的,只因为谁也没想到跑的人会突然停在了这儿,谁也不知道这个跑的人弄什么玄虚,还有,他们也得等玉贝勒到来。

  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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