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亵渎 第十七卷 盛世年华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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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魂咒一次只能针对一个牺牲品,既然姬玛成功对罗格施下了诅咒,那么芙萝娅身上的诅咒自然就解开了。

  姬玛突然尖声长笑起来,蹒跚者向罗格走去,手下倒是一松,如约放开了芙萝娅。

  米罗双眼一亮。

  芙萝娅刚恢复行动能力,就欲向罗格扑去。然而她身后传来一道柔和但不容抗拒的大力,将她生生扯了回去。安德罗妮随后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

  米罗忽然上前了一步。

  修斯咳嗽了一声,也踏前了一步,挡在芙萝娅和米罗之间。米罗目光闪动,在犹豫着是不是需要动手。

  米罗身后那位武士叹了口气,道:“米罗大人,您……先以大事为重吧!”

  姬玛尖锐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她发现罗格从容地看着她,一点也没有慌张或恐惧。那平静如水的目光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又极为不安。

  “跪下!忏悔你的所作所为!哀求我!说不定我会暂时不杀你!”姬玛尖叫着。

  “杀我?你不妨试试。”罗格微笑着,双眼渐渐亮起。

  姬玛急怒欲狂,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立刻毫不留情的催动魔法,决定给这渎神者一个烙印进灵魂的深刻教训。

  她怒瞪着罗格,忽然发现他那双充满可恶讥笑的双眼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银色!姬玛刚隐隐感觉到危险,那银光瞬间已经亮至无法形容的地步!

  姬玛双眼中一阵如针刺般的剧痛,随后整个世界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姬玛一时间陷入了极度的惊慌,她无法形容刹那间的感觉,她甚至根本没有想过魔法竟然还可以如此运用!

  然而一切还来得及,还有死亡诅咒!姬玛又陷入了歇斯底里的兴奋之中,是的,她还有死亡诅咒!

  姬玛催发了诅咒。也许是刚刚失明感觉反而敏锐的缘故,也许是缘于匕首上的诅咒带来的附加力量,在她的意识里几乎可以活生生的看到一道深灰色的绞索向罗格的灵魂上套去!

  然而罗格的灵魂一暗一明,竟然换了一个方位!落空了的绞索在虚空中闪了几闪,就此消失。姬玛的心在颤抖,她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她的心能够看到罗格就站在她的面前,正冷笑着看着她。

  死亡诅咒还在,这让姬玛多少镇定了一些。

  姬玛拼尽最后的生命力,将灰色绞索一个接一个向罗格灵魂上套去。然而罗格的灵魂忽明忽暗,飘移不定,每一个绞索不是落下后才发现偏移了一分半分,就是完全茫然的在虚空中飘荡,因找不到目标而最终消失!

  终于,姬玛所余的生命力再也不足以驱动死亡诅咒。于是她感觉到罗格微笑着走到她身边,将嘴俯在她的耳边,极轻极轻地说道:

  “我就算只有五级的魔力,也一样可以杀了你。”

  罗格左手锋利如刀,轻松破入姬玛的脸膛,牢牢地抓住了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姬玛大口喘着气,呼吸声如漏气的皮囊。她缓缓仰天倒下,已被烧焦的双眼不肯闭上,那眼角,竟然还流出了最后一滴混浊的泪。

  罗格看了看手中那颗仍然在跳动的心脏。

  这颗心脏在诅咒的力量下已经完全变成诡异的深灰色,从每个最细微的角落里压榨出的生命力仍然驱使着它疯狂而徒劳地跳动着。

  罗格抛下心脏,转过身,望着米罗,微笑着道:“这位米罗大人,我以前在黎塞留似乎没有见过您啊!”

  米罗朗笑道:“我刚到黎塞留不久,罗格大人当然不会认得我。不过今后我们打交道的机会会很多,说不定我们之间还将很愉快的合作呢。”

  罗格笑道:“如果您的手下肯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放下,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会愉快的。”

  房间外忽然一道杀气冲天而起!

  米罗脸色一变,房间外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体型异常高大健壮的诡异人物缓缓地退了进来,每退一步都如履薄冰,戒备万分。在他面前,竟然是死神班!

  班面色铁青,周身燃烧着无色无形的斗气火焰,手中只握着一把普通的钢匕首。

  圣域强者,特别是一个不以防御见长的杀手,一旦用起匕首这类短兵器来,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惊天动地的一击!何况死神班双眼中如欲喷火,显然已经动了拼命之心。难怪那黑袍人不敢摄其锋芒,只能步步后退了。

  米罗面沉如水,他忽然向芙萝娅一指,道:“把她给我!你不光可以得回三件神器,还可以赢得一个永远得强大盟友和一个美色不逊于她、但力量远远超过她的女人,如何?”

  罗格含笑道:“当然不给。”

  米罗与罗格互望着,两人都似在衡量着对方的实力。

  米罗忽然笑了,笑得充满了自信和傲慢。他对罗格道:“你不必如此急着拒绝,等你见过艾德蕾妮,再做决定不迟。”

  说罢,米罗深深地望了芙萝娅一眼,大步向屋外走去。被死神班逼进屋内的诡秘人黑袍一阵抖动,碧落星空、修斯和班的佩剑都落在了地上。

  班默默向旁边跨了一步,让出通道,也占据了捍卫黄昏之十二乐章的最有利的位置。

  章二未来

  冬天的太阳总是起的很迟。

  罗格斜靠在红木躺椅上,一双脚随意地搁在窗台上,写意地看着窗外那淡淡的晨光,他身后的大床上则一片狼藉,被枕凌乱,半幅华贵丝帐掉了下来,长长地拖在地上。罗格身上盖着一层轻而温暖的锦被,只不过锦中下部鼓起了高高的一团。锦被忽然动了一动,睡眼惺松的芙萝娅从被中探出头来。在罗格的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搁她的小脑袋,安心地又沉沉睡去。

  胖子低头,看着她清丽无伦、安宁沉睡的面容,只觉得心虽充满了平安喜乐。

  此刻的胖子沐浴晨光、怀拥伊人,一时间什么权位争霸、修魔封神,都在这平静的幸福面前黯然失色。这种平凡人的幸福,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了,或者说,他一直都忽略了这种幸福。

  胖子满足地叹息一声。

  芙萝娅被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没有焦距的美眸瞪着罗格的脸,好一会才略微清醒,嗔道:“死胖子,你都不睡觉的吗?”罗格的手在被中又不安分地动了起来,芙萝娅粹不及防,双眼微闭,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胖子笑道:“这种时候怎么会舍得睡觉呢?何况我又不累,只是让你休息一下而已。今天不杀到你举旗投降,咱们就不算完!”芙萝娅碧绿的眼眸一亮她忽然偏转螓首,狠狠一口咬在罗格的肩头。这小妖精知道胖子的肉体强韧到刀也不一定切得开的地步,因此这一口下去全无保留,直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两排银牙深深地陷到胖子的肉中去,还狠狠地磨了一磨。

  纵是胖子体质过人,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妖精终于松口了,她全力一咬果然连胖子的皮都没弄破,只在他肩头留下了两排牙印。她支撑起上身。锦被从她裸露的肩头滑到腰间,胸前两座玉峰骄傲地挺立着。罗格还来不及欣赏这美景,先被小妖精双眼中汹涌澎湃的碧火弄得心下一颤。

  “死胖子,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吧?”从那双美丽地碧绿眼眸中。罗格分明读出了危险。

  “谁怕谁啊,看看是谁先投降!”小妖精咬牙切齿地吐出了战争宣言,然后恶狠狠地扑在罗格身上!

  坚固名贵的花梨木躺椅呻吟一声。轰然散架。

  ……

  “死胖子,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偶尔伤一下心吗?”

  “走?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在你这里呆腻了,我就该走了呀!去哪里还没想好,可能去冒险吧!”

  “该死!你不会是看上那个见鬼的米罗了吧?我找人去杀了他!”

  “哈哈!你在吃醋吗?我好高兴。以后会多让你吃点醋的!”

  “……很好!这一次要是让你在三天里起得了床,我就一个月,不,二十天……不不,十天内不碰女人!”

  “你在心虚什么?”……

  千丝万缕金发无声地撒落在如云地锦被上。似一道道奔腾着的金色波浪。在接踵而至的波峰浪谷间,在颈项交缠时,在令人心荡神迷地吐息声中,芙萝娅的心底,悄然发出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

  苯蛋,我走了,你记着的,才是我最美丽的时候呀……

  无垠的极北冰洋此刻已经换了新地主人。呼啸冰风、厚重冰盖、漫天飞雪以及漂移的冰川,这无尽冰洋上的一切,都依风月的心意而动。她凝立于虚空中。

  那银色的目光穿透了一切阻碍,俯瞰着万里冰洋。在那最厚处可达千米地冰盖下,缓缓游动着许多非常强大的存在。然而此刻风月正立于冰洋之上。它们或为了表示臣服,或是慑于她的神威,都选择了深深地潜入洋底。

  在另一端的冰洋海岸上,温拿兴奋之极地在浮空之城中工作着。他正试图修复这座神迹般的城市,使之重新浮于北国的天空。温拿狂热地忙碌着,各种材料在掌指中舞蹈,无数魔法随着心意流淌,他内心的快乐简直无法形容!

  什么信仰、什么国家、什么家族,统统滚一边去,又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新手使一座神迹之城飘浮起来的快乐呢?

  温拿一直在懊悔,若早知这个位面竟然存在浮空之城这种东西,他一早就主动跑到风月面前主动投降了。

  风月此刻身上已换了一袭象牙白色长裙,无数六角雪花凝固成花边装饰着她幽雅的颈和纤美地手腕。淡银灰色和鹅黄色的花纹交缠着在裙身旋转出奥妙难明的图案,每一片纹路中,都似有光影在隐隐流动着。

  她动也不动,只是凝望着自己地领地,然而那银色的目光,却已跨越万里。

  她身后的空间轻微荡漾了一下,威娜从虚空中跨了出来,与风月并肩而立,顺着她的目光向远方望去。威娜忽然笑道:“风月,你看,你的选择很不安分呢!

  她的爱恨太激烈了,不可能如你所想的那样,安安静静地陪伴着他、帮助他。

  “

  风月此刻每一句话都有如带着寒入心肺的冰风:“我何时选择过?”

  威娜完全不理会风月那看似强硬的辨白,只是自顾自地道:“人类的感情是个非常复杂的东西。像他想法那么多的人,最好的选择就是一个性情温顺、能够全心全意待他的人,比如说那个叫做阿佳妮的精灵。嗯,我看过的一千七百多本书中,至少有一千四百本是这么说的。”

  风月略略转头,望着威娜,皱眉问:“什么书?”

  “有关爱的书。”

  风月的又眉皱得更紧了:“爱……那是什么?”

  威娜道:“跟你这不学无术的冰人解释了,你也不明白的。这样吧,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帮助他的女人?你在为他选择这些女人时,心里会感觉到不舒服吗?”

  风月淡淡地答道:“前一个,他喜欢她们。后一个。不会。”

  威娜盯着风月,试图从那双银色的眼中看出什么来,然而那银色光泽如同凝固了一样,没有分毫地波动。

  她恨恨地道:“真没想到。一个神居然也会撒谎!冰雪女神的神格里没有这项领域能力吧?智慧之眼的信仰之力还真是另类啊!”风月没有理会她。

  冰洋上沉寂下来。

  忽然,威娜轻轻地叹了一中气,道:“风月。如果有选择,这个神格应该是给我的。”

  风月淡淡地笑了,道:“我们没有选择。”

  “是啊,我们没有时间了……风月,你别这样压抑着自己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完全融入到冰雪女神地神格中去。你真想这样吗?”

  “我没有压抑自己。”

  “你撒谎!”

  风月又没有理会她。

  威娜摇了摇头,转身正欲隐入虚空之际,风月忽然道:“威娜,这个位面的力量运行规则经常会发生一些变化,你要注意。现在你的战斗方式太冒险了。”

  威娜一怔。目光中露出一丝玩味,盯着风月上下左右看个不停。

  在那双闪耀地金色十字星前,风月不知为何,目光竟然有些闪避的意思。她忽然转身,不再与威娜对视,望向了远方威娜笑了起来,笑得极是得意了张狂。

  她飘飞着,绕着风月直兜圈子,试图捉住那双闪避的银眸,恶作剧地道:“我就用这种方式战斗!你怎么着吧?以后我会常去训练他的。反正力量运行规则变化了……”威娜再次被风月闪开后,止信身形,含笑扔下最后一句话:“我最多是一刻动弹不得而已。”

  “威娜!”风月骤然转身。右拳上已有冰风凝聚。

  威娜瞬间隐入虚空,只有她得意的清脆笑声还在冰洋上空回荡。

  已是黄昏时分。

  罗格换好衣服,施施然从卧房中走出。

  长廊的一端,罗伯斯基正在那里徘徊,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一见罗格,立刻迎上来,脸上堆满艳羡和钦佩之色。

  “大人真是了不起啊!连芙萝娅公主都被您给收伏了。而且您实在是太神勇了!象小人这样地,就是有十几个接力,也比不上大人您的一半雄风啊!”这一记马屁粗糙露骨了些,不过实在是舒服。罗格哈哈大笑,道:“这方面和你比嘛,嘿嘿,那个,胜之不武啊!哈哈!你有什么事吗?”罗伯斯基笑道:“塞蕾娜小姐听说您回到了帝都,特意过来看您,在小会客厅已经等了有一会了。大人,您在对付女人方面实在是太厉害了,以后一定要教我两招。”

  “塞蕾娜?”罗格沉呤着。斯特劳仍然大权在握,手中潜在势力不可小视,因此对于斯特劳极为疼爱的塞蕾娜,他必须得小心从事。几大权臣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朝野上下无数双眼睛不放过这些大人物的每一个微笑和皱眉,每一次咳嗽和叹息,任何普通地诗会酒宴都会被人揣测背后的政治意义,更不用说联姻这类等同于结盟宣言之类的活动了。

  “大人!”罗伯斯基叫了一声,道:“您不能让塞蕾娜小姐等太久啊,小人曾听说,她的脾气和耐心一向不太好。”

  罗格点了点头,走向了只用来接待极亲密朋友的小会客厅。

  塞蕾娜挺直背坐在壁炉边一张椅子上,安静得好像一个刚进社交界的淑女,丝毫看不出罗伯斯基口中脾气了耐心不好的模样。她脸上尚带着一丝红晕,表情十分古怪,有羞涩、悲伤,还有未曾褪去的震惊。

  “她是谁?”塞蕾娜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谁?”罗格有此莫明其妙,一番询问之下,这才明白了原委,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塞蕾娜在等待之时,很不幸地遇上了安德罗妮。独处的她自然没能逃脱她的调戏。可是安德罗妮不知为何,今天竟然极罕见地换上了女装。尽管她地装束偏向于中性,然而塞蕾娜仍然为她那惊世容姿所震慑。

  塞蕾娜以前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受到女人,还是一个大美人的调戏。她震惊之余。也曾试图反抗,但安德罗妮轻描淡写地就制住了她。塞蕾娜这才知道,自己恃以为傲的武技原来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罗格身边……竟然有这样地人吗?”在羞涩和惊讶之余。塞蕾娜心底第一次泛起一丝自卑的感觉。

  罗格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安德罗妮的事。这个家伙,从来都是如此让人头痛。

  看到罗格支支吾吾,塞蕾娜的头低了下去。她勉强镇定了下情绪,道:“听说你回来了,今晚父亲想请你过去参加家宴。”

  罗格还未及答应,房门开处。芙萝娅走了进来。狂风骤雨过后,小妖精步履维艰,但那雨后地万种风情,无限慵懒,直是让人心动神摇!

  “死胖子。你输了!十天!”芙萝娅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就走,甩上了房门。离去之前,她有意无意地看了塞蕾娜一眼。

  塞蕾娜的脸更加苍白。

  罗格惟有苦笑。

  北国早已冰封千里。在这片银色世界中,神谕之诚就如一块碧绿欲滴的翡翠。

  自康斯坦丁离开后,艾菲儿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练习神圣冥想,理有点时间,她偶尔也会修习一些神圣系地法术。康斯坦丁教她的光明系法术十分古怪,不太成体系。还有些类似于神术。但这些法术威力非常强大,这是不庸置疑的。

  但此刻艾菲儿没有工作,也没有冥想。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精灵古树的树冠中,遥望着苍茫的中央山脉。

  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烦乱,远方传来地阵阵翻涌的恶臭有如实质,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变得越发的浓郁。从其他精灵浑然无所觉察的样子来看,这阵恶臭纯是来自于她敏锐地直觉,但足以扰得她无法静下心来做事。

  艾菲儿忽然站起!

  远方那阵阵恶臭中,已经多了一丝血腥的味道。艾菲儿小脸上忧色渐重,她努力地分辨着风载来的气息,犹豫了半天,终于从怀中取出一个翠玉雕成的哨。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身上下忽然圣焰缭绕升腾,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吹动玉哨,淡淡的圣焰甚至从玉哨的另一端喷了出来!

  玉哨无音。

  噼噼啪啪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过,修斯手中的茶杯茶壶纷纷炸裂,滚烫的茶水连同珍贵地茶叶泼了修斯一身。他急忙站起,又是狼狈,又是痛心浪费的茶叶,一时间又急又气,风度全失。

  “这小东西,吹个哨子用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当初真不该把那哨子做得质地那么好,唉!对了,她哪来地那么大力?”

  修斯一边气恼,一边试图在茶水全部漏光前抢救下一口半口,一时间忘记了一件大事:给艾菲儿一个回应。

  艾菲儿等了半天,身周燃起了熊熊的神圣火焰,恶狠狠地再次吹响了玉哨。

  啪!茶罐炸了。

  片刻之后,艾菲儿脸色苍白如远山,连颀长的耳尖都在颤抖,她从来不知道,向来幽雅的修斯长老也会如此气急败坏地数落人。

  她忽然一阵颤动,象一只小猫抖落雨水一样,将修斯的责备统统抖落一旁,这才一跃而起,跨过了遥远的距离,轻盈之极地从精灵古树跃到了神使殿的大露台上。

  此时远方有一点光芒闪过。

  艾菲儿抬头,微显惊讶之色,遥望着那点熟悉的光芒。

  在暗淡无光的神圣气息托扶下,康斯坦丁摇摇晃晃着飞来。他终于没能坚持完最后的这一点距离,划出一道歪歪斜斜的弧线,重重摔在艾菲儿脚前。

  他肤色灰败,显然中了不少诅咒,身上纵横交错,全是细而深的切口,一身白袍早已破烂不堪。脸上半片焦黑,头上发梢焦黄长长短短参差不齐,似是被火焚过一般。

  此外,他手上的信仰之镣铐已不见踪影。

  康斯坦丁的气息已是极是微弱,显然受伤极重。他勉强抬起头,看着一脸茫然的艾菲儿,挤出了一丝难看的微笑,断断续续地道:“……原来……是三个死灵,他们……真强啊……”

  “那三个小偷呢?”艾菲儿问,金色的长睫毛跳动了一下。

  康斯坦丁苦笑着,伸手入怀,似是想拿出什么来。

  “它们被我……打跑了……对不起,我也就能……做到这一步了。你有没有……每天冥想?”

  康斯坦丁忽然剧烈地咳嗽着,支撑身体的手一软,又摔在地上。他伏地喘息着,右手伸出,掌中握着一片优美的深黑甲叶,甲叶上饰着艾菲儿熟悉的金青两色花纹。

  艾菲儿低头静静立着,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康斯坦丁,秀丽清纯的脸上全无表情。

  她想了许久,终于将手心里跃动着寒光的精致匕首收回了怀中,改而念颂圣疗的咒文。

  修斯正伏在地上,小心翼翼低收拢地面上散落的茶叶。

  桌子上放出数张雪白的吸水棉纸,上面摊开放着一片片翠绿欲滴的茶叶。修斯站了起来,小心地抖落茶叶上的灰尘,仔细辨认过他们那的状态,然后才将这些茶叶轻轻地放置在吸水纸上。

  一番辛苦,不顾形象的修斯总算把一地的茶叶抢救回来大半。他欣慰之极,刚舒展了一下腰,窗户忽然无声地打开了。

  一阵寒风蹊跷地吹过,虽然视野里什么也没有,但地上剩余的茶叶却发出细微的嚓嚓声,分明有东西走过。

  听着那一声声仿佛从他心脏上踩过的微响,修斯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猛然怒喝一声,一顿足,房中一个矮小的身影骤然现行!它随即被一股大力击上了半空。修斯再凌空一指,那身影立刻被定在了空中,不上不下,动弹不得。

  被修斯定住的正是地底侏儒潜行之格利高里。它怀中抱着一个大酒瓶,身上还冒出弄弄的酒气,脸上全是惊讶,不知道一向优雅从容的修斯长老为何会忽然怒气冲天。

  修斯怒视了地底侏儒半天,这才将目光重新投注在地上。果然不出所料,地面上所余不多的茶叶都已被地底侏儒踩踏得粉碎,再无收拾可能。

  “你忽然跑来,有什么事吗?”修斯强忍怒气,盯着格利高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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