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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人阿里埃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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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甲。他心中另有打算。多塔勒只是暗地里结识了拉甲宫里几个地位最卑贱,也最被人瞧不起的仆人。律师企图在他们之中找到能帮助他达到自己目的的一两块材料。他打算买通他们弄死奥勒留。但这些仆人平日里早就被吓破了胆,听见这位洋大人的建议,简直被吓得魂不附体。万一拉甲知道他们犯下了背叛之罪,他们这些土著仆人一定会受到最可怕的刑罚,而洋大人则会把罪责赖得一干二净。
“哪怕您送我一座高耸入云的金山,我也不会答应,”一个花白胡子的花匠对多塔勒说道。其他几个仆人的答复也如出一辙。
多塔勒立刻就明白了,跟这些人没办法做成交易。此外,他们若是害怕引火烧身,还可能会把他这个洋大人的阴谋报告给拉甲呢。在这种情况下,在拉甲的领地上久留可能招来麻烦。
多塔勒要是想见拉甲并不难,拉贾古马尔同当地所有的土王一样,都十分乐意接待洋大人。但他是否会放走奥勒留?这就是个问题了。所有的仆人都说拉甲拿飞人当宝贝。再说,就算拉甲肯放奥勒留,这对他多塔勒又有什么好处呢?他总不能把奥勒留接出来再亲手杀掉吧。律师办事一向十分谨慎,他可不能直接参与谋杀。如果奥勒留死在拉甲宫中,多塔勒就能置身事外。若是拉甲把奥勒留交到他多塔勒手里之后再失踪,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然,多塔勒可以找个借口,就说奥勒留又逃了,接着就死于非命。但他这个律师可不是白当了那么多年的。他在实际中见得多了,有时一个小小的疏忽或是缺乏预见就会把罪犯置于死地,有的案子好象早就被人忘到脑后,可过几年又真相大白了。不,绅士的手不能沾上鲜血。这事得借刀杀人,让行家里手去干!
最后,让奥勒留活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当务之急是要把他从博登和皮尔斯手中夺过来。奥勒留马上就要成年,多塔勒可以利用琼,想法叫法庭确认奥勒留完全正常。撤消监护。小伙子同姐姐住到一块,当然就有可能像他姐姐一样把自己的事物全权委托他管理。
多塔勒已经想出了一个新方案。他多塔勒要同奥勒留的姐姐琼和监护人博登一起去见拉甲,宣布他们对奥勒留的权利,顺便亮出奥勒留是勋爵的后裔、英国大亨的儿子,强迫拉甲作出让步。琼当然不想再和弟弟分开。这样一来,一切就妥啦。
“我已经说过,”多塔勒在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接着说道。“拉甲是个暴君,为人刚愎自用。不过,要是您琼小姐,还有您,博登先生,一块儿去见他……”
“我刚才说什么啦,”博登忍不住说道,“这事没我们办不成!”
“我不也是这么说的吗。您是不是想拌嘴玩呀,博登先生?”
“我也应该去,”皮尔斯宣称道。
“我看您没有必要去,”多塔勒皱皱眉头反驳道。
“非常必要,”皮尔斯坚持道,“奥勒留·高尔顿本在疗养学校治疗,我作为该校校长可以向拉甲证明,小伙子精神不正常,必须进行特别护理。”
博登权衡了一下形势,认为多塔勒是当前最危险的对手,就决定多拉一个盟友,把皮尔斯争取过来,便答应他一同前去。琼没有反对,多塔勒只得乖乖就范。
事不宜迟,他们决定当天就坐飞机去。
多塔勒担任向导。他们一路顺风地抵达了神奇的拉甲宫殿。
第十八章 竹篮打水
琼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印度。尽管她因为就要见到多年不见的生病的弟弟,心情激动万分,还是被那些目不暇接的宫殿和花园迷住了。好象有人特地要让她开开眼界似的,在中央大殿前有几头披着富丽的金线绣花象被的大象正好经过!这可是些货真价实的大象,决不是马戏团里耍把戏的!
拉甲殷勤好客地把客人请到一间照欧洲风格陈设的办公室里,琼看见主人一身西装打扮,不由大失所望。接着她又对怎么才能同拉甲交流沟通发生了兴趣,结果拉甲竟能说一口呱呱叫的流利英语。不过,他倒是个典型的东方人,雪白的衬衫硬领使他的肤色显得更黑。拉甲的脸使琼想起了奥赛罗。
博登简短地说明了他们前来拜访的用意。
博登越往下说,拉甲的脸也就越发显得不知所措。
“我很为此而难过,”等博登讲完那番话之后,拉甲开口说道,“我无法为诸位效劳,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你们称作奥勒留·高尔顿的那个神奇青年,的确在我这儿待过,可是现在他不在了……而我……无法对此再补充什么。你们的奥勒留失踪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意外消息惊呆了。琼、博登、皮尔斯和多塔勒争先恐后地提出一连串问题,但拉甲只是神经质地揪着卷曲的胡须,一口咬定:
“除了刚才说的,我无可奉告。仆人们禀报我说,小伙子是昨天夜里失踪的,此后我就再没听到他什么音讯……你们想喝茶吗?你们一路上想必累坏了吧?没有?那么你们也许愿意参观一下我的钻石?”
“先生!”博登叫了起来,“我希望您充分理解一下自己的全部责任……”
没等他把话说完,拉甲脸上那种虚伪的欧洲式殷勤顿时一扫而光。眼睛里射出了咄咄逼人的目光,吓得博登话说一半就噎住了,脸色变得煞白。
“我希望您充分理解自己说话要负全部责任,先生!”他接过博登的话头说,“哪怕你们有一点儿想法,认为我,”他把“我”这个字说得特别重,“讲得有一丝一毫不符合事实的地方,就是对我的极大侮辱。”
大家都明白,话已谈僵,从拉甲口中再也得不到什么别的了。告别和见面的场面截然不同,冰冷而尴尬。
他们沿着铺着地毯、撒满鲜花的大理石台阶下来,博登既是为了安慰琼,也是为了安慰自己,悄悄对她说道:“您用不着伤心,琼,奥勒留看来是又逃走了。这当然很令人难过,但我们一两天就能找到他。他不会飞……不会逃得很远。”
琼叹了口气。
“拉甲舍不得放飞人走。奥勒留肯定被他藏起来了,”皮尔斯对多塔勒说道。他们这时已经到了花园里,正顺着不高的石头围墙朝前走去。“现在必须把所有的人都动员起来,如果有必要,就直接去找总督,怎么也得让他同意对拉甲的王宫进行搜查,逼拉甲交出奥勒留来。”
多塔勒自顾想他自己的心事。皮尔斯没再吭声,走到众人前头。
突然,他听见围墙外头有说话声。几句印度斯坦语传到他耳畔,皮尔斯不由停下脚步,细听起来。
街心站着一个扫地人,他身旁边站着一个瘦削的老头和一个少女。
“我要是撒谎,来世变畜牲!”扫街人叫了起来,因为人家不相信他的话而显得气呼呼的,“我是从那个亲手捆绑过飞人的人口中听说的,后来拉甲就下令把飞人扔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
老头挥了下手,苦着脸闷声闷气地说道:“全都完了。咱们走吧,洛丽塔!”
但少女没动地方。她用一双失神的眼睛望着老人,执拗地说道:“他不可能死的!……他说过:‘你等着我,洛丽塔,’——我要等他……”
“您这是怎么啦,皮尔斯?”多塔勒叫了一声,走到皮尔斯跟前。一见到皮尔斯脸色苍白,不由压低嗓音,担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没什么……心脏病犯了。我这病经常发作……马上就会好的。”
多塔勒不相信地看着他。
傍晚,饭店门外已经备好回去的汽车。这时,皮尔斯认为他再没有什么必要隐瞒真相了。他对博登说:“博登先生,我们用不着再争了。阿里埃尔—奥勒留·高尔顿已不在人世。拉甲已经下令把他杀了。”
接着,皮尔斯就把路上听到的谈话内容对他讲了一遍。
隔着墙壁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唉,这个该死的印度外省饭店,墙壁竟他妈薄得连句话都隔不住!
皮尔斯和博登过去一看,琼已经哭成泪人了。
多塔勒听见响动也跑过来了。他弄清原委之后,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的高兴。这个意外变故对他简直是太有利啦!
第十九章 主子震怒
阿里埃尔从井里救出来的孩子叫阿那特,是那个戴钻石人的儿子。此人名叫莫希塔,是拉甲的头号谋士和宠臣。
当拉甲的宠臣好处可太多了。拉贾古马尔富可敌国,到底有多少财宝——连拉甲本人也弄不清楚。欧洲只有很少一些人才知道,某些印度拉甲是世界上最大的富翁。相比之下,就连那些举世闻名的豪门巨贾,诸如洛希尔、摩根、洛克菲勒、范德比尔特财团,在他们面前也都成了穷人。多少世纪以来,这些拉甲世代相传,财产越聚越多,他们的财富大都是宝石和黄金。
这些金银财宝之所以鲜为人知,只是因为拉甲们没有必要出卖自己的宝石,万一手头拮据,真的抛出几颗像“大莫卧儿”①或“摄政王”那样著名的钻石,也不是回回能卖得出去,能买得起这样宝石的主顾就是在世界市场上也是凤毛麟角。他们的不动产——宫殿和领地——也同样价值连城,但同成堆的宝石一比,还是相形见绌。
【①“大莫卧儿”(穆斯林苏丹的称号)和“摄政王”在此用作钻石的名字。】
这就难怪拉甲们赏给宠臣的东西,即使是欧洲最强大富有的国王也都永远拿不出来赏给自己的臣子。
但要讨得拉甲的欢心,还得在拍马奉承上大下功夫才成。同所有终日沉溺在闭塞的小天地——如伏尔泰所言的“看不见地平线的世界”里花天酒地的人一样,拉甲最怕的就是无聊,尽管他受过良好的教育,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他的妻子希阿玛说起法语来也与一个巴黎女人无二。拉甲曾几次带着她周游欧洲,伦敦、巴黎、柏林都逛遍了。脱了宽松轻便、活动自如的民族服装,换上什么燕尾服或大礼服,整天跑剧院、出席招待会、吃西餐——这种生活方式使他感到十分拘束,再说娱乐也是陌生的,所以他总是催着妻子回国。
到自己家就不一样了,香汤沐浴之后,把那些箍得十分难受的西服一扒,拉贾古马尔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顿时感到心旷神怡。他穿上轻飘飘的丝绸袍子,往卧榻上一偎就是几个钟头。身旁有童仆给他摇着棕榈扇。他自己取过从欧洲买来的书本杂志,挑出一本“轻松点儿的”小说,埋头读起来。
在印度也照样能了解欧洲人嘛!
他是个“开明的独裁者”。是“婆罗门—萨马什”宗教团体的成员,既不崇拜偶像,也不过分热衷繁琐的宗教仪式,他爱吃的是一个穆斯林厨子做的野味,读书好赶时髦,也翻翻哲学著作,卢梭和尼采的观点他一概赞成。他还喜欢和从欧洲来的殖民者交往,跟洋人过从甚密。
捧着新书消磨了两三天之后,他突然又感到那种百无聊赖的情绪就像条毒蛇似的钻到他心里,弄得他坐立不安。
于是,早就对主子脾气琢磨透了的莫希塔登场了。
“有什么新花样没有,莫希塔?”拉甲问道,随手漫不经心地把书扔到了地毯上。
莫希塔接受了主子“脚上灰尘的祝福”之后,用天花乱坠般的华丽词句问候主人一番,接着简短地禀报了经济开支情况,跟洋人和佃户又签了什么新合同,租金进项多少,还有对欠债不还的债户怎么处罚,等等。
但拉甲今天没心思听这个,他打断了莫希塔的禀告,又问了一遍:“你今天预备了什么新玩意儿吗,莫希塔?”
“童男童女的戏班准备了新舞蹈。”
拉甲想到在巴黎看过的康康舞,淡淡地一笑道:“老一套。不过,还是先演来看看吧!”
莫希塔双手一拍,门口高高拱顶上挂下来的天鹅绒帷幔便打开了,一班轻纱薄笼的少女和服色缤纷的少男拥进了房间,手镯、脚镯和小铃铛顿时清脆悦耳地响成一片。笛声一响,孩子们翩翩起舞。他们的舞姿倒是优雅动人,只可惜惊恐的脸上挂着硬挤出来的呆板笑容。
“老一套,”拉甲又说了一遍,把手一挥。
笛声戛然而止,孩子们收住舞步,挤成一团,像群受了惊的羔羊。
拉甲开始给莫希塔讲解什么叫康康舞,告诉他女演员出场穿什么服装,做哪些动作:“你现在给我听明白了,大腿一定得踢得高过头去,衣服上全是褶儿,去吧!”他吩咐莫希塔给那些女孩做百褶裙和高跟鞋——要教会她们跳康康舞。莫希塔为难地鞠了一躬。
“你还准备了什么?”
“驼跛瞎残舞。”
这是个新鲜玩意儿。
“演来看看。”
孩子们跑出房间,脸上露出压抑不住的喜色,没想到一切都会平安过去:既没人要挨鞭子,也没人要被关进地窖里啃饼子喝凉水,往日他们可是动不动就要受到这些刑罚的。
低沉的鼓声响起来了,一群奇形怪状的人一拥而入,他们身上穿着十分可笑的花里胡哨的百纳衣,一个个一瘸一拐、东摸西撞、磕磕碰碰、吱哇乱叫地跑进屋来。
莫希塔趁主子不在,不失时机地准备下这么个玩意儿。天晓得他是打哪儿搜罗了这么一大帮驼背、瘤子、瞎子?
只见几个头大嘴阔的驼子像癞蛤蟆似的向一群跛子冲去,驼峰一拱,把跛子个个撞了个四脚朝天,瞎子们脑门撞脑门,一个个抱着脑袋失声乱叫,鼓敲得更来劲了。
拉甲哈哈大笑。莫希塔喜上眉梢。
“快请希阿玛王妃!”拉甲叫道。拉甲王妃身穿一身摩登的巴黎时装,脚登后跟高得吓人的高跟皮鞋来了。
她一见这群跳舞的,就喝了一彩:“妙极了!”
紧跟着就蹲到了地上,双手抱膝再直不起腰来,她笑得前仰后合,摇头晃脑,头发全乱了。
拉甲从手指上褪下镶着一颗大钻石的戒指,扔给莫希塔。莫希塔伸出手去,在半空接住了这闪闪发光的赏赐,赶紧深深鞠躬谢赏。
一个瞎子被驼背撞了个四脚朝天,他的脑瓜重重地碰到柱子上鼓出来的地方,不由哇哇直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骂了起来:“你们这群该死的恶人,叫你们将来不得好死!”
拉甲立刻沉下脸来,莫希塔的脸也同时变了色:每当乌云遮蔽太阳,地上势必出现阴影。
“他不是骂殿下,我的主人,他骂的是那个驼背!”莫希塔慌不迭地赶忙解释道。
但拉甲转身朝墙,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打100鞭子!通统给我滚出去!”
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虽说莫希塔捞到一枚戒指不坏。可主子却发了大火。于是莫希塔吩咐仆人们再给瞎子加上一百鞭子。可怜的瞎子本来还得继续品尝生活赐与他的种种苦难,而这下足以使他彻底解脱了。
莫希塔感到十分沮丧。要知道他本来还要为拉甲献上好几套节目呢。
赤身裸体的奴隶手持尖端带勾的铁棍角斗,这可是拉甲最喜欢看的娱乐。每当奴隶们打得黝黑的身上遍体鳞伤、鲜血淋淋之际,这位卢梭的信徒就会亢奋得难以自抑,他的眼里冒火,鼻息如吼。
“打他!勾哇!使劲呀!对啦!就这样打!……”他在给角斗士们鼓劲儿,若是有一方断了气倒在地下,他总会为表演结束而十分伤心。
莫希塔的保留节目还有猎虎。他已经选好一头巨象,在它两条长长的象牙上也安装好了顶端尖利的铜套。
然而,拉甲今天再也不想召见他,莫希塔懵了头,不知用什么招数才能再讨主子的欢心,重新受到宠爱。
就在这时,他儿子出事了。他听仆人禀报说他的儿子掉进井里,就赶紧跑到花园里,结果亲眼见到阿里埃尔从街上腾空而起,飞到井里,拽出了小男孩。
莫希塔对儿子的生死并不关心。这个孩子是他已经失宠的头一老婆生的,而他总共有3个呢。
但飞人却使莫希塔又惊又喜。
莫希塔根本顾不上想想这个飞人到底是一个超自然的怪物,还是一种新型魔术。最主要的是,这是一件绝对非同寻常的新鲜事儿,一个新节目。不管飞人到底是人是怪,把他送到主子那双威严可畏的眼睛前,管保不担风险。拉甲一见这个奇迹,准能把一切忘到九霄云外,他莫希塔自然就可以重新受宠。
于是,莫希塔命令仆人把会飞的小伙子用绳子绑好,就算他是克里希纳的化身也豁出去了。
第二十章 万事大吉
仆人们簇拥着着五花大绑的阿里埃尔,莫希塔领着他们从后门进了宫,后门经过好几间厨房,里面厨师可真不少,有黑皮肤的、棕皮肤的、红皮肤的,一个个全都头戴白帽,光着膀子。
莫希塔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楼梯上了二楼,从拉甲嫔妃们的后宫经过,里面有仆人手忙脚乱地照看着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
一间房里坐着个戴眼镜的老女人,眼镜的一侧是用红线系着套在耳朵上的,她透过镜片瞅了阿里埃尔一眼。
另一间屋子地上铺着蓝色和白色的脚垫和地毯,色彩鲜艳的丝绸枕头扔得哪儿都是。低矮的卧榻上坐着一个姑娘,一条天蓝色头巾胡乱搭在她脑袋上。她的双肩抖个不停。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到她的膝盖上。姑娘身旁站着个脑门上用红黄两色粘上抹出种姓标记的白衣老头。他正在厉声呵斥那个姑娘,看来她也跟阿里埃尔一样,是个囚徒。
他们走进一条一根根廊柱十分轻巧奇特的画廊,画廊外是一平如镜的湖水,过了画廊,他们来到了拉甲住的那一半宫殿。这里大厅一间接着一间,拱顶上装饰着浮雕,厅柱和壁龛上雕着各种阿拉伯图案、奇花异草和飞禽走兽,看上去就像千变万化的万花筒。看得阿里埃尔几乎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做梦来了。厅堂里弥漫着一股香精油、达尔马提亚玫瑰香精和夹竹桃甜甜的芬芳混在一起的袭人香气。这些夹竹桃栽在几个亮闪闪的彩釉大花瓶里。浓烈的香气和五彩缤纷、干奇百怪的装饰把阿里埃尔弄得头晕目眩。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当他们走到缀着许多金环的朱红门帷前时,莫希塔对押送阿里埃尔的仆人们吩咐道。
这时,门帷里面传出了气呼呼的声音。仆人们连忙揪了一下缚住阿里埃尔的绳子头。阿里埃尔停下脚步。
莫希塔提心吊胆地溜进了门帷。
他一躬到地之后,就朝拉甲跟前凑过去。拉甲还是一脸怒气,除了这张脸,莫希塔什么也没见到。
“我没有叫你,莫希塔!你为什么来了?”拉甲厉声责问。
莫希塔的身子弯得更低,像只虾米一样凑到主子跟前,在他耳边嘁嘁嚓嚓了一阵。拉甲脸上的神情忽而惊讶,忽而怀疑,忽而好奇,然后又是惊讶,又是怀疑。莫希塔忐忑不安地注视着这种神情的交替。
“千万别把我轰出去呀!”他心里想道。
“好吧,把他带进来看看。不过你要当心,要是这回再骗我,我叫你的几个老婆今天就穿上寡妇的丧服!”
拉甲的话音未落,莫希塔就跑到门帷外面,吩咐把阿里埃尔带进去。
阿里埃尔走进大厅,一下子就觉得眼睛花了。明晃晃的阳光不知打上面什么地方泻下来,照得四壁和厅柱金碧辉煌,照得螺旋形通风柱旁站着一群珠宝满身的人金光夺目。在蓝色的床帐之下,在朱红色的毛毯和靠垫之上,有一个巨大的金锭发出令人目眩的彩虹般光辉。
阿里埃尔定神一看,才看清被他当成金锭原来就是身穿金丝袍的拉甲本人。他浑身上下的珠宝钻石恐怕得值几百万,至于在他前额上闪烁的那颗大钻石,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拉甲的皮肤黧黑,鼻梁扁平,虽说他纯粹是印度血统且有谱系可以证明,却长了两片黑人式的肥厚嘴唇。
拉甲用乌黑发亮的眼睛默不吭声地盯住阿里埃尔。亏得阿里埃尔在丹达拉特学校久经锻炼,才经受得住这种目光。
接着,拉甲朝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瞅了一眼,这些人花花绿绿的华丽服装足可以同鹦鹉和孔雀媲美斗艳。
拉甲命令阿里埃尔走近些。
仆人们推了阿里埃尔的后背一下。
“你是什么人?”拉甲问道。
阿里埃尔此刻还没拿定主意如何应付,就一声不吭。
“你是什么人?”拉甲以为阿里埃尔不懂印度斯坦语,就用英语又问了一遍。
青年依旧不声不响。
莫希塔赶忙接着着用阿利安语系中的孟加拉语、马拉地语问他,然后又换用德拉维语系中的泰卢固语、泰米尔语,最后又用藏缅语系中的几种语言问他……结果全是一样。
拉甲沉下脸来说喝道:“他要么是个聋子,要么就是在发犟。但我非逼他开口不可!”说毕,他目露凶光,“你会飞吗?”他又用印度斯坦语问了一遍。
莫希塔忍不住走到阿里埃尔身后,照准阿里埃尔的后脑勺狠狠给了一下:“快点儿说,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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