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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黑儒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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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浩一时之间,心念百转,该不该现身呢?“白儒”数日前在宜阳截击老哥哥“树摇风”,几乎要了他的老命,今夜,他与自己同时赶到此山,这证明他们所办的事又是大事,以“白儒”的功力而论,他的副手当也是非常人物,出动这样的高手,情况之严重,不问可知了。
  最后,他决定暗中监视,看对方到底是捣什么鬼。
  此际,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他藉木石掩蔽,悄然前移,移到距洞口不及三丈之处的石罐中这一来,洞内的谈话声便清晰入耳了。
  “白儒”声音道:“我看,必须再深人山中,扩大查探!”
  那副总监的声音道:“我的想法也是如此,但现在要等一组弟子的回报……”
  “怎样?”
  “距此不远,有一道绝谷,是唯一未搜索的地方,三日前派了五名身手矫捷的弟子,以长连缒入谷中……”
  “什么,已去了四日?”
  “是的,预算今夜不归,由本副总监亲自入谷查看。”
  丁浩心头剧震,对方所说的绝谷,定是自己当年替“灵鹫姥姥”采“九灵草”失足的地方,那里直通师父隐居的孤峰,师父输了八成内元与自己,残存功力,如遇上好身手的,将不足防身,这个问题相当严重。……
  洞内的交谈继续——
  “以本座看来,派出去的弟兄,四日未归,恐已凶多吉少!”
  “那就证明了一件事,我们要找的人,这些年来必匿居谷中。”
  “好,我们明天一道入谷,不带众人。”
  丁浩又是一阵紧张,莫非对方要找的是师父他老人家?
  心念之间,只见一个黑衣人跟跄奔至,到了洞口,“砰!”然栽伏地上,喘息如牛,洞中立即有人喝问:“谁?”
  “是……是弟子王忠!”
  “享副总监,王忠回来了……”
  “只他一人?”
  “是的,怕是受了伤!”
  一伙人紧张地涌出洞外。
  那武士栗声道:“王忠,怎么回事?”
  黑衣人挣扎着站起身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事出……非常……”
  “你受了伤?”
  “没有……弟子只是奔驰过急……脱力……”
  “其余人呢?”
  “都……死了!”
  “什么,全死了?”
  “是的!”
  “把事情始末说一说,你坐下说吧!”
  “谢副总监!”说完,无力地坐回地上,接着说道:“弟子等奉令入谷查探,那谷极深长,放尽,离地尚有三丈……弟子等入谷之后,一路搜去,谷道似乎无穷无尽,第二天,到了一个双叉谷,中央突起一座孤峰……”
  丁浩心胆俱震,凝神再听下去。
  那黑衣人顿了一顿,接着道:“弟子等绕峰而过,在前头,双谷又合而为一……”
  “以后呢?”
  “来到一片沙谷之前……”
  “碰上了敌人?”
  “没有,两位先行的弟兄,奔入沙谷,瞬间没顶!”
  “白儒”惊声道:“啊!那是沉沙之谷,后来呢?”
  黑衣人似乎余悸犹存地道:“前进不能,弟子等三人只好后退。到了那孤峰之下,天色昏暗突有人影出现,两位弟兄立遭毒手,弟子恰在谷边搜索,幸免于难……”
  “对方是什么形象?”
  “天黑、不甚真切。”
  “是否符合所交待的形象呢?”
  “对方似已相当老迈。”
  “好,明天本座与副座亲自查探,你去休息。”
  丁浩心想,既是老迈,是师父无疑了,且喜他老人家无恙。
  那批手下,扶着黑衣人,进洞去了。
  “白儒”低声向那武士道:“照这一说,不是他?”
  “那是什么人物呢?”
  “胡非那厮杀人没这样爽快,照惯例他必把对方戏要个够……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亡命的人,还摆什么惯例。”
  “不管,明日一查便知。”
  丁浩内心激荡如潮,原来对方找的也是“江湖恶客胡非”,与自己的目的一样,两相印证,“江湖恶客”在此山中出没,是无可置疑的事了,但“望月堡”出动特级高手追缉“江湖恶客”目的何在呢?
  “白儒”与那武士,转身进洞。
  丁浩意念纷歧,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此刻现身,除掉对方,以免师父受扰,算是“釜底抽薪”。
  但对方并非泛泛之辈,如放活口走离,“望月堡”势必倾力以赴,至那时,后果反而更加严重。
  既然“白儒”与那武士要亲自入谷,不带众人,不如在谷中对付他俩,来得干净俐落,那些手下,无疑的必在此地等候,回头再解决他们,易如反掌。
  如果自己连夜动身,明日午时便可见到师父,而对方最快,也得到日暮才能抵达,自己便可以逸代劳,从容应付。
  心念一决,弹身驰下峰头,朝当年采药失足的那道绝谷奔去,那一次,他足足奔行了一天半的时间才到谷边,现在,只半夜工夫,便已到达,相形之下,差别太大了。
  “白儒”手下是缒藤下谷,但诺长的谷道,要找到缒藤加以利用,根本中不可能的事,他也不作如是想,到了谷边之后,沿谷而下。
  天明之后,他略事歇憩,用了些随带的干粮,喝了些泉水,然后又继续全速展开身形疾奔,驰行之速,令人咋舌,幸而是在山中。否则必惊世骇俗。
  近午时分,双岔谷夹峙的孤峰在望,他内心感到无比的激动,与师父睽违近年,又要相见。
  他相准了地势,取出“雷公匕”,运足功力,匕身立时玄白如玉。
  然后,他飞身纵落,约莫在七八丈左右,身形如巨鸟一旋,在旋近岩壁时,“雷公匕”
  乘势括入壁中,稳住了身形,略一调气,又拔匕旋落,如此往复施为,约盏茶工夫,便下到谷中。
  他连喘息都不曾,便急急奔向那座孤峰。
  刚到峰脚,只见一条人影,自突石之后转了出来,丁浩机警地一缩身,隐入一根石之后,一看现身之人,竟然是一个体态妖烧的中年妇人,鬓边还插了一朵山茶花。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谷中那来的女人?看这女人的姿态,决不是什么好来路,难道师父他老人家……不对呀!师父不是这等人,而且年事已高,但这骚媚妇人,怎会出现在这天生的绝谷之中呢?
  这是多么令人惊异,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那妇人拣了块石头坐下,搔首弄姿,大有顾影自怜之态。
  过了片刻,只听那妇人扬声叫道:“老不死,你不能快些么?”
  远远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来了,来了。”
  这声音入耳,丁浩的心起了一阵抽搐。
  一个衣衫褴搂,鬓发虬结的老人,踉跄奔来,手里提着一双野兔,一双山鸡。
  丁浩简直不敢相信所见是实,激动得簌簌直抖。
  那老人到了妇人跟前,慑嚅地道:“小娘子。只得这些。”
  那妇人三角眼一翻,冷哼了一声道:“只得这两双么?”
  “是的……”
  “老不死,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天的话,做事卖力些。”
  “小娘子,这谷地不通外面,很少猎物……”
  “废话,分明是你偷懒!”
  “小老儿不敢!”
  丁浩再也沉不住气了,一弹身飘然近前。
  “什么人?”
  那妇人娇喝一声,翻下石头,身手相当矫捷。
  那老人一见丁浩登时目泛异光,身躯也开始抖动。
  妇人原本目芒带煞,及至看清了眼前是一个面如冠玉的蓝衫书生时。一对三角眼登时直了,煞芒变成了异样的色彩。
  丁浩一伏身,跪了下去,颤声道:“师父!”
  老人虬须乱动,激越地道:“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那妇人格格一阵荡笑道:“老不死,你怎会有这么个标致的徒儿!”
  口里说话,一双眼死盯在丁浩身上,似要一泡口水把他吞下去,眼角眉梢,泛起了春潮。
  丁浩一挺身站了起来,冰声道:“师父,她是谁?”
  老人振声狂笑道:“孩子,你来得好,我这几根老骨头算没断送,她叫‘毒蜂后’……”
  丁浩扫了那妇人一眼,冷凝地道:“毒蜂后!”
  “毒蜂后”一阵浪笑道:“小兄弟,你真是个可人儿、使人愈看愈爱!”
  丁浩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师父,她怎会来到这里?”
  老人愤然道:“孩子,为了等你,我忍受了他们半年来的折磨……”
  “他们……难道不止一人?”
  “江湖恶客带她来的,鹊巢被占。”
  丁浩双目圆睁,栗声道:“江湖恶客胡非,徒儿正要找他,此番回山,便是为了找他。”
  “这可巧!”
  “那魔头在那里?”
  “峰顶洞中。”
  “毒蜂后”面色连变,最后,荡态依然地道:“可人儿,你为什么要找‘江湖恶客胡非’?”
  “要他的命!”
  “哟!好凶,你……师父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你成吗?”
  “那不关你的事!”
  “毒蜂后”扭腰摆臂,风情无限地道:“可人儿,我是被他挟持而来的,我们不是夫妻,他还是我的杀夫仇人,要杀他,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丁浩冷酷地道:“不用,区区杀他绰有余裕!”
  哟!话别说得那么满,你不会强过你师父罢?”
  “这你管不着!”
  “可人儿,这可不是逞强好胜的事!”
  “嗯!”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助你杀他!”
  “什么事?”
  “毒蜂后”用手抚了抚鼓绷绷的酥胸,柔声媚气地道:“可人儿,答应我留在谷中,一双两好!”
  丁浩怒声道:“不要脸!”
  “毒蜂后”反而格格大笑道:“可人儿,别现在嘴强,到了晚上……格格……管叫你如登仙界。”
  丁浩眉尖一挑,道:“你敢再说这不识羞的秽话,我劈了你。”
  “毒蜂后”粉腮倏地一沉,道:“你要试试看么?”
  “不必试,要你死你便活不了!”
  “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说着,眼风扫向老人道:“老不死,这徒弟是亏你怎样调教出来的?”
  丁浩缓缓抽出长剑,道:“辱我师尊,该死!”
  “毒蜂后”一披嘴道:“你虽找死,但如果杀了你却使人心疼!”
  丁浩目注老人道:“师父,可杀么?”
  老人一点头,道:“早该杀了!”
  丁浩一扬手中剑,冷酷地道:“毒蜂后,你准备自卫保命!”
  “毒蜂后”不屑地大声笑道:“可人儿,老不死的昏,你也糊涂么?我真舍不得伤你。”
  丁浩一字一句地道:“区区出手了!”。
  “毒蜂后”若无其事地道:“可人儿,别尽说不练,你出手呀?”
  丁浩沉哼了一声,一剑划了出去,“毒蜂后”一看情形不对,粉腮骤变,探手入怀……
  但,迟了。
  “哇!”惨号破空而起,“毒峰后”栽了下去,胸前血涌如泉。
  丁浩面如严霜,缓缓收剑入鞘。
  老人激动地道:“孩子,你的火候更深了!”
  “一切皆您老人家所赐!”
  “毒蜂后”粉腮阵阵抽搐,口唇翕张,挣扎着嘶叫道:“你……你真的……”头一偏,就死掉了。
  老人扫了“毒蜂后”的尸体一眼,道:“老夫料定她必有今日。”
  就在此刻,一个刺耳的声音自峰腰遥遥传至:“老不死的,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尚未开口,丁浩模仿着老人的声音,冷冰冰地以真气传话道:“胡非,你来收尸罢!”
  “来了什么人?”
  “要命追魂的!”
  一条人影,从峰腰飞泻而至,转眼到了跟前,丁浩一眼望去,对方与“树摇风”所描述的形状,完全相同,颀长壮硕,满面阴鸷之气,身着一袭蓝袍,手中倒提一柄锯齿厚背大砍刀,看年纪约在五十左右。
  丁浩冲着对方道:“胡非,找到你真不容易!”
  “江湖恶客”胡非目光停在“毒蜂后”的尸身上,脸上的肌肉阵阵抽扭,戾气毕现,好半晌才抬头瞪着丁浩,狰狞万状地道:“小子,人是你杀的?”
  丁浩面对毁家杀父的凶手,怨毒直透顶门,仇与恨在血管里奔流,星目中进射出栗人的杀机,咬牙切齿地道:“不错,是本人杀的!”
  “郑三江那老狗差你来的?”
  “对方的人不久就到。”
  “你是什么人?”
  丁浩厉声道:“胡非,你听清楚了,你不会忘记当年隆中山下丁家的血案吧?”
  “江湖恶客胡非”全身一震,下意识地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你到底是谁?”
  丁浩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都天剑客丁兆祥的遗孤!”
  老人似极感意外,激颤地道:“孩子,你没说过?”
  “徒儿是出山之后才查明身世的!”
  “哦,为师的生平只看得上你父亲一人,数由前定,数由前定……”
  “江湖恶客胡非”登时面如血,再退两步,栗吼道:“你是‘都天剑客’的儿子?”
  “一点不错,你当明白我找你何事了!”
  “小子,你准备怎样?”
  “血债血偿!”
  “哈哈哈哈……”
  “胡非老狗,你笑吧,趁你还有三寸气在,尽量笑吧!”
  “江湖恶客胡非”一扬手中锯齿刀,向前跨了一大步,狞声道:“小子,你有多大能耐,敢前来讨债?”
  丁浩拔出了长剑,冷酷地道:“杀你绰绰有余,我要割你一寸一寸的死。”
  “江湖恶客胡非”再次扫了“毒蜂后”一眼,从牙缝里迸出话声道:“小子,彼此彼此了,你毁了老夫心爱的女人,要加倍付出代价!”
  最后一个字离口,锯齿刀挟雷霆万钧之势,劈向了丁浩,论功力火候,已到了惊人之境,而招式之奇诡凌辣。可说世无其匹。
  丁浩劲贯剑身,以攻制攻。
  一声“铿”然巨响,“江湖恶客”退了一个大步。
  “好小子,真的有两下!”
  “江湖恶客胡非”一退之后,又恶狠狠地扑身上前,锯齿刀幻起一片冷森森的刀光,破空生啸。
  丁浩猛运真力,手中剑玄奇怪绝地连变三式,突地偏刃藏锋,贴向刀身,寒芒倏敛,刀剑紧紧在粘连在一起。
  两人较上了内力。
  丁浩的内力,比对方高了好几筹,而且“生死玄关”已通,内元生生不息,这一较量,“江湖恶客胡非”立即相形见拙。
  丁浩并不用全力,只慢慢一分一分加重。
  只片刻工夫,“江湖恶客”汗珠滚滚,额上青筋暴露。身躯也开始战抖,脸上的狞态消散了,目中的戾气变成了骇色。
  他做梦也估不到这不速而至的索仇者,竟有这么高的功力。
  此际,欲罢不能,只要他稍一松懈,致命的打击,将接踵而来,但,与时俱增的压力,预示着将毁在对方如山内力之下。
  死亡的阴影,笼上了“江湖恶客”的心头。
  丁浩此时还不想要对方的命,他只要制伏他,以便询问口供,所以压力加到某一限度,止住了。
  “江湖恶客”的内元,在重压之下逐渐损耗,越来越不支,脸孔已扭曲得变了形,阴鸷的面目,益显狰狞。
  两股血水,自“江湖恶客”口角溢出。
  丁浩看情形差不多了,把真力撤回了三成,然后一震收剑。
  “江湖恶客”惨哼一声,跌坐地面,锯齿刀抛掼到一丈之外,“哇!”地一声射出一股血箭。
  丁浩长剑虚垂,冷厉地道:“胡非,现在回答我几句话…
  “江湖恶客”恨声道:“要杀便杀老夫认栽了!”
  “没这么便当,现在你先说出当年血案,是何人主使?”
  “休想老夫告诉你!”
  “你不说?”
  “不说!”
  “那本人先取你一双照子!”说着,剑尖一抬,挑向双目。
  “江湖恶客”厉叫一声:“老夫说了!”
  丁浩收回了剑,激越地道:“谁!”
  “是……
  一线白光,电射而到,袭向“江湖恶客”的后心,丁浩心头剧震,连意念都不及转挥剑挑去,但,毫厘之差,没有格中。
  低沉的闷哼起处,“江湖恶客’扑倒地面,“玉枕穴”上端正地插了一柄小小的匕首只露三寸长一段柄。
  丁浩肝胆俱炸,目眦欲裂的叫道:“何方鼠辈杀人灭口,滚出来!”
  喝声甫落,两条人影自三丈外的石后现身,赫然正是“白儒”与他那武士装束的副手,丁浩恨极欲狂,好不容易追到这条线索,这一来又告中断。
  “白儒”与那武士,手执长剑,弹身各取方位,站成犄角之势。“白儒”寒声道:“酸秀才你的命真大,竟然又复活了。”
  那武士惊声道:“他就是‘酸秀才’?”
  “正是他”!
  “妙极了,我们要找的人他代了劳,本人早想会会他,他竟在此等待。”
  丁浩切齿道:“白儒,此地便是你俩葬身之地。”
  口里说,心里却在想,预计对方最快也要到日落才能抵达,不意比预期提早了几个时辰,想来定是对方迫不及待,连夜上了路,不然岂能提早赶到。
  那武士装束的副总监栗声道:“他不是被打死埋葬了么?”
  丁浩愈想愈恨,胸中怒火狂炽,大声道:“白儒,你不久前杀死假“黑儒”灭口,今日又杀“江湖恶客”灭口,到底是何居心?你明白作个交待?”
  “白儒”厉声道:“交待,对你作交待?哈哈,你‘酸秀才’配么?”
  老人振声道:“白儒,哈哈哈哈,想不到江湖中双儒并立!”
  “白儒”目光一转,道:“阁下是谁?”
  丁浩接话道:“区区的师尊,怎样?”
  “白儒”与那武士同感一震,有徒如此,其师可想而知,今天的场面,后果难料了,一对一的,决无制胜的可能。
  丁浩一抖手中剑,寒声道:“你俩是齐上,还是轮番出手?”
  那武士豪雄地道:“本人先会会名动江湖的‘酸秀才’!”说着,抢先出了手,他像是怕‘白儒’占去他的机会似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丁浩一眼便看出又是一个劲敌,与“白儒”恐不相上下,这一战,同时对付两名劲敌将十分艰苦。
  心念之间,出剑迎击。
  双方一搭上手,便打得难解难分。
  丁浩心中暗自盘算,师父他老人家功力早给了自己,仅保留了两成,决无法插手,自己如不当机立断,待对方联手合击,后果便堪虞了。
  心念之中,他不得已施出了“黑儒”制敌的绝招。
  剑势一变,绝招出手,这一绝招,极耗真力,如非不得已,他不轻用。
  一声闷哼传处,那武士眼跄退了三四步,左臂一片殷红。
  丁浩暗自心惊,这一击竟不能使对方倒下。
  “白儒”厉哼一声,接上了手。
  但见剑花错落,剑气嘶风,奇招绝式,层出不穷,炽烈的场面,接连叠出,这是武林中罕见的搏斗,可惜一般武林人,无此眼福。
  转眼是数十招,“白儒”又呈败象……
  那武士伤势不重,敷药止血之后,便没事了,一见“白儒”已呈不支,暴喝一声,加入战圈以二对一。
  这一来,情势大变,丁浩必须全神全力迎战,险招迭出。
  场面充满了浓厚的杀机,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看看过了百招,丁浩已有接应不暇之势……
  老人面现焦急之色,以他现有的功力,根本插不上手。
  一声栗喝传处,丁浩肩头露了红。
  老人大叫一声:“连环三绝!”
  丁浩猛一挫牙,绝招三施,如怒海鲸波,如裂岸惊涛,其势锐不可当。
  人影暴弹,脱出圈外,惊人的场面倏敛,“白儒”与那武士,每人受创都在三处以上,而丁浩因展连环三绝招,内力捐耗过距,俊面一片煞白,以剑拄地,喘息可闻。
  “白儒”与那武士,互相一使眼色,又双双扑上,但出手失凌厉。
  丁浩拚聚残存内力,又是一记绝招展出。
  这一击奏了功,“白儒”与那武士,各各闷哼一声,弹了开去。
  丁浩眼前金花乱迸,气翻血涌,但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大叫:“丁浩,你不能倒下,挺立着,否则一切都完了!”
  他咬紧牙关,费力地撑着眼皮,向对方凝视,身形兀立如山,手中剑保持上扬之势,但他知道对方再联手进击,他已无能为力了。
  虽然他“生死大关”之究已通,内无不虞匾乏,但那是有其极限的,普通交手,固无话说,碰到这种情况,便当别论了。
  老人缓缓移步,迫上前去。……
  “白儒”栗喝一声:“我们走!”双双弹起身形……
  老人大喝一声:“站住!”
  两人止步回身,面现一片悚栗之色。
  老人沉声道:“老夫深悔当年杀孽太重,有伤天和,是以晚年世思过,之所以不出手,也是这原因,今日网开一面,速速离此,今后如再相犯,便要开杀戒了!”
  两人掉头狂奔而去,当然,他俩做梦也估不到老人是虚声恫吓。
  对方人影消失,丁浩再也无法自撑了,“咚!”地一声,坐下地去。
  老人感慨地道:“孩子,难为你了!”
  丁浩双目一红,道:“师父,徒儿不才,丢人现眼。”
  “不,孩子,六十年风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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