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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侠鸳鸯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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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消棍近,只听黑衣惨叫一声,身形在空中一横,疾迅地下落,“扑通”一声掉进湖里,击得水花四溅。那树棍已扎进他的前胸,一沫污血浮上湖面,尸体带着树棍冒了两冒沉进湖底。
觉龙使劲地一咬牙,回转身,急切地道:“怎么了?还不走,等死吗?”
尤丽、沙兰和珠玛被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呆了,暗暗敬佩觉龙武功高强,听他这么一喊,方缓过神来。
沙兰急切地道:“尤丽姐,还是你带孩子们走吧!我和珠玛留下来,家里的财物还得料理。等找到了子建,让他来找我们!”
尤丽道:“不,还是你们先去了,金萍和银萍托付给你们了!”
珠玛急道:“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再推托,那些人过来谁也别想走脱了。依我看,尤丽姐你先带孩子们走。我和沙兰驾船去西岸接那几个人,把他们骗到湖心弄翻了船,淹死他们,免得他们死追不舍!”
“好主意!”觉龙称赞道:“如果成功,打这往前,就没人知道我们有雪寒珠了,也没人劫杀我们,我们可以平安地赶路了!”
尤丽伤感道:“弄不好你们会……”
沙兰道:“放心吧,尤丽姐,为了我们的孩子……”说着流下泪来,哽咽道:“我们相信你会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对待我们的天龙和云龙的……”
尤丽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扑上去紧紧地握住沙兰和珠玛的手,哭道:“好妹子,我和孩子们一定忘不了你们,找到子建就想办法接你们去中原!”
沙兰和珠玛用力推开尤丽,双双奔到湖畔柳下,各自解了一只独木舟,奋力向对岸划去……
尤丽见沙兰和珠玛划船奔向对岸,哭喊一声,“不能去!”便瘫倒在地。
觉龙皱了皱眉,急切道:“咱们快走吧!她们不会有事的!”说完,把尤丽托起,推进马车,对赶车的阿蛮吩咐道:“快走!”
阿蛮闻言,点了点头,跳上马车,手中马鞭往空中一挥,喊了一声,“驾!”三匹野性十足的烈马,一齐向前冲去。
觉龙回头向湖里望了一眼,见两只独木舟已经接近了对岸,西岸的黑衣人正大呼小叫让小舟靠岸,他走到自己的白马前,飞身跳上马背,一拨马头,双脚磕蹬,尾随着马车追去……
天近薄暮。
空寂的山路上,一辆马车正在奔驰,在马车后面若即若离地跟着一匹白马,马上之人正是天竺僧人觉龙。他此刻机警四顾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马车,随时惕防应付一切意外情况。
突然前面的马车缓慢下来,停在了路边。
觉龙不知出现了什么事情,策马车近,绕到车前,问赶车的阿蛮道:“怎么不走了?”
阿蛮憨厚地一笑,一指车篷内,结结巴巴地道:“尤……尤大姐告……诉停下,啥事你……你问她吧!”
觉龙问车内的尤丽道:“怎么回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遇上歹人怎么办?”
尤丽在车内回答道:“我们已经走了一天一夜,该歇息一下了!吃点东西,孩子们都饿了!”
觉龙四处望了望,看见山路旁边有一片蒿草,足有一人多高,很易隐蔽,便对阿蛮道:
“你去把车赶进那片蒿草里,咱们歇息一下!”
阿蛮笑道:“好,好咧。我也正累!”
说完随后骑着白马走进来,对车里喊道:“都出来吧!今夜就在这住一宿!”
喊声一落,第一个是小云龙从里面钻出来,接着小天龙和金萍、银萍也都下了马车,尤丽最后才出来。
觉龙走到马车前,从马车里抱出了仍然昏迷的小王子,对尤丽道:“你们先走开些,我要为他医伤了!”
尤丽道:“他受伤了?难怪总昏迷不醒。”
觉龙道:“小王子在我们路过草原时,被西藏的‘百毒尼魔’用‘飞甲毒蛛’咬伤,我大师兄为小王子用嘴吸出毒液,又用雪寒珠迫出毒血,才不致丧命。但那‘飞甲毒蛛’液已入体髓,看来小王子的武功怕是要全废了!我为他封住了六经八脉,让他静息三天,方能开始增真元。使其苏醒!”
说完,盘腿坐在小王子身侧,把双手罩在小王子胸脯上,深吸一口气,开始运功发力。
尤丽不再言语,悄悄地离开觉龙,回到四个孩子身旁,四个孩子已经酣酣地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金萍和银萍互相搂抱着,睡得十分香甜,脸上挂着笑容,想必是梦中已经与她们久欲一见的爸爸相会了!
小云龙和小天龙一个头朝南,一个头朝西,睡得很酣。
尤丽轻喟一声,在一旁坐下来,依在一棵树干上,仰头看着东方天际一轮姗姗走出的圆月,痴痴的,目不转睛,仿佛已从那明月的清辉中幻出一个熟悉的面影,那正是自己久别的丈夫肖子建……
朦朦胧胧中,尤丽被人唤醒,她睁开眼睛,顿觉眼前一片光明,天已大亮,面前站着觉龙,双眼中充满血丝,满脸倦怠。
在觉龙身旁站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潇洒斯文,正用一双温和友好的目光打量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尤丽觉得这个少年似曾相识,在记忆的深处仿佛早就见过这个人。
她站起身,对觉龙微笑道:“师傅回天有术,小王子总算康复了!”
觉龙闻言,轻喟一声,低下头道:“可惜他的武功全废了!”
小王子一旁道:“师叔你不要伤感、武功废了我还可以学的!”
觉龙道:“看你目前的体质,三年以内还不能习武,只有等到三年以后!你知道对于一个习武者来说,三年的时间意味着什么?”
小王子神情黯然地垂下了头。
觉龙又道:“我师门的‘九元丹功’非二十年不能悟其精要,非四十年不能习成至点,现在师叔我是唯一的‘九元丹功’传人了,我想及早把此功传给你。可是……再说,你若无‘九元丹功’的基础,久携雪寒珠在身,也会有伤腑脏!”
小王子闻言,低下头,神情黯然道:“师叔,我自幼就与雪寒珠相伴,周身还算耐寒,我再试图练些‘九元丹功’入功法门,以抵御寒气,我想不至于受害。”
觉龙点了点头,“也好!雪寒珠虽然有宜你练‘九元丹功’,但你切记,只能练习最初法门,不可往深探寻,否则你有性命之患!”
尤丽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只觉龙二人说话歇止,便急道:“我们就上路吗?”
觉龙点点头道:“再走一天就到中原境界了。前面第一站是羚羊镇,过了羚羊镇就进了中原,看来‘勾魂五鬼’真的是掉进困龙潭成了鱼食了!”
说着还没等走动,金萍、银萍和云龙、天龙已经爬起来拥到她身边来了。
金萍看见小王子,莞尔一笑道:“喂,你怎么醒了?”
小王子一见金萍,亭亭玉立,犹如三春桃花,妩媚艳丽,心中不快减去大半,也笑道:
“我的伤好了,你们怎么回事?也去中原吗?”
银萍接口道:“自然是去中原了,我们是到中原找父亲的!”
小王子见这两个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都那么清丽可爱,便喜道:“我们是一样的,我也去找父亲的。喂!你们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斯木良!”
“她是我妹妹叫肖银萍,我是她姐姐叫肖金萍。我们还救你一命呢!”
小王子闻言,惊诧地看了觉龙一眼。
觉龙点点头,又对刚刚睡醒的阿蛮道:“怎么样,能走了吗?”
阿蛮点点头。
尤丽道;“走吧,孩子们快上车吧!”
“不!”云龙突然小嘴一噘道:“我不和他坐一个车,他身上有寒气!好冷!”
“对呀,我差点忘了!”银萍也嚷起来,“斯木良,你怀里的珠子发的寒气把我们在车里冷得直哆嗦!天要不热非冻死不可!”
小王子为难地看着觉龙,“师叔,这怎么好?他们……”
觉龙皱了皱眉,把自己的马牵到马车旁,将缰绳递给小王子道:“你骑马吧!我坐车!”
“这样就好了!”小云龙拍手叫好。然后,第一个钻进马车。
金萍在钻进马车时,回头瞥了一眼骑在马上的小王子,关切地道:“你伤刚好,当心别摔了!”
小王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接下来,剩下的人都上了马车。
马车又重新启程。小王子骑马跟在马车后,一同向羚羊镇奔来。
太阳刚刚落山。
马车走进了羚羊镇。
羚羊镇是西域至中原所经的第一个边陲重镇。这里人稠物阜,颇为繁华,东来西去的官客商贾多会于此。
按着觉龙僧人的意见,马车越过闹市地带,在镇东头一很僻静的客栈门前停下来,因为觉龙认为一路还算平安,但是,这羚羊镇人多是非多,还是择静而居,免得生出事端。
马车一停下,客栈门口一个瘦猴似的小老头便陪着笑脸凑上来,对驾车的阿蛮咧嘴一笑,“嘿嘿,你来了,客官快把车赶到院子里去吧!我们客栈地方宽敞着呢!”
阿蛮见小老头满脸亲热,便也友好地一笑道:“行,行,你们好好给……给我喂……喂牲口,我……我们还有老远的路……要赶呢!”
小老头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一定喂好牲口!一定,一定!”
说完,闪身门旁,让阿蛮把马车赶到院里。
马车一进院,后面的小王子也骑着白马来到客栈门口。
小老头见了小王子,脸上的笑容更加慇勤,点头哈腰请进了院子里。
马车进了院子,觉龙和尤丽还有四个小孩子都下了马车,小王子也离鞍下马,小老头早喊来店伙,牵过马匹,然后把众人一齐让进了客房,让众人分别落了座,早有店伙端上香茶来。
尤丽等店伙沏茶已毕,便对小老头笑道:“老先生,若小女没有猜错,您必是此店老板了!不知怎么称呼呀?”
小老头闻言,满脸陪笑。“不敢不敢,小的贱名沈金才,苦心经营这家小店,今日诸位光临,小店蓬壁生辉。”
尤丽和觉龙对视一眼,分别都从小老头过份的谦恭中觉得不太对劲儿。
尤丽又微笑道:“沈老板,我们人多,请安排两间宽敞一些的客房,一般的房间就可以,不要太高贵,因为……”
“不、不!”沈金才闻言急忙摆手止住尤丽的话,“客房早己安排妥当了,一共三间高级的客房。是本店第一流的,打前天就为诸位留着。”
沈金才的话一出口,屋里包括四个孩子都吃一惊。
觉龙警惕的问道:“莫非有人知道我们会来?还是你认错了人?”
沈金才嘿嘿一笑,“是、是,三天前就有人来本店预订了第一流的房间,同时预订好了丰盛的膳食,关照本店一定好好招待,若有半点不周……嘿嘿!”
“啊!”觉龙心中暗暗一惊,这事好古怪,我们初入中原居然有人……这是哪位江湖朋友所为?而中原我从未涉足,可谓举目无友,莫非……
想到这里,低声问道:“那预订房间和膳食者,还说别的没有?”
沈金才笑道:“没有。只是告诉小的,你们乘一辆马车,还有一匹白马,四个小孩子,一位少公子,三个大人。”
尤丽看了觉龙一眼道:“莫非小王子的父亲知道小王子要来,提前安排好的?”
觉龙摇了遥头。
沈金才接口道:“各位如无别的吩咐,小的告辞。房间和膳食已安排好,过会儿小二儿会带各位用膳歇息!如有不周,请多关照!”
说完,告辞而出。
小王子看了看尤丽,又看了看觉龙,低声道:“师叔,我看这不一定是好事!有人事先为咱们安排了食宿,除了讨好咱们,便是谋害咱们,讨好我们这不可能,我们没钱没势,又举目无亲,谋害我们却有可能,因为……”
“不要说了!”觉龙伸手止住小王子。他站起身,在屋中央走了几步,低声道:“不可妄断是敌是友很难分清,咱们只好见机行事了。你们要装得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样子,说吃则吃,说睡就睡。到晚上容我仔细查寻,以探究竟!”
尤丽点头道:“也只好如此!”
觉龙这时高声喊道:“小二儿!小二儿!”
随着声音,门帘一挑,打外面走进一个店伙,满脸堆笑道:“客官,什么吩咐?”
觉龙道:“我们的膳食准备好了吗?”
店伙急忙回答,“好了,好了!上等酒席一桌早准备好了!”
觉龙道:“带他们去用膳,贫僧乃出家之人……”
店伙忙道:“我让厨子另备素席侍候!”
说完前头引着众人到了餐室。
一进餐室,果然那里早已摆好了-桌丰盛的酒席。尤丽和四个孩子、小王子、车夫阿蛮都围坐桌旁,却迟疑着不肯下箸,望着从后面走进来的觉龙。
觉龙瞥了一眼旁边的店伙,微微一笑道:“小二儿,你把厨子叫来!”
店伙连忙点头答应,奔到厨房去了。
不多时,一个厨子头戴白帽子,腰扎围巾走进餐室,困惑地看着觉龙,不知何故。
觉龙-指那桌酒席,凛然一笑道:“你去一个菜吃一口,然后再尝那酒!”
厨子一时没明白过来,怔怔地看着觉龙道:“客官,这使不得,老板知道……”
觉龙微微-笑道:“不,贫僧让你吃你就吃,出了事贫僧……”
厨子迟迟疑疑地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分别把桌子上的菜都吃了一口,又端起酒坛满了一小杯酒,也仰脖喝了下去。然后,抹了抹嘴,走到觉龙跟前苦笑道:“师傅,您的意思是……”
觉龙没有回答,双睛死死地盯着厨子,看着他的反映,过了片刻,见厨子安然无恙,便点了点头,摆手让厨子下去,他转头对桌边尤丽等人道:“你们吃吧!看来这里面没毒!”
听了觉龙的话,几个人就疑虑全消,便一齐动筷吃起来。
一时间风卷残云一般,把满满一桌酒席一扫而光。
觉龙吃了一点素菜,喝了一碗米酒,见众人都吃完,遂让店小二把几个人分别领进安排好的客房歇息。
尤丽领着两个女儿住一间客房,车夫阿蛮和天龙云龙哥俩住一间,觉龙和小王子住一间。
一切安排妥当时,正是月出东山。
觉龙让小王子和衣躺在床上,然后,吹灭了油灯,打开包袱取出一套夜行衣,飞快地穿好,轻轻地开了窗子,身形一弹,从室内射出,轻轻落在屋外的一棵大树上。在枝叶茂盛处藏起身影。
月光如水,整个客栈静悄悄的沐浴在一片明月的清辉中。
大多客房的油灯已经息了,还有两盏闪着微弱中暗约的光芒,客栈墙外,虫声唧唧,一切都那么协调,没有丝毫异常现象。
觉龙略略心安,依在树权上,闲目假眠,警觉地异常机敏,耳朵丝毫不放过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远处传来金鸡蹄晓,天要亮了!
觉龙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夜总算平安无事!
清晨,众人起床,早膳已毕,阿蛮拉马套车,然后众人又上了马车。小王子也牵出白马。
扳鞍而上,马车出了客栈,又沿官道向东行进。沈金才一直送到门外,殷慇勤勤,恐怕有丝毫不周之处。小王子骑马尾随车后,见马车驰远,便抱拳和沈金才别过,然后,策马追上马车,一同东来。
马车行了一段路,觉龙从车里跳出来,对阿蛮道:“阿蛮!你借我一匹马,贫僧赶在前面探听一下,到底是哪路朋友这样看得起咱们!”
阿蛮为难道:“没……没有鞍蹬,你……你怎…怎么骑?”
觉龙道:“光背骑又有何妨!”
阿蛮闻言,停住马车,把前面靠外的一匹马解下来,将马套盘在车辕上,牵着那匹火红烈马走到觉龙面前道:“你……你要小心,这马可野了!”
觉龙接过阿蛮手里的丝僵,对阿蛮道:“你们不要走得太急,到了村镇不要进去,等我回来接你们!”
阿蛮点了点头,“知……知道了!”
觉龙说完,飞身跳上马背,那马一贯拉车,或许是还没有让人骑过,昂首长嘶,摆鬃扬尾,抖开四蹄,撒着欢儿向前飞也似奔驰而去。
觉龙骑在马背上,双腿紧紧扣住马肚子,两手死死抓住马鬃,任凭这马如何狂奔乱跳,他仍然稳稳地骑在马背上。那马一口气跑出有二十多里地,最后终于被征服了,渐渐地慢下来,不住地打着喷哧。
觉龙跳下马,活动了一下四肢,拉着马,走了一段路,然后又翻身骑上,这回那马乖多了。
觉龙策马飞奔,太阳刚偏西便来到了一个小镇。他正想下马,突然,身后一阵急促马蹄传来,回头一看,有二匹黑马正从后面飞奔过来,他急忙靠在路旁,让身后的两匹马过去。
两匹黑马飞快地在觉龙身边一掠而过,在前面不远的一家客栈前停住。马上的两个人甩蹬下马,急匆匆奔进客栈里去了。
觉龙心猛地一颤,急忙跳下马,在路旁一棵树上把马拴好,急行几步,来到那家客栈面前,正要举步进屋,只见店门一响,一个店掌柜模样的胖老头正和刚才进去的那两个人走出来。
觉龙机警地闪身在院门后面,偷眼瞧着店门口。
只见适才进去的那两个人,年龄在三十多岁,穿着儒衫,腰下佩剑。一个是黑面短髯,一个是白脸长须。
黑脸的用公鸭嗓子对胖掌柜道:“你可记清楚了,一辆马车,一匹白马,四个小孩,三个大人,一个少公子,别招待错了,届时我们堡主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
觉龙一听这声音,再细看这个人,他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此人怎么这么像“勾魂五鬼”
中的老大冷刀手薛青锋?可是,他腰间明是佩的是剑,而不是那把杀人如麻的勾魂刀。他所说的堡主又是谁?
这时,只见那两个人已飞身上马,催马扬鞭,向镇东疾驰而去。
胖掌柜目送两匹马在视野中远去,正想转身进屋,觉龙院门后闪出身来,双后合十,躬身一揖,口呼,“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胖掌柜被吓了一跳,见面前是个僧人,衣着破旧,便板起脸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为何躲在这里吓人?”
觉龙道:“敢问掌柜,适才骑马而去的是何许人也?贫僧愿闻其详!”
胖掌柜道:“你问这干什么,你不知道那句话吗?知道得少,麻烦就少。我看你还是好好走你的路吧!”
觉龙道:“他们到这儿是不是为别人预订房间膳食的!一辆马车,一匹白马,四个小孩,还有……”
胖掌柜闻言色变道:“你,你怎么知道?”
觉龙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你若不告诉我这两个人是谁,受谁指使,我就去告诉他们,说你……”
胖掌柜急忙打断觉龙的话道:“不,不!不要去告诉他们。听我说,他们告诉我预订房间的事除了我,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许向任何人说是他们预订的。既然你全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你该知道‘江湖第一大堡’吧!刚才这两个人就是第一大堡的人,得罪不起!
我们也只有唯命是从,况且人家还给银两!”
说完,胖掌柜急忙地进了客栈,说了几声对不起,手忙脚乱地关上了店门。
觉龙心一怔,江湖第一大堡?他从未来过中原,也不知道有什么第一大堡。记忆中似乎听师兄说过一次,但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叹息了一声,转身往回走,来到了拴马的树下,解下那匹红马,牵着往镇外走,脑袋里依然想着胖掌柜的话。蓦然,那个黑脸红大汉又闪现在眼前,冷刀手薛青锋。是他,肯定是他。可是,为什么“勾魂五鬼”只有他自己到了这里,怎么又成了江湖第一大堡的人?若他真是薛青锋……
正在低头沉思,突听前面有人高声喊道:“师叔!”觉龙一抬头,见小王子正收缰立马站在面前,小王子身旁是阿蛮的马车。他顿时感到杀机四伏,仿佛有一个陷阱等在面前,正有人一点点地把他们引入。
他毫不迟疑,翻身上马,对小王子和阿蛮喊道:“快跟我来!”
说完,在马屁股上打了一掌,那匹马顿时性起,抖开四蹄旋风般冲出了小镇,沿荒道直向南跑下去。
阿蛮和小王子听见觉龙的话,也不及细问。阿蛮一屁股坐上马车,马鞭一甩,驾着马车尾随跟下来,小王子催动白马跟在马车后面。
跟出足有四五里地,远远地见觉龙那匹马站在道旁,正等着马车走过。
渐渐地马车到了跟前,阿蛮止住马,对觉龙道:“你,你跑什么,我,我们不住店么?”
觉龙看了一眼马车后面的小王子,使劲地咬了一下牙道:“咱们以后的路应该改变,不能走官道了,应该走小路奔昆仑山!”
“师叔,出了什么事?”小王子急切地问。
听见说话声,尤丽和四个小孩子,也都从马车里钻出来。
看见觉龙那严肃的神情,都吓了一跳!
觉龙接口道:“据我打听为我们一路预订食宿的人是‘江湖第一大堡’,但我们不知这是什么堡,是敌是友,但我意外发现,那个堡里有个人很像‘勾魂五鬼’的老大冷刀手薛青锋!若真的那家伙是薛青锋……”
“不会的!”尤丽接口道,“沙兰和珠玛两妹子不会让那帮歹人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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