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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十字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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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宗少侠盖世神功,使老朽大开眼界,赐助之德,峨嵋门下当永志不忘!」
  瞿稼轩说话声中,接过铁盒,打开一瞧,只见盒首一张绢笺上写着:「余参演先天易数,发现我峨嵋一脉,当在百二十年後,有一大劫,湮灭香火,几达十年,因此预将『虚灵七式』,埋入地下,庶後世子孙,不虑绝学失传,此後当有一以山岳为名之人,破石取书,以予昔年随身青溟相酬。天机子」
  瞿稼轩堪堪看完,只听一声厉笑,两条灰影,同时跃落,伸手往瞿稼轩劈面夺来。
  东方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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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两条灰色人影,疾如鹰隼般地直扑下来。
  「璜儿快退!」
  瞿稼轩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左手抱紧怀中的小铁盒子,右手翻掌一扬,振臂疾推,发出一招劈空掌力。
  霎时间,只听轰地一震,劲风四溢,腾、腾、腾一阵脚步踉跄,徐璜桩步浮动,一连退後七八步,才勉力停下身来。
  说时迟,那时快,呛啷啷一阵龙吟清越,青光一掠,铜冠子穿身过去,拦住那两个人,怒叱出声:「站住!」
  那两个人冷冷地笑了一下,突然一声清啸,各自探手一抽,唰唰一连两声,眼前耀起两道金色光芒,更不答话,呼呼一阵劲风顿起,两条金色软鞭,幻起满天鞭影,挟着耀眼的金光,直向铜冠子头上压盖下来。
  铜冠子高叫一声:「来得好!」
  猛地挫腰盘步,拧肩昂首,手中的青钢长剑横天一掠,力起一式「把火烧天」他将自己数十年的内修功力,提足九成,功行右臂,劲贯剑身,成心硬接一招,看看来人有多少能耐。
  这一式「把火烧天」刚刚招发及半,只听呛啷啷一阵金铁乱鸣,闪出一簇火花,双方人影一分,各自退开数步。
  铜冠子心里暗暗一惊,暗自忖道:「这两个人的功力,极为不弱,这两根软鞭的力道好沉!」
  心中如此闪电转念,立即又长剑横胸,昂然上前两步,左手剑诀上指,脚下稳移缓动,立即就要展开峨嵋剑法,斗斗这两个突如其来的人。
  忽然瞿稼轩在後面叫道:「三师弟!请让我来会会这两位朋友。」
  铜冠子剑式一收,长剑捧到左手,应声旋身,横跨两步让到一旁。
  瞿稼轩依然是由徐璜背在身上,走上前来,站在原先的地方,抱拳一拱沉声说道:「两位朋友都是南海毒龙尊者的门下么?」
  这两个人闻言微微一震,两个人四道眉峰微微一皱,立即冷冷地反问道:「老儿!你是何人?」
  瞿稼轩淡然一笑,说道:「老朽峨嵋派太阳神针瞿稼轩,两位既然是南海毒龙尊者门人,南海与峨嵋之间,既无旧怨,又无新仇,但不知两位缘何而来,可否请两位给老朽还个明白?」
  这两个灰衣人扯动一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道:「老儿!你妨碍了我们诱取墨麟铁甲蛇的毒涎,这份罪名就够你老儿担当的。」
  当时徐璜禁不住勃然大怒,厉声叱喝道:「你们胡说!」
  瞿稼轩伸手轻轻拍着徐璜的肩头,沉声说道:「璜儿!住口。」
  他又抬起头来说道:「两位此言差矣!方才老朽一行上山,一发现『毒龙砂』和『毒楠香』,便知道是两位在此地引蛇,老朽等特地弯道而行,唯恐有所惊动,而怕让两位因此徒劳无功,两位如何反倒说老朽等妨碍了你们诱取蛇涎?事有是非曲直,两位如此说话,则是非曲直何在?」
  这两位灰衣人当时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哑然而笑。其中一人向瞿稼轩说道:「老儿!你好利的一张嘴!」
  瞿稼轩这时候睑色已然沉重,朗声说道:「并非老朽嘴利,而是两位理曲。两位如果说不出原因,如此无端启衅,老朽要向两位要点公道。」
  灰衣人纵声大笑说道:「老儿!凭你们这几个人,还敢向南海毒龙尊者的门下讨取公道?我看你是在老虎头上拍苍蝇,有些活得不耐烦了。老儿!老实告诉你,若问我们两人的来意,你将手上那个铁盒子先交给我,那就是我们的来意。」
  瞿稼轩愕然地咦了一声,皱起一双眉头说道:「原来两位是为这件东西而来的么?」
  灰衣人呵呵冷笑道:「深山得宝,见者有份,老儿!你如何能独吞?」
  瞿稼轩顿了一下,旋即大笑说:「这铁盒之内虽然是一件珍贵的东西,老朽却无法分给两位,因为这是峨嵋本派不传之秘的『虚灵七式』剑招秘笈。无论就情就理,就武林道义,乃至就朝廷王法而言,两位不能强分峨嵋一杯羹!」
  灰衣人眼睛从那铁盒子上扫了一眼,接着说道:「老儿!你打开铁盒子让我们看一看,如果真是你们峨嵋的剑术秘笈,也实在引不起人的胃口,老实说,你们这些自称剑派的功夫,倒真是不值得一顾。」
  铜冠子长剑立即交到右手,一振手腕,洒出三朵碗大的剑花,怒叱如雷,挺剑掠身而出。
  瞿稼轩朗声叫道:「三师弟!你暂退到旁边去。」
  他喝止了铜冠子,自己却含着微笑向灰衣人说道:「南海毒龙尊者自称是功盖宇内,毒镇八荒,想必这门下人也是独步人间的高手。峨嵋立派武林,虽然也薄有微名,但是断然不在两位眼内,老朽今日偏不量力,倒要请教请教!看看毒龙尊者门下,究竟功力高到何种地步,能使两位猖狂如此!」
  瞿稼轩这几句,说到最後,笑意全收,声色俱厉。铜冠子一听二师兄要自己动手,不觉大急,脱口说道:「二师兄!你的腿……」
  瞿稼轩呵呵笑了一阵,然後朗声说道:「三师弟!今天我就是以一个瘫痪了双腿的残废人,来斗斗自视甚高的南海毒龙门下,我要他看看峨嵋派是否如此一文不值。」
  他说至此地伸手向铜冠子,喝声:「剑拿来!」
  铜冠子不敢阻拦,双手递过长剑,瞿稼轩将小铁盒藏在胸前,右手执剑,左手拍着徐璜的头说道:「璜儿!收饮心神,凝听指挥。」
  徐璜朗声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挺了一下腰杆。罂稼轩手中长剑一横,左手屈指轻轻一弹,一阵悦耳的龙吟,悠然良久,就在剑鸣龙吟声中,瞿稼轩敞声笑道:「两位朋友!你们是否愿来尝尝老朽这样背在别人身上的剑术?」
  灰衣人本已经将金色软鞭系到腰间,看去仍旧像是草绳一样,此时一听瞿稼轩如此一说,意外地哦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老儿!你是否因为残废,不想活着受罪,要我们超度你?」
  话音一落,立即就听到嗖嗖两声,两根金色软鞭,宛如金蛇乱闪,向瞿稼轩左右夹击而来。
  瞿稼轩立即朗声叫道:「璜儿进偏宫,闯三斜六。」
  徐璜随着话声,身形飘然晃动,依着瞿稼轩的指示,脚步一点也不慌乱,三六变化,分毫不差。瞿稼轩却在这一阵闪让当中,避开两根金色輭鞭,手中长剑反穿一点,廻肘递招,一式「秦王背剑」,凌厉无比地倒刺身旁来人。
  这两个灰衣人身法灵活无比,闪避自如,两根金色软鞭,呼呼之声不绝,围着瞿稼轩猛攻。
  这一时间,只见鞭影重重,剑光纵横,在金光闪闪之中,还见那青森森的剑芒穿梭游动,而且在呼呼嗖嗖的鞭声剑啸里面,还不断地听到道:「磺儿进三断三!」
  「盘六退三。」
  「盘三切六!」
  「………………·」
  这一串的叫声,听在旁边宗岳的耳里,不觉暗自点点头。
  孔素棠见状问道:「岳哥哥!你看这位瞿老前辈如何?」
  宗岳轻轻说道:「真亏他老人家,能将三六变化融合到两仪四象的变化当中,更难得的徐璜兄能凝神一志,配合到如此恰到好处。不过……」
  宗岳眼睛注视着场子里的变化,口中轻轻地说道:「这两位南海毒龙尊者的门人,功力极为不弱,看来目前并未使用全力,时间一长,只怕瞿老前辈难以支撑下来。」
  孔素棠忽然说道:「这两个人以二对一,太不公平!岳哥哥,你去助一掌,把他们打跑可好?」
  宗岳点点头说道:「瞿老前辈倒罢了,恐怕徐磺兄已经难以支持十招以上,棠妹!你与我掠阵,待我过去解围。」
  他说着话,向前走了几步,朗声说道:「瞿老前辈!你如此斗法,武林少见,堪为峨嵋一派凭添光彩,这两位南海毒龙尊者门下,如今也当识趣含愧退去,这场拚斗,应当到此为止。」
  瞿稼轩突然一招「天外飞虹」,掠开两根软鞭的劲道,口中喝道:「璜儿退六盘旋!」
  徐璜果然依言一挫身影,挺腹蹬腿,闪电後退六步,疾地一个盘旋,正好扑到宗岳的身边。
  那两个灰衣人齐声厉喝:「老儿!那里走!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看你能逃到那里去!」
  两条人影,挟着两道金闪闪的鞭影,直如风卷残云一般,扑将过来。
  宗岳这时将身一横,双手平胸向外一伸,口中说道:「两位请暂停手,在下有事想请教!」
  灰衣人正如此作势猛扑,突然间感到一阵劲道直涌过来,不由地脚下一个蹭蹬,赶紧敛气沉桩,停下身形,四只眼睛,四道精光,盯住宗岳,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是否想代这老儿一死?」
  宗岳微笑说道:「在下宗岳,中原武林末学後进,今日作客峨嵋,既不想代人一死,也不愿插手拚斗,只是有几句话,要向两位略进一言。」
  那灰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後,便向宗岳厉声问道:「你有什么话,快说!」
  宗岳不慌不忙缓缓地说道:「方才瞿老前辈也曾说过,峨嵋一派与南海毒龙尊者,远近无怨,何苦如此无端生事?挑起两派争端?……」
  宗岳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那灰衣人一声断喝:「小子!你想藉此拖延时间,好让那老儿从容逃去么?今天我若让你们逃出百步之外,算我枉为寿龙尊者的门人。」
  说着话,伸手一摸腰间,取出一截黝黑竹筒,捧在手中。
  宗岳含笑从容,摇着双手说道:「两位稍安毋躁,南海毒龙尊者以弄毒享誉武林,二位是尊者门人,这毒上的功夫,想必早得真传。不过,我要奉告二位,此时此地,二位纵有万毒齐发的功夫,也不能动我们一根毫发。」
  那灰衣人,果然被宗岳这种自若的神情所震慑住了,两个人手捧着那截黝黑的竹筒,迟疑不决,半晌没有动静。
  宗岳这才呵呵大笑,朗声说道:「武林之中,不打不相识,两位虽然与瞿老前辈略有误会,但是,一经各释嗔念,便是同道友好。两位如果能以在下之言尚有是处,就请到瞿老前辈居处,彼此盘桓数日,杯酒言欢如何?」
  那灰衣人两对深沉的眼光,紧盯着宗岳,良久,终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两人都将那黝黑的竹筒子收藏起来,毫无表情地说道:「姓宗的朋友!再见了!你要是够朋友的,请驾临南海一行,我弟兄要好好的接待於你。」
  宗岳闻言豪然笑道:「两位盛情,在下何敢推却,只待此间事情完了,自当前来拜望令师,并向两位致候,两位既然要走,在下不便强留,待我送客上道。」
  说着话,飘然举步,走向下山的方向,举手肃客,这两个灰衣人环视一周,昂然迈步动身,飘然向山下落去,顷刻之间,走得无影无踪。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拚斗,如今又这样突如其去,顷刻间烟消云散,独秀峯上,还归一片宁静。
  过了一会,才听到瞿稼轩说道:「多谢宗少侠适时相助,否则再要对峙下去,璜儿难挨十招,老朽也要断魂在那一双奇怪的鞭下。」
  徐璜闻言愧然低下头,脸上掠过一阵惭愧之意。
  宗岳连忙拱手说道:「老前辈能在璜兄背上,从容攻招,而徐璜兄能耳听口诀,眼看鞭式,从容移动身形,此等功力不仅足以惊人,且为武林对手过招之际,留下一则佳话,老前辈休要自谦,徐璜兄更毋需抱愧。倒是晚辈冒昧插身其间,尚望老前辈以及徐璜兄幸勿介意。」
  瞿稼轩长叹一口气说道:「宗少侠!你这种尊重别人,自己虚怀若谷的行为,老朽真要自愧不如。」
  宗岳拱手含笑,正待说话,站在一旁的孔素棠姑娘忽然插嘴说道:「岳哥哥!你方才为什么对那两个人,一再容忍,没有动手的意思,究竟足怎么一回事?」
  铜冠子接说道:「那两个毒龙尊者门人傲慢跋扈,不可一世之态,为何独独不敢向宗少侠动手?难道宗少侠已经和他们在暗中较量过一手了么?」
  瞿稼轩也微微地点着头,一双眼睛盯在宗岳身上,显然也期待着他解开这两个谜。
  宗岳先向徐磺说道:「徐璜兄请先将瞿老前辈放在石头上稍歇一会。」
  徐璜果然依言将瞿稼轩慢慢放在一块大青石上面,他自己紧挨着瞿稼轩一旁,侍立在身边。
  宗岳这才说道:「南海毒龙尊者这两位门人,目空一切,狠毒粗暴,来此独秀峯上,无端挑衅,武林败类行径,足以令人不齿。若在平时,这两个人早应除去,至少也免得他日贻害武林。但是,今天我却存了一点别的用心……」
  这话未了,在场的四个人,几乎是异门同声地「哦」了一声。
  孔素棠姑娘首先抢着问道:「岳哥哥!你有什么别的用心?难道还在他们身上,存有什么别的希望?」
  宗岳点点头说道:「棠妹说的不错,我正是在他们的身上,存有一线别的希望。」
  孔素棠姑娘当时也不过是随口问来,想不到宗岳倒是立即一口承认,这真是令人意外的事。宗岳会在这两个南海毒龙门人身上,存有什么希望?
  宗岳微微地顿了一下,立即又接着说道:「十年前,十绝魔君在邛崃假公开印证武学之名,将十大门派掌门,几乎一网打尽,中原武林命脉,几为之中断。但是,近十年来,十大门派後起有人,而且大家都立志复仇雪恨,重振烕声,十大门派重兴有日,这自然是一件可喜的事,但是,棠妹!你知道为何今日大家还没有复仇的举动?」
  孔素棠怔了一下,立即说道:「十年来,十绝魔君的爪牙遍布,座下高手如云,要想一举报仇,也不是那样容易呀!十大门派的新掌门人,没有十成把握,不会贸然发动的。」
  宗岳说道:「对啊!今天十全老人、天羽秀士这许多高人,都在尽力栽培十大门派的力量,等到那一天足以一举击败十绝魔君,便自然要一致而起,复仇雪恨!」
  孔素棠姑娘咦了一声说道:「岳哥哥!你突然和我说上这些做什么?」
  宗岳也禁不住哑然失笑说道:「为了要说明我的用心,倒把话扯远了。我是说,十大门派要根除武林魔氛,报复当年十绝魔君谋害之仇,自己的力量固然是很重要,如果能得到别人的相助,岂不是更好么?」
  孔素棠哦了一声,顿时像是恍然大悟。
  瞿稼轩也不住地点头说道:「宗少侠用心良苦,原来想使南海毒龙尊者,将来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宗岳说道:「晚辈虽然不曾见过毒龙尊者其人,对他知之不深,但是,闻听人言,毒龙尊者为人虽然狠毒,手段毒辣无比,但是,却不是一个毫无理喻的人。而且此人弄毒之技,盖世无双,能得此人相助,岂不是武林之福。」
  瞿稼轩连连点头,说道:「毒龙尊者若能相助,不仅对十绝魔君的毒可以宽心,而且就远处而言,又但尝不是为武林做了一件大功德。渡化一个人,不啻救千万生灵,宗少侠!功德无量!」
  宗岳红着脸说道:「晚辈尚不知能否有此力量,度德量力,均怕难能胜任,老前辈如此说法,倒叫晚辈不尽惶恐。」
  瞿稼轩呵呵笑道:「心诚天下无难事,像宗少侠这等天纵奇才,尚有何事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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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铜冠子也点头称赞,但是,他立即又问道:「毒龙尊者那两个门人,他们为何悄然而去?」
  宗岳微笑说道:「就在他们掏出那两个黝黑竹筒子之时,晚辈隔空送力,暗用五阴掌力,制住他们两只手不使移动,他们也就知难而退了。」
  孔素棠姑娘方才长长地啊了一声,一股欣然而喜的快意,浮在眉梢。
  瞿稼轩呵呵笑道:「既保存他们的脸面,又使他们知难而退,宗少侠真做得高明,不着痕迹,莫过於此了!令人可佩!」
  铜冠子忽然说道:「二师兄!我们还是先回去,此时日巳过午,即将黄昏,一旦日落之後,山道难行事小,设若碰上墨鳞铁甲蛇,就麻烦了。」
  瞿稼轩也极以为是,当时便由徐璜背起他来,走向归途。
  这瞿稼轩没有想到,寻找了这么多年的「虚灵七式」,即在今日如愿以偿,他觉得峨嵋一派,复兴在望。其心情的愉快,难为掩盖。在路上他笑呵呵地向身旁的宗岳、孔素棠说道:「宗少侠!孔姑娘!你们两位对峨嵋一派功大无极,少时老朽要一破十年以来的酒戒,向二位把敬三杯。」
  宗岳和孔素棠正谦称「不敢!」忽然走在前面的铜冠子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顿时停下身形。
  瞿稼轩在後面立即问道:「三师弟!我们真的遇上了那东西么?」
  铜冠子当时没有回答,只低声说道:「我们快退!」
  宗岳却站在那里,没有移动身形,眼睛凝神注视着前面。
  就在前面不远约四五丈的地方,果然就是方才上山的时候,所看到的那条墨鳞铁甲蛇,懒汗洋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那个扁平如铲的蛇头,却是昂起多高,正对着这边虎视眈眈,盯着这边。
  铜冠子一见宗岳站在那里不动,也不好迳自退走。只好在宗岳身旁轻轻说道:「宗少侠!贫道久居此间,已深知此蛇秉性,看它目前这种情况,分明是在生怒的模样。此蛇生怒时,不仅是奇毒无比,而且力竭疯狂,我们还是暂时避开为宜。」
  宗岳连头也没有回,一双眼睛紧紧盯住那条墨鳞铁甲蛇,口中也低低地说道:「老前辈请先退,晚辈稍停即来。」
  孔素棠姑娘立即靠近宗岳身边站住,仰起头来望着他说道:「岳哥哥!你是要趁这个机会将这条蛇除去么?我要在这里陪著你。」
  正在说话的时候,那条墨鳞铁甲蛇忽然缓缓地将那又扁又平活像一个大铲样的头,低垂下来,一直低伏到地上。
  瞿稼轩忽然说道:「宗少侠!你有为人间除害的决心,老朽自是只有钦佩之意。老朽虽然身受此蛇之害,却无能相助一臂之力,而报这双足之仇,深以为愧。」
  他说着话,从自己怀抱中取出那柄青溟宝剑,双手捧着,徐璜当时便走过去几步,瞿稼轩将青漠宝剑递到宗岳手中,低声说道:「宗少侠!你还记得老朽所说的话否?这条墨鳞铁甲蛇,浑身坚韧无比,纵有宝刀宝剑,也无法伤得它分毫,只在腹下有一条白线,才是它致命之处……」
  言犹未了,只听得宗岳大叫道:「徐璜兄快退!」
  只见一阵腥风起处,墨鳞铁甲蛇宛如怒龙排空,窜起三丈多高,向这边扑将过来。
  徐璜心里耽心背上的瞿稼轩,不便落低身势闪让,只好一仰身,双足膝落地,一蹬一挺,自後倒退八尺。
  无如那蛇来势太快,徐璜还没有来得及退开,那如铲的蛇头,已经扑到近前,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迎头盖下,徐璜心里一阵作呕,头一昏,翻身便倒。
  说时迟,那时快,宗岳右手单掌一扬,大喝一声。
  「孽畜找死!」
  五阳掌力去势如潮,劲道如山,只听得蓬地一声,墨鳞铁甲蛇顿时在空中几个翻身,跌落到两三丈开外。
  宗岳赶紧过来,只见瞿稼轩被摔在一边,倒是面色如常,只是徐璜倒在地上,脸色如纸,气息奄奄。
  铜冠子这时候也来到身边,一见徐璜这种模样,连叫几声:「好险!好险!万幸!万幸!」
  宗岳急忙问道:「老前辈!徐兄他不妨事么?」
  铜冠子严肃著面容说道:「墨鳞铁甲蛇的毒,只要人中少许,便要变得浑身乌紫而死,磺儿如今脸色发白,分明内脏尚未中毒,乌风散发生功效,此刻他只是被毒气一逼,而乌风散药力向外一挟,气血不顺,昏倒下来,并无大碍。宗少侠……」
  铜冠子话还没有讲完,忽然听到孔素棠惊叫道:「岳哥哥!小心身後!」
  宗岳倏地一个电旋转身,只见那条墨鳞铁甲蛇又缓缓地向这边游来。
  孔素棠忽然说道:「岳哥哥!我们何不用烂柯草膏丸打它呢?」
  说著便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布袋,宗岳即於此时挥手说道:「棠妹!请你不要用烂柯草膏丸打它!」
  孔素棠讶然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呢?烂柯草膏丸不是这条蛇的尅星么?」
  宗岳微笑说道:「棠妹!烂柯草膏丸虽然是这条蛇的尅星,只能驱蛇走避,却不能将蛇杀死,而且这条蛇目前想必是因为毒楠香骗去它的蛇涎,正有一腔怒气,烂柯草膏丸既不能立即杀之致死,只怕更要惹起它的凶性。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他说到此处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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