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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十字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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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丁又送晚餐来了,他觉得腹中饥饿,勉强吃了几口,正待停筷!
  蓦地,身後有人「噗哧」轻笑了声!
  他心头一惊,连忙回头瞧去!
  「文相公怎不多用一点,难道这些菜肴,不合你的口味?」
  香风扑鼻,软语如珠,来的竟是那俏丽侍婢。
  文士仪只觉眼睛一亮,连忙起身揖道:「原来是姊姊芳驾,不知有何吩咐?」
  那侍婢此时换了一身浅绿衣裙,映着灯光,越发显得妖媚动人,本来红馥馥的脸上,此时更飞起一朵红云,水汪汪俏眼一转,低声笑道:「瞧不出你一张咀还挺甜!」
  文士仪心头给她笑得蓦然一荡,一双直勾勾的色眼,射出异样光彩,眨都不眨!
  四目相对,侍婢两颊有若火烧,嗤的轻笑道:「文相公,你怎么啦?」
  文士仪啊了一声,想起自己吉凶未卜,怎好如此失态,俊脸一红,嗫嚅地道:「在下正在静候姊姊吩咐!」
  侍婢白了他一眼,正色道:「文相公不知是在那里遇上三公主,蒙她赐铃推荐前来的呢?」
  文士仪是什么人,早已瞧出对方心意,一时怕引起误会,连忙把自己在客店里发现金铃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那侍婢眨着眼睛,道:「文相公一鸣惊人,不但蒙三公主推介,连我们大公主,平日里极不轻易许可人的,今日也向神君面前荐举,岂非难得。」
  文士仪放下耽心,色心也随着潜出,低声笑道:「虽蒙两位公主介荐,但姊姊大德,在下也不敢或忘。」
  侍婢娇羞脉脉的瞥了他一眼,口中欲语还休。
  文士仪那禁得起她恁般挑逗,胆子一壮,伸手便往她纤腰上揽去!
  侍婢忽然脸露惊色,急急以目示意,一边说道:「啤子奉公主之命,神君在宫中传见文相公,请快随婢子来!」
  文士仪侧眼一顾,果然见到一个人影,缓缓走过窗前,连忙躬身道:「那么烦请姊姊领路!」
  那侍婢轻声道:「十绝谷虽然不禁男女私情,但也只限练功静室之中,此处法令最严,文相公初来,还得处处小心!」
  细语喷兰,脂香微度,她当真显出十分开心!
  文士仪知她所说不假,更加动心,也称谢不迭!
  当下由侍婢引路,领着他穿过廻廊,直奔後院。
  一会工夫,已到了庄院後面,那是一处悬崖,崖上隐隐有着一条极窄石径,侍婢招呼一声,便往石径上走去。
  文士仪不敢多问,提着真气,紧随她的身後,往崖壁上走上,两人一前一後,走了一盏热茶时间,回头瞧去,自己两人,已在云上。
  又走了一会,窄径尽头,恰是两崖中间。
  侍婢不再理他,走前几步,在石笋嶙峋之处,躬身道:「婢子春云,奉命带同十全老人门下弟子文士仪人宫。」
  话声未落,只见中间两根石笋,忽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高大崖洞,看去甚是幽黑昏暗。
  文士仪心中迟疑,但眼见春云已然往黑洞中走去,也只好跟进。
  约莫走了数十步路,便到尽头,春云首先朝壁跪下,俯伏默叩。
  文士仪忙也将身跪倒在春云身後,猛觉眼前一花,定神再瞧,眼前已然换了一个境界。
  只见画栋雕栏,到处通明,八根大红抱柱,并排两行,上面盘着金龙,中间设着一个水晶宝座,上铺虎皮。
  四面粉壁上,画着无数天魔美女,远远望去,媚目流波,栩栩如生,粉腿雪股,活色生香!俯仰坐卧,姿状不一,红桃肥绽,宝蛤环含,婆娑妙舞,冶艳尽态!
  文士仪出世以来,几曾见过这种画像,不由又偷看了好几眼,竟然越看越爱,看了个淋漓尽致。
  看到妙处,渐渐目迷神移,不克自制,若非还想起身居危境,有着顾虑,恨不得走上前去,仔细观赏!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时,隐隐听到四壁细乐大作,声音委婉,靡靡动听,使人淫欲顿生,魄荡神驰!
  「神君升座!」
  出谷莺声方一响起,乐声顿止。
  文士仪蓦然惊觉,自己初来,正是奉召参见,怎可如此失态,一时竟吓了个通体透汗,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稍抬!
  此时水晶宝座上忽然响起一个清如凤鸣的声音,说道:「文士仪,你既是十全老人门下,何故要投到本神君门下来?」
  文土仪闻声抬头,不知何时,水晶宝座上,已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长眉细目,脸透莹光的道人。
  瞧他年龄,不过四旬左右,却生得仙风道骨,飘然出世,除了两道惨绿的眼神稍嫌阴森之外,那像魔道中人?
  他身後分站着四个粉装玉琢的垂髻女童,手中各自捧着古剑、拂尘、玉笏、令旗,目不旁视,一派肃穆!
  文士仪瞧着这般光景,早已叩头像捣蒜般答道:「弟子下山之时,原是奉师傅之命,要弟子混入十绝谷,探听神君机密……」
  「唔!此事岂能瞒得过本神君?」
  文士仪暗暗透了口气,又道:「弟子下山後,见江湖上到处推崇神君,乃是武林中第一人物,始知受了师傅蒙骗,衷心景慕,已非一日,只苦於无缘拜谒……」
  十绝魔君点头道:「你说得还算老实,十全老人要你前来,有何用心?」
  文士仪道:「师……十全老人时常说,他忍耐了十几年,不能赢得神君,决不下山去。」
  十绝魔君脸上不由飞起一丝诧异之色,一面徐徐地道:「他要忍到何时,才能赢得本神君?」
  文士仪道:「他说要到取得神君『十绝真经』的那一天!」
  十绝魔君听得脸色骤变,道:「这就奇了,他如何知道『十绝真经』这个名字?」
  说到这里,双目突然射出两道森森碧光,问道:「你师傅果真是十全老人?」
  文士仪和他目光一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噤,忙道:「弟子从小由他扶养长大,他就是十全老人。」
  十绝魔君点头道:「你把『绝户剑法』使一招给我瞧瞧!」
  文士仪领命站起,退後几步,右手中食两指一骈,揑了个剑诀,代替长剑,正身吸气,右腕一转,剑诀直竖,使了一招「一柱擎天」,正待错步转身,接演第二招「三星入户」……
  「够了!」
  十绝魔君晶莹如玉的脸上,笼罩了一层狞笑,道:「你师傅武功如何,你可曾亲眼见过?」
  文士仪想了一想,道:「弟子自小由他扶养长大,知道他平日身体衰弱,从未露过一手武功,即使传授拳剑也只是口授……」
  十绝魔君冷冷道:「哼!他本身武功已失,如何向你们示范?」
  文士仪惊奇地道:「不过弟子确信他武功极高!」
  十绝魔君冷冷地道:「此话怎说?」
  文士仪恭敬地道:「弟子下山那一天,他曾露了一手,粗逾手臂的柳树,经他轻轻一切,立即应手折断,而且断口处,平整如削……」
  十绝魔君先前似乎并不置信,但忽然之间,脸上满布杀机,阴声笑道:「赵正令,你真是死有余辜!」
  他自以为当年他和十全老人比武掌劈石翁仲的秘密,天下无人知晓识破。那想此时,听文士仪说起当时被迫切断心经,废去武功的天南剑客赵正令,居然依样葫芦,以此手法骗了他的门徒,那么显见自己所为,也早已被他觑破了。
  这一件有关自己威信的秘密,怎能容人泄露?
  但文士仪可不知究竟,惶然地道:「弟子不认识赵正令其人呀!」
  十绝魔君冷笑道:「文士仪,枉你天份极高,被赵正令出卖了,竟还懵然不知?告诉你,他就是你的师傅,假冒十全老人之名的人!」
  「他………他叫赵正令。」
  文士仪骇诧得不知所云!
  十绝魔君微一沉思,又道:「晤!以本神君看来,你们师徒之间,似乎早有裂痕,你且把从师学艺经过,详细说来听听!」
  文士仪懔然地跪下身去,叩头道:「神君神目如电,洞瞩隐徵,弟子和他名虽师徒,恩义早绝,他一直把弟子当作外人看待。」
  接着便加油添醋的把赵正令如何不信任自己,在传授之时,经常支使自己下山等等,揑造渲染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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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七 章
 
  十绝魔君见他说得有条不紊,自然相信,这就点头笑道:「这些你不说,我也早已知道,论你资质,原不失为练武的上上之选,赵正令处心积虑,自然志在不小!
  你的心性和他们那些残余,自以为名门正派的人有异,积不相容,自是实情,目前姑准收录,能否成器,只好留观後效。
  只是我十绝门中,规律素严,言出法随,而且凡入我门者,人人都须先行立功自効,且看你的机缘吧!」
  文士仪闻言喜出望外,连连叩谢道:「弟子蒙神君不弃,收列门墙,自当勤谨自勉,以报洪恩。」
  十绝魔君点头道:「好!你起来,本神君因你资质特佳,少时就先由蝶儿传你本门无上玄功好了!」
  文士仪听说自己立时可得传授无上玄功,大喜过望,又叩了几个头,依言站起。
  那知这一瞬之间,水晶宝座上,已空空如也,那里还有十绝魔君的影子?连四个小髻,也一个不见。
  他怔怔出神,这一阵子,当真有如梦境!
  「文相公,恭喜你蒙神君特别垂青,入门第一天,就恩准赐传玄功,还不快随婢子到静室去?」
  文士仪回头一瞧,只见侍婢春云已俏生生站在阶下。
  他身在宫中,不敢多言,答应一声,立即随着侍婢,往殿外走去!
  这会,他看清楚这山腹之间,范围极广,雕栏朱柱,门户重叠,不但到处通明,曲折相通,而且绣帘珠泊,宝光耀眼,布置华丽无匹,置身其中,晃如琼楼玉宇,那里想得到只是在一个山洞之中?
  一阵工夫,两人走到一间石室门口,春云伸手撩起绣帘,侧身相让,含笑道:「文相公请进!」
  文士仪当真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尽是平生未曾经历之事,脚才跨入,春云已放下绣帘,并未跟入,敢情已自回转。
  当下俊目四顾,只见这间石室,约有三丈见方,四面壁上,也一样画了许多荡佚酣嬉,姿态不一的天魔美女图像。
  地上铺着一张极大毛毡,花纹如绣,五色斑斓,不知是什么东西织成的,踏在其上,又厚又软。此外全室之中,竟然空无所有。
  文士仪这回放大瞻子,蹩近石壁,看了个淋漓尽致!
  一时只觉心痒难熬,血脉偾张,全身也随着燠热起来。
  忽然,一阵极其细碎的移步之声,从身旁传来!
  文士仪赶紧转过身去。
  那知这一转身,直瞧得他日瞪口呆!
  原来房门绣帘轻掀,脚步细碎,走进来的竟然就是白天端坐在少林、武当掌门中间,主试十大门派弟子武功的大公主!
  她,此时全身上下,只披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粉红轻纱,白玉般胴体,凹凸玲珑,活色生香,迎着自己,姗姗而来。
  天哪!文士仪平日虽然为人阴鸷,好色如命,但身临斯境,也不禁後退一步,惊惶失措!
  何止惊惶,目光所及,浑身发抖。
  大公主却落落大方,脸上毫无羞涩之容!
  不!她脸含严霜,两道凤目,射着森森棱烕,冷冷地道:「文士仪,你蒙神君青睐,特派本公主传你本门无上心法『姹女神功』,还不快脱去衣服,恭聆口诀?」
  文士仪和她利剪般目光一对,心头不禁又是一寒。
  什么?她还要自己脱去衣服,传授口诀?
  他以前奉师命下山,采办粮食,虽曾背着师傅,偷偷干过几件采花案子,但那都是自己主动。
  这会当着十绝谷手操大权的大公主面前,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宽衣解带,那如何做得出来?
  但这是命令,十绝谷言出法随,自己焉敢不遵?
  大公主早已等得不耐,盘膝在地毡十坐好,冷冷地道:「你坐下来!」
  文士仪出生以来,从没有如此尴尬,闻言期期地依样在她斜对面盘膝坐下。
  大公主瞧了他一眼,问道:「你可知道什么叫『姹女玄功』?」
  文士仪低头道:「在下愚鲁,敬请大公主赐教!」
  大公主嗯了一声,正容道:「道家称人身为一天地,即是真气运行一周之谓,通常练功的人,如要把真气运行十二经络,调龙虎,济水火,打通生死玄关,最少也得数十年勤练苦修……」
  文士仪自幼受天南剑客传授,对玄门正宗的吐纳功夫,自然知之甚深,这就点了点头。
  大公主理也没理,继续说道:「所谓十二经络,就是手三阴,足三阴,手三阳,足三阳。『姹女玄功』,换句话说,也可叫做六阴神功。因为它是以手三阴,足三阴这六脉为主,乃是一种纯阴的功夫,主要是引导手三阴经,贯通手三阳脉,以足三阴经,贯通足三阳脉,如能化手足三阳之脉,举手足阴经合为十二阴脉,『姹女玄功』即告完成。」、文士仪听得十分糊涂,暗想手足三阴三阳经脉,乃是人生自然之理,如何化法?
  只听大公主冷哼道:「你以为化三阳为纯阴是容易的事吗?身之内,十二经脉阴阳各半,要化阳为阴,必须仰仗外来之助,那就是挹彼真阳,注我真阴。」
  说到这里,就把「姹女玄功」的口诀,说了一遍。
  这当然是邪门外道的采补之术了,文士仪此时已为色欲蒙心,虽然听出「姹女玄功」,全是左道旁门的妖说,却大为所动,不但不知忧惧,反听得心花怒放,把全部口诀,牢记在心。
  大公主见他果然领悟极强,脸上神色也就微微一缓,微露笑意,而且不厌其烦的把如何挹彼,如何注己之道,解释得十分详尽!
  文士仪面对赤身裸体的丽人,耳聆邪学,自然能心领神会!
  不!也早巳心猿意马,骨髓酥融。
  他原先瞧着对方凛若严霜,不可侵犯的神色,还稍存顾忌,不敢过份注视!此时眼看对方脸色渐渐和缓!
  不!双颊渐赧,眉宇含春,眼角也渐渐水汪汪起来。
  当然她现身说法,语涉幽私,说到妙处,自不能无动於衷!
  这可真瞧得文士仪双眼喷火,骨碌碌往她身上转个不停,神魂欲丧,血脉偾张,蓦地一个饿虎扑羊,往大公主扑去!
  「啪!」
  文士仪只觉头上如中巨杵,一个身子,莫名其妙的摔出二丈来远,四脚朝天,跌落地上。
  好在地上铺着厚毡,软绵绵的丝毫不觉得什么。但他却给这一下摔得清醒过来,心头大惊,来不及站起,就一个筋斗,扑地跪下,口中惶恐地道:「在下一时糊涂,伏望大公主恕罪!」
  大公主端坐如故,凤目微抬,若无其事的嫣然笑道:「这也难怪,男女之欲,出乎天性,何况十绝谷迷天宫静室之中,原不禁男女同门率性而行,藉资观摩,不过本公主又岂是你妄想的?」
  说到这里,徐徐起身,纤掌轻拍。
  只见绣帘掀处,那俊俏侍婢春云,已应声而入。
  大公主斜睨着文士仪道:「文士仪初传口诀,你教他吧!」
  说毕莲步轻移,飘然出房而去。
  文士仪惊魂乍定,见艳福飞至,不禁又精神抖擞,雄赳赳的站了起来。
  春云瞧着他嗤的笑道:「你莫高兴,这是练功,可不是……」
  文士仪此时奉了纶音,那还理会,早就一把搂了上去。两人按照「姹女玄功」心法,如法泡制,春云又不时加以指点。
  这一晚文士仪真个乐而忘形,死心塌地的做了十绝魔君的忠实信徒。
  一连两天,文士仪都在静室之中,勤练「姹女玄功」,同时也由春云口中知道大公主叫做崔蝶仙,总管迷天宫事务。
  二公主胡月姣、三公主卞无邪,平日都在江湖上行走,极少返宫。其余的都住在前山,因为迷天宫只是神君修练之所,未奉命令,不准擅入。
  听大公主的口气,神君对自己算是特别优遇,可能将来还有继承神君衣钵的厚望。
  尤其「姹女玄功」乃是十绝神君数十年精研的无上玄功,决不轻易传授门下,除了十大弟子,曾得传授之外,自己还是第十一个人。
  迷天宫侍女是由十大弟子从各方挑选而来,供神君升炉之用,这些人元阴一竭,立成红粉骷髅。
  只有春云等卜几个侍婢,总算奉派侍侯公主,也学会了「姹女玄功」,才能够无伤真元。
  自己跟她练功,并不能收挹注之效,只有将来行道江湖,才能真正增进功力。
  文士仪此时陷溺已深,听了这一番话,更是沾沾自喜。
  第三天晚上,文士仪正在独自练功,春云忽然闪了进来,说道:「凡是本门入门弟子,都必须先行立功自効,如今有一个大好机会,你敢不敢去!」
  文士仪道:「小弟蒙神君收录,寸功未立,如有使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春云笑道:「婢子是听大公主说起的,她可并没指派你去,不过,你如自动请求,这件事对你来说,可算得天大功劳。」
  文士仪急道:「好姊姊,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春云斜睨着他道:「神君有命,要大公主挑选两个十绝谷执事弟子,到陕南的星子山去。」
  文士仪心头蓦然一楞,急急问道:「去星子山干什么?」
  春云若无其事地道:「取回天南剑客赵正令首级!」
  「啊!」
  文士仪惊叫了一声。
  春云嗤的笑道:「怎么?你不敢?还是不忍?傻瓜!你和他们一起去,又不要你动手,回来,这笔功劳,却全是你的,我是为你好,才来问你一声。」
  文士仪这一刹那间心中极为矛盾,自己和天南剑客,总有师徒之名,他虽无义,但要自己去弑师……
  不错!自己如果去了,回谷之日,不但可以取信於神君,而且功劳全是自己的,将来……
  他突然剑眉一剔,痛下决心道:「他无师徒之情,好姊姊,你就去替小弟向大公主请命,容小弟同行,决不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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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八 章
 
  星子山的承月峯顶,三个月来平静如昔,宗岳在师傅尽心指导之下,不但本门的「伏魔剑法」,已练得得心应手,极为精纯,就是十绝真经上的「乾天纯阳真气」和「五阳掌」也差不多有了两三成火候。
  因为天南剑客赵正令武功全失,但他总是一代巨匠,对经中含义深奥,蕴蓄玄机的经文,自然一看就懂,他逐句解释,不厌其详。
  学的人所学的武功,教的人纯然不会,像这样传授和练习,虽然两人都感吃力,但他们成功了。
  天南剑客一手调教出来的爱徒宗岳,和三个月之前,已然大不相同,由於「乾天纯阳真气」有了火候,连带本门武功,也增加了威力。但这种纯阳真气,必须循序渐进,速成不得,有一分修练,多一份收获,丝毫无法勉强,「五阳掌」自然也是如此。
  宗岳能有这两三成火候,还是他自幼练习玄门正宗内功扎下的根基,不然,这种冠绝武林的神功又岂是如此容易练成的?
  宗岳眼看自己功力大进,年轻的人,自然暗暗高兴,但天南剑客,却反而忧心仲仲。
  他知道「乾天真气」和「五阳掌」,虽能尅制「五阴掌」,但爱徒总究功力太浅,不足和十绝魔君数十年的勤修苦练相较。
  因为,阴盛阳衰和阳盛阴衰原是不易之理,阳能克阴,必须双方相等,如果阳弱阴盛,适足反被对方所制。
  最可惜的就是自己缺了十绝真经的二四六八十五册,致使其中许多旷世武功,全都残缺不全,不能按书练习,当然要练也未尝不可,但却有走入旁门之虞。
  譬如十绝魔君就只凭真经中所载的「挹彼真阴,注我纯阴」两句话,研创出「姹女玄功」来,这就是因为不知全部练习心法所致。
  又譬如关於修复玄功之道,真经中当然也有记载,只因残缺不全,故而天南剑客也就无法揣摩而恢复失去的功力。
  不过,天南剑客已经栽培出一个爱徒,这一点对他已不很重要。他想到五阳真君和五阴真君的师傅叫做十全仙翁,偏偏武林中除了十大门派,十绝魔君之外,又有一个十全老人,他取名「十全」,是巧合呢,还是另有所本?
  是以再三叮嘱宗岳,如果下山之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寻访十全老人,一面又命宗岳将五本残缺不全的真经,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背诵得滚瓜烂熟,以冀他日旁另获奇遇。
  天南剑客苦心孤诣,这一番安排,果然使宗岳机缘巧合,练成旷世无俦的「两仪真气」,此是旁话。
  这是阳春十月的既望之夜,如盘银月,还漾着无比清辉,银光满地!
  宗岳每天不到子夜是不回房睡觉的,因为他要在子午两个时辰练「乾天纯阳真气」,在早晨对着朝阳练「五阳神功」,那么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练剑。
  这是师傅说过的,剑术练到最高境界,能够运用剑气,从剑上发出,制敌於百步之外,自己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可是几天来,他试着贯注「纯阳真气」到剑尖之上,居然似乎已有点意思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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