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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十字军-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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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如花粉脸微红道:「你也没有申明不肯接受合体传功呀!」
  宗岳默然不语。
  阴如花又娇声道:「有了,我记起家师似乎曾说过一句话,你不妨自己悟解试试!」
  「什么话?」
  「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刚。」
  这十三个字,颇有玄奥,好像其中果有道理。
  宗岳不由信以为真,立刻推敲起来。
  阴如花见状,妩媚的一笑道:「少侠不忙苦思冥想,反正还有两日,今天我要一尽地主之谊,酒後献几样管弦薄技以娱佳宾。」
  这丫头确如十绝魔君所说,不论是心计武功,都比崔蝶仙、文士仪之流高出十倍。
  别看她此际一本正经,端庄文静,满口全是入情入理动听的好话,但在这等花言巧语假面具掩护之下,却隐藏有极厉害的诡谋。
  她自从登上代理十绝谷主的宝座,就决心要大显身手,一网打尽上门寻衅的十家掌门,以除後患。因而先激令群龙之首的宗岳入壳,明以留此三日作赌赛,其实乃是一种变相的软困,用为诱使其余敌人入伏的香饵。
  不想此计仅有公孙小凤一人上当,还倒贴一位卞无邪,不曾如愿。
  於是又欲擒故纵,主动提出走马换将,一面亲对宗岳大做水磨功夫,一面派遣文士仪、毕少凡,率领谷中高手,暗蹑孔素棠行踪,严令一俟卞无邪被释,便大举进攻,不留活口。
  尤其她自己,大展看家的解数,一套又一套花样翻新,层出不穷,欲图骗取五阳真经,并收服宗岳以为裙下之臣。
  始则是卖弄色相。
  继之乃采取「君子可欺以方」的古训,扮成本性养良,楚楚可怜之态软攻,更巧妙地於轻颦浅笑之中,杂以「姹女迷阳大法」,以及殷勤劝饮内有奇淫无比媚药的藏春洒,双管齐下。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恰好「藏春酒」为假冒黑心张三的宇内樵子所经管,早就做了手脚。
  虽然暗使「姹女迷阳大法」,宗岳一度险些被惑,但终因天性过人,暗有戒心,即时警觉,转危为安。
  因此,阴如花好生诧异,不得不改弦易辙,想另出奇兵了。
  自然宗岳也明知对方说的必将又是一种手段,顿时故作赞誉道:「姑娘倒是博学多才!」
  不久双双终席。
  侍女们迅即入室撤去残肴,各奉上一杯香茗,焚起一炉香退出。
  阴如花马上取过一张古琴,跌坐在锦凳上,娇声道:「少侠乃是雅人,荒居无好招待,特奏陋曲一阙,以博一笑。」
  宗岳微哂道:「只怕我不是知音呢!」
  阴如花也不再答话,仅微徽一笑,便低眉凝神,伸出水葱儿般的玉指,十分庄重,缓缓拨弄起来。
  滴隆咚……
  叮…咚……
  开始彷佛操的是高山流水。
  但却音调极度低沉,宛如江底雷鸣,嗡嗡不绝,毫无韵味可言。
  宗岳暗暗好笑。
  渐渐指法加快,目睹五弦齐动,起落不停。
  可是竟出奇的反不闻其声。
  不知这丫头玩的什么把戏?
  他偶抬脸,猝见炉中袅袅的香烟,亦发生怪事,忽然一分为五,散作圈圈涟漪,一道接一道,细如游丝,好像具有灵性,纷纷绕自己盘旋。
  转瞬之间,便如天罗地网,交织得密密层层。
  宗岳心头突起警兆,骤感神志摇摇,四外寒冽砭骨,不由大吃一惊赶忙行功抗拒。
  分明这是一种极厉害的魔法。
  这时,耳听阴如花曼声低唱:
  阿侬昨夜遇知音,
  一见萦怀倾慕深。
  倾慕深,陪销魂,
  相思难寄倍伤神。
  千种柔情化万缕,
  丝丝为我绾郎心。
  绾郎心,勿放松。
  海枯石烂不离分。
  歌声如怨如诉,缠绵悱恻无以名状。
  宗岳顿觉字字直扣心弦,不能自已,神志也越发如同波涛汹涌,无法收摄,大有想扑上前去,拜倒石榴裙下,高呼一声:「妹妹我爱你!」才能快意之感。
  环绕的烟网,更不时飘出奇香,沁人欲醉。
  这真是一种别开生面而又阴狠无比的阵仗。
  宗岳忍不住霍地起立,冷笑道:「这是待客之道么?」
  陡聚五阳真气,一招「开天辟地」,朝身外烟网扫去。
  照说以他如今的艺业,掌势该是何等的有力。
  那知事实却不然!
  入目劲风所及,除了扩大一些空间,迅又恢复原状外,烟网竟是仍旧紧紧笼罩,完好无损。
  不仅如此,宗岳反感被一股阴柔的潜力,震得双腕酸麻,好生骇异!
  试一举步,也立为烟网所阻,虽然看似无质,但却亚赛铜墙铁壁一般的坚轫,不能离开坐处方圆三尺之外。
  这种事太古怪了!
  是真?
  是幻?
  一时宗岳有说不出的困惑和诧愕!
  微睨阴如花,抚琴如故。
  炉中香烟,亦仍旧生生不息,化为无数的淡圈,向自己围来。
  没奈何,只得坐回锦凳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瞑目垂帘。意欲先行自保,然後再思对策。
  不料尽管他夙根深厚,总是心神收摄不住,耳畔、脑际,始终萦绕对方适才所唱的情歌,抹不掉,驱不去,激荡难安,连四肢百骸也随之时而血脉贲张,时而懒洋洋提不起精神,忽冷忽热,烦躁之极。且愈咬紧牙关压制,澄思涤虑,愈增苦恼,好像一颗心果被那万缕烟丝绾住,要向对方身旁飞去。
  亏得宗岳毅力之强,远非常人可此,忍耐再忍耐,绝不示弱,好不容易熬到日影西斜。
  忽闻窗外有人亮声道:「对这种毫不知情识趣的傻小子,杀了岂不干净?十妹身历本谷重任,何必费上偌大的心力?」
  听口音,大约是崔蝶仙。
  阴如花一面仍是操琴不辍,一面淡淡地答非所问道:「大姊请勿擅入。」
  崔蝶仙咯咯一笑道:「知道啦,我是在这里代你护法,准备稍时讨杯喜酒喝嘛!」
  接着又轻轻一叹道:「想不到十妹竟把恩师秘不传人的『十绝五烟罗大法』都学来了,真是难得!」
  言下大有十分羡慕之意。
  其实在她,这是由於一种万分不平的妒忌心所发,自觉身为女同门之长,多年色事乃师,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反被一个不知底细的小丫头後来居上,得到大家都不曾有的传授,傲视侪辈,气使颐指。
  当然昨夜一统贼秃受惩,也是导致这淫娃不满的一样因素。
  阴如花仅看了一眼,未加理会。
  不知崔蝶仙是何心意,依旧喋喋不休道:「如花十妹,老姊姊要提醒你一句,在不久以前,恩师曾和十全老鬼打赌,亲口将素棠十妹,赐配了这傻小子呢!」
  此言一出,阴如花立刻粉脸变色,急问道:「有这等事?」
  最是语音未落,突然古琴铮铮连响,五弦齐断。
  同时室内热浪四溢,入目宗岳已昂然卓立,浑身紫焰缭绕,凛若天神,所有的层层烟网,都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崔蝶仙首先惊呼道:「这是怎的?」
  反是阴如花,不慌不忙,先怒视了崔蝶仙一眼,然後回顾宗岳,幽幽一叹道:「人算不如天算!」
  顿又展颜一笑道,「这也足见少侠的五阳神功,果是不凡!」
  宗岳冷冷的答道:「不敢当姑娘谬誉。」
  这是何以故呢?
  原来十绝老魔的独门「十绝五烟罗大法」,完全是一种精神功夫,威力的强弱,端赖施展的人心念集中与否,因此宗岳之所以能安全脱困,从表面看,似乎是五阳神功战胜了五阴真气,但其实主要的还是阴如花被崔蝶仙前来打扰分神所致,不过若非宗岳功力精纯,也不能支持如许之久,出险如此之易。
  他们双方都暗中有数,各怀忌惮之心。
  阴如花更十分知机,自忖目前绝难降伏斯人,不如放宽一步,慢慢再作计较。
  她见文士仪无精打采地出现在窗外,分明任务没有达成,於是立向宗岳微笑道:「实告少侠,贵友要穴乃被家师以五行逆运手法所制,应昏睡十日,并无解法,也毋庸强解,时效一失,便自醒转,照算今天当已痊愈。此番订约,只是小妹意在一分高下,如今看来,暂时谁也难占上风,咱们既然立场有别,不妨多作准备,明年中秋再一决胜负好了。」
  宗岳恍悟上当。
  窗外的文士仪,闻言马上插口道:「十妹千万别轻易放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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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哪知阴如花却毫不理睬,反轻移莲步走近宗岳,亲切地低语道:「今天诸多失礼,尚请海涵。」
  此女似乎对同门十分高傲,一个都不放在眼中。
  宗岳回忆适才经过,仍心有余悸,自觉扫荡十绝谷尚非其时,亦无此力。何况十绝老魔虽是口称坐关,安知不又是诡计,既然萧、牛二人穴道乃是五行逆运手法所制,期满失效,毋庸疗治,自无必要在此多留,迅即傲然道:「区区准定明年八月十五前来领教。」
  马上一抱拳,转身大踏步出室。
  阴如花更朝门外侍立的使女喝道:「快传令各处关隘,不得对宗少侠阻拦!」
  宗岳也卖个顺水人情,行到院中微停,侧顾文士仪冷笑道:「今天看在阴姑娘面上,我暂不和你这弑父叛师的恶徒计较。」
  阴如花正随後依依不舍的相送,闻言盈盈一笑,接口道:「不错,所有的过节,大家都在明年八月十五一总清算。」
  且猛抬眼,向墙外一株古树上发话道:「我今日不留客,你也可以随宗少侠回去了。」
  好怪!她准是有什么发现。
  首先文士仪暗吃一惊!心想自己守谷有责,早上的任务未能达成,如果反被敌人深入,这还得了,立将对宗岳反唇相讥的话咽回,转面高喝道:「什么人?」
  耳听有人哈哈一笑道:「姑娘说的是。」
  随声宛如飞絮轻尘,飘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小癞痢头。
  原来是斑衣神童顾大可。
  他朝文士仪扮了个鬼脸道:「姓文的,你想不到吧!」
  此际崔蝶仙已不知何往。
  文士仪眼见阴如花不假辞色,心怀鬼胎,默默无言。
  宗岳连忙上前,手携斑灰神童,故问道:「顾兄来此则甚?」
  斑衣神童闪动二目,微掠阴如花,扮作一本正经的答道:「我还当宗兄在这里招了驸马呢!」
  宗岳不由俊脸一红道:「顾兄休得取笑,咱们走吧!」
  倒是阴如花,大大方方地娇声道:「小妹不送了。」
  宗岳也不得不按江湖规矩拱手道:「再见!」
  顿时与顾大可展开身形,如飞离去。
  果然一路上并无拦阻, 不久就到达秘洞。
  宇内樵子也因春花、秋月事发潜回,萧、牛二人,确如阴如花所说,都早巳无恙醒转,大家好生兴奋。
  据说午前多亏斑衣神童混迹十绝谷,看出对方图谋,心生巧计,仗有无上轻功,抢先扮成乃师十全老人模样,坐镇谷口,掩护孔素棠和公孙小凤,惊退贼党,才得安然无恙未遭毒手。
  宗岳得知就里,立朝斑人神童笑道:「这次顾兄该是第一功。」
  北星小道士道:「盟主孤身涉险,也功不可没。」
  葫芦童牛千里和玩铃童萧土麟,同声叹道:「诸位此来出生入死,都是为了小弟,全皆有功!」
  如今公孙小凤,连经挫折,已锋芒尽敛,忽闪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凝视宗岳问道:「盟主哥哥,咱们下一步该作何打算呢?」
  这话有理,大家不由都接口道:「不错。」
  宗岳略作沉吟,轻喟道:「敌众我寡,假如仅凭咱们十多个有限之人,实在不足以和十绝老魔及其党羽较一日之长短!」
  「怎么办呢?」
  公孙小凤又逼紧一句道:「难道罢了不成?」
  宗岳含笑道:「不,自然我也有一些管见提请诸位公决。」
  众人个个凝神静听。
  宗岳续道:「为今之计,第一必须号召天下正义之士,同申讨伐。第二是集中力量,采取各个击破的方法,先削弱贼党羽翼,恢复咱们十大门派的基业。然後共举义旗,於明年八月十五日前来十绝谷,擒拿阴古希老怪,扫荡魔氛。」
  这是他刚刚在路上早就想好的主意。
  宇内樵子首先高赞道:「盟主高瞻远瞩,端的有大将之才,我第一个赞成。」
  悟果小和尚合掌道:「这才是高论!」
  北星小道士道:「我完全同意。」
  病仙女和徐琚同声道:「赞成,赞成。」
  葫芦童牛千里和玩铃童萧士麟道:「小弟一切唯盟主之命是从。」
  斑衣神童和公孙小凤不停的鼓掌。
  大家自从昨日救出萧、牛二人,已对宗岳武功机智,五体投地信赖。
  这时惟有孔素棠微笑不语。
  公孙小凤不禁诧异的问道:「棠姊姊怎不表示意见呢?」
  孔素棠看了心上人一眼,道:「我还有什么说的?」
  宗岳又道:「既然诸位同意,咱们就先从青城着手,杀了蓝海臣狗贼,为公孙掌门雪恨,为十大门派立烕如何?」
  公孙小凤一听竟是头一个便为自己报仇,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脱口道:「岳哥哥谢谢你啊!」
  斑衣神童顾大可道:「小弟愿充前部先锋。」
  众人全都没有异议。
  於是说动就动,一齐起程扑奔青城。
  这一次他们已经学了乖,越发精诚团结,不再是乌合之众。
  加上宗岳深感身为盟主责任重大,小心谨慎,明知敌众我寡,不宜硬拚,决心出其不意夜袭,不仅避开贼党耳目不走官道,且求知己知彼,先派斑夹神童顾大可,乔粧前往探查虚实,然後按各人艺业,使之长短相辅,区分为五组,规定联络信号,详授互相策应,以及攻守之法。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
  初更不到,便抵达青城山下。
  此番斑衣神童最为卖力,只不过半日时光,就奔波数百里,在龙溪镇柳家庄和贼人巢穴附近打了多转。
  据报今日恰是七海毒蛟蓝海臣的四十寿诞,群贼悉在「上清宫」。
  宗岳大喜,马上又密告机宜,并派宇内樵子随公孙小凤由正道登山,必要时可以现身诱敌。
  其余各组,或由後山,或由侧背前往。
  大家兴奋无比,立刻各取干粮饱餐了一顿,向「上清宫」进发。
  凑巧宗岳和孔素棠乃是一组,率先按公孙小凤所告途径,认准了方向,连袂在星月微光下上路。
  约莫二更左右,便攀山越岭,到了「上清官」後山。
  入目眼前有殿有阁,气魄雄伟,黑压压一片。
  此间乃是青城的发源处,虽然当年公孙大娘并未身入玄门,但这座观宇,却是该派祖传的基业,根本重地。
  大约贼党骄狂自大已惯,丝毫无备,二人一点没有费力就乘虚潜入。
  宗岳更见後院一座精舍无人,灵机一动,取出两套贼徒们袍褂和爱侣改扮。
  这时大殿上,正肆筵盛开,呼么喝六之声不绝。
  七海毒蛟蓝海臣,居中高坐,群贼川流不息的敬酒祝寿,同席的,乃是几个曾在柳家庄助纣为虐的藏边高手。
  不想正当彼辈酒酣兴浓之际,忽然後殿杂役连报失火。
  群贼纷纷奔去。
  片刻之间,另一处又红光冲天,七海毒蛟赶忙派人前往灌救,最是这场火警十分古怪,此熄彼起,累得贼徒们疲於奔命,一时整座上清宫,混乱成一片。
  蓝海臣只当乃是党羽们酒醉不慎之故,仍然坐镇前殿不为之动。
  其实这是斑衣神童奉命做的手脚,因而各路老少掌门,全都兵不血刃混入。
  公孙小凤报仇心切,马上飘身飞落殿前,手横长剑,杏眼圆睁,戟指恶徒七海毒蛟厉叱道:「姓蓝的狗贼,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宇内樵子亦随之现身。
  同时,病仙女和徐琚在後院,北星、悟果在东院,葫芦童与玩铃童在西院,斑衣神童大展绝世轻功飘忽不定,神出鬼没,一齐发难,乘乱逢人便伤,杀声震耳。
  至此,蓝海臣才暗吃一惊,恍悟是日前那班娃娃掌门前来找场。
  不过他依旧自恃人多势众,也不放在心上。连身都不起,向公孙小凤狞笑道:「小乖乖,你来的好,先陪我喝一杯如何?」
  同席的三个藏边高手霍地一齐离坐,同声道:「咱们今天未备贺礼,何不擒住这小妮子为蓝大哥祝寿?」
  又听殿後有人高呼道:「割鸡焉用牛刀,看我的!」
  但见一条人影如飞而出。
  只是好怪!
  此人发招却不向前,反剑如长虹横扫,出人意外的将七海毒蛟蓝海臣的一颗头颅,像切菜瓜的一般砍下,血雨飞洒,卷到殿前,朗声道:「凤妹请接仇人首级。」
  却是宗岳。
  孔素棠也从殿後现身,娇喝道:「降者兔死!」
  公孙小凤目睹仇人伏诛,芳心大快,激动得无以复加,一把抓住飞来的头颅,热泪盈眶,颤声道:「多谢岳哥哥!」
  这仅是一眨眼之间的事。
  常言道:蛇无头而不行。
  群贼骇然,慌不迭由大殿两侧旁门溜之乎也,连那三个藏边高手,都在这种骤然不意之下,大惊失色,纵身飞走。
  公孙小凤见状,怒叱道:「鼠辈那里逃?」
  宗岳摇摇头道:「穷寇勿追,咱们只除首恶。」
  殿外贼党,也顷刻逃走一空。
  公孙小凤立在神前设下乃母灵位,以仇人首级祭奠。
  今夜十家掌门,总算第一次大获全胜。
  於是宗岳又提议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取峨嵋。
  自然大家没有谁不赞成。
  尤其徐琚无限兴奋。
  只是公孙小凤却泪眼婆娑地急道:「盟主哥哥,本门目前仅有小妹一人,这份已收复的基业,可没个主持人怎好?」
  宗岳微笑道:「愚见暂时大可不必有人镇守。」
  宇内樵子道:「盟主说的不错,咱们如今实力尚弱,不宜有这种负累,以自失主动,何况此间和十绝谷近在咫尺,若想保持,亦非容易。」
  宗岳又道:「事实上今天杀了这姓蓝的狗贼,便已在精神上重振了青城,使江湖上知道贵派後继有人了。」
  公孙小凤螓首连点道:「岳哥哥你说的对,我懂了。」
  众人随即席不暇暖,取道峨嵋下山。
  斑衣神童依旧是先行官。
  宗岳计虑周详,派徐琚和病仙女这一组为第二拨,兼程前往会合乃师、乃弟,定期共同举事。
  暂放下他们不表。
  且说伪峨嵋派太极宫这班贼党。
  自从文士仪返回十绝谷,主持一职,便仍落在往日首恶法元,也就是月前曾计诱宗岳和孔素棠入伏的那位破衣老人身上。(侠圣按:张冠李戴,此节作者未曾细阅前文呀!)
  这贼徒荒浮好杀,极其霸道,远近居民,无不谈虎色变。
  唯其如此,所以在太极宫方圆数十里内,等闲谁也不敢前去。
  不过今天却是例外。
  天刚破晓,峯下便来了两老三少,不仅硬闯上山,而且连伤多人,指名向法元挑衅。
  这是贼党篡夺峨嵋以来,从所未有之事。
  法元闻报怒不可遏,马上亲率十多个高手,离开太极宫迎战。
  更一眼就认出来人竟是当年逃而未获的峨嵋派长老太阳神针瞿稼轩和铜冠子,另有三个不知姓名的少年男女。
  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法元老贼暗中微惊!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你两个剑底游魂,自行投到,好极了。」
  瞿稼轩一见仇人,巨目圆睁,厉声道:「老夫今天特地回山一算当年血账,狗贼还不快快束手就缚?」
  徐琚更不打话,闪电般的使长剑一领,使出独门「虚灵七式」中的第一招,「混沌初开」,宛如一道银色匹练,寒光飞洒,直取恶徒。
  贼党中,顿有一个壮汉,急掣兵刃,出场迎敌。
  凶徒法元又嘿嘿一笑道:「姓瞿的,是谁受缚,稍时便有分晓。」
  因为在他想来,自己党羽众多,峨嵋派再强,也只不过长幼五人,何足为患。
  可是语音未落,却猝见对方少年,剑势突变,玄妙已极,出场的手下顿感不知如何化解,掌中略缓,立刻惨噑一声,断了一臂。
  突听宫中报警钟声急响,当……当……不绝。
  同时峯上传来两声喝叱。
  转面竟发现,赫然乃是不久以前,连铁室机关都陷不住的宗岳和孔素棠二人。
  至此,法元老贼才心头猛震,满脸变色。
  徐琚马上收剑卓立,冷笑道:「万恶的狗贼,我不妨告诉你,太极宫已被本门收复了。」
  一眨眼,北星、悟果也由峯上飞下,高呼道:「盟主哥哥,山上贼党都已降顺了。」
  而且续有人到,形成了包围之势。
  最是宗岳,手横青溟剑,暗凝五阳神功,浑身隐现紫焰,目射精光,一步一步地向前迫近。
  群贼都识得厉害,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行出手。
  法元老贼见状,深知今天已难讨好,陡然回顾党徒,喝声:「快拿下这小子!」
  只是他自己却又避重就轻,掌剑齐施,猛朝病仙女方向扑去。
  显然是想逃走了。
  不料此际,恰好罂稼轩老英雄和宗岳也双双高叱发难。一个是抖手一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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