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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令-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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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田两边有条小路通这条大路,车马由这条小路上绕过了瓜田,那瘦削老头儿却已走进了一片疏林之中。
  站在这片疏林外往里看,可以看得很清楚,疏林原来不是一片,是一圈,疏林中间坐落着一片大宅院,围墙丈高,两扇朱门,相当气派。
  一行人赶到疏林外,恰好看见瘦削老头儿进门时的背影,门里出来个下人打扮的汉子,很恭谨地把瘦削老头儿迎了进去,然后砰然—-声关上了两扇门,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瘦削老头儿如此对人,那家伙也对人这般。
  很显然的,“闭门秀才”余百晓是这大宅院的主人。
  住的是那么气派的大宅院,有的是下人,自己却穿着粗布衣裤,脚登草鞋,大晌午里顶着太阳在瓜田里卖力气,从这一点看,这位“闭门秀才”余百晓就够怪的。
  商二直皱眉,眼望着那两扇朱门,嘴里却对傅少华说了话:“少爷,看这情形够麻烦的,不是咱们得罪了他,是这老儿根本就是个怪人。”
  铁大可抓住理了,马上道:“本来就是。”
  傅少华道:“的确名副其实个‘闭门秀才’。”
  阴瞎子父女跟查九姑已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商二道:“阴老,我看很麻烦。”
  阴瞎子道:“佩君都告诉我了,奇怪得很,余百晓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旷达豪放,好交朋友,知交遍天下,所以他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何时变得这般不近人情,闭门不纳访客了!”
  商二道:“保不定还是因为咱们得罪了他。”
  铁大道:“话都让你说了啊!”
  阴瞎子道:“咱们进去敲门试试看。”
  商二迈步就要往里走。阴瞎子突然一把拉住了他,道:“留神,狗!”
  阴瞎子眼瞎耳灵,果然,他话刚说完,大宅院两边绕过来两条大狗,巴三两眼一睁道:“天爷,好大的狗。”
  可不,这两条狗每一条都跟牛犊子差不多,黑白花,短耳大眼,好凶恶好壮。
  这两条狗也怪,从院两边绕过来往那两扇朱门前一蹲,不动了,四只铜铃也似的眼直望着商二等人。
  铁大道:“这老儿哪弄来的西藏獒犬,这种狗一条可抵两三个人,等闲一点的根本就难近它的身。”
  商二道:“看样子只怕还是训练有素的,少爷,现在再要想去叫门可就难了,人一进林子它一定扑,您说咱们是出手不出手,不出手得让它咬,出手嘛就得罪了余百晓,您说怎么办?”
  傅少华道:“狗都放出来了,可见余百晓不欢迎咱们。”
  阴佩君突然说:“让我过去试试。”
  她要往前走,杳九姑忙拦住了她道:“妞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阴佩君摇摇头,含笑说道:“您放心,它不会咬我的。”躲开查九姑双手,袅袅往林里走去。
  商二道:“我陪姑娘过去!”
  阴佩君道:“别,多一个人反倒不好。”
  停也没停地便走了过去。
  麻四冲云英一伸手,道:“把你的袖箭给我几枝,一不对我就拿袖箭招呼,绝不能让它伤了阴姑娘。”云英忙把袖箭递了过去。
  阴佩君刚踏进疏林,那条獒犬立即站了起来,四只眼盯着阴佩君,不住低低咆哮,作势欲扑。
  麻四往前走了两步。铁大也准备好了家伙,打算一旦不对就扑过去。
  阴佩君仍不停地往前走。那两条獒犬只是作势欲扑,却仍没动。
  从疏林到大宅院门口没多远,不过两三丈距离,转眼工夫阴佩君就走到了那两条獒犬前,她伸出一只玉手,在两条獒犬脑袋上轻轻拍了几拍。 怪了,那两条獒犬竟然伸出舌头直舐阴佩君的手,而且那两颗狗脑袋也不住往阴佩君衣裙上蹭,是似看见了主人!大伙儿莫不诧异,可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查九姑道:“看来狗是不咬姑娘家。”
  商二叹道:“阴姑娘确有降龙伏虎之能。”
  傅少华虽然没说话,可是他已经为之动容了。
  这时候阴佩君已拍了门,砰砰几声门响之后门开了,开门的就是刚才那汉子。
  查九姑道:“瞧吧,这小子准会吓一跳。”
  查九姑可真没说错,那汉子一见两条獒犬依偎在阴佩君腿边当即就直了眼。
  只听阴佩君道:“麻烦代我通报一声,我要见余老先生。”
  那汉子似乎有点不知所措,瞪着眼一边往里退,一边说道:“请,请!”
  阴佩君翩然行了进去,那两条獒犬也跟了进去,门又关上了,这回没砰然一声。
  铁大闪身就要扑过去。阴瞎子伸手拦住了他,道:“铁大弟,不碍事,狗不咬就不碍事。”
  阴佩君进去了。久久没见出来。傅少华面泛焦虑之色,可是他没说话。
  商二看了他一眼,道:“少爷,我看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好?”
  阴瞎子摇头说道:“商二弟,不碍事的,佩君既能降服那两条獒犬,就不会出什么差错。”
  查九姑道:“老兄弟,你这么放心么?”
  阴瞎子微一点头,道:“我放心。”
  查九姑道:“你放心我不放心。”她就要闯进疏林去。
  就在这时候,两扇朱门开了,阴佩君翩然行了出来。
  查九姑忙道:“妞儿出来了?”
  阴瞎子神情一松,道:“我说不碍事,没错吧!”
  铁大、商二双双迎了上去。很快地,阴佩君走出了疏林来到近前。
  傅少华脸上那焦虑之色一扫尽净,道:“姑娘辛苦了。”
  阴佩君道:“谢谢少主,这是我的份内事。”
  查九姑道:“妞儿,见着那老儿了么?”
  阴佩君道:“见着了……”
  查九姑紧跟着又是一句:“那老儿怎么说?”
  阴佩君眉锋微皱,含笑说道:“余百晓这个人怪得很,他有个条件,一定要我答应他这个条件,他才肯告诉咱们那眉心有个疤的俊美书生是谁。”
  查九姑道:“他有什么条件?”
  阴佩君道:“他让我留在这儿陪他。”
  “放屁!”查九姑脱口说道:“做他的清秋大梦,他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
  阴佩君皱眉说道:“九姑,瞧您说的。”
  查九姑道:“本来就是嘛,论年岁他跟你爹不相上下,简直是……”
  阴瞎子道:“乖儿,他是这么说的么?”
  阴佩君“嗯”了一声。
  阴瞎子道:“你怎么说的?”
  阴佩君道:“我告诉他这是一辈子的大事,非同儿戏,我要考虑考虑。”
  查九姑马上就叫了起来:“妞儿你也真是,不答应就是不答应,要是我当面就抽他个耳括,干吗还考虑考虑。”
  阴佩君道:“九姑,咱们现在是求人的时候。”
  查九姑不高兴了,道:“既然这样那你何不就干脆答应他?”
  阴佩君道:“九姑,这不是动气的时候,也不是动气的事儿,我所以这样做,是为不使双方弄僵,以便跟少主商量个对策。”
  傅少华淡然说道:“姑娘有什么高见?”
  阴佩君道:“我是‘铁骑会’的人,自然是听少主的。”
  傅少华双眉一扬,道:“我宁愿自己遍迹天涯,不惜踏破铁鞋。”
  阴佩君一双美目中闪过一丝儿异彩。
  查九姑笑了,一点头,道:“对,听见了么,妞儿?”
  傅少华脸上一红,当即转望阴瞎子道:“阴老有什么高见?”
  阴瞎子沉吟了一下,道:“佩君,余百晓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
  阴佩君道:“说来余百晓也够可怜的,他以前不是旷达豪放,爱交朋友么?结果他的爱侣让他一个最知己的朋友拐了去……”
  查九姑道:“怪不得他现在是个‘闭门秀才’!”
  阴佩君道:“他说我长得很像他的爱侣,看见我他让我留下来陪他。”
  阴瞎子道:“有这种事,他那朋友是……”
  阴佩君道:“他没说,我也没问。”阴瞎子眉锋微皱,沉吟未语。
  查九姑道:“照这么看,妞儿要是不答应他,他就绝不会告诉咱们那眉心有块疤的俊美书生是谁?”
  傅少华道:“我就不信咱们找不到那书生,咱们走!”他转身要走。
  商二突然说道:“少主,咱们能不能给他来招花枪?”
  傅少华还没说话,阴佩君又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忍欺骗他,再说这种事也不能随便作许诺。”
  商二道:“总该有个办法……”忽然一阵得得蹄声传了过来。
  大伙儿循声一看,只见小路的那一头来了一匹小黑驴,驴背上驮着一个跟阴佩君差不多的大姑娘,梳着辫子,一排刘海儿,柳眉凤目,脂粉不施,一身合身的长白裤褂,衬托得她纤秀婀娜,艳丽无双。
  查九姑惊叹说道:“没想到这儿会有这么美的姑娘……”
  姑娘也直往这边打量,娇面上充满了讶异神色。
  商二道:“冲这边儿来的,只怕是……”巴三冲他递了个眼色,他立即住口不言。
  小黑驴来得极快,说话间已然到了近前,大姑娘一拍小黑驴,小黑驴立时停了下来,大姑娘一拧身已自驴背上跳了下来,望了望众人道:“诸位是……”
  话声清脆甜美,煞是好听。
  阴佩君上前一步,含笑说道:“容我先请教,姑娘是……”
  大姑娘道:“我姓余,这儿就是我的家。”
  阴佩君美目一睁,道:“姑娘可是余百晓先生的……”
  大姑娘道:“那是家父。”
  阴佩君道:“原来是余姑娘当面,恕我们眼拙。”
  大姑娘道:“好说,诸位是来……”
  阴佩君道:“我们是来拜访令尊余老先生的。”
  大姑娘眉锋微微一皱,摇头说道:“诸位来迟了,家父昔年遭逢变故,性情大变,多少年都不见外客了。”
  阴佩君道:“我们知道,可是我们有件事非令尊帮忙不可。”
  大姑娘“哦”地一声,美目凝望着阴佩君,讶然说道:“什么事情非家父帮忙不可?”
  阴佩君道:“我们要找个人,不知道这人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他住哪儿,只知道这人的像貌特征,因之来求令尊指点……”
  大姑娘道:“诸位要找的这个人,是武林中人么?”
  阴佩君道:“是的,据说他在武林中还是个挺有名气的人,一身武功相当高强。”
  大姑娘沉吟了一下,道:“这个人的像貌怎么样,有什么特征?”
  阴佩君道:“姑娘也熟知武林中人么?”
  大姑娘道:“家父空闲的时候常跟我谈些武林中事,武林中事必然涉及武林中人,姑娘说给我听听,也许我知道这个人。”
  阴佩君道:“差不多近二十年前,他是个喜欢穿黑衣的书生,人长得俊美洒脱,只是他一脸的冷肃之气,正眉心处还有个疤。”
  大姑娘脸色忽然一变,道:“你们要找这个人干什么?”
  阴佩君清清楚楚的看见大姑娘脸色有异,她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考虑了一下之后,她还是实话实说了:“不瞒姑娘,我们跟这个人有血海深仇。”
  大姑娘“哦”地一声道:“你们跟这个人有血海深仇,是……”
  傅少华道:“近二十年前,这个人勾结‘血滴子’杀害了我的双亲,毁了我双亲创立不易的基业。”
  大姑娘眉梢儿微微一扬,道:“他死有余辜,不瞒诸位说,这个人我知道,而且近二十年我也常见他,只是我要告诉之前必须先禀知家父,征得家父的同意,诸位请在这儿稍等等,我这就见家父去。”话落,牵着小黑驴就要走。
  阴佩君伸手拦住了她,道:“不瞒姑娘,我已经见过令尊了。”
  大姑娘微微一怔,讶然说道:“姑娘已经见过家父了,家父已经近二十年没见外客了,怎么会为姑娘破了例?”
  阴佩君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过去敲门,贵管家就让我进去了。” 大姑娘诧异欲绝地望着阴佩君道:“他怎么敢擅做主张,就是他敢擅做主张,家父养的那两条狗也绝不会让生人进门……”
  阴佩君道:“我过去敲门的时候,那两条狗就蹲在门口,可是它们并没有咬我……”
  大姑娘道:“这就怪了,家父养的那两条狗一向是不止生人近身的,怎么会……这……这简直让人不能相信。”
  阴佩君道:“事实上我的确见过令尊了,姑娘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一问令尊,或者是问问贵管家。”
  大姑娘诧异欲绝地看了阴佩君好一阵子之后才道:“姑娘既然见过家父了,还徘徊门前不走,照这么看家父是没有告诉姑娘那人是谁,是不是?”
  阴佩君点了点头道:“令尊倒不是不肯告诉我那人是谁,令尊有一个条件,只要我答应他的条件,他会告诉我那人是谁。”
  大姑娘道:“家父向姑娘提出了什么条件?”
  阴佩君道:“令尊要我留在这儿陪他。”
  大姑娘为之一怔,美目一睁,道:“家父让姑娘……这……这是为什么?”
  阴佩君道:“据令尊说,我长得像他的爱侣。”
  大姑娘又复一怔,叫道:“有这种事……”
  她一双美目紧紧地盯在阴佩君的娇面上,良久,她突然一点头,道:“不错,经姑娘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姑娘长得有几分像她,那时候我虽然还小,可是还依稀记得她的样子……”
  称“她”而不称家母,是这位大姑娘不是余百晓所说他那爱侣所生,抑或是大姑娘对她的母亲背夫抛女跟人私奔的事不谅解?
  话锋微顿之后,大姑娘扬了扬眉道:“他老人家怎么还……既然家父有这么一个条件,我也不便擅自做主把姑娘想要知道的告诉姑娘,请让让,我要回家去了。”
  阴佩君站在那儿没动,道:“姑娘,令尊已然把他的遭遇告诉了我,年轻时遭逢打击,到了晚年心灵寂寞空虚,我很同情他。”
  大姑娘冷冷说道:“姑娘要是同情家父,就该答应他的条件。”
  阴佩君道:“我不能,姑娘,休说我此生已有所属,就是我此生无所属也不能答应令尊这个条件。”
  大姑娘道:“你是嫌家父年纪太大,不合适……”
  阴佩君道:“我承认这是一个原因,但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要说起来,年纪是无关紧要的,世上白发红颜,夫妻恩爱的不是没有……”
  大姑娘道:“那么你所说的最主要原因是什么?”
  阴佩君道:“情爱,姑娘,要是没有情爱,两个人是根本没办法在一起的,尤其是相处一辈子,那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我心已有所属,对令尊不可能再生情愫,而令尊对我,也没有情爱,他所以要我留下来陪他,那只是因为我长得有几分像他的当年爱侣,他爱的只是他那当年爱侣,他那当年爱侣,而事实上我跟他那当年爱侣是两个人,我留下来陪他无补于他那心灵创伤,日子一久,等他发现我不能代替他那当年爱侣时,反而对他有害……”
  大姑娘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候突然冷冷说道:“两个没有情爱的人也能在一起过好些年,甚至于也能生儿育好……”
  阴佩君明白她何指,道:“其结果如何,姑娘?”
  大姑娘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没能说出话来。
  阴佩君道:“请姑娘把我的意思转告令尊,做女儿的当不会愿意自己的父亲再一次受到创伤,痛苦更甚,请姑娘婉转劝劝令尊……”
  大姑娘道:“家父并没有勉强姑娘,是不是?”
  阴佩君道:“话是不错,令尊的确没有勉强我,可是我若不答应令尊的条件,令尊就不告诉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大姑娘道:“要是这世界上没有家父这么个多知多晓的人,你们也照样会遍访天涯寻觅仇踪是不是?”
  阴佩君点头说道:“是的,姑娘,这是实情实话,只是身负血海深仇的人,谁不愿意在最短期间觅得仇踪,谁不愿意在最短期间报仇雪恨呢!就拿令尊来说,又何尝不希望找到诱拐自己爱妻的人……”
  大姑娘冷然说道:“别拿家父比,家父的身受跟你们不同,家父并不怪那人,要是自己的妻子是个三贞九烈的人,谁也无法拐走她!”
  大姑娘说的这是实情实话,也是投之四海皆准的道理,阴佩君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下道:“我无意让令尊对谁产生仇恨,只是朋友妻,不可戏,令尊以一颗诚挚赤心相向,把他当成知己,他却……”
  大姑娘道:“请让让路,我要回去了。”
  阴佩君看了她一眼,道:“既然姑娘不愿帮忙,我不便相强,好吧,姑娘请!”
  立即往后退去。大姑娘一拉小黑驴,就要走。
  突然,那大宅院里传出个低沉话声:“乖儿,请客人们进来吧,我在前厅跟他们几位见面。”
  大姑娘呆了一呆,旋即转望阴佩君道:“你们听见了,家父有请,你们跟我来吧。”
  拉着小黑驴当先走去。傅少华立即吩咐云英在外头帮哈德山、董武二人照顾车马,然后偕同阴佩君带着铁大四个、阴瞎子、查九姑跟了过去。
  余百晓这大宅院好大,单这前院之大就是内地所罕见的!
  外表看上去,这大宅院相当的气派,可是进门后再看,那种感受就跟从外表看时的感受完全不同了。不管谁进入这大宅院,谁都会觉得它像一座荒废很久没人住的空宅。
  院子里到处是杂草,到处是松枝败叶,偶而还可以看见一两只野鼠从草丛中跑过!
  那前厅,飞檐狼牙,朱红的柱子,高岸的石阶,看上去也相当气派,豪华是昔日的,如今已经是荡然无存,只能让人追忆,让人感慨。
  石阶上厚积着尘土,有的地方已经崩了角。那桩子,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进里头再看,厅里也到处是灰尘。
  窗户的花格子残的残,断的断,窗户纸破的破,没的没。
  几椅都是上好的木料,漆也掉得差不多了,一块一块的白斑,椅背上嵌的云母石破的破,缺的缺,有两块椅垫露出了内衬的棉絮……
  这已经够瞧的了。
  余百晓就站在大厅中间,换了件月白的长衫,人老是老了,依稀还看得出当年的俊逸洒脱,倜傥不群。
  客人一进来,他抬了抬手,转身坐在了主座上。
  大姑娘陪着客人坐在了客座上。铁大四个则侍立在傅少华椅子后头。
  余百晓连寒暄也没寒暄,话就直达正题,话是冲阴佩君说的,他道:“姑娘跟小女的谈话,我都听见了,现在我改变了心意……”
  阴佩君忙道:“多谢老先生。”
  余百晓微一摇头,道:“姑娘错会了我的意思,我愿意把条件撤回,也愿意告诉姑娘,姑娘所问的那个人,就是拐走我爱妻、陷我于痛苦的卑鄙小人,可是我仍不能告诉姑娘他是谁。”
  阴佩君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怪不得适才在外头,我一提起此人时,令嫒脸上变色,说他死有余辜,原来他就是拐走老先生爱妻的人,只是老先生为什么仍不愿告诉我他是谁?” 余百晓唇边闪过一丝抽搐,道:“很简单,因为我仍深爱着我的妻子。”
  阴佩君不禁为之动容,道:“老先生至情至圣,她若是知道,应该羞煞愧煞。”
  余百晓的话,在场除了铁大一时没能会意之外,其他的人都懂。
  他仍深爱着他的妻子,他不愿让他的妻子守寡,一个女人最悲痛的事,莫过于失去他的丈夫。
  傅少华当即一抱拳,道:“老先生既然这么说,我等不敢再问,就此告辞。”
  他就要往起站。余百晓一抬手,道:“慢着,我还有话说。”
  傅少华已然站起了身,当即又坐了下去,道:“老先生还有什么教言?” 余百晓道:“你们到‘威远堡’来是来找我的,我不能让你们进门便罢,既然让你们进了门,我就不能不略尽地主之谊……”
  傅少华道:“老先生不必客气,好意心领,我们不打扰了。”
  余百晓道:“我已经命厨下去准备了,此时差不多准备好了,你们怎可猝而言去,冷落我这些酒莱!”
  的确,人家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候再说走,似乎说不过去。
  傅少华刚一迟疑,查九姑那里已然说道:“主人既然有这番好意,却之不恭,能得相见便是缘,我看咱们就讨扰主人一顿吧!”
  查九姑已经点了头,傅少华还能怎么说,只有一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我这里先谢了。”
  一名下人走了进来,躬身禀道:“禀老主人,酒菜已然摆上,请客人们过去吧。”
  余百晓立即站起来说道:“请!”
  那名下人转身在前带路去了。由余百晓父女陪着,跟着那名下人走,到了一间敞轩之中。
  这间敞轩要比别处干净多了,显然是经过一番洒扫收拾的。
  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上头铺着一块雪白的桌巾,桌上八菜一汤,样样精美。
  余百晓脸上浮现起一丝难得的笑意,道:“‘威远堡’地处边疆,临近朔漠,穷乡僻野,没有什么好东西待客,不成敬意,只是略表寸心,诸位别以简慢见责。”彼此间客气了几句就落了座。
  刚坐定,余百晓忽然说道:“对了,外头还有几位,应该一起请进来喝几杯水酒。”
  傅少华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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