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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踞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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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道的三骑士鱼贯驰向冈顶,领先的三叔一毫无戒心策马小驰,距冈顶尚有百十步,突发现冈顶出现朦胧的人马身影。 
  晓色朦胧,只能看到模糊的人马形影。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马也像是黑的,驻马冈顶居高临下,屹立像是幽灵,甚至连马尾也不见拂动,不像是活的人马。 
  三叔一怔,放松了缰绳,扭头向后面低叫:“强侄。你看上面是不是有人马?” 
  “咦!,是一人一骑。”强侄颇表惊讶地说。 
  “我先上去看看。”三叔说,一抖缰,双腿一夹,健马急驰而上。 
  近了,可看到黑衣骑士露出肩上的剑靶,云头上的剑穗迎风轻拂,是杀人家伙。 
  三叔脸色一变,他看清了黑衣骑士的头部,黑头罩掩去本来面目,只留出眼部的两个洞,朦胧中,显得鬼气冲天,阴森可怖。 
  不祥的预感,紧压住他的心,不自觉地打一冷战,手本能地挂上马鞭,本能地挪挪佩刀的刀靶,坐骑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了,硬着头皮叫:“朋友,早,借路。” 
  黑衣骑士浑如未觉,不言不动,似乎不是活人,似乎是来自阴曹地府深处的鬼魂,露出的双目似乎像狼眼般闪亮着邪光,神秘、阴森、莫测、诡异。 
  双方渐近,三叔不死心地叫:“咱们是运麦种到太原灾区的人,朋友掩去本来面目拦路……” 
  即使是最滥的土匪,也不会打麦麦种至灾区的人的主意,所以三叔首先亮出身份。 
  先入为主,以为对方戴头罩掩去本来面目,定是劫路的好汉,说出所运的货物以免麻烦。 
  这一带没有太行山的强盗活动,想必是部份流窜的匪徒。 
  话未完,突銮已生,黑衣骑士一声长啸,坐骑以全速疾冲而下,势如山崩。 
  “锵……”剑出鞘清呜雾耳。 
  三叔大骇,拔刀叫:“且慢……” 
  下面不远处跟上的强侄已看出不对,跳下坐骑拔刀奔上叫:“下马应战……” 
  侧方的密林中传出一声悦耳的娇笑,树上扑下一个人来,疾逾鹰隼,凌空下获势如雷霆,剑虹下击迅若惊电。 
  强侄后面的同伴,在强侄下马时同时跃下马背,发出一声警啸知会下面的人,同时一挺竹节鞭疯狂上冲。 
  说来话长,其实这些变故几如在同一瞬间发生,猝然发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已没有任何余暇说明白讲道理,除了拚命别无商量。 
  “铮!”刀剑接触,爆出无数火星。 
  “砰!”三叔坠马。 
  黑衣骑士也滑下马来,左手一抖,寒芒破空而飞。 
  三叔着地便向侧跳,躲避对方的追袭,没料到对方并未追杀,却用暗器悄然袭击,那能躲开? 
  只感到腹背一震,浑身力道骤然消失。 
  黑衣骑士一闪即至,利剑无情地贯入他的胸口。 
  同一瞬间,强侄的同伴到了强侄的身后,接住了凌空下扑的黑影,让强侄向上冲支援三叔。 
  “铮!”竹节鞭架住了刺向强侄背部的剑。 
  黑影并未被震飞,反而急速下落,香风入鼻,掌从剑、鞭各向外张所露出的空隙中探入,“噗”一声拍中对方天灵盖,一声娇笑,重新向强侄的背影猛扑。 
  强侄距三叔尚有两丈左右,已来不及救应了,大吼一声,单刀脱手飞掷。 
  黑衣人拔剑一拂,三叔的尸体倒了,“铮”一声半分不差击飞了强侄掷来的单刀,叫道:“不留活口!” 
  追来的娇小黑影向前飞掠,剑尖下沉,“克”一声削伤了志强的左脚,左小腿裂了一条大缝。 
  这时,下面的杀声震耳,兵刃交呜声令人闻之心胆俱寒,显然驮队正受到无情的袭击。 
  西面三里外,一个青衣人背着包裹,正大踏步东行,似乎听到前面所发的杀声,脚下一紧。 
  强侄左脚重伤,大叫一声,摔倒向下滚。 
  娇小的黑衣人一声轻笑,赶上一剑劈下。 
  强侄下体一收,由侧滚突变为背翻,幸运地避过剁向腰部的一剑。 
  这瞬间求生的本能令他抽出腰间挂着的马鞭,不顾一切全力猛抽。死就死吧,能捞回一鞭死也甘心。 
  这一鞭他以全部精力击出,谁也没料到他在倒翻的劣势能够反击。 
  矮小的黑衣人果然大意,想躲巳力不从心,右大腿内侧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哎!”一声惊呼,失足摔倒。 
  强侄滚势更急,恰好跌入一条山沟内,上面戴头军的黑衣人崩飞强侄掷来的刀,并未跟下,正在察看三叔的死活。 
  突听到娇小黑衣人的惊叫声,赶忙急跃而至,伸手急扶娇小的黑衣人,急问:“你怎么了?” 
  娇小黑衣人一手按住大腿,尖叫道:“被甚么东西伤了,别管我,宰了他……” 
  “人呢?” 
  “跑了。他伤了脚,跑不远的。” 
  强侄命不该绝,他并未逃走,匿伏在山沟内,草盖住了沟面,晓色朦胧,林下本来就幽暗,正好冒险藏身。 
  脚伤了一条,想逃也力不从心. 
  戴头罩的黑衣人吃了一惊,放下娇小的同伴说:“糟!你怎么大意?让他逃掉岂不麻烦?你骑我的马,我去追。二妹,能上马么?” 
  “别管我,快去追。”二妹急叫,挺身而起。 
  戴头罩的黑衣人向林内追,林中幽暗视线不明,找一个人确是不易。猜想受伤的人,必定向下逃与驮队会合,便急向下赶。 
  下面传来一声长啸,然后死一般沉寂。 
  强侄痛得快昏厥了,但他竟能忍住痛,未发出呻吟声,神智已有点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蓦地,他清醒了,耳听不远处有人叫:“你是唯一活着的人么?出来吧。” 
  他委实支持不住了,一阵头晕,眼前发黑,失血过多那有力道爬上沟? 
  幸而他先前快要昏厥之前,用腰带捆住了膝弯,小腿创口黑肿,不再流血,所以能保住一口元气,虚口地叫:“我……我上不来……” 
  朝霞将消,红日初升,天色已是大明。 
  草动处,他看到一张清秀健康的脸,一张生气勃勃跳跃着青春气息的脸,不由心中狂叫:“我得救了。” 
  年轻人跳下沟,将他拖上带至路旁,关心地说:“你的腿再不上药,连大腿也得切掉,甚至会死。忍着些,先喝口水,我替你上药包扎。” 
  “谢谢你。”他无限感激地说。 
  年轻人穿一身青直裰,灯笼裤,抓地虎快靴,火速解下背上的包裹和胁下的大革囊与水葫芦,先给他喝些水解渴,然后熟练地替他包扎创口。 
  大革囊中有不少膏丹丸散,褐红色的药未奇香扑鼻。先服下两颗丹丸,保住心脉。 
  以一瓶暗黄色药液洗创口时,痛得他龇牙裂嘴,但药散敷上,只感清凉入体,痛楚渐消。 
  “兄台,你的药好灵。”他由衷地说。 
  “不错,是很灵光,可惜配装太贵,而且有几味药必须亲自去找,坊间买不到。”年轻人一面包扎一面解说。 
  “小可姓柏名强小字诚,请问兄台……” 
  “在下华堃,从潞安府来。柏兄,你们怎么啦?” 
  柏诚长叹一声,惨然地说:“一言难尽,碰上了劫路的可怕高手。” 
  “劫路的?不会是太行山的匪徒吧?” 
  “太行山的匪徒,不会在这附近劫路。即使有,也不会抢劫运至灾区救灾的五谷种子。” 
  “你们是运种子到灾区的?”华堃颇感意外地问。 
  “是的。小可祖籍山西汾阳,祖上人丁旺,家祖在六十年前迁至磁州落业,薄有田产不再返回故里。 
  这次山西闹旱灾,家父张罗了不少小麦杂粮种子,分两批赶运至故乡济急,以便赶在初冬之前下种,不然明年不知要饿死多少乡亲。 
  我与三叔带了几位保镖与堂兄弟押送第一批,事先已得到太行山的好汉们恩准,所以大胆上路。 
  保镖负责防止沿途灾民夺粮,根木不能与强盗们交锋。没想到只走了一天,今早便碰上一群不许人说话的匪徒。华兄,好惨。” 
  华堃虎目生光,喃喃地说:“该死,竟有这种没有人性的匪徒?路上死了两个人,那是……” 
  “那是我三叔和一位保镖师父。” 
  “你们的种子呢?” 
  “不知道。我们共有六十匹驮骡,每匹骡驮两百斤。我与三叔在前面探进,发生事故时,驮骡还在冈下。 
  双方交手他们突然袭击时,我听到下面有杀声与惨号声,可能已遭了毒手。天哪!我死了不要紧,故乡的乡亲们,希望全在这批种子上,我……天!”柏诚仰天哀号,声如中箭的哀猿。 
  华堃倏然站起说:“你养养神,我到下面看看。” 
  不久,他脸色铁青转回。 
  “下面怎样了?”柏诚强按心跳问,已从他的神色中看到不吉之兆。 
  华堃深深吸入一口气,沉声道:“下面有廿九具尸体,一无所有了。” 
  柏诚仰天长号,泪下如雨地叫:“天哪!全死光了,一个也没逃掉。苍天!你怎么不长  
  眼睛……” 
  “叫天没有用,一切都得靠自己。贼人的来路,你们难道毫无线索?” 
  柏诚将中伏的经过说了,惨然又道:“他们根本就没给我们丝毫机会,怎知他们的来路?” 
  “你说有一个是蒙面女匪?” 
  “猜想而已。这人身材娇小,笑声悦耳,她的同党叫她为二妹,应该是女人,而且年岁并不大。” 
  华堃不再多问,到了两具尸体处,小心地察看四周,一再检查尸体。 
  他在三叔的胁肋近腹处,用小刀割开肌肉,取出一枚四寸长的柳叶刀,拭净血迹仔细察看。 
  刀上没有任何信记,但一看便知是特制的,兵器店不出售这种份量轻的飞刀,刀轻不易用劲。 
  劲轻伤不了人,普通出售的柳叶刀最短的尺码是六寸,特制的飞刀,必是颇为自负而高明的人物,岂有不刻上信记之理? 
  没有信记,便不易追查了。 
  他纳入袋中,再仔细察看蒙面女人潜伏的大树上,爬上树逐寸细察,果然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 
  他回到柏诚身旁,砍下一段树枝作拐杖,说:“这一带我不熟,但碰上了我不能不管。 
首先,咱们得报官。你能找得到熟悉这一带匪徒的朋友么?” 
  “山东面便是滋山村,可到村内向里正报案。磁州的名捕头宗方,对这一带相当熟。” 
  “哦!是追云拿月宗方?” 
  “不错,正是他,在北五省,可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人我知道,在江湖道上,他是白道宇内八大高手之一。他的师兄醉仙欧阳高,名列武林三仙,曾经为了禁止他投身公门而反脸,几乎师兄弟断情绝义。 
  其实,身在公门好修行,能执正不阿去暴除奸,又有何不可?醉仙未免有自鸣清高之嫌。 
好,去找他问题必定迎吸而解,这人很能干,盛名之下无虚士。我扶你走,到磁山村报案。” 
  廿九条人命,事情闹大了。 
  磁山属武安,是州属县,该山早年盛产磁石,目下已禁止开采,里正派人至武安报案,华堃则借了坐骑,护送柏诚赶赴磁州,在磁州等候武安县的传讯公文,同时也先在磁州报案。 
  柏诚的家在磁州城外东北六七里的安州里,那是古安州废墟。 
  柏家人丁旺,子侄众多。柏诚的祖父柏忠,二祖叔柏孝,三祖叔柏仁。 
  下一代子侄更多,柏忠有子六人,柏诚是长房长子,年已廿八,妻刘氏,已有两子一女。 
柏家形成一姓村;称柏村,附近的田地,皆是柏家所有。 
  村有百十栋房屋,不算太大,目下收容了不少从故乡前来逃荒的亲友,也有三四十名从潞安一带逃来的陌生灾民。 
  柏家田地多,存粮充足,养得起这些灾民,灾民也义不容辞替柏家暂时理庄稼。村中增加了一倍人口,主人与灾民之间,相处相当融洽。 
  那年头,各地皆由官府组成救灾里甲,任何人皆有收容逃荒灾民的义务,官府按收容人口的多寡,厘定减租税的定额。 
  有时也可收到官府核发的少量赈粮,民风淳朴,守望相助患难与共,同胞感委实感人。 
  当然昧良心拒绝收容灾民的人不是没有,那到底是少数中的少数,只有那些敢于玩法不在乎法的大豪,方敢拒收灾民冒领赈粮。 
  柏家不算是磁州的大富豪,但急公好义慷慨借名,在地方上颇负时誉。 
  廿九条人命,这还了得? 
  柏诚当晚赶回柏村,柏村立即陷入愁云惨雾境界。 
  第二批驮队本来束装待发,这一来,走不成啦! 
  华堃受到柏家极为热情的款待,安顿在客院。 
  当晚柏家便在知州衙门报了案。 
  次口一早,柏家正打算到衙门应讯,三匹像马已驰入村口,名捕头追云拿月带了两位巡捕亲临柏村。 
  苦主柏诚伤了腿不良于行,捕头登门问案乃是常情。而且柏家算是当地的豪绅,与宗捕头颇有交情。 
  柏诚的祖父忠,父贤,请宗捕头至花厅款待。不久,两名健仆扶来了柏诚。华堃也成了座上客,他算是血案的唯一证人。 
  追云拿月年已半百出头,方面大耳,虎目炯炯有神,大八字胡,虬髯海口,赤褐色脸膛,身材高大健壮。 
  不怒而威,有一股慑人心魄的气慨,果然不愧称北地名捕。 
  客套毕,由柏诚将出事的经过一一加以详述,追要拿月不时提出疑问,自驮队出发至出事,皆一一细问,事无巨细,不放松任何可疑征候。 
  最后,追云拿月的目光,落在华堃身上,友善地问:“华老弟可说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可否将经过说出让在下了解详情?” 
  华塑摇摇头,沉静地说:“小可并不是目击的人,到了磁山西端,似乎听到东面传来奇异的呐喊声。 
  等到接近至里余,一切寂然。到了出事现场,发现了地下的两具尸体,尸体尚温。小可猜想有人在此厮杀,也许有受伤的人需要救治,因此便在附近搜寻,最后听到柏诚兄的呻吟声……”他将救治柏诚的经过详说了。 
  追云拿月静静地听完,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老弟根本不知事发的经过了?” 
  “不错,所以小可不算是目击的证人。” 
  “老弟的胆气,确是过人,如换了旁人,走避惟恐不及哩!” 
  “小可不是胆气过人,而是在那种荒山野岭中,不能见死不救。”他谦虚地说。 
  “请问老弟仙乡何处,在何处高就?一早便经过磁山,大概那晚老弟是赶夜路吧?” 
  追云拿月话锋一转,词锋颇为锐利。 
  华堃并不介意,笑道:“小可祖籍林坛里东北小屯人氏,该算是柏兄的近邻,近来游学外地,但应该不算外人。 
  三年前小可至陕西一带拜望长辈,回程取道山西,出门三载余,不知目下家中怎样了。 
本来小可该赶返家中与亲友团聚,没料到碰上柏兄这桩事,只好留下啦!希望能助柏兄一臂之力。” 
  追云拿月手一伸,笑道:“抱歉,请将路引给在下看看。” 
  华堃泰然掏出路引说:“宗爷请过目。” 
  追云拿月仔细察看一番,递回说:“小屯与京师广平府邯郸县一水之隔,是本州最偏僻的地方。” 
  “是的!那儿的人乐天知命!安贫乐道,虽偏僻贫穷,却是与世无争者的清净地。” 
  “想不到老弟会有亲友在陕西,是何尊亲?” 
  华堃心中有点不悦,这不是有点像盘诘么?放着缉凶查匪的大事不办,竟舍本逐未查诘证人的根底,委实令人失望。 
  但他不形于词色,取出柳叶飞刀递过道:“这是从柏兄的三叔体内,起出的致命小刀,也许对追查凶手的身份有用。”他不回答宗捕头套口风的话。 
  追云拿月接过飞刀,沉下脸说:“年轻人真是不知利害,你怎可擅自从尸体上起出凶器,你简直在帮凶手……” 
  华堃大为不满,抢着说:“小可想帮助柏兄找出凶手的线索,宗爷未免小题大作了吧?州县的仵作前往验尸,同样会起出来。” 
  追云拿月脸色难看已极,不悦地说:“你懂什么?要不是你多事,这里面就可找出线索来。 
  使用这种柳叶刀的人不算多,每个人的手法皆有其独到之处,可从创口看出端倪来,你还敢顶撞老夫。 
  岂有此理,这里面有文章,我得澈查。我要派人看管你,等我验尸返回时再说。” 
  “宗爷……” 
  “不许多说,老夫需立即动身。” 
  追云拿月走了,也带走了柏家前往善后的人。 
  华堃暂被安顿在柏家,暂时失去自由,有两名巡捕陪伴着他。 
  第二天近午时分,追云拿月带了两名巡捕重临柏村,在大客厅中,柏家的十余名父老皆陪座等消息。 
  华堃当然得到场,他这个证人反而成了疑犯,官司上身,必有天大的麻烦,一旦卷入,吉凶难料。 
  追云拿月首先告诉柏家的人,死难者的灵骸可于入暮时分到达,要柏家的人事先有所准备。 
  有关凶手的线索,这位名捕头不胜困惑地说:“这件事委实令人迷惑,从春末开始,运粮至山西的驮队,先后已有八家粮行启运十二次之多,路上从未发生意外。 
  据在下所知,太行山尚残留一些散匪,他们深明大义,相戒在救灾期间,决不抢劫运粮队与灾民。 
  因此,不可能是太行山的匪徒所为,在下已亲赴涉县一带查访,会晤了十余名太行匪首,众口一词,坚决否认在这半年期间曾经作过案,甚至足迹未过涉县以东地域。如果是流窜的散匪,并无好处哪!” 
  “宗爷,难道毫无线索可寻?”华堃忍不住插口询问。 
  追云拿月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侦骑四出,毫无头绪。” 
  “譬如说,十匹骡,六匹健马。一万二千斤种子,难道就没有人看到去向?下手之地选得极为理想,显然是经过周详计划的预谋,不可能是散匪所为。如果是太行山的悍匪,用不着灭口……” 
  “你的道理真多,依你的推断又待如何?” 
  “一万二千斤种子,值不了多少银子,强盗们决不可能因此而屠杀廿九个人,从没听说过太行山的匪盗杀骡夫的事。 
  依小可看来此中另有阴谋,可能是熟悉柏村一切的人所为,从磁山附近的盗窟去查,不会有结果。查骡马与种子不难循踪追查。 
  查人,女匪二妹该是条最好的线索。查物,柳叶刀与众不同,清查附近使用暗器的人必有所获,再就是查与柏家有怨的人,磁州与份阳两面下手详查……” 
  “哼!你像是行家呢!”追云拿月不悦的说。 
  “小可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既然牵涉到此事,小可希能为此尽一番心力……” 
  “你算了吧,要不是在下已经派人查你的底,你还脱不了嫌疑呢。” 
  “什么?小可居然涉嫌了?” 
  “至少你有找机会取回柳叶刀灭迹的嫌疑。” 
  “老天!真是好人做不得。如果小可真是胡匪之一,杀了柏诚兄岂不大吉大利?” 
  “也许路上怡好有旅客,灭口有所顾忌呢。算了,你的行踪身世,在下已查得一清二楚了。” 
  “宗爷在小可身上,下了不少工夫呢。”华堃极表不满地说。 
  “在下办案,从不放弃任何线索。好了,你可以走了,你这位证人对这件血案毫无助益,留此无用,令尊正在等你返家团聚呢,昨天去清查的人,吓了令尊一大跳。” 
  “小可所提的追查线索……” 
  “在下早已循此线索追查了,用不着你提醒我。”追云拿月语气中仍有不满,摇头又这:“你根本不是证人。” 
  “小可希望为此事尽力……” 
  “你算了吧,有你在,反而碍手碍脚。如不是你冒失地起刀,在下该已查出刀主的手法了。回去吧,告诉你,查凶缉犯不是你的事,知道么?” 
  华堃哼了一声,离座说:“既然小可不需留下,就此告辞,小可也许会请人去查,虽然此事与我无关。如果不将凶手置之于法,这条粮道一断,便断了不少灾民的指望。宗爷,请记住小可所说的所有线索,我相信必有所获。告辞。” 
  他走出厅门,便听到追云拿月不悦的语声:“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年轻人血气方刚,不知利害,多吃了两天粮,便自作聪明做愚蠢的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本想回头顶上两句,却又忍住了,想想自已也有错,最大的错误不是擅起飞刀,而是不客气地率直提出自己的意见。引起这位名捕头的不满,委实是咎由自取。他心中有点不快,拾夺包裹并未向柏家的人告辞,迳自走了。 
  华堃说到这里,范丹心爷爷踱了进来,在文英身边坐下,文英想问什么,给范爷爷止住了,让华堃说下去。 
  口口 口口:口口 
  小屯位于一条小河旁,对岸是属于邯郸的一片丘陵区。 
  向西约十里左右,便是地当南北官道的林檀堡。他的家在小屯村的北面,宅后不远便是小河。 
  小屯村只有廿余户人家,老老少少不足一百名,小得可怜。 
  在这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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