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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逐鹿问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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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绝传人出世,传闻中的鱼际三探的门人,也开始在江湖露面,这位春秋谷的少谷主,很可能就是漠外四怪的子弟,真要如此,武林风云际会,恐怕再也不会太平啦!” 
  大家想的一点也不错,逍遥公子企图用“围魏救赵”的方式,解救“无头”的危机,没有想到人没有救成,几乎连自己都吃了大亏,尤其从双方的出手当中,认出蒋少白的师承,很可能与自己的师门,有一点积怨,不禁更激发了他的傲性。 
  一时之间,不但对紫衫少年的恨意,更为加深,就是对于蒋少白的那一点微妙的亲切感,也被怒火给掩盖了,登时只见他双眉聚煞,神色陡变地声喝道:“嘿嘿!原来你们就是三探二绝的门下,怪不得惯于无理取闹,当年本谷几位师执长辈,如果不是你们那几个老鬼强行出头,也不致等到今天,才放我们进关。哼!本谷谷主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们的‘阴阳神指’与‘松紧指’强,还是‘百变指’强!” 
  话音一顿,身形敞幌,再度飘然疾进,朝着白衫书生等人的身前,逼近过去。 
  蒋少白等两人,闻言似乎微微一怔,大感意外地退了一步说:“什么?你刚才用的是‘百变指’?” 
  “逍遥公子”得意地狞笑一声说:“嘿嘿!感到奇怪是吗?告诉你们,本谷的‘百变指’,再也不会受克于你们的‘松紧指’啦!” 
  不错!五行元罡相生相克,刚才三掌相对,“逍遥公子”居然没有吃亏,这情形确实使得蒋少白等两人有些不解,但武功并非一成不变的东西,不解虽然不解,可不致于使得他们大感意外,他们真正感到困惑的,却是另一件更大的事情。 
  要知道“百变指”只有大漠四客一派,而四客在廿年前,曾与二绝秘密较技,结果受挫失败,依照赌约,在二绝未退出武林以前,其门人子弟,均不得踏入玉门关半步,现在“逍遥公子”既然身真“百变指”绝学,他所说的神雕四雄,很可能就是大漠四客,这样看来,春秋谷在十年以前,无人入关,也不会是假的,换一句话说岂不是青竹山庄的案子,与春秋谷毫无关系了吗? 
  蒋少白初出师门,胸无城府,想到此地,不禁奇怪地望了“逍遥公子”一眼,似乎不太相信地问道:“不对吧,照你的说法,神雕四雄就是大漠四客罗!果然如此,春秋谷在十年以前,无人入关,倒有点像是真的了。” 
  逍遥公子脸色铁青地冷哼了一声说:“哼!本来就是你们无理取闹,在下早已声言,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他此话已经间接承认神雕会就是大漠四客,蒋少白一听之下,登时尴尬得面红耳赤,窘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紫衫少年比较老练得多,虽然二绝与四客的赌约,是他的师门担任仲裁,知道不会有假,但他可不相信对方所有的人,均能守约,因此马上插嘴过来说:“阁下不必摆出那付咄咄逼人的样子,十年以前,阁下最多不过八九岁,凶手固然不会是你,但你能断言贵谷就没有人偷入玉门关吗?” 
  逍遥公子极为自信地说:“本谷谁敢不遵谷令,难道他不怕谷规制裁吗?” 
  紫衫少年冷笑一声反问道:“假如有呢?” 
  “逍遥公子”两眼陡地一睁,毫不犹豫地说:“只要你们能够提出证据,本少谷主不但放过今天的事,不再追究,并且代为查明真像,将当年的凶手,找出来亲自送交你们处置,不过……” 
  蒋少白一听“证据”两字,心头忽然一亮,暗自骂了一声想道:“该死,我怎么把汤叔叔留给我的东西,给忘了呢?早拿出来,不就把问题解决了吗?” 
  想到这里,不禁激动地打断对方的话头,插嘴说道:“好,假如我们找不出证据,愿意接受阁下任何处置,这该没有话说了吧?” 
  “逍遥公子”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不禁微微怔了一怔,考虑了片刻,方始说道:“好,就这么办,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鞭字一落,蒋少白的右手,已经从怀里霍地掏出一件金光闪闪的东西,托在掌内,朝着他的面明,伸了过来,同时神态激愤地大喝一声说:“哼!证据,阁下看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逍遥公子”定睛一看,发现那是神雕的金牌,登时脸色大变,踉跄地往后倒退了几步,惊愕万状地失声喊道:“啊——神雕拘魂符?!” 
  蒋少白见状,已经肯定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即令当年的事,不是春秋谷的人干的,也与他们有极大的关系,不禁双眉倒竖,怒眼圆睁地重哼一声说:“哼!现在该不是我们无理取闹了吧?” 
  “逍遥公子”仿佛给这一椿意外,惊得呆了,倒退了几步以后,跟着双眉紧皱,怔怔地望着蒋少白手里的金牌,好半晌方始露出一付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态,喃喃地自言自语说:“咦!真是怪事,十年以前,本谷决不可能有任何有违禁偷入中原,这面神雕拘魂符,又怎会到了他们的手里呢?” 
  紫衫少年不禁又冷笑了一声说:“嘿嘿!阁下何必装模傲样,既然这面神雕拘魂符,确是贵谷的信物,难道还想推卸责任吗?” 
  “逍遥公子”这时已经回过神,听到此话,登时窘得脸色大变,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蒋少白生性宽厚,杀父之仇,虽然不共戴天,但也只限于对那些真正的凶手仇视,“逍遥公子”固然是春秋谷之人,根据他年龄推断,决不可能是自己的仇家,更何况在直觉上,始终对他有一殴说不出来的微妙亲切感哩! 
  故在态度上,一直不像紫衫少年那么激动,此时一听对方自言自语,明白他可能真不知情,敌意更减少了几分,再加上对方曾经说过,只要捉住证据,一定代为查明真相,反倒怕紫衫少年逼得太急,使对方恼羞成怒,反悔诺言,岂不断了线索吗? 
  因此马上插嘴过来,阻止紫衫少年说:“兄台,可能他真不知情,春秋谷既然已有禁令,偷入中原的人,自然不会让人知道,我想,以他的为人,大概不会推卸责任的。” 
  “逍遥公子”正感难以下台,想不到蒋少白,身为真正的当事人,竟然会出面给他解围,不禁内心更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当即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神态异常诚挚地说:“兄台说得不错,既然你们拿出了证据,在下决不会推卸责任,说实在的,本谷除了立有禁令以外,还有一条规定,任何人离谷外出,只准逗留十天,试想,从玉门关到苏州的路程,即令轻功绝佳,往返一次,也得在十天以上,否则,刚才我也不敢那么自信了。” 
  蒋少白不禁愣了一愣,微表反感地说:“这样说来,神雕拘魂符倒是自动飞到我们手上来的罗!阁下……” 
  “逍遥公子”连忙摇手说:“兄台请不要误会,在下决没有意思想耍赖,本谷规定并非捏造,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下才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有点想不透。” 
  紫衫少年心思灵敏,当蒋少白阻止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明白主人的意图,虽然不太同意,也不好再说甚么了,此时心中忽然一动,忍不住冷哼一声,又插口进来说:“哼!十天的时间,往返大漠苏州,虽然不够,如果将神雕拘魂符,交付另外的人,委托他们下手,并不是办不到哟!” 
  语气隐含讽刺,显见有点不太相信“逍遥公子”所说的话。 
  “逍遥公子”倒真没有想到这一点,虽然听出对力的话中有刺,仍旧不以为意地向他投了钦佩的一眼,然后说道:“阁下的心思,确实细密,这种情形或许可能,真要如此,此人还是违背了本谷的门规,即令不是两位的仇人,本谷还是要追究下去,两位如果信得过在下,三个月内,一定查明真相奉告,决不食言,不知两位认为怎么样?” 
  蒋少白闻言大喜说:“阁下果能替小弟查明当年的真凶,与主使的人,不啻小弟恩人,只要小弟能手刃亲仇,定当有所以报。” 
  蒋少白苦笑一声说:“事隔多年,即令查明真相,恐怕也不容易确定是谁干的,反正在下一定尽力就是了,今后只要两位不怒目相视,就已足感盛情。如果两位没有别的事情,在下意欲先行告辞!三个月后,再于此地相会如何?” 
  蒋少白微表歉意地说:“阁下请便,刚才多有冒犯,尚祈原宥。” 
  “逍遥公子”不再说话,微微点了一点头,立即转身,向正在协助“无头”疗伤的“走尸”招呼了一声说:“两位护法,会主现在什么地方,两位是否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就请领路带本座前去参谒如何?” 
  此时“无头”已在“走尸”的协助下,疗伤完毕,闻言之下,两人连忙同时起立,恭谨地说:“属下遵命,不过……” 
  说话的时候,“无头”的眼睛怨毒地朝着紫衫少年的身上,瞥了一眼,似乎有点不太甘心的样子,“逍遥公子”见状已知其意,连忙加以制止地说:“本座已与对方订约,任何事情,等以后再说吧!会主神雕传讯,也许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等着我去商量呢?” 
  接着,马上吩咐他们赔偿酒楼的损失,然后离去。 
  “走尸”两人为他的神态所慑,虽然心有不甘,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讪讪地依言而去。 
  蒋少白对于“逍遥公子”的作为,深感钦佩,心理又无形中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如果不是父仇真相尚未查明,倒真想马上和他交一个朋友哩! 
  紫衫少年似乎对神雕会和春秋谷的人,已有成见,根本就不相信“逍遥公子”的诚意,几次想要说话,都被蒋少白用眼光止住,等到对方全部离开酒楼以后,可再也忍耐不住,立即开口向蒋少白埋怨说:“主人!你也太过相信敌人的话了,难道他真的会去追查真相吗?” 
  
   
第五章 魔链      
  蒋少白微微笑了一笑说:“兄台,至少这位少谷主,不可能是当年迫害先父的凶手,即令他不去追查真相,我们也没有理由将他留下呀!” 
  紫衫少年不以为然地说:“主人,你也未免太忠厚了一点,固然他不可能是真凶,但他既然是春秋谷的人,多少总与凶手有关,如果把他留下作为人质,还怕春秋谷不把真凶交出来吗?何况春秋谷他们是一体,就目前神雕会的作为看来,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可能是甚么好人,所谓查明真相,分明是自量斗不过我们三个,借口下台的一种托词,也许三个月后,他们要尽出高手,来对付我们呢?” 
  蒋少白可没有他想得这么多,此时一听,不禁感到很道理,不可能是一个坏人。暂时不愿再就此事,有所争辩,当即将话头一转,故意岔开过去说道:“对了!兄台与汤叔叔究意是什么关系?能否告诉小弟,你真的也叫蒋少白吗?” 
  紫衫少年看了一看酒楼的环境,微微考虑了一下说:“主人!此地不太方便,同时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定下来以后,再将详情禀告如何?” 
  蒋少白眉头皱了一皱说:“兄台!不论你与汤叔叔是什么关系,主人的称呼,最好先改过来,怎么样,小弟听了,实在有点怪刺耳的。” 
  “火凤凰”在这一连串的故事里,因为不知他们中间的详情,一直无法插嘴,不过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白哥哥,对蒋少白一再称呼主人,心里感到十分别扭,闻言之下,立即附和说:“对!对!白哥哥,人家既然不愿自居主人,你干吗还要坚持呢?” 
  紫衫少年正色地说:“玉儿,这……这……这怎么可以,主人……” 
  蒋少白急于了解他与汤桂的关系,不愿在聚宝楼上,再呆下去,见状连忙打断他的话头说:“兄台,怎么你又来了,马姑娘说得很对,你又何必还要这样呢?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等我们离开这儿以后,再说好不好?!” 
  说完,也不征求他的同意,马上将店伙招呼过来,准备结账,紫衫少年见状自然不好再说下去,连忙将话打住,不再作声。 
  三人结账离开酒楼以后,其余的武林人物,也都纷纷离座下楼,准备把这一场将要震荡武林的大消息,奔走相告,传播于友好之间。 
  在这一群武林人物里,有一位面貌不扬的瘦长汉子,远远尾随三人的身后,目睹他们进入附近不远的迎宾客栈之后,方始面带诡笑地险险说道:“五行六罡已现其四,主公霸业恐怕又多了一些阻碍,我得赶快回去报讯,请主公速谋对策才行。” 
  紧接着,又狠狠地盯了迎宾客栈几眼,方始转身扬长而去。 
  另外,在酒楼上,更有一位髻发花白的老人,一直等到所有的武林人物,都离开以后,方始从座位上,缓缓地站了起来,眼中流露出一种迷惘的神色,望着楼上那些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呆呆地出了半天神,方始喃喃地自言自语说:“唉!三弟离家,已经三十年了,始终没有消息,这三个少年,都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莫非就是三弟的后人?然而?他们之间,为甚么有的主仆相称,又有的互相仇视呢?可真把老朽给弄糊涂,虽然祖训不得干预江湖是非,为了追查三弟的下落,说不得也只好破例了。” 
  接着,又恋恋地扫视了楼上一眼,方始离去。 
  已经离开酒楼的蒋少白等人,根本就不知他们的行踪,会引起别人这样注意,更没有想到从此以后,业已危机重重,几乎陷入一个极大的阴谋里面,闹得身败名裂,差点连性命都保不住呢? 
  迎宾客栈,在当时可以说得上是日月湖最大的一家客栈,里面除了有一间间的单身上房以外,还有自成门户的清净独院,紫衫少年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将他们带到此地投宿。 
  总算他们运气不错,来到客栈以后,仅仅只剩下最后一座独院,尚未租出,如果迟来一步,恐怕就只有同其他的客人,混在一起了。 
  这座独院,位于客栈的左侧,紧靠白堤岸,一共有三房一厅四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院墙除了一面与客栈相连,另外三面,就再没有其他的房舍了,因此光线明朗,空气清新,令人感到非常舒适,院子不算太大,但经营布置,颇具匠心,不但假山湖石,剔透玲珑,就是花木的位置,也显得扶疏有致,确是一处既幽雅而又清净的好地方。 
  三人在店伙带领之下,一踏进这座独院,就感到非常满意,当即将房金付足,整个定了下来,然后吩咐店伙快点将茶水夜点,一齐送来,此后没有招呼,就不必再来打拢了。 
  店伙遵命离开去取东西的时候,紫衫少年立即利用这段时间,先替蒋少白和“火凤凰”两人引见说:“主人,对了,我还忘了替你与马小姐引见,她就是……” 
  蒋少白心中忽然一动,连忙打断他的话头,面向“火凤凰”问道:“马小姐,令尊是否以前在城陵矶的附近住过?” 
  “火凤凰”奇怪地望着他说:“咦!你怎么知道的?!” 
  蒋少白一听此话,突然变得非常兴奋地说:“这么说来,令尊果然就是马伯伯,刚才‘走尸’在楼上点破你的身份时,我就已经想问你了,但因马伯伯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名气,恐怕是姓名相同,另有其人,所以又不敢问了,先父与令尊义结金兰,你该想起来了吧!” 
  紫衫少年马上接道:“老主人讳承志,他才真是你的白哥哥呢?” 
  “火凤凰”至此已经恍然大悟,几乎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道:“啊!我明白了,你就是汤叔叔的儿子?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话音至此一顿,忽然又变得困惑地说:“不对!听爸爸说,汤叔叔一家,好像已经遭了祸害,据说一家大小全部葬身火窟,这又是怎么回事呀?” 
  蒋少白登时两眼一红,恨声地说:“不错,那一把火就是春秋谷人放的,如果不是汤叔叔事先将我救走,蒋家恐怕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立即想起紫衫少年叫他主人的事来,连忙将话一顿,转过头来,向他问道:“对了,兄台与汤叔叔究竟是甚么关系?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紫衫少年正待回话,刚好店伙将夜点与茶水送了进来,因此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 
  等到店伙将东西放下,转身离开以后,这才将房门一掩,猛地转过身来,将儒巾一掀,接着顺手往脸上一抹,然后望着蒋少白,双眼含泪地说:“主人,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蒋少白只感到眼睛一亮,站在面前与他同名同貌的少年书生,业已变成一位千娇百艳,脸容非常熟悉的男装美人,定睛一看之下,不禁心头大震,愣愣地望着这位恢复本来面目的同伴,呆了半晌,方始激动得冲了过去喊道:“啊!你是汤淑珍,珍姐姐,珍姐姐!” 
  “火凤凰”也为此突然的变化,惊得愕然后退,几乎不敢相信地瞪着这位女扮男装的汤淑珍,失声喊道:“甚么?你是女的?!” 
  说到此地,陡然心中一酸,仿佛感到受了无限委曲似的,两眼一红,盈盈欲泪地指着她说:“你……你……你骗得我好苦呀!” 
  恢复女儿面目的汤淑珍,歉然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她和蒋少白两人,跪了下去说:“主人,马小姐,请恕婢子冒犯之罪,婢子所以要化装成为主人的样子,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蒋少白和“火凤凰”两人,想不到她又来这一手,见状不禁同时上前,一把将她拉住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怪你,又何必这样呢?” 
  汤淑珍拜不下去,只好站了起来说:“主人,马小姐,婢子恭敬不如从命,既然你们不再责怪,就请坐下来,好让婢子详禀如何?” 
  彼此落坐之后,蒋少白,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珍姐姐,你说化装成我的样子,有不得已的苦衷,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火凤凰”心理更充满了好奇,早就忘了刚才的委屈,跟着急问:“白哥,啊!不,珍姐姐,你干吗要骗我呢?” 
  汤淑珍黯然地将头低下去说:“因为我不知道爹爹他老人家究竟在什么地方,只有这样,才能够使得爹爹知道我并没有死,好来找……” 
  “什么?为了使得他老人家知道你没有死?” 
  蒋少白与火凤凰两人,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里,仿佛约好似地,猛然插上这么一句问话。 
  “不错,主人,难道爹爹没有告诉你,当年他是用什么法子,把你救走的吗?” 
  汤淑珍似乎为她主人的问话,引起了一阵困惑。 
  “汤淑珍是用什么法子把我救走的?师父他们怎么没有告诉我呢?难道不是爸爸托他把我带走的吗?” 
  蒋少白不禁愈来愈不明白地喃喃自语着。 
  汤淑珍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沉痛地说:“老主人如果肯把你托给爹爹带走,他老人家也就用不着慷慨就义,甘心守在家里等死了。” 
  蒋少白回想了一下,仍旧感到不解地说:“记得汤叔叔所留下听候裁处,必将苏州百里以内,屠得鸡犬不留,然后再找先父算账。所以……” 
  汤淑珍连忙点头打岔说:“这个我知道,老主人心地仁慈,不忍为自己一家,影响全苏州生灵,因此才甘心等死,不过,当年协迫的条件里面,连你也包括在内,你想,老主人又怎会把你托爹爹带走?那样,岂不是仍旧不能保全苏州的生灵了吗?” 
  蒋少白这才恍然地啊了一声说:“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可是既然如此,汤叔叔又怎能将我救走,那岂不是要陷先父于不义了吗?” 
  汤淑珍点了点头说:“这就是婢子为甚么要化装主人的样子,在江湖上行道的原因。” 
  蒋少白与“火凤凰”两人,不禁又给她这一句话弄糊涂了,彼此不约而同地问道:“为什么?” 
  汤淑珍考虑了一下,方始接着说:“老主人以医术济世,婢子全族突罹疫,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妙手回春,施药拯救,全族早完。爹爹乃易容投身府上,旨在报恩,岂能陷主人于不义,此事发生以后,承老主人信得过爹爹,委托他代办一件身后要事,始知其中原委,否则,即令爹爹有心拯救公子,恐怕也无能为力呢?” 
  蒋少白极为惊异地问道:“什么?汤叔叔在我们家里,是经过易容的,怎么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汤淑珍点了点头说:“不错,爹爹易容之术,世无其匹,否则,不但救不了公子,就是我也无法在十年以后,还能化装成为公子的模样了。” 
  “火凤凰”忍不住岔进来问道:“那为甚么?” 
  汤淑珍望了她一眼,方始继续说道:“爹爹承老主人告知真相,知道其中原委以后,更为他老人家这种舍已为人的伟大精神,感动得痛哭流泪,曾经向老主人请求,愿意易容代替他老人家一死,老主人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爹爹非常睹解老人家的个性,只好退而求其次,设法将公子暗中救出,以保全老人的后代,刚好婢子的年龄身材,与公子相差无几,爹爹征求了我的同意以后,制成一付公子的面具,瞒着老主人,先用迷药将公子迷倒,然后由婢子化装成公子的模样,随侍在老人的身侧,留在家中,陪同他老人家,静候春秋谷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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