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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新修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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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一翁心想:“你和我已斗了数十招,始终是个平手,三招之内要想取胜,哼,那是梦想。”怒喝一声:“看招!”右掌劈出。杨过左手斜格,右剪砸落,击向对方左额。他身子高,击敌头脸时剪刀自上而下,樊一翁侧头闪避,不料杨过左掌跟着落下,劈他右额。
这一劈势道凶猛,樊一翁忙又偏头左避,敌招来得快,他这一偏也极为迅捷,长胡子跟着甩起。杨过的大剪刀早张开了守在右方,喀的一声,将他胡子剪去了一尺有余。
众人“啊”的一声,无不大感惊讶,见他果然只用三招,就将樊一翁的胡子剪断了。原来杨过久斗之下,终于发见樊一翁胡子左甩,脑袋必先向右,胡子上击,脑袋必先低垂,暗骂自己愚蠢:“他胡子长在头上,若要挥动胡子,自然必先动头。我竟不击其根本,却一味与他的胡子缠闹,当真大傻蛋一个。”心中定下了击首剪须之计,这才声言三招剪他胡子。
樊一翁一呆,见自己以半生功夫留起来的胡子一丝丝落在地下,又痛惜,又愤怒,一个起落,将钢杖抢在手中,怒喝:“今日不拚个你死我活,你休想出得谷去。”杨过笑道:“我本就不想出去啊!”樊一翁钢杖横扫,往他腰里击去。
麻光佐刚才与樊一翁厮打良久,着实吃了亏,这时甚是得意,大声道:“老矮子,你相貌本就不美,少了这一大把胡子,更加怪模怪样。”樊一翁听了,咬牙切齿,手上又加了三分劲力。
杨过与他相斗多时,一直是与他胡子的柔力周旋,不知他膂力如何,见他钢杖挥来,伸出剪刀去一洛,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手臂酸麻,剪刀已给钢杖打得弯了过来,不成模样。就只这幺一招,那大剪刀已不能再用。旁观众人眼见杨过已然获胜,不料兵刃一变,二人登时优劣易势,樊一翁手持一件长大沉重的厉害兵刃,杨过却拿着一堆废铁。绿萼忍不住叫道:“杨公子,你不及我大师兄力大,何必再斗?”
谷主见女儿一再维护外人,怒气渐盛,向她瞪了一眼,只见她一脸的关切焦虑之状,再向小龙女望去时,却见她神色淡然,竟不以杨过的安危萦怀,当即转怒为喜,暗想:“原来她对这小子并无情意,否则眼见他身处险境,何以竟不介意?”其实小龙女素知杨过智计百出,武功也在樊一翁之上,二人相斗,他是有胜无败,是以绝不担心。
杨过将那扭曲的大剪刀拋在地下,说道:“老樊,你不是我敌手,快快丢下钢杖投降了罢。”樊一翁怒道:“你若赢得我手中钢杖,我就一头撞死。”杨过道:“可惜,可惜!”
樊一翁叫道:“看招!”一招“泰山压顶”,钢杖当头击下。杨过侧身闪开,左足已踏住杖头。樊一翁双手疾抖,甩起钢杖。杨过身随杖起,竟给他带在半空,左足却稳稳站在杖上。樊一翁连抖几下,始终未能将他震落,待要倒转钢杖,杨过右足迈出,竟从杖身上走将过去。
这两下怪招在旁人与樊一翁眼中,自是匪夷所思,其实却是古墓派武功中以绝顶轻功破长大兵刃的常法。当年李莫愁在嘉兴破窑外与武三通相斗,站在他当作兵器的栗树树干上,武三通始终甩她不脱,便是这门功夫。樊一翁一怔之际,杨过左足又跨前一步,右足飞起,向他鼻尖踢去。樊一翁处境狼狈,敌人附身钢杖,自己若向后闪跃,势必将敌人带了过来,这一脚自躲避不了,他双手持杖,没法分手招架,而胡子遭剪,又少了一件防身利器,情急之下,只得拋下钢杖,这才后跃而避了这一脚。当的一响,钢杖一端着地,另一端尚未跌落,已让杨过抄在手中。
麻光佐、尼摩星、潇湘子等齐声喝采。杨过将钢杖在地下一顿,笑道:“怎幺?”樊一翁胀红了脸,道:“我一时不察,中了你的诡计,心中不服。”杨过道:“咱们再来过。”
将那钢杖轻轻拋去,樊一翁伸手去接。那知钢杖飞到他身前两尺余之处,突然向上跃起,樊一翁接了个空,杨过飞身长臂,又抓了过来。麻光佐等采声越响,樊一翁一张脸更胀成了紫酱色。
金轮国师与尹克西相视一笑,暗赞杨过聪明。昨日周伯通以断矛掷人,劲力即发即收,矛头掷出后中途变向,此时杨过学了他这个法子。但矛头有四而钢杖惟一,钢杖沉重,转劲不难,杨过此举远较周伯通为易。谷主与众弟子不知有此缘由,不免大为惊诧。
杨过笑道:“怎幺?要不要再来一次?”樊一翁胡子遭剪,钢杖脱手,全是对方用智取胜,要他认输,如何肯服?大声道:“你若凭真实本领胜我,自然服你。”杨过微笑道:“武学之道,以巧为先。你师父头脑不清,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也差劲了。我劝你啊,还是改投明师的是。”这话自是指着公孙谷主的鼻子在骂了。
樊一翁心想:“我学艺不精,有辱师尊,如当真不能取胜,今日只有自刎以谢师父了。”
一咬牙,猱身直上。杨过横持钢杖,交在他手里,说道:“这一次可要小心了,若再给我夺来,须怨不得旁人。”樊一翁不语,右手牢牢抓住杖端,心道:“再要夺得此杖,除非将我这条手臂割去。”杨过叫道:“小心了!”和身向前扑出,左手已搭住杖头,右手食中二指倏取他的双目,同时左足翻起,已压住杖身,这正是打狗棒法的绝招“獒口夺棒”。樊一翁不得不退,钢仗又入杨过之手。
先两次杨过夺杖,旁人虽感他手法奇特,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次却连樊一翁也不明其中奥妙,只眼睛一霎,钢杖又已到了敌手。
麻光佐叫道:“没胡子的长胡子,这一下你服了幺?”樊一翁大叫:“他使的是妖术,又非真实武功,我如何能服?”杨过笑道:“你要怎地才服?”樊一翁道:“除非你凭真实本领打倒我,小老儿方肯服输。”杨过又将钢杖还他,道:“好罢,咱们再试几招。”
樊一翁对他空手夺杖的妙术极是忌惮,心想:“不论我如何占到上风,他抵挡不住之时,只须突使妖术夺杖,终难胜他。”说道:“我使这般长大兵刃,你却空手,就算胜了,你也不服。”杨过笑道:“你是怕了我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也罢,我用一样兵刃便是。”目光在厅中一转,只见大厅四壁光秃秃的全无陈设,一件可用的兵刃也无,院子中却有两株大柳树,枝条依依,挂绿垂翠,他向小龙女望了一眼,说道:“你要姓柳,我就用柳枝作兵器罢!”说着纵身入庭,折了一根寸许圆径的柳枝,长约四尺,长短粗细,就与丐帮的打狗棒相似,只不去柳叶,另增雅致。
小龙女心中混乱一片,对日后如何已全无主见,杨过在她眼前越久,越难割舍。她当时独自凝思,虽与杨过分手极是伤心,但此举舍己为郎,全是为杨过着想,一了百了,纵不能忍,一死了知便是。此刻这个人活生生的来到眼前,但觉他一言一动,一笑一怒,无不令她心动意荡,欲待入内不闻不见,却又如何舍得?她低头不语,内心却如千百把钢刀在绞剜一般。
第 十 八 回 公 孙 谷 主
樊一翁见杨过折柳枝作兵刃,宛似小儿戏耍,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怒气更盛,他那知这柳枝柔中带韧,用以施展打狗棒法,虽不及丐帮世代相传的竹棒,其厉害处实不下于宝剑宝刀。
麻光佐道:“杨兄弟,你用我这柄刀罢!”说着唰的一声,抽刀出鞘,精光四射,确是一柄利刃。杨过双手一拱,笑道:“多谢了!这位矮老兄人是不坏的,只可惜他拜错了师父,武艺很差,一根柳条儿已够他受的。”柳枝抖动,往钢杖上搭去。
樊一翁听他言语中又辱及师尊,心想此番交手,实决生死存亡,再不容情,当即展开了九九八十一路泼水杖法。杖法号称“泼水”,意谓泼水不进,可见其招数严密。
杖法展开,初时响声凌厉,但数招之后,渐感挥出去方位微偏,杖头有点儿歪斜,带动的风声也略见减弱。原来杨过使开打狗棒法中的“缠”字诀,柳枝搭在杖头之上,对方钢杖到东,柳枝跟到东,钢杖上挑,柳枝也跟了上去,但总是在他劲力的横侧方向稍加推拉,令杖头不由自主的变向。这打狗棒法“缠”字一诀,正是从武学中上乘功夫“四两拨千斤”中生发出来,精微奥妙,远胜于一般“借力打力”、“顺水推舟”之法。
众人愈看愈奇,万料不到杨过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神妙武功。但见钢杖的力道逐步减弱,柳枝的劲道却是不住加强。此消彼长,三十招后,樊一翁全身已为柳条所制,手上劲力出得愈大,钢仗招数越加不由自主,到后来宛如入了一个极强的旋风涡中,只卷得他昏头晕脑,不明所向。公孙谷主伸手在石桌上一拍,叫道:“一翁,退下!”
这一声石破天惊,连杨过也心头一凛,暗想:“此时岂能再让你退出。”手臂抖处,已变为“转”字诀,身子凝立不动,手腕急画小圈,带得樊一翁如陀螺般急速旋转。杨过手腕抖得愈快,樊一翁转得也愈快,手中钢杖就如陀螺的长柄,也跟着滴溜溜的旋转。杨过柳枝向上疾甩,跃后丈许。
樊一翁此时心神身子已全然乱了套,脚步踉跄,脑袋摇晃,眼见他再转得几转,立即就要摔倒。公孙谷主斗然跃高,举掌在钢杖头上一拍,轻轻纵回。这一拍看上去轻描淡写,力道却奇大,将钢杖拍得深入地下尺许,登时便不转了。樊一翁双手牢牢抓住钢杖,这才不致摔倒,但身子东摇西摆,恍如中酒,一时难以宁定。
潇湘子、尹克西等瞧瞧杨过,又瞧瞧公孙谷主,心想这二人均非易与之辈,且看这场龙争虎斗谁胜谁败,均存了隔岸观火之意。只麻光佐一意助着杨过 ,大声呼喝:“杨兄弟, 好功夫!矮胡子输了!”
樊一翁深吸一口气,宁定心神,转过身来,突向师父跪倒,拜了几拜,磕了四个头,一言不发,猛向石柱上撞去。众人都大吃一惊,万想不到他竟如此烈性,比武受挫竟会自杀。公孙谷主叫声:“啊哟!”急从席间跃出,伸手去抓他背心,但相距远了,而樊一翁这一撞又极为迅猛,一抓却抓了个空。
樊一翁纵身撞柱,使上了十成刚劲,突觉额头所触之处竟软绵绵地,抬起头来,只见杨过伸出双掌,站在柱前,说道:“樊兄,世间最伤心之事是甚幺?”
原来杨过见樊一翁向师父跪拜,已知他将有非常之举,已自全神戒备,他与樊一翁相距既近,古墓派轻功了得,竟抢在头里,出掌挡了他这一撞,于绝无可能之中救了他一命。
樊一翁一怔,问道:“是甚幺?”杨过凄然道:“我也不知。我心中伤痛过你十倍,我还没自尽,你又何必如此?”樊一翁道:“你比武胜了,又有甚幺伤痛?”杨过摇头道:“比武胜败,算得甚幺?我一生之中,不知给人打败过多少次。你要自尽,你师尊急得如此。
自尽,我师父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这才是最伤心之事。”
樊一翁还未明白,公孙谷主厉声道:“一翁,你再生这种傻念头,那便是不遵师令。你站在一旁,瞧为师收拾这小子。”樊一翁对师命不敢有违,退在厅侧,瞪目瞧着杨过,自己也不明白对他是怨恨?是愤怒?还是感恩佩服?
小龙女听杨过说“若我自尽,我师父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这两句话,眼眶一红,几滴眼泪又掉了下来,心想:“如你死了,难道我还会活着幺?”
公孙谷主隔不片刻,便向小龙女瞧上一眼,不断察看她神情,突见她又流眼泪,心下又妒又恼,双手击了三下,叫道:“将这小子拿下了。”他自恃身分,不屑与杨过动手。两旁的绿衫弟子齐声答应,十六人分站四方,突然间呼的一声响,每四人合持一张渔网,同时展开,围在杨过身周。谷主一瞥眼间,见女儿绿萼向杨过连使眼色,脑袋微晃,示意他尽快出外,心想:“女生外向。这渔网阵必须人人尽力,若有人不尽全力,便生漏洞。”叫道:“萼儿,你退下歇歇!十四儿,你来替绿萼师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应声而前,接替了公孙绿萼的位置。
杨过与国师等同来,国师隐然是一伙人的首领,此时闹到这个地步,是和是战,按理国师该当挺身主持,但他只微微冷笑,不发一言。
公孙谷主不知国师用意,还道他讥笑自己对付不了杨过,心道:“终须让你见见绝情谷的手段。”双手又连击三下。十六名绿衫弟子交叉换位,将包围圈子缩小了几步。四张渔网或横或竖、或平或斜,不断变换。
杨过曾两次见到绿衫弟子以渔网阵擒拿周伯通,变幻无方,极难抵挡,阵法之精,与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可说各有千秋。心想:“以老顽童这等武功,尚且给渔网擒住,我却如何对付?何况他是只求脱身,将樊麻二人掷入网中,即能乘机兔脱,我却偏偏要留在谷中。”每张渔网张将开来丈许见方,持网者藏身网后,要破阵法,定须先行攻倒持网弟子,但只要一近身,不免先为渔网所擒,竟无从着手。十六人愈迫愈近,杨过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只得展开轻功,在大厅中奔驰来去,斜窜急转,纵横飘忽,令对方难以确定出手方位。
他四下游走,十六名弟子却不跟着他转动,只逐步缩小圈子。杨过脚下奔跑,眼中寻找阵法破绽,见渔网转动虽极迅速,四网交接处却始终互相重迭,不露丝毫空隙,心想:“除了以暗器伤人,再无别法。”滴溜溜一个转身,手中已扣了一把玉蜂针,见西边四人欺近,左手一扬,七八枚金针向北边四人掷去。
眼见四人要一齐中针,不料叮叮叮叮几声轻响,七八枚金针尽数为渔网吸住。原来渔网金丝的交错之处,缀有一块块小磁石,如此一张大网,不论敌人暗器如何厉害,自能尽数挡住。玉蜂针六成金、四成钢,只因这四成钢铁,便给网上的磁石吸住了。
杨过满拟一击成功,那料到这张网竟有这许多妙用,百忙中向公孙谷主瞪了一眼,料知再发暗器也是无用。右手往怀中一揣,放回金针,正待再想破解之法,东边的渔网已兜近身边,掌阵者一声呼哨,一张渔网已从右肩斜罩下来。杨过身形一挫,待要从西北方逸出,北边与西北的渔网同时凑拢。
杨过陡然间使出“天罗地网势”身法,从两张渔网间倏地逸出,身法快速无比,那正是他初入古墓不久小龙女所教他的轻功,八十一只麻雀高飞逃逸,他都能快速跃起,伸掌挡住,绝情谷弟子撒网罩人,手法终不能如此迅捷。众人“咦”的一声,只见杨过已笑吟吟的站在小龙女身畔。
小龙女见他以自己所授轻功脱险,不由得舒了口气,心中高兴,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但随即又板起了脸。杨过见她若有若无的一笑,心中大喜,说道:“姑姑,过儿这一下还不错罢?”小龙女欲待不理,终于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
杨过既站在小龙女身畔,渔网阵若再上袭,便连小农女也裹在网里。十六名绿衫弟子眼望谷主,瞧他如何示下。公孙谷主双掌互击,铮铮有声,便如是敲打钢铁一般,阴森森的道:“小子,你来接我的铁掌!你如不敢,快快出谷去罢,我也不来难为你。”
杨过斜眼向小龙女瞧去,想到她适才这一笑,胸口鲜血上涌,朗声道:“只要我姑姑不走,我便死十次也不走,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好了!”倏然跃出,一晃之间已到谷主背后,弯起右手,啪的一声,指节骨打在谷主颈后大椎穴上,这一下恍若偷袭,但身法快极,纵起时与谷主相对,空中转身,抢到了他背后,谷主刚欲转身,颈后要穴已然中招。
杨过这下出手,手脚之快,如鬼似魅,国师、潇湘子等虽见多识广,却也从未见过这等闪电若神的招数。这是玉女心经的手法,也即是李莫愁苦求而不得的妙技,小龙女与杨过练成以来,从未施展过一次。这路拳招掌法,并无招数名称。林朝英当年创此武功,只是求快,风驰电掣一般,于顷刻间连出数十招,一招未完,二招又至。发招者心中来不及去想招数,一想招数名称次序,手脚就慢了。总之是有如狂风暴雨,连续出招。旁观众人喝采声中谷主背上接连中招砰砰砰砰、啪啪啪啪,响声不断,杨过势若颠狂,拳掌不住往谷主背上招呼,喝道:“你够了幺!”跃开几步,双长拍了拍。看谷主时,他兀立不动,上前一步,斜退一步,说道:“小子,多谢你给我捶背!”
小龙女见杨过将这路玉女拳功使得圆转快速深得祖师婆婆的遗意,心下赞叹,脸色也不禁如花之放,但见公孙谷主要穴数处受击,竟若无其事,不禁骇然失色。杨过也即大惊,适才明明打中了他背心几处要穴,对手竟若无其事。
他曾听洪七公、欧阳锋、黄药师等高手讲论武学,知道一人内功练到真正上乘境界,当敌招袭到时可暂行封闭自身穴道,但只能于极短时刻中封闭一次,决不能长时连续封闭。
又如欧阳锋修习异派功夫,能练得经脉逆转,周身大穴尽数变位,但其时他头上脚下,一见而知。此刻这谷主却对自己的拳打指戳全无反应,若不是僵尸复活,便是身上不生穴道,或已练成古怪的金钟罩、铁布衫奇功,只怕此人竟不是人,又或身有妖法邪术,不由得心中怯了。
公孙谷主双掌翻起,掌心隐隐带着一股黑气,杨过不敢硬接,只以轻功闪避,但见谷主的掌法也不特异,与完颜萍的“铁掌”功夫有些相似,当下凝神拆接,心中怯意渐去,玉女心经神功使出来便头头是道。他想这人不知是人还是僵尸。不敢使用对付达尔巴取胜的移魂大法或美女拳招,只以小龙女所授的古墓派正宗掌法应付,斗到紧处,杨过抢到谷主左侧,飞腿向他腿上踢去。
谷主不闪不避,让他踢中“期门穴”,左手反撩,已抓住杨过左足小腿。杨过右足急撑,左足才脱掌握,心念一动,记得在古墓外与小龙女拆招时,小龙女曾抓过他左足摔出。
当时他入古墓不久,武功仍低,给师父抓住了一摔,额头撞中一块石子,他一半撒娇,一半撒赖,趴在地下放声假哭。小龙女伸掌在他屁股上重重一拍,喝道:“起来,不准哭!”他一跃而起,眼中竟没半滴眼泪,向小龙女做了个鬼脸。小龙女本来少喜少怒,那市忍不住破颜为笑,说道:“羞,羞,羞!又哭又笑!”杨过嬉皮笑脸的道:“姑姑,我不哭,你能笑幺?”
这时情景约略相似,他要让小龙女忆及共处古墓时的温馨,故意乘势向前扑出,摔在小龙女之前,趴在地下不动,放开嗓子,长号假哭。这一招甚为凶险,凯是把自己背心卖给了公孙谷主,谷主倘若上前一掌一脚,中其要害,立时便取了他性命。但杨过此时与谷主相斗,早就豁出了性命不要,要旨在情而不在胜,不是要胜谷主,而是要挑起小龙女心中之情。
小龙女陡然见到这情景,当年授艺的心情立时涌向心头,情不自禁,伸掌在杨过屁股上重重一拍,笑道:“起来,不准哭!”她这幺一拍,时刻拿捏得恰到好处,公孙谷主抢上一步,正要发拳往杨过背心击落,小龙女这幺一拍,就挡身在其间。杨过跳起身来,哈哈大笑,握住了小龙女双手,喜道:“姑姑,你认了我,我就不哭了!”
公孙谷主向杨过恨恨的瞪了一眼,击掌四下,十六名弟子突然快步退入内堂,杨过一怔,心想:“难道你认输了?”他正自奇怪,一回头,却见绿萼神色惊惶,连使眼色,示意他急速出谷,瞧这模样,自己便似有大祸临头一般。杨过刚才给小龙女这幺一拍,心花怒放,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忽听得内堂叮叮当当一阵轻响,十六名弟子转了出来,手中仍拉着渔网。
众人一见渔网,无不变色。原来四张渔网已经换过,网上遍生倒钩和匕首,精光闪闪,显极锋利,任谁给网兜住,全身中刀,绝无活命之望。麻光佐大叫:“喂,谷主老兄,你用这般歹毒家伙对付客人,要不要脸?”
公孙谷主指着杨过道:“非是我要害你,我几次三番请你出去,你偏生要在此捣乱。我最后良言相劝,快快出谷去罢。”麻光佐见了这四张渔网,饶是他胆气粗壮,也不由得肉为之颤,听得网上刀钩互撞而发出叮当之声,更加惊心动魄,站起身来拉着杨过的手道:“杨兄弟,这般歹毒的家伙,咱们去他妈的为妙,你何必跟他呕气?”
杨过眼望小龙女,瞧她有何话说。
小龙女见谷主取出带有刀钩的渔网,心中早已想了一个“死”字,只待杨过一给渔网兜住,自己也就扑在渔网之上,与他相拥而死。她想到此处,心下反而泰然,觉得人世间的愁苦就此一了百了,嘴角不禁带着微笑。杨过正想着古墓中授艺的情景,见到带刀渔网,心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站起身来,走到小龙女身前,微微躬身,说道:“姑姑,你的金铃索与掌套请借给我一用。”
小龙女只想着与他同死之乐,此外更无别样念头,听了他这句话,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条白绸带子,递了给他,又取出一双白色手套,分别给他双手戴上,戴手套时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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