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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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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着这些细小而琐碎的生活记录,怀哥儿仿佛看到了顾二鲜活的一天,清早起床,先去烧水洗漱,接着开始生火煮饭,中间还要兼顾是否灶上的婆子各就各位,蔬菜肉蛋送来了没有,顾二鲜活的生活跃然纸上。
        怀哥儿默然片刻,把手里的书册轻轻放下,吩咐王小妹道:“把这些书好生收起来,但是不要叫我看到。”
        王小妹迷迷瞪瞪地照办了,既然是好生收起来,自然是很喜爱了,又不想再看到,那是什么意思?
        她却不知道,这一句话正好体现了怀哥儿的矛盾之处,他既想保留顾二的回忆,又觉得今后再见无期,睹物思人徒增伤感罢了。
        何况现在李府上下只剩下他一个快要成年的男子,他不得不振作,实在没时间做太多伤秋悲月之事。
        从城里到盛京大概要走上一个月,官路修的并不齐整,顾二第一次坐马车,头一天就被颠簸的上吐下泻,滴水未进,那个青衣男子,总算肯告诉顾二他的名字了,却是唤作陆六的,自称是她爹爹的得力手下。
        陆六骑在马上,听得车厢内又一阵呕吐的声音,眉头微微皱起,离开李府的时候拒绝了大太太赠送丫鬟的好意,他不能带不知底细的人入府,却没想到顾二竟然完全受不了颠簸之苦。
        该死,她原来不是做下人的吗?怎么这么一点苦都受不了。
        陆六把手搭在了眉头上,望向了远方,见驿道延伸到天边的地方隐隐有一个小黑点,他知道那里定然是一个茶水铺子。
        陆六双腿夹紧马腹,踢马上前,到了顾二的马车旁,轻声道:“前面不远有个茶水铺子,到了那里就下车歇歇脚。”
        顾二虚弱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挣扎着抬起手,在车帘上拍了下,表示知道了。
        陆六也只得暗骂晦气,本来想着游山玩水的一趟轻省差事,现在成了烫手山芋。顾二再这样下去,到了盛京怕只剩下半条命了。
        又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果然看到了一个茶水棚子。这种茶水棚子甚是简陋,不过是几杆木柱撑起个稻草铺的棚顶,里面摆放几个矮腿方桌,再加上散落期间的小杌子,供应些茶水馒头,偶尔有些熟食罢了,多是乡间的农人趁着农闲时搭建的。
        因为离城镇比较远,官老爷们也难得来收上些税,利润不多,却也尽够贴补家用。
        到了茶棚前,陆六身边的长随福安便先去选好位置,把板凳桌椅又擦了一遍才来请陆六:“六爷,您请。”
        陆六一个翻身下了马车,转头看向马车,忍不住叹了口气,缰绳丢到了福安的手里,他大步到了马车下,叩了叩车厢,问道:“能动不?”
        顾二沙哑的声音传来,甚是虚弱地道:“不,不行。”
        陆六转头吩咐福安,“去要些温热茶水,再拿上两个馒头。”
        福安立刻去办了,捧了茶水和馒头过来,陆六不耐烦地掀开车帘,一股搜臭味直刺入鼻,陆六皱了下眉头,见车厢角落里伏了个瘦小的身影,一动不动,便像是死了一般。
        陆六唤道:“小姐,起来喝水吃东西了。”
        那身体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又是静止,陆六一惊,顾不得男女有别,上前把大手覆盖在了顾二额头之上,滚热滚烫,陆六低声咒骂着,把顾二抱下了马车。
        这瘦小的身子在手里轻的如同一片羽毛,陆六抱着顾二大步到了茶水棚子中,劈头问那卖茶水的老倌儿:“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那老倌儿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却目聪耳鸣,一张嘴,满口牙齿居然都还在:“大爷,这荒郊野地的哪里来的医馆,像是小老儿生了病,都是自家采上些草药煮了了事。”
        手里这瘦小的身体隔着衣服散发出阵阵热气,陆六当机立断:“那敢问老丈家居何处,可否叨扰一下?”
        那老倌儿看了一眼顾二,此时顾二烧的神志不清,一张脸上潮红一片,他啧啧两声:“这孩子病的可不轻。”
        这老滑头,怕是想讹上一笔,陆六不耐烦起来,瞪了那老倌儿一眼,老倌儿也是开久了茶水铺子的,看过多少南北客商的脸色,他讪笑两声:“小老儿的家就在这后面不远处,大爷若是不嫌弃,就请随小老儿来。”
        话罢,他却也不管那茶水铺子,手里的茶壶一放,便径直穿进了身后的荒野之中,陆六抱着顾二紧随其后,长随福安跟在一旁,其他手下便留着守卫车马。
        果然行不多久,便见了一处隐在绿荫之中的院子,同时传来了阵阵犬吠之声,陆六脸上绷紧,他大步越过那老倌儿,一脚踹开了篱笆门,又一脚踢开扑上来的看家黄狗,站在了木屋的门口,回头等那老倌儿。
        老倌儿苦笑一下,安慰地拍了拍扑到他身前的呜呜悲鸣的黄狗的脑袋,两步到了门前,拍门唤道:“老太婆,快出来,有贵客来了。”
        门一开,出来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她拄着拐杖望了一眼,陆六比她高了整整两头,老妪忍不住退了一步,随后看到陆六怀里的顾二,她随即惊呼出声:“这孩子可是烧的厉害了。”
        当下就让开身子,叫陆六把顾二放在了屋里的木床上,这屋子干净但是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
        床上铺了些晒干的稻草,又垫了一床薄被,顾二一被放上去,就皱起眉头呻吟,陆六伸手摸了下被子,隔着被子稻草还是扎的厉害。
        陆六只得抱起顾二,毫不犹豫地把外衣脱下,垫在了床上,又把顾二放下,一边的福安想要阻止他,却被他一个眼神瞪住了:“还不回去取被褥过来?”
        福安低着头退了出去。
        这老夫妻却是通些粗浅的草药的,当下那老妪就去了灶下熬了一锅草药来。陆六见那汤药漆黑一片,上面还漂浮了不少草杆,顿时有些犹豫不决。
        那老妪很凶狠地把陆六一下推开,扶起顾二就往她嘴巴里灌药,自己还咦了一声,陆六也跟着吃惊,一般人被灌了这么一大瓷碗苦药怕早就喷了出来,顾二居然能全部吞咽下去?
        顾二服了药以后,呼吸渐渐平稳起来,脸上的潮红也慢慢退了下去,陆六放了心,看着天要黑了,这木屋内又只有一张床,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两口,嘴巴动了动,那老妪挥了挥手,指着旁边更为低矮的板房笑道:“我们老两口在仓房里对付一晚就好。”
        陆六拱了拱手道:“那有劳二老了。”
        老妪又去灶上熬了大锅米糊,端了上来,老妪先盛了一碗喂给顾二吃了,陆六一个人呼噜噜喝了大半锅,摸了摸肚子,还是饿的慌,探头望了下只剩下两小碗的分量,只得忍了。
        到了晚上,老儿搬进来一捧稻草在地上铺了,福安送了两床铺盖,陆六随意的铺了,和衣倒在了上面。这一天折腾的他疲惫不堪,沾上稻草铺便睡死过去。
        第二天,耳边传来了阵阵鸡鸣,他厌烦的翻了个身,嘟囔一句,把被子蒙上头,接着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肚子咕咕一阵乱叫,鼻子端飘来一股浓香,他使劲嗅了嗅,一下睁开双眼,却见对面床上的顾二已经踪影全无,他的外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一旁。
        陆六大惊,一个鲤鱼跳龙门,从地上跃了起来,闷头就要向外冲,却不妨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险些和来者撞了个正着。
        他抬头一看,顾二手里端着一碗乳白色的汤,上面散发着丝丝白气,香味扑鼻而来。
        顾二把汤往他手里一放,轻声道:“昨天多谢你了,这是我早起熬的鸡汤,趁热喝了吧。”
        陆六看着面色依然有些苍白的顾二,一时有些走神,顾二说完,却开始忙碌起来,动手先把陆六睡的铺盖折好,又把稻草拢做一堆,搬了出去,回来带了个扫帚,把屋子扫了个干干净净。
        陆六两口喝了鸡汤,见顾二转身又出去了,这次回来却拿了块抹布,从头到脚的把房间擦拭了一遍,她抹了把额上的汗珠,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觉得颇有成就感。
        陆六的脸都黑了,正要说些什么,老妪推门进来了,她先给陆六见了礼,随后拉着顾二夸道:“老爷可真是招了个好奴婢,怪不得昨天那么紧张,这丫头手脚麻利着呢,一大早就劈了一堆柴,又把水缸都担满了,最后还做了饭。”
        顾二被她夸奖的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陆六越听越是头大,他一把抓起床上的外衣,翻出几块碎银丢到了老妪手里,抓住顾二的手腕道:“昨日打搅了,我们这就告辞了。”话罢,蛮横地拽着顾二就向外冲。
第一百二十七章 像是丫鬟的小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像是丫鬟的小姐
        陆六拽着顾二的手腕一路疾奔,心里的郁闷难以言表,到了昨日的茶棚前,几个手下同时站了起来,陆六满面阴沉地扫了一眼,阴森森地道:“昨天的事情都给老子忘了,若是传出什么不利于小姐名声的事情,就别怪老子不认兄弟情分了。”
        几个手下顿时低下头去,谁也不敢再看牵着顾二手的陆六一眼。
        陆六拽着顾二到了马车前,直接把她丢了上去,接过福安递过来的缰绳,一个跃身上了马,手一挥,车队再次动了起来。
        车厢已经被打扫干净,又被摆放了些艾草,一股清香充溢着车厢内,却不像是昨日那般气闷。
        顾二安静地靠在车厢后壁,外面传来了陆六喋喋不休的教训声:“你是个千金小姐,怎么就一点自觉都没有?做那种下人的事情,被你爹爹知道了,你还要不要进门?“
        顾二默然,她只是想报答下那对老夫妻,受人滴水之恩,不是当涌泉以报吗?
        何况那对老夫妻已经七老八十的了,她作为小辈,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二重重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了两膝间,什么时候,勤劳也是错了。外面陆六犹如念经般,说了不知道多久,听到里面始终没有反应,登时恼了,这臭丫头,老子是管不了了,叫她亲爹去烦恼吧。
        之后的旅途,陆六也不叫顾二下车,吃喝拉撒全部在车上解决,又买了个小丫鬟上来,专门负责倒夜壶。
        顾二很是羞恼,一是当着别人面解手尴尬无比,二是觉得旁人替她倒夜壶实在不好意思。
        幸好这车厢够大,便在中间拉了道布帘,若是解手,就挡上布帘,纵是如此,顾二依然尽量少饮少食,减少方便次数。
        买来的小丫鬟唤作饭儿,很是伶牙俐齿,她开始见了顾二,见顾二一身绫罗绸缎,便把顾二当成了小姐般伺候着。
        呆了两天,见买来自己的那个大爷对这个小姐不假辞色的样子,对顾二就看轻了几分。
        顾二本就是个不多话的,加上她姿色平常,饭儿便自作主张的认为这个奶奶只怕是走了好远,那位爷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偏远地方,多日没有见过女子,遇到了这么个货色也捧上了天。
        如此一想,饭儿的心思便活络起来,她先是试探着挑换了和顾二的饮食。陆六虽然有些看不上顾二,饮食上却不曾亏待了她,顿顿有肉,对小丫鬟就没这么客气了,馒头咸菜的就打发了。
        饭儿把馒头咸菜塞到顾二手里,自己大嚼着卤好的猪头肉,见顾二默默地啃着馒头,登时对自己的猜测又信了几分。
        她却不知,顾二连日来胃口本就不好,见了肉食更是反胃,巴不得只吃些馒头咸菜。
        饭儿决定还是探探这个奶奶的口风再说,她先从自家讲起:“我家特别穷,生我的时候,娘饿的不行,嘴巴里只喊着要饭,爹爹就叫我做饭儿。”
        她见顾二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嘻嘻一笑,又道:“生我弟弟的时候,家里好了些,能吃饱饭了,爹想着都是名字带来的好处,便给弟弟起名字叫肉肉。”
        顾二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饭儿拉着顾二的手道:“结果直到肉肉长大了,我家还是没吃上肉,爹爹倒要把我卖了,给弟弟娶媳妇。”
        顾二叹了口气,这也是个苦命的啊,饭儿嘿嘿笑着靠了过来:“幸好遇到了姐姐呢,要是被卖给什么老头儿的,可就惨了,隔壁的刘八婆就说,有钱的财主老爷最喜欢小丫头了。”
        顾二看了一眼面黄肌瘦的饭儿,回想了下生的面如桃花的顾怜花,又想了下芙蓉满面的韩满娘,心道,只怕财主老爷喜欢的不是你这种小丫头。
        饭儿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天,觉得和顾二关系混的熟了,一脸熟稔地靠了上来,摸着顾二身上的衣服道:“姐姐这衣服可真好看,妹妹从小到大,别说穿过,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呢。”
        顾二眨了眨眼睛,其实她想说,这衣服她也是刚穿上不久,就听到饭儿一脸谄媚地道:“我看姐姐有好几套,不如送我一套吧?”
        话罢,饭儿兴致勃勃地就要去翻顾二的包裹,一直以来闭口不言的顾二终于张了嘴巴,淡淡地道:“不行。”
        饭儿的手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回过头,一脸天真地看着顾二,笑道:“姐姐方才说话了么?应是我听错了吧?”
        顾二平静地看着她,重复道:“不行。”
        饭儿登时泄了气,却把手里的包袱一摔,嘟囔着骂了一句:“小气鬼。”
        回过头,小丫鬟的眼睛转了转,却是又有了新主意,她小意儿的捧着顾二,一会儿捶腿一会儿掐腰,把顾二折腾的不行,只得闭着眼睛假寐,饭儿终于放过了她。
        过了一会儿,饭儿小心地唤道:“姐姐?姐姐?”见顾二丝毫没有反应,饭儿脸上闪过一丝窃喜,她蹑手蹑脚地解开顾二的包袱,拿起最上面的衣服,抖了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却没听到顾二的嘴巴里同时飘出了一声轻叹。
        饭儿喜滋滋地把那衣服穿上了,她和顾二的身材倒是差不多,穿在她身上却也合身,又掏出顾二的梳妆镜美滋滋地照了照,斜眼看了下顾二,心道,她这般模样都能被大爷看上,如今我穿了一身锦衣,可不比她强上许多。
        顾二一直装睡,到了傍晚,饭儿探出半个身子,对陆六唤道:“大爷,是不是该用点晚饭了。”
        陆六看了一眼饭儿身上的锦衣,没有说什么,转身到了下一个大城,却叫人把饭儿带出去卖了。
        陆六再要买丫鬟,却被顾二拒绝了,她苦笑道:“你也说了我太不象个小姐了,何必把那些可怜的女孩买来又卖了呢?”
        饭儿虽然是咎由自取,顾二心里却也难过一番,她第一次阻止饭儿时便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陆六那个人,骨子里是十分讲究尊卑有别的,只是看他对自己并不十分尊敬,他和自己那便宜父亲应该不是单纯的从属关系吧?
        陆六看了眼顾二,这丫头一身锦衣却也未曾添上半分贵气,衬着那张老实面孔,反倒像是偷穿了主子衣服的丫鬟。这般模样,确实容易被那些下人爬到头上去,不禁缓缓点了点头,答应了顾二的请求。
        顾二却也因此得到了放风的权利,每天允许她下来走上两圈,等到顾二翻出条纱裙裁剪以后做了顶纱帽,旁人看不见她头脸,遇到客栈陆六也肯打尖了,也算顾及了府里的面子。
        如此行了大半个月,掐指一算,到盛京只剩下三日旅程,陆六等人便有些喜形于色,这趟苦差终于要结束了。
        当晚进了个较大的镇子,管道两旁甚是繁华,酒楼茶肆叫卖不休,又有小贩挑着担子穿梭往来,顾二偷偷掀开了车帘一角,陆六一个鞭子抽来,吓得顾二赶紧缩回了手。
        车队到了镇上最大的客栈前,这客栈却是兼营酒楼,前面两层是宴饮所用,后面才是住店。陆六亲自打开车帘,早已经戴好纱帽的顾二谨慎地下了马车,随在他身后进了客栈。
        一进去,喧闹之声突然大了起来,一个尖锐的嗓子猛地喊道:“快看,那新进来的小娘子腰条可真细啊。”
        顾二隔着纱帽也感觉到无数探究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了她身上,她一时害怕,往陆六身后躲了躲,此时其他人都去安顿马车了,只有陆六在她身边。
        陆六虽然板着脸,只是年纪并不很大,看着就有些黄口小儿的感觉,难以震住场面,立刻就有个醉汉跌跌撞撞的扑了出来,伸手就要掀顾二的纱帽,被陆六一把推开了。
        却听身后一声嗤笑,“公子我今天也想看看什么样的美人儿这么神秘。”
        陆六猛地转身,两个人同时睁大了眼睛,互相指着对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人发愣间,那醉汉不死心的又扑了上来,顾二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掀开纱帽,大堂里静寂片刻,随后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顾二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听着耳边一声声耻笑,心神飘忽不定。
        陆六气得脸色发青,和他对视那人看了眼顾二,默默地弯下身子,拣起了纱帽,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极温柔地给顾二重新戴上了,他的脸在顾二面前一晃而过,顾二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个少年,生的好俊美啊,似乎是上次在街上碰到的那个。
        陆六的手下终于赶到了,陆六指着笑的不可自抑的醉汉冷冷道:“砍下他的右手。”
        堂上一片哗然,掌柜的也吓坏了,从柜台里跑出来劝解,陆六不声不响地摸出腰牌,刚要在众人面前一晃,那俊美的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阴沉地道:“把事情搞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爷侯府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相爷侯府
        陆六的手缓缓地放下了,那少年下巴一扬,冲着那醉汉冷笑一声,拉过陆六道:“走,喝酒去,咱们兄弟也很久没见了。”
        陆六明白这事情少年已经接手,登时放了心,唤来福安,叫他把顾二送到了后面客房,又派了人守护着,自己与那少年另寻了个雅座,对饮起来。
        等他们喝到半酣的时候,一个精干的汉子挑开了门帘,手里沾了血的棉布一晃而过,少年微微点头,那汉子识趣的退下了。
        陆六心知肚明,方才的醉汉定然已经失去右手了。
        顾二吃了陆六叫人送来的饭食,稍事洗漱后,坐在床上,梳理着长长的头发,她现在的发质已然比幼时好上许多,虽然依旧有些泛黄,发质却柔顺了许多,一梳便到了底。
        顾二把头发松松挽起,动手打开包裹,取出一床干净被褥,铺在了客店的被褥上面,这却不是她有洁癖,而是陆六严格要求的,这个家伙特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但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就低了许多,顾二经常从车窗里看到,陆六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是不是尘土飞扬,真是个矛盾的家伙啊。
        今天再次见到的那个少年,似乎在维护自己,他是谁呢?和陆六又是一副熟稔的样子,顾二想了半天无果,放弃思考,转而想到,要去的那个地方是怎样的呢?贺大娘说是比李府还要富贵许多的人家,哎,不管怎样,谨小慎微,多听少言就是了。
        顾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觉得刚一闭眼天就亮了,稍事洗漱后,陆六已经在外面催促,顾二赶紧戴了纱帽走了出去。
        昨日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车队重新上路,因离盛京越来越近,路却是越来越好走了,速度也快了许多,在第三天上午便赶到了盛京。
        在城门处,陆六把腰牌一露,守门的兵丁便讨好的让开了侧门,这个就相当于快速登机通道,特权阶层专用的东西。
        顾二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熙熙攘攘,想象着热闹非凡的景象,忍不住把脸凑向了车窗,顺着风轻轻扬起的车帘下摆偷偷看去,这个视角却只能看到车辕和路人的腿脚。
        只见车辕旁没有路人行走,边上的窄道上却接踵摩肩,仿佛在马车和路人间有一道宽约两尺的无底深渊。
        马车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颤抖,远处隐隐飘来了纷乱的马蹄声,骑士的吆喝声,转眼间,便像是从镜花水月中突破到了现实,一切声音又在马车前嘎然而止。
        一个嚣张而傲慢的声音响起:“御林军奉皇命出城,挡路者何人,速速避让。”
        陆六舒缓的声音传来,有别往日的暴躁,像是毒蛇收敛了它的尖牙:“韦相家眷,还请兄弟行个方便。”
        对方沉默半晌,又是一阵纷乱的马蹄声,顾二感觉马车再次缓缓启动,陆六沉稳的声音响起,极是谦逊:“多谢兄弟,改日陆某请兄弟喝上一杯。”
        先前的骑士的声音平缓了许多:“陆兄相请,自当奉陪。”
        相爷府?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吗?只是不知道这个韦相,又是自己的什么人呢?是祖父,父亲,还是族亲?
        顾二心乱如麻,脑子里不停的胡思乱想。
        时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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