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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八辑)-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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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她,“你应该住在医院里。”我不想和罪犯来往。我说,“我只不过是个药物学家。而我的药也不是像人们所要求的那样能创造出奇迹。”
  “给我治一治吧,”她说“我不想去医院,不要提问题了。”她掏出一个像拳头一样大的计算机晶体,悄悄地把它放在我的手里。这是一个非同一般的晶体。
  “你还是应该去医院。”我说。
  她的身体向前动了动。我看她比我想象的更年轻。她黑色的头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黑眼睛。她满是汗水的脸上由于恐惧而显得很苍白。“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当她显示恐惧的那一刻,她是很美的。我感到自己有一种很强的欲望要帮助她。我对自己说,她不是一个罪犯。
  我关了店铺,护送她回到气垫船上。我把我在嘉顿的地址给了司机,并告诉他去那儿的路线。他慢慢地开着气垫船,穿过拥挤的费尔亚大街。那个女人很快地睡着了。我们路过一群混血人,他们正在卖服装、鹦鹉、新鲜的水果和廉价的中国陶瓷器皿。来自欧洲、非洲和亚洲的商船水手们正在寻找高科技产品和其他能走私的物品,准备带到其他港口转卖。气垫船驶上人行道,当地农民愤怒了。他们堵住了去路。司机将水倒到汽垫船的加速器上,使垫气和灰尘吹到人群中,孩子们裸露在外的腿被烫着了。我感到这样很不道德。我真希望我不来照顾这个瘦女人。我插入通讯插孔,叫通乌潘尼撒迪——史密斯公司,订购了一套骨胳再生器械和一个造骨医疗包。
  在避税港,我见到了弗兰克。他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他并不在乎和罪犯往来。我让司机停下来,看到弗兰克正和一些武器商站在一起,他们与哥伦比亚游击队对枪榴弹发射装置进行讨价还价。当他看到那个瘦女人时,他伸出长脸透过窗户,往里仔细地瞧着。
  “喂,安吉洛,你怎么带着一个注定要死的女人呢?”他笑着说。“呵,她真漂亮!也一定很聪明。”
  我从船里出来,走到这个女人听不到的地方说,“是的,她是一个老年人非常想得到的女人。她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当我和他在一起时,她能给草地带来好的肥料。”弗兰克笑了。我把晶体交给他:“这值多少钱?”弗兰克把它放在手上滚动两下:“这上有什么奥妙吗?”
  “我不清楚。”
  “也许值四十万到五十万元,”他说,“你检查它的注册号码了吗?我想这是偷来的。”
  “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你给我找一个视网膜扫描器,今晚把它拿到我家。”我小声说’。
  “好的,我的朋友。”弗兰克低声地说,眼睛盯着汽垫船里的那个女人。“我曾见过一个腿就像她那样细的蜘蛛。”他说着笑了起来。
  我回到汽垫船,离开了避税港。当飞过克隆郊外的高速公路后,我们的船降低了高度。穿行在一排排香蕉树间。因为我以前没有把船开过这么快,我第一次注意到这是多么整齐而美丽的果园啊!每棵树的间距都是三米。我的假眼在红外线光谱里自动记录颜色时,就像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白金。这一天,果园的深绿色的天空闪烁着红外线光。我从树叶间时而看到一些杂乱的呆床、粗麻布、单斜式帐篷、卡片硬板盒子和旧汽车。这儿是南美洲狂暴主义国家出逃者的避难处。不幸的是,他们不敢冒险穿过哥斯达黎加。因此,许多避难者们挤在一起,等待着有船前往马达加斯加岛或是一些其他幻想中的乐园。
  我望着散乱在果园中的一个个避难之家,觉得多么奇怪呀,在整齐的果园中参杂着乱七八糟的不整齐的一个个家庭。它使我想起在童年时期的一件往事。一个叫巴蒂斯达斯·桑哥勒安特的杀人犯的一家。他们在我们村子外边出售人体器官被警察抓住。为了让人们知道他们犯了可耻的罪行,警察把他们带到海滩上,在全体市民面前将他们处死。这个家里有三个男孩,都还是十至十二岁的孩子。谣传说当取出受害者的内脏时,这些男孩经常比赛抢拿最值钱的器官。但巴蒂斯达斯的一家人发誓说这些孩子是无罪的。当警察枪决他们时,队长告诉他们站成一排,三个孩子紧紧地靠着杀人犯的父亲。警察花了很长时间才使得这一家站成一排。当他们一家站成一排时,又过了很长时间,队长才令射击小组开枪。我一直都在相信,队长只是等待以至于他能够欣赏到他们临刑的窘态。当子弹射向这些孩子时,我想为什么队长不在他们挤在一起,紧紧靠着他们的父亲时,开枪呢?这样做有什么不同呢?
  当我们到家时,我把这个瘦女人放到冰冷的一楼,把她放在地板的毛毯上。我摸了摸她的脉搏。地毯上出现了脚步走近的声音,是司机把两个小包拿进来,放到地板上。我替这个瘦女人付给了司机小费,并送他到门外。我问他既然他还走那条路,能否免费顺道带我去趟科隆,取回我在乌潘尼撒迪·史密斯公司的药品。他拒绝了。因此,我只好步行十一公里,回到克隆去拿我在乌潘撒尼迪·史密斯公司的药品。
  我喜欢步行回家。我的房子很旧,土墙开始掉渣了。它是此地该维修的房子中的一个。因此,相比它还不算太糟的。因为它在湖边。出售和制造人体器官的商人并不是富有的。很久以前,我已经决定我不想使自己伤心。我不想在迈阿密、在汉城、在北京住间小屋,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来营造生活。我更喜欢巴拿马。
  当我回到家时,太阳刚刚落下,天气变凉了。弗兰克躺在我前院的木瓜树下,正看着一根棕色的棍子狠狠地砸着最上面的木瓜上,使木瓜里的种子散落在地上。他看到了我,叫到,“喂,安吉洛,我把你想要的东西带来了。腿像蜘蛛的女人在里面。她现在醒了。我给她带来美丽的黄玫瑰。她喜欢这些鲜花,就像水果棍喜欢木瓜一样。我想她正在闻着花香呢。”
  “这么说,你已经见过她了?”我问道。
  “是的,我告诉她我是一名医生。是你叫我来取药的。”
  “她相信你了吗?”
  “是的,我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弗兰克笑着说,还有,晶体上有程序——是军事软件。”
  “军事!”
  “是的,一个真正的智能软件。”
  我还是头一次听一位医生在大会上作关于真实程序的报告呢。军事情报吸引他们。他们为了转移需要收藏好它们。这个真实的程序使转移者避免遭受感觉的丧失。因此,他将不会变成一个患妄想狂的人或精神病患者。这个真实的程序使他的吃饭、工作、睡觉和其他日常锁事都陷入了一个梦中。他还不知道他的灵魂已经脱离了他的肉体。但是真实的程序只能通过综合处理后才能连接起来。如果你能破译它的览测系统,会使你感到惊奇和震惊。“这是偷来的吗?”我问。
  “根据注册号码它属于一个叫爱米尔·杰费勒先生的。他住在拉格兰吉轨道上。他没有申请作为任何一个国家的公民,因此,他喜欢生活在法律之外。他有这个程序是非法的。他不会说出这是偷来的。”
  “他是一个医生吗?”我问。
  弗兰克耸了耸肩。
  “为什么他对智能存储器感兴趣呢?”
  弗兰克又耸了耸肩,从衣袋里掏出晶体。他说,“如果你想卖了它,我们就能得到五十七万二千元。”
  我盘算着:若有并发症,这个瘦女人的药费电就花掉二万六千元,还剩下一大笔钱呢。我决定要问一问这个瘦女人是否有这个晶体的收据。但愿她不是偷来的。我让弗兰克把晶体收藏几天。
  当我回到房间时,瘦女人靠在墙角,两个膝盖顶着下巴坐在那里。三朵玫瑰花放在膝盖上。她睡着了。我打开骨胳再生箱,把装有药膏的小包、洗药和医疗器械堆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
  弗兰克大声念着关于一种药品的说明书。然后把一个防毒面具戴在脸上,使劲吸了几下,又把面具戴到那个瘦女人的脸上。我碰了碰她的肩膀,把她叫醒。她爬到地板中间躺下来。
  玫瑰花掉到地上,弗兰克把花捡起来交给她。她一边闻着玫瑰花散发出来的香味,一边说,“你知道吗,你若拿着花闻时间长了,就会失去知觉。”我和弗兰克点了一点头。
  “顺便问一下,”弗兰克说,“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呢?”这个瘦女人不回答。弗兰克继续用温和的口气说,“安吉洛说我们应该叫你蜘蛛腿。他认为这很有趣。但我告诉他不能这样称呼一个女人。你必须原谅他。他只长了一个种地农民的脑袋。不懂得更好的东西。”
  “就叫我塔玛拉吧,”她说。
  “啊,塔玛拉,一个很不错的名字,真美。”弗兰克说。
  “晶体还在你那儿吗?”塔玛拉问。
  “是的,”我回答。
  “我可以摸一摸吗?收好它,别丢了。”
  我点了点头。弗兰克拿着她的左手在晶体周围转圈摸着,并弹了弹带在她脸上的防毒面具的滤毒罐。她用力吸着滤毒剂的香味,然后扭动着摘下防毒面具,不久她又睡着了。
  我给她的手腕扎上了止血带,把带有血的绷带解下来,很多油糊糊的粘液从碎裂的关节中流了出来与绷带粘在一起。绷带上还有一些脓血,伤口开始出血了。因此,我打开塑料AV夹,掐去桡骨的动脉。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想象出把碎裂的骨头封住,使它们分离开,再长出新的。这种再生药膏功能能够辨认细胞的遗传密码。它渗入细胞后实际上已经开始有规律地复制它们了。并按照遗传密码生长出来新的骨头。但骨胳组织不能像其他组织用同样的化学配方,那是不能再生长出来的。只能再生皮肤,除非两个配方同时被使用,才能再生骨胳组织。
  我拿了一块处理过的皮,从挠骨和尺骨上开始剥去新长的肉。因为骨头半径小,我想正好在关节下把它们剥下来,而使我感到吃惊的是苍白的、发蓝的,有关节的软骨恰像一个帽子扣在关节上。他们形成一个整体,没有分枝。只有韧带被分开。纤维软骨盖把关节连在一起了。很明显,她的手不是被切掉的,也不是被折断的,而是被拧掉的。我的邻居曾因为一条可恶的狗咬了他的孩子,而给这条狗下了一个套索。这条被套住的狗由于拼命的挣脱而它的脚被套住的套子拧下来了,也是这种病状。我想这个女人为了逃跑而拧掉了自己的手。尽管从她手掌上撕下来的一长条皮肉还在,但所有腕子下面的骨头都没有了。这使我的工作容易得多了。我拿了一个待用的皮放到玻璃片上。把她的胳膊向右翘起,这样大多数肌肉组织就会从露在外面的骨头脱落下来,然后我给它们涂上骨胳再生药膏。
  弗兰克一直看着我工作。他有点不耐烦了,拿起这个瘦女人的左胳膊,扑的一声扔到地板上。
  “不要那样,”我说。
  “为什么?”
  “她的骨头可能碎了。我想她不是我们地球上的人,她很脆弱。”
  “我有一位朋友,他曾用拳头击打一个外星人,并很偶然地杀死了这个外星人,”弗兰克说。他开始查看这个女人的包。他拿出一把折迭式化学激光步枪。“哈!你认为怎么样,她会用这把枪捕获食蚁兽吗?”
  我嘟嘟囔囔地说出我对这把步枪的惊奇看法。弗兰克把枪放了回去。拿来视网膜扫描仪。我给肌肉腱和皮肤涂上再生药膏。用夹子使一些撕开的屈肌和臂挠骨固定到适当的位置。然后,我用一个松香绷带包扎好有伤的部位。直到认为可以了,才停下来。当然这些再生部位不能做到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在这几周里,我必须再夹住一些腱,并把新长出来的组织和原来的神经拼接起来。
  待松香绷带温透后,我打开骨质疏松康复包,然后在她腕子上方大约五公分的肉上,我插入一个溶解泵导管,并开始给她输入钙骨胶质,和一些无机的补充液体。当绷带凝干后,它就把导管周围封住了,防止任何感染的机会。
  与此同时,弗兰克把视网膜扫描仪拿过来,并摆弄起来。我抬起头望着他。我本期待他拿来一个警察常用的手提式扫描仪。但他却拿来一个工业上用的大家伙。这个扫描仪的包角是凹进去的,这是从别人家的墙上往里随意窥探用的。螺丝是用来把扫描仪固定到墙上,所以这些螺丝上仍然还粘着一些白色涂料和一些墙上的灰泥。为了使扫描仪拿起来方便,弗兰克已经把电线切断了,他正在重新连接电线和插头。
  “你从哪里弄来的扫描仪?”我问。
  “我是从公共图书馆的身份登记桌上偷来的。”弗兰克回答说。
  “你为什么不租一台?”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您想要一台个人的——没有什么资料的。”
  “那并不重要,”我说。
  “假如它使你不高兴,我明天就把它拿走。”
  “好吧,”我说。
  弗兰克接完了电线,并给扫描仪通了电。然后,我拿掉了她的防毒面具,扒开塔玛拉的眼皮。弗兰克把扫描仪对准她的眼睛,可扫描仪动起来后,我们都没有看到她的视网膜。因此,弗兰克开始对她叫起来,“噢,蜘蛛腿!蜘蛛腿!快醒一醒,我们有好吃的苍蝇!”他这样叫着,同时我拍着她的面颊。几分钟后,她的眼球转动了,弗兰克马上对她进行了扫描。实际上,她还是在睡觉。然后我又把防毒面具给她戴上。想确定一下,她记不记得我们对她进行了扫描。后来,弗兰克插入自己头上的通讯杆呼叫,他读出她的身份号码:AK—483—VO—992—RAF。
  我把屋子收拾干净。弗兰克去了浴室。五分钟后,他回来说:“用我们的通讯杆,你能肯定我们得到了她的正确的身份证号码吗?”
  扫描仍然在进行,因此,我给他读了一遍号码。“根据记录”,他说,“她是塔玛拉·玛丽亚·加拉,出生在塞蒂星系的巴克斯四号区的2—24—2167星球。她八岁时离开那里。用了十七年时间到地球上。两年前她参加了‘地球联合海军陆战队’。她带领一支维护和平的小队去了爱坡塞伦·伊勒坦尼地区。”弗兰克听着他头上的通讯杆传来的声音时,他什么也不看。有时边听边笑起来。“根据她的军事记录的记载,她已经飞了两年了。期望在2213年到达爱坡塞伦,伊勒坦尼。”
  “噢,”我说。我把手里的药扔下,落到她的防毒面具上。根据弗兰克说的,这个女人几乎离开地球一个光年了。显然,她要么跳过飞船,要么从未离开过飞船。但以后要真是这样,她一定会被列入擅离职守的名单上。很显然,军方已窜改了她的档案。我开始想军方窜改她的档案的原因何在。并提出了许多问题。后来我意识到只是为了好玩,他们才把她的档案窜改了。
  弗兰克在墙角站了一会。“还有,”他说,“两个月前拥有晶体的那个男人,爱米尔·杰弗勒是一个‘地球联合海军陆战队’的D级上将。他是负责太空宇航员的情报机构的工作,”弗兰克笑道,他还在通话。
  我开始理解杰弗勒对智能存储器感兴趣的原因了。宇航员的太空指挥部曾经以拐骗应征入伍者而出名,并把他们的脑髓放到智能软件里存储起来。然后再把他们放到真实的程序里。当确定他们只是活着会做一些日常事的人,而实际他们已变成机器的身躯。但为什么晶体注册为杰弗勒的,而不是联合会的呢?作为一个商业投资家,他不能拿着它不放——因为晶体价格天天下跌。
  “我的通讯杆里传出的声音说,他不想让我知道更多的了。”弗兰克眼睛盯着说。他已经不通话了。他设法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有信心。他说,“他已经被指控,他去休假了。”
  “他们跟踪我们了吗?”
  “不,我不这样想。”弗兰克说,“我已跟他通话了。他们不会跟踪我们的。”他坐在地板上望着我。我知道他错了。我知道如果他们采取主动,检查进来的通话,就能找到我们。但是这是需要花时间的。也许要花几天的时间。“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弗兰克问我。
  我知道他想让我大胆猜一猜谁跟踪了通话。我谨慎地措着词,设法把谈话转到这个题目上。“我想这个女人不是杰弗勒,所以她偷了这个晶体。”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弗兰克笑着说,“我看你给那个女人治病。我想你在浪费你去学习器官药物学花的钱。你所做的一切就是看这些盒子上的说明。每个人都能做那件事。一只狮子也能做那个。”
  “是的,”我说道,“弗兰克已经做了那件事。”
  “我对药使用的很好,不是吗?我是一个挺不错的麻醉师。”
  “是的,你是一个好麻醉师。”
  “我累了。”弗兰克打着呵欠说。
  “我也累了。”
  “我能睡在这里吗?”他问。
  “我们应该把这个女人抬到沙发上,”他说,“多好的地板啊,非常柔软,又非常的实用。
  “好吧。”我说,“你能肯定这个贼不会拿走我的值钱的东西吗?”
  “我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值钱的东西。”弗兰克发誓说。我们把塔玛拉移到沙发上。然后弗兰克躺在地板上,闭上眼睛。我回到我的房间。
  虽然很晚了,我脑子里还想很多的事情。我打开计算机,接通了261通报者。他是一个智能阅读机,能读出三天内出版的有关麻醉药物学的所有学者们撰写的文章。这个智能阅读机和我进行易货贸易。为了提供信息,设法调整我的支付计划,他刚一开口就要很多的钱。有时,好像他进行的易货贸易完全失去平衡了。他不理解我对钱的依恋情感。我大声斥责他,并把费用降到合理的程度。最后,他终于同意接通信息。我一直学习到深夜。
  早上,塔玛拉把晶体又给了我。我把溶解泵灌满了药液插到她的胳膊上,告诉她尽其所能多吃些东西。多喝些水。留下“医生”弗兰克照看她。我拿着她换下来的绷带到尤潘撒尼迪——史密斯公司去做血样分析。塔玛拉的细胞和抗体标准很低。这似乎很奇怪。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的抗体标准应该是飞速上升的。无论如何,靠人造大气活着的人们通常没有免疫系统的反应。为此,我不必太担心。
  巴拿马湿度很高,伤口很容易感染。从公司出来后,我买了一个抗体处理器。然后我来到在费尔亚大街的我的店铺。这一天过得很慢。我卖给老年人两瓶类脂药和胆固醇药水。还有一个足球队员,他想使神经有骨髓鞘,以便加速他的反映能力。可他的计划是行不通的。我告诉他用银丝接通电脉冲比神经骨髓鞘更快。并推荐了一名医生。他不需要我的同情与关心。天很冷,太阳落下时,我步行回到了家。
  当我到家时,看到一只长着白色脚的小灰猫在屋顶上。弗兰克和塔玛拉正在前院向小猫扔一个红色的塑料球。当弗兰克和塔玛拉向上扔时,小猫就藏在屋顶的另一边。球就咔嗒咔嗒地打在屋顶的红瓦上。小猫听到声音就跑过去,用爪子打球,用嘴咬球,直到把它追到从屋顶滚动下去为止。然后,这只小猫就喵喵地叫,把头转到后面,好像很惊奇地看着弗兰克和塔玛拉。它再跑回到屋顶藏起来。塔玛拉和小猫一样非常喜欢这个游戏。当小猫向球进攻时,它的情绪很兴奋。塔玛拉就格格地笑。她笑得常常用手捂住嘴。我惊奇地发现,当塔玛拉恐惧和笑时,她很美丽。这种情感浮现在脸上是一种不同寻常的表情特征。与我所见到的呆滞的、无表情的避难者、经商的女人是很不相同的。弗兰克也一定看到了这一点。因为他和她讲话时,他用一种柔和的、尊重的语调。
  我看了一阵子塔玛拉,寻找由于荷尔蒙注射引起的痉挛迹象。她颤抖很厉害,靠着弗兰克支撑着身体。但锻炼对她有益处。我想起了我带来的抗体器包。我帮她坐到前面的门廊里,给她的导液管里注射抗体。
  “我一直想问,”我干完这些活时,我说,“我想把晶体卖掉。你有它的收据吗?”
  塔玛拉惊讶地望着我,然后放声大笑,直到流出了眼泪。弗兰克也开始笑了。我感到问这件事太蠢了。但我现在肯定她是一个贼。塔玛拉挣扎着站起来,进屋里休息了。
  弗兰克抱住我,“啊,安吉洛,我喜欢你。向我发誓永远不要变。”
  我看了看他,想知道该做什么。也许卖掉偷来的东西是错误的。不论怎样,我要从那个晶体上挣到钱。我又一次希望我没有照顾塔玛拉多好啊。并想知道我是否该送她去医院。如果她是一个贼,就让警察把她逮捕。
  “她休息得怎么样?”我问弗兰克。
  “早上她睡了很长时间。”他说,“我肯定她中午饱餐了一顿。后来她在你的房间待了很长时间。她用了你的梦的计算机控制台。她不喜欢那个。她说那个没有足够的存储空间,它使一个大的世界变得似乎是固定的。她也抹掉了你在那上边所有过去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不,我永远也不用它。”我真诚地说。
  “你应该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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