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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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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琳咆哮着:“你就这么确定吗?”
  她声音里充满愤怒,布洛克看起来是第一次真正感到恐惧了。健二畏缩着,期望那些触须会杀死他。然后一声枪声响过,布洛克就像被猛击似的哼着,一只手去捂臀部。臀部流出血来,他双腿开始摇晃,向前冲进泥土里,眼睛里充满怀疑和愤慨。
  津田支起脖子四下看,看到劳瑞正举着冒烟的葛拉克,说:“也是你管管的时间了。”然后,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眼睑非常沉重,觉得模糊和迷惑,很难清醒思考。他最后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是扭转身子,踢向布洛克头的一侧。

  健二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间洁净的房间里。他躺在床上。床垫柔软,这还是他步出航天飞机后第一次感觉到的清爽和安逸。
  杰克琳出现在门口,问:“你感觉怎么样?”
  他轻拍着自己,对她表示满意。弹孔不见了。没有受伤的标志。而让他担心的麻木感也一去无踪。他问:“我们在哪儿?”
  她向他走来,看起来很奇异:悦耳的声调、棕褐色皮肤以及她过去梦想拥有的一切。眼睛边的眼袋不见了,皮肤上的皱纹也消失无痕。她可能再次回到了二十岁。
  “我们在礁石里。”她说。
  杰克琳轻抚着健二的太阳穴,他立刻感觉到有知识顺着她的指尖传入自己大脑。她展示给他看大量滋生在沟壑里的纳米物质修补系统。她显示给他看: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它们如何开始运作、如何阻止了他伤口的疼痛感以及如何努力挽救他的生命。然后,当发现他伤势太严重时,她展示给他看:它们为了安全保护起见,把他的意识上传到礁石的主处理器里。
  “这一切都是虚拟的?”即便他自己,也觉得问题听起来有点无力。
  杰克琳微笑着走到床对面的墙边,说:“你想不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布洛克仍活着。翻身趴在地上。劳瑞射伤了他,不过如果在接下来几分钟里,他能补好他的防护服并且得到治疗,他仍能活下去。在他旁边,健二躺在泥地里。纳米机械组成的卷须正推着他的耳朵、鼻子、嘴巴和眼睛。
  劳瑞已经爬出沟沟,带着不确定的表情在杰克琳和等待着的掠行艇之间看着。
  “走!”杰克琳命令道。
  “你想她能逃开吗?”健二问。
  礁石内杰克琳的虚拟图像点点头,说:“她会处在爆炸有效半径的边缘,不过,只要她不去关注后视镜的镜像,她应该没事。”
  他们俩都站在洁净房间中心,墙壁显示出360度的全视图。
  “导弹还有多久发射?”
  “大约两分钟。”
  纳米机械变形成了一条条绳子,绳子把布洛克捆着钉在地上,布洛克的眼睛狂野又狂怒地盯着天空,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歇斯底里的承诺和威胁。
  “你不会让这些导弹发射的,是吗?”健二问。
  杰克琳摇摇头,说:“我们无法阻止。”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虚拟身体,说:“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有一件,”杰克琳挥了一下手,外面的场景立刻定格了,“但是这有点风险。”
  她伸出手触摸他的前额。当她传输更多信息在他虚拟大脑和礁石意识之间设置直接连接时,可以感觉到她的手指有种麻木的刺痛感。突然,他可以感觉到它的思想,体会到它的绝望。在这个遥远的地方,它能存活这么长时间完全由于它严格限制自己的处理速度和虚拟发展水平。而现在,它必须撤掉所有限制以令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到逃跑的方法。健二曾经看到过其他耗尽节点的遗留物,对它的困境有一种无法抵抗的同情感。一方面,它害怕会步它们的后尘,而另一方面,它强烈的生存欲望,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如果它这样做了真该死,可是如果它不做也该死。
  “做吧。”他催促着。他心中礁石的图像现在已经和他记忆中的杰克琳缠绕在一起了。他想要她安全,想要她活下去。
  她出现在他面前。“那并不容易,”她说,“我们不得不走正道了。”
  他觉得自己脸上露出了微笑,说:“做吧。”
  束缚消失,限制减退。杰克琳的眼睛好像陷入可怕昏厥状态一样闭起来。礁石的智力立刻向上千个方向冲击去——分散、重组、改变、加速。数百万个选择被考虑,无数的设想被运算,一个接着一个,可是所有的都不让人满意。
  当虚拟世界继续加快它的步调时,外视图也好像慢了下来。 在这儿可能是过了数小时的处理时间,可是在外面世界里,走过的只是几秒钟。当健二向外看时,布洛克的脸仍凸现在墙壁上,因害怕和怀疑扭曲着。劳瑞的掠行艇已经升起入空,正以超过声速的速度向地平线飞行远去。
  局限于模拟人类大脑的上限,健二无法跟上礁石的意识继续加速,不过他可以感觉到那始终吸引复杂的模拟智能逃避现实的吸引力对它扩展意识施加的影响。它对智能的冲击是猛烈而醉人的。他可以理解其他节点怎么会成为它的牺牲品了。他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沟壑底,旁边是布洛克被钉在地上正挣扎着的身体。
  他不想再死一次。
  他跨向杰克琳,摇着她肩膀。他知道这是在虚拟环境里,可他想不出能引起她注意的更好办法啦。片刻,她睁开眼睛,这儿突然安静起来,好像墙上所有机器都已经停止而转为等待。
  “我们该怎么办?”他问。
  接受盘继续转移着天线对着天空进行跟踪。礁石对围绕着行星赤道的GPS卫星进行了一次不成功的黑客攻击。然后它试图让自己嵌入几个商业新闻服务器,却发现自己反被一些反入侵软件、含有病毒的广告软件以及有问题的垃圾邮件猛烈攻击。
  它再次向着天空猛伸天线,寻找任何信号。它需要一个能躲避危险的地方,而且要尽快。它的部分意识已经放弃,屈从于进入虚拟世界的欲望。它无可奈何地开始扫描红外线,希望能找到偷航的协会飞船。
  “啊哈!”杰克琳拍拍手并把双手紧握一起。
  “找到什么了?”
  在最后几秒她看起来更瘦弱、更苍白。她的头发变成了微妙的黄色,然而现在她已经恢复了活力。她对搓手指,就立刻有一个星系出现在他们之间,并在距地板几英寸的地方缓慢地旋转着。
  “这是我们的星系,通常大家都叫它银河。”她放大比例,“我们看到在这些星星的远处有些有趣的发光体。”他随她的手势看到大约一百光年外天空有一片空白。
  “这儿有几个物体发射出红外线。”健二很迷惑地说。
  她对他一笑,说:“我们似乎正在看成套‘俄国娃娃’发出的多余热量,”她指着那边连成一串的褐色星星,“在那里可能有更遥远的智力自由飘浮。”
  健二吹口气问:“一个更先进的文明?”
  “可能是几个。”
  他把手伸进图像,看着那些星星消散后又重新形成图像,问:“你在说什么?你想向他们求救?”
  她摇摇头,那银发就像海风中的窗帘一样在她脸上翻动着,“我们可以使用抛物面天线,”她说,“我们集中我们所有的能量形成一个毫微秒脉冲信号,向那些星星传送一份我们源代码的拷贝。”
  “如果我们被唐吉公司或者协会拦截怎么办?”他头脑中突然浮现一个发现自己醒来后陷在唐吉公司审讯程序里的图像。
  “不会的。协会的攻击只会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我们的密集信号会在电磁脉冲开始前的瞬间冲出去。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她后退一步。尽管她在信誓旦旦,可她的眼睛却露出疲倦和困惑。
  “你还好吗?”他问。
  她摇摇头,说: “我看到自己可能会变成什么样,看到引诱其他网络上的陷阱。它真的很让人着迷。我几乎完全不能控制。”
  健二伸出手拥她入怀,用他那人类迟缓的智力包围着她,说:“你曾说我拖你后腿。”
  布洛克的脸仍充满愤怒地向着天空,他的四肢仍努力挣扎着要挣脱礁石触须的掌控。健二对他感到抱歉,几乎让自己确信自己现在这样不是那个肥胖、好色的家伙的错。然后,杰克琳挣脱了。她似乎更镇定、更能控制自己。
  “是该走的时间了,”杰克琳说,“你要一起吗?”
  “我有机会吗?”
  杰克琳耸耸肩,说:“我想我们可以把你留在这儿。以全速运行的话,你可以自己在导弹击中前的几秒里度过人类一生的时间。”
  健二深思着。他可以孤独地对着布洛克尖叫的脸度过接下来的几十年,或者他可以跟着杰克琳进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杰克琳几步走近他,说:“无论你做何决定,你都要知道我会始终迷恋劳瑞。”
  “始终?”
  杰克琳点点头,说:“恐怕如此。”
  健二最后瞟了一眼布洛克,做出决定,说:“我走。”
  杰克琳柔和地微笑着,轻轻吻着他的面颊。说: “我很高兴。”她退开,双手合成塔状说,“我得做些安排。”
  他几步走近发射地,看着自己躺在沟壑里苍白的脸。破裂的面罩后的那张脸看起来如此死寂、如此空洞。
  “我们到那儿要用多长时间?”健二问。
  杰克琳抬头微笑着,说:“从主观上讲,完全不用任何时间,从客观上说,可能要一百年。”
  健二不安地弯曲着自己的手指,手掌痒痒的。现在他愿意以任何东西来换把葛拉克,以获得某种熟悉的安全感。他可以感觉到礁石正在对导弹袭来的时间进行倒计时。
  “所以不会再回到这儿了?”健二问。
  杰克琳摇摇头,说:“不会。”




《最后的原生生物》作者:'美' 詹姆斯·范·佩尔特

  耿辉 译

  在大卡车敞开的窗户外边,密西西比河平原在黑暗中滚滚而过。沼泽地把月亮挂在低矮的地平线上,它就像是一只银色的硬币,在绵延数英里的路程中,它的光线要么在高地的黑森林中闪烁,要么从围栏开裂的篱笆间渗透过来。空气闻起来既潮湿,又有一股陈腐的死鱼味,沉重得如同一条湿漉漉的手巾。然而这比炎热午后的动物圈里要强得多,在那个时候,太阳炙烤着遮篷,展出的动物们都缩在微弱的阴影里。在夜间上路才是走下去的办法。每隔几分钟特莱文就计算一下距离。他们很快就会离开罗克西,随后到达汉堡、麦克奈尔和哈里斯顿,并很快离开。在费特,有一个不错的餐车饭店,他们可以在那儿吃早餐,可是那意味着要驶下高速公路,而且,如果他们停下来就会碰上维克斯堡(1)早上最差的交通。不,应该一直行驶下去,驶向下一座城镇,在那里他们可以赶上时间进行一次展出。
  他伸手越过座位去够放在他和凯普莱斯之间的杂物袋。她睡着了,婴儿般白肤金发的头部靠在车门上。她的小手握着一本打开的希腊文版(奥德赛)。如果她醒着,她可能会看一眼地图,然后准确地告诉他里梅厄斯韦尔(2)还有多少英里,以当前的速度他们要用多少分钟才能到达,在油箱里会剩下多少盎司的汽油。她小女孩一样的眼睛会逼得他无路可退:“你为什么不能自己计算出这些数据?”也许她看上去只有2岁,可她实际是12岁,而且还具有一名中年税务代理的心智。
  在袋子的底部,他找到了牛肉干。它尝起来多半是胡椒味,在里边,它具有一种金属的风味,他却试图不去这么想。谁知道这种牛肉干是由什么制成的呢?他不相信还有可以屠宰的原始形态的牛,即原生牛。
  在一个长长的拐弯之后,城市限速标志隐约出现在黑暗中。特莱文踩了刹车,又换成了慢档。罗克西的警察因为他们的速度监视而臭名昭著,而且他的钱袋里已经没有足够的行贿资金帮他摆脱一张罚单。在他的后视镜中可以看见另一辆卡车和一辆小汽车紧紧跟在后面,那里载着杂役哈代和他的一队工人。
  在一个空旷的十字路口罗克西的交通信号灯闪耀着黄光,而关门的店铺则默默地立在几盏路灯下。向市中心行驶了几个街区之后,又有一英里长的道路,两旁满是残破的房屋和拖车;在煤渣砖砌成的路上,破洗衣机和皮卡点缀着月光笼罩下沿街的庭院。有什么东西在锁链连接的篱笆后面朝他叫个不停。为了看个清楚,特莱文放慢了车速。这是出于职业的好奇心。那家伙在门灯下看起来像一只原生狗,一只原生动物,一只年迈的动物,如果它僵硬的步态能说明什么的话。这种动物存活下来的已经不多了,倒不是因为基因突变的影响。特莱文想知道,如果邻居们心存嫉妒,那么在自家后院养了一只原生狗的主人们是否会和他们产生纠纷。
  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的声音说道:“爸爸,如果我们不能在梅厄斯韦尔赚2600美元,我们就得卖掉一辆卡车。”
  “永远不要叫我爸爸,”他沉默着开过一大段弯路。双向行驶的公路通常没有路肩,保持安全需要专心致志,“我刚才不知道你醒了。此外,1000美元就够了。”
  凯普莱斯合上了书。在驾驶室的黑暗中,特莱文看不见她的眼睛,可是他知道那双眼睛像极地的冰一样蓝。她说:“1000美元买柴油当然够了,可我们已经拖了几周的工资,工人们不会容忍再一次的推迟了,不要晚过你在加尔夫港(3)承诺的时间。季度税收的延期也过去了,而且我们不能像对付其他债权人那样通过抵押几个月额外的物品来应付政府工作人员。我们已经有了供应大多数动物十天左右的食物,但是我们不得不给虎羚和鳄鼠(4)买新鲜的肉,否则它们就会死。有了2600块我们才能渡过难关,可那只是勉强够用。”
  特莱文沉下脸。自从他发现她的嗓音和发音特别可爱以来已经很多年了,而且几乎她说的每件事都有讽刺和批评的意味,这好像是为了他自己的自我怀疑而与一个小个的律师生活在一起。“那么我们需要的观众是……”他皱起了眉头,“2600美元除以4.5……”
  “578个人,这会留给你额外的一美元去喝一杯咖啡。”凯普莱丝说,“从去年秋天在弗瑞迪(5)开始,我们就从没挣过那么多钱了,那是因为纳齐兹(6)的啤酒节(7)提前结束了,幸亏有路易斯安那州的酒水法令(8)!我们得承认展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还得分割财产、卖掉货物,然后付清帮工的薪水。”
  她打开了从仪表板上伸出来的曲颈阅读灯,并且翻开了那本书。
  “如果我们能坚持到罗斯代尔(9)……”他想起了上次在罗斯代尔摆脱困境。那是在七年以前,那个城市征召他去工作,让他发送信件和电子邮件。他们以一个委员会在新奥尔良(10)见他,那里边有一个黑美人在出去吃饭时曾在桌子底下紧按住他的大腿。
  “我们办不到。”凯普莱丝说。
  特莱文回忆起放在腿上的手感觉起来既舒适又温暖。当时他几乎从桌子旁跳起来,脸也涨得通红。
  “大豆节会把人们吸引过来。每样东西都由大豆制成,大豆派、大豆啤酒、大豆冰淇淋。”他暗自笑道,“我们在那儿赚过钱,我曾和罗斯代尔的大豆女皇沿着中央大街一起行驶。”
  “我们完了,收起你的豆子吧。”她头也不抬。
  罗斯代尔的大豆女皇也曾是那么的友好,而且特别令人喜欢,所以他把动物园带到了城里。他想知道她是否还在那儿,他可以去拜访她。“不对,如果我们赶上大豆节就会干得不错。一场完美的展出,随后我们就会再次上路了。我会重新装饰我们的卡车。当我们播放着音乐来到城镇时,人们会爱上我们的。世界上最大的新奇动物园!你记得《新闻周刊》在什么时候发表的那篇报道吗?天哪,那真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又朝窗外瞥了一眼,月亮正在地平线上随着他们前行,它足有一只沙滩充气球那么大,就像擦亮的轮毂罩随着他们在黑暗中滚动。沿着密西西比河向西行进32公里,他可以闻到流向大海的那条河流的气味。她怎么能怀疑他们会赚到大钱呢?我会在梅厄斯韦尔和罗斯代尔做给她看的,他想,让她脸上的傻笑一扫而光。钱会多得从桌子掉下来,我们得用麻袋来装。他一边咧嘴笑,一边在袋子的深处又挖出一块牛肉干。
  10:30,特莱文把卡车开进了梅厄斯韦尔。他睁大了眼睛找寻他们的宣传海报和传单。两周前他送来了一箱子的海报和传单,假如他雇来的那个男孩完成了任务,它们应该被贴得到处都是。可他只看见了一张,而且还被撕去了一半。有几条标语欢迎垒球队来参加中南部春季垒球赛。旅馆打出了“客满”的标志,由此可见,人们注意力集中于此。他放上音乐,乐声从卡车顶上的扬声器里传了出去。动物园进城了,他想,来动物园观赏吧。但是,除了几个坐在理发店前的老人在他们经过时冷漠地看着他们,似乎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到来。
  “凯普莱斯,他们不会一整天都打球的,嗯。在比赛的间隙他们得干点什么。”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她的膝上电脑开着放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她正在傲账记录收入和支出情况。
  集市位于城镇北部的边缘,紧靠着球场。一名停车场的管理员在门口迎住了他,然后又登上了行驶的汽车,于是他的脑袋正好出现在窗户的下方。
  “停车的费用是100美元。”他说道。他的脸藏在一顶宽边草帽下,那草帽看起来旧得如同周游了几次世界一样。
  特莱文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同时也保持着冷静:“我们先前为这地方付过钱了。”
  管理员耸耸肩:“交100美元,否则就去其他地方安顿自己。”
  跪在座位上的凯普莱丝倾身越过了特莱文。她加粗了嗓音,尽量模仿特莱文:“我们把那张支票付给梅厄斯韦尔停车场还是伊萨克纳郡(11)?”
  管理员大吃一惊。在凯普莱丝藏起来之前,他抬起了头。他的脸足有60岁那么老,而且和他的草帽一样脏。“现金。不收支票。”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从窗前退回去的时候对特莱文说, “给他20块。那里最好有便携的尿壶和我们要的电气连接端口。”
  特莱文朝他亮出一张钞票。
  管理员在跳下行驶的汽车时干净利落地抓过钞票。“嗨,先生,”他说,“你的小女孩多大了?”
  “老得不成样子,傻瓜。’特莱文说着踩下了离合器,大卡车向前驶去。“我告诉过你别露面。如果当地人知道我带着一个还保存着图书的突变异种,我们会麻烦不断的。他们有劳动法(12),你是知道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给他多少钱?我们可以用那些钱买来可供消耗一两天的肉。”
  凯普莱丝跪着朝窗外看去:“他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看门人。永远不要惹恼一个看门人。嗨,他们对这个地方清理了一番,上一次在我们和那条河之间曾经有一小片树林。”
  特莱文倚在方向盘上:“你想要在你打垒球的地方附近有树林和灌木丛吗?你去追逐一个落进矮树丛的界外球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在集市的另一边,地势向大堤倾斜,越过大堤是流淌着的密西西比河,离这里不超过100米远的地方是一块巨大泥泞的平原。在10点钟左右的太阳底下,平原上点缀着数行缓慢漂流的泡沫。一条黑色驳船位于很远的地方,他听不见它逆流而上时发出的喀嚓声。在他们和河流之间,特莱文怀着赞许的心情注意到,一条3米左右高、用锁链连接的围栏延伸到无穷远处。谁知道从河里会爬出什么令神都感到敬畏的东西呢?
  像往常一样,准备工作花去了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在约2.4米的动物圈里,大型动物滚热的毛皮和未曾清洗的笼子底都散发着臭气。它们第一批下了半挂拖车。看起来既无精打采又虚弱不堪的虎羚是一只长腿、有蹄的动物,基因突变使它令人印象深刻的脸上长着马刀形状的牙齿,下面几乎没有脖子。当它的笼子被放在湿漉漉的地上,它几乎都抬不起头来。它轻轻地叫着。特莱文查看了一下。
  “立即给它遮上一层帆布。”他对杂役哈勃说。
  哈勃是一个爱发牢骚的大个子,他把一件摇滚音乐会的旧T恤里朝外穿在身上。
  特莱文加了一句:“那拖车里有120度(13)。”
  他爱怜地看着那只动物,想起了他从伊利诺斯州的一个农场里得到它时的情形。在基因突变被认识和命名并成为一种瘟疫之前,它是美国第一批突变体幼种之一。这只虎羚的姐姐几乎是怪物:粗壮的腿、鳞状皮肤和又细又长的脑袋使它活像一只杂交的赛狗。可是特莱文到达那里时,那个农夫已经把它杀了。它们的母亲就像你曾看过的普通的母牛,它怀着迷惑的心情呆滞地看着它的孩子们。
  “我的牛到底怎么了?”农夫问了好几次,直到他开始讨价还价。
  特莱文一付了钱,那个人就说道:“假如我有其他看起来怪异的动物,你想要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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