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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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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举着上衣,直到手臂麻木了才把它放下。那艘船看起来更近了,但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船上有人发现了他。从这艘船的航向猜测,几分钟后就会和他擦身而过了。他把上衣换到另一只手,再次挥动起来。
  当他抬起头再看之时,他看见船转了方向,正向他直驶过来。如果他还保存着一点力量,而不是精疲力竭的话,可能就会激动得流泪了。这时,几乎是突然间,他感到极度的疲乏和寒冷。在海水盐份的刺激下,双眼都几乎要闭起来了。可他还是要继续看好自己麻木的双手,以确保它们还紧紧地抱着木桶。
  “快点!”他大口喘着气,“快点……”当水手们把他抬到救生艇上,又用毯子把他包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当他们回到大船旁边后,他睡过去了。
  在那一天剩下的时间里,他几乎都在昏头大睡,只是醒过来一小会儿,用吸管喝了一些热的烈酒和肉汤。他试着想讲话,却发现没有人能听得懂。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们带来一个会讲荷兰话的水手。他把自己的全部故事告诉了那个水手,从他怎样成为那条船的一名水手开始,直到他从船上跳到海里为止。
  “简直难以置信!”在把他的话转述给其他船员后,那名水手下了这样的结论,“那么,我们昨天看见的那飘摇在风暴里的幽灵,真的就是‘荷兰飞人’号②,那东西真的存在啊而你,就是唯一能从那鬼东西里逃出来的人!”
  范·柏库姆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喝干了手中的杯子,用依然颤抖着的双手把它放到一旁。
  水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下来休息一下吧,我的朋友。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他说,“从那艘恶魔之船逃出来了。你现在上的这艘船有良好的安全航行记录,还有优秀的管理人员和水手而且,我们只出航了几天而已。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还要让你的情绪从过去的痛苦里摆脱出来。欢迎你来到‘玛莉。赛莱斯特’号③。”

  注:
  ①圣艾莫之火:一种大气电流现象,通常出现在风暴的天气里教堂的尖顶、船桅和飞机两翼的周围。在雷暴天气里,雷雨云和地面之间的空气被充电,导致“辉光放电”现象(同样的原理也用于制造日光灯管)。电会被吸引到最近的导电体上,这就是为什么这种现象通常出现在高楼楼顶的原因。
  ②“荷兰飞人”号:传说1641年,一艘名为“荷兰飞人”的荷兰远洋船回程时在好望角附近海面停靠,遇上风暴,与风暴搏斗了数小时后不幸撞上礁石沉没,当船快要下沉时,船长发下毒誓:“直到世界末日,我也要围绕着好望角继续航行。”直至今日,好望角附近海域风暴之时,常有一艘幽灵船只出没在暴风眼中央,人们如果多看它几眼的话,就会很可怕地死去。
  ③“玛莉·赛莱斯特”号:一艘传说1872年在百慕大三角失踪的美国货船,后在大西洋海面被发现。当人们登上该船时,发现救生艇等物品一应俱全,船舱里昂贵的宝石、黄金毫无缺损,船上甚至还留下了一席吃了一半的早餐,然而船员却不知去向。1882年,以福尔摩斯探案系列闻名的作家柯南·道尔曾写过一个有关这条弃船的故事,令这条神秘失踪的船闻名于世。关于船的失踪有多个版本的说法,也有人说这艘船的失踪是有据可考的。





《“熊”蚊之战》作者:'俄' 康斯坦丁·西特尼科夫

  外孙女娜斯佳先于谢明·尼基佛罗维奇(俄语MeBe译,意为“熊” )走进办公室。“讲故事!……讲故事!”她一边喊叫着,一边坐在椅子里蹦上蹦下,乐不可支,拿起一本彩色大画册放在膝盖上。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把外孙女抱起来,自己庄重地坐下去。他搂着娜斯佳,打开了画册,并念出了名称:《熊蚊之战》。
  “外公,为什么熊要跟蚊子打战呢?”
  “哦,也许是它们想较量一下谁的力气大。”
  “外公,它们怎么能比较力气的大小呢?米什卡(熊的谑称)很大,而蚊子却那么……小。”
  “娜斯佳,这是一个狡猾的故事。米什卡很大,蚊子当然不能把它摔倒。”
  “它们本应该和睦相处嘛。”
  “嘿,你真是我的聪明宝贝!”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夸奖道,“你瞧,米什卡就没有想这一点……”
  这时候,守林员贝加索夫走进来说:“将军,您的女婿依戈尔·安德烈依奇已经闯祸第三天了。”
  “此话怎讲”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感到吃惊。
  贝加索夫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根烟卷,抽了起来。此后他才细细地道来:黑沼泽地岛上,刚好在大地测量工作者的旧窑洞旁,有一套已经30多年无人问津的设备。人们都把它叫做“探测器”。设备很古怪,大概是钛合金制的,已经生锈。准是大地测量工作者扔在那儿的。此设备不久前还是完好无损的。但是,依戈尔到来的第三天就看到,那设备有一面被凿穿了一个洞。从洞里不断地涌出一股酸奶样的东西。如今周围的河水都完全变白了,就像掺进了牛奶一样。
  “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依戈尔干的?”
  “他的伤痕呗!”贝加索夫早有准备地说,“要是他没有到那里去就好了。”他继续说,“那里的蚊子太毒了。三天前还什么问题都没有,还受得了。到了第三天中午,我从该岛旁边经过,由于蚊子,森林都快看不见了。”
  女儿玛莉莎用力跺着脚走过来。“你们谈论依戈尔些什么?”她疑心重重地追问。
  “你不知道他到沼泽地去了吗?”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反问女儿。
  “你们干吗都在注意他?”玛莉莎发火了。
  “你用不着发火,姑娘。”贝加索夫以教训的口吻说,“将军并非白操心。沼泽地的蚊子繁殖得太多了。”
  “你要是再去那里一趟就好了,贝加索夫。”谢明·尼基佛罗维奇说,“随便什么……”
  “他到沼泽地去了!”玛莉莎吼起来,“你们会看到的,他马上就会回来。”
  “他昨天是10点钟回来的。”谢明·尼基佛罗维奇说,“可现在已经一点半了。为什么他不带上武器?”
  “他带着相机就走了。”玛莉莎说,“他昨晚上跟我讲述了……我不完全懂……他在沼泽地那儿看到了一种东西。他说那跟宇宙有关。那东西跟火星有关……”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他知道女婿迷恋于宇航故事,但他却认为这是白白浪费时间。
  “我说,就是他。”贝加索夫说,“根据就是他的伤痕。”
  他没有道别就回森林去了。
  “这跟火星有什么关系?”谢明·尼基佛罗维奇问。
  “你等等,我这就去拿来给你看。”玛莉莎跳起来,接着就跑出房间。她返回时,手里拿着一本大大的相册。这是在国外出版的,专供俄国宇航界用的册子。
  “你瞧。”说着,玛莉莎打开了相册。相册里页是一些黑白照片,是一些宇航器的照片。所有这些宇航器马上就映入谢明·尼基佛罗维奇的眼帘,因为在它们上面都标有同一个字样——“探测器”,只是它们的系列号不同而已。在书签页上还有女婿所书的细小的文字。玛莉莎念道:“配备有投放器的‘探测-4’型观察站是1969年11月1号投放的。但是由于程序储存器设备支架脱落,助推火箭发动机在启动后的第33秒钟就提前熄火。事故原因就在于第二级运载火箭剧烈振动时支架不够牢固。观察站就留在了偏64.7,高200~226千米,周期为88.7分钟一转的人造地球卫星轨道上。据飞行指挥中心称:‘它是11月底进入地球密集大气层并烧毁的。’据官方讲……好了,现在你明白了吧?”
  玛莉莎到凉台上等候依戈尔,而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困扰……钻到餐桌下的特乐寓神经质地、深深地打着哈欠,开始不断地哀怨吠叫。随后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听到了玛莉莎的喊叫声……他急忙跑到阳台上,一眼就看到贝加索夫从森林方向拖着脚步走来,帽子不见了,样子就像个野人。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把目光投向森林,马上就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松树林上方蔚蓝色的天空里那一片灰色的云究竟是什么。
  眼看着那灰云体积在增长,密度在加大,向上隆起,长得就像山丘一样。突然间就急速向前冲来。贝加索夫加快了脚步。玛莉莎急急忙忙地向他迎了上去。
  “依戈尔在哪里?”她老远就大声问着。
  贝加索夫挥了挥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大声说了句什么,就匆匆从她身旁跑过……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急忙下楼去,大声地呼唤着管家菲利浦和保姆。但是当他看到眼前的贝加索夫时,马上就把他们给忘了。贝加索夫完全变了个样,脸庞抽搐,眼睛浮肿,上气不接下气,老是去抓自己的胸脯。
  “我对不住您!”他哭了起来,“我没有找到他……我有罪呀,谢明·尼基佛罗维奇!……”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把他推开,跑到门外台阶上……天变暗了,似乎那灰云已经爬上了太阳,或者说,升起了一股龙卷风。眼前飞来了第一批大得出奇的蚊子。只是在此时,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才注意到那满耳充斥着的、低低的嗡嗡声。这声音又有点像高压水管喷水时发出的声音……
  “娜斯佳在哪里,”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断断续续地问。
  “在她的房间里。”保姆胆战心惊地回答。
  “房间的窗户关好了吗?”
  “难道会有穿堂风?”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点了点头,可是他自己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他总觉得。是忘了一件什么事。玻璃门外,天已经黑压压的了,好像面临着一场暴风雨似的。他匆忙走到门前,把门关严。他再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上百只巨蚊像无数把小锤在敲打着玻璃窗。在昏暗的空中还汇集着上千只。虽然门已紧闭,它们发出的惊人嗡嗡声仍然传了进来……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四处看了看,对形势做了一番估计……
  “应当打电话给指挥所,”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心里想着,“要叫救援直升机来。”他竭力回忆着他把手机放到哪里去了。突然间他想起了,究竟是什么事一直在使他不安。原来他忘了关房间通阳台的门!他刚刚想到这点,楼上就传来了爱犬特乐富拼命的尖叫声。它就像一枚出膛的炮弹那样,一下飞到客厅的中央,惊惶失措。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已经来到了石阶上。被吓坏了的娜斯佳立即飞到了他的怀里,小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肩膀。她身后紧跟着的是保姆。保姆双手捂着脸,紧张得差点就滚到石阶下去了。
  “全都进屋去!”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大喊道。
  他们一窝蜂地涌入依戈尔的房间。特乐富率先进到屋里,马上就钻到电脑桌下面去……”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关好门之后,立刻打量起女婿的办公室来。房间不大,六个人在这里还显得拥挤。贝加索夫笨拙地把手别在身下,躺在沙发上。玛莉莎坐到计算机桌前。保姆把娜斯佳抱到另一张桌上坐好。菲利甫则去检查窗子关好了没有。
  “现在我们怎么办,女儿?”谢明·尼基佛罗维奇问。
  玛莉莎看了看丈夫的电脑。
  “依戈尔经常利用电子通信。”她没有把握地说着,“我可以试试跟某个人联系一下……”
  玛莉莎皱起眉头,回忆着丈夫所教的内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鼠标……
  “现在我发一封信给依戈尔的一个朋友,他会把一切情况汇报给司令部的。”
  “让他给司令部挂个电话,派一架救援直升机来。”谢明·尼基佛罗维奇说,“我们一定要找到依戈尔,一定!”
  玛莉莎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就开始在键盘上敲打起来。有个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急忙用鼠标一点,一张照片开始全屏显现出来。
  “爸,你瞧!”她高兴地叫了一声,“这是依戈尔前天晚上给人家发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沼泽、小岛。岛上有几棵白桦树:照片的前景上有一个黑色带红斑点的东西。谢明·尼基佛罗维奇仔细看了看:那是某种成套设备的残余,就样子而言,很像他在相册里看到的那种宇宙探测器。
  “你能找出,他把这张照片发到哪里去吗?”他问。
  “我这就试试看。”玛莉莎用鼠标点了一下,“瞧,是发给一个来自莫斯科叫C.瓦列金的人。”
  计算机里说了句什么,接着就在下方弹出了一道窗口。窗口上即刻出现了一句问话:“依戈尔,你在岗位上吗?”
  玛莉莎回以反问:“您是哪一位?”
  窗口上又出了一句话:“得了吧。老朋友都认不出来了。我是瓦列金呗。”窗口上继续出现着话语:“听着,老兄,你是对的。正是那个问题。当院士得知情况的时候,他心情很沉重。他将火速赶到你们那里去。跟他一同前往的还有整整一班子人。已经轰动了,好家伙!你现在就要成为大名鼎鼎的人物了。干吗不吭气?哑掉啦?”
  “瓦列金,我不是依戈尔。依戈尔到森林里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我是他的妻子玛莉莎。我们被迫躲在屋里。周围都是蚊子。我们不能出去。您必须给司令部打个电话,让司令部派一架直升机来救我们……”
  窗口上又出现这样的话语:“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依戈尔,我知道,这就是你。别装蒜了。”
  这时,玛莉莎才轻松地叹了口气,立即回复道:“我不是依戈尔,请相信我们。”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出现了简短的回答:“好吧,我按你们的要求挂电话。到此结束。”
  玛莉莎感谢父亲,因为他去劝说飞行员绕道走。飞行员是一位40来岁的男子,他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他坚持说,他还有任务,机上乘客又太多,燃料也不够。玛莉莎听了他这番话,心里很难过,她想,如果飞行员硬是不同意,那她会怎么办。她做好了一切准备……目的只是找到依戈尔……
  依戈尔……就在沼泽地的某个地方,他急需帮助。也许他受伤了,但是还活着。还活着!她对此深信不疑。她贴近粘满灰尘的舷窗玻璃……眼前出现了一条架有高压线的林间通道。他们的正下方还有一条公路。玛莉莎看到了一辆吉普车。她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她已经准备叫喊,让飞机停下。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俯身贴近飞行员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并且向右边沼泽方向挥了挥手。下面是一片受褐铁矿堆压而枯萎的植被。这里的沼泽富含褐铁矿。只是小草丘之间的水有一种奇怪的白色,就好像灌进了牛奶,大量的牛奶。沼泽上方弥漫着青烟,仿佛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火灾……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请求降低飞行高度,马上整个场景就动了起来。首先显现的是:沼泽上方升起了一股青烟。这烟显得很奇怪。它似乎是有生命的。它从四面八方散开来,好似打扫了沼泽降落场之后,在往上蹿,蹿得高过了生长在沼泽沿岸的树木。一种不协调的火红色的东西奔到眼底。但是,玛莉莎还未看清这是怎么回事,灰云就已变得密集起来,边缘部分成了乌鸦巢的样子,悬浮在树梢,忽尔单个地散落开来,忽尔又重新集聚成一片完整浓密的乌云……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寻找依戈尔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飞行员最后坚决掉转机头,迎向太阳,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没再对他说什么。玛莉莎的心一落千丈。这意味着一点:完了。她的头昏昏沉沉,如坠九霄云中。一切她都看得到,听得见,但是,几乎没有任何形迹、任何话语留在记忆之中。只有当周围发生了某种离奇的情况时,她才仿佛从一个透明的茧壳之中挣脱而出。世界忽又有了声音和色彩。首先她发现,飞行员脸色苍白。他焦急不安地紧紧握住方向盘,竭尽全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它。随后她就听到父亲惊慌的喊叫声,看见他瞪着大大的眼睛。接着,她听出了主要问题:发动机出事了。均匀而有力的螺旋桨转动声开始变得不再有规律。飞行员努力采取措施,但螺旋桨勉强哼了两声便停止了。在这出事前夕的紧张寂静中爆发出一声积聚起来的呼啸——他们坠落了。下面掠过一块水泥场、一些顶上有定位器的建筑、几辆黑色的油罐车……接着是撞击……黑暗……
  ……玛莉莎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白墙白顶的房间里。她躺在一张又硬又窄的沙发床上。头枕在长圆形的皮靠枕上……她转过头来,看见了父亲。
  “娜——斯佳。”她吃力地喊出了一声。
  “娜斯佳一切都好,”父亲急忙说,“她现在跟菲利浦和保姆在一起。倒是你怎么样?”
  玛莉莎没有回答。她又转向窗口,看着远方那灰云逼近的森林。不知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云就是来自依戈尔的信息,她的眼睛顿时湿润起来……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摸了摸女儿的手,便起身走出去了。贝加索夫躺在治疗室里。他情况很不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口吐褐铁色唾沫,深度昏迷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这段时间里他整个脸发生了可怕的改变。开始蜕皮,头发也失去了光泽,并一撮一撮地脱落。指甲破裂成片状。贝加索夫的呼吸困难,并带有响亮的咝咝声。他好像就要死了。
  墙角担架上躺着用床单盖着的飞行员。他在机场就已经死了。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来到玛莉莎身旁。这时他看到一些黑色的大型直升机一架接一架地悄悄降落在机场上。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些身着防护装的人,像豆子从豆夹里蹦出来似的,从飞机椭圆形的舱口里一个个跳到地上。从莫斯科来的院士到了。
  “你太幸运了,将军。”上校说着,用指甲掏了掏牙齿,又吹灰找裂缝地仔细查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当我们到达军区司令部的时候,那里几乎不剩一个人了。全是密集的灰色团块——蚊子。整幢建筑里总算还有一位将军。这位将军……怎么称呼来着……是叫巴布金呢?……还是巴巴耶夫?……您的副手……居然想出在全区森林里撒放杀虫剂的馊主意。一切结束得很糟。他自己却想匆匆逃跑。结果被人们抓住了……”
  从治疗室走出来一位军医,他边走边脱着橡胶手套……最后他蹲下,背靠着墙,抽起烟来。
  “他怎么了?”谢明。尼基佛罗维奇问。
  “我好像说过,这是一种缺铁性的贫血。”
  “贫血?血液过少?”
  医生点了点头,并补充说:“罕见的病症。这种病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若有所思地说,“患缺铁性贫血时,人体的铁含量会剧减,血液里的血红蛋白组成会受到破坏……”
  “请继续说下去。”谢明·尼基佛罗维奇请求着。
  “往后一切就简单了,”医生活跃起来,“铁是我们身体里分布最广泛的微量元素,也是自然界最常见的两种元素之一。在它处于自由离子状态的时候,它是有毒的,因此它向来都处于化合状态……可是现在,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一方面我们血液里原来饱含着的铁几乎荡然无存——缺铁性贫血表现的典型的症状有:肤色苍白、指甲易碎、心慌、哮喘、皮肤干燥、头发脱落;另一方面,会出现大量自由离子状态的铁,从而使机体严重中毒,在野外条件下,在小型试验室里的一切分析……”话没说完,他突然打住,站起身来。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扭头一看,原来他跟前已经站着一位体格标致的年轻少校。
  “将军,院士在等您。”他得意洋洋地说。
  院士是一位矮小干瘦的老头,头梳得溜光的。在他那又窄又苍白的头上留着朝一边梳的刘海。他穿一身司令部的制服,步履细碎、急促……
  “您亲眼看到了吧?”他问。当他得知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并没有亲身到达沼泽的时候,他感到很痛苦:“为了到达那里,我愿做点贡献。”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什么也没有说。他觉得自己已完全衰老了,仿佛他生命的活力已经被人抽光了似的。
  院士又继续说:“您的女婿很有预见性地给我提供了照片。的确很有预见性。但是现在您没什么可帮我们的了。这是科学家们的事。再说,您可以造成的都是灾害。正像使用您的杀虫剂那样。在没有征求意见之前,究竟是谁出主意,让你们在沼泽地施放杀虫剂?请如实地说说吧。唉,多么粗心啊!结果给我们增添了不少令人头痛的麻烦。”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不打算说明,向沼泽撒放杀虫剂的命令不是他下达的。他气冲冲地看了一眼院士额头上那孩童般的刘海。院士引起了他的强烈反感。
  “我们正因为您的魔鬼试验而感到头痛!”
  院士笑了起来,马上又像山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您是在把地狱魔鬼的特征加到我们身上,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其实一切都最简单不过。也可以说,很平常。这只不过是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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