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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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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碎并被冲到遥远的海里,脏盘子则在一个热水洗盘机里洗得干干净净。
“九点十五分,”闹钟唱道,“大扫除。”许多机器小鼠飞快地从墙里的小洞中钻出来。不久,房子中所有的塑胶和金属上都爬满了这种小清洁工。它们砰砰地靠近椅子,转动触须把地毯脱落的绒毛揉成团,轻轻地把隐藏在缝隙里的灰尘吸走。然后,它们如同神秘的侵略者,急速奔回先前的小洞。它们浅红的电子眼熄灭了,房子被打扫得焕然一新。
十点十分。太阳从雨后探出身子。这所房子孤零零地立在这个城市的废墟中,它是核战后唯一的幸存者。入夜,几英里外都能看见这座城市发出放射性的荧光。
十点十五分。洒水管从院子里缓缓地旋出地面,水花给清晨柔和的空气带来了闪烁的光辉。水珠溅到窗玻璃上,又顺着烧焦的西墙流下来。这幢房子原本上了白漆,西墙几乎焚毁了,只有五个地方保留着原来的漆色。就像映在底片上一样,这儿显出一个正在修剪草坪的男人的轮廓,还有一个妇女在弯腰摘花。远一点的地方,一个小男孩双手伸向空中,高一点的地方是一只掷出的球的影像。小男孩的对面站着一个女孩,她正要接那只球,但是这只球永远也不会落下了,就在那威力巨大的一瞬间,他们的剪影被墙面烧焦的部分记录下来。
五幅画:男人,妇女,孩子们,还有那只球——静止的球。薄薄的浅色墙壁,保存下了核浩劫降临大地那一瞬间,一个充满生命的欢欣的场景。淅沥而下的雨水闪着粼光,充溢了整个院子。
直到今天,房子都超然地保持着宁静。它总是仔细地向每个来访者询问:“你是谁?密码是什么?”当然,从独行的狐狸和哀鸣的野猫那儿是得不到回答的。于是,它关闭所有窗子,拉下窗帘。在那个有些神经质的电子自我保护装置的控制下,房子有如一个老处女般敏感。
听到一点儿动静它都会颤抖——确实是这样。如果一只麻雀飞到窗户边,房子会突然掀起帘子,把麻雀吓个半死。这所房子甚至不让一只鸟靠近!
这房子又是一个祭坛。它里面有一万个侍者,大的,小的,服务的,照顾的,唱着圣歌的,然而神已经离去。房子仍固执地进行它的宗教仪式,即使那既愚蠢也不起任何作用。
正午十二点。
一只狗在门廊上呻吟着,不住地打战。
前门识别出狗的声音,自动打开了。这只曾经强壮有力的动物现在已是皮包骨头,样子很痛苦。它挪进屋子,穿过房间,身后留下一条泥迹。愤怒的小清洁鼠气呼呼地冲出来——它们不得不把泥土拾起来,这工作很不容易。
甚至连一片残叶都没有机会落在门廊上,因为这些铜屑般的小鼠会及时地从墙上的镶板后呼啸而出。那些胆敢触怒它们的灰尘,毛发或者纸屑会立即被它们用钢制颚骨衔回小洞中。这些垃圾会由一些管道进入地下室的焚烧炉,那个炉子就像邪恶的巴尔神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狗窜到楼上,对每扇门歇斯底里地狂吠。最后,它明白,如同房子早已了解的——那里只有寂静。
狗嗅到了香味,它用爪子徒劳地抓着厨房的门。门后,炉子正在准备薄煎饼,屋子里弥漫着焙制煎饼的枫蜜糖的气味。
狗口吐白沫,靠着门躺下。它使劲嗅着,眼睛冒出了火。不久,它又疯狂地绕着圈儿跑,试图咬自己的尾巴。它不停地转着,直到死去。它就在起居室里静静地卧着。
“两点了。”一个声音唱道。
房子灵敏的嗅觉终于觉察到腐烂的气味。一大群清洁鼠嗡嗡地跑出来,轻轻地,如同离子风暴中的落叶。
两点十五分。狗被移走了。
焚烧炉突然闪出一缕火星,它们悠悠地顺着烟囱飘了出去。
两点三十五分。长桌从天井的一堵墙里伸出来,纸牌洗好了放在垫子上,马提尼酒和一份鸡蛋沙拉三明治出现在橡木椅上。四周响起音乐。
桌旁静悄悄的,也没有人动牌。
四点正。桌子像只大蝴蝶那样折起身子,收进镶板墙里。
四点三十分。育儿室的墙壁渐渐亮起来,隐约出现了动物的轮廓:黄色的长颈鹿,蓝色的狮子,粉红的羚羊,紫色的豹都闪现在透明物质上。这些墙是玻璃物质制成的,它们色彩绚丽而且影像逼真。隐藏的胶片由高度润滑的齿轮带动,并在这些墙上显像。育儿室的地毯被织得像一块葱郁的草地,铝蟑螂和铁蟋蟀在上面轻盈地跳跃。燥热无风的空气中,细心织出的红色蝴蝶在动物的气息中静静地扇动双翼。一个黑色的箱子不时发出如同一个黄色大蜂巢中蜜蜂的嗡嗡声,一只狮子懒洋洋的低啸声,“####狓②”的快跑声和热带丛林淅沥的雨声。那雨声犹如马蹄在夏日干硬的草丛上的轻踏。现在,墙已融入了遥远的烈日炎炎下的草地中,一片草地绵延到无边的天际。动物们躲进了荆棘丛生的树林和小水潭边。
这是孩子们的时间。
五点正。浴室备好了热水。
六点,七点,八点。晚餐变魔术似的呈现出来。书房的壁炉响了一下,腾起火焰,房间弄得很暖和。壁炉对面的金属立橱正伸出一支雪茄,半英寸成了灰烬,却还在静静地燃烧着、等待着。
九点。书房的天花板开始说话了。
“麦克·克林兰夫人,您今晚想欣赏哪一首诗?”
屋里一片寂静。
最后,那声音说:“既然您没选好,我将随机挑选一首。“莎拉·特斯达尔,我想这是您最喜欢的……”轻柔的背景音乐响起,配合着朗诵:
“细雨即将来临,大地的气息,
闪烁出声响,伴着雨燕翱翔;
池中的青蛙,将在夜晚鸣唱,
野柏树,瑟缩在白光中,
知更鸟披着轻盈的火,
在低篱上倾诉它的愿望;
当战争成为现实,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忧伤。
如果人类悲哀地死去,
没有人在意,甚至鸟和树也是这样。
春天她自己,却在黎明苏醒,
她并不知道我们已灭亡。”
火焰在石板上摇曳着,雪茄已经成了烟托里安静的灰。空空的椅子互相凝视,四周是无声的墙。音乐仍是那么柔和。
从十点钟起,这座房子开始走向死亡。风刮倒一棵树。树枝冲进厨房的窗子,碰碎了盛清洁剂的瓶子,溅出的液体遇到火立刻燃着了。
“火!”一个声音尖叫道。灯开始闪烁,水泵从天花板向下喷水。然而清洁剂一点点地顺着油地毡渗到门外。那个声音接着叫道:“火,火,火!”
房子试图挽救自己,它紧紧锁住门,但热量烤碎玻璃。风助火势,房子不得不做出让步,火舌卷着无数愤怒的火星轻而易举地从一个房间烧到另一个房间并往楼上蔓延。吱吱尖叫的小鼠匆忙地来回运水向火射去,墙上的喷水器也在帮忙,一个劲地灭火。
太迟了。某个水泵失望地叹息一声,便停住了。这些日子用来淋浴和洗盘子的储备用水也所剩无几。
火舌舔着台阶向上伸展,它吞噬着毕加索和马蒂斯的画,就像在品尝美味佳肴。火焰吞食了它们涂油的身躯,留下烧焦的画布。
火焰在床上、窗上变幻着色彩!
机器水龙头黑洞洞的眼睛从顶楼的活门里向下张望,旋即吐出了绿色的化学物质。
火焰惊恐地退却了,如同一头大象见到了死蛇。地板上有二十条蛇向火吐出了绿色晶莹的毒液。
然而火是机敏的,它早已把手臂伸出屋外直到房顶的水泵那儿,并制造了一起爆炸。它欣喜地看见指挥水泵的大脑被撕成铜片,散落在房梁上。
火焰重新冲进每一个暗橱,触摸悬挂其中的每一件衣服。
房子在颤动。它那光秃秃的焦黑的橡木骨架在热气中瑟瑟发抖,它的电线暴露于炽热的空气中,就像外科医生剥去表皮后显出的红色动脉和毛细血管。“救命,救命,火!快逃,快逃!”火舌舔噬着镜子,如同在熔化冬日脆弱的薄冰。房子哭泣着:“火,火,快跑,快跑。”那语气仿佛在唱一首悲伤的儿歌。十几个声音,高的,低的,像森林中垂死的孩子,那么孤单,那么无助。随着电线熔成一个个滚烫的栗子般的小球,这些声音变得虚弱了。渐渐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声音陆续消失了。
火也没放过育儿室里的森林。蓝色的狮子咆啸着,黄色的长颈鹿疲于奔命,豹子们绕着圈狂奔,不时变幻颜色。无数的动物在火焰前奔跑着,直到它们消失在通往一条遥远的河的途中……
又有不少声音听不见了。最后几秒里,在熊熊大火中可以清晰地听到报时声,音乐声,遥控除草机修理草坪的声音和一把伞发疯似的打开,合拢的声音以及砰砰的开门关门声。这些噪音如同钟表店里所有的钟狂乱地打点一样,但它们既嘈杂又在某种程度上是统一的;歌唱声,尖叫声,最后一批清洁鼠仍勇敢地去搬那些灰!在这种情况下,甚至还有一个声音高雅地朗诵那首诗,朗诵声回荡在烈火熊熊的书房里,直到所有的胶片盘被烧焦,直到所有的电线和电路不再工作。
厨房里,就在大火随着屋梁下坠前,烹调炉还在傻呼呼地做着早餐:120只鸡蛋,6条土司,240片熏肉。它的成果都进了大火的肚子,这使得它不停地工作,发出歇斯底里的咝咝声!
房子终于支持不住了。房顶的水龙头砸到厨房和起居室上,又压住了地下室。最后第二层地下室也坍塌了,冷柜、扶椅、胶片、电路、床……所有被烧毁的物品一齐落在地底的深坑中,杂乱地堆在一起。
烟,寂静。腾起许多烟。
东方,黎明将至。废墟里,只有一面墙站立着,它是那样孤独。墙的内部,一个低沉的声音说着,一遍又一遍,直到阳光洒在这堆废墟和冉冉而升的水蒸气上的时候也没有停止:
“今天是2026年8月5日,今天是2026年8月5日,今天是……”
注:
① 巴尔神:一位古代的神灵。
② ####狓:产于非洲中部的一种类似长颈鹿的动物。
《下蛋》作者:'日' 光濑龙
“呀!那道光是什么?”
“不会是流星吧?”
“流星有那么尖吗?你看,还有翅膀。”
“是宇宙飞船。肯定是宇宙飞船。”
人们仰望着夜空吵吵嚷嚷地猜测着。
“是在往下降落,速度那么快。”
“去看看吧。”
拽着蓝白色尾光的物体眼看着越变越大,最后降落在镇子尽头的树林里。镇子里一片哗然,人们喧闹着争先恐后地跑向树林。
那东西简直就像一个大得可怕的岛屿,有尖削的三角形翅膀,甚至还有两个像眼睛似的发光的窗户。
“是宇宙飞船!”
“不得了了!赶快报警!还得通知部队!”
人们焦虑不安地等待着,想看看从这里面出现的宇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不久军队和警察先后赶到,拉起了一条极其严密的警戒线。坦克和导弹也都发出低沉的吼声瞄准了宇宙飞船。
人们远远地围观着。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宇宙飞船突然颤抖起来。人们“哇”地一下惊叫着开始往后退缩。不料宇宙飞船忽然无声地悬空而起,随即和来时一样喷出蓝白色的光,像箭—样迅速地飞向天空,一眨眼工夫就看不见了。
地上,留下一个巨大而白色的蛋。
在人们的眼里,无论谁见了都会说这是蛋。科学家们对它进行了检查,却无法把它割破或敲碎。人们把那沉重的蛋装在拖车上运回了镇子。
又过了一个小时。蛋突然“砰”一下破裂了。人们围上前去,发现蛋壳里躺着一个小小的灰色的块垒。仔细一看,那是像微缩图形似的、小型城市的模型。
“这是什么!”
“宇宙人送给我们的礼物吧。”
“一定是把他们居住的城市模型作为纪念赠送给我们。”
人们喘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那是形状怪异的大楼啊。这像拉着一条线似的东西,是高速公路吧。”
“呃?好像在渐渐地变大。”
微缩的城市竟然像面包膨胀似的渐渐地长大起来,5米、10米、20米……
“不得了了!”
膨胀着的城市越变越大,推倒了镇子里的银行大楼,挤垮了镇子里的学校,撞塌了镇子里的桥。不知道它是靠什么样的物质膨胀起来的,无论用导弹轰击还是用炸药炸它,都伤不了它一根毫毛。不久,这座城市占据了一个平原;再后来,它越过山峦又开始向另一个平原扩展。那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城镇,像树林那般耸立着的塔楼,纵横交错、弯弯曲曲的单轨铁路和高速公路,在城镇的一角甚至还有宇宙飞船起落用的机场。但是,这些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供人类使用的,因为大楼的门竟有30米高。
这个城市扩大到整个地球那么大的时候,到底会变得怎么样呢?被这座城市追赶着的人们只好祈祷着能与新城市里的居民友好相处。
《下水道惊魂》作者:'美' 克里斯·卡特
邹波 译
距新泽西海岸2英里外的大西洋海域,一艘俄罗斯货船正在这里航行。
一名水手发现厕所里污水四溢,从抽水马桶里溢得到处都是,于是他招呼船上的修理工:“修理工!厕所的下水道堵住了,去疏通一下。”
“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我做。”修理工埋怨。
“因为你比较年轻!而且,这实在是个又脏又臭的活儿。”水手讪笑着。船上欺负新手,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修理工无奈地去拉污水槽的盖子。一打开,扑鼻的臭气将他熏得后退几步。他屏住呼吸,亮起手电,探身过去,开始着手寻找堵塞物。
突然,水里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脖子想把他拖下去,他奋力昂起头大声呼救,但是他的头马上就被拉进污水中,只剩下腿还在外面挣扎着。刚才那名工程师和另外几个人闻声跑来,一起抱住他的腿想把他拉回来,但是没用,里面的那股力量太强大了,很快就把把修理工整个人拖了进去。
穆德正在百无聊赖地进行着自己的任务——监听一艘航天飞机的动向。房门突然被打开,突如其来的阳光让穆德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
“穆德,你有新的任务了,班机40分钟后起飞,你要抓紧时间。”来者说。
“要我去哪儿?”
“新泽西。谋案。”
穆锫一跃而起。
新泽西
刚下飞机的穆德见到了当地负责接待他的侦探。
“法医刚走了一会儿,我们把尸体留在了发现它的地方。”侦探说。
侦探带着穆德走到从船上搬来的下水道前,他从维修孔钻了进去。一到下面,刺鼻的味道几乎让穆德呕吐出来,他被呛得不住咳嗽。侦探举着手电带路,后面的穆德蹚着齐足深的冰凉的水向前走着。
“他们说,不用嘴呼吸感觉会好些。”侦探建议道。
“他们说谎。”穆德被臭味熏得够戗。
他们来到尸体的旁边,可怜的修理工面朝下,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侦探指着尸傣说:“他的前端好像被什么咬过。要翻过来给你看看吗?”
“不!不用了。”穆德说着,转头走出去。
“嘿,穆德探员!那这尸体该怎么办啊!”侦探在身后喊着。
穆德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走:“打包寄到FBI!”
华盛顿特区,FBI总部
穆德以为好不容易摆脱了无聊的监听任务,接手的会是个属于X档案的神秘事件。没想到,看到的只是个腐臭的尸体。他认为这只是普通的杀人弃尸案件,十分没劲,心情相当不好。
“这儿有人坐吗?”一个短发美女指指穆德旁边的位置。那是老搭档史卡丽。
“没人。”穆德回答,还是阴沉沉的,“不过我要警告你,我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危险人物。”
“没关系,我有枪。”史卡丽继续打趣。
“这次只是件很普通的弃尸案件,我对这些没有兴趣。”穆德抱怨。
“尸体在哪儿?”法医出身的史卡丽不放过每个细节。
“实验室。”
FBI实验室
史卡丽戴着手套和防护镜,把验尸台上方的照明灯打开,然后拉开装尸袋的拉锁,刚拉到一半,舱人的臭味就让她下急识地遮住了鼻子,转过脸去。拉锁完全拉开,尸体放置在验尸台上。
“尸体为成年男性,高度腐烂,体重165磅,长度69英寸。表皮完整,但是由于尸体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及暴露在细菌环境下,出现斑驳及褪色现象,死亡时间和原因不明。”史卡丽一边观察一边录音,以备研究。然后她拿起一把解剖刀,动手解剖。
尸体内部显示正常,内脏器官完好,各器官腐败程度一致。她换了一把切割剪刀,移开肋骨。
不久,尸体的胸部被打开一个矩形缺口,胸腔完整显现出来。尽管被一层灰色的液体覆盖,但是内部器官仍清晰可见:心肺情况良好,没有血栓及功能退化迹象,显示死着可能是个健康的年轻人,肝脏有轻微的硬化,显示死者有初期的酒精中毒现象。
一切似乎很正常,但是突然,一个灰色的扁平的蠕虫,从死者的肝脏中伸出头,把史卡丽吓得退后一步。
“上帝啊!”
那蠕虫似乎感到外面有动静,又要往回缩。史卡丽拿出钳子住蠕虫,往外用力拖拽起来。
新泽西
街道上的一个下水道井盖打开了,一个白帽子的水管工人和一个黄帽子的水管工人顺着梯子爬下去,做着下水道里的维修工作。白帽下到齐腰深的水中,看到用来过滤杂物的铁丝网破了一个大洞。
“给我些滤网和固定用的铁丝。”他抬头对还在梯子上的黄帽说。
黄帽刚刚往上爬了几步准备取东西,白帽突然惊叫一声,被什么东西拖到水里消失了。过了几秒,他又奋力挣了出来,大声呼唤同伴。
呼叫的同时,他被水下的东西拖拽着,越来越靠近下水道的深处,他用手死死揪住破了口子的滤网,拼命挣扎。
“坚持住!伙计!坚持住!”黄帽高叫着抛下绳索。抓住了!黄帽使出浑身力气将同伴拉上了岸。白帽喘息着,他后背的衣服已被撕破,清楚地露出一个大大的伤口。
新泽西,医院
医护人员正在给惊魂未定的白帽做身体检查。这样的伤口,大概需要打上一针破伤风针。
“还是给我些什么来去除嘴里的臭味吧。”白帽说。
穆德走进医院。他已经赶到了新泽西。
“病人是名水管工人,今天上午他声称自己被下水道里的什么东西袭击了。”医生介绍道,“他的伤口可能是细菌感染所致……坦率地说,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以前从没见到过类似的情况。”
穆德走到病人面前:“你知道是什么袭击你的吗?”
“是的,我回想了一下,觉得好像是只巨蟒。”
“巨蟒?”穆德表示怀疑。
“对,大蟒蛇之类的。可能有人把宠物蛇扔进下水道里。几年前我在下水道里发现过一只美洲鳄鱼,力气大得不得了,像把钳子似的夹住我。”
穆德走过来查看伤口,那个伤口中心部分有个洞,洞的四周呈对角线状分布着另外四个小的倾斜的切口,周围肌肉红肿。正看得专注,电话响了,是史卡丽。
“穆德,我有东西给你看!”
“是什么?”
“我从尸体里发现的一种寄生虫类的东西,以前从来没见过。”
“好的,我在新泽西,一小时内飞回去。”
史卡丽办公室
史卡丽给穆德看一只瓶子,里面用药液泡着一只灰色的扁平寄生虫: “这东西叫涡虫,通常也叫肝蛭或扁平虫。它寄生在胆管里然后随胆汁进入肝脏中。”
“长得倒挺可爱的。”穆德接过瓶子晃了晃。
“信不信随你,世界上有超过4000万人感染这种寄生虫。”史卡丽认真地说,“涡虫通常会生长在卫生条件很差的地方,所以死者可能是在下水道里被感染到的。”
“死前还是死后?”
史卡丽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但是从我这的资料上来看,单独一条寄生虫是不可能把这样一个年轻人杀死的。奇怪的是,我从他身上再找不出别的致死原因了。”
史卡丽继续说:“它们有头节……就是一种吸盘状的嘴,嘴里有四个钩形的尖刺。”
穆德想到了什么,拿出刚才被咬的白帽的伤口照片,伤口几乎覆盖了他整个的背部。
“咬过的伤口是这样的吗?”他问史卡丽。
斯佳丽一脸惊奇:“照片哪来的?”
“今天上午,新泽西的一个水管工人在下水道里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你想问我这伤口是不是一个肝蛭咬出来的?”史卡丽看着穆德,有些疑惑地摇头,“头节是一种很小的器官,而这个伤口相当大。”
穆德拿起装蠕虫的瓶子又看了看:“那这玩意又能长到多大?”
史卡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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