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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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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智深既然与他宿世有缘,自然深信不疑,不由得勃然大怒:“这等奸恶之徒,若叫洒家见到,必是一杖打杀了!”听得方才死在楼上的就是富安,连声道“杀得好”。又谆谆告诫高强不可淫邪,高强自然没口子答应,心中却道:“不知道看A片算不算淫邪?只是现在也没得看了,唉。”
  师徒说了一会闲话,高强命传了饭来与鲁智深同吃了,便请智深歇息,自己回房去了。
  刚到小院门口,迎面来了一人,高强定睛一看,正是陆谦。只见他神色平静,来到近前躬身施礼道:“衙内,陆谦等候多时了。”
  高强心中暗凛,象陆谦这种人,为了出人头地可以说不择手段,心机又是狠辣之极,用好了是一把利刃,用不好就伤了自己,可比那些实心眼的江湖好汉难对付多了。他暗自调整了一下心情,淡淡道:“陆虞候,来此找本衙内何事啊?”
  陆谦何等样人,刚才在小楼见高强收服林鲁二人的那一幕,这衙内软硬兼施,手段无穷,林冲和鲁智深都可说是一方豪杰,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治得服服帖帖,心中早已惕醒。再想到他出身显贵,老爸又是禁军殿帅,当朝第一武臣,此人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当即决定把平生气运都押在这位高衙内身上,这才一刀杀了富安,以取信于衙内。
  这时见衙内动问,忙恭恭敬敬地答道:“禀衙内,小人奉命将方才为保护衙内的富安收殓了,并两个殃及的婆子也一起从优治葬,特来向衙内报告,并动问衙内这富安的法事该当如何做才好?”
  高强一楞,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陆谦当真好辣手!只为了将今日自己收服林鲁二人的事情保密,不但立杀富安,连两个婆子也不放过,还编了个谎,说富安乃是为保护自己而死的,如此天衣无缝,真亏他想得出来。
  现在皮球已经踢到自己这边,如果自己不替他圆这个谎,陆谦后路已断,立刻就是翻脸动手、鱼死网破的局面;而如果自己顺着他的话圆了,则此人从此就成为自己的心腹,同气连枝,祸福与共,不对,是福与共,祸嘛,嘿嘿,就恕不奉陪了。
  思前想后,其实也只顷刻间事,高强一咬牙,长叹一口气道:“唉,比武之际,刀枪无眼,早叫你们都用木刀竹枪,你们就是不听,结果失了手,连累富安老哥为了保护本衙内而惨死,真是可惜啊。富安老哥随我有年,又为我而死,这丧事切不可办得简慢,定要风光大葬才是。陆虞候,这丧事就由你来操办,一切用度只管到殿帅府帐房取用便是。”
  陆谦却也是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找到组织了!看来这老板还不错,进门先发一笔钱花,是个好老板啊。他恭恭敬敬地给高强作了个揖,竟有些呜咽道:“衙内待下属如此仁厚,真是如同再生父母一样,小人铭感五内,情愿为衙内当牛作马。”这就算是效忠宣言了。
  高强漫声应了,却听陆谦又道:“衙内,不知富安小哥有无亲眷,小人也好请来一同拜祭。”这是在说:老大,斩草要除根啊,别留下什么尾巴。
  高强打了个寒战,顿时想起屋里那个俏丫头小环来,心中一阵烦乱,挥挥手道:“这些事不必你管,自去筹办丧事便了。”
  陆谦答应了,美滋滋地去了。高强看着他背影远去,轻轻冷笑了一声,刚转过身来,迎面遇见小环那张俏脸,只是却苍白得无半点血色。
  高强脑中轰地一声,陆谦的话就在耳边回荡:“富安有无亲眷?有无亲眷?”
  (第九章完)
  
    第一部 雌伏 第十章 徐宁
     更新时间:2008…10…13 20:32:38 本章字数:3435
  虽然对着鲁智深直指眉心的宝刀尖锋,高强可以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但不知怎么,现在面对小环这样几乎没任何地位威严,只能匍匐在他脚下生存的弱女子,高强竟觉得有些心虚,仿佛那轻柔无力的目光可以一直射入他的心窝,照到那些最阴暗的角落。
  他勉强定了定神,笑道:“小环啊,我在前院吃过饭了,你还没吃吧?快去吃饭吧,下次别等我了啊。”
  小环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空空洞洞的,声音也是空洞洞的:“衙内,刚才你和那位爷说的话,小环都听见了……”
  高强头皮发炸,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小、小环啊,本衙内忘记了,老爷还在书房等我去议事呢,我,本衙内……”说着脚下就要抹油。
  “衙内!”小环忽然叫了一声,眼中却终于流下泪来,“我大哥,我大哥他死了?”
  “……”高强就象被这一声喊定住了一样,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过了一会,他缓缓转过身来,说话时语音的干涩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是啊,今天在陆谦,陆虞候,嗯,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位爷家里,几个军汉比武,一把刀脱了手,你哥他,就挡在我面前……”
  到这里可是再也编不下去了,小环的眼睛直楞楞地看着他,泪水就这样在眼眶里先打几个转,再顺着脸颊的线条流下来,到后来眼中已全是盈眶的泪水,终于如洪水决堤一般哗哗流下来,一条线地落在地上。
  高强手足无措,其实小半是见了小环哭得这样凄惨,心虚倒占了多数,见她虽然如此伤心,却强撑着不哭出声来,禁不住地心中慌乱,仿佛那一双泪眼正在无声地审判着他似的,慌的只想落荒而逃。
  恰待转身,就见小环“嘤”的一声,身子晃了几晃,一头向前面栽了下来。高强一惊,看她这样子已经是失去意识了,这一栽下来如果碰到哪里可是不轻,当即抢上一步,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只觉柔若无骨,再看她双眼紧闭,头歪在一边,早已晕死过去。
  高强忙大声叫人,不一会便跑来几个丫鬟婆子,七手八脚将小环抬起,本待送去她屋中,高强却不放心,就命送到自己房里,又急急差人去叫大夫。
  工夫不大,大夫便到了,只一把脉,便说是急火攻心,惊厥之症,当顺心理气,宁神静养,不可过于操劳忧心,更戒大喜大悲云云。说罢又开了方子。
  高强反正是不懂,唯唯应了,取出银子要谢大夫,那大夫却坚决不肯要,逃也似地去了。高强一面吩咐下人去照方抓药,一面感叹道:“多好的大夫啊,真是仁心妙手,济世救人,连银子都不要,啧啧……”
  正赞叹间,忽听床上一声呻吟,高强急忙回身,见小环正挣扎着要起来,忙上前扶着她道:“小环,你且躺着,多休息一会。”
  小环迷糊了一会,才看清周遭布置,发觉自己睡在衙内床上,衙内却坐在床沿扶着自己,这一惊非同小可:“衙内,小环该死,小环该死!”说着极力挣扎。
  高强知道她躺在自己床上心中惶恐,却不容她起来,只将双臂一紧,虽不似鲁智深那样力大千钧能倒拔垂杨柳,对付这小小女子倒也绰绰有余,小环立时挣扎不得。
  高强温言道:“小环,你大哥是为了我而死,救了我一命。我再怎么为他风光大葬,他也是享受不到了,如果你再出个三长两短的,叫衙内我怎么向你大哥交代呢?就好生躺着歇息吧。”
  小环挣扎了几下,却抵不过高强的“怪力”,只得红着脸躺下,只是听他提起亡兄,眼泪却又在眼中打起转来。
  高强忍了一忍,还是忍不住问道:“小环,我说句话你别在意,你大哥对我虽然忠心,对你和你大嫂可不怎么样啊,为什么你还……”
  小环闻言,将头转过去面向床里,幽幽道:“衙内有所不知,小环自幼父母双亡,家徒四壁,都是大哥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为了保护我不被街上的地痞混混欺负,大哥他多次与人争斗,也不知受了多少伤。后来结识了衙内,他就想尽办法要把我送到衙内身边,好让我过好日子。”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抽噎起来。
  高强怔怔地听着,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瘦弱的脊背。
  小环抽噎了一会,又道:“大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为了让我能留在衙内身边,竟给嫂子下了药,生生逼死了大嫂,还说这样一来衙内心软,就一定会好好对待我的。我长到这么大,大哥对我是最好的,可是、可是现在,哇!……”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高强这时却忘了拍她的脊背,心中震惊无比:富安,那个卑鄙无耻的富安,那个被陆谦象杀鸡一样杀掉的富安,那个死了都没人去看他的尸体一眼的富安,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他拼命都想守护的东西,有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守护的人!那一双临死都不瞑目的眼睛,又在心头浮现,那一刻,他的心里想到的,一定就是这个唯一的妹妹吧?
  低头看着痛哭不已的小环,高强心中不禁一酸,轻轻拍了拍小环的肩膀,柔声道:“小环,你别太伤心了,就算你大哥不在了,还有衙内我在啊。”
  小环身子一震,缓缓转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高强,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强笑笑道:“小环,衙内我房里还没人,你伺候我也够久了,不如就给我作妾吧,这样你大哥也走得安心,也不枉他随我一场。”
  小环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摇头,“婢子、婢子”地嗫嚅了几句,却说不出话来。
  高强微微一笑,俯身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右手食指轻点着她鼻尖道:“别说了,衙内的话你还敢不听吗?今晚也别走了,就在衙内房里吧。”
  小环飞红了脸,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给高强侍寝,但今夜的感觉却分外不同,那胸怀靠上去坚实可靠,衙内的眼神也分外柔和,一双手仿佛有了魔力一般,所到之处浑身都热了起来,软洋洋地好不舒坦,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狂跳不已,只低低道:“衙内,婢子只怕不能服侍好衙内……”
  高强轻轻抱着她的肩膀,在嫩颊上香了一口道:“傻丫头,你现在身体不好,衙内又哪里要你服侍了?只管作个好梦吧,衙内在这陪着你。还有,以后不要自称婢子了,你现在是本衙内的妾了,要自称妾身。”
  小环怔怔地应了一声,只觉浑身如在云中,飘飘荡荡地不知身在何处。
  房中“啪”的一声轻响,光线一阵摇曳,却是烛花爆了一下。高强一手搂着小环,听着她匀净的呼吸,眼睛却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那里,一双原本不瞑目的眼睛渐渐合起,消去……
  翌日,高强醒来,却发现小环早已不知去向,枕边还留着几茎长发,被窝里犹自有幽香残留。
  正怔忪间,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将手中的铜盆轻轻放在架子上,转身来掀高强的被子,却忽然发现他早已醒了,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由得两颊绯红,手足无措,低声道:“衙内,婢子、婢子服侍你起床。”
  高强看着她,眼前的一幕与日前自己初到这古代的情景何等相似,然而人事却早已全非,到底是自己迷失在时空中,还是时空因为自己而改变?
  他忽地大笑起来,一把拉过小环,没等她的惊呼出口,已经封住了那香唇:管他时空在变还是我心流浪,这里就是我的世界,我就是高衙内!
  ………………………………………………
  待到高强见过老爸高俅,与鲁智深出门去寻林冲,天色已近晌午。
  到了林冲家宅门口,高强报了名号,下人飞一般地跑进去禀告,不一会林冲便迎了出来,高强连忙大礼叩拜,口称“师父在上,徒儿来给您老请安了”。
  林冲见高强如此恭谨,倒有些抹不开,毕竟高俅是他顶头上司,平时又甚是器重,再说高强拜师之意看来很是诚恳,怎好再一副冷脸相向?因此连忙抢上扶起道:“徒弟无须如此,快快起来。”
  高强暗笑,借机站起身来,取出礼物送给林冲,说是敬师礼,却是一对玉狮子,翡翠雕成,好不灵动可爱。林冲哪里肯收,不免扰攘推辞一番,终究不及高强的巧舌如簧,只得勉强收下了。
  这时高强才注意到林冲身后还站着一人,大概三十岁年纪,身高一米七上下,相貌英俊皮肤白皙,颔下微有髭须,膀阔腰圆,站在那里虽不说话,气势却稳凝如山,不由得暗自心惊:此人好气派!
  林冲见高强注目此人,忙伸手将他拉过,相互通名。那人听闻是禁军殿帅高俅府上的衙内,双手抱拳施礼道:“侍卫马军司属下,金枪班教头徐宁,见过衙内。”
  高强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上前还礼道:“不敢当,久闻金枪手大名,府中众人整日传诵,听得小生向往不已,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胜似闻名,徐教头真是好个英雄人物!”
  (第十章完)
  
    第一部 雌伏 第十一章 论兵
     更新时间:2008…10…13 20:32:39 本章字数:3462
  徐宁见这臭名远扬的高衙内竟然如此“礼贤下士”,心中大感意外,暗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金枪班是侍卫马军司的下属,现在都指挥使的位子出缺,因此按例由殿前都指挥使统管,故此徐宁也是高俅的下属,见到高衙内如此谦光,摆出一副着意结纳的姿态,自然也不敢怠慢,忙没口子地逊谢。
  几人在大门前絮叨了一会,鲁智深早不耐烦起来,袍袖一甩就径自往里间走去。林冲知他脾性,也不去在意,伸手肃客,请高强和徐宁入内。高强却是尊师重道,一定要林冲先走,然后又让徐宁,你推我让好一会,才都进了院子。
  已到午饭时刻,林冲就命开出酒饭来,就在院中的槐树下石桌上摆起宴席来,又叫丫鬟锦儿出来温酒。那锦儿端着酒壶出来,猛一抬头见到高强,神色便愤愤地,温酒时也重手重脚,一会倒点酒在他身上,一会把酒杯在桌上礅的“蓬蓬”作响,搞的高强狼狈不堪,林冲说了几次都拿她没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人说些枪棒之术,渐渐谈的投机起来。那三人都是军官出身,练的是一路功夫,讲论起来口沫四溅,意兴遄飞,高强虽是一窍不通,不过眼看着少时心目中的英雄在面前说枪论棒,心里也是高兴异常,自己提起酒壶来不断劝酒。
  三人的功夫却又各有不同。鲁智深是关西军系,种师道的部下,与西夏和熙河诸部交战多年,讲究的是力大简练,十荡十决,原本是擅使铁棍,后来杀了郑屠逃走在江湖上,又与崔道成等绿林的高手交锋,棍法中增加了诸般民间的花样,又是以禅杖使出,三人中数他武艺最博。
  林冲则是正宗的禁军枪棒枪棒工夫。北宋一代,军中使枪的名将层出不穷,杨家枪、高家枪、呼家枪等都是军中的著名枪法,而开国太祖赵匡胤仗以成名的就是一条军棍,好事者有“一条军棍打平四百军州”之说。而宋代军制是采取强干弱枝之策,将精兵猛将都集中到京师,号为禁军,最是天下精华所在,而禁军枪棒教头则是由士兵和下层的军官推选,个个真材实料,林冲的枪棒之精可想而知。
  徐宁则又是独出机杼,擅长的是钩镰枪。这钩镰枪据说上承自东周之时,当时长兵都带横枝,戈和戟是其代表。三国时的飞将吕布就用戟,一杆方天画戟神愁鬼厌,虎牢关前一人一骑独挡关东数十万大军,带起了一股用戟的潮流。唐以后用戟者渐少,而枪法大行,其原因大概是戟的头太重,运转不便,不利于普及。到五代时,名将李存孝、王彦章都是用枪的高手,王彦章更有“王铁枪”之名,遂使军中越发重枪。
  至于钩镰枪的重兴却是本朝之事,太祖时党项人李继迁占据灵州建立西夏,到元昊即位,军中打造连环马,用铁甲将人马都包裹起来,五骑为一组,冲阵之时一往无前,刀枪箭矢皆不能挡。宋军拿他没什么好办法,累次与其交战都不能胜,就有人想起了过去的戟来,不过戟法多已不传,于是仿着戟的形制在枪上加一个横枝,刺戳之外又多了横拖的作用,以之抵御连环马果然大有成效,从历次实战中总结出了钩镰枪的用法。
  不过金枪班用钩镰枪却不是为了训什么特殊兵种,只不过是因为徽宗皇帝某日偶然见到军中有持钩镰枪者,也不知触到他哪个艺术细胞,只觉这枪上小枝横出,内中实有无数至理奥义,只是一时琢磨不透,无法赋词一首,引以为憾。于是就下令金枪班都用钩镰枪,并且要镀金,让他陛下朝夕可睹,有助于触发艺术灵感。
  高强在旁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插口问道:“徐教头,我曾听人说教头家中藏了一副宝甲,乃是精制的雁翎锁子甲,穿在身上轻便坚固,刀枪箭矢急不能伤,有个名号叫做赛唐猊,不知可否一观?”
  徐宁闻听这话,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知道这甲碍眼,多少高官想打他这甲的主意,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杨云就曾出三万贯买他这甲,被他推说被贼人盗去,才了了他人觊觎之心,却不知这高衙内如何知道此事的?
  不过虽然为难,这口却是不能松的,便苦笑道:“好教衙内得知,小将便是这副甲惹眼,年前上司杨都指挥使要买小将这甲,不慎竟被贼人盗去,累得小将被杨帅责骂,原本要升做金枪班直的事也泡了汤,实在是惭愧之极。”
  高强听得奇怪,这梁山泊还没拉起竿子来呢,哪里来的时迁盗甲?仔细回想一下,才恍然忆起:原来这徐宁是怕以后自己要上阵,留着宝甲保命用的,就算是有人出高价要买,一来对方是顶头上司,这钱还不知能不能到手,就算卖了高价,他日上阵被一箭穿心,万贯家财有何用处?便不想卖,又怕高官连番索要,就编了个谎话,只说被贼偷去,却把甲用盒子装了藏在房梁上。
  只不过高强熟知底细,却不上他的当,这时不便多言,便假意跌足惋惜,无缘得见宝甲,又拍胸脯向徐宁保证要着落在开封府身上寻回宝甲,到时只求一观足矣。徐宁肚里暗笑,嘴上自然连声逊谢,又一起拍桌子大骂贼人无良,连将军防身之物都要偷,彼此惺惺相惜,无以言表,都在一杯酒中了。
  讲到宝甲,鲁智深忽地想起高强那口刀来,便向林冲和徐宁提起。林冲一听大喜,向徐宁道:“贤弟,你有所不知,高殿帅这口宝刀名动京师,珍视无比,等闲人连见一面都不可得,今日有机会一睹宝刀风采,实是莫大的机缘。”
  徐宁也是好奇,都催高强亮刀。高强心说咱也发扬一下风格,虽然你把宝甲藏的密不透风,咱可不会象你一样小气。便伸手腰间一摁绷簧,“仓啷”一声宝刀已经在手。
  林冲徐宁都是耸动,将刀在手中传来递去,反复赏玩,口中赞叹连声。徐宁忽道:“衙内,小将的内弟精擅打造军器,乃是祖传的好手艺。若蒙衙内恩准,小将想请鄙内弟来一同观看此刀,明其制造之法。”
  高强登时想起,徐宁的内弟,不就是金钱豹子汤隆?不过据施大爷的说法,此人该当先在西边延安府种谔手下当兵,负责打造军器,后来因好赌而败家,流落到江湖上卖艺为生,怎么跑到东京汴梁来了?
  不过这话也不好开口问,否则自己就成了妖怪了,忙笑道:“如此甚好,此刀据家父所言乃是由西域大食商人传入中原,故此无人能辨识其打造之法,倘若令舅果真能知,小生当回禀家父,请上谕命军器监打造,不失为大功一件。”
  徐宁大喜,想不到这小衙内如此抬举,林冲大哥的眼光果然不差。林冲也是喜欢,忙叫家人去徐宁家中召唤汤隆。
  时间不大,一个粗壮汉子跟在林冲家人身后匆匆而入,高强略打量了一下,见他身材比徐宁略高,塌鼻子小眼睛,最为醒目的是满脸星星点点的大麻子,一看就知道是“金钱豹子”汤隆了。只是照施大爷的说法,此人浑身都是麻点,难不成有什么皮肤病?呕~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那人到了近前,与林冲却是见过的,彼此招呼了一下。徐宁教见过鲁智深和高衙内,那人一听是殿帅高俅的独生衙内,一张丑脸顿时笑的皱成一团:“小人汤隆,见过高衙内,衙内安好。”
  高强摆手道:“汤……这个,汤老叔何必多礼,尊亲与我师父兄弟相称,论理该我叫声阿叔才是。”汤隆慌得连忙称谢,死活不肯认这个老叔,开玩笑,他有几个脑袋敢做高俅的兄弟?
  你来我往客套了一番,鲁智深老大不耐,终究还是林冲说话,高强叫了一声老哥才罢,汤隆浑身的骨头已经轻了三分。
  待到徐宁向他说明请他来的用意,再把那口刀一亮,汤隆大吃一惊,脸上的世故谄媚神色全然不见,双眼放光,叫道:“这,这莫非是以天竺乌兹精钢打造的大马士革宝刀?!”
  众人见他一口叫破来历,都是精神一振,林冲忙问道:“汤贤弟,可知此刀打造之法么?”
  汤隆却不理他,双手在刀面上来回摩挲,一副痴迷无比的神情,说话宛如梦呓:“先父曾言,西去十万八千里,有大国名天竺,当年唐玄奘取经曾到。此地有精钢出产,当地人都叫乌兹钢,最是坚韧。再往西有大国名大食,其国有大城叫做大马士革,多高手匠人,采乌兹钢而炼刀,经年而成,其上品者,曲直如意,削铁如泥,光芒晦暗,纵斩千人而其刃越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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