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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少女]采薇采薇 作者:半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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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好,我是李恩秀。”
  无一人开口说话,晓萤乐呵着,当了打破沉默的第一人,“你好你好,恩秀前辈,我是范晓萤……”
  李恩秀善意地点着头,嘴角上扬,笑眼弯弯,“你好,晓萤。”
  晓萤的嘴巴张大得像是能够塞下一个鸡蛋,回过神来之后又开始龇牙咧嘴起来,坐在她旁边的百草忙问情况。
  “少女宗师居然叫我的名字啊,真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不就叫了你的名字,激动什么?”
  “人家可是李恩秀好不好,偶像中的偶像,掐得我好疼啊……”
  恩秀收回视线,看向对面,在初原身上放了一会儿,然后移到他的旁边,“若白师兄,好久不见。”
  刚刚活络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刹那间有点诡异。
  初薇就坐在若白的右手边,也是觉得疑惑,若白什么时候认识的李恩秀?
  可是听对方熟稔的语气,也不像作假。
  若白放下手里的筷子,似是在想些什么,清俊淡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也是同样的话:“好久不见。”
  女孩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父亲一早便知道你要来,下午的时候,还向我问起你。”
  李恩秀的父亲。
  宗师李云岳。
  那是什么人?
  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界元武道第一人。
  那是远古神话般的存在。
  李云岳认识若白?
  空气像是被凝固住了,视线的中心齐刷刷聚在说话的两人身上。
  若白依然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前辈可好?”
  “很好。”恩秀笑语,“父亲请师兄一叙。”
  若白点头。
  “好,那晚一点,我会去找师兄。”
  整一张桌上,除了谈话的两人,就属静雅吃饭的喻初原最是平静。
  而在一群人窃窃低语中,亦枫一人眼睛里闪着搅碎了星芒,散发着灼灼的亮意,引得李恩秀多看了他一眼。
  “初薇?”李恩秀再次开口。
  她抬眸看去,对方的眼睛,像山间溪水般明亮,正带着善意地好奇打量着她。
  “我那里有你的照片。”恩秀开口,“上次胜浩带队去岸阳的时候,恰逢我母亲重病,所以我没能去成。拜托娜娜拍了你的照片,你比照片上好看。”
  “谢谢。”所以当时她的感觉并没有错,闵胜浩的眼神,还有权顺娜对她的探究,竟全是来自于眼前的少女吗?“恩秀前辈认识我?”
  这个问题,从岸阳机场就开始,被她摁在心底十分不舒服,如今见了面,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我想认识你,只是没有机会。”
  

☆、惊觉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晓萤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面前的榻榻米上,盘腿坐开了几个女生。
  “什么什么情况啊?”林凤说道。
  “你们说——”大眼睛娃娃脸的女孩一脸忿忿,“那个李恩秀她究竟什么意思啊?诶,咱回来的时候才从石综那里知道,说人单独给初原师兄安排了房间,可是她在餐桌上也没跟初原师兄说一句话!反倒跟若白师兄说了好些话!”
  光雅按着太阳穴,“你能不能别走了,晃得我眼睛疼。”
  晓萤双手叉腰,往地上一坐,又不停地念叨了起来:“别告诉我说你们在晚饭的时候没有脑补,我可不信!听听李恩秀那口气,一口一个‘师兄’,叫得比我们还亲切,还什么‘好久不见’……最重要的,是李云岳,李云岳!他居然认识若白师兄,为什么认识,什么时候认识,咱一点都不知道。”
  梅玲凑上前,自然而然地补充道:“而且你们看啊,少女宗师那话怎么说的,‘我想认识你,只是没有机会’。还记得婷宜前辈说什么吗?是说初薇这次到昌海,是李恩秀指名道姓地要她来。”
  “啊,还有什么照片……”晓萤伸出手指,像是在回忆什么,“那个权顺娜当时特地给初薇师姐拍了照,是吧,百草?”
  百草点了点头。
  林凤接口:“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晓萤和梅玲相视一眼,然而共同看向光雅,光雅捏着下巴,清了清嗓子:“总结一下,总结一下。”然后伸出三根手指头,从左至右移动。
  林凤问:“至于吗?我看不像啊……”
  “怎么不像!”梅玲拔高了声音,而后又常声道:“你看啊,首先,李恩秀叫人给初薇拍照。其次,又把她叫到韩国。再然后,今天晚饭特意到了我们这一桌吃,开口就跟若白师兄讲话,还说云岳宗师要见他。最后,跟初薇讲话,说什么你比照片上漂亮之类的。”
  “你这么一说吧,好像是有点道理。”林凤叹着气,“可我觉得是这个。”她比出了四根手指头。
  “怎么说?”
  “还有初原师兄啊!你们没听寇震和石综说呢嘛,李恩秀布置的房间里,有一副手绘的彩画,画上的人就是初原师兄,而且柜子上还有照片呢!”
  “那她到底看上的是谁啊?”
  “谁知道呢?”
  梅玲往后一躺在榻榻米上,“刚到韩国就整一出韩剧,果然人生如戏啊。”
  百草不解地看着大家的反应,她怎么听不懂呢?“你们在说什么?”
  “不懂?”光雅问她。
  百草摇头,也比出了对方刚才比过的三根手指头,“这是什么意思啊?”
  光雅拍了一下自己额头,精致昳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我忘了,你不看言情剧的。”
  “啊?”
  光雅在百草耳边低语了一声,女孩听了以后,倏地目瞪口呆,“三角恋?”她自己又把刚才姐妹们的话捋了变,然而急得脸色有些发白,“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你们胡说!”
  “那你怎么解释那些疑点?”梅玲看着百草较真的反应,乐了,坐起身来,摊了摊手,“我就觉得我们的想法挺正常的。”
  “若白师兄喜欢初薇师姐。”百草咬着字字句句,语气很坚定。
  “诶呀……”林凤摸着肉乎乎的脸蛋,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声音拖得悠长,“是啊,大家都知道若白师兄喜欢初薇,所以我情愿相信初原前辈跟李恩秀有点什么。”
  “啊?”
  “专门布置的房间诶,还有照片,还有画。那画啊,说不定就是李恩秀亲手画的,多难得的心意啊……”
  晓萤看着百草一下子黯淡下去的眸色,觉得她是真信了,忙安慰道,“好啦好啦,这叫脑补,脑补,你懂吗?”
  “百草太有意思,难道没有参与过八卦会谈?”
  “都怪你,扯什么初原前辈,看百草真信了吧?”
  “明明若白师兄的更有理有据好不好……”
  隔着一条走廊的对面的房间里,秀琴看着正在剪吊牌的人,叹了一下气,初薇维持着这个动作够久了的。
  “她们就爱折腾胡说。”秀琴心里暗骂那帮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屋子,是韩屋不是现代钢筋混凝土的墙壁,隔音效果差得有些离谱。
  她们说什么,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秀琴不爱八卦,私心觉得对面说的话堪比说书,夸张而不切实际,她们也未必走心。但怕的就是,要是初薇真的听了进去,那可怎么好?
  “我知道。”初薇回过神来,把最后一件新衣服上的吊牌剪下来,然后,拿着宿舍里提供的衣架穿好,动作漫不经心。
  几个姑娘们的话,她都听到了。
  听得清清楚楚,甚至于连她们的神色她都能够在脑海里勾勒一二。
  喻初薇倒不认为这是什么言情剧。
  那位少女宗师和若白说话时的神情,她在一旁瞧得仔细,坦坦荡荡,颇为平静,倒不像是有情的样子。
  只是她仍然觉得有些闷堵,有些耿耿于怀的。 
  她打小便认识若白,那么漫长的岁月里,若白大部分时光都在松柏度过的。
  两句“好久不见”就足够彰显他们的关系。
  旧识吗?
  可既是旧识,为何她不认得?
  喻初薇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冰山的一角,可是却参不透那水面下的故事。
  “秀琴。”
  “怎么?”
  初薇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出去一趟。”
  “天都黑了,你还出去?”秀琴有些惊讶,“你去哪儿?昌海这么大,又是晚上,你可别迷路了。”
  “放心。”初薇理着手边的垃圾,将其倒在纸篓里,“我就去门口等等若白。”
  秀琴愣愣地看着初薇离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推开这间房门,又紧接着推开了对面的房门。
  “瞧你们干的好事!”
  林凤看着秀琴有些薄怒地闯进了这个大房间,问:“怎么了?”
  秀琴三言两语把事情交代了,包括隔音,包括初薇的出门。
  “啊,啊啊……”晓萤垂着地板,有些慌乱,“我们就瞎说的,八卦嘛,娱乐一下。”
  “是啊是啊,初薇师姐不会真信了吧?”
  “难说。”梅玲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这能不介意吗,毕竟是自己男朋友。”
  百草也急了,“师兄师姐不会吵架吧?”
  光雅安慰说:“不会不会……把事说开了不就行了,只要若白师兄解释一下跟李恩秀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就好了呀。”
  “是是是,我绝对相信若白师兄,他对师姐的心绝对天地日月可鉴……”
  秀琴靠在门口:“要是让若白师兄知道是你们乱嚼舌根,好好掂量一下蛙跳的数量。”
  “啊,不是吧,我不要蛙跳。”
  “保佑保佑,他们可千万不要闹矛盾啊……”
  是夜,天上繁星点点,闪着醉人的光。
  昌海的夏夜很凉,甚至有一丝冷意。
  若白远远地就看初薇在屋前徘徊,身上穿的,竟只有一件短袖。他立马快了几步,同时还把自己身上的白色外套脱了下来。
  “若……”他的名字都没有叫完整,肩上就多了一件衣服,初薇抬头去看,发现若白眸色冰冷,似乎藏着北极冰雪。
  “不知道加件外套?”
  “忘、忘了……”她结巴着。她自小习武的,也耐得住寒,虽然觉得有些凉冷,却也能够受得住。
  若白沉默不语,抚上她的脸颊,却觉得触手的地方些许微凉,她的头发上,居然结着晶莹的露珠,满是湿气,“等了多久?”
  初薇摇头,“没有多久。”她看向若白身后,李恩秀这才走到他们面前。
  刚才,他们是一起回来的。
  “初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请你来的目的……”
  “恩秀。”
  一道温润的男声打断她的话。
  来人是喻初原,依然穿着来时的运动装,清雅挺秀,像是从不沾染半分人间尘埃的谪仙少年。随着他越走越近,路灯和屋内淡淡的光影散在他身上,竟让人觉得,他那宁静温柔的俊颜,带着浓浓的疏离,仿若凝固了一般。
  “初原哥哥。”恩秀叫着他,声音有些委屈。
  “恩秀。”初原已经走到三人面前,“我们谈谈。”
  “母亲病得很重,这些年她身体越来越差了,她一直都想见见叶阿姨。”少女的语言很急切,很努力地在解释,“叶阿姨自然是见不到的,我也明白。所以我让娜娜拍了初薇的照片,是那么的像,那么美丽,那么动人,只要见到一面就无法忘记,跟我印象中的阿姨一模一样。母亲一直都想知道,想知道阿姨是什么样子的……”
  初薇裹在若白的外套里,很暖和,觉得之前被夜风吹着、露在空气里的、凉得有些麻木的皮肤,一下子升回了应有的表层体温。
  可是于此同时,心里面空空荡荡的不安也放大了。
  叶阿姨。
  那指的就是母亲。
  李恩秀的母亲一直想见她。
  初薇和母亲长得相像。
  初原哥哥……
  像是清风,像是翠竹。
  男生如同上好的君子兰一般清雅,身上笼着一股碧澄碧澄的清泉,就像神话里的仙人少年,有珠玉的光芒。
  让初薇倍感心惊的是,他旁边的少女,也是那样如同溪水般灵动,清澈明亮得好似最干净的水晶。
  像。
  气质像。
  就连,容貌也像。
  喻初薇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若白的胸膛,她却没有回过头,只是眼神微滞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半晌,她听到兄长的叹气声。
  然后,像是放慢了动作一般,他牵起李恩秀的手,开口说:“初薇,恩秀是我亲妹妹,我的生父,李云岳。”
  

☆、相隔

  秀琴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初薇抱膝坐在窗边,扭头看着窗外发呆,整个人像是氤氲在一团清清浅浅的雾霭当中。而她旁边的被褥,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睡过的痕迹。
  心里一惊,秀琴开口问道:“你一个晚上没睡?”
  过了很久,初薇才有动作,转过头来,低低地应了一声,“想一些事情。”
  秀琴颦蹙,初薇昨夜很晚才回来,但是当时身上披着件男式运动衫,她想当然地认为她向若白师兄求得了想要的答案,于是才安稳地睡去。可是看初薇的状态,好似并不好,难道,两个人真的吵架了?
  喻初薇听了一个漫长的故事。
  种种疑惑尽数得到解答,串联起来,前因后果衔接得无比流畅。
  然后,一夜无眠。
  手里握着手机,好几个冲动要打电话给远方的父母。
  但到底是克制住了。
  安慰了她一个晚上的,就只有一次视频通话中,母亲对她说,“妈妈很爱爸爸,深爱。”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她脑海里回响。
  关于父母和兄长的事,焦躁了一整夜的心情,终于在晨曦微露的时候,散开了云雾。
  “你整理行李干什么?”秀琴讶然地看着对方的动作。
  “去湖的另一边。”初薇把行李重新放进箱子,回答秀琴的话,“李恩秀请我来做客的,你们还要参加训练营,我就不住在这里了。”
  既是长辈想见,那就见吧。
  “对了,这件衣服,你一会儿帮我给若白。”
  秀琴接过那统一的外套,心里也是惶惶然,她为什么不自己给?看着眼前的动静,犹豫了一会儿,趁初薇进卫生间的时候,匆匆忙忙拿着那件衣服出了门。
  初薇有些吃力地将两个行李箱搬出屋舍,却看到门屋前等着一个人。
  早晨的太阳还是清冷冷的,越过重重树影打在他的身上,衬得他身姿清俊如松。
  若白走上前拎住拉杆箱,“我陪你过去。”
  她往旁边的那栋屋子看了一眼,“我哥呢?”
  “他还……没有准备好。”
  初薇点点头,大抵是近乡情更怯的心情,她能够理解。
  岸阳队住的宿舍靠近昌海本馆弟子的宿舍区,离那片旷大的湖泊很近。两人走在横跨湖面的桥上,清风阵阵吹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昨天被那样的事情混乱了思绪,一时间忘了问若白。看他那样神色平静,怕是早已知道了。
  若白寥寥几语跟她解释了李云岳的事,说:“……蒙清池前辈以为我知道,见面时张口就是师伯的名字。我想到了从前大家对初原师兄的称呼,便猜到了一些。我也没跟他明确地求证,就没告诉你。”
  他们只是心照不宣。
  但毕竟是初原的私事,若白想,如果初原要说的话,更愿意自己告诉初薇。
  于是昨日,从机场到飞机上,又到了昌海,他一直充当着旁观者的角色。
  “那,李恩秀呢?”初薇停下脚步,想起他们说的“好久不见”,“当年她到松柏的时候,我没见着,你们是那个时候见面的吧……”她支吾着,“所以这些年,因为、师伯,也有往来吗?”
  “只是那个时候见了一面。”若白说道,“记不太清了,也是昨天见面的时候才想起来。”
  确实记不太清。
  那一年,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哪里会去记得一个只见过一两面的女生。
  直至昨天餐桌上,李恩秀说“好久不见”,他这才想起来,记忆当中确实有一个到过松柏的小女孩,说着不流利的中文,还夹杂着韩语和手语。
  但到底,也是模模糊糊的影子。
  若白想着刚才秀琴的话,伸手止住初薇作势继续往前走的动作,“前面是秀琴过来叫我的。”
  “秀琴?”初薇瞳孔微怔,看着他清如远山的黑眸,顿时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摇着头,声音清越又清宁,“我没多想,是那帮丫头们多想了,我就想弄清楚你和她的关系,我不知道的关系……”
  “同门关系。”若白淡然地说,“大家师出同门。”
  这算是,跟她解释吗?
  若白不会真的以为她误会了吧?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女生们的话,确是对她造成了影响,放大了她心中的所念——却不是若白和秀琴认为的那样。
  昨日的心绪,如抓耳挠腮般难受。
  任凭夜风吹拂,顶着深重的寒露,置身在广袤漆黑的苍穹之下,她在屋前的道路上,看着若白和李恩秀并肩过来。
  那么一瞬间,她竟觉得,他们两个人,仿佛跟她隔着千山万水般的距离。
  “若白活多啊,沈柠教练开了好几张训练计划表让若白安排,我就奇怪了,这是她主办的基地,干嘛把教练的活按在若白身上,但是能者多劳嘛,就当是在松柏,也没差啦。”
  “今天对抗赛的时候,若白师兄和蒙清池教练站在场边,两个人边看比赛边说着什么,那蒙指导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直大笑……”
  “初薇师姐,蒙前辈他问我了,问我的旋风三连踢怎么练出来的,然后我就跟他说是若白师兄帮我练的。蒙前辈拍着我的肩膀,连说了好几个‘好’……”
  “父亲一早便知道你要来,下午的时候,还向我问起你。”
  “父亲请师兄一叙……”
  喻初薇从一出生开始便生活在元武道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她太清楚沈柠是什么人,也清楚蒙清池是什么人。
  于此同时,她又怎么会不清楚李恩秀是什么人,李云岳是什么人。
  即便若白轻描带写的一句“师出同门”便带过了,即便喻初薇已经知晓了长辈和旧日往事,即便她明白了这中间是很复杂又再简单不过的关系——
  但是,即便有家事的冲击,昨夜的那种心绪依然不减分毫。
  若白看着初薇神思有些恍惚,漂亮的眼睛里是他难懂的复杂,“怎么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初薇拉回思绪摇摇头,莞尔一笑,“没什么,我们快走吧,你一会儿还要回去的。”说着,她推着一个箱子继续往前走着。
  她要怎么告诉他,她好像看到了他无边无际的天空,可是那么高远的距离,她怎么触碰得到?
  若白跟在后面,看着初薇清丽窈窕的背影。
  她想的,做的,从来都不会瞒着他。
  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愿意开口跟我说的?
  两人踏上湖岸时,一个少女立在青石路上。
  李恩秀没有穿道服,长发如瀑,浅色的T恤上有一只大大的泰迪熊,衬得她眉眼弯弯,整个人亲和极了。
  “恩秀师姐。”
  “谢谢你愿意过来。”愉悦的声音像小溪流水,叮叮咚咚。
  这里的山路,偶尔才会出现一两级台阶,大部分,都是平坦而略有弧度的道路。
  李恩秀把他们引到一处庭院,依然是古色古香的韩式院落,十分雅致。
  院落前的那棵榕树,浓密的枝叶,苍黑粗大的树干,无数条枝根落在地上,扎进泥土里,有鸟儿唧唧啾啾,在这空旷的山林里,显得分外寂静。
  像极了松柏的那棵,还有这周边,初薇环视四周,参天的松柏,郁郁青青,这些景象让她觉得颇为熟悉。
  门口站着一个人,一身杏色的韩服,头发盘成韩式发髻,是有些憔悴病容的中年女人。
  “母亲。”李恩秀迎了上去,“您怎么出来了。”
  那女人摇了摇头,目光直直地往他们这边看来。
  走近几步,初薇才发现对方手里拿着一张相片,即便这样倒着看,她还是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背景是窗口盛放的藤本蔷薇。
  这是权顺娜在松柏给她照的相。
  “母亲。”恩秀笑盈盈开口,就连眼睛里满是笑意,“这是初薇,您不是一直想见吗?我答应过您的,一定把她带来给您见见,您看看她,是不是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妇人似是有些激动,伸出一只手来。
  见状,初薇连忙上前扶住。
  细细打量的目光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沉重得让初薇有些倍感吃力。
  李恩秀的母亲,年纪也该跟妈妈差不多大吧。可以看到对方甚为明艳美丽的过去,但现在脸上根本掩不住岁月的痕迹,有点枯瘦,没有半点红润与光泽。
  既是师伯,初薇想着,缓缓开口,轻唤了一声:“婶婶。”
  妇人点点头,嘴角有着温和动容的笑意,松开手比划着什么。
  不会说话吗?
  是了,恩秀说,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母亲说你,出落得比初次绽放蔷薇还要美丽,就跟你的名字一样。”
  名字……
  初薇再次看向妇人手中的照片,上面的蔷薇清新甜蜜,圣洁动人。她不会忍心告诉她,“薇”字取自《采薇》,她的丈夫借着给她取名的契机,感慨着自己的际遇,一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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