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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人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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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饭吃的不错,张释与一向不浪费粮食,居然和沈务两个人把那一桌惨不忍睹的菜都扫荡干净了,连鱼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吃人嘴短,晚饭后张释与自觉的收拾干净桌子去刷碗,沈务算着A国和天朝的时差接了国内的电话去开电话会议去了。他这次来A国,手底下大半的事都交给了刚从日本看完沈清回国的沈湛,但沈湛毕竟年轻,有些事还是得沈务主持大局,会议一开就是一个多钟头。他打完电话进厨房,发现张释与竟然还在刷碗。
  张释与对着一池子的锅碗瓢盆,心里把沈务诅咒了一万遍。
  沈务拢共做了四个菜,加上一锅厨子做的鱼汤。
  然而厨房里就像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光锅就用了五个,还有二十多个盘子、十几个大碗小碗,还有数不清的汤匙刀叉,再加上灶台上的一片狼藉……张释与好奇沈务是怎么做到的。
  沈务进厨房时张释与正在刷最后一口锅,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的果然是沈务。
  沈务一进厨房就对上了张释与的眼睛,被张释与眼里的哀怨闪得头晕。
  张释与刷的最后一口锅正是沈务炒鸡蛋用的锅,也不知沈务用了什么神力炒的鸡蛋,锅里粘了黑乎乎的一锅底已经焦了的蛋液,锅铲都铲不下来,沈务走进时他还在奋力和那个黑乎乎的锅底斗争。
  沈务知道张释与哀怨的源头,眼神闪烁,尴尬夺过他手里的锅道:“别洗了,明天让下人收拾。”
  “……”张释与以为下人都被沈务弄走了,听沈务这么说才知道只是暂时的,当下也不纠结,在水龙头底下仔仔细细洗干净沾满油污的双手。
  张释与的手很干瘦,并不十分好看,左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沈务从前没注意,今天离得近了才看清。
  他攥住张释与的手腕抬起来,手附在上头摩挲,来来回回摩擦,似乎如此就能把那条疤抹平。
  张释与被沈务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回过神后迅速抽回手,拉下袖子盖住手腕,“你干什么?”
  “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张释与被他问得不自在,回道:“关你什么事?”
  张释与手上的伤还是那年被绑架时留下的。他那时手脚被拷的久了,手腕被反反复复磨破又愈合,留疤也是自然。其实那件事给他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多了去了,手上这个不起眼的很,沈务要不提起,张释与自己都没怎么注意过了。
  这件事不是什么好事,他也懒得和沈务细说,说起来只怕两边又要不痛快,只好转移了话题,“先生,明天陪我去见见我老师吧。”其实他并不想让沈务去,只是为了转移视线只好提了,反正就算他不说,沈务也能从别的地方知道,倒不如自己主动提了,面子上还好看些。
  沈务见张释与不想多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答道:“好。”
  “时间不早了,老师家里住的远,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先生早些休息。”
  二人一道上楼,张释与走到楼梯拐角处时忽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脚下踏空一阶,眼看就要摔下楼去,沈务眼疾手快扶住张释与,“释与,你怎么了?”
  “没……没事。”张释与右眼黑了几秒,视力又突然恢复了。这症状从前也出现过,只是好几年都没发作了,他也去检查过几回,都没查出什么毛病,张释与以为是自己左眼瞎了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也没在意过,没想到这个甩不掉的后遗症又回来了。
  “以前这种事出现过吗?”沈务不放心,问道。
  张释与点头道:“先生不必担心,这是以前那事留下的后遗症,释与自己去做过检查,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
  沈务放心不少。
  说话间到了张释与房门前,沈务嘱咐道:“你好好休息。”他想想,又说:“释与,你的眼睛,还是抽个空再去做个治疗吧。我知道我说这话你心里又要怄气,可是身体是你自己的,能治还是得治。”
  张释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沈务争辩,恹恹道:“知道了,先生晚安。”

  ☆、第三十二章  清明独立小番外

  清明独立小番外
  【注:此番外完全独立,和正文无任何关联,且文中一切皆为作者胡编乱造,切勿尝试模仿。
  背景:沈务和张释与在一起,且一切皆尘埃落定之后。欢迎阅读】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话不假。C市不是多雨的城市,可三月底还是飘起春雨,雨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星期,一直到清明。
  沈家清明惯例是要祭祖的,本家旁系的基本都会到祠堂。沈家家大业大,旁系极多,所以祭祖不仅是一个仪式,更像是一场商务宴会,各方势力胶着,或寻找合作伙伴,或私底下暗自较劲,明面上一团和气,实则暗潮涌动热闹非凡。
  沈务还在家主位子上的时候,祭祀自然是由他主持,只是这两年他把手上的权利逐渐移交给沈湛,这样的大事也不再过问,和张释与躲到某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沟里逍遥快活。
  C市阴雨绵绵,沈务和张释与目前住着小村子天气却是极好。春日里山花遍地,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红,连风都是暖的,带着不知名的花香,醉人得很。
  张释与自从搬到山里,连骨头都懒了,天气不好就窝在屋里看动画片睡觉,天气好了搬张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搭一床毯子,一动不动就能消磨一天。他眼睛做了手术之后视力慢慢开始恢复了,只是恢复得很慢,看东西还很模糊。沈务不敢让张释与整日里对着手机电脑,就怕眼睛恢复得不好,家里的电子设备统统没收,唯一的一台电视张释与也只能每天掐着表看那么一小会儿,他无事可做,除了和沈务厮混就是晒太阳睡觉。
  沈务无官一身轻,又有张释与在侧,日子和和美美,整日里容光焕发,比他前两年看着精神头还好上不少。他是闲不住的人,一下子无事可做,就弄了个小院,种些瓜果花草,还在院子边上挖了个荷花池,里面养着些鲤鱼,一到夏天满池荷花盛开,别有一番景色。
  清明这天阳光明媚,沈务打算带着张释与去踏青,于是早上六点就起了,刮胡子弄发型,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拾掇得人模狗样,对着镜子摸摸下巴臭美一番,才进了卧室叫张释与起床。
  时间不到七点半,张释与昨夜被沈务折腾的狠了,现在睡得正香。卧室里暖气足,张释与梦里觉得热,两手迷迷糊糊掀了被子,咕哝两句翻个身继续睡。
  沈务俯身,手撑在张释与脑袋边上,对着张释与的耳朵眼轻声唤道:“释与,起床了。”张释与耳垂饱满红润,沈务越看越欢喜,坏心眼含住那个小耳垂舔弄一番。
  “别闹……”张释与在梦里被沈务骚扰的烦了,偏开头往被子里缩去,他头大半缩进被子里,身子却不动,整个人扭曲成弧形,显得脖子更细长。他睡衣扭动时滑落下去,大半个肩膀爆露在空气中,从脖子到锁骨东一块西一块的吻痕,衬着张释与这两年养出来的细皮嫩肉,沈务看得眼睛发直。
  “释与,快起床,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踏青。”沈务整个人几乎趴在张释与身上,他仍旧贴着张释与耳朵轻声呢喃,左手悄悄伸进被子里,从张释与的睡衣里探进去,在张释与细瘦的腰肢来回抚摸。张释与懒了两年,终于养出些肉来,他又不爱动弹,所以腰上手感极好,光滑柔软,沈务简直爱不释手。
  沈务刚洗漱完,手上冰凉,张释与冻得一激灵,从梦里清醒过来,拉着沈务的手就要把他扯开,“冷死了……沈务……我要睡觉……”他将醒未醒,带着鼻音说话,撒娇一般,扯着沈务的手也软绵绵没什么力道,倒像是欲拒还迎。
  【此处省略2000字和谐内容,观看方式见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要去踏青吗……”张释与全身脱力,头埋在沈务脖子里,气息不稳问道。
  “改天吧。”沈务感受着下shen埋在张释与体内的残存快gan说道,张释与已是全身赤luo,沈务的衣服却还穿在身上,不过已经皱巴巴脏兮兮,他也不在乎,抱起张释与往浴室走去,“现在,我们先去洗澡……”
  【此处省略300字和谐内容,观看方式见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澡洗了接近两个小时沈务才一脸餍足地抱着全身几乎瘫软成一滩液体的张释与出来。
  他们早饭都没吃沈务就兽xing大fa把张释与折腾了一顿,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沈务不敢再耽误,把张释与头发吹干,仔细给他盖好被子,匆忙去厨房做饭去了。
  “沈务,你他妈再敢提‘踏青’你就给我滚回C市去……”张释与累得手指都不想动,闭着眼嘟囔道。
  沈务听见张释与的嘟囔,又回过头来,蹲在张释与的床边温柔地亲了他的唇角,“释与,我爱你。”
  张释与没说话,闭着眼,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屋外春光温暖,花香弥漫。        
贪图享乐 有话要说:共创和谐社会!和谐内容请移步新浪微博观看!谢谢!【微博:@贪图享乐_人生苦短】,另外!所有和谐部分仅为作者的瞎编乱造,难得放个小长假,放点爸爸和释与的福利给大家,【【和谐社会,请勿转载!请勿点赞!请勿评论!低调低调!看完就请忘了吧,作者还是和谐的好作者!】】这种纯为了肉而肉的情节正文也绝不会出现!只是福利!不要声张!嘘!嘘!嘘!正文不会这么大尺度,作者也不想纯写小黄文2333333,【而且作者第一次写肉,写的不好就当自己没看过吧……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直视ORZ……正文还是会好好发展剧情培养感情,至于肉……不会这么油腻的也不会这么大尺度……所以为了纯吃肉来看文的孩子们散了吧,作者还是想谈感情……

  ☆、第三十三章  张教授

  第三十三章张教授
  张释与口中的“老师”是个华裔老教授,这个教授和张释与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人家是心理学教授。
  巧的很,这个教授也姓张。他中文名叫张松年,张释与一般都唤他“老师”。
  张释与初到A国时曾误打误撞找了张松年治疗,张松年膝下无子孙,后来不知怎么和张释与投缘,把他当半个孙子看待,张释与这么多年也一直很尊敬这位老教授。后来张释与大了,和张松年的联系也没断,至少每年得去看他几次,见他身体还硬朗,自己才能放心。
  张松年住在另一个市,张释与起个大早,对着镜子拾掇精神了才出的门,张松年这些年眼神愈发犀利,看人也越来越准,张释与要去见他,不敢怠慢。
  他们在车上时,沈务问要不要给张教授带些礼物,张释与思考一下道:“老师喜欢红酒,这东西我也不懂,你看着买吧。”他自己一个人看望张松年,基本都是空手去蹭吃蹭喝,不是他不懂规矩,实在是张松年基本上什么也不缺。张释与开始时也会每次准备点东西,结果老教授不但不领情,还要把张释与一顿数落,张释与见他态度坚决,去他那里慢慢也不再特地准备东西,只是偶尔遇着好吃的好玩的,顺便给他捎一份。
  但沈务不同,他第一次见张教授,最起码的礼数自然不能少。他通知了手下人去挑一只红酒,自己又问了些关于张松年的事。
  张释与拣想说的说,把张松年跟沈务简单介绍一番,不想说的饶是沈务绞尽脑汁想套他的话他也绝口不提。不过沈务也从张释与字里话间听出点东西来,最主要的就是张释与口中的这个“老师”来头不小,在张释与心里的分量也不小。
  他们到张松年住处时接近中午,沈务接了手下递来的那只包装精美的酒,打发了下属,和张释与一道进了张松年家。
  莫怪张释与说张松年什么都不缺,从张松年的住处就能看出来——独门独户的别墅,前有花园后有泳池,因为主人家常年的精心打理,看上去比他们在A国暂时住着的那个小院还要精致华美不少。
  张释与来前已经和张松年打过招呼,一路上没遇着什么阻拦就进去了。
  张松年是个精神奕奕的小老头,快七十的人了,头发依旧乌黑,衣着也很时尚,看上去倒像是还不到六十。张松年见着张释与很高兴,和他大力握了手,又仔细大量他,确认张释与好得很,才把目光移到沈务身上。
  沈务站在张释与身后,注意到张松年的目光,才上前走到张释与旁边站定,“张教授,您好。”
  张释与向张松年介绍道:“老师,这位是沈务沈先生,我在国内还多亏了他的照顾。”
  张松年点点头,表情没有刚才见张释与的热络,“沈先生好,谢谢您对释与的照顾,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
  沈务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谢谢他照顾自己儿子,感觉诡异得很,心里自然不痛快,也冷着脸说:“张教授客气,是沈某要谢谢张教授这么多年帮着照顾犬子。张教授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沈某能办到的一定万死不辞。”他递上手中的酒说:“释与说张教授爱酒,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好酒,还望张教授不嫌弃。”
  “原来沈先生是释与的父亲,是我唐突了。”张松年并不惊讶,吩咐下人接过沈务手上的红酒,“沈先生客气,里面请。”
  张释与跟在自己老师身后往正厅走,心里其实也不痛快,他知道沈务十有八九要以“父亲”自居,却还是抱了些侥幸的,如今真的听他这么跟张松年介绍,只觉堵着一口气。
  张松年把沈务和张释与请到客厅,又让佣人上了茶,才问起张释与在国内的情况。张释与说了自己正在做的几个项目,又和张松年介绍了目前国内的大环境和Z大的事。张松年不想听这些虚头吧脑的,问了些张释与生活上的细节,张释与挑了几件在Z打遇上的趣事说给张松年听,张释与说的都是细碎的小事,张松年却很捧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要打断张释与问些细节。
  他们俩人聊得热络,谁也没理坐在边上的沈务,沈务也自觉地没有试图融入他们的话题,坐在一边安静地喝茶。
  沈务看出张松年对自己有很强的敌意,以为是因为自己以前对张释与的态度,也没试图去讨好张释与的这个老师。说起来沈务觉得奇怪,一个收入不菲生活殷实的心理学教授,怎么当年独独对张释与另眼相看,甚至这么多年一直把张释与当亲人一般,这不是一句“膝下无子”能解释的。他面上不动声色,给手下发了消息,让他们好好调查这个“张教授”。
  到了饭点张松年才刚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人似的,收了和张释与的闲聊,对沈务道:“沈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释与久不来看我,我一时忘形,怠慢了沈先生,沈先生见谅。”
  沈务微笑道:“张教授言重了,您对释与有活命之恩,算得上释与的再生父母,沈某只怪自己没有早些来看望张教授,以聊表沈某的感谢之情。”
  张松年连忙摆摆手道:“沈先生别这么说,我和释与投缘,把他当自己亲孙子看,只要他不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就行。”他看看墙边立着的复古钟盒,才一拍脑袋道:“都这个点了,瞧我这记性,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沈先生留下来吃个午饭吧,只是我这里家常便饭,沈先生莫要嫌弃才是。”
  “打扰张教授了。”
  张松年说“家常便饭”当然是自谦,他家的厨子做菜很有一手,张释与每次吃完都要念念不忘好几天,这次又有客人在,厨子除了张释与爱吃的,还做了好几个拿手菜,摆盘精致颜色鲜亮,张释与吃的连头都不抬,最后又喝了两大碗汤才放下筷子满足地擦擦嘴。
  张松年看张释与这么有食欲也很高兴,不停地招呼张释与多吃点,张释与撑得几乎要摊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菜可惜道:“老师家的厨子做饭还是那么好吃,只可惜我胃就这么大,实在装不下了。”
  张松年听了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小子爱吃,放心,等会儿让厨子多做几个菜给你带回去慢慢吃。”
  张释与也笑道:“那我就先谢谢老师,还要谢谢老师家的大厨手艺好。”
  吃完饭后张松年以想和张释与说些体己话,让沈务自便,就领着张释与上了二楼书房。
  书房里,张松年和张释与没了外人都随意多了,老少两人一人一头歪在沙发上,都是没骨头似的坐姿,张松年拿了一本杂志翻,张释与则拿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半个小时过去,张松年翻完了一本杂志,才对张释与说:“释与,你这次回来心情好了不少,我也就放心了。”
  张释与没觉出自己心情和以前有什么差别,问道:“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张松年知道张释与就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你哪天自己病死了,我保证你也不觉得。”
  张释与分神听张松年说话,手上一个不注意,手机屏幕里的小方块又堆得老高,于是这一关又死了,张释与烦躁地把手机扔开,坐正了对张松年道:“老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俩还用拐弯抹角吗?”
  张松年轻笑:“我以前只知道你有个心狠手辣的父亲,当年问你,你如何都不开口,我能看出你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今天却主动带他来见我了。”
  张释与不自在地说:“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他家大势大,我甩不掉。”
  张松年也不知信不信他的解释,“那个沈先生的确是个贵人。释与,虽然他是你父亲,我还是不得不说,看到他我才觉得你当年的遭遇也不奇怪,沈先生杀气太重。”
  “那些事也不能全怪他。”张释与叹气道,“那些事主因不在他,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只是帮凶而已。”
  “不过半年不见,你倒是看开了不少。”张松年看着张释与道,“我开导了你接近十年,抵不上你和沈先生相处半年,到底是亲疏有别。”
  “什么亲疏有别!”张释与急忙反驳,“老师,对释与来说,您才是亲!至于沈务……我承认我最近是想通了一些,可是那也不能代表什么,沈务就算是我生理上的父亲,那又算得了什么?难道我张释与就是那么见利忘义的人,沈务对我献点殷勤我就找不着北了?”
  张松年只道:“释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能解开心结,我这个老头子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只是……”他转头看向窗外叹口气,“只是那个沈先生不是什么好人,他杀气太重,心思也太重,释与,你玩不过他。”
  “其实他也没那么坏……”张释与小声反驳道,“我原来也以为他是坏道骨子里去了,但是其实他也没那么坏……”
  张松年瞥着他笑一声,懒得反驳,摇头道:“不提他了,释与,现在没外人,说说吧。”
  “说什么?”
  “说你怎么想通了。我想知道沈先生到底有多大的神通,比我这个当了几十年心理医生的还管用。”
  张释与想想,犹豫道:“也不全是他,主要是我妈妈……”
  “你妈妈?”张松年眼里闪过一丝波动,“你妈妈不是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吗?”
  “是。”张释与点头道,“我原来替她不值,她因为一个沈务背负了一辈子的指指点点,别人戳着她脊梁骨骂的那些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错又不在她,就为了一个沈务,凭什么……”张释与说起来还是有些不甘心,他知道自己扯远了,绕回来接着说:“但是我前阵子去了她曾经生活的地方走了一趟,老师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觉得和她离得那么近,她念过书的学校,她上课的那间教室,她生活过的房子……我还见着了她从前的照片,原来她以前那么漂亮……”
  “她青春年少时爱上一个人,后来又思念了他那么多年,想必对沈务还是爱大于怨吧。我以为沈务把她彻彻底底忘得一干二净,好歹沈务没有狼心狗肺到这种地步,妈妈在天之灵大概也能宽慰些了。”
  张松年似是有感,眼里有些湿润,没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待了一下午,晚上张松年还要留张释与吃晚饭,张释与拒绝了,他们住得太远,太晚了开车不安全,张松年没有强留,只是出书房时又对张释与道:“释与,我看你这次来的状态,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你大好的年纪,应该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去恋爱,去疯狂,去追求事业,实在不应该把自己困在回忆里。”他停顿几秒,话锋一转:“只是那个沈务,他虽然是你父亲,我还是要劝你离他远一些……”他还有话想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老师您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张松年摆摆手让张释与走了,自己懒得见沈务,也不送他们,转头回了书房。

  ☆、第三十四章  你知道了

  第三十四章你知道了
  张释与出书房后,在楼梯口往下看,就看见沈务坐在楼下厅里翻报纸。A国的报纸自然都是英文,张释与不知道沈务英语怎么样,但是看他认真的样子,大约是能看懂吧。
  张释与一下楼,沈务就放下报纸转头看向他,“聊完了?”
  “嗯。”张释与走过去说道,“走吧。”
  沈务有些意外,他以为凭张释与和张松年的关系,张松年怎么也得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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