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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人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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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司机不在,先生也没有A国的驾照。”
“你有吗?”
张释与讽刺笑道:“我有是有,不过车技烂得很,先生也不怕死在我手里。”
他鼻子以下用围巾包得严实,笑的时候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半眯着,头上还戴着一顶粗毛线帽子,看上去还像个少年。
沈务被张释与两只半眯着笑的眼睛勾得心痒,伸手捏捏他被围巾裹着的脸蛋道:“那咱爷俩死一块儿,就当殉情了。”
张释与知道沈务又不正经,懒得理他,看他是非要跟着自己去不可,打开他的手道:“先生,我不想让你去。”
除去张释与刚回国时和沈务剑拔弩张的时候,这是他第一次在沈务面前直白地表达拒绝。
张释与对沈务表示拒绝向来靠暗示,沈务看心情决定自己听不听得懂张释与的暗示,他想做某件事时,就算张释与委婉拒绝一百遍,他还是要去做。
沈务一步一步试探张释与的底线,也一点一点降低张释与的底线。
张释与曾经隐约觉得沈务有时过分了,自己也没理清到底他哪里过分,直到和张松年聊了一下午,自已又思前想后一夜才醒悟,或许他真的和沈务走得太近,温水煮青蛙,让沈务一步一步进了他的生活圈。
拒绝的话第一次说很难,开了这个口接着说下去也就顺畅了,他眼睛对着沈务眼睛,认真道:“我不想让你去。”
说完之后仍然有些畏缩,他对沈务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张释与幼年时第一次知道沈务还残存些期待,后来挨了一顿鞭子,手上的伤早就消了,心里的阴影消不掉,加上之后沈务对他的态度,加上下人之间的口舌和蔑视……就像张松年所说,张释与面上没说,全记在心里,这恐惧自然也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消除的。
沈务看了张释与一会儿,才道:“好,你等司机过来,我让他送你。”
“不用了,我……”
沈务沉声打断:“释与,你觉得我有多少耐心,让你连续拒绝我两次?”
沈务眼色有点暗,张释与只好道:“如此……谢谢先生了。”
……
张释与的小出租屋对他还算挺重要的,从他把它称之为“家”就可窥见一二。那里是第一个,张释与一点一点把它建立起来的地方,对他的意义自然不同寻常。
张释与刚租下它时,卧室里甚至连一张床都没有,张释与花了所有积蓄买了一张一米宽的折叠床,就算正式住下来,也是在那天,他觉得脖子上的枷锁终于松了不少。
后来折叠床换成木床,小床换成大床,东西也一件一件添置齐全,送算有了些家的样子。张释与也曾经学人家装模作样地买过几盆盆栽回来,摆在阳台上,颜色鲜绿,生机勃勃,可惜他没有种植的天分,照着说明书浇水,每次浇水施肥恨不得用量杯量刻度,那些植物还是死了七七八八。只剩两盆灰不溜秋的仙人掌生命力顽强,陪张释与挺了这么多年,越长越大,已经发了许多盆了,于是张释与满阳台的鲜绿变成了一阳台灰不溜秋的仙人掌。
司机把张释与送到楼下,张释与道了谢后让他先走,表示自己随后可以打出租回去。
司机道:“释与少爷,先生说了,少爷怎么来的就得怎么送回去,释与少爷别让做下人的难做。”
“我可能要晚一些,估计得麻烦您久等了。”
“释与少爷哪里话,您尽管忙您的,我就在这候着。”
张释与点头表示知道,转身上楼。
☆、第三十七章 回家
第三十七章回家
张释与打开家门的那一秒,满屋子的灰尘气扑鼻而来,呛得他猛咳嗽几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适应里头闷了半年没透风的空气,走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把门窗打开通风。他家住七楼,视野开阔,地理位置极好,从阳台看过去能看到附近的公园,就是正值冬天,树木凋敝,公园里也没什么好景致。
公寓里半年没住人,灰尘厚厚一层,张释与先找了根长竿把天花板角落里的蜘蛛网打扫干净,又拿了水盆抹布里里外外擦洗家具,最后拖了地,把窗帘、沙发罩、床罩等等全拆下来,扔进楼下洗衣房的洗衣机里搅上,才摊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他收收拾屋子出了一身汗,把外套毛衣都脱了,屋里窗户大开,冬日里冷风吹过,冷得他浑身一激灵,赶紧过去关紧窗户开了暖气,从衣柜里拿了衣服洗了澡,这才觉得浑身轻松。
还是自己家自在。张释与躺在床上,头枕着手臂想。他忽然有点不想回沈务那里了,整天对着那么些人,真累,在自己家里想干嘛就干嘛,也没人能管他,逍遥快活。
他这边放着空,那边沈务已经打了电话过来,张释与看是他,皱着眉接了,语气不大好地“喂”了一声。
“释与,收拾完了?”
“没有。”
“早点回来吧,据说晚上要下雪。”
“知道了。”
张释与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迷迷糊糊快睡了,沈务又来了电话,张释与有气无力接了,懒得答话,放在耳边等对面先开口。
“你出发了吗?”沈务问。
张释与懒洋洋道:“还没。”
“别回来了。”沈务道,“开始下雪了,你今晚就住那边吧。”
张释与喜出望外道:“好,谢谢先生。”
他得了好消息,当下也不赖床,麻溜穿了衣服要去超市买菜回来做饭,下楼时见司机已经不在了,估摸着是沈务通知了司机让他走了,哼着歌往超市走。
超市离得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天气冷,张释与突然想吃火锅,找了大半个超市才找到火锅底料,拿了之后按自己喜好买了肉类和时蔬,路过零食柜又拿了不少薯片薯条之类的,这才心满意足付钱回家。
A国这个时节下雪很容易发展成暴风雪,张释与特地多买了几天的食材,用下雪为由,不打算回沈务那边,于是两只手购物袋抱得满满的,刚到楼下手臂就酸的抬不起来,等电梯的空档把怀里的东西放在脚边,甩着胳膊放松。
电梯门一开,张释与蹲下身拿食材,刚碰到袋子,旁边出现另一双手,抢先一步把那些袋子拎过去。
“Thankyou……”张释与本能地道谢,话说到一半看清来人是谁,愣了一下,脸冷下来,“先生怎么来了?不是说下雪不安全吗?”
“所以我趁着没下雪,赶紧过来了。”沈务走进电梯里,朝张释与一抬下巴,“愣着干嘛,快进来。”
张释与跟着沈务进电梯,按了七楼,等到了自己家门口,他接过沈务手里的东西道:“谢谢先生帮忙,先生请回吧。”
沈务躲开张释与那东西的手,退后一步看着他道:“释与,我说过我的耐心有限。”
“我也说过我不想让你来。”张释与道,“先生,这是我家。”
沈务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委屈道:“释与,外面下着雪,你不收留我,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张释与还是站在门口不动,也不看他,盯着门把手面无表情,也不知听没听进沈务说话。
半晌,他说:“先生,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们回小院吧,好不好?”
“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忤逆先生的意思……先生,我错了,我跟你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他语气里带点不易察觉的哀求,那句“我们一起回去”让沈务的心柔软起来,沈务于心不忍,只好道:“好,我们回去。”
这大概就是张释与的底线了。沈务想。
沈务本来是想趁机往张释与生活里再踏一步,果然还是太着急了。
今天自从张释与一个人走后,沈务心里就不大痛快,张释与那么明显的抗拒,让沈务觉得自己之前那么费尽心机的讨好不过是场无用功,他来张释与这里没有太多考虑,想着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在张释与门口蹲一晚。何况凭沈务这些日子对张释与的了解,觉得他多半会心软,最后还是要接受事实。
沈务却没想到张释与会哀求自己,会主动认错。
俩人坐在车上,都是一言不发,车里开着暖风,空气却冷得像要凝固。
他们往回赶的时候,雪已经下得很大,车子开到半路,陷进雪地里半个轮子,最后彻底没在雪里,司机油门踩到头,发动机呜呜响,也只能移动几十厘米。
司机只好停了车道:“先生,这路实在走不了了,雪太大。”
“叫人来拖车。”沈务道。
“先生,雪太大,来了也白来,不如我们先找家店避一避,雪停了再说?”司机指指路边的7…11道。
“你去吧,车钥匙给我,不用管我们了。”
司机走后,车内又是安静。
约莫一刻钟,沈务叹气,“释与,你那个小公寓真的那么重要吗?”
张释与神色微动,还是不说话。
“释与,如果它对你很重要,你该老实告诉我。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
张释与斜睨沈务一眼,“我说我不想让你去,不是明明白白的拒绝吗?只怕先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先生,你说顺其自然,我只希望你顺其自然的意思不是得寸进尺。”
“什么是顺其自然,什么又是得寸进尺?”沈务转头看张释与的侧脸,“释与,如果你不是一直躲着我避着我,我何至于得寸进尺。”
“我以为你答应的顺其自然,是给我一个关心你的机会,结果你呢?”
张释与说不过沈务的满口歪理,抿着嘴不说话,表情忿忿,一副不要惹我的样子。他隐约感觉沈务说的不对,一时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心里更憋着一口气。
大雪下得突然,停得也快。
雪停了几分钟,就有好几辆铲车把他们停车的那条街打扫得干干净净,张释与在A国待了十年,从没见过这么高的办事效率,于是他知道,沈务在A国的势力恐怕也不小。
回到小院睡下,张释与才终于想起来怎么反驳沈务,只是那时已是后半夜,张释与也就想想,最终还是算了。
☆、第三十八章 吻
第三十八章吻
一觉起来就是除夕,张释与出房门前一刻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还是被装饰得红红火火的大厅惊了一下。
“释与少爷,早。”管家正指挥下人往他门上贴福字,刚好和他撞个正着。
“管家,这个……”张释与指指他门上喜庆的福字,又看看喜气洋洋的客厅,“你们这么弄,先生不反对?”
“少爷有所不知,就是先生吩咐的。”
张释与彻底服气了,他回A国就是为了躲开春节,没想到这下撞个正着,也不知该哭该笑,脸色扭曲朝管家道:“知道了,谢谢您。”
他下楼经过客厅,刚好撞见沈务在客厅里和人谈论什么,那些人张释与没见过,他想到管家说过沈家在A国也有些亲眷,那么他们大概不是沈家的旁系就是子公司的高层。
张释与很自觉要退回自己房里,被沈务叫住:“释与,过来见见各位叔叔伯父。”他只好进了客厅,站在沈务旁边,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些人,只好礼貌地朝他们微笑颔首。沈务一一给他介绍他们,张释与跟着告知沈务的称呼问好,表面上恭敬,其实没怎么过脑子,也没打算真要记住他们。
那些人十有八九听说过张释与,看着沈务的面子也和和气气,不住地夸释与少爷果然少年英才。张释与过了年虚岁都二十六了,少年二字说得他老脸一红,连附和都不好意思,只好陪着笑打哈哈。
“今天过年,我也不留你们吃饭了,放你们回去陪陪家人罢,公司里的事来年还要仰仗各位。”沈务站起身道。
“先生客气了。”他们听出沈务话里的意思,连忙跟着他的动作站起身,互相寒暄着往外走。
沈务送走了客人,才朝张释与笑了,“去吃早饭吧。”
张释与也回他一个微笑:“好。”
两人默契的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
小院里的佣人厨子,家室都在当地,等他们忙完,沈务吩咐管家挨个给发了红包,就放了他们的假,佣人连声道谢,也都各自回家。
佣人走后,本来热闹的小院霎时冷清下来,整个院子装扮得倒是红红火火,到头来仍旧只有沈务和张释与二人,颇有几分可笑。
傍晚,张释与把厨子提前做好的一桌年夜饭挨个热了端上餐桌,叫沈务开饭,这就算他们爷俩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了。
“先生,跟你一起来的那些个手下,不叫他们一起吗?”好歹是除夕夜,既然沈务都打算庆祝,张释与也趁兴在酒柜里挑了瓶好酒。那些酒都是沈务来A国之后四处搜刮来的,张释与觊觎多时,只是沈务一直以他身体不好不能多喝为由,一天最多只让他喝一小杯,今天总算能解解馋。
“他们和我们一起反而不自在。”沈务接过张释与手里的酒打量一番,“你小子倒是会挑,这瓶酒我自己都没舍得开。”他调笑完张释与接着说,“我早上就放了他们的假,让他们自己逍遥快活去。”说话间开了酒,给张释与倒了一杯,“今天高兴,这些酒随你喝,只此一天。”
“谢谢先生。”张释与得了好处,喜笑颜开,还颇为绅士的替沈务拉开椅子示意他坐,让沈务受宠若惊。
张释与其实是有些嗜酒的,他酒量无所谓好不好,酒桌上肯定拼不过别人,但私下里还是很喜欢喝。他喝酒对酒的好坏不甚在意,只是喜欢喝完之后飘飘然的感觉,像躺在云里,舒服得很。和沈务关系缓和之后,张释与几乎没碰过酒,尤其来了A国,简直快要滴酒不沾,这下终于又端起了酒杯,简直就是猫儿碰到鱼,就差端着杯子不撒嘴了。
沈务怕他空腹喝酒伤胃,不停给他夹菜,自己偶尔也象征性和他碰个杯,说些吉利话。
一瓶酒大半进了张释与肚子,他喝得微醺,脸上浮起霞色,眼睛也渐渐迷蒙,看着沈务傻笑,嘴角还带着点酒渍。
沈务取笑道:“地主家的傻儿子。”
张释与微醉,脑子还有几分清醒,反驳道:“你才傻。”
一瓶酒喝完,张释与还不过瘾,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酒柜边又随意拿了一瓶酒,拿完忽然想起什么,走到沈务跟前瞪着他道:“你说了,今天随便喝,不许反悔。”
沈务乐了,拍了他脑袋道:“不反悔,你喝醉了我就把你抱回房。”
张释与脑回路已经跟不上,没听出沈务话里的调戏,得了他的肯定心满意足回位子坐下,继续给自己满上,一杯一杯接着喝,想起来沈务才吝啬给他杯里也倒一点。
他喝醉了说胡话,抱着酒瓶子朝沈务贱笑,嘴里还骂骂咧咧:“沈务,你……你就是个……混蛋!你说……你说你混不混?你说……”
“我怎么混蛋了?”沈务剃了只螃蟹腿夹到张释与嘴边,“张嘴。”
张释与喝多了,听话地张嘴,就着沈务的筷子把那块雪白的肉吞进嘴里,筷子粗的肉,他故意鼓着腮帮子嚼得用力,就像咬的是沈务一样。
他双颊泛红,眼里含着水光,沈务看在眼里说不出的欢喜,心里一动,挪到张释与旁边去问道:“好吃吗?”
“嗯?”张释与慢半拍,没听清沈务说了什么,正奇怪他怎么突然到自己旁边来的,跟会飞似的。
沈务在张释与身侧,鼻息里全是他身上的酒气,明明没喝多少都感觉有些醺然,手抚上张释与脸颊,拇指在他唇角处摩擦,抹掉那处沾的一点酒渍,凑近他耳边说:“释与,你真好看。”
张释与被他弄得不舒服,打开他的手,趴在桌子上扯开嘴角笑:“别逗了……我……我小时候人家都骂我,长得这么难看……肯定不是……不是我妈亲生的……”
张释与五官也算端正,只是小时候很瘦,小猴子似的,加上他妈长得是真漂亮,所以老是被人取笑。
沈务扶着他肩膀让他从桌上抬起来,“他们骗你的。”
“我也这么想,”张释与借着沈务手上的力歪歪扭扭支撑上半身,笑嘻嘻道:“其实我也没那么难看嘛……沈务……你说对不对?”
“对,释与,你很好看……很好看……”沈务凑近张释与,朝着他嘴唇吻过去。
张释与没有防备,嘴微张准备说话,沈务的舌头灵活钻进去,勾着他的舌头吮吸舔舐。沈务觉得那酒果然是好酒,在张释与嘴里尝着一点,香的醉人,当即扣住张释与的后脑勺把他往自己怀里拉进几寸,像是要把他吃下去,连牙齿都要撞在一处。
☆、第三十九章 伦常
第三十九章伦常
张释与脑袋发懵,他虽然醉了,脑子转不动,意识还很清明,沈务的脸突然放大在他眼前,他反应一会儿,才想到反抗,双手抵着肩膀要把沈务推开。
沈务只当张释与酒后那点劲儿是挠痒痒,一只手仍是扣着张释与后脑勺,另一只手伸去扯他衣领,要把他衣服剥开。
张释与被沈务手上动作惊醒大半的醉意,他推不开沈务,心一横咬在沈务还在肆虐的舌头上。沈务嘴里吃痛,一时没防备,总算被张释与用尽全力推开,连同椅子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张释与那一口咬得不轻,沈务舌头缩的及时,还是被咬出好大一个口子,嘴里全是血沫子,嘴角边上还沾着一道血丝。他仿佛被摔狠了,坐在地板上半天不见动弹,低着头,张释与只能看见他稍显凌乱的发顶。
张释与嘴里也全是血腥味,是沈务的血。这样的认知让他几欲作呕,他推开沈务后急忙跳开,站在离餐桌两米远处,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地上的沈务似乎是缓过神来,抬起手背擦干净嘴角的血丝,慢慢站起来。沈务突然理解沈清当初为什么那么荒唐,压抑真的太累了,不管不顾捅破真相的快意,简直让人疯狂。对张释与,不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他永远都要装聋作哑。就算全全世界都看出来沈务的心思,也别指望张释与能自己发现。
沈务没有想以后该怎么办,他只觉得,被咬这么一口,换张释与一个吻,这买卖不亏。沈务回味舌尖扫过张释与柔软的口腔**,和他的舌头纠缠的触感,得意地咽下满嘴带血的唾沫,朝张释与笑笑,满口白牙被血染成鲜红,像刚吃了人,阴森可怖。
张释与看沈务的笑,还有他嘴里的带血的牙齿,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冲进浴室,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他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酒,后来连胃液都吐了个一干二净,还跪在马桶前边干呕。
沈务跟在张释与身后进了浴室,对着水龙头灌了一口水漱漱口,冬天水很凉,沈务却不在意,吐了嘴里的血水之后又重复几次,直到觉不出血腥味才停了,从镜子里斜眼瞥还跪在马桶边上的张释与。他拿了条干净毛巾递到张释与旁边,“擦擦吧。”嘴里的伤口有些严重,沈务觉得半条舌头都肿起来了,说话也略带含糊,听起来很可笑。
张释与肚子里吐干净,酒也醒了。他吐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额头上都是冷汗,不想让沈务看见他的一脸狼狈,低着头拂开那条干净毛巾,扶着墙颤颤巍巍站起来,趴在洗手台上,脸对着池子泼水。感觉洗干净了,才摸索到另一条毛巾,大力搓干脸上的水。
“沈务,你疯了。”张释与看着镜子里沈务的倒影说。他刘海还在滴水,顺着两侧额头滑过眼角,从下颚处滴落,配合着通红的眼珠子,流泪一般。自来水凉的刺骨,张释与两边脸冻得抽搐,腮帮子上还挂着水珠,像是在啜泣。
“释与,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沈务也从镜子里看张释与,声音里带着一点破釜沉舟的快意,“你甚至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张释与想起了沈务以前嘴里时不时冒出的一两句戏弄。
“那咱爷俩死一块儿,就当殉情了。”
“释与,我这次是跟着你过来的,你就算不尽个地主之谊,也不能就这么翻脸不认人吧?这还没出机场呢,就把我打入冷宫了?”
“释与,不如你来和我住,怎么样?”
“释与,你看,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坏,是不是?”
“释与,你不知该怎么和我相处,那就顺其自然,不好吗?”
“……”
张释与以为自己忘性大得很,没想到他一点一滴记得这么清楚,连沈务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什么没他想的那么坏,张释与咬牙,沈务何止是坏,他的整颗心都是脏的,骨头切开,里头的骨髓都是黑的。
这种违背伦常的龌龊事都做得出来,这种……这种不堪入耳的话都说的出来!
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张释与恶意地想,瞧瞧沈湛沈清那一对下流无耻的兄弟,真是上行下效,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肮脏儿子!
“沈务,你们家是不是专门遗传**的基因?”他气昏了头,丝毫没发现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没准还真是……又没准是谁给沈家下了什么断子绝孙的恶咒,”沈务龇着牙笑,嘲讽道:“不然怎么咱们一家四口,没一个能逃得脱?”
“谁跟你是一家!”张释与气得浑身发抖,“沈务,你简直丧尽天良……不得好死!”他脸色青白,头顶上的暖光打下来,整张脸没一丝血色,跟鬼一样。
沈务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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