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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人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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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换好吊瓶,又从小孩胳肢窝里拿出温度计看了看说:“长期营养不良,感冒也没好,身体太虚挨不住鞭子。”说这话时看了看沈务,似是带着不满。
  沈务失笑,随即又正正脸色,“能好么?”
  “先生这话说得,又不是什么大病,好好调养自然就好了。”
  说话间,躺在床上的孩子醒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眼里带着警惕,手悄悄地攥紧被子。
  管家眼尖,悄悄在沈务耳边说:“先生,人醒了。”
  沈务瞥了一眼,在床边坐下来,想起个话头说几句,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就朝管家递了个颜色,管家立刻会意地把一叠资料交给沈务,开头就是这个“儿子”的名字,叫张释与。这么看来,这孩子的妈姓张。暗忖着合上资料,就听那小孩儿先开口了,“你们是谁?”
  声音很细小,嗓子估计是感冒的缘故沙哑着。
  “我是你爸爸。”沈务看着张释与倏地睁大的眼睛,有些好笑,“你妈死了,以后你跟我过。”又问,“你几岁了?”
  “八、八岁。”
  沈务有些吃惊,这小孩居然有八岁?沈湛六岁看上去也比他大,难怪会被沈湛误认为弟弟了。
  “我、我渴。”张释与两只手绞在一起,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沈务。
  旁边的下人眼疾手快递上水杯,张释与两秒钟的功夫就灌下去一杯水,肚子又咕噜一下,在安静的房间内被放大无数倍。他赶紧捂着肚子,看着一屋子人,仿佛每个人都憋着笑,仿佛每个人都在心里嘲笑他,于是慌张看着这个刚认的“爸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沈务心里也在发笑,这个小孩儿还挺好玩的,慌慌张张的,吩咐人去端了饭菜来。
  饭菜端上来,张释与捧着碗吃得狼吞虎咽,沈务于是就问下人,
  “怎么少爷这时候还没吃晚饭?”
  下人一听沈务称张释与“少爷”,知道先生是认下了这个儿子了,结结巴巴回道:“少爷、少爷他,受不住家法晕了,到现在才醒……”
  一听“家法”二字,张释与捧着碗的手抖了一下,沈务也注意到了张释与袖子里似乎是有几条鞭痕,有注意到这个儿子果然是营养不良,那手腕比他拿着的筷子也粗不了多少。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跟着你弟弟们一起去上学。”沈务又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张释与看着这个便宜爸爸走出门,咬咬牙,端紧了手中的碗。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把沈务拉出回忆,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间长到这么大的儿子,这个儿子从来都不在沈务的计划范围之内,事实上沈务也是这么做的。但是这个儿子却又在沈务看不到的地方一夕之间长大了。从原来不到膝盖高的小鸡仔儿,长到现在这个成年男人的模样,中间经历了什么,遇到了哪些人,沈务通通不知道。他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仿佛这么多年才刚刚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有个儿子。
  沈务给张释与盖了张薄被,退出房去。

  ☆、第三章  生日

  第三章生日
  早上七点,张释与被尽职的手机铃准时吵醒,宿醉的头晕恶心的感觉消失不退,他晃到浴室里冲了个澡,又使劲用冷水泼脸,总算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床头柜上刚送进来的衣服,沈家的下人比起十几年前可真是尽职多了。他叹口气,穿上衣服试试,居然还挺合身,对着穿衣镜整理好褶皱,就听见几下敲门。
  张释与快步走过去开门,就看见沈家的下人毕恭毕敬站在门口,“什么事?”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
  “释与少爷,先生让您下去吃早饭。”
  “知道了,我就去。”
  打发了下人,张释与简单的收拾了房间就下楼了。
  刚到餐厅门口,张释与就发现沈家父子三个都在,多年未见,沈家兄弟二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大儿子沈湛穿着休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沈务下首左边安静地喝牛奶,他的五官很浓重,一双剑眉像极了他父亲,挺立的鼻子被阳光打下一道阴影,薄唇紧抿着,颇有沈氏继承人的风范。沈湛见了站在门边的张释与,也不多话,朝他略微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了,又安静地喝他的牛奶去了。倒是旁边的小儿子沈清顺着他大哥的目光注意到了张释与,本来还和父亲说笑的脸立刻沉下来,把手上的玻璃杯重重拍在桌上,哼了一声。沈清的眼睛明亮有神,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骄傲。
  张释与看着这位小少爷,心里一百个不痛快,面上倒还是笑笑的,他边往里走边打了声招呼:“先生早,大少爷小少爷早。”然后恭谨地站在桌边。
  沈务目光从手中的报纸上移开,冲他点点头:“坐下吃饭。”
  “是。”张释与坐到了不好惹的沈清少爷对面,在桌上拿起一片面包,蘸着牛奶往嘴里送。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张释与吃了几口,又听到沈务如是说。他抹抹嘴,讪笑着回答道:“这、院里应酬,推不开。”
  “既然回来了,就搬回来住,你好歹是个沈家人,老住在外面像什么话。”
  搬回来?张释与一惊,手上的面包掉进杯子里,“先生,这里离Z大实在是太远,不合适,不合适……”
  “你既然回了C市,自然是进沈氏,难不成还要去做那个Z大的小讲师?”沈务放下报纸,看向张释与,“就这么定了,我会通知你们院长的。”
  “不行!”张释与拍桌子站起来,看着沈务目光坚定,“这是我的事,先生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你!”沈务正要发作,就听一直不做声的沈湛开口说道,“大哥,父亲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辞了。”他这一声“大哥”不仅叫得张释与心里咯噔一声,也让那边沈清火大起来,“哥,你才是大哥!何必要委屈求全认一个外人!”他说外人时眼睛还狠狠地剜了张释与一眼,被沈湛扯了一把才委屈的撇嘴不做声。
  “大少爷,这声‘大哥’我可担不起,我母亲死得早,小时候又多病多灾,幸好先生怜悯收养才能有今天,实在是不敢继续赖在沈家了。”张释与朝沈务鞠了一躬,“先生养育恩情,我一定记在心里。”说完头也不回出了沈家。
  沈家主宅远离市区,昨晚来时司机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张释与沿着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了公共汽车站,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最后回到公寓时已接近正午。
  张释与实在不想出门,泡了杯面打开电视,刚好是午间新闻。这天播报的估计是优秀企业家之类,总之电视上沈务特写的脸一晃而过,接着又是几个半身的采访镜头。就算是张释与也不得不感慨沈务果然是被时间眷顾的男人,明明小儿子都二十了,这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和沈湛站在一块不像父子,倒像兄弟。
  烦躁地关掉电视,张释与发现手机有一条新信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不愿意回来住就算了,不过下星期你弟弟成人礼,你必须参加。”
  不用问也知道谁发的,张释与一阵无语,烦躁地删掉短信,把手机砸进沙发里。弟弟?他笑,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多亏了这个便宜弟弟。
  =
  八岁那年,张释与被接回沈家,关了两个月,被沈湛领着一群孩子打了一顿,又被“家法”伺候,才总算见到了“爸爸”。这个爸爸很凶,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板着脸,还没见面就赏了自己一顿鞭子,来了十分钟就走了,末了还派人通知他要称呼他为“先生”。这就是爸爸。
  后来安排学校,管家请示了沈务后,把张释与安排到沈湛也在读的学校去。张释与也就老老实实地读书,每天跟在沈湛后面,由司机接送着上学放学,住处也由偏院挪到了主宅。张释与原来成绩马马虎虎,到了这个精英学校之后就成了吊车尾,不过没人在乎,大家都知道,这小孩不过是先生捡回来的“养子”,没人会在乎一个野孩子成绩好不好,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了。但是张释与自己也是有自尊的,暗地里下了死功夫,总算不是垫底,不过也只是在中下游徘徊。
  沈湛聪慧,又被当做继承人来教养,所以当张释与老老实实念到五年级的时候,沈湛初中都已经毕业了。这时沈清也读一年级了,于是张释与又老老实实跟在这位小少爷屁股后面上学放学。
  只不过沈清不像闷不吭声的他大哥。沈清是从小被沈务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粉雕玉琢的小少爷,玲珑大眼水汪汪地朝他父亲看一眼,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下来送到这位少爷手里。这么宠着捧着,脾气自然也骄纵些。他记事起就讨厌张释与这个沈家的“养子”,加上他娘家亲戚在里面撺掇着,更是到了只要自己在桌上,张释与就不能上桌的地步,否则连碗都要摔到地上去。好在张释与有自知之明,每天吃饭都老老实实和沈家的佣人帮手在一桌,碍不了沈小少爷的眼。
  但是沈清上学了,张释与再怎么躲着,早出晚归的两次碰头总少不了,不过张释与在沈家呆了几年,也磨练出些许耐性来,任凭沈小少爷冷嘲热讽也不吭声,时间久了沈清也觉无聊,不再找张释与的麻烦。后来张释与念初中,自己申请了一所寄宿制中学,和那父子三人见面的次数更少,也惬意起来。
  张释与初二暑假某一天,正好是沈清的十岁生日。沈家的规矩,只要是整寿就要庆祝,当年沈湛十岁的时候就轰动全城,排场之大让报纸脱销了好几天,所以沈二公子的生日自然也马虎不得。本来张释与不愿意凑这个热闹,但他好歹也是沈家名义上的养子,没有道理不出席,只好跟着去了。
  宴会设在沈氏旗下的一个新开张的饭店,刚好开业典礼加上小少爷寿辰,整条马路戒严,路边一辆一辆的豪车,规模可比车展大多了。张释与跟着沈湛在酒店门口迎客,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站在沈湛后面陪个笑脸,一天下来脸也快笑僵了。还好这次宴会是自助形式的,晚宴开始了张释与就悄悄端了点吃的躲在靠近阳台的一个死角里慢慢吃,边吃边看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们。这时的张释与十四岁,叛逆期却没人理他的叛逆,骨子里就生出些愤世嫉俗的恨意来,觉得这些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每个人都可以暗地里捅别人一刀。
  他脑洞正开得大,就听见有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无所谓地掀开窗帘,瞪大了眼睛又瞬间给拉上了。阳台上和女人亲嘴儿的那个男人,好像是沈务。张释与只觉得心里扑通乱跳,耳边又是女人热辣真切的**,又担心沈务看没看到自己,慌乱地逃开,逃到了另一个角落,背上撞着一个人,回头看去,正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沈清。
  沈清似乎心情不太好,看见张释与也没冷嘲热讽,只是重重哼一声表示不满,又趴着窗户,端着装了橙汁的高脚杯装忧郁。
  神经病。张释与腹诽,想要走开,却被叫住了。
  “哎。”
  “干嘛?”
  “心情不好,陪我聊会儿。”沈清喝了一大口橙汁,幽幽地说。
  心情不好?张释与心里嗤笑,沈家最宝贝的小少爷,众星拱月要风得风,现在居然说心情不好。“你哥呢?”
  “和李伯伯他们聊天呢。”
  “……”
  一时无话,张释与觉得有点尴尬,找个机会就想溜,不料沈清又开口了:“不如我们溜出去玩儿吧?”
  “大门锁着,出不去。”
  “没关系,服务员进出的后门开着,我们悄悄溜出去。”沈清兴奋地看着张释与,大眼睛里全是期待,亮晶晶的。
  “……”难怪沈务这么惯着这小儿子,这大眼一看过来,谁都要心疼。张释与咬咬牙,“行。不过先生问起来,你不能告我的状。”
  “没问题。”
  ……
  两人左钻右躲的,成功避开视线逃了出来。刚出酒店,沈清就打算把张释与甩开,“好了,今天谢谢你啦,我走了。”
  张释与一听急忙拽住他:“你去哪儿啊?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安全。”
  沈清嫌弃地挣开手:“我去哪轮得着你管呢?”
  “不行,没人跟着不安全的。”张释与有点急了。
  沈清不想再跟他啰嗦,一个劲地把他手掰开,张释与不让,把手攥得更死。两人在这拉拉扯扯的,忽然都觉眼前一黑,两个大麻袋,一人一个蒙在了头上,被人扛着扔进一辆面包车里,飞驰而去。

  ☆、第四章  绑架(一)

  第四章、绑架(一)
  被绑架了。这是张释与被装进麻袋里的第一个反应。他很快冷静下来,仔细听麻袋外有什么动静。绑匪贼得很,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有沈清不时发出一声哀嚎,估计是在麻袋里不太安分被绑匪踹了几脚。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停了下来,张释与和沈清两人被从车上抬了下来扔在地上。麻袋被掀开时,张释与眯了眯眼睛勉强适应了光线,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环境就感觉被提了起来,接着是五花大绑,然后又被扔到了墙角。张释与转头看看同样被绑成粽子的沈清,见他没什么大碍,就是脸上沾了不少土,这才松了口气。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很封闭的房子,四周没有窗,只有一扇紧闭着的门。房子里面有五个人,看身形都是高高大大,整个头都裹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完全看不出外貌,不过看身形应该都是男子。
  “你们敢抓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的!”沈清年纪小,嘴上放狠话,眼里却全是惊恐。
  一个绑匪听到这话,转身走到他们跟前,抬脚就要踹沈清。张释与暗道不好,身子往沈清跟前挡着,生生受了这个成年男人一脚,痛得大叫起来。这一脚要是踹在才十岁的沈清身上,估计这位身娇肉贵的小公子半条命都得搭进去。
  沈清被绑匪的举动吓得动都不敢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张释与:“喂,你没事吧。”他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小心翼翼。
  张释与咬牙坐起身子,龇牙咧嘴地朝着沈清笑笑说:“没事。”心里却道没事才怪,不听人话的小少爷现在知道怕了吧。
  “对…对不起……”沈清憋着嘴说完了这句话,眼泪就流出来了,然后止不住泪地嚎啕大哭。
  屋子里的绑匪听到哭声,又过来想打沈清,张释与连忙说:“几位大爷,你们绑架沈小少爷不就是一个钱字么?你们把他打死了,非但拿不到钱,恐怕沈家也不会放过你们!”
  绑匪几个人交换了眼神,似乎觉得张释与说的有道理,于是走到远处低低商量了一番,一个人随手拿了块抹布,把沈清的嘴堵了起来。接着又看看张释与,发现他还算安静,就又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守着。
  沈清何时受过这种虐待,眼泪流得更凶,嘴被堵上了,喉咙里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张释与看看绑匪没注意他们,悄悄挪到沈清旁边,对着他的耳朵说:“小少爷你别急,先生肯定会来救我们的。”他想了想,又问:“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定位装置?能让别人找到我们的。”
  沈清听到张释与的话,拼命点头。张释与见他不哭了,又安慰道:“小少爷知道就好,先生那么疼你,一定会来救你的。”但是沈清还是不停点头,张释与疑惑地看了他一下,警惕地问:“难道真有定位装置?”沈清点头更用力,张释与觉得奇怪,就见他脖子里露出一小截银色的金属链子,非常细,如果不是偶然反射了一点光,估计张释与离这么近都发现不了。于是张释与了然,这链子挂的吊坠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定位器了,“我知道了,先生送你的项链好看得很。”一边说还一边朝沈清挤眉弄眼,示意自己已经发现了那个东西了,沈清这才安静下来。
  又不知过了几个小时,那五个绑匪走了四个,只留下一个守夜的。
  沈清一路上被装在麻袋里踢了好几下,又惊吓过度,早就撑不住睡了过去。其实张释与也不知道他是睡是晕,反正这净惹麻烦不干好事的小祖宗闭上眼了,张释与心里就舒了一口气。
  守夜的绑匪见俩小孩儿挺安静的,也放松了警惕,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张释与叹了口气,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来沈家几年,当了几年的透明人,几个月见不到一面的父亲兄弟,一见面就是倒霉。这天底下还有更命苦的人么?
  ……
  另一头,沈家主宅里也闹翻了天。
  书房里,沈务黑着脸坐在书桌前,沈湛在他旁边站得毕恭毕敬,几个保镖站在书房中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说吧。”沈务低声说道,“小少爷呢。”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头都快埋到胸里去了。
  见几人不说话,沈务脸色更黑,“少爷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沈家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群废物?”
  “先生,”其中一个保镖犹豫了一会儿站出来说,“小少爷丢之前和释与少爷在一块,会不会是释与少爷……”
  张释与?沈务回忆了一下这个一年见不到三次面的儿子,发现连他的长相都记不清了,“你是说,我儿子绑架了我自己儿子?”
  几个保镖哆哆嗦嗦跪下来,那个胆大的唯唯诺诺又说:“小少爷是和释与少爷一起失踪的,不是没有可能啊……”话还没说完,沈务就抓着手边的文件砸了下去,
  “一群废物!滚下去自己领家法!”
  那几人连滚带爬地道了谢滚出去。沈务烦躁地捏了捏眉毛,又听见大儿子在耳边啜泣:“父亲,弟弟才十岁,你一定要、一定要救救他。”沈务心里更不痛快,道了声知道了,就把沈湛撵出了书房。
  门外的管家见书房只剩沈务还在,这才带着手上一沓资料走了进去,“先生。”
  “查到了?”
  “是,小少爷现在在北郊,不过具体位置还在找,另外绑匪来了短信。”管家把手机递给沈务,沈务看了一眼,信息很短,只有短短几行,“想要你宝贝儿子活命,交出沈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笑了,“看来,这还是沈家的家务事。”
  “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查到短信号码了么?”
  “没有,对方是用基站发的,当时在宴会厅的宾客都收到了。”管家很是担忧,“先生,小少爷现在在他们手上,万一……”
  “想要沈氏股份的,有能力要沈氏股份的,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老爷子说得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沈务感慨了一句,吩咐管家:“小少爷的位置继续查,查到后立马向我汇报,另外帮我跟几位叔伯说一句,就说好久不见,我这个做晚辈的想他们了,这几天去看看他们几位老人家。”
  “是。”
  ……
  过了好几天,沈务还是没什么动静。绑匪这边却明显躁动起来,这边张释与和沈清的日子也就越来越不好过,头两天还一日三餐按时送饭,到这几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那几个绑匪也不时时守在屋里了,张释与经常听到门外的大声争吵。于是他暗暗骂娘,沈务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该不会连自己亲儿子也不管吧。看看沈清,又自我安慰,不会的,沈清这个众星拱月的小少爷还在这呢,就算沈务心里只想着沈清这个宝贝儿子,捎带手把自己顺出去总行吧?
  沈清的情绪也越来越差,张释与还得不时安慰沈清,给他加油打气。不然这个沈小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更没活路了。
  又过了一天,张释与觉得不能这么等下去了,求人不如靠自己,就仔细观察绑匪的作息规律和外出时间,看看能不能找着机会逃出去。
  这机会还真来了。
  张释与和沈清被关押的房子没有窗,听不到外界声音,也感受不到阳关。这个房子唯一的光线就是房顶的那一盏日光灯,对他们来说,关灯就是夜晚,开灯就是白天。
  但是这一天却不同寻常。因为这天的白天格外长,旁边的沈清早就支撑不住靠着张释与的背睡过去了,屋顶的灯还是开的,看守张释与他们的人数也增加到了八个。于是张释与估计,应该是沈务的人到了。
  “嘿,嘿!”张释与晃着背摇醒沈清,见沈清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张释与悄悄在他耳边说:“别睡了,你爸来救你了!”
  沈清原本半眯着的眼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真的,估计现在他们就在外面,你看这些人慌张的样子。”张释与想想,又说:“不过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在这等着也不是办法。一来你爸不好动手,二来我担心绑匪可能恼羞成怒撕票。”
  那怎么办?沈清用眼神询问。
  “待会儿我看看能不能找着机会。”
  突然绑匪骚动起来,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全都一窝蜂涌了出去,剩下一个看看张释与他们,不敢走开,可也在门外伸着脖子张望。
  张释与见状,装睡躺倒沈清后面,用牙悄悄咬沈清背后系着的绳结,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偷偷干这事,现在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他动作不敢太大,小心翼翼的又撕又咬。腮帮子和牙根都疼得厉害,张释与眼泪都酸出来了,一边流眼泪一边把这绳子当成沈务,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屋外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连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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