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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之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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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止于智者，这应该是最实用的话了吧。读了几年书道理还是懂一点的。
晚上下了晚自习陈池又主动和唐立为说起了话，压在唐立为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松了下去。但他还是打算好好的和周露谈谈俩人以后的关系。毕竟作为被追求的人，再怎么不理会还是脱不了关系吧。
他手写了封字条给她，上面详尽的写了俩人以后的关系走向，明确最好也只能成为简单的普通朋友。最后他还说自己有个喜欢的人，他和她是有约定的。唐立为故意用了‘她’。
周露拿到字条的时候心里高心，但看完内容的时候立马心情低落，不爽全部写在脸上，她也算是个早慧人，只是没想到唐立为早已经和人“早恋”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不过她还算聪明，看完也就不再打算和他有什么交集了，她是有傲气的人，得不到不如就彻底断了，毕竟是自己倒追的人家，别拒绝后还舔着脸和人做普通朋友，人家也未必把你当回事。于是她把字条撕了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转眼高一的日子就尾声了，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梅雨也来临了。放假回家的人都是只背了几本书，分科会在高二开学后进行。一切都是未知。
陈池和牛涛李志路远远三人告了别，大家也都商议高二选科的事：牛涛肯定是学理的，路远远考虑后也决定选理，陈池学文，李志马马虎虎不知该选什么就等开学后再说等期末成绩出来再选。
几人陆续离开学校回了家里。陈池被唐立为留了一天，第二天他背着两个包非要和陈池去他家，陈池无法，只得又带上了他。
相较于上回这次唐立为去陈池家算是驾轻就熟，一路上在跟陈池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来他家以后的打算，最后陈池烦了直接问他：你要来我家过几天？
“过到我去集训前，有一个多月时间陪你呢。”唐立为对未来和陈池单独生活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暑假来我家可没时间陪你，我有很多事情要做。”陈池走的比较快。
“我来陪你，帮你做事，不会你教我。”唐立为已经完全觉得自己就是陈池家的人了。
陈池无语，俩人一路踩着泥路走回了家，唐立为刚开始还穿着凉鞋，后来干脆直接脱了光脚在路上走。由于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路面光滑软泥都被雨水冲走了，地面整个硬邦邦的，走在上面很是舒服。
唐立为边走边叫，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路两边全部是别人家的稻田，一眼看去高低不平全部整齐划一的是绿油油的稻秧，沿着路有条河，伴随流驰的河水和几个拿渔网捕鱼的年轻人，唐立为觉得在这里生活实在是太惬意了。
两个人踏着泥路到家的时候，门是大开着的。陈池进去后喊了声“阿奶，我回来了！”便在院子里的一个水桶里舀了点水冲冲脚，他把沾了泥的球鞋脱掉直接光脚进屋去了。
唐立为也学他那样，舀了一葫芦瓢的水往自己的脚上来回冲洗。
水桶里的水是奶奶放在院子里接楼顶上的水的，下雨天平房顶的水汇成两股由房檐的两边倾泻而下，溅的到处都是，奶奶就拿两个水桶接着，正好也临时洗洗东西。
“家里没人，奶奶估计在菜园里摘菜呢。”陈池来回看了两间屋子后对唐立为说。
他把唐立为的包和自己的包放在堂屋西边的房间里，依旧是寒假俩人睡的房间。唐立为洗了脚和凉鞋，也学陈池光着脚进屋。
俩人正在屋里翻包里的东西，奶奶挎着篮子进屋了。
“小池，你回啦？”奶奶放下篮子，篮子里满满当当的菜和瓜。
“回了，暑假，两个月，这是我同学，来我家玩。”陈池听到奶奶说话连忙寻声转头望去，对她介绍。
唐立为也跟着陈池做同样的动作，“奶奶好，我是小池同学，我叫唐立为。”唐立为笑脸迎了上来。
“哦，好。跟小池来玩的哈！小孩高达达的，怪俊地。”奶奶看到唐立为后立马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唐立为听奶奶这样说顿时合不拢嘴笑的更欢了。
“阿奶，你别夸他，他样骄傲。”陈池对奶奶说话，说的是带着浓重口音的老家话。
“你小鬼，老人夸小孩不好。”奶奶说着话就转头走了，临走还冒了句：“你俩先歇歇，篮子里有香瓜菜瓜，我去搞个荤菜来给俊孩吃。”
“奶奶真好，看来她很喜欢我，不然他不会夸我，还叫我俊孩。”唐立委手舞足蹈的在陈池面前说。
“奶奶是觉得你是客人，怕不夸你自己生分了，老人都喜欢夸人的，我们村其他人也天天夸我。”陈池白了一眼唐立为，转身去看篮子里的菜。
“我不管，反正奶奶是夸我了，至于你，嘿嘿，我喜欢的能不被人夸吗？”唐立为跟在陈池屁股后面学他蹲在篮子面前眼睛盯着陈池。
“……”陈池根本就不想理他。
他把篮子里的菜都挑了出来，有白皮香瓜，带花纹的黄色的香瓜。还有黄瓜、西红柿、长豆角、辣椒。奶奶都是捡快熟的瓜摘得，她怕那些瓜熟了被水泡就坏了，于是基本上两天就要摘一次。农村就是这样，赶上梅雨天菜园里的菜长的喜人，每天吃不完的各种时令蔬菜，变着法子的吃，有时候早晨去镇上也会带点去卖，主要是实在多的吃不掉。
陈池把香瓜单独拿出来放在另外的竹筐里，剩下的菜分开拿出来放在大桌上的一个个小竹筐里，分门别类的摆好，等着一会做菜。
奶奶一会走了进来，手上拎了只公鸡，喊着陈池叫他拿个刀和碗过来，碗里放点水。
唐立为不明情况感觉好奇也跟着跑到院子里看着问奶奶：奶奶，这只鸡怎么了？
“杀了一会我们吃，你来了一下子没好菜，正好杀只鸡做荤菜。明天再去买肉杀鸭子做顿好的，今天就先凑合着吧。”奶奶说完对着他笑。
唐立为一听是为招待他的菜，顿时面上一惧道：“奶奶，我吃蔬菜就好了，我不吃鸡，你不要杀鸡，多可怜啊。”
“瞧你这孩子说的，家里喂鸡就是为了做菜的，不吃这么行。又不得为你一个人我们都吃的。”
这时陈池拿了把菜刀端了个碗走了过来，说：“你就别说了，这只鸡就是为了你而生的，要是过意不去，一会帮她拔个毛安慰安慰它就好了。”陈池倒是对这些事司空见惯，看着一旁脸上没有笑意的唐立为觉得好笑。
奶奶用一直脚踩住公鸡的两个爪子，一只手钳住翅膀反手在鸡背上并同时掰着鸡头后仰着，用空出来的手在鸡脖子的位置拔了点毛露出脖子上肉的部分，然后拿起菜刀准备杀鸡。
唐立为听奶奶下刀前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觉得还很好听，跟顺口溜一样。
☆、第二十二章
小鸡小鸡你莫怪
阴家阳家一道菜
今年早早去
明年早早来
莫怪莫怪你莫怪
早早投胎早早来
不为鸡不做禽
做个明明白白家养孩
…………
唐立为听奶奶说了两遍才动手割开了鸡的脖子，鸡血迅速流进装了水的碗里，顿时红的恕４ι焙茫鲁匕锬棠棠米吡说抖俗吡思ρ棠檀疟簧绷说募σ恍』岷蟛潘墒帧�
唐立为见奶奶和陈池对杀鸡都手到擒来面不改色的，顿时肃然起敬，正慌神间就看到那个被杀了的鸡扑棱扑棱着翅膀在地上打滚，顿时一撂脚就跑，边跑还边喊：“奶奶，奶奶，鸡又活了，它又活了。”
陈池见唐立为那个样子顿时大笑起来，他知道唐立为定是没有见过杀鸡杀鸭杀猪一类的事情。看他光着脚躲鸡的样子就像个跳大神的。
奶奶看着活蹦乱跳的唐立为也觉得好笑。
鸡扑棱了几下翅膀，滚了几圈之后就不再动了，唐立为站在堂屋门口惊魂未定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公鸡。
“小为呀，别害怕，杀了的鸡都会扑棱几下的，正常的正常的。莫怕莫怕啊！”奶奶说着就上来摸着唐立为的头发捋了几下，最后一下使了点劲拍他的后脑勺，唐立为觉得有点疼。
“没看出来你这么胆小啊。”陈池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他看不出来唐立为高高大大的一个人没想到却怕一个死鸡，说出去真是要笑掉大牙的了。
“能跟你比么？我一个从不杀生的人，你让我看这些你真是缺良心啊！”唐立为觉得陈池一点都不仗义，这个时候了还笑话他。
“好啦，待会奶奶烧好了你多吃点压压惊。”陈池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觉得拍他肩膀的时候没有寒假的时候吃力了，自己又长高了点。
中午的确是唐立为吃的最多，奶奶烧了红烧鸡，辣椒炒鸡蛋，干煸豆角，番茄甜汤。唐立为第一次喝番茄甜汤，足足喝了三大碗。
饭后奶奶就去午睡了，陈池刷了碗，洗好之后也让唐立为去睡觉。唐立为没干，非要陈池和他一起睡，陈池白了他一眼，说，爱睡不睡，我有事情要忙。于是不再理他，自己忙活自己的事情。
陈池把他所有的黄鳝笼子全部拿了出来清点了一下，又检查了哪些坏了没有，一个一个检查，着实耗费时间，好在天是阴着的，没有太阳，不然大夏天中午的也是受不了。
唐立为看陈池清点黄鳝笼时特别认真，每一个都是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他越看越上瘾。
“小池，你拿这些出来都准备抓黄鳝？”唐立为终于打破了沉默局面，眼睛盯着陈池。
“嗯，看看有没有不能用的，一个学期没用了，很多都烂了得扔了。”
“那你一会就要去抓吗？”
“不是，拿出来准备好，一会去挖蚯蚓，晚上还得去塘里捞点河蚌上来当饵食。”
“那一会我帮你挖蚯蚓吧。”唐立为自告奋勇。
“你确定？”陈池抬头看着他，疑惑的眼神。
“当然了！”唐立为拍胸脯保证。
“那好，一会交给你了，明天抓到黄鳝给你做菜吃。”
“必须吃啊！”唐立为笑，笑的满面桃花。
陈池清点完黄鳝笼后又把几个折叠的虾网一并拿了出来整理一番，然后就拿上铁锹去了菜园。
他果真让唐立为给挖蚯蚓，一开始唐立为挖的毫无规律，有一锹没一锹的。其实陈池每回挖的时候都是顺带给菜园翻地，唐立为不知，就看哪里空地挖哪里，陈池也不拦着，站在一旁看着笑他。
“你笑个屁呀！”唐立为挖的有点急，已是满头大汗，他看陈池在一旁站着也不来捡蚯蚓。
“笑你干活真使劲。”陈池依旧笑着。
“那是，给你干，当然使劲。别人求我我还不干呢。”唐立为洋洋得意。
“……”陈池无语。
唐立为见他不说话知道可能自己有意无意的话就提到了俩人的关系，他忘了自己和陈池的约定。
“开个玩笑嘛，我不是要等着吃黄鳝嘛。嘿嘿。”唐立为停下手上的动作。
“……”陈池见他话转的挺快，又看他挖的实在不像样子，就夺过他手里的铁锹自己动手挖。唐立为要夺回由他挖，陈池说：“你挖到多少了？”
他看了看自己挖过的土，蚯蚓也是极少的几条。就没再要回铁锹。
陈池专门找一些长久没动过的地来挖，都是没有种菜的，几锹下去基本每一铁锹的土块下都有好几条蚯蚓，有的被铁锹斩断在拼命扭动。唐立为看那变成两段的蚯蚓蠕动的地方全部留下了血迹，又联想到中午那只被杀后还滚动的鸡也是一样，心里泛起了小小的恶心。
陈池挖了几铁锹后就停下，用手捡起蚯蚓往自己带的大口瓶里装。
唐立为只在边上看着不说话也不帮他，他心里觉得以前的陈池都是乖巧懂事话不多且内向的，为人一派儒雅的模样，哪里有今天徒手拿蚯蚓看杀鸡眼都不眨的样子，他觉得实在是没看透陈池。
陈池总共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大口瓶里装了有一大半。唐立为期间没再跟着他挖蚯蚓，帮不上什么忙，就一个人走到菜丛里观察那些菜。
陈池走的时候看他弯腰撅着屁股在番茄架下看快红的番茄。
“要不要回去？我要回去了。”陈池喊了声唐立为。
“要。”唐立为头都没抬起来就答道。
俩人回去后，陈池就把蚯蚓整理好一个个穿在黄鳝笼的竹签里，再把每根带有蚯蚓的竹签放进准备用的黄鳝笼里。
黄鳝笼都是竹制的，一个圆形桶状物，有40厘米长，一头大一头小，两头均有可以随时可安装拆卸的木塞以便堵住笼子。大头的木塞只有在装饵食的时候才会卸下来，那根串了蚯蚓的竹签就是固定在木塞上的。小头的木塞只有在抓到黄鳝之后才会盖起来，等到黄鳝钻进笼子后去收的时候盖起来防止黄鳝爬走。而且每个笼子上都系着根醒目的红色的布条。
陈池把所有的笼子都装好蚯蚓后整理好用一个专门的木桩穿起来，那根木桩四周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很多铁钉，每个笼子都有一个长绳正好挂在木桩上，然后用扁担挑起木桩就可以挑起很多笼子了。不过陈池每次也就只能挑不到60个，他年纪小个子又不高，那些笼子在水里泡过后特别沉，陈池每回早晨收笼子时候回家都是数着步子的。
陈池换了防水的胶鞋，穿了长袖长裤打算去把笼子都放下去趁着天不晚，再晚去蚊子就得吃人了。
唐立为看陈池打算走人，但是没叫他。
“小池，你去抓黄鳝不带我去？”
“你也想去啊？等抓回来再说吧，现在就只是去放个笼子而已。”
“我想去，没看过，好奇。”唐立为说着就要拿起码好的一挑笼子往肩上放，但是他不会，放到肩上也是摇摇晃晃个不停。
陈池见他那样，不带他去是肯定不行的了，只得让他等一会，自己进屋去了。
待到陈池出来手上拿着一件长袖大褂让唐立为穿上。
“穿着吧，一会放笼子要穿草丛，都是大茅草割人特别疼，搞不好你还过敏，胶鞋也得穿一双，万一遇到蛇就不好了。”说着又找了双胶鞋给他穿，那衣服和胶鞋都是叔叔干农活穿的，给他穿也正好。
唐立为二话没说就穿好了，信心满满的要出发。陈池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说一会就知道厉害了看你后不后悔，他不厚道的笑了笑。
唐立为挑着笼子，虽摇晃的厉害但不至于挑不好，他一会换左肩一会换右肩，陈池见他换来换去想是肩膀被扁担压得疼。
“笼子给我吧，你没挑过受不了。”陈池说完就接过扁担。
“不用，我可以的。”唐立为觉得这时候正好是兑现自己要对陈池好的诺言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笼子还不好挑，于是就没给。
“你肩膀开始疼了吧，是不是越来越觉得背要驼了的感觉呀？”陈池也不急着要，慢慢的走慢慢的说。
听他这么一说，唐立为觉得确实，他本来以为几十个笼子算什么，用手都可以拎着，后来发现拎着走路不好走就换了肩挑，没走几步肩膀就被压得疼，肩上的肉像勒的一样钻心的疼，所以他一会换左肩一会换右肩的。
“好了，你就给我吧，我搞习惯了，我来吧。”陈池拉着扁担让唐立为停了下来。
唐立为也就不再好推辞就把笼子给了陈池，陈池轻轻松松的搭在肩上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叫他跟上。
俩人前一脚后一脚的走到稻田丛中。黄鳝笼一般都是放在浅水的稻田里，深水是不会有黄鳝的，稻田埂边上会有很多看不清楚的洞穴，这个时候就需要查看洞穴来观察怎么放笼子了。陈池来到一处稻田边，趴在田埂上看水边的洞穴。
“笼子不是乱放的，有的洞里什么也没有有的是螃蟹和蛇，我们不能放错了。”陈池看了一会洞穴对唐立为说。
“那什么样的洞才是黄鳝洞。”唐立为也学他趴着看水里的洞穴，他看到很多密密麻麻的小洞穴，大小像自己的小手指那么大。
“稍微有点不规则的圆形，不要太圆，太圆的可能是蛇洞，太扁或太大的是螃蟹洞，还有的是空洞。你看的那些小洞啥也不是。”陈池指着唐立为看到小洞对他说。
“哦，还这么讲究啊。”唐立为满脸的好奇。
“都是别人跟我讲的，我刚开始跟他们一起抓，他们教我的。”陈池解释，俩人挑着扁担继续找洞穴。
陈池已经一个学期没抓过了，以前他老抓的那些地方他是不会再抓的，一个冬天过的，大多数的黄鳝都会重新找洞穴，于是陈池不得不每年换地方。这就要每天不停的在大片的稻田里穿梭，所以就得长裤长衣的全副武装。
陈池换了一个地方观察了一会拿出一个笼子把笼子的小头打开放在了洞口边，但是并没有堵死洞口，而是故意留着洞口。
唐立为不解，就问他为何如此。
“有时候洞里的黄鳝出去找吃的没回来，堵死了里面没有东西它回来既进不了洞也进不了笼子。就浪费了一个。”陈池解释。
“哦，这也太难了，洞找的不对抓不到，放的不好抓不到，我看啊，待会放好了我也找不回来，这里全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稻田全部都一个样，我怎么找我的笼子。”唐立为环视四周，乌泱泱的一片绿，都是一个样。
“所以就要考你的记忆力了呀，这里的田我们都知道是谁家的，而且每个笼子上都有记号，你看我的笼子上有个红色的布条，要是别人拿到我的笼子一看不是他的就会放回去的。”陈池拿着一个笼子指着上面的布条说。
“拿错了还会放回去，那要是里面有黄鳝被别人拿了去怎么办？”唐立为觉得别人会那么自觉吗？
“就尽量不要让别人拿到嘛，要不放的隐蔽点要不收的比别人早。”陈池耸耸肩。
“得多早？”
“能多早就多早，不过我一般是三点半左右来收。”
“那么早？我去，怎么起得来。”唐立为觉得睡不好觉是一种刑罚。
“起不来也得起，不然要不被别人收要不黄鳝就死了。”陈池表示也没辙。
“你一个暑假天天都这样？”唐立为不相信。
“嗯，好几年了，反正暑假没事，收完笼子回家把黄鳝倒出来就可以拿去卖了，回来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反正一天没事干。”
唐立为觉得他又了解了一个新的陈池，跟学校里每天规律作息的陈池完全判若两人的他。
一路上唐立为跟着陈池走走停停，俩人在稻田里转了个大圈，最后一个放好的时候唐立为觉得这比他每天跑步打篮球还累。
“小池你太牛了！”唐立为由衷的佩服陈池。
“这就牛啦，你是没看过人家一天来放两次笼的人，他们还去网虾。我就只是抓黄鳝而已，虾只网着吃的不卖。他们比我还牛，人家一个月顶我一个暑假的收入。”
“那你一个暑假能赚多少？”一说到钱，唐立为就来了劲。
“看运气吧，我大概是在两千块钱左右吧。别人比我还多。赶上运气好的时候多卖点，运气差就千把块钱吧。”陈池在给他算着账，“不过我已经很不错了，全是我自己花，人家是要发家致富的，我跟他们不一样。”
唐立为听他算着卖黄鳝的收入忍不住想到老爸的生意，他有一次听唐爸算一年的纯收入是九十多万，不过那是少的，多的时候两百万的也有，他觉得那好挣钱。这回联想到陈池的收入，立马就比出了高低。他一直对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一来年纪小二来不缺钱花，可他自从跟陈池告白后又和老爸做生意就开始形成了钱的概念了。不过陈池的那点小钱对于他来说实在是看不上，但想到在农村里全靠庄稼生活的地方有额外的收入已经是极大的横财了。所以陈池说有人比他挣得多，因为他们知道钱重要啊。而陈池挣钱的目的是上学而已，对于生活没有太多的考量，家里吃的米面粮食都是自己种的，不像他家要买。
他觉得陈池每天扛着那几十个笼子跑来跑去的挣那点钱，心里就不是滋味。下雨天还好不热，要是晴天大太阳的晒着，那哪是人受的了的。稻田里热浪一层层的扑来，饶是你顶的住热也受不了挑笼子转来转去，他又联想到第一次去他们宿舍看他，当时陈池脱了衣服准备洗澡，脸脖子和身上的颜色两个样立马明白了。
唐立为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陈池这么小的身躯竟然这几年都在抓黄鳝，肯定是吃了不少苦，跟自己一比，那自己简直是上了天堂的享受。头几年他每年暑假都会去唐爸那里，热的时候就在屋里吹空调吃西瓜，只有晚上才会出门让老姐老爸带他去超市。而他在吹空调的时间里陈池却在一个稻田一个稻田的放笼子。早晨他睡醒的时候陈池已经把黄鳝卖掉了，且不算去收笼子的时间就一个一个把笼子在原位找出来都够好一阵忙活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比不上陈池。
“小池，以后你别来抓了吧！”唐立为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说，他心里其实是想说：小池，以后我赚钱养你。
“我不来你来啊？”陈池开玩笑的说到。
“我也不来。”唐立为立马接话。他想自己也算是挣钱的人了，虽然打电话问老爸生意的情况老爸只说还在起步没怎么盈利，但他总没有像陈池这样那么累。他实在是不知道农村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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