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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综]本座天下第一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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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腰上本来别着一把剑,这瞧起来也是一柄很可怜的武器——长约三尺,没有剑锋,没有剑锷,甚至没有剑柄,只是一条钉着两片软木的铁片而已。
  而这可怜的武器,如今却穿过了独臂老者的胸膛。
  “是……是你……”
  “谁想害李寻欢,谁就要死!”
  少年神色冰冷,就像独自行走在原野上的狼,他说完,把剑□□,带出一股犹然温热的鲜血。
  白元秋倚柱抱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道:“小郎君叫什么名字?”
  “阿飞。”少年回答,随即皱了下眉,“我应该留下活口。”
  他似在懊悔,自己方才出剑太快了,竟没能留下一点余地可供拷问。
  “这倒未必。”白元秋向厨房瞥了一眼,笑道。
  她行走江湖多年,不管身手如何,耳听八方的习惯都早已深入骨髓,纵然是方才最喧嚣的时候,白元秋也没漏过厨房传来的那些细微动静。
  少年闻言眼睛一亮,人如捕猎的豹子般迅捷的蹿了过去,带起一阵风,等白元秋慢悠悠的出现在后厨中时,一个身材瘦小,耳边长着一撮黑毛的汉子已经被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趴在地上求饶。
  这人既然没有受伤,性格想必十分识趣。
  瘦小汉子唤作洪汉民,他见一位容貌端丽温和的姑娘走进来,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或者还打算说些动听的谎话——假如他的嘴没被布团塞住。
  白元秋只扫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你也认识李寻欢,你是他的朋友?”白元秋轻笑着问。
  阿飞抿了抿唇,半晌道:“方才在路上,他帮我杀了一个人,我现在只是杀一个还来给他。”微微停顿,接着道,“姑娘若要寻他,就在这里等着。”
  少年在酒店的柱子上给李寻欢留了自己来过的讯息,又将那简陋的武器再次别到腰上,大步踏进风雪里。
  白元秋在他身后问道:“李探花既然要来,郎君何不等上一等?”
作者有话要说:  实力差的太远,这一章打斗内容写的毫无 激 情=。=

  ☆、酒店重逢

  阿飞终究没选择留下来等李寻欢。
  酒店里码着六具尸体,一个俘虏,实在算不上什么良好的环境,但就算不考虑主线任务,在这种荒凉的地方,白元秋也实在没有第二个选择。
  酒店老板瑟瑟的躲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她,浑然不记得几个时辰前对这位姑娘温柔和善的大力夸奖。白元秋认命的卷起袖子,亲自下厨房煮了点东西,投喂饥饿的队友。
  徐小彦喝了药,开始有些犯困,顾惜朝让他起身打坐,指导他怎样以自身内力加快药力的扩散。
  然而留给他们的疗伤时间并不多。
  白元秋再次来到酒店厅堂上时,那里已经多出了一个熟悉的活人。
  此人身着裘衣,面色苍白,脸上还带着病态的嫣红,目光从酒店的柱子上移到几人身上,流露出温暖的神色。
  “又见面了。”
  白元秋弯起双目,忍不住笑出声。
  十年前;李寻欢选择隐居关外,而麻烦却像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在小李飞刀还未真正走进中原时,便沾上了一身是非。
  不久之前,下五门的“神偷”戴五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件武林中十分罕见的宝贝金丝甲,传说此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伤,穿在身上便似有了第二条命一般。而这戴五有个交情不错的朋友,但这交情不错的朋友得知他身怀异宝后,便起了杀心,如此辗转几回,金丝甲便落到洪汉民手上。
  以洪汉民的微末功夫,连诸葛雷都及不上,如何有能耐保住金丝甲,他便想出一招祸水东引的法子,将宝贝的下落栽赃道李寻欢的头上。之前那六人便被其哄去寻李寻欢的晦气,原著里最终都死在了阿飞剑下。
  双方了解了前因后果,李寻欢自去审问洪汉民金丝甲的下落,而白元秋三人对此殊乏兴趣,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索性都回避了。
  酒店老板似乎渐渐缓过来了,煮了点酒水端过来,哆哆嗦嗦道:“之前那几位客人无礼打翻了女大王的酒水,这是小人自家收藏的,还盼女大王笑纳。”
  女大王……
  白元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方哆嗦的更厉害了。
  顾惜朝愣了一下,绷着脸转过头去,肩膀微微抽动。徐小彦则直接喷笑出声,不慎扯到伤口,一面哎呦一面哈哈,几乎要滚到桌子下面去。
  白元秋无奈接过托盘。
  店老板似把家底都掏出来招待几人,壶酒瓶盖未启,便有醇厚馥郁之意扑鼻而来,揭开盖子,其浆浓琥珀,色如金线,连白元秋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无限怅然道:“好酒。”
  帘子微动,竟是李寻欢闻香而来。他不愧酒鬼之名,此前面上微有抑郁之色,在看到酒的那刻,却瞬间开朗起来,双目直勾勾的看着酒瓶,深深吸了口气,赞叹不已。
  “果然好酒!”
  店老板赔笑道:“小人家中还有些收藏,既然能入客人的眼,小人这便下去再热两壶上来。”
  白元秋瞥了他一眼,斟了杯酒,食指摩挲着杯沿,微微笑道:“此等佳酿,在下怎好强取,还是请老人家饮了此杯吧。”
  店老板赔笑道:“小人卑微,怎配喝女大王的酒。”
  白元秋敛目,手指转动,杯中酒水荡开,旋成一道银箭,犹如盘蛇吐信,疾迅绝伦的朝对方咬去。
  那又老又畏缩的小老板,浑浊的双目陡然暴起精光,怒喝一声,身躯暴涨一尺,一拳击向酒箭。
  那一拳隐含风雷之声,看似笨拙却暗含巧劲,将酒箭砸成漫天花雨,迫回白元秋面前。
  “佳人不可唐突,好酒不可糟蹋,你就算不愿喝酒,又何苦拿它出气?”
  李寻欢叹了一声,他手中亦有一枚酒杯,此刻凌空抛出,将飞溅在外的酒水一滴不漏的收回杯中。
  “‘紫面二郎’孙奎在二十年前是何等出风头的人物,为了心爱之人,竟甘愿在这小店里委屈这么多年,委实叫我佩服。”
  白元秋与顾惜朝不知原著,自然不清楚这孙奎是何人,读者或许也记不得这等炮灰角色。然而在小李飞刀的世界里,他确是个颇负盛名的人物。
  江湖流传,在二十年前,“紫面二郎”和江南七十二道水路码头总瓢把子的妻子“蔷薇夫人”一见钟情,双双私奔了去。
  孙奎被人点出隐事,羞恼怒道:“我打不过你们,被你一刀杀了便罢,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李寻欢摇头,道:“我是真的佩服你,一个男人肯为心爱的女子冒生命之险,负天下之谤,已经不愧是个男人了。可你为何宁愿在酒水里下毒,也不敢以真功夫和人一较胜负?”
  孙奎冷冷的看着他,开口欲言,却仿佛被人割断了声带,徒见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渐渐察觉到不对,面上露出难以言喻的恐惧之色,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然而青灰色的死气一点点从指缝中泻出,终究蔓延到头顶。
  白元秋放下按剑的手,可惜的看了他一眼。
  “紫面二郎”双目暴突,血丝遍布,七窍中不断流出黑紫色的血迹,嗬嗬的嘶叫着,转眼就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厨房里也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李寻欢暗道一声糟糕,迅速掠到厨房里去,洪安民衣衫凌乱,已经倒地气绝。
  是何人下的杀手!
  金丝甲本来被他穿在身上,这时也已被人剥下,顾惜朝检查一番,道:“他也是中毒身亡,但和毒死孙奎的却非一种。”
  “这□□怕是早就潜伏在他们体内,时机一到,便将发作。”
  李寻欢喃喃道:“区区一件宝甲,竟值得这么多人不顾死活么?”
  徐小彦对原著剧情的记忆十分模糊,还有一些印象是来自于电视剧,直到此刻,才逐渐想起这件事的□□。
  “李大侠,你听过‘梅花盗’吗?”
  “梅花盗”三个字甫说出口,便可看见李寻欢镇定自若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青衣书生把玩着袖刀,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人听徐小彦娓娓道来,原来在三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横行天下的大盗,当时的天下第一剑客,点苍派掌门吴问天也死在他手里。
  亡于这位大盗手下的人皆有一个特点,便是胸前多了五个梅花般排列的血痕。这些血痕小如针眼,但因和梅花盗交过手的人全都死了,是以江湖上至今都无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只能从他不但劫财还喜劫色这一点上,推断出此人必定是位男子。
  徐小彦讲完敌人的历史后,还额外添了些剧透
  “但其实我倒觉得,三十年前出现的‘梅花盗’未必便是现在的‘梅花盗’,而现在的‘梅花盗’,也未必一定是个男人。”
  顾惜朝若有所思,道:“假如这‘梅花盗’果真次次都朝人胸前下手,倒也难怪他们想抢这金丝甲。”
  在场之人没一个笨蛋,就算没有暗示,迟早也能推断出事件的真相,然而束缚住探花郎命运的,又何曾是这些琐事?
  徐小彦连续说了太多话,脸上渐显出三分疲态来。
  白元秋扶着他,斯斯文文的请求李寻欢载三人一程,理由也很合适——这里不能再住,徐小彦又受了伤,徒步赶路也太不人道了。
  一行人离开酒店,顾惜朝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霹雳子从袖中振出,“轰隆”一声,灼灼烈火迅速蔓延,橘红色的火舌向天际蹿去,尸体和酒馆都渐渐化为灰烬。
  “梅花盗”重出江湖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但凡家中稍有余财,或是家眷生的清秀些,人人皆自危不已。然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生活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第一个主线任务方才宣告结束,系统随即发布了击杀梅花盗的任务,这倒让徐小彦十分高兴,最近还颇有兴致的缠着要学医术,白元秋此时便下车去买了些药材书籍器械,以供小朋友练手。
  她今日换了身湖蓝色的衣裙,腰悬长剑,双手各提着一挂药材,不疾不徐的往回走。
  她并无沾惹是非的主观意愿,然而是非却未必放的过她。
  街道上行人车辆往来如川,一辆马车自白元秋面前疾速驶过时,窗户突然破裂,一个被绑起来的穷酸书生从中骨碌碌的滚了出来,正巧停在她的脚边。
  穷酸汉子身上绳索早已经松了,他熟练的脱开控制,拔掉塞在嘴里的布团,大声道:“谢谢姑娘搭救,我们老地方见!”旋即便一溜烟的逃走了。
  车上冲下来三个人,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矮个字的大汉追着穷酸的方向跑了,另一位紫袍老者则冷冰冰的看着白元秋。
  “你是何人,收了梅二什么好处,可知道放走他又有何等后果,犬子若是不治身亡,老夫定然要你赔命!”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过来,白元秋尚未来得及说话,便见老者身边那小孩子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笑嘻嘻的看着白元秋,他身着红斗篷,边上还镶着雪白的兔毛,更衬得粉妆玉琢,漂亮可爱。
  “既然这位姐姐和那叫花子认识,不如让姐姐带我们去寻他,秦大哥的病不能耽误,漂亮姐姐既然放走了别人请的大夫,总该做些补偿。”
  紫袍老人看这小孩子开口,语气略略缓和,指挥白元秋道:“若能寻到梅二,老夫或者可以不与你计较。”
  无辜卷入麻烦的白元秋莫名之极,在旁人眼里,这姑娘似是吓得有些呆了,半晌才慢慢开口。
  “你们莫非是在……碰瓷?”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了~~~~~

  ☆、分道扬镳

  紫袍老者听了白元秋的话,眼中迸出怒火,喝道:“你莫非以为装疯卖傻,老夫便会对你手下留情?今日你若不肯说出梅二的去向,便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小孩眨着大眼睛,道:“这位姐姐,只要你愿意说出来,我们一定不为难你好不好?”
  “好”字尚未说完,空中冷光迅闪,三支精巧的袖箭自小孩袖中飞出,迅捷且狠辣的直取白元秋面门与咽喉。
  白元秋目光微微沉凝——若只是偶然误会,此子何必下这等毒手?
  边上紫袍老者倒是一派的习以为常,似乎并不觉得小孩子杀人有什么不对,看见这女子只静静站在那里,没有逃避或反抗的迹象,脸上不由泛起恶意的笑容。
  白元秋的确没动,只是在袖箭将要及身之刻,双唇轻启,呼吸涌动——
  月令七十二,吐气成楼。
  三支袖箭仿佛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箭头折断,跌落在地。白元秋尚未如何,这小孩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咬牙拔出腰上短剑,闪电般朝白元秋刺去。
  “你,你赔我袖箭!”
  他年纪虽小,武功却凝练狠辣,与他年纪全然不符,电光火石间,剑尖已经刺到了对手衣衫之上。
  小孩先是一喜,随后却又一惊。
  他的的确确攻击到了敌人,然而剑身仿佛撞入粘稠绵和的泥泞之中,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如螺旋般缠绕在双剑之上。
  分毫动弹不得。
  在旁人看来,这小孩的武器已经抵在女子的身上,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住。豆大的汗珠动他的额头上滚落,小孩发现,自己的短剑非但不能再向前一寸,连收回亦是不可,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腕也似和剑柄胶着在了一起。
  白元秋眉头微蹙。
  “勿要胡闹。”
  说完这句话,黏住双剑的力量登时消失,小孩收招不及,竟向后倒摔了一跤,栽倒在地上。
  “你,你竟然敢欺负我,你可知道小爷是什么人?”
  白元秋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小孩顿住,这一瞬间,他仿佛感到有冰水自身侧流过。
  冷意逼人,寒生毛发。
  白元秋轻笑,机灵且识趣的小朋友,暂且饶你一次吧。
  小孩往后缩了缩身子,放低声音叫嚷了两句,尽管虚张声势,却不敢再拦女子的道路,任由对方越走越远。
  街道上,许多行人来来往往,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方才路边发生的小争执似乎并未给他们带来多少不安,普通百姓的生活仍旧按照固有的节奏继续着。
  白元秋步履从容依旧,但仔细看她,却发现这姑娘双目放空,明显已经神游物外。
  她仍在思考方才交手时的感受。
  天衣教千年传承,武功典籍浩如烟海,若当真要一本一本看过去,只怕白元秋至今也没时间习武,就连典座亦不过翻阅过其中十之二三罢了。
  涯岸楼中藏书万卷,其四壁悬画,以节气为题者共七十二卷,其中立冬者分为《万物终藏》,《厚载凝寒》,《吐气成楼》三卷。
  白元秋方才心中莫名一动,脑海中疾速闪过这幅画卷,自然而然便将招式用出来了。这本不在她意料之中,今日之前,她甚至未想过画中还藏有武学。
  她回到马车中,把东西放下,众人还未和她说上话,便见蓝衣女子盘膝闭目,径直入定去了。
  车厢中顿时安静下来,入定之人最忌惊扰,虽然不知道白元秋是否也有这种估计,众人还是体贴的不再言语,连李寻欢也放下了刚买回来的酒水。
  摄心离境,白元秋五感所及皆为虚空,恍惚杳渺间沉入了一种亦动亦静,无知无己的境界。
  坐忘无我,太虚凝清,这种感觉来的突然,结束的也毫无征兆。
  泉中玉诤然之声于她心底鸣响,同一时刻,白元秋陡然睁开双目,纵身而起,左臂顺手揽住徐小彦。伴随着轰然巨响,四条人影暴力突破马车,分三个方向飘然落下。
  密集的箭雨自四人足底穿过,如同飞舞的空中的蝗群,偶有一二流矢及身,便被随手拨开。
  李寻欢捉住几枚羽箭,反手飞回,每一箭至总有一弓手负伤倒地,不能再战。
  他有些庆幸,还好一路上充作马夫的铁传甲已被他打发去买酒水,不在此地。
  以老友的本事,只要不陷入埋伏,自保想必不成问题。
  夜幕之下,华灯之上,整条街道除了箭矢声外安静异常,一老一幼被黑衣护卫拥簇着,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
  夜风带起衣袂,白元秋将徐小彦轻轻往上一抛,后者借力翻跃到弓手后方,长剑出鞘,破箭式在箭雨中杀出一条通路。对方关节要害部位在眼中俱化作呼啸而来的暗器,徐小彦长剑颤动,在半空中盛开银色的剑花。
  黑衣弓手惨叫连连,箭弩长弓落了满地,红色的血珠溅在衣服上,瞬间融为一色。
  白元秋立足檐上,微讶道:“竟是你们?”
  一个红袍绒边,苹果脸的小男孩被人群拥簇着,身边站着位紫衣老者,正是白天在街道上遇见的两人。老者正欲说话,迎面忽来一道薄雾般轻柔的刀光。
  有些冷,有些艳,有些怅然,还有些多情。
  老者为这瞬间的风情晃了下神,随即感到一阵蚀骨的寒气已然及身,正欲躲开时,却到底还是晚了一刻。
  疼痛自肋下传来,青妆带起血光,温热的液体飞溅出来。
  妖艳的红,冷然的青。
  顾惜朝一招得手,再不恋战,抽身飞回,他修长的手指扣着轻薄的刀身,如画的眉眼略带可惜的神色。
  没能刺中要害,啧。
  老者捂着伤口,神色大怒,愤然一拳击出,身边的小孩却突然尖叫。
  “秦伯伯,不要过去——!”
  这句话没能说完。
  老者击出的拳头,本带千钧之力,浑如铁胆破风,令人不敢触其锋芒。然而这饱含力量的一拳,却骤然停在一个柔软的掌心之中。
  在场之人众多,除了李寻欢外,无人知道这蓝衣少女是何时从檐上跃下,又是何时出现在这里。
  白元秋轻柔一笑,温和道:“既然你定要寻死,我当初又何须放你一马。”
  真气透体而入,一连串筋骨碎裂之声自老者右臂上传来,他的衣袖被内力震的粉碎,皮肤上扶起道道青筋,狰狞扭曲缠绕成一团。
  老者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哀嚎,诡异的内力顺着他手臂经脉向躯干侵袭,每倾入一分经脉便溃散一分。他左手忽然拔出一柄匕首,毫不犹豫冲自己右臂砍落下去。
  当断则断,他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到底是有些能耐的。
  白元秋随手丢掉那半截被主人遗弃的手臂,一笑而过。
  “也罢。”
  此刻,场中尚能站立之人,除开白元秋一方外,便只剩那红衣小孩。
  这孩子似被满场鲜血吓得呆了,几点血花沾在他娇嫩的脸上,更显得柔弱可怜。
  眼看白元秋一步步朝他逼近,李寻欢面上已经露出不忍的神色,轻叹道:“白姑娘,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断臂老者蠕动挣扎的动作顿住了,他似是听到李寻欢说话时,方才反应意识到场上还有这么一个角色。
  “李寻欢!”他骇然道,“竟然是你,你竟然回来了!”
  这老者乃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李寻欢行走江湖多年,此地又是他故乡,彼此倒也相识。
  白元秋笑道:“哦,倒不料秦老爷子竟和李兄是旧识,难不成是李兄的好朋友?”
  李寻欢摇头道:“岂敢岂敢,李某委实高攀不上。”
  秦孝仪惨白的脸上显出羞恼的红色,旋即被他掩盖下去,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恶毒之情。
  白元秋笑了一声,转头瞧着身边的小孩子。
  红衣孩子扁着嘴巴,畏畏缩缩,楚楚可怜的看着白元秋,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姐姐,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饶我这一次可好?”
  说着,他便跪倒在地上,弯腰欲朝白元秋磕头,他脑袋还未碰到地面,三点乌光便从背后急射而出!
  “姑娘小心!”
  在众人提醒声中,白元秋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神色,身子平移半尺,云袖微颤,乌光尽数没入掌中。
  “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白元秋微微笑着,一指点在红衣孩子的眉心,阴寒的内力顺着印堂流入体内,对方虽不疼痛,却感到自身气力丝丝从周身穴道中逸出,四肢全无力气,连站立的姿势也无法维持,身不由己的倒在地上。
  他想张嘴大哭,可发出的声音却比小猫的叫声大不了多少,又软弱,又无力。
  秦孝仪睁大眼睛,嘶叫道:“李寻欢,你还不让她住手,你可知这孩子是什么人?”
  徐小彦暗叫一声糟糕,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叫龙小云,是你结义大哥的独生爱子,兴云庄的少庄主!”
  李寻欢霎时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握刀的双手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仿佛魂魄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抽取,只留下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在原著中,龙小云大约也是在此刻被人废去了武功,他脾气骄横,仗着武功家世肆意妄为,终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李寻欢初见他时,彼此尚不知身份,便蒙龙小云数下杀手,只得将此子武功废去。
  此时此刻,李寻欢心中绞痛,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虽然知道白元秋并未做错,但龙小云乃是他结义兄弟和昔日爱侣的孩儿,无论对方做了什么,自己都不能令他受到这种伤害。
  情义从来两难全,他不能责怪白元秋,也没有立场教训龙小云,便只剩自苦而已。
  李寻欢弯腰捂嘴,地上溅落了数滴殷红的血迹。
  白元秋目光从李寻欢身上扫过,柔声道:“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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