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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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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花晏的伤痊愈之后，欧阳烨依然坚持每天中午回家给花晏做饭。面对程悦云的质疑，欧阳烨解释说是公司附近没有喜欢的餐厅。最终承诺了哪天一定带程悦云回家吃他亲手做的饭，程悦云才算放过他。
欧阳烨中午回到家的时候花晏刚好上完文化课。欧阳烨跟正要出门的家庭教师寒暄了几句，再进屋的时候，花晏就已经回自己卧室了，直到欧阳烨喊他吃饭，他才下楼。
“刚才家庭教师跟我说，你最近学习很认真。”欧阳烨煮了一些虾，一边剥干净放进花晏的碗里，一边说道。
“哦。”花晏埋头吃着饭，随口应了一声。
“她说你偏文科，语文英语都学的不错，数学稍微差了点。”欧阳烨剥完了虾，抽了张纸巾擦擦手。
“嗯。”花晏夹了个虾放进嘴里，闷闷的应了一声。
欧阳烨拿起筷子，说道：“也没关系，美院的文化课要求不高，尤其是数学。”
花晏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眼神透露出了些许受伤，被欧阳烨看在眼里。
欧阳烨知道花晏心里在想什么，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我下午有事要出去，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给你做饭。我刚才把晚饭也给准备好放冰箱里了，晚上我没回来的话你自己拿出来热一热自己吃吧。”
花晏又恢复了没有表情，低着头应了一声：“好。”
欧阳烨被花晏的几个字蹦的有些堵得慌，不快道：“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花晏抬头盯着欧阳烨看了几秒钟，才说道：“不用赶回来做午饭的，我已经好了，可以自己做。”
欧阳烨面露不快，冷冷的问道：“是不想见到我吗？”
花晏一愣，立刻解释道：“不是不想见到你，是怕你麻烦。真的！”
欧阳烨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欧阳烨洗碗的时候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之前，刚刚跟花晏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一度希望花晏可以离自己远一些，可花晏真的躲着自己的时候，又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一开始，欧阳烨还自认为是看到花晏难过而感到心疼。可现在的花晏，眼神里已经没有当时的消沉和哀伤，只是单纯的冷淡与回避。欧阳烨依然觉得很不舒服。
欧阳烨曾经有些不快的问过花晏一次，是不是不想见到他，花晏立刻就给出了否定的回答。后来，欧阳烨也说过几次类似的话，花晏都会很快的解释，说自己并不是不想见到欧阳烨。可欧阳烨心情还是没有完全好起来。
欧阳烨离开的时候碰到来上美术课的衣杏来。
衣杏来最近谈了个男朋友，每次来给花晏上课的时候，都是男朋友车接车送的。欧阳烨几次上下班碰到她，都看到她一副爱情中小女生甜蜜的模样，满面春风的，穿的也一改往日的一身素，变得色彩丰富了起来
欧阳烨想起来，有一次，他下班的早，回来的时候美术课还没下课，就在花晏自己画画的时候，跟衣杏来在一旁闲聊。衣杏来幸福的一直嘴角上扬的样子让欧阳烨觉得有些炫目。
他问衣杏来：“爱情是什么？”
衣杏来连眼角都在笑：“爱情，就是你跟他在一起的开心快乐，是其他任何人都给不了的呀！”
衣杏来的答案很简单，没有矢志不渝，没有海誓山盟，只是单纯的开心快乐。欧阳烨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跟花晏去游乐场、动物园玩乐的那几天，那种安心与幸福，跟父亲在一起没有过，跟方之信在一起也没有过。
欧阳烨想了想，又问道：“爱情跟兄弟姐妹间的亲情有什么区别？”
衣杏来想了想，遗憾的回答道：“肯定有区别呀，但是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
也许衣杏来说的这种开心快乐，爱情和亲情都有吧。欧阳烨想到这里，就没有再问下去。
衣杏来却突然又打趣道：“兄弟姐妹之间，起码不能够那个那个呀！”
欧阳烨心里一凉。衣杏来没有说出口的，欧阳烨却听得明白。兄弟姐妹之间不能上床，可自己不还是犯了一次错吗？想到因为那一次上床，自己跟花晏的关系一下子跌倒了谷底，突然有些不甘心，冲动的话就说出了口：“如果兄弟姐妹上床了呢？”
“咳、咳咳……”衣杏来被欧阳烨的直白吓了一跳，但还是认真回答道：“那不就是乱伦了吗？不符合伦常啊，他们的父母会同意吗？”
是啊，是乱伦，自己本来不就知道的吗？又何必这样自取其辱一番。原本，不就是不想父亲在天上不安宁吗？现在，为什么又突然怀疑了自己当时的决定呢？欧阳烨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是啊，不会同意的。”
直到现在，看到花晏对待他的态度，欧阳烨还是会怀疑自己之前的决定是否正确。理性上讲，乱伦是不对的，可感性上讲，欧阳烨又很想找回之前跟花晏在一起的轻松快乐。
今天，在门口遇上的时候，衣杏来的男朋友正温柔的给她开车门，衣杏来幸福的笑容依然那样炫目，在欧阳烨眼中甚至有些刺眼。欧阳烨微微一笑，跟热恋中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驱车离开了别墅。
☆、第三十四章
欧阳烨第二次与任楚辰见面，带上了方之信。两人依约到达茗香茶楼包间的时候，任楚辰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说是包间，其实是个不大的半露天四方屋子，或者说更像是大阳台，一张四方竹藤桌子，四把竹藤椅子。外侧的栏杆也是竹藤做的，甚至墙上还挂着一副画着翠竹的山水画。如此中国风的画风下，却坐着两个西装男人。
任楚辰坐在进门右手一侧，对着门还坐着一位半百的男人，头发白了一半，眼神里却散发出青壮年的犀利。眉眼间有着任楚辰的影子。更确切的说，是任楚辰的眉眼间有着那个男人的影子。
“任昆先生，您好！”欧阳烨进屋一看到那位半百的男人，便伸出手，很尊敬的说道。
任昆和任楚辰一同站起身来，任昆点了点头，伸出手跟欧阳烨握了握，微微笑道：“欧阳公子，你好！”
欧阳烨转过头，正要跟任昆身边的任楚辰打招呼，却突然听到方之信很惊讶的叫了声：“怎么是你？”
方之信语毕，任楚辰也开了口：“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欧阳烨回头一看，方之信的目光直直的投在任楚辰身上，任楚辰也是面露疑惑。欧阳烨奇怪道：“你们认识？”
方之信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任楚辰却先一步开口解释道：“哦，我们几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却再没有解释更多。
欧阳烨没有再问，方之信却开口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任楚辰礼貌的笑了笑，回答道：“原本就是陈年旧疾，偶尔发作，不碍事。”
方之信没再言语，欧阳烨见状便跟任昆解释道：“任先生，这位是方家第三子方之信，也是我的发小。”
方之信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任昆身上，礼貌的伸出手，说道：“任先生，您好。”
任昆回礼之后，四个人便都坐了下来，欧阳烨坐在了任昆的对面。
坐下之后，任昆倒也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欧阳公子，令尊当年救犬子性命，然当时令尊驾鹤西游，欧阳公子也不知去向，就此耽搁了。现欧阳公子在此，若鄙人可以报答则个，想必也是极好的。”
方之信差点没绷住笑，连忙假装喝茶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欧阳烨还算很有涵养的保持住了微笑。一边的任楚辰面色不红不白，悄悄在欧阳烨耳边解释道：“我父亲他最近在看《甄嬛传》。”
屋子里原本就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任楚辰说话虽然很控制音量，可还是落入了任昆的耳中。
“咳咳。”任昆尴尬的咳了两声，“我知道十年之前的旧事，让欧阳先生轻易相信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天我带来了这个。”任昆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一张打印纸，伸手摊在了欧阳烨的面前。
欧阳烨接过纸张，低头一看，不由神色一滞，身形也跟着顿住。方之信看到欧阳烨的反应很是惊讶，于是探过身来看那张纸上的内容，也是一愣，不由自主的说出声来：“股权转让书？”
任昆似乎很满意二人的反应，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在纵横集团全部的股份，百分之二十七，只要欧阳先生在下面签字了，这些股份就全部是你的了。这是我们任家的诚意。”
欧阳烨已经恢复了之前淡定的神色，笑道：“任先生，您就不怕我直接给签了？”
任昆大方回答道：“如果欧阳先生想签，大可直接签了！这是我们任家欠令尊的。”
方之信听着有些糊涂，又不好打断二人说话，于是把身子探到任楚辰身上，悄悄问道：“这个不是用来签的吗？”
方之信的突然靠近似乎让任楚辰有些不适，任楚辰身子往后退了一退，才回答道：“这是诚意，放在欧阳先生手中表示忠心的。”
方之信依然糊涂，呆呆的“啊”了一声，忘记控制自己的音量，惹得欧阳烨和任昆一起转头看着他。方之信连忙低下头，又小声问任楚辰道：“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任楚辰有些不耐烦，可依然解释道：“古代质子是用来杀的吗？再说，签了欧阳先生不就暴露了吗？”
方之信花了半天时间才反应过来，这张股权转让书就像“人质”一样压在欧阳烨手中。任家为欧阳烨做事，一旦哪天欧阳烨发现任家图谋不轨，就签下这张股权转让书，占下任昆全部的股份。
欧阳烨仔细阅读了一下这份转让书，不是作假，任昆的背景早在刚回国的时候，就已经让手下调查清楚了。除了纵横集团这些股份，任昆还有一些其他生意，但加在一起也没有纵横集团这些股份之前。于是欧阳烨又说道：“如果只是我父亲救起令郎这件事情，任先生这个人情还的未免大了点，还请任先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任昆似乎早就料到欧阳烨会如此问，也清楚欧阳烨要的解释到底是什么，此时不假思索便回答道：“我正是为了解释才跟犬子一起来的。当年小辰和他表弟落入冰窟之中，令尊救起他们两个人，三个人一起被送到中心医院。我从外地赶过来。本来想直接去感谢令尊，但令尊当时高烧未退，小辰和他弟弟倒是先痊愈了。那天，我刚看完自己的孩子，想去令尊的病房，可是刚上了楼梯。”
任昆停了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却见到了在令尊身边照顾的那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走廊尽头说话。我躲在楼梯间听到了他们说的话。那个男的问：‘怎么还没有得手？’女人说：‘最近他不怎么在家里吃饭，没法下手。’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提醒令尊，但令尊当时还没有清醒。正好我父亲病危，我带着小辰匆忙回到家乡。料理完我父亲后事之后，再回到这里，就只赶上了你父亲的葬礼，而纵横集团的当家人，不是你，却是跟令尊身边女人说话的那个男人，程志文。”
任昆顿了一会儿，方之信突然向任楚辰发问道：“所以，你说你受寒，腿上落下了病根，就是这件事导致的？”
欧阳烨听到了，看了方之信一眼，又看向了任楚辰，任楚辰不甚情愿的点了点头。
任昆再次开口道：“听说你也失踪了之后，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后悔当年没有及时通知令尊，否则……后来，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正好几个令尊亲信的老股东不满程志文的管理，相继转让股份，我就全盘收了过来。我一直想着也许有一天你会再一次出现，让我有机会弥补我当初的过失。”
欧阳烨很冷静的听完了任昆的陈述。任昆开口之前，欧阳烨就猜到任昆能做出这么大牺牲，一定跟父亲的被害有关系，甚至可能是间接害死了自己父亲。原本他以为，自己知道真相会愤怒，可听完陈述的欧阳烨却十分淡定。
欧阳烨淡定的说道：“当年的事情是我父亲太过轻信于小人，任先生并无过错。这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我不能收下，不过如果有一天，我需要您的股份支持的时候，我会来找您的！”
任昆没想到欧阳烨会拒绝，错愕道：“欧阳先生还是不相信我吗？”
欧阳烨笑了笑，回答道：“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我的第一个计划不是通过股权压迫。如果要直接夺了他的权，我的钱足够办到。”
任昆听了倒也明白欧阳烨不想程志文死的太轻松，于是问道：“不知道是否有我可以帮上忙的？”
欧阳烨举起茶杯轻轻一笑：“任先生纵横集团大股东的身份，我以后一定有需要任先生帮助的地方。对了，听说令郎是学法律的？”
一旁的任楚辰闻言，直接回答道：“法学院研一，已经考下了司法证，在律师事务所挂名。”
欧阳烨冲着任楚辰扬了扬脑袋，笑道：“法律方面，我确实有需要咨询的地方，不知道楚辰现在有没有时间？”
任昆听到两人的话，说道：“欧阳先生需要我的时候尽管找我。小辰别的本事没有，法律方面没什么问题。我这把老身子骨出来久了有些吃不消，不如就放你们年轻人一起聊聊吧，我先回去了。”
几个人站了起来，送任昆到了门口，任楚辰说了一句：“我先送我父亲上车。”然后跟着任昆出了大门，欧阳烨和方之信重新回到了包间。
方之信趁着任楚辰不在，压低声音问欧阳烨道：“你这就相信他了？”
欧阳烨一脸戏谑的看向方之信，调笑道：“你不是早就相信他了吗？”
方之信慌忙争辩道：“啊？我哪里有？我没有！”
欧阳烨哈哈笑道：“还腿好了没？你俩这是做什么了？还涉及到腿了？”
本来是一句调笑，结果方之信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脸却红的跟花晏似的，欧阳烨顿时好奇心大涨，凑近问道：“还真做过什么呀？快点交代，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之信脸更红了，躲躲闪闪也不肯正面回答，只尴尬的说道：“你就别问了！”
结果任楚辰一进包间就看到欧阳大爷调戏方小闺女的一幕：欧阳烨一脸“快让大爷亲一口”的表情，方之信却往后躲着誓死不从。
任楚辰好笑的问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吗？还问不问法律知识了？”
欧阳烨终于放过了方之信，转头对任楚辰坏坏一笑：“不问了，大爷我心情好，走，请你俩喝酒！”
☆、第三十五章
蓝瑟酒吧，欧阳烨洋酒啤酒葡萄酒点了一桌。
欧阳烨一边劝方之信和任楚辰的酒，一边却以开车，花晏在家为借口推脱着自己不喝。
方之信今天有些反常，没用欧阳烨怎么劝，自己就喝的异常爽快，连欧阳烨都惊诧了。而任楚辰因为跟欧阳烨有“报恩”这层关系，欧阳烨劝的酒就不好意思推脱，一杯一杯的都给喝了。
方之信越喝越勇，喝到后来也顾不上欧阳烨了，直接跟任楚辰对饮上了。任楚辰酒量似乎不太好，被方之信灌了几杯之后似乎也忘记了欧阳烨的存在。欧阳烨笑的狡黠，趁着二人不注意，就悄然离开了酒吧。
离开了蓝瑟酒吧，欧阳烨没有直接回家，想着自己已经给花晏留了晚饭，便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城市里闲逛，回顾着从回国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想着本来只是因为方之信那个消息，一时冲动想回来看一看这个弟弟，顺便给父亲报个仇然后就回到欧洲，结果没想到花晏意外的闯进自己的生活，与自己产生了这么多不该产生的纠葛。
对了，报完仇就要回到欧洲去了。国内的安逸生活，让欧阳烨有些乐不思蜀，都快忘记自己回来只是暂时性的，跟花晏生活的相交也只是暂时性的，早晚要回到欧洲去，欧洲有着Eric的威胁，必然不能带着花晏，那么自己跟花晏的人生轨迹也会渐行渐远。
欧阳烨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短则几个月，长不过一两年，早晚都是要分别的，自己这段时间的纠结又有何意义？自己对花晏究竟是兄弟情还是别的感情又有何区别？花晏想不想搭理自己又有何关系？
花晏的幸福与不幸终究不会由自己决定。看来真的是自己最近的生活比起欧洲太过安逸，都不懂得居安思危了，居然就这样任由感情侵入自己的大脑，这实实在在不是个好兆头！
欧阳烨行驶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路，突然一个加速飚起车来。大转弯，漂移。狂飙到180迈，让欧阳烨热血沸腾起来。一路飙到最高处，欧阳烨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宾利确实不适合飚车的，可欧阳烨微微喘着气，依然觉得很爽快。
生活也要加速了，尽快报了仇回欧洲去，不能再让感情牵着自己走。
虽然花晏最近的状态还是让自己有些不放心，但方之信已经找人给花晏办妥了美院的入学资格，只等着两个月以后美院开学，花晏去了那里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时间能带走一切，包括这段自己都觉得不大正常的感情。
想到这里，欧阳烨突然释然了。自己的复仇也会继续，花晏的生活也会继续，两者不存在交集，甚至两个人以后也不存在交集。与其纠结着这份不清不楚的感情，不如尽快让花晏适应未来没有自己的生活，尽快完成自己任务，然后相忘于江湖。
欧阳烨感到浑身轻松，这连续多日阴云密布的心情也终于拨云见日。欧阳烨闭上眼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启动座驾，往别墅的方向开去。
欧阳烨好心情的回到家的时候，花晏已经睡了，所以花晏见到好心情的欧阳烨已经是第二天早饭的时候。通常不肯抬眼看欧阳烨的花晏，这时也一脸懵圈的直勾勾盯着好心情的欧阳烨，因为欧阳烨居然一边做早饭一边哼着歌，这是花晏来到这里三个月内闻所未闻的一大奇事。
欧阳烨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公司，在方之信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幽怨的看着他的时候达到峰值。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欧阳烨仰着身子坐在老板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刚进门的方之信。
“别提了，我又把任楚辰给睡了！”方之信一见到欧阳烨就抱头抓狂道。
“又？”欧阳烨拉长了上挑的声音，一脸戏谑，眉毛也不自觉的上扬起来。他猜到方之信和任楚辰二人有故事，可没想到会有这个“又”。
“就是三年之前……不、不是，没有‘又’，就是睡了。”方之信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欧阳烨也不计较方之信这个修改，继续问道：“那昨晚发生什么了？”
“哎呀别提了！昨晚不是喝酒了吗，我和任楚辰都没少喝，我本来想送他回家的，结果他不太清醒了，也问不出住在哪里，就把他带去维方了。”说到这儿，方之信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嗳，不对啊，你昨晚不是和我们一起喝酒来着吗？你后来跑哪儿去了？”
欧阳烨轻咳两声，说道：“这不重要，你先把你的事情说完。”
“哦，那我继续。”方之信似乎被这件事憋的难受了，也没多寻思，又继续叙述道：“我这不扶着他进屋了吗，结果他吐了一身，我就扶着他去浴室清洗，结果洗着洗着，就……擦枪走火了……呗。”
“所以，他把你给上了？”欧阳烨挑眉道。
“怎么可能？”方之信立刻赤着脸解释着，“是我把他给上了，可是一早起来，他就一脸嫌弃跟我说，这就是个意外，都是成年人别认真，他不会对我负责……妈的，明明是老子睡了他！虽然我本来也没打算对他负责，可他这话说的，老子听了就是不爽！”
欧阳烨忍住笑，继续追问：“所以说，三年之前也是你把他给上了，他说不会对你负责？”
“三年前更过分！”方之信顺着欧阳烨的话忿忿道，“三年前他一早就走了，留了五百块钱和一张纸条，写着‘对不起，喝多了，谢谢你的服务’！靠！感情把老子当MB了！还是只值五百块钱的MB！当时我他妈简直想掘地三尺把他给挖出来，把钱双倍还给他！要买也是老子买的他！不过后来慢慢也就忘了，没想到他居然是纵横集团股东的儿子。”
欧阳烨听着有趣，继续引导着方之信：“那三年前你俩是怎么遇上的呢？”
方之信抓过欧阳烨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当时在酒吧喝闷酒，看到他也是一个人，就过去跟他聊天。他坐在那儿也不怎么喝酒，也不怎么说话，也不走。后来我自己在那儿说也没意思，就问他回去不。他说他腿伤犯了走不动，我就说我送送他吧，问他住哪儿，他说他住法学院的宿舍，但不想回去，我就送他去了酒店。”
“然后你俩进了酒店就滚床单了？”欧阳烨问道。
“靠！老子没有那么饥渴！”方之信怒道，“我看他腿疼的厉害就背他上的楼，结果他居然就哭了。我后来才知道他酒量不好，没怎么喝也醉了。我就陪他在房间里坐了会儿，他就边哭边跟我说他男朋友瞒着他出国的事情。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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