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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女进化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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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歉,也从没发自心底的照顾过你和雅晴,趁着过年,我和三妹来给你们俩赔个不是,大哥,我们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雅晴,我和你三婶儿往后一定真心对你好。”
  屋里鸦雀无声,外面鞭炮齐名,老爸默默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搭上二婶儿的话:“谢谢二婶儿三婶儿,你们的心意我和我爸都收下了,过去的事儿咱都不提了,往后咱就好好处吧,谢谢。”
  听到我这话,二婶儿和三婶儿笑的比刚进来时自然了很多。
  拜完年,大家又坐了一会儿,二叔三叔带着家人便走了,我和老爸在屋里闷坐着,老爸点上一袋旱烟,我端起已经温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我二叔三叔是不是又要跟你借钱?”
  “没有。”
  “那不对啊,好好的,他们干嘛来拜年。”
  “过年都是小辈儿给晚辈儿过年,这不都应该的吗。”
  “那是别人家的年。”
  老爸抽了一口烟:“冬至那会儿、、、、、你二叔家的几十亩的银杏树得施肥,还得补苗,你二叔手上没那么多、、、、、、、、”
  “所以你给垫了多少?”
  我爸小心的看了我一眼:“1万。”
  “1万!我去年也就给了你这么多,你全给人家了!”
  我被老爸的逻辑震的想撞南墙。
  “还有你三叔、、、、、、、、、。”
  “我三叔家又怎么了?”
  “你三叔见银杏树赚钱,就贷款承包了村里另外一片银杏林,银行说需要抵押,你二叔家自己的房子不够,就把咱们的也算上了。。”
  我指指屋顶的几根歪歪扭扭老木头:“就这房子银行也敢给做抵押?”
  “嗯,你三叔说没什么风险,等赚到钱就把房子抵押的证明给赎回来。”
  这么说,刚才进门儿来拜年的,纯粹一群黄鼠狼啊,我也懒得再表态,把口袋里的两根桃树枝往外一掏,想找个地方睡一觉,补补气再说。
  补完觉,我穿上老爸从集市上买来的红棉袄照旧得从村东头拜到村西头,既然二婶儿和三婶儿上午来过我家了,我也不能打人家脸,多会儿少会儿的还得去做做,二婶儿和三婶儿穿着我从上海带回来的新棉袄,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一口一个闺女的喊着,我局促的坐在板凳上,如坐针毡,好在关键时刻连洛英的电话救了场。
  我划开接听键,差点儿对着话筒鞠躬:“连小姐,过年好。”
  “你们村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五里堡。”
  “你们村头是不是有座东西走向的桥?”
  “有啊。”
  “桥下有水吗?”
  “应该有,但是这会儿是冬天,已经结冰了吧。”
  “嗯,这就对了。”
  什么这就对了?这是大年初一哎,开口闭口不是应该过年好吗,从我接起电话到现在,这位连句拜年的喜庆话都没讲,这怎么叫对了啊?
  “你出来一下,我就在你们村儿口的桥头上。”
  她这是从天而降吗?我吓得差点儿人和手机一起摔到地上,我撒腿从二叔家跑出来,一转头便看得见那座桥,桥东边停了辆越野车,连洛英就带着墨镜靠在车边晒太阳。
  随后赶来看热闹的二婶儿和三婶儿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问我那是谁,我来不及多解释:“是,是我老板的朋友。”
  一听说是我老板的朋友,我二婶儿三婶儿激动的赶紧转身回屋热饺子。
  我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连洛英摘下墨镜,看了看我从头到脚一身乡土气息的村姑范儿:“我来找个人,听说你对这一带挺熟的,闲着也是闲着,就带个路吧。”
  这人还真会找向导,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哪个犄角旮旯没去过?
  “你要找谁?”
  连洛英把手机递给我,里面存了3个男人的照片,分别是在庙会上卖咖啡的外国帅哥,吴安泰还有尹雪涯,天哪,原来一年前庙会上的另外一只黑熊是吴安泰。
  “我听说他们3个人每年都会在这一代的庙会上玩,你们这穷乡僻壤的还开得起庙会?”
  我暗暗白了她一眼:“我们这里一共有10个镇,从大年初五到正月十五,每个镇轮流举行一场庙会,您知道他去的庙会是哪个镇上的吗?”
  “不知道。”
  “那就得一天找一个,看运气了。”
  天快黑了,估计她也没吃饭,我带着连洛英回了家,老爸正端着刚热好的饺子王往堂屋走,连洛英见状,急忙抢过老爸手里的饺子:“伯父您好,我来帮您端饺子,小心烫手。”
  老爸立马笑了:“你是?”
  “哦,我是您闺女雅晴的朋友,我叫连洛英,您喊我小连就好了。”
  “ 哦、、、、这大过年的,快进屋进屋,还没吃饭吧,我再给你们煮饺子去。”
  “谢谢伯父!”
  吃完饺子,我和连洛英回屋睡觉,她靠里躺下,背对着我,我给她冲了个热水袋放在脚边,开了一天的车,她的脚又冷又硬,摸上去跟摸了几根小树杈似的。
  “徐一诺生了,是个女儿,叫萌萌,吴凯风没消停几天又和公司销售部的一个销售内勤混到一起了,好像叫程雪儿吧,比你漂亮比你折腾,徐一诺也是为了吴凯风伤透了脑筋,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听说前两天回家过年,当着父母的面儿就吵起来了。”
  “是吗,那挺好的。”
  我关灯躺下,听到她说他们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初二闺女回门儿,也是我们家固定的家族聚餐日,大家一起聚到二叔家吃饭,亲戚见到又瘦又白又高还会开越野车的连洛英,都跟见了仙女似的,看个没完,全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都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连洛英也特会来事儿,一会儿给我二叔倒茶,一会儿又帮我三叔温酒,左边拽着二婶儿学织毛衣,右边儿抱着三婶儿的胳膊嗑瓜子,饭前陪着堂哥们聊足球,饭后凑在堂姐们中间猛聊韩剧和欧巴,吃完饭,还勤快的又是洗碗又是打扫灶台的,简直一人见人爱的天使,和连洛英相比,我则成了个破垃圾袋儿,掉地上没人管,风吹走了没人追、、、、
  初五一大早,我和连洛英穿戴整齐,各自吃了一大盘饺子,带着一嘴的蒜味儿去赶庙会,今年天好,赶庙会的人比往年有增无减,我站在寺庙门口,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这山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心想,就这人口密集度,能找到两只熊才怪呢。
  烧完香,我带着小凤去庙前的广场上瞎转,庙会老三样儿,糖葫芦,杂耍儿,套圈儿,姑娘们吃着糖葫芦,被男朋友牵着揽着,套圈儿的套圈儿,看杂耍的看杂耍。
  寺庙东边儿的广场上停了辆餐车,餐车前站了两个大抱熊,一个外国小帅哥夹在两只大抱熊中间,拿着麦克风狂喊:“来,停一停看一看啦,正宗伦敦产三个一咖啡了啊,10块钱一杯10块钱一杯,10块你买不了车,10块你买不了房,10块你买杯咖啡送姑娘,说不定能把姑娘骗上床。”
  我抠抠耳朵,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原本还以为找他们大海里捞针差不多,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我乐滋滋的看着那小帅哥推销咖啡,想找机会把两只熊拉出来。
  那头黑熊见我一直盯着它们看,熊掌不自觉地抬起来想去摸鼻子,我也懒得再跟他们耗下去了,二话不说,撇下连洛英,上前把黑熊往人后一拽,拽到餐车一辆面包车中间。
  黑熊低着头,不说话也没反抗。
  “把你的头摘下来。”
  “摘不下来。”
  到这时候了,还跟我来这个,我头发一甩,两手抱住黑熊的脑袋,一脚揣到他身后的卡车上,直接把熊脑袋拔了下来。
  巨型熊身上露出一颗大脑袋,吴安泰的脸憋的通红,满脸都是汗,胡茬青黑,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刮过胡子了。
  “果然是你。”
  吴安泰讨好的冲我竖起大拇指:“行啊,小妖精,我这样儿你都认得出来。”
  “大过年的,你缺钱还是缺爱啊?”
  “都缺。”
  “你、、、、、、”
  我直接拿这人没辙了。
  我们俩正僵着,连洛英从另外一边儿挤了进来,当看见黑熊是吴安泰后,她下了一跳:“吴安泰,原来你是黑熊!”
  我拉过连洛英指了指白熊:“你要找的人就是那只白熊,去把他脑袋拔下来吧。”
  连洛英一听,也学我把白熊拖到卡车后面,没等连洛英伸手,白熊自觉地摘下了自己的脑袋。
  连洛英指着他的鼻子:“尹雪涯!你回国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尹雪涯一张冷脸:“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的?”
  “我为什么要躲你?”
  连洛英嗖的掏出一张报纸:“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啊。”
  “你竟然要结婚!你找的那个人竟然不是我,那我算什么啊!”
  “你是我的学生和朋友,一直都是。”
  “不行,你赶紧跟我回家把这些破宣传撤了,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猜大白熊和白雪公主的身份,你不能跟那个什么白雪公主结婚,我不同意!”
  连洛英不管不顾的把尹雪涯拖上车,把我们仍在庙会上直接不管了。
  外国小帅哥冲我摆摆手:“Hi;筱雅晴,又见面了,你好啊。”
  我冲他笑着:“你好,lane,没想到又在庙会上遇见你们。”
  “今天这么一看,你真的蛮漂亮的,难怪吴安泰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原来连洛英当年的“念念不忘”指的是吴安泰啊,我当时一直以为她在说吴凯风。
  “你说什么?”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又问了一遍。
  吴安泰急忙把话题叉开:“走了走了,既然来都来了,回家看看你爸去。”
  吴安泰指着Lane:“今天只能玩到这儿了,你收拾东西先回上海,我过两天就回去找你,千万别一个人乱跑,也别去酒吧勾搭姑娘,知道了吧?”
  小帅哥不耐烦的把吴安泰往山下推“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你赶紧走吧。”
  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时,吴安泰跟着我回了家,当我爸听说2年前庙会上遇见的人就是吴安泰,当即拿出了听说是他骑着自行车跑了30里地去县城酒厂打回来的纯正红高粱,两个男人一来一往的喝到了后半夜。
  我把醉醺醺的老爸扶回卧室,扫了一下已经好几年没烧过的炕,铺上被褥,完后,拍拍坐在板凳上昏昏欲睡的吴安泰:“少爷,您到炕上上睡吧,那儿舒服。”
  吴安泰抬起头,一嘴的酒气,一脸的高粱红:“走,爷带你去看星星。”
  他拽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出门儿左拐,一路西行,迎着北风愣是爬上了我们村儿西边儿的山坡,零下5度的深冬寒夜,我竟陪着一个醉汉在山坡上看星星,还有比这更不靠谱儿的事儿吗?
  我仰起头,满眼都是跟水晶似的星星,虽然很冷,可心情一下子舒爽了起来:“原来冬天的星星这么好看啊。”
  吴安泰半天没说话,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声,我低头一看,这位爷是要在这儿天当被地当床了?
  我赶紧推推他:“喂喂喂,这儿不能睡啊,会感冒的。”
  吴安泰捏住我的脸,开口露出一排大白牙:“呵呵,小妖精,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说完,他脑袋一沉,整个人趴到了我肩上,耳朵再次传来他的呼声,看来是真困了。
  我拍拍他的后背,抬头看着那些一闪一闪仿佛也在说着‘这些年你过的好吗’的星星,心一下子软了。
  我像中了魔咒一样,开始喃喃自语:“我过的不好,非常不好,自从我妈死了,我就像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被邻居和亲戚们各种嫌弃,我爸像是家里的自动提款机,成天毫无原则的往外借钱,我脾气倔,不温顺,说话带刺儿,和堂哥堂姐们生分的很,大家都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大家,每年看到那些背后对我家冷言冷语刻薄的要命的亲戚朋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我心里更不开心了,我过的不好,都是他们害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过的比我好?”
  背后多了两只手,吴安泰紧紧圈住我,像个巨型热水袋一样把我围住:“傻瓜,你要明白,你过的不好,不是那些过的比你好的人害的。”
  我吓得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这家伙到底睡没睡着。
  “不是他们害的,难道还是我自己作的不成?”
  “嗯,就是你自己作的。”
  我看了看脚下的山坡,真想一把把他推下去,但是看他醉成这样儿,我好像胜之不武啊,算了,这笔账改天再清吧。
  他的呼吸越来越浅,我伸手轻轻抱住他:“但是吴安泰,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
  第二天醒酒后,吴安泰说难得来一次,拉着我出去认认门儿,听说我家来了个大城市的男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围了上来,这个摸一把那个捏一下的,跟见未来女婿似的,喜欢的不得了,不出半天,吴安泰就刷新了连洛英前两天刚创下的最短脸熟记录,连洛英花了一天时间闻名全村儿,这位爷半天不到,直接和村支书称兄道弟了、、、、、、、。
  第三天上午,我怕再待下去,我二婶三婶儿会直接上门儿跟吴安泰合生辰八字了,于是生拉硬拽的把吴安泰塞进车里,赶回了上海,剩下的5天假期,我和老爸优哉游哉的又开启了各种吃饺子模式,日子无比的平静安稳、、、、、、。
  过完年一回到上海,我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吴安泰打听连洛英和尹雪涯的关系。
  我把老爸给吴安泰带的高粱酒和花生米存好,他在厨房哼着小曲儿做炸酱面。
  “连洛英和尹雪涯是什么关系?”
  “她们啊,连洛英一直暗恋尹雪涯,我和连洛英读大一时,尹雪涯刚好博士最后一年,在学校帮导师代课,我们都听过他的课,lane呢 是我们的好朋友,连洛英当时很喜欢尹雪涯,还追了好长时间,可惜尹雪涯那人没七情六欲,连洛英气得差点儿把我们宿舍都给拆了。”
  “那你们又是怎么结婚的?”
  “留学回来后,我跟着老爸去参加连洛英家的家宴,她被她的大哥算计,当中公布了她在外面和男人乱搞,怀上了别人的孩子的消息,我为了救场,就说那孩子是我的,再怎么活我们也一起在英国呆过几年,当时那情况,我不能见死不救,对吧。”
  “所以你们俩之间是假结婚?”
  “差不多吧。”
  “这次连洛英为什么又找到尹雪涯?”
  “不清楚。”
  “尹雪涯有女朋友吗?”
  “不知道,回国以后我们很少联系,每年就是Lane来中国玩的时候才聚一次,虽然情义还在,但是很少会谈各自的私生活。”
  “你觉得、、、、、、尹雪涯和连洛英还有没有可能?”
  “这我哪儿知道啊,不过根据我对尹雪涯的观察,连洛英、、、、不是他的菜。”
  “那谁是尹雪涯的菜?”
  “我怀疑啊,尹雪涯压根儿就不喜欢女的,我认识他也有快10年了,追他的女孩儿不胜其数,我就没见他喜欢过谁。”吴安泰打开一瓶高粱酒:“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别人的私生活了?怎么,你也看上尹雪涯了?”
  我把花生命装盘往他面前一放:“喝你的酒吧,别瞎说,对了,你既然认识尹雪涯,干脆直接让他进我们的货不就行了,为什么还折腾我去他们公司找他谈这谈那啊?”
  “兄弟归兄弟,工作归工作,这是两码事,不能混,而且吧,尹雪涯是个有工作就没兄弟的主儿,你就别想通过私人交情做飞达的生意。”
  他说的是蛮有道理,可眼下尹雪涯和徐一诺还有扯不清的关系,即便我拿到订单,这订单能做吗?
  喝完酒,吴安泰喊着头晕,先回卧室休息了,我一个人吃晚饭,洗碗洗盘,刚准备回去,老爸打来了电话,半夜三更的,他怎么还没睡?不会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吧?难道是房子让银行给收走露宿街头了?
  我心惊胆战的按下接听键:“爸?你还没睡啊?”
  老爸先长长的‘嗯’了一声,声音清晰洪亮,起码人没事儿,我一下子松了半口气,房子收走了没关系,大不了明天早上我砸锅卖铁给赎回来就是了,只要人好好的就好。
  “这个事儿啊,我想了半个晚上,觉得还是得跟你说说。”
  “什么事儿?”
  老爸这话一出口,我好不容易松了的那口气儿又给紧回来了。
  “你二叔,今天下午把借咱们的1万块钱还回来了,你三叔呢,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把咱们的宅基证给送回来了。”
  老爸这话一说,我紧绷的那口气儿噗嗤一声没了:“这是好事儿啊,他们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的?”
  “听你二叔和三叔说,好像是吴总过年来咱们家的时候,跟他们说了几句,具体说了什么,我就没问了。”
  “哦?”我看了看安静的卧室门口,也好奇吴安泰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能让我二叔三叔这么快就把钱给还回来了。
  “钱回来了就好了,以后您可千万别随便再往外借钱了,要是我二叔他们再来借,您就给我打电话,我借给他们,但是我给您的生活费,您一分都不能往外拿。”
  “行,我知道了。”
  “您也早点儿睡吧,睡晚了对身体不好。”
  我心不在焉的扣掉老爸的电话,走到吴安泰的卧室门口,里面没动静,难道睡了?
  “喂,睡了吗?”
  门呼一声被打开,吴安泰一身酒气的一把勾住我的腰,把我拖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我盘起腿,推了推他的胳膊:“吴安泰,你跟我二叔三叔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把钱和宅基证给还回来了?”
  吴安泰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你真想知道?”
  “嗯!”
  “来,先给爷笑一个。”
  笑一个就笑一个,我嘴角一扬,眼睛一眯,笑的跟朵向日葵似的。
  吴安泰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乖,再给爷撒个娇。”
  他话一出口,我半跪到沙发上,两手抱住他的胳膊,嘴一掘,眉头一皱,嗲声嗲气的开了口:“欧巴,不要这样嘛,人家会害羞的、、、、、、、、。”
  ”哈哈哈哈、、、、、、、、,”
  吴安泰被我逗得捂着肚子笑瘫在了沙发上,我看着在那儿打滚儿的吴安泰,揉揉腮帮子,换上一脸正经样儿。
  “说吧,你到底和我二叔三叔说了什么?”
  吴安泰抱住一个抱枕:“我跟他们说,你碍于他们是长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让我代替你来说说这件事儿,大家亲戚归亲戚,钱归钱,彼此有难处的时候互相帮帮忙按理说是应该的,但也得看是什么亲戚,当年你们家困难的时候,他们俩家也没搭什么手,现在自家有困难了,想都不想就来借钱,这不是亲戚能干出来的事儿,这是最后一次无偿帮忙,往后一码归一码,借东西得算利息,而且我还跟他们讲,最迟清明节前也得把借走的还回来,不然我就利滚利。”
  我气急败坏的冲他的肩膀挥了一拳:“你这不是让我当坏人吗?你净帮我倒忙!”
  吴安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顺势往沙发上一推,俯身看着我:“小妖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记住了,一个人最重要也是最好的状态,是尊重自己本来的面貌,你是谁就做谁,别心里一套嘴上一套,你既然不开心把钱借给他们,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不然这件事儿永远会恶性循环下去。”
  “可是我二婶儿和三婶儿会说闲话的。”
  “你怕什么,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们拿着你的钱还敢乱放屁?再说了,你二婶儿和三婶儿那两根长舌头,我估计就算你得道成仙,他们也能挑出一堆的闲话来,有意思吗?”
  吴安泰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拉着我往卧室走:“还有一点,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啊,你二婶儿和三婶儿也是好面子的主儿,那个年代大家都穷,他们是打肿脸充胖子装有钱,我问过了,你爸去找他们借钱的时候,他们两家确实没钱,所以当时,他们不是不借,是口袋里没钱,借不出来。”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你这是在帮他们说话吗?”
  “我帮他们说话干嘛,我是心疼你,我不想看见你被过去的那些个破事儿捆住,生活喜欢耍流氓,跟它斗,你不能讲规则,规则只是用来束缚好人的,而你—筱雅晴,不该强迫自己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好人,你应该尊重真实的自己,不管那个自己是有多好或者多坏。”
  吴安泰拉开卧室的窗户,冲隔壁我的卧室摆摆头:“行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和昨天的筱雅晴好好的告个别。”
  我爬上窗台,钻回自己的卧室,被窝里暖和的很,我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刚掉牙的筱雅晴,和同学跳皮筋儿的筱雅晴,一个人在操场上拿着考砸的卷子大哭的筱雅晴,独自在图书馆翻书的筱雅晴,淋着雨赶公车去面试的筱雅晴,一个人在办公室吃泡面的筱雅晴,抱着销售合同傻笑的筱雅晴、、、、、,
  好像是在梦里,我看见自己迷迷糊糊的伸出手,冲那些筱雅晴挥了一挥:“那么、、、、、、、再见了。”
         

  ☆、第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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