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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城雪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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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在不假,可铺子又不是你的,你自己刚才也说,已经和你岳父翻脸了。”
    “铺子怎么不是我的”,宋迟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眼下我手头紧,旁的没有,房契倒是可以抵给你。”
    “这……宋兄你既然有值钱的东西,不如拿去当铺,还能多当几个钱。”
    “你不知道,那当铺老板与我岳父有几分交情,我要是把房契给他,转身我岳父就知道。何况我赢了钱是要赎回来了,不过几天的事儿,不用那么费事儿。”
    “那……明天我多带点钱来”,何穆说,“咱们到时候再谈。”
    翌日,宋迟把店铺的房契拿了来,何穆仔细查看了一下便推拒,“这可使不得,不行不行。”
    “怎么使不得”,宋迟满不在乎,“你昨天不肯借钱给我,无非是没有抵押,如今有了抵押怎么还推脱?”
    “你这房契太贵重”,何穆说,“我只有二十两,这不合适。”
    “合不合适我说了算”,宋迟说,“你只管拿去。”
    何穆为难地看了看他说,“那好吧,这房契我先拿着,但是说好了啊,月底之前你得来赎啊。”
    “知道了”,宋迟把房契塞进他手里,“用不着月底,哥哥翻本了就来赎。”
    “那自然是最好了”,何穆笑着说。
    有了钱的宋迟不再与何穆为伍,何穆也乐得他不跟着,俩人各玩各的,何穆还如平时一样,见好就收绝不贪心。那宋迟却不是,本来前几日他就经常埋怨何穆不乘胜追击,现在自己有了本钱,更是由着性子来了,何穆见状,也没说什么,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何穆出了新兴街,往杂市儿走去,在田嫂的摊子坐下,要了两个猪肉白菜馅儿的包子和一碗粥,还没等吃,林鸿文就在对面坐了下来。
    何穆掏出房契按在桌上,林鸿文伸手想拿过来看看,却没有拿动,“什么意思?”
    “我有件事不明白,想听你说说。”
    “什么事?”
    “他又不认识你,你想坑他自己动手就完了,干嘛要找我?”
    林鸿文皱了皱眉,“我找你办事,你答应了,我给钱,你也收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何穆看着他,缓缓地说道,“十几天前我跟你说路口来了个新要饭的,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我估计你那天应该是去找他了。因为后来我还看见你们两个一起去了桃花巷,想必他真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你想说什么?”林鸿文问道。
    “那之后不久,你就来找我让我去坑宋迟,自己却不露面”,何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满是油渍的木桌,“我想你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但应该和那个少爷有关吧。”
    林鸿文平静地看着何穆,“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件事?”
    “说。”
    “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林鸿文问道,“你想要什么可以说出来,也许我会直接答应你。”
    何穆点了点房契,“你费半天工夫拿它,总不会是为了出租吧,我知道你要做生意,我要你雇用我。”
    “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林鸿文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你威胁我,还让我雇用你?你觉得我会笨到抓只耗子放进自己的米缸里?”
    “我威胁不了你什么”,何穆说,“你放心让我去赌坊里,自然是知道我底细。”
    “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看你做派又不太像那些卖力气的,所以打听了一下,结果还真是让人惊讶”,林鸿文笑着说,“我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找,就找了个跟人合伙设赌局骗钱的。”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早就已经不做那个了”,何穆有些激动地说,“我不想威胁你,只是想跟你混口饭吃,只要你答应,之前的事,还有之后的事,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说出去。”
    “如果我不答应呢?”林鸿文脸色沉了下来,阴鸷地看着他,“如果我不答应,你打算怎样?”
    何穆被那双眼睛看得胆战心惊,“我没打算怎样,我只知道你大约想要瞒他,可是就算我去告诉他你都干了些什么,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他抓着林鸿文的袖口恳求道,“我求你,让我跟你混口饭吃,我不是想威胁你,我只是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不知道……”
    “下次求人的时候直接一点,话说得好听一点”,林鸿文打断他,抽回袖子,拿起桌上的房契站了起来,“房契我拿走了,你想跟谁说就跟谁说去吧。”
    何穆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绝望。
    33。
    林鸿文虽然不想受人威胁,可一想到何穆真的有可能损人不利己,把这件事告诉周时英,他又有些坐立不安。煎熬了三天之后,他终于又去了一趟新兴街的街口。他希望何穆已经不在那儿了,最好已经离开傅家店了。
    林鸿文还没走到街口,就听见了叫骂声,再走近些,只见平日站在街口找零工打的那些人,此时正围成一圈儿看着热闹。林鸿文仗着自己高,踮起脚往里面看。里面正在打架,一个人被按在地上,三四个人在揍他,被揍的人已经无力还击,只是用双手护着头。林鸿文看清那人穿着后却是一惊,扒开人群挤进去,“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那几个人转过身看着林鸿文,“你什么人啊?”
    “我以前雇他替我办过事”,林鸿文说,“今天撞见了不能不问一句,你们到底为什么打他?总得有个缘由吧?”
    “当然有,他欠我们钱啊”,为首那人说得理直气壮。
    “什么钱?”
    “我们怎么知道他拿钱干嘛去了”,那人气哼哼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当日他求我们借他钱,说是要等钱救命,我们想在这儿的也都是可怜人,能帮得上忙就帮一帮。结果呢,这十来天过去了,一个子儿都没见着啊。那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听说他前几天在赌坊还赢了好些钱呢,就是不还钱啊。”

☆、17。第十七章

林鸿文低头看了一眼何穆,他已经坐了起来,手也已经放下了,眉骨破了个口子,血顺着脸往下淌,颧骨也青了,灰头土脸的。
    “到底欠你们多少钱?”林鸿文皱着眉问。
    “一……一两银子”,那人犹豫着说了出来。
    “我没借那么多”,何穆忽然抬头喊道。
    林鸿文今天出来本来就是打算让何穆闭嘴的,兜里自然也是带了些钱的,起先还琢磨着要不要多带一些把他,把他直接送走。后来又怕何穆见钱眼开讹诈自己,索性只带了点碎银子和几张卢布出来。
    此时此刻,林鸿文倒是庆幸自己没多带钱,不然这众目睽睽之下露财,恐怕又要惹出祸来。林鸿文掏出一元卢布,又掏了几十戈比给那人,最后倒了倒自己的钱袋子,示意他自己已经没钱了,“我就这么多,你要是要,就拿着,要是不要,我走,你们接着揍他,你看哪个合适?”
    那人数了数钱说“得,就当我们倒霉!”
    一群人散去,林鸿文蹲下去看何穆的伤势,脸上的伤虽然有些骇人,但并不严重,林鸿文想恐怕是都伤在身上了。
    正想问问他,何穆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忍着疼说,“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我让你走了么?”林鸿文跟着站了起来,阴沉地问道。
    何穆收回迈出去的腿,站在原地。林鸿文走过去架住他的右胳膊扶住他,一言不发地扶着他往前走。何穆不问去哪儿,他也不说,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客栈。
    林鸿文跟店家要了间房,人家看何穆的惨样,原本是不愿意让他住的,林鸿文提前付了房钱,又多给了一些,这才能扶着何穆进去。
    进了屋,林鸿文才开口问,“伤哪儿了?”
    何穆坐在床边没有说话,眼睛盯着地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林鸿文也不跟他废话,走过去伸手就要给他解衣襟。何穆隔开他的手说,敷衍地说,“不碍事。”
    “这几天你先在这儿住”,林鸿文收回手说,“一会儿你跟我去医馆,让徐大夫给你看看,伤没伤到筋骨什么的。”
    “不碍事,不用去看”,何穆坚持地说道。
    “那好吧”,林鸿文见他不愿意也不再勉强,“我一会儿回医馆拿些止血散和通筋活络的药酒,你自己擦一下。”
    何穆没有出声,林鸿文当他是默许了,“对了,你为什么朝他们借钱?”
    何穆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个小兄弟病了,原本是想借钱给他看病,可他病得太重,没来得及看就死了,钱都给他办身后事了。”
    “这些事怎么没听你说?”林鸿文问。
    “你花钱雇我打听新兴街铺子的消息,这些事跟你没关系。”何穆答道,“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然后我会离开傅家店。”
    “我说让你还钱了么?”林鸿文看着他脸上干涸的血迹不悦地说,“你之前不是让我雇用你吗,我刚才可是连钱都付了,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要反悔?”
    “你没答应?”
    “什么?”
    “我求你雇佣我,你没答应”,何穆说,“并非是我反悔。”
    林鸿文看着何穆乐了,“我斩钉截铁地说过‘我不雇你’这样的话?”
    “没有,但是……”
    “有空多读点书”,林鸿文凑近一字一顿地说,“看看什么叫不置可否。”
    说罢又从钱袋里掏出些碎银给何穆,何穆没接,林鸿文就硬塞进他手里,“钱你先拿着,这几天兴许用得上,以前的住处别回去了,东西也别要了,我会再给你找一处,到时候缺什么再置办。”
    “你刚才不是都把钱给人了吗?”何穆看着他的钱袋有些纳闷地问。
    “你说这个啊”,林鸿文把钱袋给何穆看,“其实还剩下一点的,只不过我刚才是捏着它们倒的,当然倒不下去了。你在这儿先安心住着,房钱我已经付过了,我去医馆取药,一会儿就回来。”
    何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林鸿文没等他开口就走了。
    傍晚时分,林鸿文又回来了,他把药粉和药酒交给何穆,跟他说如何外敷,如何涂抹,又跟他说有哪些要忌口,还说在高力街给他看好了一个住处。
    林鸿文平日本来话就不多,此时多说了几句便显得有些絮叨。何穆安静地听他说完才开口,“等我脸上的伤好些了,我就去赌坊找宋迟,他如果不还钱,或者已经跑了,我就去收铺子,你有什么打算,也可以早些做准备。”
    林鸿文看着他,一时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何穆接着说,“既然你让我跟着你,那以后这种事情就让我去做,你不要沾手。你救我一次,只要我在,就一定尽力护你周全。”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林鸿文说,“你没必要看得那么重。”
    “我自己心里有数”,何穆说,“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不要紧,日久见人心。”
    “随你吧”,林鸿文叹气道。
    两日后,何穆搬进了高力街,又过了两日,他去了赌坊。宋迟已经不见踪影,何穆跟赌坊的人打听,果然那厮好几天前就已经输了个底儿掉。何穆拿着房契来到老孙头的店铺,那老头双膝跪地,苦苦哀求,何穆低头看着他,掏出林鸿文给他的五个银元,“你女婿欠我二十两,现在连人影儿都不见,铺子我是肯定要收,但货你可以拿走,这些钱你拿着,找别的出路去吧。”
    “我已经这把年纪了,哪还有别的出路?”
    “我也没有办法”,何穆说,“怪只怪你当初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老孙头死盯着他,眼珠似要蹦出来一样,最终却只有一行浊泪流了下来,“你说得对,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瞎了眼,没有替她找一个好夫婿,害了她一辈子。我今天会打点好一切,你明天来收铺子吧。”
    老孙头慢慢站了起来,接过何穆手上的五个银元,一样一样的整理着布匹,看何穆还站在那里,便回头说,“房契在你手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我明日再来”,何穆微微欠身离开。
    月末那天,何穆带着林鸿文走进店铺,店里已经空无一物,何穆说,“老孙头把货搬走了,他没说要去哪儿。”
    “去哪儿跟咱们都没关系”,林鸿文说。
    “我看他挺可怜的。”
    “可怜的人太多了”,林鸿文伸手摩挲着柜子上的木纹,“你年纪轻轻靠骗人为生不可怜吗?桃花巷那些姑娘被卖来卖去不可怜吗?想‘扶清灭洋’参加义和团最后在菜市口被问斩的人不可怜吗?这年头,这世道,可怜的人太多了,同情是同情不过来的,你只要想,我要活着,要好好活着就可以了。”
    34。
    初一当天,林鸿文领着周时英去铺子,周时英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儿,“位置不错,以前是卖什么的?”
    “卖布的”,林鸿文说着扔了把钥匙给周时英。
    周时英下意识地接住,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这么信得过我?”
    “让你等了这么多天,你还没跑,说明你也信任我”,林鸿文摊开手,掌心放着另一把钥匙,“一共两把。”
    周时英拂了拂椅子上的灰,“我这十几日在城里城外没少转,净跟人套话了。”
    “然后呢?”
    “因为修铁路这两年来了好多人,还有不少洋人,估计以后几年会来得更多”,周时英伸手指了指铺子外面,“你瞧这条街上,基本上都是做买卖的,生意看着也都不错,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做买卖的太少了”,周时英笑着说,“人越来越多,卖东西的却少,这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儿,因为不管咱们卖什么,都能在这儿赚到钱。”
    “所以你想卖的是什么?”林鸿文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周时英。
    “别的我熟悉起来需要时间,但布匹绸缎我是从小看到大的”,周时英拈起林鸿文长衫袖口,“这东西是好是坏,我一打眼就知道,再不济上手一摸也知道。你这是南通的土布,耐穿耐洗,但是不够柔软。”
    周时英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递给林鸿文,“你再看看这块。”
    林鸿文把方巾抻开,对着光照了照,那布又轻又薄,柔软非常,“这布倒是够软,可是拿来做衣服,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破吧。”
    “这你就不懂了”,周时英从林鸿文手中抽回布,“拿它给你做衣服,你肯定不喜欢,因为不耐穿,但是如果拿去给女人做衣服,她们可是喜欢的很。”

☆、18。第十八章

“为什么?”林鸿文在周时英身边坐下,仔细又端详了一下他手里的方巾,“她们为什么喜欢?”
    “这布是洋布,轻、薄、软,价格比咱们的土布贵一些,但跟丝绸比起来,那是便宜多了”,周时英看着林鸿文乐,“唉,枉你知道卖香水要去找红姐,怎么女人的心思你一点都不懂啊?”
    “少卖官司”,林鸿文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与她又没什么深交,怎么会懂她的心思。”
    “行了,不笑你了。女人们喜欢漂亮,只要衣服好看,恨不得看一件买一件。不过呢,不管是土布还是丝绸,都比这洋布耐穿多了。你想,她们买一件衣裙,还没等穿坏就看上另一件了,越买越多,旧的怎么办啊?扔了太糟蹋,不扔占地方”,周时英一抖方巾,“洋布就不一样了,穿个一年两年的,破了坏了,那就该买新的了。”
    “你的意思是因为不耐穿,所以卖得更多”,林鸿文问。
    “没错”,周时英打了个响指,“我打听过了,傅家店这片儿,卖洋布的,暂时还没有。咱们卖,那就是第一家。不过当然了,咱们也不能光卖洋布,像那些筑路队的人,你要卖他们洋布,穿一阵子坏了还不得来找咱们啊,他们必须得买耐穿的才行。这几天我已经在城里搭好线儿了,那供货的也是打南方来,我看他手里剩下些洋布和土布,数量都不多,我就给订下来了,我还嘱咐他了,以后洋布不准给别人,都给咱们。”
    “你有钱订货吗?”林鸿文纳闷的看着他。
    “有啊,卖香水的钱,除去房租,还剩下一些”,周时英说,“我就交了订金,不过我跟他说了,我们铺子刚开,得下个月才能把钱给他,他也答应了。”
    “你连铺子在哪儿都不知道,你就敢给他订金”,林鸿文发愁地看着周时英,“你不想想我要是诓你的怎么办啊?”
    “你诓我我也得在这儿活下去啊”,周时英说,“最惨也就是沿街叫卖呗,我还能让它砸手里吗?”
    林鸿文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打今天起,对外你就是这家铺子的老板”,林鸿文掏出包银子交给周时英,“医馆那边我暂时不能离开,所以不方便总过来走动,我出钱,你出力,明白?”
    “明白”,周时英垮着张脸接过银子,“我就是个长工。”
    “不是包身工吗?”
    “你怎么不说童养媳呢!”周时英拿银子抽了两下林鸿文,“你等我赚着钱的,这铺子早晚俩老板。”
    正说着话,门外进来一人,林鸿文抬眼看了一下说,“不用早晚,现在就是俩老板,来,认识认识,这是何穆,这铺子就是他收回来的。何穆,这是周时英,生意上的事儿,你还得跟他多学着点。”
    何穆像周时英行了个礼,“生意上的事我知之甚少,以后还请周兄多指点。”
    “太客气了”,周时英还了个礼,拉着何穆问,“这铺子不是人家到期不做了吗?”
    何穆下意识地看了眼林鸿文,林鸿文示意他按两人商量好地说,何穆回神便笑着跟周时英解释,“我还以为鸿文跟你说过了呢,这铺子原来的老板欠我钱,怕我追债拿房契做抵押,我一开始也没有催他,但一拖再拖,就说自己没钱。我与鸿文相识时间不长,但觉得很投缘,听说他在找铺面,我就想起这事儿了。上个月我拿着房契来,他们果然还是没钱还,我说那既然没钱还,我就得收铺子了。他们又哀求我,让我给他们一些时日整理货物,这一直拖到昨天才算完。”
    “我说呢”,周时英恍然大悟,“上个月我说让他带我来铺子看看,他说还没到手,害我琢磨了好几天,我是不是遇见个骗子啊。”
    林鸿文笑着摇摇头,“这回你放心了吧,对了,你刚才说你订金都下了,货呢?”
    “在我那儿堆着呢”,周时英说,“你不用担心,这些都是小事儿,我一个人都能办更何况现在还有何穆呢,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这赚了的钱怎么分,咱们得先说明白了。”
    “你打算怎么分,说说看”,林鸿文说。
    周时英掂了掂那包银子,“鸿文你出了二十两,铺子是何穆的,我暂时是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但是”,周时英话锋一转,“没有我你们赚不着钱,所以赚来的钱,我要抽两成,其余的你们每人四成,怎么样?”
    “很公道”,林鸿文说。
    何穆也点头,“我觉得也很好。”
    “既然是这样,咱们就按这么来了”,周时英看了看林鸿文,“你是不是该回医馆了?”
    “是。”
    “那你先回去”,周时英说,“剩下的事儿,我和何穆忙活就成了。”
    “好”,林鸿文看了何穆一眼,抬腿往门外迈去。
    “我去送送鸿文”,何穆说着,也跟着走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了许久,直到出了新兴街,何穆才开口说,“铺子赚的钱,我必定分文不少的交给你。”
    林鸿文回头看了看他,“那你自己靠什么过活?”
    “我……”何穆跟林鸿文对视了一下,又低下头,他很感激林鸿文肯帮他,但同时也有些怵他。
    “你不是说要跟我混饭吃吗?”林鸿文向前走了一步,细细打量了何穆一番,“这身行头置办的不错,这么穿比以前顺眼多了。既然咱们做的是布匹的买卖,那就得穿得好点,这两天你再去置办几身。”
    何穆抬头愣愣的看着林鸿文,林鸿文笑道,“你看我干什么,以后周时英分给你多少钱你就拿着。铺子花二十两买的,什么时候你还二十两给我,咱们就算两清,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这个铺子的老板之一。”
    “这怎么行呢”,何穆说,“我又不像周时英那样有本事赚钱,怎么能当老板。”
    “能不能我说了算”,林鸿文轻轻拂了拂何穆的肩膀,“你记住一点,我一向不亏待自己人。今天你也看见了,时英是个生意人,他很会赚钱不假,可他太守规矩了。大家要是都守规矩,那他能做得风生水起,可如果有人不守规矩,他就玩不转了。铺子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本来这新兴街做买卖的就同气连枝,如今咱们硬插进来一脚,旁人不知道怎么想。咱们虽说不想祸害谁,可也得防着点别**害咱们,你见过的人和时英见过的不一样,有你在这儿,说实话,我放心多了。”
    “小老板……”何穆一脸感激的看着他,林鸿文摇摇头,“以后别再这么叫我了,哪天说漏了,让时英听见还得起疑,你刚才在铺子里不是叫我鸿文吗?以后就这么叫吧。”
    “鸿文”,何穆握着林鸿文的手,激动得有些发抖,“鸿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帮时英照顾好铺子,护你周全。”
    何穆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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