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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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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了一杯冷茶,泼在柳姑娘的脸上,却无力替姑娘解穴,只能扶住姑娘的娇躯,不住急唤:“柳姑娘,醒醒,醒醒……” 
  蓦地,厅口传来女人讶然的叫声:“咦!怎么回事?外面有五具男女尸体,屋中也有哩!居然还有活人,遭到什么祸事了?” 
  他警觉地扭头看去,一阵醉人的香风扑面而至,厅门口,悄立着一名二十上下的艳妆丽人,四名挂剑少女紧随在后,亮晶晶的大眼焕发着动人心弦的光芒,婀娜的喷火娇躯玲珑剔透凹凸分明,令人目眩神移心动神摇。 
  他先是感到眼前一亮,心跳加速,心说:“好一个动人的娇娃。” 
  接着,他心中栗然,忖道:“这位少女美得邪门,香的古怪。同样是女人,警幻仙子的几个女人,令人感到她们神圣不可侵犯。而彭小曼给人的印象是天真无邪,柳姑娘则是朴实可亲。这个女人却令人心动神摇,令人平空生出情欲之念,真是怪事。” 
  “小绿,去问问看。”美少女向一名侍女叫。 
  穿绿的侍女年约十五六,莲步轻移,香风回荡,像一朵绿云般飘人厅中,走近了安平。 
  这时的安平左颊浮肿,脸上因虚弱而显出不健康的神色,眼中无神,看上去毫不起眼,已失去原有的光彩,萎顿得失去了本来面目,嘴以下血迹未干,更是狼狈。 
  “你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小绿含笑向他问。 
  他压下心头疑云,硬着头皮答道:“银剑徐文刚走,杀了屋中的人.” 
  少女脸露惊容,飘入厅中问道:“你认得银剑徐文?” 
  “小可不认识,是他自己说的。” 
  “他目下在何处?” 
  “走了,杀了人尸也不收。姑娘想必是他口中所说的云窝众女了。” 
  “云窝众女也来了?” 
  “他说云窝众女在暗隘门,难道姑娘不是他所说的人?” 
  少女在衣带上摘下一条彩巾,信手一抖,彩巾展开,中间出现了一朵以金丝线绣成的碗大牡丹花,媚笑着问:“你该识识巾上的标志啰?” 
  安平摇摇头,答道:“小可孤陋寡闻,陌生得紧。” 
  “那你怎么算得是江湖人?” 
  “小可本来就不是江湖人。” 
  “那你怎么会在青麒的家中逗留,怎又卷入屠杀漩涡中?” 
  “小可无意中被卷入,遭了池鱼之殃。” 
  少女冷哼一声,粉脸一沉,说:“看你神态从容,言词闪烁、定然不是好人,可恶!”声落,出其不意一掌劈出,正中安平左颈根,再反手挥出,掌背重重地击在他的右胸上,出手之快,恍若电光石火,而且掌力沉重。 
  安平已从少女的眼中看出杀机,可惜他无法闪避,浑身发软而痛楚未消,想避已力不从心,应掌便倒,喉中发干,口中发苦,跌出八尺外,躺倒在壁根下,立即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浑身痛苦难当。眼前朦胧,他看出自己处身在一座石室中,躺在一堆臭气薰人的麦秸上。小窗透入一线阳光,可以看清室内的一切。对面墙根下的乱草堆中,有四个蓬首垢面的中年人,两个眼神滞呆地盯视着小窗,两个正翻开破衣在捉虱子。 
  他感到口中发干,鼻中喷火,头脑昏沉,眼前发黑,虚脱的感觉无情地袭来,嘎声道:“这……这是哪……哪里?” 
  “这是潼关的大牢。”有人用沙嘎的声音答。 
  “我……我怎么来……来的?” 
  “你是杀人犯,这儿是死囚牢。” 
  “天哪!”他绝望地叫,浑身发僵,痛苦的浪潮无情地袭来,令人难以支持。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难友。”那人本无表情地答。 
  三天后,他可以进饮食了。接着是官府捉问,审问江家七尸人命的案情,他才知道那天共死了七个人,其中有青麒江萍的儿媳,怀孕七月被人一剑穿胸毙死,成了七尸八个。七个死人中,没有青麒和江勇。 
  柳姑娘下落不明,现场只留下他一个活口。死者是卫所的余丁,官府便从他身上找口供。 
  总算不错,他的包裹和路引俱在,路引上有他的年藉,有风陵巡检司的查验大印,有潼关码头的过境关防。他一口咬定在暗门隘遇盗,被劫至江家被袭受伤。强盗是谁?他说出是汉中双狼。 
  盛昌市庄在洛阳和郑州有分号,他夏安平也算是商场中大大有名的人物,潼关的官厅倒还清正,审讯了十天,方判决无罪开释。 
  他乘机向官府提出警告,要他们小心防范汉中的贼人。地帚星鄢本恕在官府有案,与四川的大盗顺天王蓝廷瑞,同称川陕二寇。目前,鄢本恕也自称括地主,与顺天王暗通声气,徐图东山再起,再举兵大掠。 
  在潼关前后耽搁了十六天。恢复自由踏入东下的旅程,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五绝刀祖孙两人,可以说间接地因他而死,他抱定决心,要设法打听柳姑娘的下落,不然于心难安。目前唯一的线索,是先找到他最后所见到的五个女人。 
  要探听身怀金牡丹花彩巾的人不难,在关东镇买马时,便被他探出端倪了。 
  据说,六月初,南阳府邓州突然出现了一批女人,大多是年轻貌美的少女,也有不少妖媚美艳的半老徐娘,声称是银汉双星的座下众女,每人的腰带上,皆带了一条绣了金牡丹花的彩巾。首先,邓州的黑白道英雄好汉,被她们整治得服服贴贴。之后,南阳府的高手名宿也一败涂地。奇怪的是,这些女人似乎毫无所图,降服当地的人物后,一笑而去,没听说她们提出任何条件,被降服的人也讳莫如深,拒绝提及此事的经过。江湖道的朋友,猜想是一批初出道的高手,初露锋芒,扬名立万的举动而已,两月来,山东、京师、湖广、江西等地,皆有银汉双星手下女流的消息,她们飘忽不定,有如神龙,神出鬼没,但似乎并未听说过有受害的人。好奇的人四出追踪,但谁也不知她们的底细,她们的名号,在短短两月中,居然轰动江湖,银汉双星的名号不胜而走。 
  至于银汉双星是谁?是男是女?年龄、相貌、出身……没有人能确切地说明,众口纷坛,莫衷一是。 
  安平不再详细打听,距下月三处匪盗即将大肆劫掠的日期,已不足二十天,无论如何,他必需赶到庐州,至少也得尽快结束两湖的店务。按时限,恐怕最快也只能赶到武昌府,远水救不了近火,来不及了。他心中焦急异常,买了坐骑,不顾一切驱马急赶。 
  两天后,他赶到洛阳城,跑死了一匹马,五百余里路程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盛昌布庄和敬业钱庄位于集贤坊附近,距绿野堂不远。当他疲劳万分地驰抵店门时,却不由愣住了。 
  往昔宏伟的店面,大门紧闭,铁将军把得牢牢地,金字招牌已经失踪。 
  首先,他暗暗叫苦,不幸的阴影笼罩了他,只感到心向下沉。 
  右邻是新安油坊,东主黄新安与他相熟,他按下心潮进店拜望黄东主。 
  黄东主是个殷实生意人,被问得一头露水,两家商号关门大吉,而三东主却前来询问店为何关了门,岂非怪事? 
  安平只好直说,说他自己回乡探亲,一去两月,今天才赶到店中,还不知店为何歇了业关了门。 
  黄东主也不知其详,听说是上月湖广江西两地的分号,曾经出了秕漏,此地的分号奉命结业关门。盛昌布庄结束容易,敬业钱庄却闹了不少风波,听说收不回的账款,可能在两万两左右。 
  黄东主派小伙计带他去找看管房屋的管事。管事陈三激动地告诉他,九江南昌和湖广的武昌长沙四分号,被人勒索了数万两金银,伤了不少伙计,官府虽全力追查凶手,但毫无下落。传闻说三东主已被砥柱山的水寇所伤,江湖上也谣传说黑白道群雄要对各地分号采取行动。接着,九江府三厂的鹰犬,听说失踪了五个人,九江敬业钱庄的主事已被官府扣押,十余名店伙下落不明。因此,大东主黄昌龄忍痛断然下谕结束各地店务,这几天方清理完竣。 
  陈三更用恐惧的语气说,庐州相距太远,消息传得慢,可能在月杪便可得消息,但大东主已预知有变,早在传来结束店务的同时,附有致各地分号主事的秘密手书,说是近日将有大变,务必早日清理店务,主事人与各店伙,必须火速离开另谋生路,迟恐不及,须防官府封店拿人,更须防备黑白道的英雄好汉前来生事。两位东主大概已经躲起来了,下落不明,也许月杪有人将消息送到,便可知道两位东主的下落了。三东主如果不及早离开,消息传出可能有麻烦。 
  安平心如火烙,激动得几乎失去理智。他不能在洛阳等消息,立即启程东下。 
  到了郑州,得到的消息令他五内如焚。 
  查封各地分号的公文早到郑州一天,来文出自内厂,饰令各地民府执行,封闭店门,抄没家当,追捕各分号的主事和店伙。 
  庐州府总店已抄没,官府行文天下,画影图形追捕三位东主,以及店中的重要店伙。 
  他不能再走了,已成为要犯啦! 
  他已探出抄没的罪名,据说是“交通江洋大盗”六个字。 
  他本能地想到了幻海山庄,准是那些鬼女人改向九江分号的店伙迫出了三厂派在九江的名单,下手除去三厂的人,连累了他的店以致垮台。 
  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两月来隐忍之下所受的痛苦,一股子怨气化为愤火,如山洪般暴发,像火山般迸爆,一发不可遏止。 
  已用不着到庐州府了,他必须在五湖四海闯荡,寻找两位东主的下落,和打听师父严春的消息。 
  首先,他要往九江庐山一行,闯一闯幻海山庄。 
  人在被迫得走投无路时,便会做出反常的事来,两月来,他受迫害,受苦难,死去活来,坐过牢,受过伤,九死一生,但他忍住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刀搁在心头确是不好受,但他还是忍受下来了。 
  如今,六年心血旦夕成空,他成了朝廷的要犯,可能也是江湖黑白群豪要置之死地而后甘心的对象。泥菩萨也有土性,他受不了,仇恨令他失去理智,仇恨也令他坚强,强烈的报复念头主宰了他。 
  店伙早已逃散,消息已绝,寻找两位东主和恩师的事,只有靠他自己了。 
  他立即改了装,换上了青直掇,扬弃了公子哥儿的服装,摇身一变成了个江湖流浪汉。 
  身边还有百十两金银,首先,他找到地头蛇买了一张空白路引,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到兵器店打造了二十把六寸长,带了小巧三角翼形剑锷的特异小飞刀,定制一根作为飞剑鞘的皮护腰,青头巾齐眉裹,带一个小包裹徒步而行,急急南下奔向湖广。 
  在武昌上了一艘中型客船,直放九江。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则仇恨之火在他体内燃烧,但他的外型未变,依然笑容满脸,和和气气。人生得俊,脸上带了笑容,极易获得同行人的信赖,也获得不少方便,一路上平安无事。 
  这条船是武昌长江船行的中型客船,专走武昌南京,预计顺水顺流六天内可抵九江。船上载了五十名旅客,有二十人要在九江府上岸。 
  船在黎明启碇,他的铺位在前舱,二十名旅客挤在窄小的舱中,每人仅可占到恰可容身的半席地。由于是匆匆上船,他还没有仔细打量过同舱的旅伴。 
  秋汛已过,但水势仍然汹涌,顺风顺流,风帆吃饱了风,势如奔马。 
  船过青山矶,他步出舱口散散闷气。大江中行船有风帆助力,用不着橹浆,因此舱面只有三两个水夫,大部份旅客都到前舱来观赏江景。 
  舱面全是男客,女客居住在中舱后段,不敢出来抛头露面。他向左舷踱去,倚舷远眺,船行似箭,倒还相当平稳。 
  他发现身右来了人,本能地扭头看去。看打扮,是两个中年水客,但一个目光阴沉,一个却锐利如鹰隼。目光阴沉的人,右耳后有一条三寸长刀疤。眼神锐利的人,生得满脸横肉。 
  “这两个家伙不是好路数。”他心中在嘀咕。 
  两水客有意无意的地扫了他一眼,傍着他的身左倚靠在舷板上。傍着他的人,是目光阴沉的水客。 
  他毫不介意,目光落在江岸远处。 
  目光阴沉的水客,用肘尖轻触他的左肘,脸并未转过,若无其事地低声说:“老弟,小姓雷,单名方,请教老弟贵姓?” 
  他淡淡笑,扭头笑问:“雷兄,久仰久仰,有何见教?” 
  “贵姓,” 
  “小姓安。兄台有何见教?” 
  “呵呵!萍水相逢,咱们聊聊。六日水程,交个朋友也可解旅程寂寞,是么?那一位是在下的拜弟,姓尉名延,咱们是江湖人。” 
  他向尉延拱拱手,笑道:“尉兄在江湖上得意,兄弟似乎有点耳熟哩!” 
  尉延抱拳回礼,意气飞扬地说:“咱们兄弟在巢湖混饭糊口,匪号是姥山双奇。” 
  “哦!原来是管巢湖沿岸渔户的姥山双奇,失散了。” 
  “老弟是返回庐州府么?”雷方平静地问。 
  安平心中暗惊,虎目生光,盯视着雷方兄弟俩。 
  雷方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说:“老弟,不必奇怪,咱们也算得是近邻,老弟台的善行义举,咱们兄弟十分佩服。老弟,你是不是想查出贵店被查封的内情呢?” 
  安平一揖到地,凛然地说:“雷兄必定知道内情,如蒙见告,感激不尽。” 
  雷方仍然不动声色,低声道:“假使老弟能准备黄金千两、兄弟愿掬诚相告。” 
  安平一怔,苦笑道:“在下巳是一无所有的人了,怎能筹措黄金千两?” 
  雷方哼了一声,扭头正视着安平,冷笑道:“贵号被封之前,已得到些许风声,金银资产先一步转移,损失微乎其微。在下确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深信可值黄金千两。三东主,何必在咱们兄弟面前哭穷?” 
  “实不相瞒,在下对店号被封的事丝毫不知……” 
  “但你已易装,从武昌来,武昌有贵店的分号,要说不知,谁能置信?” 
  “在下从山西来,途中方知其事。店伙已经星散,两位东主下落不明……” 
  “三东主,放明白些,雷某久走江湖,岂会受骗?一千两黄金已是最便宜的价钱,如果阁下舍不得。那么,咱们可另找买主。” 
  “雷兄,在下确是身无长物……” 
  “好,咱们无法再谈这笔交易了。”雷方冷冷地说。 
  “雷兄,不是在下哭穷,目下确是手头不便。这样吧,请宽限百日……” 
  “笑话,江湖人谈生意,现钱交易,概不挂欠。” 
  “但兄弟目下确是不便,必须奔走各地设法筹措,一千两黄金并非少数,挑也得要一两个人哪!” 
  “咱们江南人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决不空言。你阁下既然舍不得,自然有人舍得。” 
  “雷兄的意思,是指……” 
  雷方冷笑一声,阴森森地说:“你以为雷某的消息就没有人会要么?不错,别人并不需要这件消息,但另一件却有人想要得紧,而且出得起大价钱。” 
  “雷兄是指……” 
  “指你三东主阁下。” 
  “我?” 
  “是的,三位东主漏了网,三厂的贪官们岂肯罢休?只要有一人落在他们手中,便不愁追不出转移他处的金银了。贵店有十八处分号,家财数千万,任谁都会眼红。” 
  安平脸色一变,沉声道:“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明白就好,也可省掉在下不少唇舌。三东主,不是咱们兄弟不义,见钱眼开,落井下石,委实是迫于无奈,只怪咱们人穷志短,而三厂出的赏格却又太重了些。这几天之内,内厂的十八豪杰,将有三名到达九江。七僧八道中,天龙僧法明已在三天前从武昌启程前往会合,天长羽士可能也从赣州赶到。鄱阳王已决定起兵劫掠江南,可是人手不齐,粮切不足,依我看,他已注定失败的命运,除非他能在半月中弄到一二十万两金银,不然武功山五杰决不会起而响应。因此,两方面的人,皆需款甚急,皆不惜以重金悬赏,擒捉贵号的三位东主追索金银。” 
  “雷兄如何打算?”安平沉住气问,其实怒火早已冲上顶门。 
  “这得看三东主的意向了。” 
  “夏某似乎还不够明白。” 
  “还不明白?你如果愿意用一千两黄金买安全,也可以得到有关贵号受害的内情。不然,咱们兄弟的一千两黄金也不会落空,但可以先与阁下商量,阁下愿意和鄱阳王打交道呢,抑或是愿意与三厂打交道?一句话?一句话,雷某等候答复。” 
  安平强压心头怒火,冷笑道:“阁下,你似乎已稳可获得一千两黄金的重赏哩!” 
  雷方呵呵怪笑,得意洋洋地说:“三东主所说,半点不假。俗语说;仁义如粪土,财帛动人心,雷某并不因为三东主为人仗义疏财,颇有令名而放弃发财的机会,是么?” 
  安平怒极而笑,说:“然则夏某却不愿受阁下摆布,一千两黄金你还未到手哪!” 
  “你不愿受摆布?哈哈!笑话!”尉延旁若无人地接口。 
  雷方桀桀笑,傲然地说:“别说你是一个只学了两手花拳绣腿的生意人,即使是武林一流高手,在大江之中,也不敢不受咱们兄弟俩的摆布。在船上动手擒你,易如反掌,你如想跳水寻死,保证你浮不出十丈外。咱们横行江湖,可翻江倒海下潜百丈,十天半月不需饮食,仅活捉鱼虾充饥。你想死也死不成,不信且拭目以待。” 
  蓦地,三人的耳中,均清晰地传来细如蚊纳轻呜的声音:“吹牛!不要脸!” 
  蛇山双奇财迷心窍,忘了舱面上还有旁人,这时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去。安平也心中一懔,这是用传音人密术传来的声音哪!一般说来,传音人密的有效距离,通常仅在八尺之内,即使练至化境,也难超过丈二左右。这时身后没有人,仅对面船舷有人倚着舷板观赏江景。除了两个老人用背椅板之外,其他的人皆面向外倚立,面貌难辨,如果是两位老人,相距在丈三四左右,内功火候之深厚,实是惊人哩! 
  两老人年约古稀,毫不起眼,分明是两个极平凡的老汉,而且是家境不佳的穷村夫。左面那人形容枯槁,脸带病容,看上去已是风烛残年,入土之期不远了。右面那人五短身材,白发稀疏,背部微驼,白髯拂胸,有点仙风道骨的鳞峋气概。从任何角度看,两人绝不会是刚才发话讪笑姥山双奇的人。 
  三人的左右,也全是些庸庸碌碌的水客,很难令人相信这些人中,会有身怀奇学的人。 
姥山双奇语惊四周,但有些人听不懂,有些人胆子小,不敢和江湖人打交道,因此没有人向他们注视,很难从神色中找出发话的人来。 
  唯一岔眼的人,是坐在舱门右侧倚舱壁而坐的一个十余岁小伙子,穿一身青短衫,身材结实,眉清目秀,稚气未褪,睁着一双清澈的灵活大眼,歪着脸蛋颇饶兴趣地注视着姥山双奇。 
  尉延走了一辈子江湖,大概从未遇上真正的高手,居然没听出刚才的话是用传音入密之术送过来的,还以为有人找麻烦小声出言挖苦他两人哩!他没发现身后有人,却看到小后生送来的顽皮目光,愈想愈火,便向小后生走去,神色极不友好。 
  小后生毫无怯意,仍然歪着脑袋惑然地向他注视。 
  他更是气愤,双手叉腰恶狠狠喝道:“好小子,你给我站起来。” 
  小后生一怔,极不情愿地站起,讶然问:“大叔,你这么的干什么?” 
  “小子,别装蒜,刚才是你出口伤人么。”尉延凶狠地问。 
  “出口伤人?我?我什么话都没说。”小后生莫名其妙。 
  “混蛋!准是你这小王八蛋。” 
  “大叔,别骂人好不?”小后生不悦地叫。 
  “骂你算便宜你呢,大爷还要揍你。” 
  安平过意不去,接口道:“尉兄,何必和小孩子过不去?刚才发话的人,绝不是小孩子,毫无半点童音,犯不着胡乱找人。” 
  雷方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阁下,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敢管闲事?” 
  尉延也重重地哼了一声,凶狠地说:“哪个王八龟孙骂了人不敢出头,太爷只有找一个替死鬼出口气,也好让那个王八龟孙心里不舒服。” 
  小后生也不是善男信女,大眼一翻,撇撇嘴说:“你这个大混蛋岂有此理,莫名其妙……” 
  尉延怒从心上起,恶向后胆边生,突然咬牙切齿地一耳光抽出,捷逾电闪。 
  小后生也不慢,“左盘手”架拨住抽来的腕部,“噗”一声双腕相交,架住了。同时,右拳疾闪,“霸王敬酒”拳头着肉。他个儿矮了近两尺,这一招用得不恰当,但尉延太过大意,竟然未能避开,“啪”一声暴响,下颚挨了沉重一击,几乎牙掉唇裂。 
  “嗯……”他闷声嗥,仰身暴退。 
  小后生踏进一步,正待越过舱门追袭。 
  舱内突然伸出一把分水钧.从后搭上小后生的左肩,钧尖恰好破衣而入,抵住肩井穴下的销骨四人处,沉叱震耳:“小子站住!” 
  小后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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