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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春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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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秀羞怒之火陡然上冒,一声:“我就不信,你松开它。”
  猛一抖缰再磕马。
  那俊美年轻人适时一声:“我遵命。”同时松开了手。
  要命了,那匹黑马猛然掀起,谭秀再也无法稳坐雕鞍,身子一仰摔了下来。
  那俊美年轻人身子俐落,心肠也不坏。他伸手接住了谭秀,望着谭秀直笑,也没说话。
  谭秀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好烫好烫,他有一股被羞辱,被戏弄的感觉,猛然一挣,挣脱了那俊美年轻人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背后,响起了一阵大笑,笑得谭秀好不自在,混身像针扎一样,他心里想,有朝一日他非从这“独山湖‘史家寨弄匹马走不可,而且让”史家寨“的人送着走。
  好不容易地,那大宅院被抛在身后看不见了,那刺耳扎心的笑声也听不见了,谭秀暗暗吁了一口气气是吁出来了,可是心里还觉得闷得慌。
  突然,一阵急促蹄声传入耳中,谭秀只当是那几个还没完,追了过来,往后看看,什么也看不见。再一细听,那急促蹄—声是从前面传过来的。
  扭头再往前看,看见了,老远地驰来两匹快马,像阵风似的,好快!八只铁蹄卷起地上的尘土,弥空飞扬,卷上了半天,谭秀不由自主地往湖边让了让。
  他刚让出路,那两匹快马已然驰到。带着一阵劲风从他身边掠了过去,谭秀只觉眼前一暗,什么也瞧不见了,他忙用衣袖遮住了脸。
  半天,他放下了手,眼前已经没有弥天的尘雾了。可是他身上,头上都是土,火上又加上火,可是人家已经过去了,有什么办法,他狠狠地挥了掸身上的土,他很自然狠狠地抬眼往那两匹快马驰去方向望了过去。
  这一看,看得他怔了一怔。眼前,两三丈外,住立着两匹健骑,一黑一红,俱是一般地神骏。
  黑马上,是位肩披风氅,身着黑衣劲装的大姑娘,大姑娘年可十八九,一副瓜子脸,两道弯弯的柳叶眉,那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瑶鼻、檀口,还有一条长长的大辫子、大姑娘她由头到脚一身黑,黑里带着俏,还带三分逼人的英气。
  红马上的那位,也是位姑娘,年纪较黑衣大姑娘小了些,长得很清秀,嘴角向上翘着,带着些刁鸾、任性意味,那身翠绿色的劲装、长短、宽窄、无一处不合身,穿在她那玲珑的娇躯上,散发着一种少女特有的动人气息。
  谭秀看得清楚,眼前这两位嘴角上却噙着一丝笑意,他当然明白这两位笑什么,双眉一扬,就要说话。
  “对不起啊,弄了你一身土。”
  那黑衣大姑娘开了口,话声像银铃,说不出有多清脆,多甜美多动听。
  那双美目已然令人不忍发作,再加上这话声,谭秀心里顿时一软,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要走。
  “这个人好不懂礼数,活该弄一身土,只恨没土让上埋了他!”
  谭秀三番两次的受气,心里实在有点忍不住,可是他有不跟女流计较的好胸襟,好气度,他装作没听听见,脚下连停也没停。
  “站住。”那绿衣姑娘又一声娇喝。
  谭秀脚下顿了一顿,但仍没停。
  “好东西,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谭秀听得清楚。身后蹄声响起,紧接着是黑衣大姑娘的一声轻喝:“小凤,住手。”
  黑衣大姑娘的这声轻叱慢了些,谭秀只觉有一条蛇一样的东西缠上了脚脖子,随即那像条蛇的东西一抖、他立足不稳,身子往前一踉跄,直冲出好几步去,差点没爬在那儿。
  谭秀忍不住了,霍地转过了身,那绿衣姑娘离他近些,玉手里握着一条五六尺长的软鞭,他瞪着绿衣姑娘怒声说道:“你讲理不讲理,弄了我一身土,还……”
  绿衣姑娘道:“弄了你一身在怎么样?活该,我们姑娘跟你陪不是,你理都不理,是聋了还是哑了。”
  谭秀道:“弄了我一身土,我不说话也不行么?”
  绿衣姑娘道:“不行,我们姑娘跟你赔了不是,你就得说句好听的,这礼数连三岁小孩儿都懂你不懂?”
  谭秀道:“我只知道得罪了人该向人赔不是。”
  那绿衣姑娘秀眉一扬,道:“你敢嘴硬。”
  扬起软鞭就要抽。
  那黑衣大姑娘一声娇叱:“小凤。”
  纵马驰了过来,目光一凝,道:“弄了你一身土,是我的不是。好在我已经向你赔了罪,你走吧。”
  那绿衣姑娘小嘴儿一撇道:“姑娘就是这么好说话。这么宽的路,他别处不躲,谁叫他死躲在路边上……”
  谭秀道:“大路上驰马,且有人,不会慢一点么。”
  那绿衣姑娘道:“不会,这地儿是‘独山湖’,我们爱怎么驰马,就怎么驰马,就是骑着马上天谁也管不了。”
  谭秀道:“这‘独山湖’可不是谁的私产。”
  绿衣姑娘道:“这‘独山湖’就是我们史家的私产,你怎么样……”
  那黑衣大姑娘发怒说道:“小凤,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那绿衣姑娘道:“姑娘就是这么好说话,连自己人都欺负您……”
  黑衣大姑娘道:“吃亏人常在,谁爱怎么欺负就让他怎么欺负吧,我不在乎。”
  那绿衣姑娘道:“可是我替姑娘叫屈,替姑娘不平……”
  黑衣大姑娘轻喝说道:“小凤,你还不住嘴。”
  绿衣姑娘闭上了小嘴。没再说话,可是娇靥上却一脸的愤愤不平跟委曲。
  谭秀这时候开了口道:“原来你们是‘史家寨’的,怪不得这么不讲理。”
  绿衣姑娘一瞪眼道:“你说什么,你说谁不讲理?”
  谭秀道:“我说你们‘史家寨’的人不讲理。”
  那绿衣姑娘秀眉一扬,刚要说话,那黑衣大姑娘又然先开了口,她望着谭秀道:“你知道‘史家寨’么?”
  谭秀道:“怎么不知道?刚才领教过。”
  绿衣姑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衣大姑娘接着问了一句,语气要柔和得多:“你这话怎么说?”
  谭秀本懒得说,入耳这柔和,动听的语气,他的气也消了不少,道:“没什么。”
  绿衣姑娘道:“你不说清楚可不行。‘史家寨’的人能让你平白无故的……”
  黑衣大姑娘截口说道:“听你的口气,你像个讲理的人,既然这样,你就该知道你说‘史家寨’的人不讲理,总该有个理由。”
  谭秀迟疑了一下,道:“告诉你也无妨。”
  接着,他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那绿衣姑娘脱口喜呼了一声:“姑娘,老黑回来了……”
  黑衣大姑娘娇靥上的神色却是平静得很。她望着谭秀淡然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你买那匹马花了多少钱?”
  谭秀道:“你问这干什么?”
  黑衣大姑娘道:“你花多少钱,我给你。”
  谭秀扬了扬眉梢儿道:“你要弄清楚,我并不是心疼那几两银子,我是说‘史家寨’的人,应该讲理……”
  黑衣大姑娘道:“你也该弄清楚,‘史家寨’的人并没有不讲理,那匹马是‘史家寨’的,它念故主不肯跟你走,你不能怨人。”
  谭秀为之语塞。但他旋即说道:“可是‘史家寨’的人该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是把马还给你‘史家寨’也无所谓,像这样叫什么,跟强抢掠夺有什么分别。”
  黑衣大姑娘道:“要回自己的东西,那不能叫强抢掠夺。”
  谭秀道:“可是你要弄清楚,那匹马是我买来的,不是我从你‘史家寨’偷走的。”
  绿衣姑娘冷冷说道:“贼脸上也没写着字儿,做着记号,那可难说,谁知道是谁偷的,谁骑着我们‘史家寨’丢的马,谁就是贼。”
  这话又听火儿了谭秀,他扬眉刚一声:“你。”
  黑衣大姑娘已然抬皓腕,扬玉手,道:“这个给你,算你没了一匹马的报偿,应该只多不少。”
  一点银光飞射而至。直投谭秀怀中,看着来势疾劲,碰着身子却没一点力道可言。
  谭秀可是一阵被羞辱的感受袭上心头,道:“谢谢你,区区几两银子我还没放在眼里。”
  探怀一摸。他摸着了一颗珠子,他只当是相等灰衣人赠给他的那颗念珠,摊开手一看,不是,却是一颗跟灰衣人赠给他的那颗念珠差不多大小的珠子。谭秀并不是行家,他看得出这颗珠子价值不菲,足够一个八口之家吃喝两三年的,他当即把那颗珠子扔了回去。
  随着他这一扔之势,另一颗圆圆的东西从他怀里掉了下来,一滚滚出了老远,那是灰衣人赠给他的那颗念珠,他忙走过去弯腰拾了起来。
  黑衣大姑娘只顾伸手接那颗珠子没留意,没瞧见,那绿衣姑娘却看见了那颗念珠,她目光一凝,当即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谭秀看了她一眼,没答腔。
  那绿衣姑娘却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手里拿的是不是一颗念珠?”
  谭秀没理他,把那颗念珠往怀里揣去。
  “慢点儿!”绿衣姑娘一声娇喝道:“让我看看。”
  手中软鞭一抖,那鞭梢儿灵蛇一般地往谭秀拿着念珠的那只手腕缠去。
  黑衣大姑娘突然一抬手,眼看就要缠上谭秀手腕的鞭梢儿飞上了半空,她凝目望着谭秀道:“那是不是一颗念珠。”
  谭秀道:“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道这也是你史家寨丢的不成。”
  黑衣大姑娘一双美目微微一睁,道:“真是一颗念珠………。”
  绿衣姑娘道:“姑娘还问什么,他不是已经承认了么?”
  说着,她抖手又要挥那根软鞭。
  黑衣大姑娘抬手拦住了绿衣姑娘,望着谭秀说道:“告诉我,这颗念珠是哪儿来的?”
  绿衣姑娘道:“这还用问,准是那贼——”
  黑衣大姑娘轻叱说道:“小凤。”
  绿衣姑娘立即闭上了小嘴儿,话虽然没再说下去,但是两眼望着谭秀,一脸的轻蔑神色。
  那黑衣大姑娘又问了一句:“告诉我,这颗念珠是哪儿来的?”
  谭秀知道小心,他记起彭千里临死前嘱咐他的那句话,逢人只说三分话,且莫尽掬一片心,他未答反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黑衣大姑娘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又不是出家人,身上怎么会带着念珠……”
  谭秀道:“难道出家人身上才准带念珠么?”
  黑衣大姑娘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
  谭秀道:“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只要它不是你‘史家寨’丢的就行了。”
  绿衣姑娘突然说道:“姑娘,我瞧他就不是好东西,您还问什么,把他带回寨里去……”
  谭秀双眉一剔道:“你怎么骂人……”
  黑衣大姑娘向着他一摆手,道:“你不会武,我不愿难为你,你快走吧,要让别人知道你身上有颗念珠,他会杀了你。”
  谭秀一听这话大感诧异,心想身上带颗念珠怎么会招杀身之祸,他刚想问,那绿衣姑娘已然说道:“姑娘,您怎么能放了他!”
  黑衣大姑娘摇头说道:“你不要管……”
  “姑娘。”绿衣姑娘道:“他身上有颗念珠,又出现在咱们这‘独山湖’一带……”
  黑衣大姑娘道:“我知道,你不见他不会武么?”
  绿衣姑娘道:“我看他是装的。”
  黑衣大姑娘摇头说道:“不会,我看他是真不会武。”
  绿衣姑娘还待再说,黑衣大姑娘眉梢儿一扬道:“小凤,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不管他是干什么的,让他离开‘独山湖’不就行了么。难道你也叫我跟他们一样。”
  绿衣姑娘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黑衣大姑娘转眼望向谭秀道:“你还不快走……”
  谭秀道:“我为什么要走?”
  黑衣大姑娘道:“我不是说了么,你身上有颗念珠,要让别人知道……”
  谭秀道:“我听见了,要让别人知道,他们会杀了我,他们凭什么杀我?”
  绿衣姑娘冷冷说道:“你自己还不明白么?”
  谭秀道:“要知道我就不问了。”
  绿衣姑娘扬眉冷冷说道:“你装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事儿还不明白……”
  谭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事儿了?”
  黑衣大姑娘接口说道:“别再说了,因为你身上有颗念珠,所以他们会杀你,你快走吧。”
  谭秀仍没动,道:“为什么我有颗念珠他们就会杀我,他们又是谁?”
  绿衣姑娘叱道:“你还装……”
  谭秀冷然说道:“我没跟你说话,我这个人从不会装假玩虚。”
  绿衣姑娘脸色刹时变得好白,道:“姑娘,您听听……”
  黑衣大姑娘望着谭秀道:“你这个人未免太不知好歹了,我看你不会武,不愿意难为你……”
  谭秀扬眉说道:“姑娘,你也该把话说清楚,我虽然不会武,可是我并不怕事,世上有理字好讲,我身上右颗念珠,这并不犯王法……”
  绿衣姑娘叱道:“你还敢跟我们姑娘顶嘴……”
  谭秀道:“什么叫顶嘴,我知道这位姑娘是一番好意,可是我总得把事情弄清楚……”
  黑衣大姑娘道:“你真不明白?”
  谭秀道:“我刚说过,我这个人从不有玩假弄虚。”
  黑衣大姑娘深深一眼,道:“这颗念珠那儿来的?”
  谭秀道:“我一定得告诉你么?”
  绿衣姑娘道:“你呀我呀,好没规矩没礼数。”
  谭秀没理她,黑衣大姑娘也没在意,望着谭秀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便勉强,我可以告诉你,不久之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帮派,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年轻男人受害的不少,女人受害的更多,他们的徒众每人身上都有颗念珠,那是他们的表记……”
  谭秀“哦”地一声,笑笑说道:“我明白了,姑娘是把我当成了他们一伙,可是?”
  绿衣姑娘道:“是不是你自己明白。”
  谭秀望着他冷然说道:“你就凭这颗念珠……”
  黑衣大姑娘截口说道:“你别介意,你身上有这么一颗念珠,任谁都会认为你是那一帮派里的人,我看你不会武,所以不愿难为你……”
  谭秀道:“那个帮派里的人都会武,是不是?”
  黑衣大姑娘道:“当然,可以说他们无一不是高手。”
  谭秀道:“这就是喽,我不会武怎么会是他们一伙。”
  绿衣姑娘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谭秀心里好火,绿衣姑娘专跟他过不去,他心里也厌恶她厌恶到了极点,当即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装?”
  绿衣姑娘冷笑说道:“你自己明白。”
  谭秀忍不住了,他刚要再说,那黑衣大姑娘已然望着绿衣姑娘说道:“小凤,从现在起,我不许你再多一句嘴。”
  绿衣姑娘没说话。一脸委曲色。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谭秀已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黑衣大姑娘转眼望向了他,道:“我相信你不会武,也相信你不是他们一伙,可是你身上怎么有颗念珠?”
  谭秀迟疑了一下道:“我这颗念珠是别人给我的……”
  黑衣大姑娘美目微睁,道:“是别人给的……”
  “不错。”谭秀道:“但给我念珠的这个人,绝不会是那个帮派里的人。”
  黑衣大姑娘道:“你怎么知道给你念珠的这个人,不是那个帮派里的人?”
  谭秀道:“这个……我认为他不是,他绝不是。”
  黑衣大姑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便说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江湖上陷阱到处是,人心也最为险恶诡诈,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不可不小心,我看你不像邪恶一流,我劝你还是多小心,那颗念珠能扔最好把它扔了,带在身上说不定什么时候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我言尽于此,你快走吧。”
  人家确是一番好意,对这位黑衣大姑娘,谭秀如今是大有好感,并不是说别的什么好感,而是说没了敌意,反之心里还有点感激,当即他一抱拳道:“多谢姑娘,今后我会小心的。”转身走了。
  他走了没多远,身后响起了蹄声,他知道人家也走了。扭过头去看了看,果然,那一黑一红两匹健骑又忽掉转头往那大宅院方向去,他站在那儿好一会儿,一直望着那黑衣大姑娘美好的身影拐弯不见。
  他想起了黑衣大姑娘那番话,又握起了怀中那颗念珠。
  那灰衣人会是黑衣大姑娘所说那个帮派里的人么,不,不会,应该不会,他虽然一直没机会看见那灰衣人的脸,可是他直觉地认为那灰衣人断不会是邪恶一流,从灰衣人的谈话里,也可以知道他不是个邪恶的人。

第五章 善有善报
  要说那灰衣人是看中了他,想拉他进那一帮派,人家给他这颗念珠的时候可没有勉强他去找只说愿意再见面就到金陵去跑一趟,要是真有那意思,只消一勾指头,还怕他不乖乖跟着走?再说,自己又凭哪一点让人家看上?世上的人多得很。
  可是话又说回来,那灰衣人为什么给他一颗念珠,为什么用念珠当表记,当信符。
  除非那灰衣人真是个和尚,既然是和尚。又为什么头上扣顶大帽子,难道还怕人知道他是和尚不成?
  江湖人心险恶诡诈,这话他不只听了一次了,谭老爷子叮嘱过他,彭千里也这么说过,现在黑衣大姑娘也这么告诉他,他也明知道这些话都不错,事实上他也碰见过一回。差点误入歧途,走上邪路,人心隔肚皮,谁也瞧不见谁的心,这灰衣人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个干什么的?他不清楚,可以说一点也不知道。
  说那灰衣人是和尚,那只是凭他自己的猜测。究竟是不是和尚,他不知道,也无法下断语,如今听了黑衣大姑娘那番话,再想想那念珠表记,他更不敢下断语了。
  怎么办?这趟“金陵”,去是不去!
  他所以要往“金陵”去,那只是凭自己的猜测,认为那灰衣人可能就是彭千里所说的那位奇僧,想去学一身好武艺去。
  如果那灰衣人确是彭千里所说的那位奇僧,他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凭那灰衣人对他的那股子“喜爱”劲儿。他可能很容易的学成一身罕世的绝艺。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那灰衣人是……他岂不是又一次地误入歧途,走上邪道,跟闭着眼往火坑里跳又有什么两样。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脑中思潮汹涌,手不自觉地探入怀里掏出了那颗念珠,托在手里。
  移下了目光,念珠,就是这么一颗念珠,片刻之前他还一心要往“金陵”去。如今它却让他进退维谷,犹豫不定。
  他捏着那颗念珠。一直捏,不住地捏,似是想从这颗念珠上捏出决定来。
  突然,他脑海里泛起了个念头,他想:“世上的佛门子弟出家人不少,念珠自然也不在少数。可是念珠与念珠之间却有着不同,有的念珠是玉磨的,有的念珠是木头磨的,像自己手里握着的这颗念珠,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只要看看那一颗的念珠表记跟自己手里的这一颗一样不一样,不就知道那灰衣人是什么居心了么。
  真是,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也忘了问问那位黑衣大姑娘了……
  想到这儿。他笑了,笑得很轻松,很爽朗。
  可是这笑意刚泛起没多久,忽地他又敛去笑意皱了眉。
  这件事想想容易,说说也不难,可是他上那儿求证去?又怎么求证去?
  那一伙脸上没刻着字,那念珠表记也断不会轻易让人看见,他能见一个人便问一句:你身上有没有念珠?
  那是天大的笑话,人家也非笑他是疯子不可,而且那才真会为他惹来杀身之祸。
  那一位也真是,世上的东西这么多,那一样不好拿来当表记,偏偏拿颗念珠当表记,这岂不是侮辱神圣佛门,真是缺德!
  谭秀心里一边懊恼,一边暗骂,而就在他心里一边懊恼,一边暗骂的当儿,他忽然有了惊觉。
  他觉得在他身边不远处有个人,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从那儿来,可是他知道这个人就在他身边,而且还离他不远。
  忙抬眼一看。不错,的确不错,是有个人,这个人站在他身左丈余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两眼一眨不眨,直楞楞地在看着他。
  这个人是个卅多岁的中年人,瘦瘦的,高高的,眼眶很深,那一双眸子比常人亮,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
  谭秀又一次地有所惊觉,机警地翻腕藏起了那颗念珠,头一偏,收回目光就要走。
  一声轻咳,那中年小胡子开了口:“阁下,请留一步。”
  谭秀下意识地心里一紧,脚下不由停了下来。
  那中年小胡子迈步走了过来,近前往谭秀面前一站,深深地看了谭秀一眼,笑了笑,道:“不用藏了,我看见了!”
  谭秀心里又是一紧,道:“
  你看见什么了?“
  那中年小胡子微微一笑道:“兄弟,你是哪个分坛的。”
  谭秀心里一跳,两眼微睁,摇头说道:“我不懂你说什么……”
  那中年小胡子倏然一笑,右腕一翻。手朝谭秀面前一送,然后摊开了手,谭秀心里一阵一阵猛跳。
  血气也猛然往上一涌。
  那中年小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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