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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系列之基地边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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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拉米脸孔板得紧紧的说道,「这又有什么好慌的?他们不来岂不更好?
  事实摆在眼前,既然他们如此轻易的撇开了我们,那就表示『第一基地』根本就不晓得『特朗多』真正的性质是什么,所以我们对布里姆.巴威尔当年的安排布置应该大大喝采才对!」
  甘迪柏说,「假如不再加以深思的话,我们也许对这个讲法真该感到欢欣鼓舞。然而,他们这大突然的转向,是否可能并不是他们并未看出『特朗多』
  的重要性?他们这次的突然转向,乃是因为他们发现『地球』的可疑性,还要比『特朗多』对他们的威胁可能还要来得更严重呢?」
  会议桌上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任何人,」得拉米森冷的说,「都可以危言耸听的骤下立论,而且听起来还四平八稳。可是这难道就不可能是你自己杜撰的吗?为什么任何人会舍『第二基地』不顾,而去关心『地球』呢?究竟它是否正是真正物种起源的行星,是否它是个神话,是否它的确正是那个物种起源的地点,当然也只有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人类学家,神话收集者才会去感兴趣。关我们什么事?」
  「为什么不关我们的事?」甘迪柏说,「难道说,在『图书馆』就找不到一些有关『地球』的资料吗?」
  会议桌四周首次出现了远比「敌意」还要更强烈的骚动气氛。
  得拉米说,「难道没有吗?」
  甘迪柏冷静答道,「当我第一次听到说,特维兹和詹诺夫打算到这里来找『地球』方面的资料后,我就利用『图书馆』中的电脑查了一下有关这方面的资料。我当初只对查询结果一无所获,感到有点兴趣。竟然连起码的资料也没有。连一点点都没有。□□根本没有!」
  「可是当你们坚持我必须再等两天才能出席听证会之后,我对『第一基地』这两个人不来这里的事情,好奇感就加深了。我必须对这件事搞清楚才行。
  所以,当你们正在舒服的品尝甜酒,心甘情愿的等著屋倒墙塌之时,我就好好把我自己收藏的史籍资料拿出来研究了一下,找到了有关『物种起源问题』方面的调查资料后,又拿著这些显微缩影资料去图书馆应证。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得拉米说,「即使如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地球』本来就只是个神话□□」
  「那至少我在『神话部门』的资料中也该找得到它。可是很抱歉,『图书馆』的这个部门里,也毫无一点资料。这又是怎么回事?」
  得拉米沉吟著未说话之时,另一位发言人李昂尼.陈□□对「瑟顿计划」
  细节相当有研究的「银河百科全书家」□□眼睛直眨个不停的说话了;他是个身材细瘦矮小的男子。
  「那是因为大家都晓得,在『银河帝国』末期,为了想把当年各种有关的事实加以神化,才把『银河帝国』以前的资料予以粉饰,想让『第一帝国』的历史也趋向神化的缘故使然。」
  甘迪柏说,「『粉饰』一词引用得相当得体,陈发言人。然而这跟『毁灭证据』却无法相提并论。我对你在『帝国毁灭史』方面的权威性相当了解。可是我并未提到这么久远的时期,而是指在『瑟顿时期』对『物种起源问题』的兴趣程度。」
  陈发出一声清嗓子的巨响打断对方。「这我当然更清楚,年轻人。那是在『瑟顿』之后两百年,克里昂二世为了想让『银河帝国』在银河系中变成一切文明起源的想法,才把『地球』的问题中止讨论下去的。」
  甘迪柏笑道,「那么陈发言人,你认为有关『地球』方面资料被毁掉的确实时期,正是在克里昂二世那时罗?」
  「本人不做任何结论,只是就事论事。」
  「你不做任何结论的讲法,的确高明之至。在克里昂时期,『帝国』虽然已经分崩离析,然而『大学』和『图书馆』,却早在我们『第二基地』的先辈手中了。任何资料要想未经『第二基地发言人』同意,就由『图书馆』移走的话,是不能的。你又怎么说呢?」
  甘迪柏把话打住,陈却一句话也吭不出来,只能瞪著他看。
  甘迪柏就说,「既然在『瑟顿时期』,研究『地球』乃是物种起源星球的风气十分盛行,而在『第二基地』接掌之后,又不可能有人能随便搬空这些资料的话,那么现在『图书馆』中资料不见了的事实又怎么说?」
  得拉米不耐烦的插嘴道,「你少再逼问吧,甘迪柏。我们并不是听不懂。
  你的解答又在哪里?难道说那些资料是被你搬光的吗?」
  「就跟平常一样,得拉米,你确能一语中的。」甘迪柏对她敬礼,态度极尽讽刺。「唯一的解答就是,这些资料显然是被某个发言人,某个晓得如何监守自盗方法的发言人,把资料乘人不备的由电脑中偷走了。」
  首席发言人桑帝斯一听之下,气得脸孔都发红了。「甘迪柏发言人!我无法想像某位发言人会这么做!即使基于某种理由,他把有关『地球』的资料移走,他又何必要瞒著其他发言人呢?他又何必甘冒大不韪的罪名和危险敢这么做呢?难道他不怕迟早会被查出来的可能吗?何况,本人绝不相信有哪位发言人竟然本领如此高强,在偷取资料时,会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那么,首席发言人,你必然也不同意得拉米发言人暗示是我干的这种讲法了吧?」
  「我当然不同意,」首席发言人说。「某些时候,我或者对你的判断有所怀疑,然而却不至于会认为你疯狂到如此地步。」
  「那么,这件事就可能从未发生过,首席发言人。有关『地球』的资料必定仍在『图书馆』里,因为我们已将任何可能盗窃的质疑予以消除了□□然而资料还是的确不在馆中。」
  得拉米带著相当厌烦的口气接道,「好啦好啦!让我们快点结束吧!我再问你,那你的答案又是什么?我肯定你必定有个答案。」
  「假如你肯定的话,发言人,我们也必然能跟你一样的肯定。我的看法是,『图书馆』已被某个『第二基地』人士暗中清理过了,而这个人正是被『第二基地』之外的某种势力所控制的。那次暗中动手脚的清理,乃是在该势力的授意之下,认为不可能被注意到时,才进行的。」
  得拉米哈哈大笑。「直到被你发现为止。你□□你这个不被控制、而又无法被控制的天之骄子。如果这个神秘势力的确存在的话,那你凭什么又能发现『图书馆』中资料不见了的事呢?为什么你就不会被它所控制呢?」
  廿迪柏严肃的斥责对方,「这可不是件好笑的事情,发言人。他们可能正跟我们所认为的一样,所有的干预阻挠行为,都必须尽量节制,才不易为他人所发现□□就像我们尽量不去干扰『第一基地』那样。几天前,当我生命陷入危险之际,我宁可放弃保护我自身的安危,也不愿去引用精神力量阻挠『汗密虚农夫』的挑衅行为。这就跟那第三种势力的看法一样,认为还算安全之下,就尽量不出面干扰。这才叫危险,这才算真正致命的危险所在!我之所以能发现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也许正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在乎了!而他们不再在乎的事实,正可能是因为他们认为已经稳操胜券了!已经赢定了!而我们竟然还在这里大玩这种游戏!」
  「可是他们的目的到底又在哪裹?究竟意图何在?」得拉米双脚猛跺,咬牙切齿的反唇相讥。她已经感到自己的权威正在消退,因为会议中其他人对甘迪柏的论调,越来越有兴趣□□越来越关切了□□甘迪柏说道,「试想一下□□『第一基地』□□它现在正利用它强大高超的物质力量,在找寻『地球』的下落。他们可能为了要让我们不要起疑,才藉故放逐了两个流亡者到『银河系』中去。但为什么他们又要给这两名放逐者一艘最最先进的太空船□□具有难以想像的能力□□可在不到一小时的间隔内,就飞越了三万两千五百九十个光年呢?为什么?」
  「再说『第二基地』吧。我们一直并未去找寻过『地球』,而且很明显的,却有人在一步步暗中阻止我们去涉及到有关『地球』方面的资料。『第一基地』现在已经快找到『地球』了,而我们却连一步都还未跨出去,那□□」
  甘迪柏才稍微略略停顿一下,得拉米就插嘴道,「那什么?快把你的童话讲完!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并不知道每件事,发言人。对整个包围住我们的事件,我还未整个彻底看透,然而我却晓得那面围过来的网子,的确是存在的。我不知道去发现『地球』的真正意义,可能是什么,但我却能肯定『第二基地』已经岌岌可危,而且,『瑟顿计划』与整个人类的未来,也同样危在旦夕了。」
  得拉米猛的站起来。她脸上毫无笑容,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说到,「渣子!
  首席发言人,赶快制止他再讲下去!我们就是因为他言行不当才弹劾他的!他所告诉我们的事,不仅幼稚而且无关!他凭哪点可以因为自己胡思乱想,编出这么一大堆疯言疯语和危言耸听的谎话?我要求立刻对弹劾案进行投票□□一致表决通过他的罪状!」
  「等一下!」甘迪柏吼道。「你们告诉我说,我可以申辩!我有抗辩的机会和权利!而我现在尚有一项未说□□只有一项!让我提出来,然后我就不再反对你们进行表决!」
  首席发言人揉著他疲倦的双眼。「你可以继续,甘迪柏发言人。让我对『会议』指出一点,由于弹劾案并无前例可循,此次审判严重关系到以后可能发生的同样案件;如果现在未让当事人充份提出他的抗辩而遽下判决的话,将替本会留下千古遗憾的笑柄。这将□□记住□□令所有『第二基地』的成员无法心服口服,而对『发言人会议』的权威性和公正性,产生动摇的不良后果。所以,单单为了今后『发言人会议』本身的优良传统顾虑,我们必须树立模范。
  」
  得拉米尖刻的讽刺道,「我们让一名疯子大发狂言,早已贻人笑柄了,首席发言人。允许被告继续抗辩的决定,可是你个人的决定。」
  甘迪柏深吸一口气。「遵奉你的决定,首席发言人,我希望传唤一名证人□□一名曾经见义勇为帮助我脱险,否则今天我就不可能出席的女人。」
  「这名女人本会认识吗?」首席发言人问。
  「不认识,首席发言人。她是这个行星上的土著。」
  得拉米眼睛狂睁。「一个『汗密虚女人』?」
  「不错!正是如此!」
  得拉米叫道,「我们跟这群人之一又有何干?他们能讲得出什么重要的道理?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甘迪柏气得咬牙切齿到看起来像在冷笑一样。他吼过去,「单以肉体来讲,所有的『汗密虚人』的确存在!他们也是人类,而且也在『瑟顿计划』扮演著某种角色!他们乃是『第二基地』的护身符和挡箭牌!他们扮演的是个绝对重要的角色!我希望自己不要跟得拉米发言人这种非人道的人扯在一起,而且希望她这种话能保留在这次记录里,藉此证明她可能不适合在未来担任『首席发言人』职位的凭据!□□本会其他人士,有哪位同意该发言人不可思议的言论,而敢剥夺本人证人出席权利的?」
  ……
  首席发言人说,「传你的证人,发言人。」
  甘迪柏双唇一松,回复到一名发言人在遭受压力下应有的冷漠表情。他的心灵早已紧紧封锁关闭起来,然而在那道保护层之后,他却感到原先刺向他的危险矛头,已经掠过,而且,他已经赢定了。
  34
  苏拉.诺维紧张得要命。她两眼睁得好大,下嘴层一直微微抖个不停。双手一下扭绞、一下放开,胸口直耸。她的头发已经挽向后打成个髻;整张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脸,不时抽搐著。她望著会议桌四周的发言人,眼睛里充满了敬畏。
  他们也纷纷以蔑视和不自在的眼光回瞪著她。得拉米则只把她的两眼瞪著她头上方,根本就当她不存在。
  甘迪柏小心翼翼的触到她心灵的薄膜,抚慰放松了它。他本来也可以用手去拍她,摸她,照样可以使她松弛,然而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种方法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说,「首席发言人,我已经把这名女子的意识弄得麻木,这样她的证词就不会被恐惧所扭曲。你是否愿意观察□□其馀在座诸位是否也能与我一起观察一下这位女子的心灵,证实一下我并未修改过她的心灵?」
  诺维在听到甘迪柏的声音时,吓了一大跳,甘迪柏也晓得她必然会如此。
  因为她从未听过「第二基地」高阶层人士之间的交谈。她绝对无法想像,那竟然是一种声音、腔调、表情、思想的迅速组合。可是一当甘迪柏抚慰过她的心灵,恐惧立刻就消失了。
  平静显现在她脸上。
  「你身后有张椅子,诺维,」甘迪柏说。「请坐下。」
  诺维笨拙地屈膝点头表示礼貌之后,才直挺挺硬梆梆的坐进椅子。
  她讲话颇为清晰,可是每当她土腔太浓时,甘迪柏就要她重复一遍。
  甘迪柏与鲁匪南的冲突情形,被她描述得十分详细。
  甘迪柏说,「这些你是否都亲眼看到的,诺维?」
  「没有,主人,否则我早就出来阻止了。鲁匪南是个好人,可是脑袋不好。」
  「可是你却能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讲出来。既然你没看见前面的经过,你怎么又知道呢?」
  「鲁匪南后来告诉我的;我逼问他。他觉得很丢脸。」
  「丢脸?他以前有没有做过这种事?」
  「鲁匪南?没有,主人。虽然他块头大,人却很温顺。他不是爱打架的人,而且很怕学究。他常说他们很伟大,很有权力,很有力量。」
  「那为什么当他遇到我时,会对我那样子呢?」
  「那很奇怪。根本搞不懂。」她摇著头。「他当时根本身不由主。我骂他说,『你这个大笨瓜。你怎么可以去攻击那位学究?』他说,『我也不知道怎縻搞的。我当时只觉得那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我根本就站在旁边没动,只是眼巴巴的望我自己在瞎搞。』」
  陈发言人突然打岔。「首席发言人,要这名女子报告那名男子讲话的内容,究竟有何价值?难道不能找那名男子直接询问吗?」
  甘迪柏说,「当然可以。只要等这名女子把证词讲完,如果各位有需要,我可以叫那名最近攻击我的男子□□鲁匪南□□出席作证。如果你们认为不需要,那就先让这位女子讲完后,再下判断。」
  「很好,」首席发言人道。「请继续你的证词。」
  甘迪柏说,「那么你呢,诺维?那么你出面干涉这件事,是否也是你本人主动的行为呢?」
  诺维一时之间并未回答。她皱眉想了想,才说,「我不知道。我不希望学究们被人伤害。我是被逼的,我当时也不觉我会那样表现。」她停顿了一下下,又说,「如果当时情形真很严重的话,我后来也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甘迪柏就说,「诺维,你现在要睡了。你什么也不想。你会休息,而且一无所梦。」
  诺维照他吩咐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头就一偏的靠在椅上睡著了。
  甘迪柏又等了一下才说道,「首席发言人,麻烦你跟我一起步入她的心灵。你将发现她的内在非常单纯协调,你所见到的,乃是在别处无法窥及的。□□这里□□还有这里!你看到了吗?□□假如其他诸位想进来看看的话□□最好同时进来比较容易。」
  会议桌四周没一会儿就嗡嗡响起一片赞叹。
  甘迪柏说,「各位有疑问吗?」
  得拉米说道,「我怀疑它可能」她突然住口了。
  甘迪柏替她说出了那句讲不出口的话。「你认为我故意在事先有塑造过这个心灵,为了想作伪证?你因此认为像如此单纯协调的心灵,乃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你想过没有,既然你无法去把心灵改变到如此纯净的话,我又怎么能够办到呢?而假如我能力强大到可以去完全净化一个人的心灵,那我又何必还怕你们呢?我又何必要把我自己臣服在你们之下,接受你们的审判呢?我何必这么麻烦,想尽一切的要你们相信我呢?我大可趁你们还未准备好之前,让你们改变心意啊!□□事实在于,你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左右这名女子的心灵,因为,她从未被任何人所左右过。我也不能。可是这种情形却的确已经发生过了。而且在事后毫未留下一点痕迹。」
  他打住口,环顾了所有的人之后,才把眼光落到得拉米脸上,慢慢说道,「现在,如果你们还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传唤那名『汗密虚农夫』□□鲁匪南□□进来作证。这个人的心灵在当时也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左右过。」
  「不必了,」首席发言人带著震撼的表情说道。「我们刚才所看到的,实在是让我们心神震荡不已的事实。」
  「既然如此,」甘迪柏说,「是否我能唤醒这名农妇,叫她退庭,我已经安排好,叫外面的人帮她恢复了。」
  当诺维被他扶送出去之后,他就说,「让我很快的综合一下。心灵能够□□而且曾经□□被远超过我们能力的力量所改变过。由这一点,我们也就可以推断出,『图书馆』中的那些有关于『地球』方面的资料,必然也被人动过手脚;那些真正的资料管理员中,一定也有人在暗中受人支配著□□在我们无法预知,甚至连他们都不自觉的情况下□□去清理过电脑记忆库。现在,我们也亲眼看到了我当时是如何被他们阻挠,不能准时参加会议的真相了。如此一来,必然的结果即是,我因此就会被你们认为蔑视『发言人会议』,而遭到弹劾解职。这中间的因果关系,乃在于你们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这种强大的势力所左右和玩弄了。」
  得拉米上身向前倾俯。她显然在发抖。「如果你所说的这个组织如此聪明,那你又是如何发现出来的呢?」
  甘迪柏微笑道,「并不是我能,」他说。「我在经验和能力方面,绝不比任何一位发言人要强;当然更不能与『首席发言人』相提并论。可是很必然的,这群所谓『反谬尔人士』,也并非绝对聪明到对任何事情都能未卜先知。或许他们选中这老农妇的主要原因,乃是因为她心灵最为单纯的缘故吧。她本身的个性,就倾向于同情她所称之为『学究』的人,对他们崇敬向往。」
  「而且,一当这件事平息之后,与我认识的梦想就引发了,她也想当□□想成为一名『学者』。于是在第二天早上,她心里就怀抱著这个愿望跑来找我。我对她这种特殊的野心感到奇怪,就对她心灵加以研究,然后才发现其中的转变和这种情形的涵义是什么。如果那群『反谬尔人士』挑选的,乃是个比较不倾向『学者』的其他任何农妇之一,那么他们在她心灵上所进行的调整,势将更大,而留下的痕迹也将更为明显。这一次,『反谬尔人士』估计错了□□或者说,他们没有预测到突变情况。他们之能如此控制人类心灵的强大力量,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得拉米说,「首席发言人和你,称这群人叫『反谬尔』□□『反谬尔组织』,我想,大概是他们似乎并不像谬尔去干扰『银河帝国』重新建立的『瑟顿计划』,而且千方百计的让该『计划』顺利推展。如果『反谬尔』真是这么做的话,为什么他们对我们又是危险的呢?」
  「那么我要反问你一句□□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努力呢?假如他们不是为了某种特殊意图,他们何必如此?我们不知道这个意图是什么。一名讽刺家会说,他们也许打算在将来某个时刻,会把『计划』扭转到另一个方向;届时那个被扭转的方向,或许对他们比较适合,而比较不容易讨好我们。的确,这种看法也正是我的感觉,即使我本人对『讽刺主义』并不精通。是否得拉米发言人,只是基于她对『第二基地』,以及『银河系』整个未来之爱的缘故和立场□□我们也了解她的确具有如此崇高的情操□□才如此斤斤计较,而不冀望任何报酬呢?」
  会议上顿时响起一片克制不住的哄笑,甘迪柏晓得,他已经赢了。而得拉米也在显然的明白她已经彻底败北的那一刻之间,脸上闪过一道有如雷电交加般的怒火。
  甘迪柏说道,「当我最初碰到那名农夫狙击我时,我马上□□而且只想到□□就认为是有位发言人在暗中搞鬼。可是等我研判这名农妇的心灵后,我才晓得,我对阴谋的情节是猜对了,而对发动这个阴谋的人,却猜错了。对当初我的误解,谨在此向各位告罪。」
  首席发言人说,「我相信这个道歉应该是妥当的□□」
  得拉米打岔了。她现在又再次恢复了平静□□脸上充满友善,声音中一片祥和。「恕我打一个岔,首席发言人,如果我能够打岔的话□□让我们就此终止这项弹劾案。此刻,我将不再投票赞成这项指控,而且我想在座诸位也都不会如此了。我甚至进一步的建议,立即把这次针对发言人不良纪录的指控,予以撤销。甘迪柏发言人完全表现优良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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