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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清泉奇案之城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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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听得“家境贫寒”五个字心里略微羞愧了一下。傅上星也算个文化人,他夏乾清就是俗不可耐了。乾清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应和他,便酸溜溜道:“无花空折枝,倒也是凄凉。”
  傅上星幽幽道:“不懂折花之人可不是我。只是竹子梅花同为岁寒三友,夏公子可也喜欢梅花?”
  这一句来的没头没脑,乾清只是怔住,随口答道:“喜欢……”
  傅上星颔首而笑,轻抚梅花枝干。乾清想直奔主题,傅上星却是“梅花”个没完。这有什么可看的?自己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安慰道:“今年这样寒冷,待到冬日里一定要开花的。先生尽可耐心等待腊月,来日方长,何愁没有梅花看?”
  傅上星闻言,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浮云。乾清心想,眼瞅着傅上星不高兴,莫不是自己说错话了?似乎没有啊。
  “先生傍晚就可以回去了。”乾清眼见时间不多,就想迅速切入主题,反正傅上星和蔼心善,定是有问必答的:“可否告诉我,红信和碧玺得的是同一种病吗?”
  “对。”上星先生凝视着远方,不曾回头。
  乾清继续问道:“那么……可否方便告诉我是什么病?”
  “肺痨。她们都不肯吃药,病也好不起来。”傅上星又转回身子抚摸着光秃秃的梅花枝干。
  乾清好奇的问:“为什么不肯吃药?这又是怎么染上的。”
  上星先生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叹气:“不知道。医人不医心,我无法知道她们怎么想的。她们都不愿与我多交流,发生这种事,我也感到难受,毕竟是自己的病人……”
  “不知先生可否把药给我?先生今日来问诊,自然带了药——” 
  傅上星温和一笑,指了指右手边的纸包:“皆在那里。”
  乾清见状,立刻把药往怀里一塞。觉得傅上星今日似乎也没休息好,不怎么理人,兴许是累的。他便觉得自己应该走人了。
  “那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
  乾清一个转身,毛手毛脚的,却不想哗啦一声,碰到了一个精致的蓝白小瓶。
  小瓶咕噜咕噜滚下,马上要掉下桌案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将败

  乾清赶紧伸手去,及时的阻止了小瓶滚落。
  听到声响,傅上星才匆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乾清赶紧将瓶子放好,却见上星先生双眼布满血丝,显得疲倦异常。
  差点闯祸啊!
  乾清嘟囔一声,告辞转身。却看着方千一直在门口站着,如同鬼魅。他脸色如同江边白沙般灰白,却依然站的直,那眼睛跟傅上星一样红。乾清心里顿时觉得难受起来。方千脸色这么难看,乾清知道,他几天没睡好了。昨夜真是够折腾人的,这西街的人怕是一个个都接受了昨夜调查。
  傅上星也好,方千也好,水娘也好——这群人都受尽了折腾。唯独夏乾清自己,挨了一棍子,还是好好的到处乱窜。
  乾清便寒暄:“见你面色欠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不妨为方统领看一看,反正闲来无事,”上星先生接话,笑了一下,“刚才夏公子碰倒的药就挺不错的,方统领不妨……”
  他的双眸疲惫却沉静,如同平静海水般柔和却深不见底。上星执意替方千看看,方千也没再推辞。
  乾清觉得心里非常不痛快,觉得这趟就是白来,什么也没干成,什么线索也没找到,什么也没问到,还要麻烦这么多人。
  待乾清回到傅上星的医馆,已经临近傍晚了。傅上星的医馆向来是不锁门的,如此行事大胆异常,但是这也是他口碑颇盛的原因。一是医馆的确没什么钱,二是傅上星对庸城人绝对的信任。小偷也会讲道德的,宁愿偷夏家,也不愿偷医馆。
  这家医馆从没进过贼。
  乾清推门进去,走进转角厢泉的屋子。窗户打开,一片来自夕阳的红打到厢泉白衣上。顺着窗口望去,晚霞灿烂。似一支笔沾饱了墨在天际作画,然而那墨却不是黑色的,而是石榴红和橘黄混合而成,渲染了天空,多了恢宏,少了哀凉。
  夕阳如西子,厢泉还懒洋洋躺在床上,埋头书海,也不知道翻着什么。青铜灯已经燃起火焰,温暖明亮。
  乾清心里不快,自己跑上一天却有人在此落得清闲,遂更加厌烦,进门不打招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查到。你让我去看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毫无结果。”
  厢泉并没有停止看书,显得兴味十足,只是低头道:“还有更奇怪的。”
  乾清不想理会他,随口又问道:“小泽呢?她不是去西街找上星先生吗,我怎么没看到她。”
  “西街的人没让她进去。她刚刚去买些菜,想等上星先生回来做好。”厢泉继续低头,从书本里抽出一页纸,铺开,只见上面有字。蝇头小楷,白纸黑墨整洁美丽,颇有江南女子的风范。这字算不上好却别有一番风味,可见写字者并不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人,却充满意趣的。
  “‘乾坤何处去,清风不再来。’女子写这种东西,很有趣,对吧?”厢泉饶有兴味的看着乾清。
  乾清先是一愣,再一回想往日种种,顿觉尴尬,干脆坦然一笑:“这年龄的女子都有些心事,正常,”见厢泉不说话,乾清就随口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厢泉笑着,乾清本以为厢泉要调侃自己,颇为不快,但厢泉突然冷脸道:“既然你知道,未免太不上心了。”然后指了一下墙上的岁寒三友,冷笑一下:“人家对你是什么心意,你又是什么心意?你手中是绣帕太多?看这上星先生画的竹子,你也不觉得眼熟吗?这竹子显然与绣帕上的风格相同,小泽给你的绣帕,怕还是让上星先生画的竹子,她再一点点一针针绣的。如此心意,就被你这么随便乱丢。负心就罢了,还好意思在这晃来晃去的……”
  厢泉还在说个没完,乾清被厢泉一阵骂,顿时大怒:“我的事你何必管这么多!”
  厢泉哼一声,把纸折好放回,道:“罢了罢了,你先把在西街的见闻讲给我。”
  乾清翻个白眼,慢慢讲述起来。
  在乾清讲述的过程中,厢泉一言不发,表情僵硬,不断把玩着乾清带来的陶土碎片。乾清不加理会,对厢泉这种状态习以为常。待他讲完,曲泽和傅上星都回来了。
  厢泉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沉默不语,连晚膳都没用。
  乾清的晚膳是回家吃的。他经过家门,只见家中开始搬运菊花摆在厅中。重阳将至,此时夏府的菊并不多,本打算待城禁结束后,商贩增多,再去买些的。眼下只有白而檀心的木香菊和黄而圆的金铃菊,放在月白、天青釉色的盆中,煞是好看。乾清见了才想起即将过重阳,掐指一算,后日是白露了。
  夏府忙忙碌碌,厨房也开始着手做重阳用的面粉蒸糕。然而夏府的厨娘再怎么忙碌也不能忘了少爷,赶紧热汤给他喝。白露将至,适宜吃些宣肺化痰、滋阴补气的。白瓷碗中有煨乌骨白毛鸡,和龙眼一起炖煮,鲜美无比。乾清喝了一些,见夏宅上下忙碌,又趁机溜了出来。
  厢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定然是想到了什么事。
  乾清打算回去问个清楚。
  但是,他不想回到医馆了。虽然他不承认,但是那张夹在书里的“乾坤何处去,清风不再来”真的对他产生了影响。这个爱好舞文弄墨的年代,女子也是识字的。藏头诗也异常流行。
  那么,曲泽的意思很明显。
  乾清揉揉脑袋,小泽对自己的态度平时也能看出几分,但是自己实在不想考虑这些……那翠竹绿色绣帕是什么时候给自己的,早就忘干净了,现在也弄丢了。
  至少平静一下,明天再说。厢泉需要时间思考案件,而自己则需要时间思考怎么把厢泉的想法从他嘴里问出来。乾清在门外犹犹豫豫,溜达几圈又跑回家去,早早睡了。
  屋内秋海棠开得灿烂,它牢牢的扎根在冰裂纹青色釉的花盆里。哥窑盆器中洗子多见而花盆少见,此盆堪称精品。秋海棠不过是普通的花,也称断肠草与相思草的。然而花期落败,不过空留一盆罢了,却没有人因花感伤。
  如此黑夜,秋海棠仍然开着却即将迎接着花败的一刻。
  而乾清却睡得香甜。城禁之中发生太多扑朔迷离的事,然而在所有被卷入事件的人中,乾清怕是今夜睡的最好的一个。
  青衣奇盗音信全无,西街的事毫无头绪。此时酣睡的乾清并不知道,两日过后,很多人的命运会就此改变。
  次日清晨,霞光普照。庸城等来了城禁的第六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争执

  乾清今晨早早醒来,便溜去医馆报道了。
  门一推开,只见易厢泉平静的坐在床榻之上,旁边堆满了书卷。他似有疲惫之色,见乾清前来,打了个哈欠。
  “你再去一次西街,调查我所列出的东西。” 
  乾清冷笑一下,站着没动。今天他一大早上就来了,曲泽正好去买东西,不在医馆。傅上星到夏家出诊去,他就赶快溜进来问问厢泉案件进展。却不想,厢泉什么都没告诉自己,反而让自己再跑一趟西街。
  乾清冷笑:“哟嗬,易公子神机妙算无所不知,又怎么想着让我去跑腿?在下愚钝,恕难从命!”
  他客客气气,却藏着寒意与不满。
  然而厢泉却对他的不满毫无察觉:“如果你去了这一趟,带回我所需要的信息,那么我保证,城禁结束之前把我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你。”
  厢泉顿了一下,见乾清不说话,这才觉得他是生气了,便又道:“所有的事情,包括青衣奇盗的目的、想法,还包括失踪的两位女子的位置,西街究竟发生过什么……只要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乾清一愣:“这话什么意思?青衣奇盗和西街的案件有关系?你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
  厢泉高深莫测道:“有关系,但关系不大。这几日城禁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至少清晰的了解三分之二以上。余下的三分之一……你替我跑一趟就大致清楚了。最后的细节,就要亲自问当事人。”
  乾清先怔在原地,随后走到窗前,看也不看厢泉一眼,抱怨道:“你知道现在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复杂吗?你也有责任。青衣奇盗四处纵火,调虎离山,目的就是想混进庸城府独自偷窃。你在事发早晨看过灯油并且引来了七节狸,用银器避毒,换了地方睡觉,还给我项羽的提示。这说明你早就你明白——明白他要用灯油引狸猫纵火,明白他要用某种方式加害于你!但是你说了吗?你告诉大家了吗?没有。你猜到青衣奇盗的计划,但是你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那天你不慎昏迷,一切都完了。”
  乾清猛然推开窗户,惊奇窗台附近停留的一只白鸽。它似乎要食用窗台上的玉米粒子,反而被乾清轰走。它盘旋几下,就是不肯离去。
  乾清见赶不走它,心生几分怨气,继续愤然道:“如果你那天说了出来你的所思所想,哪怕只告诉我一个人。那么青衣奇盗不会得逞!还好,现在还是有希望找到的,因为我射了他一箭。我之所以能射中,因为我意识到这是个骗局!如果这当中任何一个环节缺失,那么青衣奇盗会毫发无伤的带走犀骨,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倘若真是如此,我们为了这一切计划安排而焦头烂额,但你呢?完全可以因为全身麻痹一觉睡醒,早上从床上坐起来拍拍屁股说一句‘我早就料到了’。那么,这又是谁的过错?”
  “我的错。”
  厢泉答的平淡。但他这么直接的承认,乾清一愣。
  厢泉停顿一下,问道:“西街,你到底是去不去?”
  乾清气急了,自己抱怨了这么久,他却不为所动!于是按捺不住大声道:“我不想指责你!可是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青衣奇盗的计划,甚至提前做好了防范准备,可是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如今的局面你是不是料到了?你不觉得如今的僵局,你自己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
  厢泉答的缓慢:“我行事一向谨慎,尘埃未落之前向来不随意下结论。我只能尽量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
  乾清讥笑道:“这种事千年难遇,自然不再发生。”
  厢泉先是沉默一下,道:“如果我说,在这几年的游历中,我几乎每个月都遇到这种事,你会相信吗?”
  “不可能,你胡扯。”
  厢泉冲乾清笑了一下,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我四处行走,以看相为生,你觉得我没有其它的谋生本领?呵,乾清你也笑了,我知道你为什么笑。你当然知道,我不是一个单纯的算命先生。看相,不仅仅是算命而胡乱猜测。”
  “怎么不是算命,你师父不就是喜欢摆弄卦象吗?”乾清说完这话,顿时觉得厢泉脸色“唰”的一下难看了。
  乾清想扇自己一个嘴巴,自己瞎提什么不行,非提厢泉的师父。
  “对,他是喜欢,”厢泉的话语里听不出感情,“包括在他生命的最后几日,仍在研究象数。但是他未曾教导过我我。”
  乾清觉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好言劝道:“节哀顺变……”
  厢泉只是抬头又看窗外的盘旋的鸽子,轻叹一声,浮起一丝苦笑。
  “人悲哀在不能长守,师父也好,恩人也罢。分离最是苦痛,但也不可避免。”
  厢泉这番言论把乾清一惊,只恐他是脑袋坏掉了——易厢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
  厢泉抬头看向乾清,转移话题笑道:“案子不难破。其实最难解的是人心。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却也是最智慧的。智慧之人遇到难题,居然还要去询问算命先生,岂不可悲?他们相信遇到怪人、怪事、怪病和难以解决的困难,只能求助于上天。这些事件光怪陆离令人难以相信,最终却可以得到解释。这些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我想知道它如何发生、怎么发生,于是四处借算卦之名打听怪事,顺便帮帮别人。”
  乾清翻个白眼:“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能看出什么,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想法罢了。就如同这次事件,看似杂乱无章毫无线索,如果慢慢把它们联系整理成一件连贯的事,就会突然发现,它有因有果,有自己清晰的脉络,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造成了一系列悲剧。”
  话题终于转回案子上,乾清刚才的担心一扫而空,惊道:你已经知道了真相?真的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我说过,只有三分之二。只等待你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带回。事不宜迟,速去速回。”
  厢泉又把一封信扔给乾清,与昨日如出一辙。
  乾清把厢泉的信收进怀里,冷笑一声:“你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说也罢,一意孤行,希望你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狠狠的攥紧了信,恨不得这是易厢泉洁白整洁的衣领。
  “望你前去,以朋友之名。”厢泉这句说的诚恳,倒是说到了乾清的心坎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店小二

  乾清心里舒坦几分,却也抱怨道:“反正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几乎知道一切,但仅你一人而已。若我是凶手,巴不得将你一棍打死,一了百了!”
  厢泉依旧微笑,好像什么话也不能气到他。
  乾清吐沫星子横飞:“第二种可能,你什么也不知道。依我看,你也不可能知道——因为线索太少!我上次去西街之时什么信息也没带回,何况你根本没有亲身经历过!一个没见过现场、只听他人描述事情经过的人,怎么会在短短几天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别说我看低你,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人。”
  厢泉叹气:“我们当真是几年不见了。”
  厢泉每句话都答的甚短,什么都不说。乾清看他嘴硬便赫然转身打算离开。
  “但是我还想再信你一次。我去一趟,也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此次之后,休想让夏大公子替你跑腿!”
  厢泉无所谓的看他:“你若是好奇,把它当成看戏,大可以不参与此事。人命非同小可,事实真相永远比戏文中所唱的更加令人悲痛,岂能儿戏?”
  厢泉这话说的不痛不痒,乾清听得蹊跷,也分外刺耳:“你这话是何意!你看不起我——”
  厢泉笑着摇了摇头。
  “你就不怕罪犯是你认识的人?”
  乾清怔住,半天反应过来,把信往桌上一甩,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溜圆:“你说着罪犯我认识?开什么玩笑!”
  “我可没这么说。”厢泉放慢语速,这六个字的语调拉的长长的。
  “好,好!”乾清气急败坏,抄起信一下推开了门要走,怒喝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让我跑腿——”
  厢泉突然叫住了他。
  “乾清,你相信有人可以不用钓钩和鱼饵,只用芦苇做编制和打结,就能钓起鱼吗?”
  乾清又听得他说胡话:“用芦苇钓鱼?你又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他干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去,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是吗……”厢泉温和的笑了。就在他的佩剑的边上,系着一个不起眼的草绳,上面打着很多细小的结。
  这么细软的草,要系上这样的结是异常困难的。草绳的末端被精准的劈成了一丝一丝,和小绳结组成了奇怪的样式,细看倒像是个精美的艺术品。
  “再想不到的事也是可能发生……”
  厢泉喃喃,放下草绳,又拿起手边的书籍慢吞吞的翻开来看。
  而乾清出了医馆,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厢泉的话对他产生了影响。易厢泉话里有话,暗示整个事件都有人参与其中,而且是乾清认识的人。
  究竟是谁?
  乾清一概不知。如此细细想来,庸城府衙的事过于蹊跷了。
  就以乾清与厢泉碰到青衣奇盗那日为例。青衣奇盗是有意骗方千调开守卫的,布置精细,调配的当——这显然是内部人员才能做到的。青衣奇盗定然是早已混入庸城府衙踩点,亦或者衙内有奸细。
  厢泉早就说了,衙门里有内鬼。
  乾清觉得冷汗涔涔,心里暗暗安慰自己“不会是这样的”。然而,几十名守卫均来自边疆,舍生忘死,浴血沙场,为何会跟青衣奇盗联系?再转念一想,不论是谁,定然不是平日住在庸城的人——好端端的庸城老百姓,谁去勾搭青衣奇盗?
  乾清想到这点,更加肯定那易厢泉不过是胡说八道戏弄自己罢了。狠狠的舒了口气,溜达到东街去了。
  今日阳光甚好,休息休息再跑腿也不迟。
  他去小馆子用了点石髓羹,着实吃不下,又听得旁边小二絮叨:“那风水客栈的周掌柜早就回家带着啦,谁现在还做生意?也就我们还开着挣点小钱!”
  乾清一听这话一脸严肃“咳咳”两声,敲敲桌子,小二赶紧凑过来,一脸媚笑。
  乾清眉头一皱,又舀了一勺汤羹进嘴:“周掌柜什么时候不做生意的?”
  小二不敢胡言:“青衣奇盗偷窃的下午就急忙回家了。”
  乾清觉得奇怪,但他想不起来哪里奇怪。甩下几个铜板大步流星的走了。待走远了,几个跑堂的赶紧过来数钱,点清之后就开始嬉笑闲聊。
  “啧啧,真是发了!还好这夏大财神今天没拿我们开玩笑,否则可就被整惨了。”
  另一小二冷笑:“可不是,他找谁,谁倒霉。谁知到他问那周掌柜干什么?周掌柜那日丢下风水客栈就走了,店里谁也没留。”
  “没人看店,不怕丢东西?”
  小二摇头:“哪有东西可丢?大贼不偷小物。”
  乾清自然是没有听到这席话的,也已然忘记,自己当初去风水客栈寻厢泉之时,看见过一个尖声尖气的、丑陋矮小的店小二。乾清并未挂心这个不起眼的角色。他并不知道,此人是解开庸城事件的关键。
  几个月后,当这个店小二与乾清在汴京城相遇,乾清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这都是后话了。
  现下,乾清正懒散的走着,借着午后阳光跑到西街。厢泉信中指使他要他问杨府尹一些事。
  杨府尹此时正一个人在房里喝茶。这间厢房是为杨府尹专属布置作休息之用的,朴素却舒服,挂着上好的青白色柔软纱帐,床上是苏绣牡丹花被子,桌上一套建窑黑瓷茶具,低调的盛着微热的人参须茶。杨府尹喜欢舒适富贵的生活但是不敢铺张奢华。乾清看着他,他也满脸疲惫。
  乾清承认他不是什么好官,可是也不坏。杨府尹是没什么作为,但庸城总算是太平。
  他胖墩墩的坐在乌木太师椅里,见乾清来,显得局促不安。乾清跟他寒暄几句,看的出杨府尹也是紧张的,乾清指着茶随意笑道:“白露时用些参茶当然是好的,只是用了好的茶匙岂不更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金色的茶匙来,继续礼貌道,“对不对,杨府尹?”
  那金茶匙精致小巧,但泛着金光显得与黑瓷极度不搭调。
  杨府尹咳嗽一声,叹气道:“夏公子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既然现在毫无进展,到时候反馈给易公子,让易公子帮帮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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