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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夺金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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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为目注玉面煞神,恰好玉面煞神正全神贯注钢简身上,巨蟒不由大喜,暴然用力已将宝铲拔出树干,忍痛噤声飞扑到了玉面煞神神的身前!


  玉面煞神突得驼奴示警,蟒吻已到,百忙中将左手持握的钢简笔直射向蟒首,没入皮肉之中,身形倏闪,屠龙神剑猛翻,如行云流水横剑入巨蟒头下,剑系神物,巨蟒大头立被切下,但它前进之力未竭,巨头带着喷泉般的腥血,飞坠直前,恰和远处的巨石相撞一处,石断首裂声势令人惊心动魄。


  玉面煞神幸脱不死,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长大的身躯虽失灵性,仍知寻敌,一卷一扫,已将玉面煞神扫出数丈,玉面煞神在神智已昏之下,探囊抖手打出一粒“七音煞火”,人却随之昏坠地上!

  驼奴飞射而至,凌空接得玉面煞神飞坠的身躯,随即顿足飞向远处,此时巨蟒身躯已被七音煞火炸碎自焚,驼奴立刻以推宫过穴之法,施救玉面煞神,半晌之后,玉面煞神方始悠悠醒来,巨蟒临死前的一扫之威,已使玉面煞神身受震伤,虽不严重,却须立即静养,但是玉面煞神仍不忘怀钢筒之事,令驼权以神剑挖起钢简,并劈开蟒首探看有否宝珠,事后代护外侮,吩派一定,方始跌坐调气自疗伤势。


  醒来,日已东升,驼奴谨守身则,玉面煞神真气畅顺百穴之后,试出已无伤疾,缓缓站起,驼奴立即禀道:

  “宏善大师业已回醒,老奴恐其喊叫多事,重封其穴道置于草丛之中,敬候主人发落。”

  玉面煞神嗯了一声,冷冷地说道:

  “你把蟒首中的钢管找出了吗?”

  驼奴恭恭敬敬地献上了钢管,并用手帕包着三数十粒豪光瑞彩大如龙眼的明珠,道:

  “此蟒全身共有明珠三十六粒,双目珠光特异,老奴诚恐失手,尚未取下,主人所示钢管,老奴也已找到。”

  “玉面煞神只接过钢管,对数十粒价值连城的明珠却不屑一顾,令驼奴收起,道:

  “适才你接应的恰是时候,我不会忘记。”

  说着以奇绝的功力,将塞于钢管一端的铅块取出。

  随即倒置钢管,坠下丝绳二卷,玉面煞神展示之下,神色欣次眉目飞舞,久久方始卷卷藏于袖中,驼奴从旁注目暗窥,已深印心田,玉面煞神在全神贯注于丝绢得意兴奋而不觉。

  玉面煞神仍将铅块以真力溶塞于管口,置诸靴中,取过屠龙神剑,小心将巨蟒双睛取出,拭去血肉,赫然成为一对大似胡桃的碧绿奇珠,珠光上腾霄汉,耀射十丈,无物不见,时虽已当日上三竿,仍难遮精彩奇霞,玉面煞神哈哈一笑,将双珠置于身携皮囊之内,蟒身早被“七音煞火”所化,尸骨成灰,只剩蟒首,玉面煞神抖腕甩出了一粒煞火,蟒首立即自燃,瞬际化为灰烬。


  驼奴此时止步躬身说道:

  “虎子和老汪尚在等候老奴信息,老奴是否可以当先赶回

  玉面煞神不待驼奴说完,已接口说道:

  “你把宏善带来,然后回去,命汪广浚购置月余食粮及必需日用杂物,明朝正午,到‘龙王井’旁候我,切莫误事!”

  驼奴应诺连声,自乱草丛中将宏善挟至玉面煞神身旁,施礼而去。

  玉面煞神目送驼奴去远,仍不放心,暗中掩护身形窥探,直到目睹驼奴果然已下浮玉西峰,方始阴冷的一笑而回,抓起宏善大师,飞身后岭,行约里许,方才在一株大树旁边停步,拍开了宏善的穴道,却暗以双残所传最狠毒阴险的“按穴计辰”手法,点了宏善的死穴。


  宏善大师醒来,张目四顾,时已正午,身在后岭,不由悚然惊心。

  玉面煞神神色呆板的问道: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昨夜问过你知晓铁心庄旧址年月之后,倏然将你点昏的道理吗?”

  宏善大师明知面前少年心性残酷,小心的答着:“不知道。”

  玉面煞神冷笑一声,道:

  “试想,你既已出进该庄多次,知晓多年,庄内所遗前辈至宝,自然早已取得而藏诸他处,我再去铁心庄中,必无所得反而为你耻笑,所以我已决定杀你灭口……”

  宏善大师接口扬声说道:

  “阁下聪明,老僧却也不傻,我虽出进铁心庄数次,所为就是藏物,试想,除老僧外,无人再知该庄遗址所在,惹人觊觎至宝,又岂肯妄自取出惹祸,因此阁下此时杀我,则今生休想能够将‘断魂血箭’取到手中!”


  玉面煞神故作沉思多时之后,方始颔首说道:

  “这些话有点道理,宏善,你若真心诚意,告诉我铁心庄所藏至宝都是何物?”

  宏善认定玉面煞神必须自己带路,如此非但暂不至死,并且在进入铁心庄遗址之后,还可用自己多年以来精心设置的狠毒埋伏杀以解恨,故而坦然说道:

  “谋取‘广成子’所留人间至宝的‘断魂血箭’,必须怀具五种东西,一是地华宝铲,持之方可开凿那坚逾寒钢的‘广成丹室’;其二是‘不灭神灯’,燃之非但光明四照,并可与丹室之内的‘蚀骨迷雾’相消而不中其毒,其三是‘黄帝神刀’,若无此刀,决难解割‘断魂血箭’外层之‘万年温玉’;黄帝神刀藏诸广成丹室之’龙飞’匣中,此匣必须‘铁心金匙’方能开启,‘金匙’却是昔日‘铁心庄’的珍宝,现在被我藏于庄中极秘之处;最后是那颗世人尽知却难见到的‘广成金印’,此印和血箭相合,方是‘黄帝’成丹大道所具一切功力,此印也在铁心庄中,自然也已被我收藏,我以‘金匙’‘金印’和‘地华宝铲’,换取一命,并且………”


  玉面煞神冷叱问道:“并且什么?”

  宏善谄笑道:

  “老僧不惜落发,不借残友,所为何在?嘿嘿,阁下将‘断魂见箭’到手之后,盼能令者僧一睹神器,此外别无所求。”

  玉面煞神突然神色和缓低声问道:

  “大师,敬请实言,适才这番极为机密的消息,曾否语诸他人?”

  宏善大师在听到玉面煞神谦恭称谓之后,越发放心,不由答道:

  “这般重大机密,老僧若非在生死关头,怎肯说出,阁下放心好了。”

  玉面煞神颔首微笑,道:

  “大师,据双残所说,铁心庄中皆以‘改’字八阵设路,埋伏重重,大师仅凭记忆能够分毫不失吗?”

  宏善大师凛然心惊,但却不敢犹豫,立即接话说道:

  “老僧自信万无一失,至时由老僧前导,阁下万安。”

  玉面煞神嗯了一声,突然问道:

  “庄中的‘金沙铁牢’可还是原样?”

  宏善大师神色陡变,呐呐难以答对,玉面煞神淡然又道:

  “我十分感激你说出庄内所藏至宝之事,因之也有所赠,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突然取出那支钢筒,当啷一声抛在了宏善大师的身前!

  宏善大师全身颤抖着向后退步,玉面煞神神色突变狰狞,一步步逼上,边走边道:

  “你若老实说话,或能活命,竟想偷机取巧阴谋算我,黄木群,老秃颅,你算是瞎了狗眼,过来,我仍然要你带路,叫你识见识见我玉面煞神的厉害,乖一些,也许我还容慈悲之心,快!”

  宏善大师目睹钢筒之时,自付必死,如今听说玉面煞神仍要自己带路,又生出一线希望,不敢再多说话,立即诺诺连声当先自乱草丛中走下,仍恐快行装恼煞神,小心缓步前导。

  折转盘旋,已近浮玉峰后岭峰腰,宏善大师谨慎前行,一心恐惧玉面煞神在身旁突下杀手,因之战战兢兢心意不定,玉面煞神却从容相随,并暗中提聚“天听地视”神功,搜探有无追蹑身后之人。

  蓦地,玉面煞神心头一凛,发觉暗中竟有功力奇高的人物潜随于后,玉面煞神心思聪慧而料事如神、略以思索,已知是谁,驼奴无此功力,禅源寺僧越发差些,与己为敌之人,屈指可数,宇内六宿皆在君山,石承棋受艺未满,冰心姑娘下落不明,余者无人能够怀具尚且胜过自己的功力,不由暗中咬牙,突起狠毒心肠!


  此时,宏善大师业已停步在一片溪池面前,玉面煞神纵目观望,箭远以外,由岭上顺流下来一道山泉,因水流极缓,放面不甚壮观,水流转折,到达宏善大师停步丈外地方,那地方竟是一片半亩大小的平地,因之泉水集聚成为溪池,池深约有数尺。右方临崖之处略斜,溪池中水顺之下山,直达峰下洞中,溪池杂生人高的苇草,直达边沿,玉面煞神剑眉微挑,却没有出声。原来玉面煞神无法相信名震天下的“铁心庄”,被建在这片溪池之中。


  适时宏善大师突然回身,满面恭敬而阿谀的说道:

  “铁心庄建于四十年前,乃当时武林怪客‘灵蛇神翁八手诸葛古铜玉’精心所造,据说,禾蒙神翁所请而妄入庄中的武林高手,无不丧命庄中,而奉请进庄的人们,却也无人生还,因之被武林中人目为绝域,是故也始终无人知晓此庄的周被,自然更谈不到门户!怪的是,自三十年前,古铜玉于金顶与奇僧较技败北之后,突失踪迹,至今生死不知,因此老僧敢说,这奇异建筑的铁心庄,除老僧外,世间别无知者……”


  说到此处,玉面煞神突然嗤笑了一声,于是宏善大师话锋一变,道:

  “当然,阁下应当除外。”

  玉面煞神冷冷地说道:

  “你还少说了两个人!”

  宏善大师惊疑的说道:

  “莫非是天山双残?”

  玉面煞神道:“不错,正是家师夫妇。”

  宏善大师眼珠一转,道:

  “阁下不是曾说,已与双残毫无关系……”

  玉面煞神桀桀一笑,道:

  “兵不厌诈,大师,玉面煞神却非忘恩负义欺师叛道之辈,如今闲话少说,大师带路吧!”

  宏善大师恭顺的答应一声,转过身去,心中却已了然自己生机已绝,除非能借古铜玉所留埋伏杀死玉面煞神,否则休想活过今朝,因此立即手指相距溪池边沿十丈地方的一片苇草说道:

  “那片苇草,乃人工巧制掩饰之用,其下即是铁心庄门户重地,阁下要当心一切可能的埋伏和暗算,老僧于前带路,实无法一心二用。”

  宏善预留退步,已存施弄狡狯之心。

  玉面煞神故作不解,漫应一声,其实却在极端小心的留意宏善所行路径,并且仔细的观察地势,注目之下,不禁惊凛灵蛇神翁八手诸葛古铜玉的机智猾诈和所学的渊博。

  原来这对在溪池广有数丈的苇丛,本是露出水面的一片岩石,古铜玉以人工平掉十之八九、使岩石低于水面尺余,然后以极细的黄竹,伪成苇草移植其上,仅留八尺石面高出水面五寸,也覆以伪制苇草,如此不论远观或近瞧,谁也难以发觉这是陆地。


  通路只有一条,每隔一丈立一石徇,低于水面寸余,石徇宽仅容足,两旁遍植苇丛遮掩,外人怎知巧妙,又怎能安然渡过!

  非但如此,古铜玉并按正反阴阳五行之法,以玄门九环儿绝阵式,巧摆虚实绝径,即便来者是个中高手或行家,亦必错认是五行方阵暗含九宫八卦,这样必然踏上埋伏,就算能侥幸不死,重伤却是难免,彼时古铜玉外面必有死党隐藏,内中埋伏门下高手,受伤之人着想逃得活命,真比登天还难!


  就在玉面煞神注目地势一切偶然失神之下,宏善大师业已跨到水中所埋的第八根石徇之上,玉面煞神没再多想,身形涌起,落向第五根石徇之上,准备一顿即起到达溪池正中那露出水面的八尺石地之上,讵料足尖微点石徇之时,石徇竟然蓦地向下一沉,玉面煞神心头大凛,双臂暴然扬击水面,身形一提,以“云龙飞升”的轻功绝技,重又高拔而起,继之身躯卷之突伸,双臂斜甩,以“平沙落雁”一式,飞投在适才宏善大师所立的第八根石窗之上,玉面煞神已知这是宏善存心暗伤自己,但却奇怪,在自己二次飞拔之时,宏善怎不以暗器对付自己,况且即便自己不幸落于溪中,水深数民也不至丧命,宏善何故出此笨拙下策?!


  他想到此处,认定内中必有古怪地方,不由瞥目下沉的石徇附近,注视之下。不由冷汗滴流胆颤心寒,原来在那支下沉的石徇两旁,苇草之上,透露着一滴滴碧色水珠,时临正午,已无水露,苇上水珠的可疑,若在深夜,玉面煞神必死无疑,如今却已清楚认出,水珠竟是歹毒霸道至极的毒液“沾衣绝露”,此物露骨蚀肌,沾衣即死,玉面煞神非功力高超二次拔起身形,若是落于溪中,双臂和头面必然扑向苇草,那时焉有活命,了然内情之后,玉面煞神不动声色,对宏善大师,非但加了数倍的小心,并且已存最后定用酷刑处死宏善的决念。


  宏善大师目睹玉面煞神侥幸脱过“沾衣绝露”之幼,恐怕玉面煞神疑及自己,立刻说道:“老僧一时疏忽,忘记告知阁下,石徇有虚有实,双数是实,单数是虚,万幸阁下功力高超,否则怕不已成落汤之鸡。”

  玉面煞神一笑,道:

  “即便落于溪中,也无大碍,大师还是开启门户吧。”

  宏善大师闻言暗喜,玉面煞神尚未认出苇草上面的“沾衣绝露”,自己仍有杀敌保命而护宝的希望,立即步向正中八尺虚植苇草地上,俯身轻推,隆隆一响,霍然露出了一道石阶下达的门户!

  玉面煞神此时突然问道:

  “大师身畔可带有火种,地道黝暗,不知可有灯笼设备或火把等物?”

  宏善大师不防有变,立自身畔取出火折道:

  “下达丈远,壁间即有火把,此铁心地下山庄,一切俱全,毫无破败损毁之处。”

  玉面煞神颔首接过火折,故作郑重的说道:

  “目下我俩同进此庄,已是生死相关,大师似应说出‘金印’及‘金匙’的藏处了吧?”

  宏善大师突然惊心,小心的答对。道:

  “阁下请恕老僧惜命之情,容老僧自取献上如何?”

  玉面煞神桀桀怪笑两声,道:“适若适才我不幸惨死于‘沾衣绝露’之上,黄木群,老秃颅,金印金匙你又献于何人?”

  宏善大师神色立变死灰,倏地顿足欲逃,玉面煞神已先其指制使宏善,在连声得意的狂笑之下,道:

  “双残恩师夫妇,待我天厚地高,你这秃颅也不想想,我既身奉师命寻你索债,怎会饶你活命,古铜玉这铁心庄埋伏再多,我为恩师开道也义无反顾,老秃颅适才思以毒液伤我,我就叫你尝尝化骨蚀肉的滋味,这小小的铁心庄,我自有通行之策,金匙金印已如囊中之物,老秃颅,咱们的缘份已了,请容我送佛上西天吧!”


  说着,玉面煞神提起宏善大师,云纵第八支石徇之上,将宏善大师平放于满沾毒液的苇草上面!








  第十二章 神剑三杰

  凛人心胆的变化立即发生,宏善大师沾染毒液之处,立刻化分浓烟,随即蚀及肌骨筋肉,骨头已现深黑颜色,宏善全身被制,动不能动,却仍然看到肌肉颤抖的奇惨之状,玉面煞神毫无恤怜之态,狞笑数声之后,转身回到铁心地城门户,晃着火折进入石下、门户随之自封,外观依然如故,不见丝毫破绽!


  就在玉面煞神身形消失门户之中,宏善大师已化浓血黄水之后,溪池岸边,突然出现了两个怪人,谁也想象不到,这两个怪人竟是大开“无敌之宴”的罪魁祸首,天山双残!

  只听到那怪婆说道:

  “老不死,现在你心服了吧,老娘阅人从无差错,这孩子洞庭湖上打伤其父,是存心斩断一切恩情,收养虎儿,是看那孩子骨格奇绝无论,以便传留我们的功力,假言不顾你我,志在取得宏善贼秃的实话,谁不知铁心地庄步步危机,这孩子甘冒大险替我们开路,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怪似知理屈,耸肩一笑,道:

  “既已知道此子亦胆忠心,何忍令其犯险,走,咱们进去接应他去。”

  怪婆杏眼一翻道:

  “没见过有你这么混蛋的东西,这孩子只当咱们还在岳麓山呢,要是冒然出现,此子聪明至极,岂有不知我俩始终是在暗中监视之事,咱们走,目下不便露面,我深情此子必差汪广浚送信岳麓山中,我自有办法早到几天。”


  老怪频频点头,夫妇不再停留,飞身而去。

  就在老怪夫妇身形尚未消失远处之时,铁心地庄门户轻轻启开,露出了玉面煞神半个脸来,眼望着双残夫妇的背影,阴森而狰狞的一笑,又复隐去,重闭了门户!

  次日晌午,汪广浚和驼奴与虎子,押着足月应用的食粮和一切物品,到达“龙王井”旁,玉面煞神已在彼处等候多时,吩咐众人将物品搬运到溪池旁边去后,玉面煞神严谕汪!”浚道:

  “你火速回转老主人处,禀陈此间一切,说明“不灭神灯”与“地华宝铲”皆已到手,宏善已死,古铜玉所建“地心铁庄”门户已得,我正准备以身相试庄中一切厉害埋伏,请老主人夫妇快些驾临此间,往返月半时日已足,对老主人说,四十天后,每夜初更至二鼓,我必在这溪池旁边恭迎,你立即上道不得有误!”


  汪广浚闻言即行,快马飞奔后麓山而去,玉面煞神目睹汪广浚远去之后,转对驼奴说道:“宏善贼秃言语不实,昨夜我几乎落其谋中而惨死,是故目下铁心地庄你和虎子还不能进去,虎儿交给你了,暂时仍然住在朱陀峰中,候老主人驾临其间可传授小虎儿基本功夫,等我传召。”


  驼奴也是应命而行,小虎儿却依依不舍玉面煞神,事也真怪,玉面煞神待人向无耐心和情义,但对小虎儿却不忍叱斥,好言劝慰久久,小老虎方始答应和驼奴回转朱陀峰,但是仍然磨着玉面煞神答应每隔十天去看他一次之后,才无可奈何的离去。


  玉面煞神将一切物品搬进铁心地庄之后,再未走出门户一步,转瞬十天,玉面煞神非但已将铁心地庄的种种奇绝埋伏了然胸怀,并且皆已相试多次,不过这却并非是玉面煞神智慧过人,能在短短十日之间,将昔年名震天下的武林怪客“灵蛇神翁八手诸葛”古铜玉精心所造的一切明暗埋伏解破,而是仗着巧得的那张钢管中的藏图,此图乃是宏善大师以十数年时间,用数十名无知的僧侣,代他相试铁心地庄种种埋伏之后所绘,藏之大树之上,以巨蟒守护,不料却便宜了玉面煞神。


  每隔十日,是玉面煞神应诺小老虎前往来陀峰去的日子,当时小老虎作此请求,玉面煞神本心尚在考虑应允与否,突然忆及另一件事,方始慨诺,原来玉面煞神想起双残暗中追蹑身后监视自己之事,料知十日之约,双残必将露面,自己正好按计行事而达最后目的,所以才答应了小老虎的要求。


  玉面煞神在第十天傍晚前,离开地庄,到了朱陀峰中,正二更离开,传了小老虎上乘坐功,当驼奴亲送玉面煞神回转铁心地庄的时候,在朱陀峰下,玉面煞神悄嘱驼奴说道:

  “明天中午携带小老虎到溪地池旁候我,此事不得泄露于第三者知道,否则必然处死!”

  驼奴惶惶受命,不敢多言,玉面煞神挥驼奴离去后,一个人缓展功力回归铁心地庄。

  果然不出玉面煞神所料,在溪池旁边,早已站着天山双残,和那奉令促驾的汪广浚,但却没有马匹踪影,玉面煞神心中暗自冷笑,却疾纵近前恭城叩拜,问候义父母的安康。

  难怪驼奴称呼玉面煞神为小主人,原来天山双残已认玉面煞叫为义子,并且传以绝技。

  拜安之后,玉面煞神故作愕然之色,道:

  “孩儿令广浚叩安并请双亲玉驾,却不料能于今夜……”

  怪婆不待玉面煞神话罢,已接口说道:

  “事乃凑巧,我夫妇突然想起神源寺中,昔日隐有一位佛门高于,怕你与彼相值而不敌,急急接应,不料在中途已与汪广浚相逢,得知事已全妥,十分快慰!”

  玉面煞神早知怪婆所言是一篇鬼划符的谎言,却十分动容的叩谢双残关怀爱护之深情,神色郑重言辞诚恳,竟将自命聪智过人狡狯无比双残骗动,信以为真,玉面煞神不待双残询问,已将自出江湖之后,洞庭断绝亲情,钱塘斩杀飞云叟,得到“不灭神灯”,收留虎子,杀宏善而得“地华宝铲”一切详情,禀陈一遍,最后并恭请双残训示处理当否。


  天山双残自认老奸巨滑,万想不到玉面煞神会将自己夫妇计算其中,所言毫无虚假,尤其玉面煞神谈到误中人计错杀手下之事,一再表示应受重责,双残非但机心尽去,并且万分欣慰的夸赞不绝。

  玉面煞神知道计谋已成三分,随即郑重表示,因宏善意图暗算自己,迫而杀之,故此“广成金印”及“铁心金匙”的藏处,尚未发现,并且因为“铁心地庄”之中,步步危机,虽尽十日之能,解破不少,但仍不足十之二三,因之请双残进入“铁心地庄”之后,千万要随在自己身后而行,万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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