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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迷剑飘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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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增壁暗自冷哼一声,心里念道——来吧,佟某人已候多时了!
岂料在他预计中,那夜袭人即将到达面前的当空,他又突然听到四面八方起了异声,声音微弱至极,他不由心头猛地一阵寒凛!
这么多高手,自己师兄弟五人恐将无法应付了!
心凛之下,他才待睁目起身对敌,蓦觉手背和脸颈一凉,恍然大悟,不禁暗笑自己忒成紧张,竟把降雪当成了来敌。
明白所以,警兆已起,佟增壁冷哼出声,挪步侧身,恰将五点寒星避过,怒目视处,一个玄衣蒙面的人物就立于丈外!
佟增壁瞥望了对方打空而钉于洞壁上的暗器一眼,发现竟是五根“龙松”的松针,剑眉一皱,冷笑一声道:“报名!”
玄衣夜行人因有连头的脸罩,只露着眼、鼻和口,不但看不到模样,也无法估计年龄,佟增壁只好在答对话语上来判断一切。
玄衣人开口,道:“有这个必要吗?”
佟增壁怒叱道:“少说废话,速报名姓和来意!”
玄衣人冷冷地说道:“老夫的名姓你不配听,至于来意……十分简单,古人说,登泰山而小天下,老夫要亲自领会一番!”
佟增壁哦了一声道:“你这来意不屈心吗?”
玄衣人哈哈一笑道:“屈己而非屈人,有何不可?”
佟增壁人直心直,不善答对,可是他却有十分老成的办法,对方既然以虚言搪塞,他也不再问,只是守于洞口耽耽监视不懈。
这一招高明得很,逼使对方先向他开口,玄衣人本想挑逗得佟增壁急上加怒,然后失和动手,诱佟增壁追击远离洞口,使同伴潜入洞内,如今却没了主意。
于是玄衣人急得发问道:“请教此处是个什么地方?”
佟增壁根本不理,状若未闻。
玄衣人露在外面的那对眼睛咕噜噜地一转,又说道:“朋友,老夫是在请教——”
话没说完,佟增壁这次接了话,道:“我不认识你,更没有你这种不敢现露本来面目的鬼祟朋友,识相些滚远点,少惹你家少爷!”
玄衣人哼了一声道:“孺子大胆,竟敢出言侮我!”
佟增壁又不理他了,但却戒备不懈!
玄衣人话声稍停即起,道:“老夫不信教训不了你!”
说着,玄衣人步步紧逼,佟增壁适时叱道:“你给我站住!”
玄衣人停步道:“怎么,有些怕了?”
佟增壁肃色扬声道:“你再若前进则必死,这是警告!”
玄衣人哈哈两声道:“老夫不信,世上有能杀我的人!”
说着,玄衣人甩开大步,又逼向近前。
佟增壁不再多言,撤出了掌握着的“寒铁剑”,横身阻住进路。
玄衣人嘿嘿一笑,道:“老夫久闻泰山剑术天下无敌,今宵正好领教一番,不过老夫丑话儿说在前面,动上手,老夫可不留情!”
佟增壁并不答话,“寒铁剑”式起一招“天罗地网”相待。
玄衣人再次停步,道:“怎不攻将上来?”
佟增壁静峙如同山岳,肃穆宁神,仍不答话。
玄衣人暗中一皱眉头,他看出佟增壁此时手、眼、步、心、法、神已六合归一,气势如云天长江,不可轻侮!
那招怪哉的“天罗地网”,当真是上齐于天,下进于地,中顾四方,休说是个人,就算蚊蝇恐亦难越雷池半步!
适时,不知何处突然传来“吹竹”之声,玄衣人心神一震,似乎吹竹声响是种厉哭的命令,逼使玄衣人非犯险闯难不可。
手是玄衣人双臂一震,一声金铁交呜脆响传出,玄衣人双手中已各多了只耀人眼花的精亮钢圈。
圈口大如海碗,外向半孤,成锯齿形状,齿牙尖锐而泛蓝芒,佟增壁心头一动,看出这是一对淬有剧毒的“子母离魂圈”!
别看佟增壁年才弱冠,但在“神剑”古冰寒教导下,非只功力已深,剑法高绝,更熟悉武林及江湖各种派别、人物及兵刃暗器。
乍睹淬青“子母离魂圈”,佟增壁虽是心头一动,瞬即恢复了沉着,并已打定应对之策,沉声喝道:“你是来自中条山?”
玄衣人冷哼一声道:“井底之蛙,哼!”
闻声知意,佟增壁冷叱道:“是大丈夫,就该敢报门户师承!”
玄衣人才待答话,吹竹之声又起,于是玄衣人嘿嘿一阵狞笑,滑步趋身而前,一扬左手毒圈道:“那就算老夫自中条山来的好了!”
话到,左手毒圈一招“神渔下网”,震击佟增壁左腕,右手毒圈带起一道线光,横扫向佟增壁的胸腹。
佟增壁冷哂出声,人未动,剑一沉,已使玄衣人左手青圈砸空,剑尖一斜,竟先玄衣人一步,刺向对方右手毒圈中空地方!
三招,不只是拿掏的恰到好处,分寸不失,厉害在剑尖竟敢套入敌圈之内,直刺玄衣人腕脉和小臂,并无个躲避处。
不过这奇异的进手招法,也有极大的破绽,将兵刃于敌方圈内,没被锁住,不能抽挺,则势将难逃敌方左手毒圈的一击!
果然,玄衣人右腕猛旋,已将佟增壁“寒铁剑”身紧紧锁住,左手毒圈,以闪电般疾暴击向佟增壁的头脸!
在此危急一发下,佟增壁非只不惊,反而冷哼一声,只见他右腕一绞,内力暴出,一声震鸣,竟将玄衣人震出了三步!
玄衣人乍觉右手毒圈如遭巨震,几乎把握不住,已知不好,错看轻视了佟增壁,再想应变已自不及,立被震退。
佟增壁不为已甚,身形微移又退守原处道:“适才我若是将抽震的劲力改为挺刺,此时恐怕你早就死了,识得厉害还不立刻退下去?”
玄衣人羞怒交加,恨声道:“妄想,你再接一招!”
话罢身动,双圈一碰,分击向佟增壁双肩井穴上。
佟增壁剑眉一挑,道:“这是你自找难看!”
“看”字出口,佟增壁“寒铁剑”看似只在身前虚处一划,哪知三划之威,非但将淬毒双圈各分东西,并将玄衣人再次迫退!
这次,佟增壁仍未乘机进袭,又退守向原处。
可是佟增壁却提出严重警告道:“事不过三,这是最后的警告!”
玄衣人奉有严谕,怎能退却,但在两次攻击下,业已试出真气内力竟敌不过佟增壁,因此玄衣人改变了战略。
当佟增壁再次发话警告他的时候,他已第三次扑上来,这次不用一招一式攻取,改为虚实兼施,展开了诡谲的圈法!
佟增壁以不变之“静”字,应万变的“动”字,以奇特的两招神剑,阻住了玄衣人的进袭,并突出“群蜂猬集”一招后,却无破解的办法,只好飞身后退暂避!
哪知佟增壁如今又再留情,“寒铁剑”剑进人进,仍是“群蜂猬集”一招,迅捷无与伦比地挑到了玄衣人的胸前!
玄衣人似早有防,在“寒铁剑”锋尚未及身前,已再次飞拔而起,倏忽退后了两丈,佟增壁得势不让,一声怒吼疾射追到!
玄衣人双圈飞展,和“寒铁剑”交抵一处,震响声和玄衣人被格退的身形,几乎是同时发生,由此可见玄衣人不是佟增壁的对手。
佟增壁格退玄衣人后,再次腾身而起,这遭玄衣人聪明多了,不待佟增壁扑到,已转向疾纵向外逃去!
讵料佟增壁身形竟非追击玄衣人,反而倒射回去,仍然守于洞口。
玄衣人傻了也恼了,他不惜故作真力不敌,连给了佟增壁三次便宜,旨在诱使佟增壁远离守区,哪知佟增壁竟不上当,气为之结。
气、恼、羞怒下,玄衣人不再藏拙,双圈一震,反身扑到,这次交搏,的确是各展精奥招法和施尽全力的拼斗了。
只见剑气如虹,剑花万朵,遮天地而盖四方,毒圈纵横,寒光线光闪飞,各攻对手之必救,各护己身之死穴!
所谓“将遇良才”,“平分春色”,半点不假。
他俩正奋战不休,四外远处突又传来叱喝和怒骂及兵刃交响声!
接着,约有十六七名玄衣蒙面人,将夏冬青、燕冲、冯祥和古水追迫回来,对方人多,又个个功夫了得,自然是占了上风。
若非夏冬青和古水这两柄剑威力无伦,架东救西接应燕冲与冯祥,恐怕冯、燕两个人早巳身受重伤了。
就这样,冯祥一条左臂已被鲜血染红,燕冲左肩稍后部位也衣衫碎裂,阴印出一道血痕,不过伤势却较冯祥轻些。
当夏冬青师兄弟被迫回“剑庐”洞口时,古水不禁怒满胸膛,在“泰山剑派”中,古水是最小的一个,却也是除宋磊外剑术最高的一个。
古冰寒爱子及媳早丧,膝下无人承欢,族中远房堂弟,却老来又得一子,就是古水,那堂弟已有五子三女,遂将古水承继古冰寒一房。
古水三龄到“剑庐”,古冰寒全心全力成就他,如今年仅十七,剑术却已深得古冰寒神髓,而轻功尤佳。
泰山剑派,有五式杀手绝招,古冰寒立有法规,门下弟子不论何人,设非遭遇了必死之难,或对付十恶不赦,绝不准施展五式杀手!
话虽是这样说,事实上却有出人,因为这五式杀手,并非人人学得,天赋、体魄、真力和悟性皆能超越他人,方始合格。
古冰寒门下六位弟子,能五式全会而精奥神化者,仅仅宋磊一人,夏冬青五得其二,古水却会了三招!
适才他们师兄弟,按古冰寒所谕五方隐伏阻敌,虽然杀伤了七八名来犯的玄衣蒙面人,但终于因为人手不足被迫退回来。
不过在时间上,业已超过了古冰寒吩咐及要求,此时退守洞口,已是完成了任务,也正因为如此,夏冬青和古水才没施展那五式杀手。
十七岁的古水,在师兄夏冬青相率下,和其余师兄们边战边退,退回了洞口,本就怒火难耐,恰好此时有两名玄衣蒙面人,一使“判官笔”,一为“金钩剑”,看出冯祥伤势够重,乘夏冬青飞步接应燕冲的当空,竟双双扑向冯样。
那使“判官笔”的玄衣人,身笔齐下,暴击冯祥头脸及前胸,用“金钩剑”的汉子,身形一矮,施展出“横扫千军”的招法。
一在前,一在后,他们是存心要将冯祥格击当场。
夏冬青已难回身救应冯祥,而另外四名玄衣人,却正全力缠攻住古水,冯祥一条左臂已无法出力,为护命不死,他采取了拼搏的办法!
身后的“金钩剑”,他竟不理,人往前方疾冲,一柄剑自下而上,以一招“倒星移斗”,斩向用“判官笔”的玄衣人!
这是存着与敌偕死的亡命心意,冯祥这招若是得手,使“判官笔”的玄衣人自是必死,但冯样也将被“金钩剑”斩成两段!
那用“判官笔”的玄衣人,突见冯祥存心拼命,吓了个魂亡胆丧,危急下,“判官笔”猛地凌空一甩,人向左方横飞躲过。
冯祥前面的敌人避开,当然可以从容应付身后这人,于是他霍地旋身,宝剑疾划出去,恰和“金钩剑”交抵一处。冯祥已是疲兵,又有重伤,力量自然差平日远甚,因之双剑互震,一声交鸣后,冯祥震得向右后方挪了两步!
此时,用“判官笔”的玄衣人却旋身追到,乘冯祥足下失稳,身形挪动的时候,震笔悄然封刺而下!
那柄“金钩剑”也在微顿后,仍以横扫之势攻到。
冯祥用剑格拒,并猛向侧避,人虽避过,但在脚步根本未稳下,经敌方两股兵刃力震后,摔倒地上。
他刚刚卧倒,“金钩剑”已斩向双足,“判官笔”到了头顶!
此时顾上则难顾下,只有以“十八翻滚”躲避死劫!
人刚滚离险境,却被地上碎石划人左臂伤处,蓦地一阵奇痛,全身难禁猛抖,就这呼吸间的迟延,钩剑、铁笔又到了中腹!
人到急险,发挥了潜能,冯祥猛踹双足,竟自平地箭射五尺,齐地撺飞,幸幸然又将一次厄运渡过。
可是他忘记了对方人多,平地箭射五尺,虽避过了这两名玄衣人的追击,但正好送向另外一名用钢刀的敌人身前。
这人猛下钢刀,砍向冯祥的头颈,这一刀又快又狠,冯祥在毫无所防和余力已尽下,势将身首异处。
适时,古水瞥目而见,不由热血沸腾,怒发冲冠!
他蓦地一声暴喝,只见寒光闪处,人已脱身四名敌手的包围,如神龙天降,飞射到了那使刀汉子的面前!
那使刀的玄衣人,一心认定冯祥必死,正狞笑出声,面前剑花突现,耳边听到同伴警告呼喝,尚未来得及应变,已被利剑贯胸而过,古水右足猛踢,踢飞残尸,左手一顺,将冯祥扶。起,道:“师兄请紧贴小弟背后,随小弟进退!”
话声中,原先对付冯祥的两名玄衣人和为救用刀汉子而扑来的另外三名敌者,已将古水和冯祥包围!
古水冷哼出声,目光一扫二师兄夏冬青,又瞥望了正与敌人杀成难分难解的三师兄一眼,扬声道:“二师兄,我们就这样打法?”
这句话夏冬青懂,答道:“师规森严,不容违犯!”
古水喊道: “恕小弟违命,甘领规法,要用‘天风五式’了!”
适时,燕冲突然一声痛吼,左大腿后方被敌人刺中!
此情此时,夏冬青也铁了心,扬声下令道:“用吧,愚兄承担一切后果,让这群鼠辈见识见识我‘泰山’一派的剑术!”
古水早就聚力提功相待,闻言道:“敢请二师兄护守冯、燕二兄,这群匹夫交给小弟,小弟若容彼辈超越半步,就不是泰山剑派门下弟子!”
好个古水,话声乍止,已人剑齐飞,“天风起兮”,夺神鬼之魄而极天地之二,人影顿失,剑华暴射,十丈地区皆在包罗之下。
“天风五式”,冯祥、燕冲虽未学到,却深知威力无伦,当古水身形起空,影自剑花中隐去后,在夏冬青接应下,已脱身会集。
那五名包围着古水的玄衣人也已看出不妙,更在各个应变抽身,只惜为时已晚,当剑花下压全力反抗下,呼出声声惨号!
剑花倏隐,古水依然立于当地,身围五名玄衣人,也看似没有挪动,但刹那后,尸体一具具扑地上,古水手中剑,正血滴埃尘。
这一招,使玄衣人群胆破魂亡,一个个木楞一旁作声不得。
此时,设若古水再展奇剑,怕不又会十死其半,可是古水并没有暴击突袭,只和众师兄会合一处,守在了“剑庐”洞口。
此时,玄衣人群似梦中醒来,突然,吹竹声起,玄衣人们不再迫攻,却变为远远包围,半孤形将夏冬青师兄弟们,围于洞外。
夏冬青剑眉挑处,神目射威,对佟增壁道:“佟师弟火速扶冯、燕两位师弟回去,立刻先代他们上药止血,记住不要惊动恩师!”
’
佟增壁应声欲退,燕冲却道:“二师兄,留佟师兄在这里吧,小弟会扶五弟去上药,强敌人手众多,再分散人力恐怕更不能应……”
话未说完,夏冬青已肃道:“这是命令,去!”
燕冲不敢多言,恭应一声,和佟增壁及冯祥去了。
奇怪的是,这群玄衣人,竟没有攻袭和阻拦。
佟、冯、燕三人退回洞中后,夏冬青与古水,互守洞口五步左右,面对虎视眈眈的一群玄衣强敌,他俩了无惧意。
双方干耗着,约有一杯热茶的时间,小径上传来了脚步声,石岩顶头白雪映影,首先映人眼中的是一对灯侍。
八名黄衣童子,各持一对灯笼,使小径上顿时明亮起来。
灯侍后面,一队只计十六名黄衣蒙面人物,再后,八名黄衣黄纱垂面的美女,最后一顶黄色镶着金边的软轿,轿垂重围看不见人。
八名黄衣童子,在洞口玄衣人群处停步,玄衣人群此时已恭敬而肃穆地分作两队,躬身而立。
软轿在十六名黄衣蒙面人物及八名美女侍下,落停正中。
软轿乍落,八名黄衣童子倏忽各震双臂,十六盏精亮灯笼,分向凿雕着“剑庐”二字的十丈岩峰及洞门口顶上的石壁飞去!
好手法,好功力,不论相隔岩峰抑或洞门上端的石壁,照黄衣童子的距离来说,皆在三丈以外,但两边的灯笼,不但深入石中丈许,并且排列整整齐齐,就算是一等一的书法家,也难写得这“一”字首尾平齐如木工划线!
当然,八名黄衣童子施出这手绝活,旨在对守于洞口的夏冬青和古水示威,进一步也正是没把“泰山剑派”看在眼中。
古水不能忍耐,对夏冬青道:“二哥,小弟要给鼠辈些颜色看看!”
夏冬青沉稳多了,一摇头道:“不必,正好省我们照灯烛!”
古水无奈,只好忍在心头,心中却早存着遇上机会还以颜色的心意。
因有十六盏灯笼在两侧高处照明,“剑庐”洞外十丈地方,已是亮如白昼,双方俱皆看得清楚。
适时,只见软轿围帘微启一线,传出一声“来人呀!”一名黄衣黄纱半掩粉面的美女款步向前。
软轿中人和那美女低语几句,只见那名美女连连颔首低应,接着倒退三步,再面对着夏冬青和古水走来。
在相隔丈二时,夏冬青已沉声叱道:“停步,不得再前。”
这名美女毫不理会,依然姗姗行进。
古水冷哼一声道:“再若前进一步,即断尔鬓金步摇!”
美女依旧不睬,又挪前一步!
古水沉哼声止,身已到达美女面前,寒光微闪,古水回至原处,但在美女莲足前半尺的地上,多了支斩断的翠玉金珠步摇!
接着,古水扬声喝道:“再作警告,若敢妄进半步,必死!”
这名美女虽然金步摇被斩断足前,但面色不改,只是有了怒意,瞥目瞪了古水一眼,俯身捡起金步摇说道:“小兄弟,你这算什么?”
古水冷冰冰地说道:“这算警告!”
美女黛眉一挑,道:“警告?你可知道我过来干什么吗?”
古水仍是没好气地说道:“我师兄业已喝令叫你停步,是你不理,我又唤止不准再前进一步,你仍然不听,斩你步摇已经很客气了!”
美女嗤笑一声道:“你当金步摇是被斩下来的?哼!若非我身奉教主爱谕,持柬拜会古掌门,不准动手的话,就凭你能……”
夏冬青听说对方持柬而拜,不肯失礼,遂不再缄默,接口道:“姑娘既是持有柬帖,请即交于在下,以便专为通报。”
美女这才瞥望夏冬青,并接话道:“大兄弟,你又是谁呀?”
夏冬青剑眉一皱,道:“姑娘请莫如此相称,在下乃泰山门中弟子!”
美女哦了一声道:“那好,就烦大兄弟你去向令师通报一声,说我们‘西域金剑’掌门人,率门下前来拜会令师。”
夏冬青嗯了一声,却没挪动,道:“请赐名帖!”
美女黛眉飞起,道:“怎么,非要那玩意儿不可吗?”
夏冬青冷冷地说道:“武林规矩如此!”
美女娇叹一声道:“不能改一改?”
夏冬青好耐性,摇头道:“千年礼数,岂能妄废?”
美女似乎无奈地又叹息一声,探手囊中,夏冬青和古水,认为美女必然是在取柬帖,哪知当她抽回手时,却仍然空无一物。
夏冬青还能沉静以待,古水已不耐烦,目光如电地在美女身上一转,以冰冷的语气极不客气地问道:“名帖何在?”
美女嫣然一笑,道:“名帖自然是有,不过我们‘西域’和你们中原的武林规矩不同,所以在没取名帖前,必须先解释清楚。”
夏冬青哦了一声道:“那……那就请教了。”
美女道:“你们武林的规矩,是持柬帖拜会才够礼貌,我们‘西域’恰恰相反,除非是和生死冤家订生死的约会,向不投柬!”
夏冬青已听出端倪,冷冷一笑道:“原来如此!”
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不过贵掌门当知‘入境问俗’,此处不是西域!”
美女不理会这一句话,道:“还有,我们‘西域’每当必须投帖的时候,那帖子就叫作‘索魂帖’,凡接帖之人,则必死无疑!”
这句话,更使古水怒上加恼,沉声道:“很好,我就是奉派今夜专接‘索魂帖’的人,只要尔辈自信我接帖必死,那就取出来吧!”
美女嫣然而笑,频频摇头道:“小兄弟你统共才活了几年,人世上的荣华富贵,你还没有享受点滴,我怎忍心把你杀死呢,对不?”
古水怒声道:“听清楚,你要不快些取出名帖,再不立刻离开此处,我师兄弟没这多闲工夫和你尽说空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美女噗哧一笑,道:“瞧,小兄弟你好大的火气呀,我可是一番好心,既然你们非要这‘索魂帖’不可,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话声中,美女右手一松,掌中多了个东西!
夏冬青和古水,相距美女约有一丈,美女右手掌松处,果有东西,可是因为东西太小,相隔又不算是近,所以没法看得清楚!
古水就待向前,夏冬青却伸手拦住,道:“不可莽撞!”
接着,夏冬青震声道:“这就是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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