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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阿西莫夫中短篇科幻作品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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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球使用的人造器官必须将较弱的重力考虑在内,因此安德鲁在月球上花了五年时间,与当地人造器官学家共同进行必要的修改。不必工作的时候,他便在机器人群中闲逛,每个机器人都像对待人类一样奉承他。

  五年后,他又回到已经变得比月球单调平静的地球,一回来就到范-洽律师事务所。

  事务所目前的主管赛门·德隆见到他大吃一惊。“我们还以为你下周才会回来呢,安德鲁!”(他差点要说“马丁先生”)

  “我等不及了。”安德鲁直率地说,他急着言归正传,“在月球上,德隆,我主持一个研究组,成员包括二十个人类科学家。我下的命令没有任何人质疑,月球机器人对我和对人类一样顺从。所以说,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算人类?”

  德隆的眼神突然机灵起来。“亲爱的安德鲁,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机器人和人类都把你当人类看待。所以,事实上你已经是人类了。”

  “当个事实上的人类还不够。我不只要别人把我当人类看待,还要法律承认我是人类。我要当个法律上的人类。”

  “那就另当别论了,”德隆说,“这样的话,我们会碰上两个麻烦。一、是人类的偏见;二、是一项无从质疑的事实——无论你多像人类,你都不是人类。”

  “哪点不是?”安德鲁问:“我有人类的形体,我的器官和人类的相当。事实上,我的器官根本和许多人植入体内的人造器官一模一样。我在艺术上、文学上、科学上对人类文化的贡献,不会输给当今世上任何一个人。这样还不够吗?”

  “我自己是觉得够了。问题是,要将你界定为人类,必须由世界议院通过一项法案。坦白说,我不抱希望。”

  “你看,我能跟世界议院的什么人谈一谈?”

  “或许是科技委员会的主席吧。”

  “你可以安排吗?”

  “安德鲁,你根本不需要别人安排。以你的地位,你可以……”

  “不,你去安排。”(安德鲁甚至没有想到,自己明显是在对一个人类下命令。在月球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我要他知道,这件事情,范-洽律师事务所对我百分之百支持。”

  “这……”

  “百分之百毫无保留,赛门。过去这一百七十三年来,我对你们事务所可以说贡献良多。没错,以前有段时间,是我欠你们事务所某几个成员一份情。但现在不了,现在可说刚好相反,我要你们回馈我。”

  德隆说:“好吧,我会尽力而为。”

  〔十八〕

  科技委员会主席是一位来自东亚地区的女士,名叫齐理馨。她穿了时髦的透明衣裳(仅以耀眼的反光遮蔽她想遮蔽的部分),看来好像裹着塑胶袋。

  她说:“你希望争取完整的人权,这点我十分同情。历史上有不少为争取完整人权而战的例子。可是我不明白,现在还有哪些权利是你没有的呢?”

  “比方说,像我的生存权那么简单的东西。一个机器人随时可能被人类解体。”

  “一个人类也随时可能遭到处决。”

  “处决必须经过适当的法律程序。而要将我解体,却不需要任何审判。只需要当权的人类说一句话,就能结束我的生命。此外……此外……”安德鲁想尽量避免用恳求的姿态动之以情,但逼真的表情与语气却不由自主。“其实,我一直想要做个人,如果以人生来比喻,我已经想了整整六个世代了。”

  齐理馨抬起头,一双黑眼睛同情地望着他。“要宣称你是人类不难,只要世界议院通过一条法律即可。他们甚至可以将一尊石像界定成一个人,只要法律通过。然而,实际上,要他们承认你是人类,就好像承认石头是人一样不可能。世议员和其他人一样平凡,大家对机器人的疑虑始终都没有消失。”

  “即使到现在?”

  “对,到现在。我们都会承认你已经争取到做人的资格,但还是会害怕开一个不良的先例。”

  “什么先例?我是全世界唯一自由的机器人,像我这样的机器人绝无仅有,也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了。你可以向美国机器人公司查询。”

  “嗯,永远是个很长的时间,安德鲁——或者,如果你喜欢,我就叫你马丁先生——我个人实在很乐意推崇你是人类。总而言之,到头来你将发现,大多数的世议员都不会愿意开这个先例,姑且不论这种先例或许多么没有意义。马丁先生,我很同情你,但我不能叫你抱什么希望。事实上……”

  她靠向椅背,额头现出皱纹。“事实上,如果这个议题炒得太热,那么世界议院里里外外,都很可能出现一种情绪,也就是像你刚才说的,会有人想将你解体。最后大家将会想,不如把你除掉,这是解决难题最简单的办法了。所以我建议你,在决定采取行动之前,先考虑一下这个后果。”

  “难道没有任何人记得人造器官科技吗?那几乎全是我一个人的贡献。”

  “听来或许残酷,但他们的确不会。就算他们记得,对你也是有害无益。他们会说,你那样做只是为了你自己;会说那是一种阴谋,企图将人类机器人化,或是将机器人转化为人类,而这两者同样罪大恶极。你从未卷入政治争斗中,马丁先生,你可能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诉你,到时候你一定会遭到诽谤,虽然你、我可能一笑置之,但却有人会照单全收。马丁先生,顺其自然吧。”她站了起来,与坐着的安德鲁相比,她仍显得相当娇小,几乎就像个小孩。

  “假如我还是决定为争取人籍而战,你会站在我这边吗?”安德鲁问。

  她想了想“我会的——在我做得到的程度上。不过,万一这样的立场威胁到我的政治前途,我或许就不得不放弃你,因为这毕竟不是我关切的焦点。马丁先生,我是在尽量对你说实话。”

  “谢谢你,打扰你了。将来无论后果如何,我都会奋战到底。今后只有在不为难你的时候,我才会要求你的帮助。”

  〔十九〕

  这并不是一场直接的战争。范—洽律师事务所提醒安德鲁一定要有耐心,安德鲁则没好气地说,他的耐心怎么也用不完。于是,事务所展开第一波行动,缩小与界定这场战争的范围。

  首先,他们提出一项诉讼,反对某个使用人造心脏的人欠债要还,理由是,拥有人造器官便等于失去人籍,而宪法所赋予的人权也随之消失。

  他们巧妙地、顽强地一再缠斗,虽然节节败退,但总是迫使法院做出尽可能广义的判决。最后,案子上诉到世界法院。

  耗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数百万的金钱。

  世界法院做出最终的判决之后,德隆为这场打输的官司举行了一场庆功宴。当然,安德鲁也出席了。

  “我们做到两件事,安德鲁,”德隆说,“两者都对我们有利。第一,我们确立了一项事实,不论人体内有多少人造器物,都不会使它不再是人体。第二,针对这个问题,我们将舆论导向了强烈支持广义解释人籍的这一边,因为当人造器官能延长人类寿命时,没有任何人会拒绝的。”

  “你认为世界议院现在会授与我人籍了吗?”安德鲁问。

  德隆显得有点不自在。“至于这一点,目前我还不乐观。有个棘手问题,就是世界法院当作人籍判据的那个器官。那是人造心脏,不是脑。人类的大脑是细胞构成的有机体,就算机器人拥有大脑,也只是铂铱合金的正电子脑——而你拥有的当然是正电子脑……不,安德鲁,别露出那种眼神……如果照这个判例的标准来看,你的脑子必须足够接近有机体,可是我们不知道如何仿造细胞大脑的结构。甚至你自己也做不到。”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要试试看。齐理馨世议员会站在我们这边,而且会有越来越多的世议员跟进。只要掌握议院多数,世界主席不接受也不行。”

  “我们掌握多数了吗?”

  “没有,还差得远。但舆论如果肯将人籍的广义解释套用到你身上,我们就有希望。我承认机会不大,但如果你不想放弃,我们就赌一赌。”

  “我不想放弃。”

  〔二十〕

  齐理馨世议员比起安德鲁初见她时老了许多。她早就不再穿那种透明衣裳了。现在,她头发剪得很短,穿着直筒状服装。至于安德鲁,在符合品味的前提下,他仍尽可能坚持一个多世纪前,刚开始穿衣服那时所流行的款式。

  “我们尽了最大的力量了,安德鲁。”她说,“休会之后我们还会再试一次,可是,老实说,失败已成定局,迫不得已还是得放弃。唉,我下届选举注定落败了。”

  “我知道,”安德鲁说,“这让我很难过。以前你不是说,万一威胁到你的政治前途,你就会放弃我。为什么你没有?”

  “你知道,人有时会改变心意。不晓得为什么,我觉得,如果为了连任必须放弃你,那代价太高了。我在世界议院已经待了超过四分之一世纪,够了。”

  “我们没法改变他们的心意吗?”

  “通情达理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我们说服了。其余的那些多数——他们的反感很情绪化,根本说不动。”

  “情绪化反感不能当作支持或反对一个提案的理由。”

  “你说得对,安德鲁,但他们不会把情绪化反感说成是他们的理由。”

  安德鲁仔细思考,字斟句酌:“那么,追根究底,一切都归结到大脑结构上。我们一定得停留在细胞对正电子的层次来讨论吗?没法强烈提出一个功能性定义?我们一定要说大脑是这个、那个做的吗?我们不能说,大脑是能够进行某种思考的什么东西——任何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做的?”

  “没有用的。”齐理馨说,“你的脑子是人工的,人脑不是。你的脑子是制造出来的,他们的则是发育而成的。对于一心想把自己和机器人隔开的人来说,那些差别是万丈高、千尺厚的铜墙铁壁。”

  “如果我们能找出那些反感的根源——真正的根源……”

  “都这么多年了,”齐理馨语气悲伤,“你依然想要以理性分析人类。可怜的安德鲁,别生气,但驱使你那样做的,正是你体内机器人的那部分呀。”

  “我不知道。”安德鲁说“假如我能够……”

  假如他能够……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最后他果然找上了外科医生。他就近找了一位足以担此重任的,这代表那是一位机器人医生。动这种手术,无论在能力上或心态上,任何人类医生都不值得信赖。

  那位外科医生不能对人类进行这项手术,因此安德鲁先借着一连串反映自己心绪纷乱的晦涩问题,坚定了自己的心意,再以一句:“我也是个机器人。”将对方的第一法则推到一边。

  然后,他尽可能用过去数十年来学到的坚定语气说:“我命令你对我进行这个手术。”

  解除第一法则之后,一个这么像人的对象下达的一道这么坚定的命令,立刻启动了医生体内的第二法则电路。

  〔二十一〕

  安德鲁可以确定,他感到的虚弱只是一种幻想,他已经从那个手术恢复过来。他尽可能自然地靠着墙壁。倘若坐在那里,看起来就太明显了。

  “本周就要进行最后表决了,安德鲁。我已经无法再拖延,总之我们一定会输……结果已可预料。”齐理馨告诉他。

  安德鲁说:“我很感谢你的拖延战术。这段时间对我很重要,我已经下了一个非赌不可的赌注。”

  “什么赌注?”齐理馨非常关切。

  “我当初不能告诉你或范-洽律师事务所的任何人,否则,你们一定会阻止我。如果说,脑子是争论的焦点,最大的差别不就是寿命有无尽期吗?谁真正在乎脑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或者材料为何,或如何形成的?重要的是脑细胞会死,一定会死。即使体内其他器官个个保持健康,或是换成人造的,脑细胞最后一定会死——它们不能更换,否则便会改变原有的人格,也就是杀死原来那个人。

  “我的正电子径路已经维持了将近两个世纪,至今没有太大的变化,今后也还能维持许多世纪。这不就是那道铜墙铁壁吗?人类能容忍一个不朽的机器人,因为一架机器持续多久都不算什么。但他们不能容忍一个不朽的人类,因为唯有在放诸宇宙皆准的前提下,他们才能勉强接受自己生命的有限的事实。基于这个原因,他们不会让我成为人类。”

  “你到底打算讲什么,安德鲁?”

  “我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几十年前,我的正电子脑连上了有机神经。现在,我动了最后一个手术,重新调整那个连结,让那些径路中的电位慢慢——很慢很慢地流失。”

  一时之间,齐理馨密布细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后她抿了抿嘴:“你的意思是,你动手术要害死自己,安德鲁?你不能那样做,那违反第三法则。”

  “不,”安德鲁说,“那要看死亡的定义。在身体的死亡与理想和欲望的死亡之间,我做了选择。如果让我的身体活着,却以更大的死亡作代价,才会是违反第三法则。”

  齐理馨抓住他的手臂,仿佛要用力摇晃他,最后克制了这个冲动。“安德鲁,没有用的,把它改回来!”

  “没办法,它已经造成太大的伤害。我还有……差不多一年可活,坚持到出厂两百周年的纪念日应该没问题。我没有那么坚强,坚强到可以永无休止地打这场仗。”

  “这怎么值得呢?安德鲁,你是个傻瓜!”

  “如果这样能为我赢得人籍,那就绝对值得。如果不能,它也将为这场艰苦的奋斗划下句点,那同样是值得的。”

  齐理馨的反应连自己也无法置信——她开始默默哭泣。

  〔二十二〕

  说来奇怪,最后这一举竟然换来全世界的注意。安德鲁过去所做的一切从未使他们动摇,可是这一次,他为了成为人类,最后甚至愿意接受死亡,这个牺牲实在太大,令人再也无法漠视。

  最后的仪式刻意定在两百周年纪念这一天。届时,世界主席将签署那份法案,从此它将正式成为法律。典礼将在全球网络上同步播出,传送地点远及月球州,甚至火星殖民地。

  安德鲁坐在轮椅上。他还能走,但已走得巍巍颤颤。

  在全人类的注视下,世界主席说:“五十年前,你被誉为一个一百五十岁的机器人,安德鲁。”停顿片刻,他以更庄严的语调说:“今天,我们宣布你是一位两百岁的人瑞,马丁先生。”

  安德鲁带著微笑,与世界主席握了握手。

  〔二十三〕

  安德鲁躺在床上,意识渐渐模糊。

  他拼命抓住那些意识。人!他是个人!他要这点成为他最后的意识。他要带着它终止——死亡。

  他再度睁开眼睛,最后一次认出神情严肃的齐理馨。周围还有其他人,但他们只是影子,无从辨识的影子。在一片渐深的灰蒙蒙中,唯一清晰的只有齐理馨。他缓缓向她伸出手,非常模糊地感觉到被她握住。

  最后一点意识溜走了,终于她也不见了。

  在她完全消失前,在一切停止之前,又有最后一道飘忽的意识钻进他脑海,滞留片刻。

  “小小姐……”他低声唤道,没有人听见。

  《阿西莫夫中短篇科幻作品集》

  眼睛不仅用来看东西

  经历了漫长的几千亿年之后,他突然想起他的名字叫阿迈斯。这可不是指现在整个宇宙中等同于阿迈斯这个名字的拥有特定波长的能量生命体——而是指这个名字的声音本身。一些模糊的关于那些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而且永远也不会再听到的声音的记忆又一点点回来了。

  这项新发现激发了他关于那些非常非常古老,仿佛永世般久远的事情的回忆。他伸展开构成他全部自我的能量涡旋,把他的能量波束触角伸到遥远的群星中。

  布约克的回复讯号出现了。

  当然喽,阿迈斯想,他可以把这事告诉布约克,他当然可以告诉别人了。

  布约克以其特有的能量微微跳动的方式和他亲密地聊着:“你来了吗,阿迈斯?”

  “当然,我在这儿。”

  “你真的要参加比赛吗?”

  “是的。”阿迈斯的能量波束飘忽不定地跳跃着,“恐怕我已经设想出一件全新的艺术作品了,一件非常不同寻常的东西。”

  “真是浪费精力!你怎么会认为在二千亿年之后还能想出什么新奇的与众不同的东西呢?现在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新鲜玩艺了!”

  突然布约克的能量波发生变化失去了联系,阿迈斯不得不赶快调整他的能量波束。当他调整能量波时捕捉到了漂浮在宇宙中的其它的思维信息,在如天鹅绒般柔和的茫茫宇宙虚无空间中散布着拥有巨大能量的星系,他的能量波就与那些生存于星系之间以能量形式存在的无数生命相遇了。

  阿迈斯大叫:“布约克,请接收我的思维信息,不要关闭你的思维。我已考虑好要操纵物质了。想想看,一个由物质构成的和谐体!干吗要为能量而烦恼,在能量世界中已没有什么新东西了,那又怎样?那不正表明我们必须要利用物质吗?”

  “物质!”阿迈斯打断了布约克表示厌恶的能量波动。他反驳说:“为什么不?我们自己也曾经是物质的,那还是很久很久——噢,差不多一万亿年之前!为什么不利用物质为材料创造什么东西,或者做一个抽象的造型,或者——听着,布约克,为什么不利用物质做一个我们自己的模型,就像我们曾经有过的样子?”布约克说:“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样子的了,没有人记得了。”

  “我记得。”阿迈斯热切地说,“我一直都在想这事,现在我开始回忆起来了。布约克,我做给你看。如果我做对了就告诉我,记住告诉我。”

  “不,这么干太蠢了。这种事令人感到讨厌。”

  “让我试一下,布约克。我们是朋友嘛,从最初我们就进行能量交流了——从我们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那一刻开始。布约克,求你了!”

  “那好吧,快点儿。”

  阿迈斯从未感到如此激动,他激动的颤抖沿着能量波束一直延伸到——天知道延伸到多远!如果他现在为布约克演示并获得成功的话,他就敢在那些永无止境的渴求新事物的等待中变得阴郁的能量人的集会前表演操纵物质的本领了。

  星系间的物质极为稀少,但阿迈斯仍努力收集了一些。他在几立方光年的空间中把物质聚敛在一起,挑选出合适的原子,成功地得到一种像粘土似的稠密坚韧的物质,并把这种物质挤压成一个卵形摊开的模子。

  “你不记得了吗,布约克?”他轻轻地问,“这不像某种东西吗?”

  布约克的能量涡旋不安地跳动着:“别让我回忆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就是头,他们叫它头。我记得非常清楚,我真想说出来,我指的是用声音说。”他停顿一下,又接着说,“看看吧,你想起来了吗?”

  在那卵形物体的上方出现了“头”这个字。

  “那是什么?”布约克问。

  “那是代表头的字,这个符号意味着那个可发声的字。告诉我你想起来了,布约克!”

  “这儿还有些东西,”布约克不太肯定地说,“中间还应有点什么。”一个垂直的凸起物形成了。

  阿迈斯叫道:“是的,鼻子,就是它!”同时,“鼻子”这个词又出现在上面。“另外两边还有眼睛。左眼——右眼。”

  阿迈斯欣赏着他所创造的物体,他的能量波微微颤动着,他真的喜欢这东西吗?

  “嘴。”他说,同时轻轻颤抖着,“还有下巴和喉结,还有锁骨,现在我又回忆起那些词汇了。”这些词都出现在那个物体上。

  布约克突然说道:“我已经有几千亿年没有去想这些东西了,为什么你又唤醒了我的记忆,为什么?”

  可阿迈斯此时已深陷于沉思中。“还应有其它的东西,用来听声音的器官……接收声波的东西。耳朵!它们跑哪儿去了?我不记得应该把它们放在什么位置上了。”

  布约克大叫起来:“把它们都扔到一边吧,不管是耳朵还是其它的什么东西!不要再回忆了!”

  阿迈斯不太确定地问:“回忆又有什么错了?”

  “因为脸的轮廓并不像你所塑造的那样僵硬、冰冷,而是柔滑而温暖的;因为眼睛是柔和而生动的,嘴唇是温柔微颤的。

  我曾经拥有这一切!“布约克的能量波一跳一跳地激烈震荡着。

  阿迈斯说:“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你让我回忆起我曾经是一个懂得什么叫爱情的女人。眼睛并不仅仅是用来看东西的,可现在我什么都不再拥有了。”

  暴怒之下,她又在那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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