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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 作者:[美]卡尔·萨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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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7),是这样吧?如果对于同样一个经验,你具有两种不同、然而同样都能做出良好解释的说法。你将选择最简单的那一个。如你所知,整个科学的发展史都支持这样简约的理论。好了,现在,如果你的确怀疑上帝是否存在——怀疑程度足够巨大,所以你不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信仰——那么你就必须去想象一个世界,想象一个没有上帝的世界:这个世界存在着,可是没有上帝;这个世界履行着它日复一日的生活,可是没有上帝;这个世界上的人死去了,可是没有上帝。没有任何的惩罚和报应,没有任何的奖赏和鼓励。所有的圣徒和先知,所有曾经生活过的信徒——为什么,难道你认为他们所有的这些人都是傻子。你或许会这样说,他们在自己欺骗自己。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们来到这个地球上,没有任何充分的理由——我的意思是说没有任何生活的目的。剩下来的就只不过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原子在那里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盲目地碰撞——是这样吗?也包括在人体内部的那些原子。

  “对我来说,这太令人厌恶了,这是一个招人怨恨的非人的世界。我不愿意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如果你能想象到世界是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还摇摆不定骑墙观望呢?为什么还要占据着某种中间地带呢?如果你相信这一切,已经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不更简单一点?干脆说,根本没有上帝?看起来你对奥卡姆剃刀并不是诚心实意地信以为真,并付诸实施。那么我就只能认为你是在夸夸其谈,听起来十分动人,可是丝毫不联系实际、毫无意义地空谈。如果你甚至于能够想象出一个世界,可是没有上帝,一个满怀知识分子良心的科学家怎么竟然能成为一个不可知论的俘虏呢?或者,你只不过是一个无神论者?”

  “我想,你这通篇的议论,归结到一点,不就是想证明,存在上帝,是一个最简单的假说,”爱丽说,“这是一个较好的讨论方式。如果仅仅是一场科学讨论的话,我同意你,卓思牧师。科学实质上就是关注对假说的考察、检验和修正的。如果自然规律,不需要超自然的介入,或者,甚至更退让一步,只纳入一个上帝假说,就能解释所有遇到的事实的话,那么,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我可以称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可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只要发现一条证据,证明与事实不符,我就会从无神论的立场上倒退回来。从我们目前已知的自然规律中,几乎谁都能发现漏洞或破缺。我之所以不愿意把自己称为一个无神论者,是因为这主要不是一个科学问题。这主要是一个宗教问题和政治问题。科学假说试探性的本质,决定了它不可能将问题扩展到宗教和政治领域。可是你们,你们并不是把上帝当做一个假说来谈论的。你们以为你们已经垄断了真理,所以我特意要指出,你们可能遗失或丢掉了那么一两件事。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我可以很高兴地告诉你:我绝对没有那么大把握可以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是正确的。”

  “我总是这样想,一个不可知论者就是一个无神论者,只不过他缺乏勇气,不敢说出他的证据。”

  “其实,你同样也可以说,一个不可知论者就是一个具有深刻宗教信仰的人,他对于人类不可避免地会犯错误这个属性,多少还具有那么一点粗略而初步的知识。当我说,我是一个不可知论者的时候,我的意思只是说,还没有做出明确的举证。现在还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上帝存在——至少是你们所说的那样的上帝——同时,也还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上帝不存在。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超过一半以上的人并非犹太教徒、基督徒或穆斯林,我不能不说,对于你们所说的上帝并没有令人信服的论据。另外一方面,在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皈依某种信仰。我要再次说明,如果你的上帝,那么全知全能,真的想要让我信仰他的话,尽可以采取更好、更为有效的办法。

  “反过来,你看看大消息,权威性和说服力多么明确。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能够拾取到它的信号。各个国家,具有不同的历史背景、不同的语言文化、不同的政治体制、不同的宗教信仰,安装在他们国家里的射电天文台都能有效地工作。每一个人都可以接收到同样类型的数据,来自天空中同样一个地方,都按照同样的频率,都采用同样的偏振调制的方法。穆斯林、印度教徒、基督徒,还有无神论者都可以接收到同样的消息。任何一个人,如果对此有所怀疑,他尽可以自己动手,拼装一台射电天文望远镜,并不需要很大,他准能接收到同样丝毫不差的数据。”

  “你并没有提到你的无线电信号是来自上帝。”兰金提醒说。

  “没有提,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它是来自织女星文明,这个文明的能力与你们归结给你们上帝的威力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太过渺小了,可是他们就是有能力把事情说得那么清清楚楚,毫不含糊。如果你们的上帝想要通过好像与此并不相同的手段告诉我什么,尽管是通过口传身授的传达和古代的文字书写,经过几千年明确无误的讲述,他早已达到目的,丝毫不会遗留下什么疑惑或争论,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存在了。”

  她停顿了一下,可是,无论是卓思、还是兰金,谁都没有说话,于是她再次试图把谈话引向具体的数据上面。

  “为什么我们不先把判定的问题,暂时搁置一下,等到对大消息的解码获得某些进展之后,再来讨论?你们是不是愿意具体看一看这些数据?”

  这一次他们默认了,仿佛对此已经做好充分准备。

  可是她能提供出来的,只不过是一堆一堆的0和1,既没有教诲、开导或什么人的启发,也没有灵感、激励或神的启示。

  她仔细地解释为什么假定大消息存在有分页的编码,为什么对这些素数抱有那么大的期望。

  可是她与德·黑尔两个人心照不宣,早已达成无言的协议,两个人居然谁都只字不提苏联人的观点:把这套大消息视为一架机器的蓝图。再说,那也只不过是一种猜想,而且,即使在苏联人中间也没有公开讨论过。

  出于周到和全面的考虑,爱丽描述了织女星本身的一些情况:它的质量、表面温度、表面颜色、它与地球之间的距离、它的生命周期,还有环绕在它周围的碎屑环形带,这是在1983年通过红外天文观测卫星(美国宇航局1983年1月25日发射,机载望远镜孔径57厘米)发现的。

  “除了它是天空中最亮的恒星之一,此外,它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卓思很想了解。“或者,它与地球有些什么关系?”

  “是这样,从星座特性的角度来看,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事,值得一提。不过有一件偶然巧合的事实:大约一万两千年以前,织女星是一颗极星,极点之星,而且,从现在起,经过一万四千年之后,它又将成为一颗极星。”

  “我想北极星就是一颗极星。”兰金没有抬头,一边说着,一边仍然在拍纸簿上乱写乱画。

  “是的,可是只能维持几千年,它不能永远维持在这个位置上。地球就像是一个旋转的陀螺,它的轴心线也在围绕着一个圆圈,慢慢地进动。”她说着,用一支铅笔模仿着地球轴心线的进动。

  “这在天文学上就叫做岁差。”

  “是罗德斯的希帕克斯①发现的,”卓思接上一句,“是在公元前2世纪。”

  一般人听起来,这好像是一条出人意料的信息,可是对他来说,好像信手拈来,脱口而出。

  【① 希帕克斯,Hipparchus of Rhodes,又译依巴谷,大约为公元前197~前127左右,古希腊天文学家。】

  “一点也不错。所以现在,”她接着说,“有一个箭头从地球的中心出发指向北极点,所指向的这颗恒星我们就叫它北极星(学名叫αUMi,中文名勾陈一),它属于小勺星座或小熊星座。兰金先生,我相信午饭前,您刚刚提到的……就是这个星座。随着地球的轴心线慢慢进动,它不再指向北极星,而指向天空中的其它方向,经过二万六千年,北极点所在的位置,在天空中画出了一个完整的圆圈。北极点现在非常接近北极星,足可以利用它,在海上航行中指明方向。一万两千年前,碰巧,它正好指向织女星。这倒没有什么物理上的关联。所有这些恒星如何在银河系里分布,与地球的回转轴倾斜23。5度并没有什么关系。”

  “一万两千年前,也就是说,公元前10000 年了,那正是世界文明开始萌动的时期。是不是?”卓思问道。

  “如果你相信地球就是创造于公元前4004年,那就没有办法说了。”

  “不,我们根本就不相信那个说法,是不是这样,兰金兄弟?我们只是并不认为地球的年龄,就像你们科学家所说的那么精确。谈到地球年龄的问题,或许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可以说是不可知论吧。”卓思显示出最为具有吸引力的笑容。

  “所以,在一万年以前,如果同胞们出海航行,比如说到地中海,或者到波斯湾,织女星就成了指导他们航向的明灯?”

  “那时候,冰河期还没有完全结束,要想在海上航行,恐怕为时尚早。可是,正是在这个时期,狩猎者在现在白令海峡的位置,越过大陆桥到达北美,大约就是在那一段时期。它似乎是一件令人惊异的礼品——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叫做上天的恩赐——如此明亮的一颗星恰恰正好在北方。我敢说很多的人都会把他们的生命归功于这个偶然巧合的事件。”

  “谈到现在,足以引起极大的兴趣。”

  “我并不想让你认为我使用这个词汇。上天的恩赐。只不过是一个隐喻。”

  “我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亲爱的。”

  现在,卓思的种种迹象,表明下午的谈话已经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而且,卓思似乎没有任何不愉快。可是按照兰金的议程,还有一些没有完成的项目。

  “织女星成为北方天空的极星,你不认为是神的恩赐,这太让我惊讶了。我的信仰太虔诚了,不需要证明,每当遇到新的事实,随之而来的总是直接增强了我的信仰。”

  “这么说的话,我猜想整个一上午,你根本就没有仔细听我在说些什么。我憎恨这样的想法,我们在进行某种信仰的竞争,而你不费吹灰之力,唾手可得就成为胜利者。就我所知,至今,你还从来也没有检验过你的信仰。你愿意以你的生命为你的信仰提供证据吗?我愿意以我的生命为我的信仰提供证据。从这里,请向窗外看,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傅科摆。摆锤大约有五百磅重。我的信仰告知我,这个自由摆的摆幅,无论让它离开垂直的位置有多远,它的摆幅永远不可能增加,只能逐渐减少。我愿意到外面去站在那里,把摆锤拉到我的鼻子前面,松开手,让它摆向远处,再向我摆回来。如果我的信念出了错误,这个五百磅的摆锤就会砸到我的脸上。来吧。你愿意检验我的信念吗?”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没有必要。我相信你。”卓思回答。可是兰金似乎显得对此颇有兴趣。爱丽猜想,兰金自己心里正在合计,这样操作过之后,爱丽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是你是不是愿意,”爱丽继续说,“把一只脚放在靠近同样操作的摆锤近旁,祈祷上帝,缩短摆幅?如果最后你弄得都错了,你所谆谆教导的根本不是上帝的意志,那怎么办呢?或许,这一切都是魔鬼干的。或许,那纯粹是人们自己的发明创造。你真的就那么有把握吗?”

  “信仰、感悟、启示、敬畏,”兰金说,“这些都不能仅仅依照你自己那点有限的经验,对其他任何人做出判断。仅仅凭借你自己拒绝上帝的恩典,这样一件事实,并不能妨碍其他人感受主的荣耀和圣恩。”

  “很明显,我们所有的人都渴望求知。这是人类一项深刻的素质。科学与宗教都与这种求知的欲望紧密相关。我所要说的是,你不要编造什么故事,也不要夸大其词。现实的世界本身就充满了求知的欲望和敬畏的情感。在创造奇迹方面,大自然要比我们人类自己强盛千百万倍。”

  “也许在通向真理的道路上,我们都在跋山涉水,都在徒步前行。”卓思发表自己的看法。

  正当说到这句充满希望的结束语,德·黑尔进来了,他并没有听见,他们匆忙而拘谨地寒暄,准备离开。

  爱丽摸不准是不是得出了什么有用的结果。爱丽心想,如果瓦缬润在,肯定会更有效,会更少一些挑衅性的话语。她心想,要是能约束和控制自己一点就好了。

  “这是非常有趣的一天,阿洛维博士,为此,我应当感谢你。”卓思恢复初来时的神态,略显严肃和保持适当的距离,规矩、礼貌,有点心绪不宁。他热情地握住爱丽的手,告别。

  政府的车辆等在外面,在向外走去的途中,经过一个不惜工本的三维展台,在展示“宇宙膨胀的谬论。”一条标语写着,“我们的上帝活得很好。你们的上帝真糟糕。”

  爱丽低声对德·黑尔说:“对不起,是不是我给你的工作造成了更多的困难。”

  “不,不,爱丽,你做得很好。”

  “帕尔默·卓思,这个人非常具有吸引力。我不认为,我能使他产生多大的转变。可是,我跟你说,他差一点把我的思想给转变了。”

  当然,她是在开玩笑。




第十一章 世界大消息协作联盟

  这个世界几乎已经被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剩下的部分正被瓜分、占领和作为殖民地。请想想,夜晚抬头能望见的那些星星,那些广袤无垠的世界,永远可望而不可即。我时常惦记着它们,要是我能做到,我一定吞并它们。看到它们这么清晰分明,使我难过与悲哀,为什么这么遥远呢。

      ——西塞·罗兹①《遗嘱》②

  【① 西塞·罗兹(1853~1902),英国人,南非的矿业与钻石大王,殖民时代英国在南非的总督。

  【② 根据该遗嘱,设立了罗兹奖学金,奖励学习优异、有领导能力的在校大学生。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在牛津大学读书时,曾获此奖学金。(1902)。】

  从他们靠窗的桌子,爱丽能看到外面如注的大雨倾泻到路面上。一个浑身湿透的行人,立起领子,使足劲头匆匆跑过去。店主已经摇动手柄放下彩条棚盖,遮住一盆一盆的牡蛎,这是按个头大小、质量高低分别摆放的,还附有一份街头广告,说明这家店铺的特产品。

  在这座剧院式的著名会议场所:待客丝宫,爱丽坐在餐厅里,感到温暖和舒适。本来预报是晴天,她雨衣雨伞都没有带。

  唯慨照样还是无所顾忌地引进了一个新的话题:“我的朋友,蜜瓤,”他宣告开始,“是一位脱衣舞女——是这么称呼吧?听着就像昆虫蜕皮一样,是吧?当她在你们国家做生意的时候,她在各种聚会和会议上,为不同行业的专业人士表演。蜜瓤说,在工会举行的会议上或者类似的场合,当她在那些劳动阶层男人们面前脱掉衣服的时候,男人们变得粗野狂躁,叫嚷着一些更为过分的要求,甚至想跳上舞台,与她一起表演。可是面对医生们或律师们,即使做了内容完全相同的表演,他们这些绅士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蜜瓤说,可是实际上,她看到有些人在舔嘴唇、咽唾沫。我的问题是:是不是这些律师们比那些钢铁工人内心更为健康一些?”

  唯慨从不掩饰,他有各式各样的红颜知己。他亲近女人的方式太直截了当、太大胆放肆了,对方往往干脆拒绝,他丝毫不显得尴尬,可是也有很多女人同意。对于爱丽本人,出于某些理由,唯慨对她既觉得喜欢又感到恼火,排除在外,不属于他那些红颜知己的范围。今天,爱丽听到他这样谈论蜜瓤,仍不免有几分意外。

  他们一上午,半点空闲也没有,一直在忙碌着,把新数据的注释和理解加以比较。

  连续不断传来的大消息就要临近一个重要的新阶段。

  图解就像通过网上传送报纸新闻那样从织女星传输过来。每一幅图画就是一帧光栅的阵列。构成图画的这些细小黑点数和细小白点数就是两个素数的乘积。素数再次成了传输内容的一部分。有一大批这样的图解,一幅接着一幅,两幅之间没有任何的文字,就像在书籍后面专门插入的一批彩色插图。

  在传送过一长串系列图解之后,继续传输的仍然是晦涩难懂的正文。至少,从某些图解来看,似乎唯慨和阿坎捷尔斯基明显是对的,大消息中至少有一部分是指令和说明,还有一部分是设计蓝图,可用于建造一架机器。至于机器干什么用,不知道。

  明天,爱丽和唯慨将要在爱丽舍宫举行的世界大消息协作联盟全体大会上,首次向协作联盟其它成员国的代表讲述一些细节的情况。有关机器设计图的假说,将装聋作哑、默不作声、只字不提,有意忽略过去。

  午餐时间,爱丽向唯慨简单地综述了会见兰金和卓思的情况。唯慨一直在注意地听,可是没有提问题。

  就仿佛是爱丽袒露了某些不适宜的个人偏好,或许正因为如此,从而触发了唯慨自己一系列的联想。

  “你有一个叫蜜瓤的朋友,她是一个表演脱衣舞蹈的艺术家?曾经到世界各地进行暴露性的演出?”

  “自从沃尔夫冈·泡利(1900~1958,奥地利出生的美籍物理学家),在观看演出时发现了不相容原理,我就感觉,作为一个物理学家,出于职业的责任感,我必须尽可能多地访问巴黎。这是出于我对泡利的敬意。当时他观看演出的场所,就是那座女神游乐厅,也叫牧女游乐园或疯狂牧羊女夜总会(1870年开创)。可是无论如何我也无法说服我们国家的官方机构,就为了去游乐场,让他们批准我出国。所以通常,我总是做一些无聊平庸的物理课题,以便找机会到巴黎。就是在那样的场所,我认识了蜜瓤,可是我本性就是学者,总得耐心等待,以便获得深入的观察,才能出手。”

  突然,他的声调由兴高采烈、无所顾忌,变得像叙述平常事似的。

  “蜜瓤说,美国具有行业专长的职业男性,抑制和约束自己的性欲要求,并受到疑虑和内疚的折磨。”

  “真的吗。那么蜜瓤对俄国具有行业专长的职业男性怎么评论?”

  “啊,说到我们这些人,她只认识我一个人。所以,当然了,她发表意见认为很好。我想,明天还不如与她会面呢。”

  “要知道,你所有的朋友明天都要参加协作联盟全体大会。”爱丽轻佻地说。

  “当然,有你出席,我很高兴。”嘴里这样说着,可是神态郁闷、心事重重。

  “有什么令人担心的事,唯慨?”

  他沉默了好长一阵子,表现出那么轻微的一点犹豫,这似乎与他的性格并不相符。

  “也许并不是什么令人担心的事。或许只是多余的顾虑……如果大消息,真的是一份机器设计图,那该怎么办?我们能建造这样一台机器吗?由谁来建造?所有这些人?齐心协力?这个协作联盟,还是联合国?将会有几个国家参与竞争吗?要是建设预算费用无比的高昂,怎么办?谁会出钱?凭什么,他们愿意出那么多的钱吗?如果机器造出来,不能正常运转,怎么办?就为了建造这么一台机器,会不会伤害某些国家的正常经济运行?会不会对某些国家,在其它方面造成损害?”

  卢那恰尔斯基一边不停地提出问题,一边顺手把酒瓶里最后的葡萄酒,倒进两人的酒杯里。

  “即使大消息的循环又从头开始,即使我们完全彻底地解开这样一套密码,我们的翻译水平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能够忠实无误地表达出原意吗?你知道塞万提斯对此有什么见解吗?他说,读一篇翻译的东西,就像察看一幅挂毯的背面。也许,根本不可能把大消息翻译得那么完美无瑕。还有,我们是不是有充分的把握,确信我们所获得的就是大消息的全部的数据?会不会,真正关键的信息是通过其它的频率发送的,可是到目前,我们还根本没有发现。

  “你知道,爱丽,我想象得到,人们对于建造这样一台机器,肯定非常小心谨慎。可是也说不定,明天突然跑来一个人,他竟然催促你立即开始建造——我的意思是说,假如我们能够解开密码,那么收集齐备素数之后,紧接着,会如何?美国代表团,对此会有什么样的建议?”

  “我不知道。”爱丽平静缓慢地回答。可是她想起了,就在接收到图解资料之后,德·黑尔马上就问,就当前全球的经济实力和技术实力,能不能达到建造这样一台机器的水平。就这两方面,爱丽所提供的情况很难使德·黑尔完全消除疑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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