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幼犬的日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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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冲冲地换上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衣服，顾周刚准备冲出家门，忽然床头那只一直被他遗忘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折了回来，打算不是重要的人就不去管它了。不过顾周的算盘显然落空了，在看到来电人是哥哥之后他倒吸一口冷气，苦着脸拿过手机，一手接通电话，一手找外套准备出门穿，“喂，大哥，我是周周。”
　　　　顾放在那头先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接起电话，反应过来后随即大声吼道，“我以为你失踪了，被人绑架了，这几天打了你好多个电话都没接，你倒是现在知道接电话了？我都买了飞机票要来找你了！”
　　　　顾周昨天太过兴奋，手机开了机也没顾得上注意来电显示和短信微信，听到哥哥这么吼自己，顿时内疚极了，干巴巴地说道，“大，大哥，对不起，我之前都没看手机，它自动关机了。”因为以前也有过自己因为码字太投入，忘记给手机充电的情况存在，所以顾周并不担心自己这个借口会被拆穿。
　　　　顾放沉默了一下，接着抛出另一个消息将顾周砸得七荤八素，“你马上买飞机票回来，爸爸脑溢血在急救，刚转入重症监护室，你快点回来，不然就晚了。”
　　　　顾周一时间被顾放说的话弄得懵掉了，不自觉地重复道，“爸爸脑溢血？重症监护室？”
　　　　“对，你现在马上去机场，买最近的飞机票回来，一定要快。”顾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酷严肃，就如同他在工厂时候对待下属那样，快速而清晰地命令道，“东西只带最重要的就行了，其他都别带了，快一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顾周的脑子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只能下意识地说着，“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走。”等到挂下电话，他在床上呆坐了几秒钟才猛地跳起来，匆忙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和钱包，拉起地上的行李箱就往外面跑去。
　　　　同一时间，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坐了一晚上的蔺深站起身，瞥了一眼外面雾蒙蒙的天气，面无表情地把桌子上特意放着，不舍得扔掉的一周岁生日蜡烛丢进垃圾桶里。有些东西注定回不来了，留着也没有用，反而还碍眼。
　　　　那一天小区里面的清洁工特别高兴，逢人就说自己发财了，在小区垃圾桶里捡到了许多还没开封过的和几乎都是八成新的宠物用品，放在本地论坛上或者回收给宠物商店可以卖一大笔钱呢。
　　　　“就是好奇怪。”清洁工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在我快要离开的时候，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突然冲了下来，都没跟我说话，抓了其中一包垃圾就乱翻，我还以为他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他好像只找到了一个蜡烛就上去了。所以说有钱人真奇怪。”清洁工最后下了结论，“一个普通蜡烛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第57章　回家

顾周的家在一个普通小镇上，他下了飞机，心急火燎地找到来接他的司机，还没等他把行李接过去，他就忍不住开口问道，“小李哥，我爸情况怎么样了？”
　　　　小李是顾放聘请的司机，专门为顾家人开车，因为他来的时候顾周已经去了魔都念大学，所以他对顾周不太熟悉，听到他这么问自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腼腆地摇摇头，一边接行李，一边嗫嚅道，“我也不知道，您也知道顾总向来公私分明，不太跟我们说家里的私事。
　　　　顾周还是不放心，坐到了车上还在不停念叨，“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整天出去爬山、钓鱼的，也没说有高血压，心血管的毛病，怎么突然就脑溢血了？送在哪个医院？专家会诊过了吗？怎么不送到大城市看看？”虽然顾老爹有时候特别不靠谱，也常常忽略他，但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他都做了，所以尽管顾周并不怎么爱顾家，对这个家也有抗拒的念头，但是顾老爹对他的意义却是不一样的。
　　　　小李开车技术特别稳当，再凹凸不平的路他也不怕，但是顾周提出来的问题他还真没法回答，只能按照之前顾放教的，不管顾周问什么他都说不知道，要是顾周逼急了，他也干脆急了，讨饶似的回道，“周周小少爷，我只是个开车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顾总没有提起过啊！您就是逼问我一百遍我还是回答不出来，还是等您回去以后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顾周想到大哥独裁专制的作风，顿时哑口无言了，按照他对顾放的了解，他的确很有可能连亲戚都不去告诉他们关于顾老爹的病情，更何况只是司机这样的外人。顾周闭上眼睛，靠着后面的靠垫闭目养神，心里却乱成一片，一面担心着顾老爹的病情，一面又牵挂着蔺深，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还会不会想念汤圆。
　　　　顾周拿出手机，想给蔺深打个电话，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打，他觉得有些话应该是当面说出来的，只在电话里说反而不能把他的心情如实地表达出来。反正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了，就再等等吧，等看到过顾老爹，确定他没事后就赶紧回去见他。这么想着顾周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汽车驶入小镇的时候，顾周眼尖地发现并不是开向他以为的医院，而是朝自己家开去的，他有些着急地扑到前面，“小李哥，不去医院吗？”听大哥说顾老爹的病情很危急，他还以为会直接开到医院去。
　　　　小李稳稳地将车转了个弯，摇摇头，说道，“先去家里，顾总说先把你的行李放下。”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小镇边缘一个幽静的小区内，小李将车窗摇下，让保安看清楚车里的人之后才继续往前开了一会儿，等到见到最里边一幢别墅后才刹车停下，帮顾周拎着行李送他进家门。
　　　　顾周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回到过这个家了，他神情复杂地看了下金光闪闪的大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进去就先被屋子里满室的金色晃了一下眼睛——要命，看惯了蔺深家里简单的黑白灰色调，回到家里简直觉得要得眩晕症了。
　　　　“周周。”正在米黄色沙发上看报纸的顾放抬起头，看到弟弟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朝他招招手，“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徐阿姨，给周周倒水。”
　　　　看大哥气定神闲的样子，顾周眼皮跳了跳，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涩声问道，“大哥，爸爸呢？不是说爸爸脑溢血吗？”但是家里这么平静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出了大事。
　　　　顾放没理会弟弟的问话，反而招呼小李帮忙把行李送到楼上，“就是他自己的房间，你知道的，最右边那一间。”
　　　　见顾放不理会自己，顾周更加慌了，声音也不由急促起来，“哥，你不是说爸爸病了才让我回来的吗？现在爸爸在哪里？”
　　　　“让你回个家还非得要爸爸生病才行是吧？”顾放慢条斯理地叠好报纸，走到顾周跟前，一米八五的身高让他硬生生比弟弟高了大半个头，他推推眼镜，不满地说道，“给你打电话也是关机，你是不是打算不要这个家了？”
　　　　“大哥！”顾周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拼了命千里迢迢从魔都坐最早的飞机回来，现在他大哥却不跟他讲实情，让他心里好像积攒了一个炸药堆，快爆炸了。
　　　　“周周回来了？”大概是听到他们兄弟俩的争吵声，正在二楼的顾老爹探出一个头来，在见到小儿子回来后特意走下楼梯，和缓地说道，“阿放，你别老跟周周吵架，周周你也是，多听你哥哥的。”
　　　　顾周生气地朝着他喊道；“爸，你也知道的对不对？你们一起合伙来骗我，说你生病住院，就是为了骗我回家对不对？”他敢打赌，这种事情肯定是他大哥想出来的，顾放就是这种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顾老爹到底对自己做的这件事心虚，不好意思地看向大儿子，“阿放，你跟你弟弟说吧，我向来不管这种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去厨房盯着刘阿姨做几个周周喜欢的菜。”说完自己背着手踱步去了厨房，真的不打算管自己两个儿子之间的事情了。
　　　　顾周垂在两侧的双手捏得紧紧的，抿了抿唇，他也不要行李了，拿起扔在地上的双肩包就往回走，“我走了，反正爸爸身体也没事，我回魔都了。”
　　　　顾放被弟弟气得七窍生烟，快走几步一把夺过顾周的背包往外面一丢，厉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魔都魔都，那里是给你下蛊了让你三句话离不开这个词？今天你既然回来了就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再给我走了。”
　　　　“我不要！”顾周心里从变回人开始就一直累积的压力与惶恐终于爆发出来了，他情绪激动地喊道，“我在魔都有自己重要的事要做，有很重要的人在那里，我必须回去！”
　　　　很重要的人？顾放皱皱眉，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把弟弟留在家里的决心，与其放任这个单纯到傻乎乎的弟弟放到魔都那种地方被人骗，还不如关他几个月，让他老老实实在这个平静的小镇上结婚生子呢。
　　　　“行了，先吃饭吧。”顾放缓了缓语气，尽量温和地说道，“徐阿姨知道你要回来，特地烧了你喜欢吃的菜。”
　　　　“对对，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顾老爹也大概觉得家里气氛太压抑了，从厨房里伸出头来说道，“周周，今天有你喜欢吃的青豆芋泥和豆角排骨，你也好久没吃过家里这些菜了吧，快点坐下来吃饭。”
　　　　顾周撇开头，竭力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他爱这个家，可是家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看不到希望。顾老爹从来不愿意去关心他真正想要什么，只是一味帮着大哥，只要两人有矛盾，他永远只有那句“周周你听哥哥的”，好像他的眼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样。家里的菜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爱吃什么，顾放爱吃青豆芋泥和水煮肉片，顾老爹就好像认定了他也爱吃这个，每次他回来都让徐阿姨煮这两个菜，可是就连只是收留了他短短几个月的蔺深都知道他根本不爱吃青豆，对豆角更是闻都不愿意闻一下。
　　　　他也知道顾放是关心他的，可是他的关心对自己来说根本不需要，因为他只会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或者方式硬塞过来，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一个成年人，也有自己的思想和感觉。
　　　　顾周叹了口气，看着周围一群人眼里的期待，终于心一软，主动走向餐桌，喃喃说道，“吃饭吧，吃完饭再说。”他觉得如果自己敢当场走掉，这一群人一定会扑上来把自己捆住，然后再也不放他离开的。
　　　　顾老爹说得没错，为了迎接他的回家，徐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几乎把自己的拿手好菜全都贡献了出来，顾周没去碰那道青豆芋泥和豆角排骨，拣着几块鸡肉和西兰花吃了一碗饭，然后在全家都吃完后主动说道，“爸爸，大哥，对不起，但是我在魔都有了喜欢的人，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出乎意料，顾放这回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抬了抬眉毛，说道，“你在谈恋爱？”语气听不出是好是坏。
　　　　顾周很诚实地摇摇头，有些憧憬地说道，“没有，他是很厉害很棒的人，我打算回去以后追他。”
　　　　“很好的人我们这里也有，不是非回去不可。”顾放神情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一句一句狠狠戳着顾周的心，“还有，你不要以为我在这里就不知道你过得什么日子，你觉得靠你写文的这一点点收入能追的上你认为很好的那个人吗？或者说能配得上她吗？就算你们成了，在魔都这种地方你就用你连自己都养不活的这点钱去养一个家？去养一个孩子？”
　　　　顾放并不知道弟弟喜欢的是男人，也不知道蔺深多有钱，但是他的话还是把顾周打击到了，他爱蔺深，可是就像顾放说的一样，他配得上蔺深吗？难道他要在之后的日子里依靠蔺深过日子吗？他已经不是靠撒娇卖萌混吃骗喝的汤圆了，他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人格和行为能力的成年男人，应该担负起一个家庭的开销。
　　　　顾周默不作声地低下头想了许久，好半天才咬着牙说道，“大哥，我试最后一次，如果这一次还不成功的话我就老老实实找一份安定的工作，不去码字了。”他有他想要表达的东西，虽然可能会幼稚无趣，但是他依然想要努力最后一把，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他再考虑放弃。
　　　　顾放沉声说道，“你要坚持码字也可以，但是必须在家里，不能出去。”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不逼着这个弟弟面对现实他是不会认输的。
　　　　“我不要！”顾周当即抬起头来着急地说道，“我要回去。”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蔺深了。
　　　　“不行。”早得了顾放吩咐的小李将刚刚趁着他们吃饭的时候偷偷拿的顾周的手机钱包和身份证递给顾放，，顾放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坚定地说道，“想要让家里支持你回魔都码字可以，但是你先在网上做出点成绩给我们看，如果你连这点坚持都没有，你还是留在家里工作吧。”
　　　　顾周急得就要上去抢，旁边顾老爹一个眼神示意，身体强壮的小李立刻上前制住顾周，不让他乱动，还好心地劝慰道，“周周小少爷，你就听顾总的吧，这里挺好的，什么都有，别想着出去了。”
　　　　顾周上身被小李箍住了，下身拼命扑腾，眼里的酸涩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流，顾放这一招太狠了，这不是要他的钱包和身份证，这是要他的命啊！
　　　　“周周，回房间去吧。”顾老爹虽然也觉得大儿子做得有些狠绝，不过想到这是为了小儿子好，也没说什么，想了半天才劝了一句，“起码你房间里还有个电脑。”
　　　　顾周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在听到外面汽车引擎声后发疯一样地对着小李又打又踢，好不容易等他放手了，拼命冲出去想要拦住顾放，看到的却是绝尘而去的黑色汽车身影。
　　　　顾周脑袋一片空白，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脸紧紧埋在双手里，只觉得喉头腥甜，连呼吸都是一股子血沫味道。他只是想要再见到那一个人而已，可是却已经仿佛隔了一座天堑。
　　　　“周周小少爷，家里多好啊，你就听顾先生和小顾总的话吧。”温柔和善的徐阿姨会做出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食物，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扎得顾周心里一阵一阵发冷。
　　　　当本该是最亲近的家人却用他们自以为对你最好的方式伤害了你的时候，你甚至连恨都恨不出来。顾周茫然地站起身，看着身后站着的三个人，眼里忽然流不出眼泪来了，他们不放自己走，那么自己就用事实告诉他们，我不是你们豢养的金丝雀，我的天空比你们想象的大很多很多。

　　☆、第58章　群这种东西

“蔺先生，又晨跑回来啊？”门口的保安看到蔺深一身雪白运动服匀速跑回小区，笑着跟他打招呼道，“最近怎么好久没看到汤圆了？还挺想他的。”
　　　　顾周面无表情地在小区门口的保安岗亭前停了一下，神色有些晦暗，低低说道，“他跑了，不见了。”说完又插上耳机，自顾自跑回小区里面。门口的保安怔楞了一下，脸上浮起同情的神色，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汤圆不见了，怪不得最近蔺先生的心情又差起来了呢。”
　　　　蔺深快要跑回自己那幢楼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熟人，西装革履的周轶正要上车，看到蔺深顿时停下打开车门的手，朝他挥了挥，热情地说道，“蔺深，你又在跑步啊，好久没见了，这几天怎么不带汤圆到店里玩了？我又进了一批玩具和零食，你带汤圆过来挑挑看，我按成本价给你。”
　　　　汤圆，又是汤圆。蔺深觉得自己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破不了名叫汤圆的诅咒。他低下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汤圆已经没了，他自己跑了，我以后也不用买什么宠物用品了。”给自己省了一大笔钱，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周轶愕然，随机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急忙抓住想要离开的蔺深的胳膊，匆匆说道，“汤圆不见了？没事，我有一个专门卖各种名贵宠物狗的朋友，什么时候我带你去挑一只吧，不会比汤圆差的。”
　　　　一大清早就已经心情极度糟糕的蔺深甩开他的胳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温度地说道，“不用了，我不打算再养别的宠物了。”不会有另外一只比汤圆更好的了，就算再聪明再名贵再漂亮，他们任何一只都不是汤圆。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再往回跑的时候，叶安恰巧带着大甜甜出来散步，见到蔺深后明显迟疑了一下才走过来，试探着问道，“还好吗？”
　　　　叶安是在汤圆失踪后的第二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听到电话里蔺深那冷冷的语气他也没敢多问，只知道这次汤圆是早就计划好要走的，给了蔺深很沉重的打击，所以之后的一个多礼拜叶安都没敢打电话给蔺深，就怕勾起他的伤心事，结果没想到就在小区里面碰上了。
　　　　蔺深看了一眼乖乖站着的大甜甜，淡淡说道，“挺好的，那只蠢狗走了以后也没人打扰我睡觉了，我也不用费尽心思去弄伙食，连打扫卫生都简单多了，果然还是不养宠物比较舒服。”
　　　　还是没有放下啊。叶安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慢吞吞地说道，“我想最近你大概不想看到任何一只狗，所以有事的话直接打我电话好了，不用来我医院。”大甜甜是汤圆最要好的朋友，他担心蔺深看到大甜甜就想起汤圆，还不如暂时隔绝他们的见面。
　　　　“嗯，不会有什么事了。”蔺深刚想抬脚，结果一直安静等候着的大甜甜抽抽鼻子，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熟悉的气味一般一直往蔺深的运动鞋上凑，还不住东张西望，兴奋地似乎在找什么，叶安的牵引绳几乎拉都拉不住。
　　　　被莫名其妙舔了运动鞋的蔺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叶安轻声呵斥了一下，“大甜甜，蹲下。”
　　　　大甜甜委屈地看了一眼主人，他只是闻到了好朋友的味道，还以为他就在这附近，想要找一找而已，并没有调皮啦。
　　　　蔺深显然也想到了大甜甜动作的含义，顿了一下，感觉心口又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说道，“我先回去了。”
　　　　叶安头疼地看着蔺深有些萧索的背影，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安慰他，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汤圆塞给他，最怕就是这种明明培养出了感情，却不能一路陪伴到底的事情了。
　　　　蔺深回到家里冲了个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柜子上存放他和汤圆照片的相框被风吹倒了。他随手丢开毛巾，拿过相框看了看，然后默不作声地把它扔到柜子最里面，又拖过一个花瓶挡住，自欺欺人地觉得看不见了，才走上楼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上午码字的作者并不多，所以蔺深打开□□群的时候就看到幽幽蓝在跟呱呱乱叫胡吹乱侃，看到他上线了，特意了他一下，“不笑大神早上好！”
　　　　蔺深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也已经跟他们混熟了，虽然很少参与群里大规模的聊天活动，但是偶尔也会讨论一下网站的状况或者写手之间的问题，这其中他又和幽幽蓝那几个人关系更好一点。
　　　　“大神，大神，你知道吗？最近我们网站出了一个很猛的新人。”见自己心中的大神上来了，幽幽蓝八卦的劲头更足了，一行一行的字飞快地闪现在屏幕上，“虽然现在字数还少，但是更新的速度很猛，每天一万字雷打不动，而且写得特有有趣，才十来万已经被好几个推书频道和推文号都推荐了。”
　　　　“我知道那个作者。”一向神出鬼没的幻九突然说道，“是不是写《变成幼犬的日常》那个作者？这本现在红得快发紫了。”
　　　　“对对，就是那本，我记得作者叫周周，应该是混过网站几年的老手了，重新换了马甲写的。”幽幽蓝分析道，“所以一开始就瞄准了新晋榜，用字数冲上去以后就引起了读者的注意，然后本身文章写的好，更新给力，所以红了并不奇怪。”
　　　　蔺深对于新人红文什么的并不在意，但是还是随大流地回了一个，“你们看过了吗？写得很好？”
　　　　“真的很好，就好像作者真的体验过当狗的感觉一样。”呱呱乱叫也出来说道，“现在才写到主人公变成流浪狗后在街上讨生活的情节，又萌又虐，每天都弄得底下读者一边嗷嗷乱叫萌死了，一边又说要给作者寄刀片，我也在追，很有趣，而且作者更新太快了，我都怀疑不是一个人写的。”在他们这一行，请枪手或者工作室代写也是常事。
　　　　“肯定是一个人，不然风格不会那么统一的。”幽幽蓝辩解道，“而且作者也在有话说里说了，他现在一定会好好更文的，这篇文对他有特殊含义。”
　　　　“噗，幽幽蓝，你还真是幼稚，果然是新人，这种话十个作者有八个都会编好不好。”幻九最喜欢跟幽幽蓝斗嘴，朝他丢了一个挥手的表情后，继续说道，“而且你都说他只是披着新马甲来混点点的老作者了，肯定知道怎么笼络读者啊。”
　　　　“不是，他真的很真诚，幻九你去看过就知道了。”幽幽蓝猜测道，“他年纪应该不大，而且性格应该很软绵，那天好像心情特别不好，在有话说里说自己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但是现在却不能去见他，有读者就给他加油鼓气，他很感动，写到了凌晨又加更一章，还是读者们劝他不要太拼了，保重身体最重要。”
　　　　“我怎么没看到？”呱呱乱叫疑惑地问道，“我也在追他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