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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里阳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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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抽这样的烟。”
  “也是,男人的烟味道都重,你不习惯。”齐峰用手罩着,握着打火机点烟。他半眯着眼,吐出一口白烟,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淡淡的开口:“我想跟你聊点事,关于林楚生的。”
  林木没让他立刻就说,她本以为是林楚生出了事,所以打算路上听完之后直接打车去飞机场。不过既然林楚生没事,那她也不必要在路口吹冷风。她带着齐峰去了一家茶馆,春节人少,她就选了个包厢。
  “那小子喜欢你。”齐峰眯着眼睛,半抬着下巴看她,道,“这不容易,能找着个伴。那小子现在挺穷,给不了你什么,不过请你等他一段时间,他会给你女人都想要的。”
  “他回来,我就等,他不回来,等也白等。”林木没什么表情,拿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倒茶,她问,“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齐峰眯起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烟灰缸上点了点烟灰,“其实,我不太相信你这样的女人会看上林楚生那小子。林楚生是桃花面,看上他的女人不少,可没有哪个是干净的。”
  “他看着很干净,尤其是眼睛。”林木想着第一次见到林楚生的感觉,林楚生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的一样,映着天光云影,澄澈,干净,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冷。
  “如果不出那档子事,那家伙大概会被小姑娘追着跑。”齐峰笑笑,算是赞同。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齐峰把烟掐灭,拿起面前的茶杯闻了闻茶香,道:“这什么茶?闻着挺香的。”
  “不知道,我让他们随便上一壶。”林木拿起杯子闻了闻,没感觉有他说的那么香。
  “你很配他。”齐峰放下茶杯淡淡的笑了,“对生活你一点都不讲究什么规矩,你和平常的姑娘不一样,你要的也和她们不一样。”
  “那我要什么?”林木挑眉。
  齐峰看着她却不说话,他拉开衣服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裹放到桌面上。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见林木要拆,便阻止道:“现在别拆。”
  林木掂了癫分量,觉得挺沉,皱眉看着他,“你不会给我什么违禁品吧?”
  “你都敢把林楚生那小子留在身边,大姐你还怕什么?”齐峰听了她的话不由得苦笑,他摇头,“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你放心。”
  林木淡淡哦了一声,把包裹塞进颜料袋子里。
  “七岁的时候他们家自驾游,租车想去长江源,路上,有人追着他们的车开枪了。他爸死了,他妈抱着他跑,上了雪线都还没能把人给甩掉,他妈抱着他从悬崖上跳下去了,死的很惨。林楚生事被他妈抱在怀里才没死,不过腿断了。路过的马帮看他还有气,带他走了,一直到十七岁他才离开西藏。如果不是爹妈死的不明不白,他不会走上这条道,他知道,一条命有多重。”齐峰喝干净那杯茶之后他又点了根烟,静静地抽,白色的烟缓缓的往上飘,偶尔随着呼吸跳动一下。
  “我不知道这些,只知道他父母死了而他活着。”林木眉毛微皱。
  “他不可能跟你说这些,是男人的哪能跟女人讲自己过往的苦处?”齐峰笑了,他点了点烟灰,对林木道,“今年是我认识他的第十个年头,我了解他,林楚生他情意重,只要认准了那肯定是一辈子,跟着他没差的。”
  “我知道。”林木嘴角微扬,“那是我选的男人。”
  林木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夹在手指间,她开口,声音清冷坚定,“我没什么怕的,没什么能丢的,我选好了,殊途同归。”
  林木想过,她究竟爱林楚生什么。和白易在一起的时候,白易问过她,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林木当初列出了好多,你长得好看,喜欢;你知道的东西多,喜欢;你照的照片好看,喜欢;你性格特别好,喜欢……
  可现在,她只想出了一个理由,他能陪着我一起走。
  余秋雨说过一句让林木很待见的话,你要走,我不送你,你要回来,不论多么大的风雨我都去接你。林木现在有点那样的感觉,甚至还要更强烈深刻,她只要说出个地点,林楚生肯定会陪她走,不论时间,不论风雨,只要你在我必同行。
  林楚生既然能风雨同行,她林木也必然无怨无悔。
  “玉蝉和他父母的死有关系。”齐峰看着她,“你帮帮他。”
  林木嗯了一声,示意她知道。她静了会儿,又问:“在西藏的时候,他过得很不好吗?”
  “这你得自己去问。”齐峰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他在桌上的餐巾纸上留下了一个地址,他道,“这是他家,一个马帮人带他走了,那个走马帮的住在这。马上就是藏历年,他得回家一趟。”
  “杀他父母的人都是群穷凶极恶的混蛋,你得小心。”齐峰不太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林木斜眼瞧了他一下,“你应该让林楚生小心。”
  “有你在那小子不会死。”齐峰笑起来,他站起身扯过椅背上的衣服,他很欣赏地看着林木,不由得道,“林木,你确实是个好女人。”
  “我知道。”林木嘴角弯起来。
  “过几天你去看看他,那小子这几天心情不好。”齐峰说完这一句,便从楼梯走下去。
  林木看着他的身影在楼梯拐角消失,招呼伙计结账,等到她下了楼,茶馆伙计追上来手里那这个烟盒。
  “桌上落下的。”伙计对她道。
  林木低头看着眼烟盒里头,空盒,里头放着一千块钱,卷成烟卷的形状。还有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结婚礼金。
  林木给了茶馆伙计二十块钱当做是小费,四处去望,都看不见齐峰的身影。算了,钱不还了。林木把烟盒揣进兜,齐峰怕她甩了林楚生,所以跟她说了那么多。末了他还留了钱,怕他们两个走不动领证的那天。
  他们俩这事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操心,林木笑笑。
  因为看起来太不可能了,那么不可能的两个人竟然能走到一起,他们操心害怕也是正常。
  那就不负众望吧,林木想。

☆、chapter17

  西藏离北京实在是太远,林木她得提前把事情给安排好,她不想再让李乾开着车在北京城里头到处找她。
  “李乾,我要去一趟西藏。”林木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有点事。”
  “姑奶奶,您老人家还往外面跑什么?刚过完年您能不能消停几天?”李乾一听就觉得头疼,他捏了捏眉心,问,“你要走几天?”
  “路上得走三天多,一周吧,一周后我回来。”林木想了想才道。
  “你为了点什么?白易?”
  “不是,李乾,我有男朋友了,我去找他。”林木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嘴角向上弯,她站在街道上,风声很大,她怕李乾听不清楚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我去找我男朋友。”
  “男朋友?!”李乾被吓着了,“林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谁瞎了眼了能看上你?再说了你找男朋友你找去西藏去了?”
  “路上遇见的。”林木淡淡笑着,“他比你想象的要好。”
  “我要准备红包吗?”李乾问她,他想知道她是想玩玩还是说是认真的。
  “准备着吧,少于五百你就只能站着。”
  “得,您老人家慢走,一周啊,记住,就给你一周假。”李乾没什么可说的了,看着架势他这闺蜜像是找到真爱了,他也不能说什么,只道,“有事打电话,兄弟这面可以声援也可以帮你打架。”
  “你没什么用。”林木对比了一下两人的武力值,觉得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李乾估计是还没动手就被林楚生给撂倒了。她又补了一句:“丢人的时候我会记着你。”
  “林木你大爷的,你就是死在外面老子都不会看你一眼!”李乾喊完就撂下电话。
  李乾那头挂断了电话,林木不由得想笑,这么多年她逗李乾都要成为习惯了,两天不吵架那都是奇迹。她最后还是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她会平安回来的。
  林木给林霄发了短信报告了一下行程动向,林霄回短信让她注意安全。
  这就搞定了,什么都安排好了。林木打了车往机场走,去买最快的那班飞机票。
  从北京到拉萨,八个小时的飞行时间,2250千米,这是她与他相见的跨度。
  林木没和林楚生说,万一他不在西藏还要千里迢迢的往这里赶,她觉得麻烦,一切随缘,见得着就见,见不着就看看他的家,他之前生活的地方。林木挺想知道,什么样的水土养出了林楚生这样的人,柔软的像水一样,刚硬起来就好像是屹立万年的雪山。
  上午九点的时候坐上了飞机,林木吃过午饭后睡了一会儿,等她睁开眼后,从飞机窗往外看,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连绵的雪山,白皑皑的一片,恰逢日落时分,全都染上了金色红色,好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
  西藏,林木漠然地看着下面的雪山,从白易死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出了贡嘎机场天已经黑了,林木想先找一家小旅店住一晚,白天再去找车。在机场里她提前用手机查过地图,齐峰留下的地址离拉萨不算很远,地图上的直线距离有85千米,靠近念青唐古拉山。
  旅游林木习惯自己走,很少去住酒店,一般都是找个看得过去的旅馆住几天。她先把自己的行李放下,贵重的东西都随身带着,留下来的行李里也没装什么,吃的用的,到处都可以买到。她之前曾经遇到过,人出去后旅店里的人就会来翻你的包,拿走大半的钱,之后假模假样的说报警。那种偏远闭塞的小地方,警察要是开车来得好几个小时。
  她要去的地方不通公路,得用脚走,那很容易迷路。她得看看,能不能找到认识路的向导,如果能弄到马那就更好。
  林木曾经来过西藏,在很久以前,她和白易一起来这里去调查了解一座喇嘛庙的历史。他们当时也是飞到贡嘎机场,再在当地找脚夫领路。她凭着那星星点点的记忆她找到了当地的一个小酒馆,不同于大都市里的酒吧,这里的酒馆很朴实,没有柜台,没有酒架。仅有的几张木桌子都油腻腻的,边角处都有黑色的油垢,能闻见一股很浓重的羊膻味。有几个穿着藏袍的汉子坐在门口,端着酒碗大声说笑着。
  酒馆的老板是个藏族人,四五十岁的年级,很高大健硕,年轻时候一定是路上跑的。
  林木进去之后也不点菜,很直接对老板道:“我要找脚夫。”她说完就把地址给他看。
  老板看了眼地址,他皱了眉,显然这个地方很少有人去或者这个地方发生过令人忌讳的事。这样的表情林木看过太多了。
  老板盯着林木给的纸条看了一会儿,他抬头冲着门口喊了一嗓子,说的是藏语,林木听不懂他喊得是什么,看样子是人名。因为一个年轻的藏人在老板喊完之后就进屋来了。
  老板和年轻人用藏语交流了一会儿,吩咐了什么,说完话之后年轻人又走出了酒馆。
  “等一会儿,基本没人去这个村子,路上要翻雪山,年轻人不熟悉会出事。”老板用汉语对她说,“桑央知道路。”
  林木点点头示意她懂了,她就在酒馆里坐着,要给老板钱,老板不收让她点杯酒照顾生意。
  大概二十分钟,那个年轻的藏族人就领着人回来,应该就是老板说的桑央。桑央看起来和酒馆老板差不多岁数,没有年轻的那种锐气,很内敛含蓄但却让人不敢小觑,身材健硕,气如狼虎。他比酒馆老板还要更黑一些,皮肤粗糙,两腮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眼眶深凹进去,眼神深邃。林木的目光重点放在他的一双手上,筋骨分明,虎口和食指上的茧子尤其厚。能有这样的茧子,那一定是老枪手。
  老板先和桑央说了一会儿话,林木听不懂,就在一旁观察他们的表情。老板神色如常,像商人谈生意一样,只是眼神几次都往林木这边看。能看出他对林木的到来以及目的感到好奇并且十分诧异。而桑央一直都是紧绷着脸,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他们谈了十几分钟,还聊了些别的。桑央转身面向林木,开口了,声音低沉,“明早八点,酒馆门口。”他说的汉语音很正,这有些奇怪,像他这般年纪的藏族人都不大会说汉语,除非是在外面跑生意。
  林木点了点头,问他:“多少钱?”
  “不需要,我回家,你只是顺带的事。”桑央的语气很淡,他显然不是愿意和别人说话的人。他只说了这两句,之后他就掀开酒馆门口的门帘走了。
  “桑央是活地图,他去过很多地方,跟着他会很安全。”老板在她背后开口,“路上可能会遇上棕熊野狼,你得小心。”
  林木对他回报以微笑,老板的话说的看似很没有逻辑,一开始说跟着桑央安全但还让你小心。可林木懂,老板这是在告诉她,小心桑央。
  林木回到旅馆里洗漱完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她就去酒馆等着,顺便在酒馆吃饭。八点的时候,桑央出现在酒馆门口,手里牵着一匹马。
  “吃点东西吗?”林木抬头冲着他喊。
  桑央不说话,做了个手势让她快点吃。
  林木几下就把剩下的东西吃完,背上背包走到门口。桑央把她的背包拿过来,拴在了马背上。林木看了一眼,马背上还有许多东西,挂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林木一下子想起他之前说的话,他说他回家。
  林木便问:“这些东西都是留着过年的?”
  “那里买东西不方便,有给别人带的。”桑央手里牵着马,哟呵了一下,马就开始走。桑央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声:“跟上。”
  没了背包林木走的也很快,酒馆本就在县城的边缘,半个小时后,林木完全看不到任何人烟。
  “你不高反。”走在路上的时候,桑央忽然开口,“你来过。”
  林木回想了一遍她在唐古拉山上的惨痛经历,不由得苦笑,“来过。”
  “你不是村子里的人。”他又道。
  “对,我是来找人的。”
  “那你找错地方了。”桑央表情很淡,几乎看不出情绪,“村子里从没有人走出去过。”
  在桑央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林木的心顿时提起来了,害怕说桑央会把她丢下,不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他们已经快走过雪线了,虽然地势还不怎么陡峭可是砂砾地上已经有白雪蔓延。
  “我拿到的地址是那里,不管对不对,我要去看一眼。”林木尽量让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现出的态度很坚定。她不可能往回走,别管对不对,她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桑央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他牵着马,继续往前走,招呼了一声,“跟上。”
  路越来越难走,几乎是没有路,雪很厚,桑央牵着马在前面开路,林木在后面跟着。在雪地里走很费体力,他们走地也慢,早上八点出发,天都黑透了才看见山谷里的星点火光。
  林木站在黑色的山岗上喘着粗气,俯瞰整座村子,不大,不过三十几户人家,房子都是用当地的石头垒好的,外面描绘着一些花纹,看着粗糙却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村子坐落在一条纵向的山谷里,依山而建,要进来这里要翻越好几座雪山。林木跟着桑央走,他知道路,在雪山崖壁上有一条人工凿出来的通路,一米多宽,而且相当难走,路上覆盖着冰雪稍有不慎就会坠落山涧。
  “村子里没有招待所。”桑央拿出烟草卷了一根烟,他把烟叼在嘴里,一边在身上摸火柴一边看着林木问她,“你找的是谁?”
  “林楚生。”林木道,她记起来林楚生说过他在藏地不用汉族名字,她又补充了一句,“也叫江央平措。”
  桑央听了这个名字表情没什么变化,林木看着他的脸眉头不禁皱起来,一般人听到别人说出一个名字,表情一定会有些变化,就算是不认识,眉毛也会皱几下。可是桑央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他的态度就好像林木在说一个很久远的人,他一点都不关心。
  “你和他什么关系?”桑央的眼神转向她,很冷淡,他呼出口烟,烟草的味道很重。
  “朋友。”林木语气很淡。
  桑央不说话了,站在山岗上吸烟,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林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等在一边,黑暗中他嘴里的烟头很明显,红亮的一点。
  “你跟着我走。”桑央抽完烟后他伸手去牵马。他转过头冲着林木笑了一下,但他明显有很长时间都不笑,笑容很僵硬,他道:“江央过几天就会回家。”
  林木看着桑央,她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的那个笑容却让林木回过味来了。那种笑容她很熟悉,以前过年的时候每一次张秋雁女士接到林霄电话说今年回家,她就会这样笑。这种笑是长辈对孩子的挂念,包含着能见到孩子的欣喜。
  桑央是那个马帮汉子,林木心里有谱了。
  林木跟在桑央后头,进了村子之后沿着路向山上走了一会儿,停在一座不大的平板碉房前。他们位于村子的最高处,站在门口林木能看清整个村子的全景。桑央去拴好马,把马背上的货卸下来,把林木的背包扔给她,指了一下门,意思是让她先进去。
  林木背着包进屋,没有灯,她看见柜子上有几个烛台,便把蜡烛给点上。光亮很暗,屋子里挂着保暖的毛毡,很厚实。林木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佛像彩绘,看着贫寒。
  桑央矮着腰进屋,他伸手拧亮炕桌上的一盏油气灯,用手把蜡烛扇灭。油气灯确实比蜡烛亮很多,屋里都被照清楚了。桑央又出去抱了些柴火牛粪摆弄锅庄,烧上一壶水,水开了之后他敲了点砖茶撒进去。
  “喝茶。”桑央端给她一碗茶水。
  茶水很烫林木没有立即去喝,她看着手里的碗,白瓷的,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磕碰的厉害,喝一口茶要是不注意点估计嘴得被割出不少口子。藏族人对碗很看重,尤其是喝茶的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碗而且相当爱惜从不借人。林木抬头看着桑央,再一次仔细研究他的长相。桑央注意到她的目光,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开口道:“我是汉族人,不讲究藏族规矩。”
  林木盘腿坐在炕上,点点头示意知道,茶凉了些,她就低头喝了几口。桑央在炕桌的另一侧借着灯光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时不时地停一下抬头想一会儿再继续低头写。缩在炕上的时候他的老态才显出来,没有之前路上看到的那么精神矍铄,背上披着毛毡,腰弓着,看上去像是个大骨头架子撑着毛皮。
  “饿了吗?”桑央写完东西把本子合上,抬头看向林木,“有肉干和青稞面。”
  林木摇头,她不适应这边的饮食,路上的时候她吃了些压缩饼干,不是很饿能不吃就不吃。
  桑央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只活鸡,他开始烧水拔毛。林木搬了个板凳坐在一边看他手上动作飞快,一会儿工夫就收拾妥当。她记得进屋之前她没看见鸡笼,便问:“哪来的活鸡?这么高海拔,鸡不高反吗?”
  桑央的手顿了一下,显然对鸡会高反的这件事感到无语,他说:“别人家里养了一群,我用肉干换回来一只。养了很多年,没见过哪只鸡高反不适应。”
  他在锅里添了白酒,把鸡肉切块扔进锅里,又把土豆洗干净后整个扔进去,撒上盐后就盖上锅盖。
  “很香。”林木闻了闻味道,感觉到饿了。
  桑央不说什么,在水盆里洗手,之后就去看经书,他把饭勺递给林木让她每过一会儿就打开锅盖搅几下防止粘锅。
  炖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林木闻着香味拼命忍着,到最后都要麻木了。桑央走过来掀开锅盖,盛了两碗汤,递给林木一碗,他捧着另一碗在门口坐着吃。
  林木喝着汤,很鲜,用砂锅也煲不出来那种味道。就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吃得到,什么东西都是原汁原味。她喝了一碗汤,又吃掉了两个土豆,桑央人到中年吃的不多,还剩下半锅汤。
  桑央把锅端走,又往火堆里添了些牛粪,两个人围着锅庄取暖。
  “你多大?”林木看着他,很想知道他的年纪。
  “五十一。”桑央声音很低。
  “看着没有那么老。”林木说了一句,她静了一会儿又道,“你和林楚生挺像的。”
  桑央道:“他是我捡来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说的是你们的行事风格和气质。”林木道,“都一样沉默,可动作快,做什么都特别安静。”
  桑央听了她的话后想了很久,才点头嗯了一声。
  “走马帮要离开家那么久,林楚生你是怎么养的?”林木看着他,脑补着林楚生像条小狗似的看家的场面,差点笑出来。
  “带着他一起走,吃住在路上。”桑央语气很淡,就好像他随身带着的不是个孩子而是袋土豆。
  “带着小孩走马帮?”林木听了不禁皱眉,我去,茶马古道那么老长,中间爬雪山过长江,路上还有人抢劫,林楚生没被折腾死真是老天垂怜。
  “他好养活。”桑央把几个小土豆扔进炭火堆里,淡淡道,“什么都没说。”
  “每年他都回来?”
  “刚出西藏的那几年没见着他,之后差不多每年都回来。”桑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漠不关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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