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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童倩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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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隐身人丛之中的罗天赐、败事老人,却是十分的惊奇!

  尤其是罗天赐,深知地煞神功,奇热难耐,怎么也想不透,韩茜茜以何御之?

  不过,他们俩见到韩茜茜如此身手,竟将罗天赐新教的两式身法,使用得恁巧恁熟,都不由十分欣慰!

  败事老人,心中实在得意,他蹩了半天,再也忍耐不住,蓦地敞开喉咙,大声的喝起彩来!

  他这里形声一出,众人起始一惊,但旋即随声附和,形声因而雷动,连韩茜茜那头巨鹿驹儿,也跟著引颈嘶鸣,为它的主人助威!

  华倩倩被形声惊醒,转扭瞧著,败事老人想藏,却未藏开,四目一对,没奈何,只好对著华倩倩露齿而笑,扮了个鬼脸!

  华倩倩见状不由一怔,直觉得这老人面目好熟,转瞬一想,恍然大悟,芳心一跳,几乎失声叫了出来!

  她樱唇已张,幸好及时惊觉,把声音咽了回去!

  但,虽然她忍住惊喜之音,却怎的也忍不住心中的盼望,因之莲脚轻移,便即直向败事老人走去!

  败事老人见状,忙扭头向身边的罗天赐一挤右眼,道:“糟糕!这丫头认出是我,找上来啦!娃儿你快上去,先替我挡上一阵!”

  罗天赐并不知他与华倩倩原为素识,闻言十分诧异,正想询问,却不料败事老人竟不容他张口,一把拉住他,往前一推,前面登时有二三人,被他撞开!

  罗天赐赶紧抱拳道歉,那几人本待喝骂,回头一见是他,顿时乖乖的收下歉意,让开一旁!

  华倩倩来找败事老人的目的,多半是想见罗天赐,但突然见他从人群之后,一撞而出,不由得猛然怔住!

  她停步不前,一双漆黑的大眼,却突然频添了万缕柔情!

  她默默的盯住罗天赐,刹时间,似乎是天地万物,时间流水,都在这瞬息之间,一齐停住!

  罗天赐一瞥她此等神态,不禁亦是一怔,但目光一触那柔情似水的眼波,却不由打心底升起了一阵熟悉而且温馨的感觉!

  刹那间,面前的似乎是远在天边的张茜倩,又似乎变做了场中的韩茜茜,到最后方始变成了真正的华倩倩!

  因此之故,他们两个人,在距离不足二丈之处,凝立住了,而他俩的目光,却也纠结在一起。而在那四目之间,似乎连起了二条无形的细线!

  幸亏这光景只有片刻,因为,他们齐齐被败事老人的暴喝惊醒。

  他俩一齐吃了一惊,一齐垂下了眼皮,一齐暗责自己的失态!

  华倩倩暗想:“啊!我怎能这般失魂落磈的呢?这若是落在别人的眼里,岂不成了笑柄?他,月余相别,风采依旧,只不过略较从前,稍显消瘦!这,大约是新婚燕尔的关系吧!………”

  她想到“新婚燕尔”一句,不由暗“啐”自己,粉颊更红,只是,她镇定的功夫,超人一等,略一定神,顿时将心头乱絮抛开,抬起螓头,翩然的继续走近,对罗天赐敛拰一礼,微微笑道“罗兄别来无恙……啊!适才是败事老人吗?他,他叫什么啊?”


  “罗兄”二字出口,她自觉太过亲热,赶紧改口岔了开去。

  但那二字,早已传入了罗天赐的耳中,他如今与这位倩倩,相距二尺,听见她软语问讯,檀口吐香,心神不由得微起波荡,却被他连忙镇住,拱手回礼,道:“华姑娘好,那位确是败事老人,姑娘你识得他吗?适才他,他………”


  他,他了两声,却因自己也未听清,败事老人适才说什么,而接不上来!

  华倩倩嫣然一笑,真觉得个郎雄姿英发,吐语温文,芳心不自禁怦然作跳!想开口岔开自己的问话,却怎的一时地想不起别的题目来!

  幸好此际,场中突起变化,那本来只避不攻的韩茜茜,突然脆声发话,二人赶紧去听,只听韩茜茜脆叱一声,道:“苏女侠小心,茜茜要出手啦!”

  华倩倩乘机转个方向,与罗天赐并肩而立,面对当场,目光闪处,只见韩茜茜,身形一闪,纵横交错的人影,霍的敛而为一!

  场中苏巧燕本被她幻起的无数人影,搞得叠头转向,空自怒火交加,发掌如雨,只累得自己气粗力衰,却不能奈何对方!

  此际,一瞥她人影忽敛,以为是有机可乘,顿时提足余力,复以双煞亮印之势,发出两团炙热劲风,向韩茜茜胸腹击去!

  韩茜茜得了败事老人大叫支使,叫她“速战速决”,只当是场外发生下事故,见状正合心意。

  身形一停,凝立不动,双掌也是一翻,运起逸以待劳,蓄备已久的“寒梅玄玉罡气”,猛推而出,向苏巧燕击出的掌式迎去!

  刹时间,只见她二人五尺之间,疾卷起二冷二热,四团劲风,夹起地上的碎石细沙,往里疾合!

  但闻得,“砰,砰”两声暴响,响如迅雷骤发,只见那苏巧燕,面色一变,“蹬蹬蹬”运返五步,“砰”的一响,一屁股跌坐地上,五官一挤,“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惨碧的鲜血!

  场边群雄,暴声高喝;为韩茜茜这仅出的一招喝彩!

  苏治泉父子婿三人,以及华倩倩,却不由均皆大吃一惊!

  前面的三人,同时掠起,苏治泉疾扑到苏巧燕的身边,俯身为她察看伤势,金羽、苏瀚,双方不约而同,抢在苏巧燕的身前,流目瞪著韩茜茜,亮掌蓄势,准备著随时进攻!

  韩茜茜一掌震伤了苏巧燕,见她口吐鲜血,面目惨白,不禁吓了一跳。她一时怔在当地,望著苏巧燕,打心底泛上了一股同情与后悔!

  若不是苏治泉三人,出来得快,她非要上前去道歉不可!

  华倩倩吃了一惊,迅速的眼了罗天赐一眼,莲脚轻移,身形已疾然掠到了苏治泉的身边!

  罗天赐注意到金羽、苏瀚,虎视眈眈,韩茜茜满面悔意,生怕金苏二人,乘机暴起伤了韩茜茜。

  故而,华倩倩方一起步,他也即跃落在韩茜茜的身边。

  韩茜茜一见罗天赐,如同迷途的幼童,乍见亲人,竟而不管不顾周围有多少观众,玉臂一舒,抱住了罗天赐的左肩,埋首在他的肩头上,颐声儿低言:“大哥哥,好怕人,我,我……”

  罗天赐被她如此一来,顿时像掉在染缸里,开了一头一脸的红!他赶紧轻推韩茜茜,疾急劝声道:“茜妹妹,快别这样,人家都笑你哪!……”

  韩茜茜抬起头来,果然碰见不少对饱含笑意的目光,不由觉得奇怪,又觉得害羞!只得放手退开一步,垂手玩弄著衣袂,询间原故!

  “他们笑我怎的?……”

  一语未完,眼皮抬处却见苏治泉舒臂孢起,紧闭著双眼的苏巧燕,叹了一声,狠狠的望著这面!

  韩茜茜抬起头来,正又碰上那一双饱含怨毒的眸子,不由得心头一跳,却听苏治泉,厉声道:“韩女侠功力深绝,小女自不量力,受此重伤,乃是咎由自取,但她若憢幸不死,有朝一日,总得再向韩女侠请领教益……”


  韩茜茜不大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其他的人,却是老江湖,自然晓得,苏治泉乃是表明,日后必令其女,洗雪今日落败受伤之耻的意思!

  苏治泉瞥见韩茜茜并不答腔,自觉得更加不是意思,狠狠的一跺脚,却听一边的华倩倩道:“姨父你老将表姐交给我吧!……”

  苏治泉转头将目光落在华倩倩的脸上,沉默半晌,方才道:“贤侄女盛意,老夫心领。老夫无能,不堪翼护小辈的安全,衷心致惭,同时也实在无脸,再呆在秦州。故此请侄女不必劳神,即请上达华兄,说老夫已回转陇西去了……”


  华倩倩闻听此言,已知他对于自己,已然产生了不满?只是原因何在?一时尚想不出来,因之也无法回答苏治泉这一番满怀怨恨的话!

  苏治泉见她也不答腔,心中更气,但仍然强忍在肚子里,话题一转,又道:“贤侄女回去之后,若见著老夫不成材的儿子苏陇,也请代老夫传一句话,就说老夫有事找他,令他速返陇西一行!”

  说罢,也不得华倩倩的答覆,更不望罗天赐一眼,猛一跺足喝一声:“走”!顿即展开却步,向场外疾驰而去!

  此际,四周看热闹的,见已事完,便即纷纷的循路下山,苏治泉因自己一行人,乃是败军之将,无颜与别人走在一起,顿时也不管是路不是路,抱著晕迷的巧燕,向后出无人之处掠去!

  金羽、苏瀚,两人的脚程本不及他,再加二人,屡次遭遇到直接间接的打击挫折,都有点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因此,一个不留神,不一会便与苏治泉疾驰如飞的身影失去了连系!

  臬兰山后,显然是人迹罕至,故而愈走愈是荒凉,不但无径无路,甚且茂草渐深,林木渐密,连连绵绵的,一入其中,三转二弯,竟而迷了方向!

  前面苏治泉,起初是气愤填胸,不曾留意,以致一口气穿林而入,转了半晌,出不得林,才想起后面的一子一婿来!

  他停下疾驰的脚步,打量四周,只见处身之地,乃是一座密密麻麻的大林子里!

  林中树木均不曾经过开伐,最细的亦有合围之粗。地上落叶堆积,又厚又软,只有表面上一层,新近落上的,尚存轻脆,踏上只用力稍重,既有碎裂的脆声发出!

  他看看怀中爱女,面目苍白,呼吸微弱,唇角上尚还残留有丝丝鲜血!心头一阵惨然,忍不住滚掉下两行泪来。

  只是苏治泉晓得,光哭是不中用的,故而强自镇定住悲戚心神,收束住紊乱的心思,稍一凝思,便决定先在此运功为苏巧燕推治伤势,等候苏瀚、金羽一阵,待会齐之后,再决定下一步骤。

  他缓缓放下苏巧燕,先扶著她盘膝坐好,正待也坐在她的身后,突听得“刷”的一声微响,落在前面,猛一抬头,不由吃了一惊!

  原来,就在这一声轻响下,不知从何地突然出现了一位身著玄色劲装,背插宝剑,面目姣好的女子!

  这女子来得其突,尚且不说,最怪的一脸傲气,睨视著他,双手插腰,一付不屑的神色,令人见而生厌,见而生戒!

  苏治泉双掌一错,盘却绕到苏巧燕的身前,,苏巧燕失去依凭,支坐不住,,“吱噎”连响,仰倒在枯叶上,发出一片裂叶的脆响!

  但是苏治泉顾不得去扶,他一边暗中运功戒备,一边厉声喝问道:“姑娘悄然追踪老夫父女,意欲何为?”

  那女子见状,唇角一撇,忽然洪声大笑,声似壮男,中气极是充沛,入耳便令人觉得,这人功力不凡,不敢忽视!

  苏治泉闻声心中一动,却见那女子,笑声忽收,面如寒冰,双目霍射出迫人光辉,逼视在苏治泉的脸上,洪声道:“苏老头你何必自抬身价,凭你这块材料,我雄凤王梅若想动你,不过是人强指闲事,何必亲显法像?……”


  苏治泉一闻对他的称呼与轻视,不由得怒火中烧,但听到那雄凤王梅四字,却不由全身一震,惧意暴升,故此,空自有满腔怒焰,却也不敢随便发出!

  但,雄凤王梅一句说完,苏治泉了解其言中之意后,忽的胆子壮了不少,竟故意让怒火显于面上,哼声道:“姑娘原来是雄凤王梅,但老夫素来不犯你家规矩,姑娘现身于此,意欲何为?”

  雄风王梅窥知他色厉内荏,但因别有用心,并不点破,却也以牙还牙,冷“哼”了一声,道:“你那丫头,滴与梅花仙姑贼婆婆之徒对敌,被那姓韩的妞儿,用“寒梅玄玉罡气”,震成重伤,眼看心脉将断,我雄凤玉梅因觉得你这丫头,与我的脾气相近,动了怜才之心,有心救她一命,却不想你这老儿,自命不凡,有眼无珠!既如此我也不必费这付精神……”


  说著,转身使得走开!

  苏治泉一听这话,顿时又急又恨,忙即扬声叫道:“姑娘留步!”

  雄风王梅,缓缓转著身来,问道:“你留下我待怎的!”

  一付生事打架的样子,逼视著苏治泉,那知苏治泉竟然毫不动气,威风尽失,却堆下一脸的苦笑,长揖及地,道:“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姑娘你千祈勿怪!费神惠予援手,则小女有生之年,老夫一家,必永感姑娘大德!”


  说罢,又连连打躬不止,一付卑躬屈节的模样,只差著不曾下跪了!

  雄凤王梅,秀眉轻皱,一付不耐的样子,打量著他,半响力才洪声说道:“为你那丫头医好此伤不难,但你等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苏治泉眼神一亮,连说:“好,好,只要是老夫能力所及,必为姑娘办到!……”

  雄凤王梅却不理他,压低了那付特有的洪大声音,继续说道:“第一,你这丫头,对我的脾性,我将她医好之后,便得永远跟随在我的身边,不得嫁人,一世做我奴婢。”

  苏治泉闻言一怔,不敢骤即回答,雄风王梅见状大怒,素手一抬,苏治泉顿觉大腿根处,突然一麻一痛,如已中了毒针,不由得大吃一惊!

  雄凤王梅冷笑连连,道:“老儿你已中了我师傅的附骨毒针,虽不致死,但过了三日之后,如不按时服用解药,每日子、午,针毒发作,管教你周身筋缩骨裂,行血逆流,万箭攻心,为时一年,方能筋骨寸断而死……”


  苏治泉大吃一惊,只吓得面目变色,冷汗如雨,哀声乞求,道:“并非小老儿不答应姑娘的条件,实因小女已然许配小徒,怕他们不肯……”

  雄凤王梅面色稍缓,道:“这丫头方面,老儿你只管放心,我王梅亲自告诉她,谅来她必对我心悦诚服。致于你那徒儿,我懒得过问,但我不妨告诉你,他若敢稍现异色,杀了他不就完啦!”

  苏治泉连声应可,却仍然汗水不止,颤声要求道:“小徒方面由小老儿负责,一切均无异议,但请姑娘为小老儿解去附骨毒针如何?”

  雄凤玉梅,不应这个碴儿,又道:“第二条,从今日起,老儿你一家老幼,均应投入我恩师铁马乌爪的摩下,忠心为我恩师服务,听我的指挥,你可愿意!”

  这话虽似在征询苏治泉的同意,然而在事实上,连他本身的生命,已落人雄凤王梅之手,他还有何话说!

  苏治泉有点黯然,心底在惨呼苍天何其无眼,命运何其惨酷!

  然而表面上,他……






          第十二章  此倩自古已属君

  雄凤王梅一双细长的眼,突然泛起奇光,她瞬也不瞬的逼视著苏治泉,直似要看穿他的心腑!

  苏治泉心头一凛,赶紧收束住心底,怨天尤人的哀思,装出一脸诚慌成恐的样子,恭身应道:“小老儿久慕尊师之名,今得姑娘垂青,相邀入摩下,真个受宠若惊,自今而后,自当谨尊姑娘之命,竭诚为之服务……”


  雄凤玉梅这才绽出了一丝笑意,追问了一句:“此言当真?”

  苏治泉无可奈何,只好举起右手,誓道:“苏治泉若有半句虚言,定遭五马分尸,不得善终!”

  雄凤王梅嫣然一笑,竟然十分妩媚,她迈步欺近苏治泉的身畔,伸手在怀中掏出一柄精光闪闪的小钻子,压低声音,温和的对苏治泉,道:“你张开嘴吧,让我在你的牙上,装点东西!”

  苏治泉心中惊疑,但暗想今天既已入了她的壳中,还能不听她的摆布?

  因之便不犹疑,依言将满唇苍白胡须的嘴巴张开。

  雄凤王梅左手姆食二指,在苏治泉牙上一撑,将他的嘴,撑得张大如碗,紧接著「呼”吹了口气,将他的胡子吹散!

  苏治泉这一来,与她站得更近,虽因头部微仰,看不见比他低了半头的雄凤王梅要做什么,但却立即产生了两种感觉!

  第一种,那撑著他上下两排牙齿的手指,其硬如铁,坚硬异常,虽觉得被撑得十分难过,却连想稍稍闭拢一些,却不可能,而觉得这雄凤王梅,真不愧为天下第一魔头的谪传门徒,功力确是不凡!

  第二种,则由于雄凤王梅身上与所吹的那口气,令他嗅到的,不仅非一般少女特有的幽香之气,却竟有类于一般男人的汗臭之气息!

  这一点,再加上王梅粗如壮男的声音,不禁使苏治泉产生了玄想,心中暗疑:“难度她是男扮女装的假货不成?”

  只是,这问题没在他心中盘旋多久,苏治泉眼角下扫,但瞥见雄凤王梅,右手中精光闪闪的钻子,直往他嘴里一插,下牙床臼齿突被刺中。

  那牙齿虽属骨类,但其中也有感觉神经,故此这一钻下去,苏治泉直觉得,那钻头在牙中一转一拧,“咯咯”连响,顿时痛彻心腹,被钻了一个小洞。

  他本能的往后仰头,喉中“呀呀”作响,舌头乱动。但有雄凤王梅的两指,在其中硬给撑著,别说是闭嘴,连动都不能稍动。

  王梅手法熟练,一穿一拧一拉,在他臼齿上弄好了一个小洞,迅速将钻子收起来,随手又掏出米粒大小的一枚银色小丸,一下子塞补在小洞上,双手齐收,已立在五尺开外!

  苏治泉“咯”的一声,猛然闭上了嘴,差一点咬了舌头。

  他愁眉苦脸,困惑的望著雄凤王梅,忍著痛伸手想要掏摸那颗微伤的臼齿,那知玉梅神色一沉,低声道:“不要动,现在我告诉你,在你的牙里,我已替你装上了一枚其毒极烈的“七步化骨丸”。此丸表皮极薄,不可随便取出,否则平白枉送了性命,可不值得!”


  苏治泉吓了一跳,面色一惨,凄然道:“姑娘你这是为何?难道还不信任小老儿吗?”

  雄凤王梅微微一笑,安慰他道:“苏治泉你不必过份难过,须知此乃是我门中的一项规矩,但凡入我门中,必须要安上此丸,便连我本人亦不例外!”

  苏治泉这才好过一些,道:“这有什么用途?……”

  雄凤王梅道:“难道你没听人家讲过,凡铁面乌爪门下,被人生擒,无不立即身死的事吗?”

  苏治泉恍然大悟,悲哀的点点头,雄凤王梅又道:“此计实乃下策,但为了确保本门的秘密,却也不得不如此,若将来万一你被人识破行藏,只须暗中运功,咬碎右下方第三臼齿,必可毫无痛苦的得到解脱!”

  说到此地,她微微一顿,又继续道:“本门徒众无数,但多数各行其政,只有纵行传受命令,横行同辈,则最多三四人彼此知道,一旦上级有令,须集体行功之时,每人皆各以乌布罩住头脸,不得彼此开口交谈!”

  说著,掏出一个乌黑布罩,抛给苏冶泉又道:“这个你拿去妥为收藏,不得遗失,或被他人看见……”

  正说至此,林中忽传来叫喊“师父”“爹爹”的声音,苏治泉一听,知是金羽、苏瀚的声音,不由得十分著急!

  雄凤玉梅迈步上前,抱起苏巧燕,在苏治泉耳畔低声又道:“此时时间不多,你速去会合你的儿子,去到兰州弧形剑客府里,暗探各方消息,到时我自会亲自前往见你,再作详谈,至于你这女儿,可以放心日我不仅要治好她的伤,同时要教她几手绝艺,只待她学成之后,必可亲自报却今日之仇……”


  苏治泉见她绝口不提“附骨毒针”之事,不由大急,低声求告道:“姑娘,小老儿身上的……”

  雄凤王梅微微一笑,道:“别担心上这一针也同是大家都少不了的,不过,这毒针虽然厉害,发作却要在三月之后的今天,这三月之中,只要你不生二心,至时必有人为你送来解药,否则,嘿,嘿……”

  她“嘿嘿”冷笑著,并不说完,但意思却在那阴森森的笑声里,完全表露无异!

  苏治泉心中一颤,暗叫:“完啦!”眼前一花,雄风王梅,已带著她那阴森森的冷笑,一闪掠上三丈多高的枝头,幌身不见!

  苏治泉当时只觉得全身麻木异常,六神若失其主,那蹩了多时的哀伤与辛酸,顿时一齐发作,使得他“噗”的一声,跪倒在厚厚枯叶上,俯地哀哀的痛哭起来!

  他这一放声痛哭,当真如巫山猿啼,杜鹊泣血,好不凄惨煞人!

  林中迷路,放声叫喊的苏瀚与金羽,初闻刺耳冷笑,继听见这一阵号哭之声,两人都不由觉得,一阵阵头皮发紧,混身爆起鸡皮。

  但,他俩倾耳细听,那哭声好生熟稔!心中奇怪,悄悄循声寻找,临近一瞧,不由得大惊失色!

  苏瀚与金羽,在苏治泉教养之下,长大迄今,倘无一次,看见过苏治泉,表演过这等姿态!

  这时猛然间看在眼里,第一个苏瀚父子连心,亦是心头惨然!

  他颤声叫喊声:“爹爹”一跃跳过去,把苏治泉由地上抱了起来!

  苏治泉泪眼模糊,望见了颊挂泪水的儿子。不由更加悲上加悲哀上添哀,大叫一声:“儿啊!”一把抱住了苏瀚的颈子,更加禁不住那如同长江大河一般的悲苦,尽情尽性的呜呜大哭起来!

  金羽生性薄凉,望见师父与师兄这般模样。心底竟有几分好笑。

  只是,他遍寻不见苏巧燕,却不由心中发毛,暗暗诧讶猜疑:“师父他所以如此这般,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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