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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复仇女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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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想,脱离超空间时可能会有某种不可避免的危险,就是在第二次的转移当中。如果你脱离超空间的地方,刚好是一个已经存在的物体时怎么办?那可能会是一个奇幻的爆炸,在几亿分之一秒之内就摧毁太空船及里头所有的东西。

  “很自然地,我们不会将终点定在一颗恒星当中,因为我们知道它的位置并且可以预先排除。再过不久,我们甚至可以知道它的行星位置并预先防范。但在每个星系附近都有几万颗陨石与彗星。如果我们刚好与当中的一颗重叠,将会发生致命的危险。

  “在今天之前我想要唯一能够拯救我们的方法,就是以机率方式处理。太空十分广大,以致于要撞击任何大于尘屑物体的机率相当小。然而,要是有足够多次的超空间旅行,撞击物体的灾难还是在等候我们。

  “不过在我们现在所知的情况下,这种机率已经变成零。我们的太空船以及任何具备规模的物体,将使得其它物体排斥而趋离。我们不太可能与任何致命的东西互撞。它们彼此将会在路途中自动地分离开来。”

  菲舍尔搔搔额头。“到时候,我们不也偏离了预定路径吗?若目的地超出预期不也是件令人困扰的事?”

  “是的,但微小物体不太可能改变我们的路径太多,而那些是我们可以补偿的,为了安全所付出的小小代价。”

  温代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舒服地伸展四肢。“我感到棒透了。当我们回到地球之后将会造成怎么样的轰动。”

  菲舍尔抿嘴低笑。“你知道,黛莎,在你走进来之前,我病奄奄地想到,我们那种无能为力的迷途惨状:我们的太空船可能会永远地飘荡,而船里头有五具尸体;可能在哪一天会有某个智慧生命体发现,并哀悼这出太空悲剧。”

  “那不会发生,你可以相信这点,亲爱的,”温代尔微笑说道,然后他们二人相拥入怀。

  《复仇女神》作者:'美' 艾萨克·阿西莫夫

  第三十三章 心灵

  73。

  尤金妮亚·茵席格那满脸愁容。“你真的要再一次到外头去吗,玛蕾奴?”

  “妈妈,”玛蕾奴有些不耐地说道,“你的语气好像是认为,我在经过长久时间考虑后才突然在五分钟前决定。我一直都确定要到艾利斯罗的地表上去。我从来没改变过主意,而且将来也不会更改。”

  “我知道你相信自己不会发生任何危险,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过什么意外,但是——”

  玛蕾奴说道,“我在艾利斯罗上感到安全。我被它所深深吸引。席尔瓦叔叔了解。”

  尤金妮亚看着女儿,仿佛想要再予以反驳,不过她还是无奈地摇头。玛蕾奴已经下定决心,而且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了。

  74。

  这回在艾利斯罗上比较暖和,玛蕾奴心里想着,温和得刚好让呼吸感到舒畅。浓厚的灰色云朵在天空迅速地飞驰。

  气象预报说明天将会下雨,而玛蕾奴觉得要是能够在雨天外出,看着一切是如何进行,那该会有多么美好。溪流应该会溅起缤纷的水花,并让所有岩石与土壤变得泥泞与浓稠。

  她来到小溪旁平坦的岩顶上。她用手轻拍石面,然后小心地坐在上头。她看着流水环绕岩石顺流蜿蜒而下,并想像雨天就好比是淋浴。

  就像是从整个天空降下淋浴的雨水,所以你无法踏出一步。她突然想到:这样会不会令人难以呼吸?

  不,不会。地球一直在下雨,应该说,经常下雨。她从未听说有人因此而溺毙。不,那只会像是淋浴。在淋浴中你还是能够呼吸。

  虽然,雨水一点都不热,而她比较喜欢温热的洗澡水。她懒洋洋地想着并平躺在岩顶上头。外边这样地安静,这样地祥和,而她可以安稳地待在这儿,没有人看着她,没有人监视她,她也不需要去解读别人。不用在乎别人的感觉太棒了。

  到时候气温会变得如何?也就是说,在雨天的气温。也许不会如罗特上的淋浴般感到舒适?当然,她身上会变得湿淋淋的,当洗完澡未擦干身子出去总是会觉得冷。雨水也会弄湿她的衣服。

  但在雨中穿着衣服就太傻了。你不会在淋浴时穿衣服。如果下雨了,你就会脱掉你的衣服。这是唯一合理的做法。

  只是,你要将衣服放到哪儿去?当你洗澡时,你会将衣服放到清洁器内。在艾利斯罗这儿,也许你可以将衣服放到岩石下,或许可以建造一间小屋,在下雨时将衣物留在里头。毕竟,要是下雨时为什么要穿衣服呢?

  如果在晴天呢?

  当然,假如天气寒冷的话你会想要添加衣物。但在温暖的日子里……

  不过话说回来,罗特上的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在那儿随时都是暖和与清爽的天气。只有在游泳池,这让玛蕾奴回忆起那些拥有苗条身材与良好曲线的人,他们总是最先脱去衣服、并且是最后穿衣的人。

  像玛蕾奴这样的人并不在公开场合中脱去衣服。这也许是人们为何穿衣服的原因。要隐藏住他们的身体。

  为什么心理没有可以让人炫耀的实体外型?要是他们这么做,别人就不会喜欢。人们喜欢看到良好的身体外型,而瞧不起良好的心灵。为什么?

  但在无人的艾利斯罗上,只要气候暖和,她就可以除去衣物的束缚。没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或嘲笑她。

  事实上,她随时都可以这么做,因为她拥有一整个暖和的世界,一个空空荡荡的世界,环绕着她,并且如同一张巨大柔软的毛毯拥抱着她,只有和平的宁静。

  她觉得自己心情解放。只有宁静。她的心里低声轻语,以致于任何细小的干扰都能够发觉。

  宁静。

  然后她坐直身子。宁静?

  她渐渐又听到那股声音。这次她不再惊叫。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声音是在哪里?

  仿佛她呼喊着,仿佛她召唤着——

  “玛蕾奴!”

  她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她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身子。没有必要显出任何惊吓或慌乱的神色。她只是看着四周,然后,努力以相当冷静的情绪说道,“拜托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没有必、必要震、震动空气、才能说话。”

  是奥瑞诺的声音,但一点都不是奥瑞诺的说话方式。听来好像非常难以把话说出口,不过已经愈来愈好了。

  “会再更好的,”那股声音说道。

  玛蕾奴没有说话。她现在没有必要说话。她只是想着一些字句:“我没有必要说话。我只要用想的。”

  “你只要改变模式。你现在正这么做。”

  “但我听到你说话了。”

  “我正在改变你的模式。就像你听到我一样。”

  玛蕾奴轻舔双唇。她不能让自己感到害怕,必须要冷静。

  “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听来已经不太像奥瑞诺的声音了。

  她心想道,“你听到一切东西,是吗?”

  “这样会让你感到困扰吗?”

  “会。”

  “为什么?”

  “我并不希望你知道所有的事。我想要保留自己的私人想法。”(她尽量压抑自己不去联想到,别人也是对她有这样的反应,想要保留一些私人的感情,不过玛蕾奴立刻知道,她所抑制的这种想法必然也向外泄漏出去。)

  “但是你的模式和别人不同。”

  “我的模式?”

  “你的心理模式。别人的、纠结不清、混杂无章。你的、太卓越了。”

  玛蕾奴再次舔着自己的嘴唇并露出微笑。当她的心灵被感应到,那看来将会是卓越的。她洋洋得意,并产生一般女孩所拥有的自满。

  在她心中的声音说道,“这想法也是私人的吗?”

  玛蕾奴大声地说道。“是的。”

  “我可以感应到不同的地方了。我不会对你的私人想法有所反应。”

  玛蕾奴感到激赏。“你可以看到许多模式吗?”

  “我看过非常多,自从你们人、体来了以后。”

  “用错字了。”玛蕾奴心里想道。而那声音并未对此有任何反应,这让玛蕾奴感到惊讶。由于那是个私人的感觉而感到惊讶,现在她才想到这点,但她未公开地表示那是私人感觉。隐私就是隐私,无论她有没有想到。在她心中的声音说过它可以感应到不同点,而它现在正明显地表现出来。就在模式当中。

  那声音依然未做任何反应。她可能必须明白地询问,表示现在并非私人的想法。

  “请你告诉我,真的在模式上表现出来了吗?”她不需特别表明出来。那声音应该会知道她所指为何。

  “在模式上表现出来了。整件事都在你们的模式中表现出来,因为那些都是精巧设计出来的。”

  玛蕾奴感到自豪。她受到了称赞,应该要回以恭维才对。“不过你也一定是精巧设计的。”

  “那不相同。我的模式是向外伸展的。每个单一点都是简单的,只有当整体共同运作时才是复杂的。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复杂的。在当中没有任何简单可言。而你又和你的其他同类不相同。其他人的、杂乱无章。不大可能和他们交错连结、和他们联系。重整化动作具有破坏性,因为模式纠结不清。我在一开始并不知道。我的模式并不复杂。”

  “我的模式纠结不清吗?”

  “不。你会自行调整。”

  “你以前尝试和别人联系,不是吗?”

  “是的。”

  那就是艾利斯罗瘟疫。(对方没有反应。这想法是私人的。)

  她闭起眼睛,将她的思绪向外延伸,想要找寻接触她内心那股声音的来源。她以自己都不了解的方式进行着,或许做错了,或许她什么都没有做。对方可能嘲笑她的笨拙

  如果它可以表达嘲笑的动作。

  没有反应。

  玛蕾奴想道,“想一些事情。”

  不可避免地,那股想法反弹。“我为什么要想?”

  它不是从什么地方出来。它不是从这儿或是那儿还是其它地方。它就从她心里头传来。

  她想道(并对自己能力不足而感到恼怒),“你什么时候感应到我的心理模式?”

  “在那个新来的人类容器当中。”

  “在罗特上?”

  “在罗特上。”

  她豁然开朗。“你要我。你呼叫我过来。”

  “是的。”

  当然。否则为何她这样地想来到艾利斯罗?否则当奥瑞诺受母亲所托来找她的那天,她为何如此渴望地看着艾利斯罗?

  她咬着牙。她一定要再问下去,“你在哪里?”

  “就在四周各地。”

  “你是这个行星?”

  “不是。”

  “展现出你自己来。”

  “这里。”突然声音有了方向。

  她盯着小溪,并突然地了解到,当她在与自己心理的声音沟通时,溪流是唯一她可以感应到的东西。她一直未注意到环绕着她的任何东西。这就好像是她的心受到自己围绕,好让自己对某件事情更加敏感与专注。

  现在面纱已经揭开。溪水延着岩石流动,在水面激起泡沫,在许多地方产生涡漩。小水泡旋转破裂,即使是新产生的泡沫,在实际上的产生演进模式并未改变,但细小的细节却从来没有重覆过。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泡沫嘈杂地破裂,水面又变得平坦无特征,不过还是流动着。要是没有特征的话,她怎么能够看得出它在转动呢?

  因为在涅米西斯的粉红光线下,它有着细微的闪烁反光。因为随着它的转动与合并,闪烁光所形成的线条呈螺线细纹而回旋。她的目光跟上它的运动,慢慢地形成一张像是脸孔的漫画,两个深黑的眼睛,一道代表嘴巴的斜线。

  她一直看着,影像更加清晰,更加有趣。

  然后脸型特征更加清楚地转变成一张脸孔,以一双空洞的眼睛瞧着她,不过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

  那是奥瑞诺·潘帕斯的脸。

  75。

  席尔瓦·加纳仔细思考后,努力让自己平静地缓缓说道,“所以你就在那时候离开了。”

  玛蕾奴点头。“上一次我是因为听到奥瑞诺的声音才离开的。这一次我看到了奥瑞诺的脸。”

  “我不怪你。”

  “你在跟我开玩笑,席尔瓦叔叔。”

  “那我该怎么做?打你屁股?我开开玩笑,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的话。如你所说的,那个心灵,很显然地从你的心中截取奥瑞诺的声音和脸孔。这些一定在你心中非常地清晰。你与奥瑞诺有多接近?”

  她疑心地看着他。“你指的是什么?多接近?”

  “我不是指什么可怕的事。你们是朋友吗?”

  “是的。当然是。”

  “你喜欢他吗?”

  玛蕾奴紧紧抿着双唇。然后她回答道,“我想我以前应该是。”

  “你用了过去式。现在就不是了吗?”

  “那有什么用?他认为我只是个——是个小孩子。或许,是个小妹妹吧。”

  “在这情况下算是自然的想法。但你还是想着他,也就是为什么你会听到他的魔音,以及见到他的魔象。”

  “你所谓的‘魔音’与‘魔象’是什么意思?那是真实的声音和脸孔。”

  “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

  “你有没有告诉过母亲关于这些事?”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为什么?”

  “噢,席尔瓦叔叔。你知道她。我就是无法忍受她的异常紧张。我知道。你要告诉我,那一切都是由于她爱我,不过这并不会让我更加好受。”

  “你却愿意告诉我,玛蕾奴,而我当然也喜欢你。”

  “我知道,席尔瓦叔叔,但你不是那种容易激动的类型。你只会合逻辑地看待它。”

  “我可以将这视作恭维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让我们看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以合乎逻辑的方式。”

  “好吧,席尔瓦叔叔。”

  “好。首先,在这行星上有某种东西是活着的。”

  “是的。”

  “而那却不是星球本身。”

  “不是,绝对不是。他自己否认了。”

  “不过,很显然地,那是一种活的生命体。”

  “我所得到的印象是,他是个活的生命。问题是,席尔瓦叔叔,我所得到的并不像是精神感应之类的东西。不像是以读心术来交谈。还有另一种印象是,它都是一下子就来到你的心理,就好比观看一张完整的图画,而不是只瞧见其中组成的一小块明暗区。”

  “而这印象是来自于某个活的生命?”

  “是的。”

  “而且是具有智慧的。”

  “非常拥有智慧。”

  “但并不是相当文明的。我们从未在这行星上发现任何文明的迹象。这生命体不容易看见,不明显,只是星球上的一群小型生命,会思考、有理性,但却不是什么其它的具型物体。是这样吗?”

  玛蕾奴迟疑了一会儿。“我没办法分辨得很详细,或许你说的是正确的。”

  “然后我们再想想。你认为它什么时候意识我们的到来?”

  玛蕾奴摇着头。“我不知道。”

  “亲爱的,它在你还身处罗特时,就意识到你的存在。它一定在我们距涅米西斯星域很远时,就开始意识到智慧生命入侵的事情。你有没有得到这种印象?”

  “我不这么认为,席尔瓦叔叔。我想他一直都不知道我们,直到我们登上了艾利斯罗。这引起他的注意,然后他四周寻找并发现了罗特。”

  “可能你说的对。然后它测试着这些来到艾利斯罗上的外来心灵。这是它们第一次接触到与它们不同的心灵。它存活了多久,玛蕾奴?有任何想法吗?”

  “没什么特别的,席尔瓦叔叔,不过我得到的印象是,他活了很长的时间,可能就和这行星一样久。”

  “或许吧。无论如何,不管它活了多久,这是它第一次发现自己陷入了许多其它的心灵当中,完全和它们不相同的种类。你认为这样说对吗,玛蕾奴?”

  “是的。”

  “因此它开始尝试接触这些新来的心灵,因为它对此所知甚少,于是它伤害了这些心灵。那就是我们所说的艾利斯罗瘟疫。”

  “是的,”玛蕾奴突然高兴地说道。“他并没有直接地说出瘟疫的字,不过这股印象十分深刻。那些起初的尝试就是引发的原因。”

  “然后当它了解到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后,它就停止了。”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没有艾利斯罗瘟疫的发生。”

  “从这里可以看出,这心灵是相当和善的,它有我们可以理解的道义感,所以它并不希望再伤害到其它的心灵。”

  “是的!”玛蕾奴十分高兴地说道。“我非常确定。”

  “但那是什么样的生命型态?灵魂?非物质的东西?某种超出我们感官的东西?”

  “我不知道,席尔瓦叔叔,”玛蕾奴叹息。

  加纳说道,“好吧,让我重覆它告诉过你的东西。如果说错了就告诉我停下来。它说它的模式‘向外延伸’;它在‘每一点简单,只有当整体一起才是复杂的’;它‘并不脆弱。’我说的对吗?”

  “是的,没错。”

  “而我们在艾利斯罗上所能发现的生命是原核生物,那些细菌状的小型细胞体。如果我不想要灵魂或非物质的解释,我就会认为是那些原核生物。有没有可能这些细胞,在外观上看来是独立个体,但实际上却是散布全世界有机组织整体中的一小部分?心理模式就可能向外延伸。它可能在每一个单位点都是简单的,而在整体却是复杂的。它可能并不脆弱,因为即使一大部分被毁灭,对全世界的有机组织说来却只是一点小擦伤罢了。”

  玛蕾奴紧盯着加纳。“你是说,我一直在和细菌说话?”

  “我无法确定,玛蕾奴。那只是假设,不过却和事实配合得很完美,而且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方法了。除此之外,玛蕾奴,如果我们仔细观察,构成你大脑的数千亿个脑细胞,每一个细胞单位,实际上来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当所有脑细胞一起运作时才构成了你这个有机体。如果你和别人的脑细胞交谈,好比说,靠无线电波与那些独立且相互连结的脑细胞交谈,那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不知道,”玛蕾奴思绪混乱地说道。

  “不过让我问个问题,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这个生命型态——无论它是什么——它想要你做什么?”

  玛蕾奴表情惊讶地说道。“他可以和我交谈,席尔瓦叔叔。他可以将意见向我传达。”

  “那么,你认为它只是想要有个交谈对象吗?难道你认为一直到我们人类来到这儿,它才知道自己是孤独的吗?”

  “我不知道。”

  “没有其它的印象吗?”

  “没有。”

  “它能够摧毁我们。”加纳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它对你开始感到厌烦,它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摧毁我们。”

  “不会,席尔瓦叔叔。”

  加纳说道,“但是当我上次想要干扰你与这个星球心灵联系的时候,它的确伤害了我。它也伤害了道比森医师,伤害了你的母亲,还有那个警卫。”

  “是的,不过他只是刚好做到阻止你们干扰的程度而己。他没有再多加任何的伤害。”

  “它所做的这一切,就仅仅是为了让你外出并与你交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理由不够充分。”

  玛蕾奴说道,“可能这是我们无法了解的部分。可能他的心灵和我们相异,以致于无法完全理解,或许,就算他有所解释,那对我们也是无意义的。”

  “但它的心灵并非相异到无法沟通的程度。它的确接收到你的想法,并向你传达想法,不是吗?你们两边的确有过交谈。”

  “是的。”

  “而它也了解你,也因此采用奥瑞诺的声音来取悦你。”

  玛蕾奴低头看着前方的地板。

  加纳轻柔地说道,“既然它了解我们,我们也可能了解它,要是如此,你一定要找出为何它想要你的原因。找出原因对我们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它有什么计划。除了你,我们当中没有人能够办得到,玛蕾奴。”

  玛蕾奴身子不由得一颤。“我不知道怎么做,席尔瓦叔叔。”

  “就和平常的你一样。这心灵似乎对你相当友善,它可能会有解释。”

  玛蕾奴抬头仔细看着加纳。她说道,“你在害怕,席尔瓦叔叔。”

  “当然。我们正与一种远较我们强大的心灵接触。如果它决定不要我们,它可以将我们通通消灭。”

  “我不是这个意思,席尔瓦叔叔。你害怕我。”

  加纳有点迟疑。“你还是确信自己在艾利斯罗上是安全的吗,玛蕾奴?你和这心灵交谈安全吗?”

  玛蕾奴几乎是傲慢地抬腿说道,“我当然确定。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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