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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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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就是您的……您的……永生吗?”普罗斯勒小姐轻声问道,她吓得声音直哆嗦。
  格雷夫斯使劲摇摇头。“您不理解!”他说道,“那是一个错误!我走错了路,就像古代埃及人那样,可我及早理解了我的错误。这条道路,”他将张开的手指伸向普罗斯勒小姐,“是错的。它肯定不适合人类走。可它向我指明了正确的道路。现在我们快要到达目标了。”
  “为什么?”莫恩斯问道。
  “因为我们即将面对将永生带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些生命。古埃及人的神■们。”
  莫恩斯从眼角望见普罗斯勒小姐愤怒地想回答什么,赶紧对她做了个安慰的手势,“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不安地问道。
  “因为这道通向星辰的大门在今天夜里打开了。”格雷夫斯回答道,“现在,莫恩斯。今天。它已经打开了。”
  “通向星辰的大门。”莫恩斯重复道,他尽可能让声音听起来只是疑问,但他讲出这些词汇的口气似乎让格雷夫斯不高兴,因为他的脸部表情又变得怒气冲冲、极不耐烦。
  “你以为过去十年里我都干什么来着,你这傻瓜?”他吼道,“我在世界各地为我的理论寻找证据,我找到了它。它们到处都有!我们只需要张开眼睛去看它们。多汞人的祖先到达了这里;他们还在这里。每隔十八年,当星辰们处于一个特定的星相位置时,通向他们的故乡的大门就会打开,他们来到这里看望他们的孩子们。我们会遇见他们,莫恩斯!你不理解吗?我和你——我们将跟来自星辰上的神■们面对面!我们将直面历史!”
  他疲倦地垂下胳膊,不讲了。他眼里疯狂的眼神变弱了,但没有完全消逝,他的额头和太阳穴上还一直在淌汗。他显然是在等待莫恩斯回答什么,但莫恩斯沉默不语。
  他又该说什么呢?
  “因此您将我们带到了这下面?”普罗斯勒小姐震惊地呢喃道,“您做出这一切,因为您真的相信,会遇到来自星辰的某些……神■吗?”
  “我没有指望您理解我。”格雷夫斯冷冷地回答道;“我警告过您不要跟来。”
  莫恩斯好不容易才重新恢复了他的理智。现在他丝毫不再怀疑格雷夫斯不可救药地彻底疯了——也许是疯狂的一种十分狡猾危险的方式,隐藏在一种误以为理智的表现和极具说服力的话语背后,但他还是疯狂——但这丝毫改变不了他们在这里、处于一种可怕的危险之中的现实;不管最后的结果会怎样。
  “你完全肯定它会发生在这里吗?”他问道,“而且是今天?”
  格雷夫斯点点头。“说到今天,我早就知道了。”他回答道,“我的计算是正确的。这里……”他耸一耸肩,“老实讲,不久之前,我还不是十分肯定。可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是的。我肯定。”
  他突然猛转过身,吓得莫恩斯不由得一哆嗦,同时他又安慰地抬手示意莫恩斯走近去。“这儿,你看!”
  莫恩斯迟疑地相当不安地服从了。但格雷夫斯还在更使劲地向他打手势,同时另一只手激动着指着面前的墙壁。“你看这里!还有这儿!”每讲一句他的手势都像一把匕首在墙上向下插去,划出刻在石头里的槽相交的线和点。“你看不到吗?”
  莫恩斯啥也看不到。在他眼里,那些对于格雷夫斯来说似乎意义重大的线条,只不过是无意义的涂鸦;也许连无意义的涂鸦都不是。他默默地摇摇头。
  “你知道吗,莫恩斯?”格雷夫斯问道,“你说得对。你是一个愚昧的人。”
  “我首先是个考古学家,乔纳森。”莫恩斯尽可能平静地回答道,“可是,如果你想听听我的十分交心的意见的话,这里这东西什么意义都没有。”
  奇怪的是,听了他的回答格雷夫斯似乎很开心,而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发怒。“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回答道,“也许现在是该让你看点真正能说服你的东西了。另外,也是你为我支付给你的天价薪水做点事的时候了。”
  “这话什么意思?”
  格雷夫斯突然咧嘴一笑。“你难道已经忘记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吗?”他问道。“我想,你亲爱的女朋友普罗斯勒小姐正迫不及待地想扮演女神,去解救那些可怜的囚犯呢。可我的计划有点不同。别担心——我不会再需要你帮我多久。我也不会要求你涉身危险,既不会要你的宝贵的身体也不会要你的不死的灵魂。我期望你再使用你的能力帮我一两回。然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他示范性地忽然转身向门走去。可在离开这个房间之前,他又补充道:“我本人跟神■们有一场约会。”
  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莫恩斯拿来跟他的处境做比较的话,那他觉得自己像是迷宫里的一只老鼠,这座迷宫是供一个发了疯的研究家做试验用的。他早就停止了去数他们有多少次走进死胡同,有多少次站在突然出现的深渊前面,有多少堵墙在他们的面前忽然竖起,有多少回沿着他们先前吃力地寻找的道路往回走。他甚至都不再肯定,他们是不是真的离他们的目的地更近了或者是在离它越来越远。
  他也无所谓。他的理智的令人吃惊地还有一半清醒着的科学部分早就放弃了在这座地下迷宫里找出什么系统来,当他们适应环境时环境却在变化,即使发现这种情况莫恩斯也不会再吃惊。他感觉他们像是在一只巨大的地下生物的石化的动脉和静脉里迷路了,这只生物已经在这地下沉睡数百万年了。
  至少他的时间感他保留住了——尽管是在他的怀表的帮助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将它掏出来望一眼指针。现在是夜里两点过后,这说明自从他们穿过神庙的大门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按照莫恩斯主观的时间感至少过去了十倍的时间,按照他的疲累的程度则还要多得多。他腋下的一道伤口又裂开了,出血了,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流血不止——他右半身的衬衫和裤子已经被他自己的血浸得又湿又沉,如果他在原地停留超过几秒钟,就会在地面留下一道黏黏的红色脚印。
  普罗斯勒小姐已经向他指出过两次,但他每次都漫不经心地用话打消她的担忧。他甚至有可能还会再成功一次,但肯定不会经常。
  格雷夫斯突然在他前面的某个地方停下来,动作既不安又愤怒地回头张望,如今莫恩斯对这动作再熟悉不过了。莫恩斯也停下来。在格雷夫斯和他之间还有足足十步,一旦发现他们又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必须回头的话,那就是二十步,来回算。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考虑时,莫恩斯吓了一跳。他已经在步步计较了。他在一小时之后会是什么感觉呢,或者两小时之后?
  “您不舒服吗,教授?”
  就连普罗斯勒小姐的声音都需要几秒钟才能穿透他的麻木、疲惫和恐惧到达他的大脑。他向她侧转过身来,摇摇头,脸上勉强堆出牵强的微笑。
  至少他相信他成功了。可当他看着普罗斯勒小姐的脸时,他明白了,那微笑更像是鬼脸。
  “不是特别好。”他承认道,而没有做相反的坚持。“可我还能挺得住,别担心。”
  “您当然挺得住。”普罗斯勒小姐说道。“我知道,您属于那种人,即使掉在大洋中央,没有救生圈,腿上绑着一块石头,在海里漂泊,他们仍然声称自己很好。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总要将勇敢跟愚蠢混淆呢?承认自己感觉不好这不是耻辱,我亲爱的孩子。”
  “我没那么年轻了,普罗斯勒小姐。”莫恩斯温和地说道。
  “跟我相比还年轻。”她回答道。
  莫恩斯是快四十岁而不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但他没有指出她反正已经知道的事情。而是谨慎地耸了耸肩,故意咧嘴笑了笑。“您说得对。”他承认道,“我确实已经好些了。”
  “您的伤口又裂了。”普罗斯勒小姐估计道。莫恩斯的衬衫此时就像一块湿得滴水的褐红色的布粘在他的胸脯上,这绝对不难猜到。
  “让我看看。”普罗斯勒小姐要求道。
  莫恩斯迅速扫了格雷夫斯和汤姆一眼,才不情愿地点点头,更不情愿地开始脱去他的夹克。那两人站在原地未动,但热烈地打着手势,开始了讨论。
  他的夹克此时也被血浸得沉沉的。他将它小心地放在身旁的一块石头上,脱去衬衫,当普罗斯勒小姐直截了当地——更没有问他允许不允许——开始解开他的绷带时,他咬紧了牙。
  “严重吗?”当她解完了、将浸满血的布直接扔在地上时,他问道。他宁可不去猜她的脸部表情。
  “如果我们现在是在家里的话,我会说不严重。”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但又摇了摇头,鼓励地笑了笑,补充道:“我们会解决的。”
  “这么严重?”
  “扎这个绷带的人,真是啥也不懂。”她说道。
  “我相信,是汤姆扎的。”
  “那也是个无知者好心干的。”普罗斯勒小姐坚持道,“可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我只要有点东西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就行了。”她略一思索,然后坚决地蹲下去,从她的衣服贴边上用力撕下手掌宽的一条。
  “也许我们应该问问汤姆。”莫恩斯建议道,“他的行李里肯定也带有包扎用品。”
  “对,肯定有。”普罗斯勒小姐回答道,气呼呼地直起身,“抬起胳膊,咬紧牙。会痛的。”
  莫恩斯服从了。是疼,她说得没错,可那是一种特别舒服的疼,虽然开始时让他眼里流出了泪水,但同时也缓解了疼痛。另外普罗斯勒小姐将绷带扎得很紧,让他几乎透不过气。但结果有效,显得令人满意。虽然这临时性的新绷带几乎转眼就染红了,但莫恩斯也感觉到出血减弱了,在普罗斯勒小姐还没有完全结束之前就完全停止了。
  “好了。”她声音沙哑地说道,“睡上几个小时再加一顿丰盛的晚餐,您就完全恢复了。”
  “我担心,这两者一个都做不到。”莫恩斯笑着回答道,“但谢谢您。我确实已经感觉好多了。”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身后传来格雷夫斯的声音。
  “普罗斯勒小姐帮我更换了绷带。”莫恩斯回答道,一边勉强地向他缓缓转过身去。
  “这有什么好处?”格雷夫斯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可不是去参加时装表演!”
  莫恩斯本想厉声回答,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弯腰去拿他的夹克。这动作虽然让他吃劲,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更缓慢地穿上了——因为他感觉到格雷夫斯会为此生气的。这虽然可笑,但感觉很好。
  “我们往哪里走?”他问道,一边咬紧牙想伸进衣袖,而不让伤口当场再裂开。“又往回走?”
  格雷夫斯的脸色更阴沉了,但他至少努力克制着自己。“汤姆找到了一条通道。”他回答道,“这里看样子是走不下去了。”
  他似乎还有更多的话想说,后来只是皱了皱眉,轻蔑地低头望着莫恩斯不小心弄掉的血淋淋的绷带。
  “你认为这是个聪明的主意吗?”他问道,“这血会引来古叻。”
  如果这地下有古叻的话,莫恩斯想道,那它们早就赶到这里了。他们在这下面呆了一个小时了,连一只古叻都没有见到。他带点固执口吻地大声说道:“它们是食尸动物,乔纳森。我不相信它们会被血味引来。”
  “你的专业到底是什么?”格雷夫斯问道,一边徒劳地想用脚将布条踢到一块石头下边去,不让看到它。“考古学吗?那也就请你只谈论古老的石头。”
  莫恩斯咽下已经到他嘴边的回答,普罗斯勒小姐也沉默了,虽然看得出来这么做让她多么为难。自从他的可怕亮相之后,她再没有同格雷夫斯讲过话,她显然不想改变什么。莫恩斯很希望自己能跟她一样聪明。
  “我们走吗?”
  格雷夫斯猛地转过身,走得那么快,让他都不容易跟上。汤姆此时已经消失在了陡峭的黑色洞壁之间的狭长胡同的尽头了。莫恩斯徒劳地寻找另一道门或其他的某条通道。直到快走到胡同尽头时,才有一个近一米半高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虚无中。能看到那后面汤姆的静静地燃烧的白色灯光。
  仅仅为了试一试,莫恩斯再次退后一步,那洞口消失了。当他再往前走时,它又出现了。又一个他大概永远解不开的谜。
  他在这个神秘的洞口后面——他自己脑子里很难将它叫做门——发现的东西,那远不止是一个谜。它近乎一场奇迹。
  莫恩斯目瞪口呆,环顾那个正方形的大房间。第一个吃惊的是那门本身。不管可以怎么解释这个新奇迹,从这一面看来那是一道很普通的门,要比另一边大得多,是清清楚楚的正方形,就像这里的所有东西都符合明确的几何学和严格的笔法,跟他从古埃及的坟墓和寺庙遗址所认识的那样。穿过门的那一步不仅仅像是踏进另一个世界的一步,也像是进入另一个时间。莫恩斯彻底地呆了。
  “令人吃惊,是不是?”格雷夫斯问道,“我想,我们离我们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莫恩斯认为,令人吃惊不一定是个合适的词汇。他所看到的既让人糊涂又叫人不安。这空间要比他预期的大得多,四堵墙中的两堵彼此组成奇怪的不自然的角,富丽堂皇,墙上有古埃及风格的绘画,遍布用发亮的颜色写成的象形文字。
  “是不是很美妙?”格雷夫斯问道,“我希望我能用它来做点弥补。我是说:你的大多数同事会为此献出他们的右臂,就为了能来这里看上一回。”
  莫恩斯瞥了一眼格雷夫斯戴着黑手套的双手,沉默不语。他还一直在发愣,可还不止这些。这里有什么不对头,可他无法准确地用语言来描述这种感觉。他往前一步经过格雷夫斯身旁,停下来,再次仔细地环顾。这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头的感觉更强烈了,但他还是不能正确地说出原因。这空间也许有二十步见方,乍一看像正方形;虽然这里没有一个角接近于正角。屋顶低得就连格雷夫斯都无法再直立行走了,莫恩斯机械地问自己,那些大得多的古叻是如何在这里面走动的。当他抬起目光向上看时,他找到了答案:顶上也布满奇怪的图画和文字,但它们已经脏了模糊了,有许多地方开始剥落了。不止一只古叻的头撞到过那里。
  房间里面有三分之一隐在他们的灯光还照不到的阴影里,但莫恩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通向下方的宽宽的石级的轮廓。那一直陪伴着他们的淡淡的海洋气味,虽然淡得让他们几乎意识不到,但在这里要强烈了许多,这里也似乎清凉得多。他身旁仅一步远的地面有个大的正方形痕迹,那里也许曾经摆过一个祭台或其他的什么用途不明的重物。
  “怎么样,莫恩斯?”格雷夫斯口气有点抱怨地问道,他显然十分失望,因为莫恩斯似乎对他的发现没有给予应有的尊敬,“你怎么说?”
  莫恩斯还是一声不吭。他走近墙,目光仔细地滑过神秘的绘画和文字。后来他理解了: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古埃及风格的。它看上去像,可它不是。这种图形文字不是古代法老的图形文字,这些象形文字不是象形文字。他所看到的一切给人的印象像是有人在以很高的技艺和更大的努力——但专业知识较少——想仿建一座法老时代的神庙。
  “那里写的什么?”格雷夫斯激动地问道,“翻译一下,莫恩斯!”
  “我担心我翻译不出来。”莫恩斯摇着头回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翻译不出来?”格雷夫斯发火道,“那我他妈的带你来干什么?”
  “来翻译这些古老的文字。”莫恩斯平静地回答道,摇摇头,“可这些不是象形文字。它们只是看起来像象形文字。”
  格雷夫斯发怒了。“这是什么废话?”他粗声说道,用双手对着墙画着圆圈,“这明明是……”
  “……一种图形语言的符号,它很容易让人想起埃及的象形文字。”莫恩斯低声打断他,口气十分坚决,让格雷夫斯也不敢再打断他的话,只能茫然又有点惊慌地瞪着他。
  “我不知道是谁创造了这种文字。”他接下去说道,“如果你对我的最初的极其主观的印象感兴趣的话,那我要讲,是有人试图用象形文字来写,却又不能阅读它。”他略不高兴地耸了耸肩,“差不多像个文盲,他不加选择地从一本词典里抄下字母,然后奇怪这些单词没有意义。”
  格雷夫斯有一会儿显得十分糊涂,后来若有所思。“你是说,有人想用象形文字来写,却又不能阅读象形文字。”
  “差不多这样。”莫恩斯同意道。
  “如果刚好是反过来呢?”格雷夫斯问道,“如果这里是原文呢?”
  莫恩斯惊愕地瞪着他。这想法太荒诞了——同时又是如此地一目了然——他徒劳地想他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如果这种奇怪的文字有什么让他完全肯定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它古老得无法想像。虽然那些图画完好无损,色彩的强度和亮度就好像它们是昨天才画在石头底色上的似的,但他几乎能用双手触摸到这些图画见识过的数千年。
  他们身后“啪”地响了一声,然后汤姆的声音失真地从下面向他传上来:“格雷夫斯博士!教授!”
  莫恩斯和格雷夫斯吓得转过身来,几乎同时赶到了台阶。莫恩斯很周到,让格雷夫斯先走,因为格雷夫斯给人的印象,好像如果他速度不够快就要从他身上直接踩过去似的,莫恩斯尽可能紧跟在他身后。
  台阶很窄,共有十几级,弯弯曲曲地向下。奇特的梯级是那样陡峭,在正常条件下即使照明充分,莫恩斯也会顾虑重重,不敢往上面踩一步,但格雷夫斯十分勇敢,总是一步二三级,使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但他一到下面就陡然停下了,莫恩斯发觉时已经太迟了,撞在他身上。格雷夫斯急忙向右一个弓箭步,才重新站稳,莫恩斯也赢得了争取平衡的机会——虽然很不容易——他机械地想请求原谅。
  当他看到格雷夫斯身后的东西时,那些话真正是堵在了他的喉咙里。
  台阶将他们带进来的这个空间很大——不是有墙壁的房间,而是一个宽敞的自然形成的洞穴,从它的穹窿状的洞顶上有奇特的钙质土植物悬挂下来,到处都在滴水。地面坎坷不平,布满缝隙和危险的绊人的陷阱,但这一切莫恩斯都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也只是匆匆想了一下。他只是目瞪口呆地盯着在格雷夫斯身前一条狭窄运河的黑色波浪上晃荡的那个奇特物体,运河将洞窟分成了大小不一的两部分。
  那是一条船。细长的小船两端上翘,让人想起简单的苇船,北非的有些河流上至今还在使用它们,是由乌檀木一样黑、刨磨得发亮的纯木材做成,一定有六七米长,高高翘起的两端包有金属,金碧辉煌,纯金一样闪闪发光。船中央,人工旋制的柱子顶着一顶色彩斑斓的大华盖,华盖下面是一块一人多高的黑石头,上面镌刻着一个奇特的形象。
  这是一具棺材。他们面前停泊着的东西是一只埃及的死亡船。
  当他明白了他也许是数千年来第一个亲眼目睹这种东西的第一个人时,莫恩斯敬畏得战栗不已,这不是一本书里的插图,不是博物馆展橱里玩具一样大的仿制品,而是原件,它也许已经在这条运河的水里停泊了数千年了。它跟他记忆中的不完全一样。有些细节不同——这船总体上要比现在的仿制品要大,总的说来,许多东西显得更高雅,另一些又比较粗糙,简直不像真的是由人类的手创造出来的。缺少什么东西。虽然十分明显,但莫恩斯过了几秒钟才真的看出来了。
  “舵工。”他呢喃道。
  格雷夫斯不解地望着他。
  “船头和船尾应该各有一个原物大小的阿努比斯像。”莫恩斯解释道,“一个站在船舵旁边,另一个站在船头的导航仪旁。可是,也许这条船上不是使用的雕像,而是……”他想说而是他们的模特儿本身,但他没将这个句子的结束部分说出来。
  他终于成功地战胜了他的呆滞。他从格雷夫斯身旁走过,心跳剧烈地停在船儿停泊的小运河的岸边。敬畏的感觉还在,同时他也越来越清晰地感觉这条船也跟上面的壁画和文字一样。它看上去像某种东西,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它又不真的是那种东西。
  就在这一刻,格雷夫斯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或许这里也是本来的原件,所有其他的复制件都是根据它创造出来的。”
  “我们也许最好不要希望这样。”汤姆说道。
  莫恩斯警觉地转过身去。汤姆在离他仅几步的地方走近运河,身体前倾。他专注地观察着棺材。莫恩斯一点不喜欢他脸上的表情。
  “你怎么看这东西?”他问道,“这是……?”
  当他向汤姆走去,目光同样扫过乌黑的棺材表面时,他的话讲到一半就打住了。汤姆没必要再回答他的问题了。莫恩斯心里依然持续的敬畏感变成了别的东西。
  棺材表面的图像刻的是一个身材高挑、肌肉结实的男子;他躺在那里,身穿埃及法老或至少是高级贵族的典型服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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