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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我的幸福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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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咔哒一声打开,温暖的光倾泻出来,她闻声抬头,看见那个站在光晕里的男人,瞬间有点点恍惚。
  陡然射出来的光太强烈,以至于她只能看见他高大倾长的轮廓,而他的五官却仿佛湮没在光里,不管她怎么努力试图去看却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我已经决定去一院,明天就要任职。”
  麦航远朗朗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承欢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皱着的眉间褶皱瞬间又多出了几道出来。
  他慢慢而至,神色语气间煞是认真:“SPV的治疗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困难,病人能不能醒,通常家属的鼓励和陪伴占大部分的因素,所以我需要你的全力配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是全力而不是隔三差五。”
  承欢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我每天都守在一院?”
  “一句话,行还是不行?”他问的干脆利落,一点马虎都不打。

  ☆、021 女为悦己者容

  时至今日,以麦航远现在的医学上的成就医好一个昏迷的病人应该不在话下,承欢知道这是个机会,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抓住这个机会:“好,没问题。”
  “另外,所有的医护人员一律我这边重新安排。”
  “好,我答应你。”
  言承欢软软的声音多多少少是打动麦航远的利器之一,更重要的或许是她锲而不舍的等待,他不是没感觉,八年后的这一次重逢,她学会了示弱,学会了低头,更学会了忍耐,看来这八年她成长了不少。
  达成协议之后,他的语气也不禁软了不少:“这会是个很漫长的治疗过程,慈铭心外科主任的位置你大概得让出来了,你真的舍得吗?”
  承欢扯了扯唇,苦涩的笑意蔓延开来:“没有言致远,言承欢什么都不是。”
  答应了麦航远,言承欢没过几天就销假回了医院着手处理,庆幸的是林俊佑远在英国,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说这件事情。
  要全天看护爸爸,也就意味着要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为此她特地整理了一下病人资料下午召集了全科室的人开了个会。
  慈铭的人都知道老院长住院的事情,所以承欢宣布要请一段时间的长假时,心外科的医生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主任的工作她交接给了副主任乔诚,一个年近不惑的中年男人。
  会后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去工作,和往常无异,回办公室的路上,林菲跟在承欢后面,脸色有点郁闷:“您这么长时间不来,就不怕乔副主任他借机上位吗?”
  承欢停下脚步看着林菲笑了笑:“乔主任可是中医大的高材生,又在医院干了这么多年,按照资历早就该坐上主任这个位置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跟着他要好好的学知道吗?”
  林菲只不过是跟着承欢习惯了,这突然间让她换个师傅而且还是乔诚那个老头子想起来她这心里多多少少就有点别扭。
  回办公室收拾好了东西,承欢简单的打理了自己,脸色不太好,她从柜子里找出了一瓶不常用的粉底液,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些东西了,很久以前每次和麦航远见面的时候,她总是会大把的时间去妆扮自己总是想让他看见自己最美的一面,那个时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女为悦己者容,都说女人打扮自己是为了给心爱的人看的。
  后来她的心上人被她自己给弄丢了,什么妆扮似乎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而她再也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了。
  再次见面,她总归要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她似乎还没有信心,就那么素面朝天的去见麦航远。
  短发已经有些长了,穿着高领羊绒衫后面的发梢总有些乱糟糟的,于是她顺手就揪了个小辫子,捣腾的半天,无奈耳鬓边的头发还短,总是稀稀拉拉的掉下几撮,时间一长她也疲了,心想就这么着吧,或许人家根本就不会在意。

  ☆、022 言小姐,还记得我吗

  市一院的心外科也是人气爆满,病房里几乎都是病人,就连走廊里也是外加了一排的病床,询问了一下得知麦航远的办公室在病房的最里面一间。
  这点大概也是和她一样,因为这样每天来上班的时候就能一一路过病房,病人有什么突发情况的就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不是通过值班日志,作为医生应有的严谨作风,他们都坚信自己亲眼亲耳看到的会更加真实更不容易出错。
  和她在慈铭的办公室一样,科主任的办公室就在一大群医生办公室的最里面,穿过大办公室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同行的关系,再加上言致远在院里住院的消息也是公开的,所以言承欢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来。
  眼看着离麦航远的办公室越来越近,承欢加快了步子,谁曾想突然中途杀出了个拦路虎来,而且是毫无征兆的跳出来,倒是吓的她够呛。
  就在最靠近麦航远办公室的格子间里,肖蔚然突然冒出一张脸来,顶着一张华丽丽的大笑脸:“嗨,言小姐还记得我吗?”
  承欢反应倒是很快,连忙点了点头:“记得……肖助理。”
  肖蔚然连忙从格子间里出来,期间顺手拧开了麦航远办公室的门:“麦主任今天下午专家门诊,他特地吩咐过,如果言小姐你来,就请你办公室稍等。”
  承欢客气的摇了摇手:“谢谢肖助理。”
  肖蔚然笑眯眯的:“别这么客气,就叫我蔚然吧。”
  面对肖蔚然的热情主动,承欢白净的脸上陡然增加了两抹红晕来,没说话,脸上尽是客套的笑。
  关上了门之后,肖蔚然摸了摸鼻子:这么容易害羞?还说当年是她主动追求他的呢?麦航远是吹的吧……
  门咔哒一声关上之后,承欢嘴角翘了翘:这个肖蔚然还真像当年的麦航远。
  她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地方不大东西却异常的多,办公桌桌角边推着好几堆书,凑近看了一眼大多都是有关临床医学的,很多书角上都夹着书签,红色的绸带即便是再细微的风漾过也会不停的晃动。
  在往上桌面上还算整洁,一只白色的马克杯,一本敞开着的看了一半的医学书籍,书上放着一只黑色的派克钢笔。书上划划写写几处都是横平竖直的正楷,电脑旁边放着一个欧风的玻璃罐,磨砂的材质如果不打开盖子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她停留在盖子上的手顿了顿但最后还是打开了,不出她所料里面是半罐ROYCE的生巧,她慢悠悠的盖上盖子最后拿起糖罐子旁边的名牌,一个字一个字溢出她的喉咙:“心外科专家教授麦航远。”
  看了一眼时间离门诊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她干脆坐着休息。
  头顶上有暖暖的风,书柜边放着加湿机,桌上有温度计,显示温度20℃、湿度60%,这是最适合人体的湿温度。
  身处在如此适宜的环境里,承欢不禁想起当年,他一个大男生的生活习惯好的连她这个女生都觉得汗颜。
  他早睡早起从不熬夜、不喝茶不喝咖啡只喝蒸馏水、不吃垃圾食品不吃宵夜坚持少食多餐,他的白衬衣永远都白的像是新的一样,他的床在宿舍里永远是最干净最舒服的,而他也是宿舍里永远是最有条理最会收拾的男生。

  ☆、023 本以为他会眼巴巴的跑回来和前女友爱恨情仇

  现在看来他追求完美生活品质的良好习惯……这点依旧没变
  暖暖的风,舒适的环境,置身其中的时间久了,承欢竟懒懒的有些犯困,眼皮慢慢的犯沉,自从和麦航远再见之后,她这段时间总是梦多,睡的总不踏实。
  “趴一会,就趴一会就好。”她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眼皮子慢慢的合上。
  话说肖蔚然大概是受够了麦航远这个工作狂的虐待,以至于现在言承欢一出现,他就想着法子的想看麦航远的笑话。
  所以言承欢没多久之后,他就给麦航远挂了电话,本以为他会眼巴巴的跑回来和前女友爱恨情仇,自己好围观呢,谁想这家伙却异常淡定:“我还有半个小时结束,让她等着。”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挂掉了电话。
  那个时候肖蔚然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你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了,该是好好找个靠谱的结婚了,人言承欢知根又知底,那什么尺寸又配套,你干脆就别记恨着人那点破事了,两人和好喜结良缘得了,省的你内分泌失调导致心理变态,一天到晚来折腾我这个小助理。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了,这些话肖蔚然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可是清楚的狠,刚刚那些话他要是说了,某些人还指不定怎么折磨他呢?别看某些人平日里顶着个教授的头衔医冠楚楚,实际上比谁都更容易记仇、根本就是个瑕疵必报的禽兽啊……禽兽……
  想想他一个年方二十八的优质男青年,现在已经被摧残的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不想更惨啊……
  麦航远回来的时候,肖蔚然正埋头苦干翻译他交给他的资料,本不想打扰他的,谁知道这家伙眼睛尖的跟只猫头鹰一样,他还没到他面前呢,他就蹦出来了,一脸严肃的苦口婆心:“人在里面呢……记得不要总是摆着脸,smile……smile。”
  麦航远抽了抽嘴角:“下班前我要看见翻译过来的资料。”
  肖蔚然信心满满的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麦航远开门转身冲着他笑了笑,那叫一个温文无害:“错一个单词,扣一百块钱。”
  这下某人脸立马垮了下来:“你怎么不说,肖蔚然,你这个月的助理费用泡汤了?”
  麦大教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可知道的,我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所以别玩嘴皮子了,好好工作才是王道。”说完无比淡定的关门。
  吃了闭门羹的肖蔚然狠狠的白了那门板一眼,愤愤不平:“法西斯、希特勒、刘文彩、黄世仁,压榨苦难劳动人民的地主阶级。”
  麦航远刚一进办公室看了一眼,怔了一下,随后关门,动作轻的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朝南的办公室光照很好,办公桌后面就是一片玻璃幕墙,阳光透过玻璃不仅仅照亮了整间办公室也照亮了那个背对着他趴在桌上睡着的女人,瘦瘦弱弱的一道背影微微弓起,湮没在桌下的双腿若隐若现,小腿细的估摸还没有他手臂粗,只是他记得她以前没这么瘦的。

  ☆、024 时隔八年,她还会痛吗

  麦航远一步步慢慢的走近,脚步轻的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有,在她背后站定,微微侧首就能看见她枕在手臂上的脸,从第一晚见面到现在,说实话他都没像现在这样仔仔细细的看过她,脸很小,下巴尖尖的,眼睛又大,看上去貌似有点突兀,她瘦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圆圆婴儿肥,总是让他忍不住伸手捏上一把。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封存已久的画面,那次舞会之后,他们便很自然走到了一起,他住校,她住家,她二十四孝女朋友,贴心的每天早上都给他带早餐,言家保姆现做的面点,现煮的摩卡,每次到他手里的时候都还热气腾腾的,数九寒天,天天如此从不间断。
  为了等麦航远,承欢每天都比以前提早半个小时出门,早餐都是揣在保温袋里带到学校里去的,就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的,她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那了。
  大冷的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和耳塞,领子上一圈材质极好的风毛衬的她圆溜溜的脸越发可爱。
  知道她冷,他借着在楼下等她的空隙用打火机不停的暖着自己的手,她一到自己面前,双手就连忙捂住她的脸。
  她用被冻得通红的手去拉他的手:“这么会哄女孩子,手段一套套的,说,同样的手段,以前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呲牙嘶了两声,捂着她脸蛋的手由托改为掐,轻轻一用力:“是啊是啊,可多了,所以数都数不过来了呢。”
  脸颊的刺痛疼的承欢皱了皱眉头,被麦航远看见,却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又继续捏了一把,只见她又是眉头紧锁,他低沉的出声:“疼?”
  “要不你也让我捏一把,就知道疼不疼了?”他是故意的吗?本来脸就被这一月月的寒风吹的瑟瑟发痛,再被他随手一捏,不疼才怪?
  “言下之意就是疼喽?”麦航远皱眉僵着一张俊脸,下一刻竟然又伸手捏了一把,这下承欢受不住了:“哎……有完没完啊……”完了连忙双手护着脸颊!
  “还是很疼吗?”麦航远几乎是带着一种迫切的疑问看着承欢。
  “很疼……”承欢一句话应承下来,眼见着那只白皙的手掌又朝着自己的脸颊伸过来,她立马后退了几步,这才得以逃离魔掌的蹂躏,站定了之后,立马出声:“不疼……一点都不疼……”不要怪她说无心的谎言,因为她发现似乎每次说疼,他就越来劲!
  麦航远突然笑出声:“这还差不多……”说完之后然后一脸惬意的拉着承欢的手去教室,途中时不时的,他会低头看一眼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娇小人儿,嘴角莫名的扯开一个满足的笑容,谁说过的,只要对方是心中有你,爱着你的,那么不管你如何的欺负她,她都不会感觉到疼!
  白皙的侧脸仿佛蕴出魔力来,吸引着他慢慢的伸出手去。
  时隔八年,她还会痛吗?

  ☆、025 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

  承欢似乎感觉到了动静,毫无预警的猛的抬头,麦航远陡然有些措手不及,他恍惚的眨了眨眼睛,她似乎看见他眉角微皱,黑眸里有局促的神色转瞬即逝,很快便平静的如同一潭池水,深不见底。
  她垂眸,大概是她睡的有些迷糊了,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青涩懵懂的大男生了,在异乡一待就是八年,不管遇见什么突发事件,他都能平静淡定的的解决,那么面对大风大浪都能不露声色的他又怎么会局促不安呢?
  麦航远停在半空中的手自然的转向桌上放着的一封牛皮纸袋,顺手拿起来递给了言承欢:“因为车祸才引发的昏迷,这与一般常发的脑中风而导致的昏迷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我看过检查报告,身体各项机能还算是正常,CT上显示脑部也没有类似血块积压等情况,既然没有任何的病灶,就不存在对症下药这一说。”
  承欢十指相扣不停的摩挲手指,麦航远顺势低下头摸了摸后颈,这大概是他们两个人的坏习惯吧?心情不佳或是紧张的时候,一个喜欢摩挲手指,另一个则是喜欢摩挲自己的后颈。
  “这样的话我已经听无数医生说过了,难道你也是同样的结论吗?再也没有任何一点的希望了?”承欢又点失落,如果连麦航远都束手无策,那么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将希望寄托在谁的身上了。
  麦航远无规则的敲打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音:“昏迷是一种持续的、深度的病理性或心理意识障碍,通俗的一种可能是脑神经受到压迫而导致的病理性昏迷,也有可能是病人自己根本不愿意清醒过来的心理性昏迷,大多数的PVS如果在昏迷半年之后依然没有清醒的意识,那苏醒的成功机率几乎是零,你自己也是医生,我说的你应该很清楚。”
  承欢陡然抬起头来,眸子里亮亮的被阳光这么一照仿佛鎏上了一层金色:“你的意思是我爸他很有可能是第二种?”
  麦航远收回手指慢慢摩挲手边的钢笔:“既然检查显示没有任何的病灶存在,那只能暂时定性为心理性昏迷了。”
  麦航远顺手端起手边的杯子,慢慢的抿了一口,清甘的纯水顺喉而下,舒服透心。
  只喝了不过一口而已,他便放下了杯子转身准备出门:“走吧,我们去病房。”
  她扬起头看着他笔直挺拔的后背默默的说了一声谢谢。
  他站在门边,阳光浅浅的照在他倾长的后背上,他没有转身语调清淡:“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即便有万分之一醒过来的希望,我们也要尽全力而为。”
  承欢挑了挑唇,嘴角边尽是苦笑:是啊,他只不过是做了个医生该做的事情而已。
  无可避免的,承欢又是默默的跟在了麦航远的后面,去脑外的路上,她不禁想,以前,他总是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这一次,却反过来变成她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026 即便有女朋友了可还是会被惦记着

  一院脑外科,无论是从医资来说还是从医疗技术来说都是拿过国内外很多奖项的,通常这里的病房都是一床难求的,走廊里加床对这里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所以原本空旷的走廊看下去却显得拥挤不堪,来来往往的都是忙忙碌碌的家属。
  言承欢就跟在麦航远后面,一路上很多医生都和麦航远打招呼问好。
  虽然刚到一院不久,可麦航远在心外这一科上是拿过世界级学术证书的,他的技术在整个市里如果排第二,根本不会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而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只能是个千年老三,不……准确的来说,或许什么都不是。
  迎面遇到两个小护士,两个人和麦航远打招呼热情的不得了,脸上的红晕都快蔓延到脖子根了:“麦医生,下午好。”
  对待别人,麦航远脸上的笑容明媚的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能扫光一切阴霾:“下午好。”
  小护士脸红的像颗上好的红富士,和言承欢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禁纷纷多看了她两眼,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不用多想,言承欢大概也能猜的出来她们在议论什么,她跟在麦航远身后,瞥了一眼他立体的侧颜:男人有时候长的太俊俏也不是件好事,即便有女朋友了可还是会被惦记着。
  言致远一直住在脑外的一间单人病房里,里面环境很好,算的上是一院最好的私人病房了。
  承欢一进病房就忙的没停下来过,又是帮言致远擦脸,又是帮他翻身、喂水、直到最后趴在病床前给他做手指康复操,一边做还一边和他说话:“爸爸,你猜猜今天谁来看你了,不过我想,你一定猜不出来。”
  麦航远慢慢的靠近病床,记忆里那个气质清华、高傲自负、能言善辩的言致远老了,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的皱纹似乎也重了许多,躺在这里,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尊荣无比的医界圣手?
  “院里为数不多的几间私人病房,言院长能落得一席,果真的不一样。”
  承欢闻言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一改这段时间里的低三下四,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麦航远,:“爸爸之所以能住到这里,并不是我们使用了什么特权之类的,退伍前爸爸是大校军衔,这些都是部队给他的福利,再者,难道以爸爸这么多年为市里医学事业做出的贡献,连住上一间私人病房都没资格吗?我知道你讨厌我、讨厌我爸,你可以对我用尽各种恶毒的语言,但请不要这样对待我爸,虽然对你,当年他可能是过分了一点,可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能不能稍稍宽容一点点?”
  麦航远转到病床床脚看医生查房记录,他神色坦荡淡定丝毫没有因为言承欢的质问而显的局促或是尴尬,:“尊重是互相的,只有正真懂得尊重别人的长辈才能得到我麦航远的尊重。”
  言承欢刚刚还挺的笔直的后背一下子就被打断了不少,究根结底,麦航远的话并没有说错,当年爸爸确实没有尊重过他,甚至有些所作所为是强烈的伤害到了他的自尊和骄傲。

  ☆、027 我可以将我爸转回慈铭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健朗的男声:“航远……”
  麦航远扬起眸子,看清来人之后,连忙迎了过去:“张教授。”
  张教授一把拍了拍麦航远的胳膊:“你这小子,是不是算好了时间,知道我前两天刚刚结束学术交流,所以正好卡了时间给我打电话?”
  麦航远笑着摇头:“航远可不敢,这不是有个病人情况十分紧急?教授您可是脑科的权威,我自然得向你求救。”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啧啧啧,还有能难得到你这个全科天才的?行了,不说废话了,病人呢?我看看?”
  麦航远连忙将张教授引到床边,承欢连忙站起身脸色惊愕不已:“您……您是……哈弗医学院的驻院教授,张天明张教授?”
  麦航远连忙给张教授介绍:“这位就是病人的家属,言小姐……”
  张教授眯了眯眼睛,神色中流露出一抹似曾相识:“你……你爸爸是言致远?”
  承欢连忙让开,病床上的言致远立马跃入张教授的眼帘,张教授只看了一眼便回头冲着麦航远笑了笑:“原来你说的病人是言老?”
  麦航远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您看这……”
  张教授俯身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言致远的瞳孔,完了又听了他的心脏,站起身的时候一边收回听筒一边和承欢说话:“身体机能还算是正常,脑部也没有类似血块积压的回音情况,只是为什么会陷入长期的昏迷状态?会不会是之前受过什么刺激?导致他心理上根本不愿意醒过来?当然了这种昏迷状态也有可能只是一个自我恢复的过程,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自己清醒过来,对了,别看言老一直昏迷着,但他的听觉还是有感觉的,所以丫头你没事就多过来陪言老说说话,听觉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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