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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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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惟有战战兢的步进帷帐之内,只见神早已背向着他,背负双手矗立。

  自加入搜神宫以来,法智活到这把年纪,迄今未曾见过神的真面目,也未尝和神如此接近;这还是他第一次不用隔着帷帐,与神并肩而立。

  神虽然背向法智,惟其所散发的无敌气势已令法智渐感窒息,而且以其二百多年的盖世修为,当然早便听见法智已步进帷帐之内,神道:

  “法智,今日我要把一切告诉你,一来是因为你和本神一样,抱有远大理想,如今已是你知道一切的适当时候;二来,我尚有些事要倚仗你……”

  “我要把摩诃无量传给步惊云,只因为……”

  “步惊云就是我,我就是步惊云……”

  语声方歇,神已突然回过头来,法智终于与神面对着面,彻底看清楚神的真正面目;他,当场呆住!

  不!不可能!法智在心中呐喊了千遍万遍,他简直无法相信,眼前他所看见的神的真正面目,竟然是——

  步!惊!云!

  …

    
 




 
 

 02 017 



第十六章 留给最爱
 
  “可惜,谁敢肯定……”

  “世上……真有轮回?”

  雪缘一面苦笑呢哺,一面把手上刚刚阅毕的短笺仔细折叠。

  纸很薄,雪缘的命也没有这纸短笺那样薄。

  然而如斯轻、如斯薄的纸,却填满诉不尽的恩义情浓……

  故把短笺拆叠后,雪缘随即小心奕奕的把它揣到怀中,生怕它有丝毫损毁;只因为,这也许已是阿铁此生留她的唯一回忆也许,更是一纸断魂前的遗书。

  而如今她身处之地,是一间简洁素净的小居,小民居内除她以外竟别无他人。

  神母呢?聂风呢。他俩估哪?难道他们已改变主意,把她留下来再各自追寻找阿铁。

  雪缘虽甫从昏迷中醒来,却并没有为自己因何身在此处而讶异,也没为自己那头变得银白的长发而担忧,她根本全不在乎这些,她唯一关心的,只是放在其手中的这纸短笺,和短笺上阿铁所写的“心”。

  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

  “精彩”的男人总有精彩的前路。精彩的一生;她庆幸自己曾遇上一个这样精彩的男人。

  只是,她也是一个相当精彩的女人。

  所以,她不会让他单独求死。

  她怎能不去?

  “轧”的一声,雪缘已轻轻推开屋门,正想离开,然而就在此时,她便发觉屋外小园之中的一座假石山上,正默默坐着一个男子,一个长发飘飞,异常俊逸的男子。

  那男子乍见雪缘步出屋门,不由温然一笑,道:

  “雪缘姑娘,想不到你比我们预计的还要早醒来,你早醒了整整一天……”

  雪缘一愕,记忆中,她似乎从没见过这个男子,不禁惭惭的道:

  “你……怎知道我唤作雪缘?你是……”

  她还未有机会问下去,便有一个声音从假石山后传出,朗朗而道:

  “他是一个不惜与阿铁一起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孟钵救你的人,他正是——

  “步惊云五年前的那师弟——聂风”

  “聂风?”发缘十分诧异,她锨记得,五年前她瞥见步惊云的第一眼,同时也瞥见两个年幼的少年——聂风和断浪,她想不到其中之一的聂风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且还已牵于涉于此事之中。

  然而此际最令感到诧异的并不止于聂风,还有那个在假石山后说话的人,因为那人已从假石山后缓缓步出。

  那人的声音本来苍老非常,如果单听那人的声音,雪缘势难料到,从假石山后步出的人,竟尔会是一个年约十六。看来比她更为年轻的一一俏丽少女。

  “你是……”雪缘有点迷惑,她虽然从没见过这陌生少女,却感到这少妇的眼神异常亲切。

  “我是——”这名少女深深的飘着雪缘,诡异一笑,道:

  “当年白素贞的侍婢——小青。”

  “小青?你……就是百多年前与白素贞一起的小青?自从神赦免你的死罪后,你不是早被他因在神官的神秘牢狱内,不见天日?”

  那名少女又是一笑,答:

  “那只是神的谎话而已。神要尽地利用我,他不想当年的搜神宫门众和知道他并没有把我因禁,才命我一直隐藏身份行事,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她说着忽地以自己那条阔大的袖子往脸上一指,只见袖子过处,她的一张脸赫然换上了一张异常苍老的脸,这张脸正是——

  “徐妈……”雪缘情不自禁的低呼一声,这个换上徐妈面的人复又语意深长的道:

  “我不单是小青、徐妈,我还是一个你异常熟悉的人。”

  言毕蓦又以袖子往自己脸上一指,雪缘乍看之下,当场咋舌!她简直无法置信,眼前的徐妈又挂上另一张花斑斑的面具,这张面具,象征着面具主人百多年来的神秘身份,这张面具,也会带给雪缘如母亲般温暖……

  “神母!你……是神母?”

  直至如今,她方才明白,自己一直所知的秘密,竟然是那样的少!

  神母终于回复她神母独有的声音,道:

  “很讶异吧?可惜如今并非解释一切的时候,而是我们全力追上阿铁的时候……”

  “一切前因后果,与及你昏迷后所发生的事,就让我们在徐中再谈吧。”

  雪缘勉强从极度惊中定了定神,问:

  “追上阿铁?阿铁不是早已前赴搜神宫?我们仍有足够时间追上他?”

  神母道:

  “嗯。只因为我给阿铁的地图,并没有真正指示直接着赴搜神宫的路,而是把他引往别处……”

  此语一出,不但雪缘一怔,就连一直默然在旁的聂风也是一怔,他不解地道:

  “神母,你为何不给阿铁正确地图?”

  神母一笑,答;

  “因为我要他先去见一个人。”

  “见谁?”

  神母吐出一个简单不过支又耸人听闻的称号:

  “十殿阎罗!”

  十殿阎罗?聂风俗闻言眉头轻皱,心想;神母为何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阎罗”

  的称号,本来是地狱中的“阎王”之意,难道,世上有那个长生不死的神,还嫌不够?

  还要攀添一个“十殿阎罗”四字,花陡地失色,阵紫阵青,似已知道此人是谁,更反常地焦的低呼:

  “不!神母,你……怎么可以把阿铁引去见

  “十殿阎罗——”

  “盂?元?帅?”

  孟元帅?孟元帅究竟是谁?

  为何这样一个平凡不过的名字,却会有一个令人闻之幸而胆的称号——?十殿阎罗”?

  且更令身怀移天神诀的雪缘也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震”连她也怕他?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谁知道!也许连雪缘也不太清楚,她只是闻盂元帅过往的事迹,所以才会怕他?

  不过无论如何,在搜神宫帷帐之内的那个“神”,一定知道!

  两日后。

  搜神宫内,本在闭目养神的“神”迭地双目一睁,因为,他听见了一阵大量丈外的风声!

  搜神宫向来静如止水,即使那群森无思想的兽奴,平素也不敢随意移动,更遑论大呼大吸,若然有风,也即是说,有人来了,或是——

  有人回来了!

  果然,他回来了!

  刹那之间,法智已掠至帷帐之前,在刹那之前,他还在百丈之外展动身形,能够如此快捷便出现在神的跟前,不啻是一个比声音更快的人!

  而神,其实很早便已听出百丈外的轻微风声,对于神这个称号,更是当之无愧!

  法智虽然已知道了神的真正面目,但没有神的批准,他当然不敢擅自步进帷帐之内,他只是如常一般,异常恭敬的跪于帷帐之外。

  神徐徐的问:

  “法智,由西湖至搜神宫,一般高手革人匹马,也只需五至七天行程……”

  “如今,已经是第八天了……”

  神并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他的意思,法智怎会不明?他是在问他,步惊云为何仍未前来?

  法智面露惭色,慌忙答:

  “神,属下……不才,出乎意料之外,步惊云与神母等人……似乎……并不是向本宫进发……”

  “哦?”神冷冷反应。

  “据派出去暗中监视他们的兽奴飞鸽回报,步惊云与神母等人并不是一起出发。步惊云在救回神姬后,想必神母已给其本宫地图,故此早已不辞而去,而神母,聂风在步惊云离去不久后。亦背着仍是昏迷的神姬后后追赶……”

  神猝然追:

  “既然他们已相断来了,为何又会不是向本宫进发?”

  法智答;

  “请恕属下不知之罪!据兽奴回报,神母与聂风本因背着雪缘上路,又要找屋子驻脚致延误不少行程,幸而六天之后神姬比预期中早了一天醒来,三人才得以豁尽作力急起直追;由于三人轻功均较己失去移天神诀的步惊云为高,现仅与他相距半日行程,然而步惊云今日其实本已抵达本宫所在的‘丰都’,属下满以为他会直闯‘搜神宫’,岂料他突然改变路线,竟朝另一方向进发……”

  又是“丰都”?这个神母曾向聂风提及的地方,也是搜神宫总坛所在之地,究竟在神州地何处何方?

  神听毕法智所言,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反而格格笑道:

  “法智,你为何不敢道出步惊云转往何处进发?不若,就让本神猜猜……”

  “步惊云转往之地一一”

  “是否在‘丰都’以西的一一‘第十殿’?”

  法智一怔,因为神所猜的‘第十殿’?”

  第十殿是什么地方?难道正是神母想引阿铁前去见的“十殿阎罗”盂元帅所在之地?

  这座第十殿既然与搜神宫如此接近,为何却不属于搜神宫?难道双方是对立的?

  神能一语道破,法智对其超卓智慧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道:

  “不错!步惊云确已踏进第十殿范围之内,那向来严禁搜神宫人进之地。”

  神道:

  “呵呵,既然神母引他前赴第十殿,我们就由他去吧!神母的心思虽已异常细密,但始终还是在本神意料之内,她这样做,是故意的。”

  法智当场一怔,问:

  “甚么!神……的意思,莫非是说……神是说,神母故意给步惊云错误的指示,引他直闯‘第十殿’?”

  “嗯。”神微微颔首:

  “所谓‘兵行死着,反死为生’,便是神母如今用以对付本神的战略。”

  “兵行死着?反死为生?神,这究竟是甚么样的战略?”

  神斗然叹息道:

  “法智,你已七十有余,论武功,你得自法海真传,与神母虽各有千秋,唯论才智,你明显比神母有所不逮了……”原来神的叹息,是为了法智未能人如其名——智。

  “所谓兵行死着,反死为生,缘于神母自知与步惊支等人实立于必败之地,所以才会出此死着。”

  “必败之地?”

  “是的,神母已知道若要对付本神,即使合她与神姬、步惊云、聂风与神石五道力量,还是没有足够取胜把握,所以她索性不求胜,只求死——步惊云死!”

  “但……”法智问:

  “她为何偏要引步惊云往‘第十殿’寻死?十殿阎罗孟元帅真的会杀他……”

  神道:

  “这么多年以来,本神与第十殿素无来往,搜神宫大门大都猜想孟元帅是我敌人,而其楼身的第十殿更是埋有一重大凶险机密,擅闯者杀,神母想必深信,步惊云若擅闯第十殿必会招杀身之祸,而她,亦想必已猜到我计划要步惊云活着前来搜神宫,一定有我不可缺少他的目的……”

  “听到这里,法智方才恍然大悟,道:

  “那……属下明白了。原来神母要步惊云往第十殿寻死,其实是算准你计划内一定有必需步惊云的地方,绝不会让他死,必会亲赴第十殿救他,届时候,纵使你武功盖世,人了第十殿,也极可能会有伤疲之虞,她便可与步惊云等人乘隙合力把你铲除。”

  神淡然一笑,赞:

  “说得好,这次你是聪明多了,然而始终还是不及神母。”

  “不错,神母的智慧确比属下优胜许多许多。”

  神道:

  “何止优胜许多?神母累积了百年智慧,现已今非昔比,当初我实不该贪图她本身的残余利用价值,放她一条生路,已成为我的心头刺、眼中钉,我早该除掉她。”

  法智聚闻神母竟已累积了百多年的智慧,居然没有诧异于为何如此长生,看来,神早已把神母是小青的秘密告诉他。

  神继续说下去:

  “可惜,任她智慧比当年的诸葛孔明更高,以她百多年的区区心道行,又怎及神二百多年的智慧道行?任她千算万算,是难以算清十殿阎罗孟元帅与本神的复杂的关系……”

  却原来,神与十殿阎罗素有渊源,他们的关系是敌对?抑是如箕所说的异常复杂?

  唯无论是敌是友,为何神不铲除第十殿?是因盂元帅?还是因第十殿内别有机密?

  “况且,当年以神母这样一个低贱的侍婢,根本没资格一睹本神庐山,即使我有什么都她命她,亦只是隔帷对话,根本便不知道本神的真面目,若然她知道本神是谁的话……”

  神语音稍顿:

  “她便会完全明白,她如今所使的这着‘兵行死着’,根本便不能‘反死为生’,只有更快——”

  “自取灭亡!嘿嘿……”

  神说至这里,终于冷知一声;笑声之冷酷,简直令人闻之心胆俱寒。

  法智并没有理问下去,因为他深知使自己穷追猛问,神也会拐弯抹角,不会将全部真相道出。

  正如上次,神虽说会把一切真相告诉他,但极其量也仅是在其面前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并说什么”步惊云就是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说话而已。神在步惊云身上所要实行的计划,对法智来说,始终仍是疑问……

  只是,为何此刻神如此关怀,法智面上反无喜色?且手心还在冒汗?

  是因为他曾与神母同袍多年,他在担心神母事败后的悲修下场?

  还是因为,他逐渐隐隐感到,神的计划,必会是一个异常可怖一一比其残杀亲生女儿白素贞更丧心病狂的计划?

  …

    
 




 
 

 02 018 



第十七章 孟元帅
 
  天不生人,万古如长夜。

  关于“孟元帅”,原来在民间的流传中,真有其人。

  不独真有其人,而且这位盂元帅的事迹,还颇为感人,只是民间的流传向来爱穿插附会,事迹经演变后往往会变为令人难以相信的神话……

  相传,孟元帅原名“孟山”,本是一位管理牢狱的民间武官。

  有一年冬残岁暮,天气奇寒狱中那八百多名死因,因惦挂在堂爹娘妻儿会否冷病,一时间思亲痛哭。

  盂山天性仁慈,瞧见如此情形,只觉他们异常可怜,心中不忍,于是便斗胆与这八百名囚犯协定,他愿意由十二月二十五日起,暂时释放他们十日,让他们回家照顾亲人,一家转聚,但必须于正月初五自行返回狱中。

  众囚犯当然毕大欢喜,回家与亲人渡岁后,众人因感盂山恩德,果然全部遵守诺言而回,无一爽约。

  如是这样,盂山便每年破例把他们暂释回乡,渐渐变为惯例。

  若干年后,孟在见囚犯们始终守信,私下不期然这样的想:

  他们尚会思亲、可见心中有“孝”有“情”。

  他们年年守诺回返狱中,可见有“信”有“义”。

  于是孟山经过深思熟虑后,终于又向众死囚建议:

  “若我把你们全部从此释放,你们可还会继续犯案?”

  众囚犯道:

  “我们曾经一失足成千古恨,倘能重新做人,怎会再行作恶?只是,你若真的把我们释放,你怎向上司交代?他必定会把你处死!”

  孟山不假思索地答:

  “只要你们真的能弃恶向善,以我孟山一条贱命换你们八百多条命,虽死何憾!”

  说着便毫不考虑地把八百名重犯全数放了。

  纸始终包不住火,此事终给上司“府君滕公”知晓,于是便怒斥盂山:

  蠢材!这班囚犯十恶不赦,怎会改过自新?你快把他们给我一一抓回来,否则若少了一个你也别要活着回来见我!”

  孟山在严令之下,无奈起行,可是若要他把立心改过的八百名重犯抓回来,他又不想,他真的很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既然无法向上司交代,为了这些囚犯,他决意牺牲自己!

  盂山遂步至一破庙前,把自己的武器长枪插在地上,跟着便向枪尖冲去,企图以自敝把此事解决。

  岂料与此同时,庙内忽扑出一双白兔把长枪撞倒,孟山只感到非常泄气,心想:自己一生连自弑也有这等波折,但因求死志坚,遂复把长枪立在地上,再死一次。

  殊不知这次情形依旧一样,这支白兔又扑出来拦他的长枪,他没好气地再接再励,如是者终于试了三次,三次皆为白兔所阻。

  可能白兔有知,也为盂山对死囚们的恩义而感动吧?

  就在孟山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蓦地突又有一个和尚出现,并宣布“神”的敕命。

  原来孟山的高义感动了神,神遂封他为:“十殿阎罗”.外号!“盂元帅”,并掌管丰都冥府中的第十殿地狱。

  而孟元帅对囚犯的大恩大德,更为后世人所歌颂,中国历代狱吏亦大多奉这位孟元帅为——

  祖师。

  盂元师既然是一个这样重情重义的人,那何以雪缘甫闻他的名字便花容失色?神以乎亦对他有凡分顾忌?

  难道,真正的十殿阎罗孟元师,并不是民间流传中的“孟山”?

  抑或。

  另有其人?

  “阎罗”,本为梵语,意思是“此神大公无私,众生的灵魂在其面前全都平等,一一都须以地狱的法理秉公审判。”

  “十殿阎罗”当然长居于地狱中的“第十殿”,而“第十殿”所在这地,正是地狱最西之处,也是众生归西之处。

  然而地狱的真正位置,到底在哪?

  没有人会到过地狱而可以活着回来,故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敢肯定!

  只是从古至今,皆有不少人诸多忖测,多难稽考。

  不知到了何时,据说四川帮都县盘友山有个丰都观,深夜总会迭起鬼嚎之声,故而有极多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也是从当地流传开来,于是立时引起众说纷纭,大家都猜测“丰都”就是饿鬼之都,就是地狱!

  亦因如此,纵然后来大家皆不能证实:“丰都县”是地狱,也泛称地狱作“丰都”!

  可是,传说中的“丰都”,传说中的“地狱”,可会真的就在四川省内的丰都县?

  也许未必。

  不过,虽不中亦不远。

  极有可能,民间盛传的‘丰都’地狱,即使不在‘丰都县’;相信也会在——

  四川之内。

  四川,在中国的版图上所占的面积并不少,可说地大物博。而四川省内也有许多神秘而又奇妙的地方,也有冰川。

  就像四川内的“海螺沟”,便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

  海螺沟四面环着重重冰山,本应寒冷非常,然而因为它自身是一个谷,无论如何寒冷的风也吹不进谷内,再者在阳光照射下,热气在谷中滞留不散,所以纵然四周全是雪不河,海螺沟一年四季皆温暖如春,繁花似锦。

  可是一踏出海螺沟,便是冰天雪地,这实在是神州其它地方难得一见的奇景。

  也许,哪些神奇的海螺沟,便是搜神宫所在的——

  “丰都”。

  可惜,阿铁并不知道。

  依照神母所给的地图指示,阿铁早已来至“海螺沟”西面的一个小镇“磨西镇”,可是他并不知道神母给他的地图是错的。

  地图所示,搜神宫的总坛,应在“海螺沟”以西的一座冰川,故阿铁仅认为海螺沟是往搜神宫的必经之路,并没注意海螺沟可能不是他的目的地。

  不过有一点十分奇怪,当他走在“磨西镇”内的小街时,他发觉,镇民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他身上。

  阿铁心想,自己是从外而来的人,镇民对陌生面孔注意亦不足为奇,只是,最奇怪的还是,这些镇民无论男女老幼,都是定定的瞄着他,肯目光中流露的并非好奇之色,而是一种——

  热切的盼望与尊敬。

  阿铁只感到很不自在,惟有加快脚步向神母所示的镇口走去,那里也是“海螺沟”

  西面的沟口,他想,只要踏出沟口便是那个冰川,也即是神母所的搜神宫。

  然而,这里其实并非搜神宫,反而是搜神宫众严禁进入的第十殿范围之始。

  正当阿铁冉冉接近海螺沟口的时候,他远远已开始瞥见,在沟口有一面高约一丈、阔约五丈的石壁,石壁之上,依稀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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