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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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想找一下文森，请问他在吗？”

“你说文森啊，他请假回去了。”

端详着夜岚的脸色，皮普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我知道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你需要知道地址吗？”

夜岚沉吟了几秒，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吧，我是你女儿皮温的同学，明天就要升学去帝都了，本来想和文森打个招呼的，可是幸运并没有站在我这边，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也许还能再见面。”

皮普点了点头，乐呵呵的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我会转告他的。”

“那么，再见了。”

打完了招呼，夜岚微微淡笑，转身离去。

皮普看着少女魅动的身影，动了动嘴唇，喃喃自语道：“臭小子看起来也不帅啊，怎么不知不觉间就勾搭了这么一个小美女？请了几天假，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另一边，偏僻的小屋里。

“终于完成了。”

文森甩了一把头上的汗，舒了口气。

在他面前，一幅巨大的阵图摆在眼前，足有两米方圆，四块硫石全然放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通体黑幽，而整个炼金阵泛出淡淡白光，原因则是因为萤火草和其他炼金材料混合磨碎，勾画了阵图走势。

这是他目前炼金阵造诣的极限了。

抬头望向天空，头顶的三色月光混匀照射，如霜如火，光色美丽而动人。

默然探出手掌，拿过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杯子，文森咽了一大口，口感苦涩难言，但他还是吞咽了下去。

这绿液就是先前熬制的钢铁之躯药剂。

“时间差不多该到了。”

看着臂上的狰狞面孔，狰狞恐怖，眼眸已然睁开，文森心中默默思道。

似乎印证了他的想法，一阵漆黑的阴影不知从何而来，无声无息，阴沉昏暗，遮掩了整个小屋。

月光，蓦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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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24　硫火之光！

黑暗。

无与深沉的黑暗。

那原本昏暗的灯光不知为何，熄灭了去，整个房屋内，看不见一丝灯光，陷入纯黑之中，黯淡灰沉，只有脚下的炼金阵溢出淡淡光辉。

文森深呼一口气，心中安定，没有任何惶恐的情绪，手中拿着炼金笔记，站在炼金阵中央，环顾四方，却看不见任何光亮。

即便是真实之眼，在此刻亦没有了效用。

隐隐的，他听见鬼魅的窃笑响彻在耳畔。

听不清具体语句，却增添了几分诡秘气氛。

黑色的雾气在逐渐产生，笑声越发频繁，透着无比的恐惧，在这黑暗造成的恐怖中，文森的手掌不知不觉，印在了地上。

他的手掌位置，恰好是整个炼金阵的中心，也就是献祭的部位。

“杂种，让我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他的嘴里喃喃言道，手臂上的印记面孔越发扭曲，狰狞可怖。

黑暗越发浓郁了。

一开始仿若是书写绘画时的淡墨，并不浓厚，现在却变得深沉到了极致，文森眼前一片漆黑，不能见物，甚至连自己的手掌都看不真切。

但他的心却是静的。

他明白，慌乱毫无作用，只有冷静的看清现状，才能挣脱面前这一场死局。

待到这黑暗压过了炼金阵的光芒，甚至压盖一切之时，文森已然念起了神魔观想法，那一尊魔神端坐星云之上，脚下亡灵之河奔涌狂流，威势无穷。

蓦然间，那笑声消失了。

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静之中，没有一丝声响，就连风声都不曾听到。

文森静心凝神，精神片刻不曾放松，感触着四方动静。

突然之间，四面八方响起狂啸之声，尖利刺耳，那是最为恐怖的啸喊，是幽灵死亡的哀嚎，如同崩裂的山峰，倒塌的高楼，呼啸着朝他涌来！

他心中一颤，当机立断，手掌摁住炼金阵中央位置，法力汹汹涌出。

光！

那是炽烈而如火的光！

整个炼金阵的外围圈轰然而亮，炼金阵光环暴涨，形成一道薄薄的光幕，照亮了四周，只见无尽黑气汹涌，如风如浪，形成了一张张暴虐的面孔，肆意狞笑，鬼魅凶戾。

此刻，他仿若坠入了地狱的最深层，周围阴气森森，围绕的全是恐怖的恶鬼怨灵！

望着这一幕，文森眯了眯眼眸，却是将手掌贴紧了炼金阵中心。

他的身躯中，正慢慢流淌着某些东西，这些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他感觉的到，他的生命力又一度的流逝了。

“就这些吗？”

文森睁眼环顾，望着光幕之外那狰狞变换的鬼魅，平静道了一句。

“如果就这些的话，那么，抱歉了，永不再见。”

说完这句话后，那放在炼金阵圈上的四块硫石猛然透出白光，浑然爆射而出。

数道白光一样的匹练横荡四扫，怒卷狂扫，威势不可阻挡，卷遍了整个屋子，如同绝世剑锋，在这光明面前，万千事物无所不破！

仿若是洗涤黑暗的光明，斩碎邪恶的不灭之剑，那黑气所形成的无数狰狞面孔尽数被扫灭，甚至于死亡气息硬是被逼退了三米，在炼金阵周围留出了一块空地。

看到这般情景，文森微微喘了口气。

而在一时的寂静之中，陡然间，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极为单调，却透着一股莫名的邪恶，不断接近，苗罗眉头一皱，心中的提防之意更甚。

不久，黑暗之中走出一具苍白的尸体。

正是黄金棺中躺着的恐怖之尸。

这具尸体浑身赤（和谐）裸，睁着空洞的眼眸，浑身黑气缭绕，森森恐怖，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死亡之气。

它没有眼白的空洞望着文森，脸上突然冒出淡淡的微笑，寒意冷冽，诡秘的神情看着他心中发寒，不言一句，继续向前僵硬行进。

而在尸魇的背后，那无尽黑气不知为何，竟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朝着尸体涌动，尽数灌注而入，滔天的黑色阴影，如同汪洋一般，此刻却尽数吸纳于一具尸体之内！

他这是想干什么？

文森盯着眼前的尸体，不敢妄动。

那将所有的死亡气息容纳于一身，尸魇仰头吐出一口黑气，幽幽荡荡，而空洞的眼眸蓦然点亮了瞳光，深蓝之色，幽幽如同深夜里的灯火，深邃妖魅。

随即，它向前走了一步。

劣质的地板立时发成咔嚓咔嚓的声响，烙出了深刻的抓痕，而文森无瑕顾忌地板，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因为在尸魇的身上，此刻竟开始自动显现黑色画痕，而那痕迹，他很清楚，绝对是属于炼金阵的画痕！

“这样也行？”

文森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手掌却是一抖。

在这些日子的学习之中，他从不知晓，有人能在身上绘制炼金阵，并能起到作用！

“这人生前的炼金术士等级绝对不低，至少是2级！”

心中急速流淌过这个念头，他紧盯着尸魇，心中的戒备之意浓郁到了极点。

而走了几步后，尸体身上的炼金阵已经由黑气绘制成型。

一眼往上去，这尸体身上的炼金阵便透着一股邪恶污秽的感觉，深沉晦暗，似乎只要眼眸一落上去，便能沉入最为绝望的恐惧。

“呵……”

待身上的炼金阵绘制成功，尸魇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轻笑，而透过这一声笑，文森看见，它的牙齿森然发光。

“果然不算是人类了啊……”

他眉头紧皱，任凭炼金阵肆意抽取着自己的生命力，将光幕光辉变得愈发炽烈。

他有隐隐不好的预感。

尸魇歪着头，看着身前阻碍自己前行的光幕，两团幽幽冥火闪耀跳跃，随即探出了漆黑的利爪，轻轻摁在了光幕上。

“滋……”

一缕黑气被灼烧干净，发出一声轻响，但尸魇的黑爪却是没有一点损伤。

“怎么可能？”

看着紧贴在光幕上的爪子，文森空余的手掌却是一紧。

似乎是试探有了成效，尸魇并未停止自己的举动，爪子抓起，往里深凹，只听不绝的碎裂之声传来，那光幕竟有了碎裂的预兆。

“该死！”

文森陡然一声怒吼，狠下心来，生命之能疯狂输送出去，却是要进行生死一搏。

在这时候，明显看得出来，这炼金阵奈何不了这个由炼金术士变成的尸魇，除了生死一搏，再无其他希望！

而在生命力的狂输之下，四块硫石轰然破碎，化为最为纯粹的光，暴走狂舞，璀璨耀眼，合聚一把五米长的巨大光刃，炽烈如火，朝着尸魇立劈而下！

这是死者之哀炼金阵的终极形态，硫火之光，是万千死亡生灵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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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25　吞灵法刃

“嘭！”

那巨大光刃横荡而下，光色汹涌，如同水液一般肆意狂流，一砸之下，更是爆出了千万点星点，好似万千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虫，狂舞而动！

这骇人一击若是记在其他死灵躯壳上，定然叫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尽数泯灭！

但放在这头生前是炼金术士的尸魇身上，结果却是两样。

这硫火之光，竟然被挡住了！

尸魇的表情木然，浑身不少地方炸裂开来，露出苍白肉质，却是无影响其活动，而在它的头上，竟浮现出一张漆黑的面孔，阴沉恐怖，足有五六米方圆，浮在空中，全然由死亡气息形成，浩荡如云，竟抵住了那狂暴光刃！

无论光剑如何光芒万丈，灿烂无匹，却始终抵不住这阴森的脸孔，砍落不下去！

僵持片刻后，最终，光色湮灭。

尸魇头顶的面孔邪邪一笑，亦然消失，化作团团黑气，团聚在尸体周围，森森不绝，犹如黑色的迷云。

而在这全力一击之后，炼金阵的光色消弭下去，再无光华，整个阵图崩毁了。

坐在地上，文森粗粗喘息，浑身直冒冷汗。

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剧烈运动，但生命力的疯狂消耗，让他感觉浑身无力，虚弱无比，一时使不上力气。

静静的看着那尸魇，他不做动弹，仿若放弃了，绝望了。

那尸体矗立片刻，仿若是享受着面前少年的恐惧，陡然冒出一个森寒的微笑。

随即，跃身而起，朝他扑将而下！

而就在此时，文森脸色一变，手一挥动，朝它扔出了一个黄色的事物。

经历了炼金阵的磨砺，尸魇速度何其之快？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便和这黄色的事物迎面撞上。

这是……书？

岁月刮过的脑海里迟疑闪过这个念头，尸魇惊疑，随即眼前所有的景色尽数塌陷崩解，无限风光转瞬即变，换了另一幅景象。

它的眼前，不再是那梦寐以求的术士肉身，而是一尊神魔。

一尊巨大的神魔。

那神魔身躯巍峨如山，不知道极点何处，拥有一个硕大的狗头头颅，眼眸深邃如藏万千星辰，皮肤黝黑却有火光蝉联周身，手上三叉戟凶戾无比，背后一道黑暗之门埋尽无穷鬼影，脚下更是有一道亡灵之河横流肆意。

在它眼中，整个世界昏暗阴沉，不复光彩，仿若进入了无边地狱，耳边充斥着阴风的怒号！

望着这宏伟的身影，尸魇愣神了。

在它许久未曾有过情感流过的思维中，此刻，终于复苏了一种情绪。

恐惧。

“阿努比……”

它没有嘴唇的嘴巴微张，许多没有颤抖的枯瘦喉咙动了一动，含糊不清的道出这三个字的音节，而后，眼前一暗。

幽幽蓝火立时湮灭，眼中再次空洞无瞳。

而在文森眼中，那本炼金笔记在砸到尸魇头上的一瞬间，尸魇便失去了前纵之力，喃喃道出三个音节，便摔倒在地，身躯全然瘫软开去。

“阿努比？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有些疑惑，看向手臂，那死亡印记已然消失，而在体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消散了。

而在地上的那具尸体豁然一沉，身躯如同被烈火烧灼过，皮肤泛出灰烬与火焰，一层一层消弭殆尽。

而等身躯仅仅只剩下一层灰糊糊的东西时，周围的黑暗全然消失，烛火也亮了起来。

静持了片刻，文森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等燃烧生命的后遗症好了片刻，这才起身拿起那卷炼金笔记。

在知道被死亡印记附身后，拿到炼金笔记时，他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驱逐了出去，那时候他就留了心眼，到了刚才，穷途末路之际，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将炼金笔记扔中了尸魇，这才有了一条命在。

由此看来，当初真实之眼的探知的确是有用的，这本笔记里，的确藏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静然做了一会儿，回复了一会儿气力，这才使用真实之眼，去探寻自己的状态。

而在一探之下，却是不由苦笑了。

在刚才炼金阵的骇然一击中，他疯狂燃烧了六年的生命力，再加上之前的维持，今天一晚上，总计八年寿命燃烧一空。

也就是说，他只剩下十二年的寿命了。

“真是好运啊，出去野个营，就丢了八年寿命，好在还有十二年，在这段时间之内，必然要踏入黑铁之躯，时间很紧啊。”

他叹息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去扫遗留在地上的灰色颗粒。

这些东西，他厌恶到了极点，一刻都不想看见。

毕竟，这是自己消耗八年寿命的原因。

摸着摸着，他突然感觉，眼前的灰色颗粒有些熟悉，浑浊之中，透着些许光亮。

似乎，在炼金笔记中，记载过这方面的东西。

心中一动，他立时使用真实之眼，得出的结果让他心中一跳。

“死者灰烬，死灵生物死后难得的炼金材料，可以用于制造炼金武器——吞灵法刃。”

心中流淌过这般资料，文森心中一跳，眼神立变。

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哈哈，有的必有失，居然是吞灵法刃的主要材料，即便损失了八年寿命，但这对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遇！”

想到这里，他立时拿过几个瓶瓶罐罐，将这些死者灰烬收罗起来，心中则飘过吞灵法刃的资料。

在炼金学中，有一种东西，名为炼金武器。

在覆盖了炼金阵之后，这些武器能有平常武器无法蕴含的神奇之能，或是锋利无比，或是火焰冰霜，根据炼金阵不同，效果不一而足，而吞灵法刃，便是其中一种独特的炼金武器。

它的功效与其他事物不同，因为这种炼金武器，可以吞噬其他生灵的力量，供给武器的主人！

简单而言，若是用这种武器杀死生灵，那么他就可以夺取那些生灵的生命力和体质，用以滋润自己！

而且，这种吞灵法刃所需的炼金师造诣也不高，只需一级便可，即便是目前的文森，花上一定的时间，也能学会制作所需的炼金阵。

“有了这种主材料，只要再找一些有用的炼金材料，炼成吞灵法刃，那就足够补回今天所付出的代价！”

文森心中一喜，身上的虚弱感都因情绪而消减不少，欢欣之中，却是不由又想起了尸魇刚刚所说的那几个字，又不由心生疑惑。

阿奴比？那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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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26　月夜下的吞噬

崭新的一天再次到来。

依旧是炽热的明阳，热燥的空气，而当皮普打着呵欠，像往常那般，来到酒馆门口，准备开始营业的时候，一名少年已经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

“臭小子，事忙完了？”

皮普伸出粗厚的大手，摸了一下他蹭光瓦亮的头皮，笑骂道。

文森撇了撇嘴角，却是笑着应了一声：“做完了。”

“啧，还以为你要再请几天假呢，再不来，我可就要去找你去了。”

打开门，迎面扑来浓厚的怪味，那是昨天留下的酒气，皮普却并没什么厌恶的神色，已然是习惯了。

“对了，前几天有人找你来着，说是你的朋友，叫夜岚，不过她已经和我女儿一同去帝都上学去了，恐怕你见不到她了。”

“哦，我知道了，老板。”

文森神情镇定，只是眸角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走进酒馆，皮普转过身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少年，“咦，我看你长的也不怎么帅嘛，怎么的，就能勾搭上那么漂亮的少女？”

听闻此言，文森扯了扯嘴角：“呃，只是普通的朋友罢了，皮普先生，你多想了。”

“我看不像吧？”

皮普嘿嘿笑了一句，盯着文森的眼眸，想要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而文森却只是镇定的说了一句：“只是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

经历了昨夜的一场生死劫难，比之以前，文森的心镇定许多，亦从容些许，这些，自然就是风雨之后的成长了。

见少年半天都显现不出异色来，皮普揉捏了几下下巴，嘴里嘟哝了一句：“这臭小子。”

随后，他走到一边的躺椅上面，望着文森两三日不见，似乎又壮了些许的腰身，一边躺下，一边心中思道：“这家伙是吃了大补药不成？怎么看起来又壮了？”

今天的生意不错，一如既往，文森淡笑着在酒客之间往来。

他留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从天思口中，那名术士已经离开了这里，因此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保证，如今辞退工作，离开这里，已经没有多大的风险了。

因为寿命又一度狂损，若是留在这里，静心修行，时间非常紧迫。

昨天，他刚刚用真实之眼测过自己的修炼进程，倘若暗如今这种程度，修炼下去，需要多少时间踏入黑铁境，而回答则是十五年。

随着法力数值的增加，神魔观想法带来的提升也会也来越低，刚开始修行时，有0。5左右的增幅，而现在，已经降到0。4了。

倘若再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的寿命，就真的只剩下仅仅十二年。

“我昨夜深思了一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尸魇炼金阵那边，为什么我能观想两次都能成功的原因，根源就是那死亡气息，这种死亡气息对于我的观想很有好处，那尊狗头魔神能吸纳黑气，为我所用。”

文森默默然将盘子端上，心中想着事情。

“这样一来，因为那尸魇已经死去，所以那边的炼金阵应该还有很多残留的黑气，晚上我可以去看看，去搜集一下，试验一下我的猜想。”

关于那尸魇炼金阵，方位他已记住，所以并不怕迷路。

“唉，最近海上越来越不好做了喽。”

静然思虑之中，文森突然听到一名水手感叹。

“是啊，最近海盗太猖獗了，经常在海边晃悠，也不知道国家海军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会造成这种情况。”

“说来也奇怪，我们这边的海域很少有海盗过来的，为什么最近会有这么多海盗？”

“唉，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子喽，只能这样苦熬着，仰人鼻息了。”

……

文森静静听了一会儿，没有插话，却是走了开来。

若不是自己用生命博来改变人生的机会，恐怕，他远远不如这些水手。

但现在，他已经掌握了超脱凡尘的力量，拥有了无匹的能力，同样，也承担了拥有这力量的代价。

“命运，是掌握在人手中的。”

他默然了一会儿，眼神却是越发坚毅。

黑夜到来。

在那一片平静的草地边，静谧的湖面反映着月光，波光粼粼，远方的密林浓密，却是增添了几分安静的感觉。

站在那一片尸魇炼金阵的上面，文森默然静持。

但仔细看上去，他的嘴边却含带着笑意。

正如他所想，这里的确还残留着巨量的死亡气息。

与他离开的那天一样，黑色雾气如一面大湖，全然聚于炼金阵范围内，数量多如大海，浩瀚无匹，却没有一丝泄露而出。

若是昨天那头尸魇吞咽成功，回到这里，这些如渊如海的黑气将会在极短时间内纳入其体内，使其进化成黑铁级的生灵，但被炼金笔记砸了一下，尸魇所妄想的一切，也就成了空无。

看了片刻，文森静下心神，选了一个黑气最为浓密的地方，盘膝而坐，心中运起那神魔观想之法。

不久，一尊宏伟魔神自想象之中跳跃而出，站在了星云之上。

而这浩瀚的黑色雾气，仿若是受到了某种吸引，疯狂的朝他身上聚集，尽数融入那狗头魔神的三叉戟中。

少年选的位置很好，恰好是黄金棺的位置，那是整个炼金阵的中心。

而没有尸魇坐镇黄金棺内，所有的死亡气息，任他索取，直到全然被吸收干净。

认知到这一幕，他心中一喜。

果然，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由此一来，自己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增强自身的法力，从而为踏入黑铁节约时间。

吸收了片刻之后，文森感觉魔神所吸纳的死亡气息足够自己吞噬，便散开心神。

“轰！”

聚集了大量死气的魔神影响崩解开来，竟产生爆裂般的效果，能量轰然爆射，怒卷飞流，尽数卷入星云之内。

一时之间，静谧流淌的星云一反往常模样，生出恐怖的法力潮汐，卷来荡去，不肯休停。

感觉到这幅情景，文森心中有所忐忑，便驶动真实之眼，察看自身状况。

“吸收能量过多，法力星云正在消化。”

得到这么一个解释，文森一愣，不由扯了一扯。

这句话，不就等于说，吃撑了？

而等星云平息下来时，整个体积却整整扩展了一圈，连气流的密度，也比以前密集不少。

定下心神，少年以真实之眼查询自身的状态，却是隐隐笑了。

他的法力值，赫然到达了十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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