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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病书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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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叫姑奶奶下来是要怎的!”
  语气轻蔑而又尖酸刻薄之极,实在令人难受,就是土做的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一向桀骜不驯,为虎作伥的匪徒,哪能忍受?右边那个较年轻的匪徒,厉声喝道:
  “臭妞儿,想你不想活了不成,大爷若不是看你长得漂亮,早一刀切成两块,不知耻的骚东西,大爷割掉你的烂舌,看你以后还敢骂人不?”
  话落人出,一把“蟒蛇出洞”向月里嫦娥陆玉华的胸前打去,本来与女人过招,切忌攻前胸和下阴,他着一招实为武林人所不齿。
  那匪徒本是好色之徒,倘若不施出这一招,心存非礼,好许还可以保得命在,可是太晚了,陆玉华本为寨前的群尸乱了心性,一口愤怒已无处发泄。
  如今被这匪徒一拨弄,满腔怒火,宛如火山爆发,看看对方右拳已到胸前半尺时,倏地迥旋半圈,左手往匪徒右臂一扣,同时将全身真力贯注左腕,用力一抓,匪徒一声厉叫,右臂连皮带肉,活生生被撕断。
  陆玉华这一招得手,并不轻易放过,左手扣住对方手腕的同时,左足尖微微沾地,右脚上踢,使出连环腿。
  也是该匪徒恶贯满盈,陆玉华连环踢腿,右足踢中下颊,左腿击中腹部,匪徒连哼也没哼一半句,腹裂肠溢,唇破齿落,一命呜呼,去阎老爷报到去了。
  原来这匪徒正是白川,读者记性良好,定能记得,罗俊峰在云霄洞前惩治白氏兄弟,也就是奉秃鹰之命,寻找死鹫的那两个匪徒。
  今天两人也是奉飞豹老人之命,守此要道,刚才闻讯赶来,正巧碰上月里嫦娥,已死的是弟弟白川,另一人不用说也就是白河了。
  就在白川出差的时间,乃兄白河已有自知之明,知道弟弟必受挫,但可没想到招未完,就被年轻女子所击垮。待发现情形不妙,要想拯救时,为时已迟了半步,不由他一阵头眩,偏头闭目不忍卒睹,虽然平时杀人如麻,但自己骨肉至亲的惨死,怎能看得下去呢?其实月里嫦娥本身何尝不也如此,自她离师奔走江湖至今,大小拼杀至少有十来次,杀人在所难免,但象今天将人致死的这样残忍,还是破裂第一遭,怎不令她不寒而栗,心中揣揣不安?
  这些话说来特长,其实只是瞬间的事,白河一见骨肉手足惨死女人手下,那份悲伤和愤怒就甭说有多大了。自己援手不及已愧疚心碎,哪存半点理智,一声怒吼,宛如疯狂了的饿虎,背后月形刀一拔,一招“泰山压顶”向陆玉华当头劈下要知道白河的武功在云霄洞算是一流名手,如今恨极出手,用的狠毒招数,用力之猛,招数之绝可想而知。
  月里嫦娥微微一怔,仰目一瞥,白河的刀光已当头砍到。
  只见她轻哼一声,人如彩凤,轻似灵鸟,微晃双肩,轻松地闪过一击,她不仅脚下不闲,连那张嘴巴也不空闲,刚躲避一招,就发出娇嘲道:
  “唷!我的大老爷,干吗那么性急,你的同伴尚未办完地狱入门证,你就要赶去,别让阎王老爷忙不过来。”
  声音是那样优美动听,但句句都把人骂的体无完肤,白河就是土包子傻瓜蛋也可以听得出来,何况狡猾犴奸的匪寨头目,不听尚好,乍闻之下,肝肺都气炸了,右手月形刀疯狂地舞起了一层刀幕,每招每式又狠又毒,往月里嫦娥全身要害招呼。
  月里嫦娥身中有天山神尼亲授绝技,一时间却被狂性大作的白河缠晕了头,十个照面下来,却有点手忙脚乱气喘吁吁。
  这一来更加激起白河的信心,无形间也增强了他的功力,只见他那口月形刀更舞得滴水不泄,轻风不露,而月里嫦娥陆玉华呢,更乱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心中顿时急了,以她的自信,象这么一个家伙,那须过于费劲,只要用上三四层功力还怕不到手到擒来吗?可是事实却出乎意料,两人过手不下四十来招,月里嫦娥一点也无法得先,而对方呢,却越战越勇,刀法愈来愈绝。
  陆玉华暗自发急,心中嘀咕道:“这样下去不知要斗到何时,别阴沟里翻了大船,八十老娘倒提孩童,那可无脸见世。”
  这一思索,精神一分,手足微微一顿,可就出了纰漏,凡是高手明家对敌,切忌心神不专,因为偶然一疏神,那怕是如闪电般瞬息间的一个空隙,已足够给敌人攻击的好机会,换言之,就有束手被擒或伤之被擒的可能。
  白河不是省油的灯,瞥见陆玉华微一分神,心中大喜,月形刀盘空一抖,如飞鹰泻地,倏地,一道火烧般刀光往陆玉华胸前砍来下,动作快、准、狠,时间又恰到好处。陆玉华一分神之际,白河月形刀已当胸递到要逃要避万万不能,好在她技出名师,临危不乱。
  只见她左足上踢,随着整个身躯向后倒,右足跟点地踢起,人如飞,平空跃后一丈,白河一刀,堪堪劈空,说险也险到极点了,饶是如此,也骇出她一身冷汗。
  白河一见将要得手的一击,被对方脱去哪肯罢休,单足一点,人如雄狮扑羊,月形刀平推刺去,距离陆玉华身后二尺之遥,陆玉华身体着地,连忙换了一口真气,又是一个鲤鱼打滚,翻身横移五尺。
  这时月里嫦娥已满脸红热,自学艺下山至今,真没被人逼得这般狼狈过,那份心理那份难受和愤怒,就无法形容了,顿时面露杀气,怒目圆瞪,顺势将腰系的卷风带解开,直往白河手中月形刀卷去。
  白河吃这甜头,那考虑到苦味?月形刀刚思抽回,已被卷带紧紧扣住,用力猛后拉,但使尽吃奶之力,半寸也没拉动。
  撒手丢刀吧?这比死都难受,拼命吧?事实证明力不从心,到了这种田地,才感觉到自己刚才是侥幸得逞,凭工夫,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
  动手过招夺根本就没允许对方思索,白河这一动念之间,陆玉华手中卷风带倏地脱刀一卷,一招“花蛇缠身”如狂风急云,曲卷绕着白河身上一遍。
  直到白河发觉情形不妙时,陆玉华的彩带已将白河紧紧地缠住,白河连反抗都来不及活活被擒。
  陆玉华何以不杀他?是心地仁厚?也可以这么说,但是真正的用意并不在此,而是想从他口中得知梅花神剑王尧弦的消息。
  白河束手被擒,他是铁铮铮的硬汉,虽身陷匪类,为非作歹,但却是一条好汉,只因未走对路途而已。
  这时他失手于年轻丫头手下,直觉生不如死,而且也料到必有一番侮辱,他未等陆玉华发话,伸舌一咬,连哼都没哼半声,又目怒睁,一眨不眨地瞪着陆玉华,慢慢地血如泉涌,从口角流出,身体也蹲了下去,晃了几晃,如推金山倒玉柱般,伏地不起。
  月里嫦娥不明究理,彩带一抛,硬将白河倒在地下的身子失去了控制,如流星陨石,叭哒重摔地面,距死去的弟弟白川相距不过一盏热茶的工夫。
  两名绿林高手,就这样遭到应得的恶报。
  月里嫦娥陆玉华心中一愣,一声长长的叹息,她心里头却暗暗为这位硬汉白河佩服不已罗。
  陆玉华暗暗道:“好家伙,可惜你走错了路,难道连活着改过自新的勇气都没有?死,只有对你名誉有害,况且这是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所做的行为呀!”
  是的,人不怕有过错,怕的是有错而不改,白河若能悔过,依然可以做一位铁铮铮的汉子,死,难道就是解脱?这样就能洗净他一生的罪恶,又怎能算男子汉大丈夫?
  陆玉华轻蔑地看了白河一眼,将卷风带系于腰际,望着前面直立的“望星峰”,只见白云缭绕,苍松透云敌踪渺茫,不由一阵怅惘。
  她因为若无敌踪发现,就无法探觅梅花神剑,则不能在心上人罗俊峰面前出风头,深怕以后她被罗俊峰蔑视,而影响未来情场上的优势。
  其实,如果罗俊峰的为人果如所担忧的那般,一则不能在心上人武技才智的高低,而定爱侣的舍取。则根本不值得他去爱,何况并不是这种人呢?她那种想法,岂不有点多余吗?
  月里嫦娥陆玉华正想得出神的当儿,蓦然两旁传来沙沙抄沉重的步履声,由远而近,那声音是一种动物行路时踏落叶上发出的声音,由这音响的轻重,很清楚的判断出来,是巨大兽物,而且为数不少。
  陆玉华闻声之后,一种恐怖掠过她的脑海,此处远处,山林里头,陡然传来一阵笛声,起初陆玉华不觉怎样,继之一听,猛然一愣。
  敢情那沉重的步声竟和笛音韵律相切合,这一发现无怪乎月里嫦娥全身顿时紧张,因为那声音显非无因而来,而是一种指挥兽阵的笛声,其中尚有人操纵指挥啁!
  陆玉华一想危机四伏,心中一怒,双肩一晃,人如脱弦急箭,向前逐飞掠去,陆玉华人刚掠起蓦然一声巨喝,“慢着!”“着”字刚传进陆玉华耳朵,一条灰影电光火石般由道侧射到,月里嫦娥空中挫腰落地,怒目一瞥,只见一个垂发及臀,年约五旬的半老徐娘,一身黑色劲装打扮,右手轻握着一支竹笛,炯炯神光注视着陆玉华,挡住去路唇角轻挂浅笑,毫无怒气。
  这一来,月里嫦娥迷糊了。以目前这位妇人挡路的行径看来,似乎对她并无恶意,再从她脸上的清秀看来,更非为作歹奸淫之流,但为什么偏在此时出现,又是在黄龙山境内出现?
  不由陆玉华心中嘀咕发闷。
  那走着的老妇人将月里嫦娥全身打量一番,似乎猛被一种念头袭击,突然神光逼射,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陆玉华双眸,好像探寻着一件奇珍一般,害得陆玉华娇羞地低下头,心中怦怦作响,愈对这位老妇人警惕。
  陡闻那位妇人冷冷地发问,声音非常低沉:“丫头,你今年多大了?姓什么?家在哪里?”
  月里嫦娥陆玉华闻言感到妇人问话太唐突,使人扑朔迷离,摸不着边际,遂答道:“这位老妇人,您老人家干什么问这,我……”
  “停,不准你在多说废话,老娘说一是一,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再多话,老娘可不耐烦了!”
  月里嫦娥陆玉华话没说完就被截断,心中早就不满,一听老妇人这般傲态冷语,好象这里是她的天下,凡事可以随心所欲似的,一向亦有同样傲气的陆玉华怎能忍受,闻毕“哼”
  的一声,冷冷答道:
  “你凭什么问我?你必须先问你配不配,然后还问我答不答,告诉你别依老卖老,自命不凡!”
  陆玉华说的这理论是有点过分,不过年轻人总是倔强好胜,不愿听到厉声严词,就连前面这位已近花甲之年的老婆何尝不是如此?尤其顶她话的又是年轻轻的丫头,无怪乎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狠狠喝骂道:
  “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若非你命长,侥幸遭到老娘今天心情特别好,哪里还能让你师父没在你面前谈到我?我问你,你的师父是谁?”
  下半句问得相当严厉,哪象是问人的口气?简直是在骂人!陆玉华不听尚好,现在可就有点受不了啦。
  目前的老妪就是绿林老魔,她也在所不惧,何况她的来历身份,单这几句话以及脸上的凶气,岂能慑服了新近出道、而身怀奇艺的月里嫦娥陆玉华。
  只见陆玉华单脚一沾地,全身后掠起四五步远,向着那老妪喝道:“没想到你满脸正色,心如狼肺,以你行径态度本不配问我恩师名讳,但姑娘我要不说谅她会当我懦弱怕事,家师隐居天山皈依佛门,人称天山神尼……”
  那老妪乍闻“天山神尼”四个字,顿如晴天霹雳,也不等陆玉华把话说完,厉叫一声:
  “住口!”
  随着脸浮馁色,喃喃念道,“天山……神尼……天山……神……尼……嘿!嘿!嘿嘿嘿……”
  说着一连串的狂笑,形如疯婆啼哭,令人听来竖发毛张,好不难受。
  陆玉华越听越不是味,怎么自己说出了恩师之名号,竟招来对方老妪一连串的狂笑,这不是一种侮辱?
  想必怒气顿生,杀机又现,蓦闻一声娇喝,月里嫦娥陆玉华还是以最快速的动作,解出了腰系的“卷风带”,连招呼一声都没有。全身劲力贯注右臂,卷风带盘空直抖。
  “呼”的一声破空震响,卷风带夹万均之势,向那老妪卷打而去,那老妪连正最也不瞧她一瞧,仍然“嘿嘿嘿嘿……”径自狂笑。
  这一情形落入月里嫦娥陆玉华眼里,又惊又喜,喜的是对方竟自负绝学,轻视卷风带的威力,惊的是对方看来老迈柔弱。
  虽然从双眼喷射的神光,令人心寒,但并无特别惊人之处,何以竟如此冷静从容,完全不把这一招当一回事情。
  陆玉华心里想着,手腕却反而暗增两成劲力,那条卷风带竟笔直地往那老妪胸前两寸的地方斜斜一扫。
  老妪顺着这一切一扫,蓦地旋身左闪,堪堪避过这一煞手,说惊,惊到万分,说险,亦险到极点,不过单从这一点,不难看出这老妪的实学,已臻何等地步。
  月里嫦娥陆玉华一带落空,并没停止,右手食指猛力将彩带勾回,直抵得长带如蛇扑身般向左曲回,向老妪后脑点去,这个有名称,乃卷风带杀法绝招中的一式“回风倒树”要换平常高手,非挫败在这一招下不可。
  可是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妪,宛如胸有成竹,似乎早已对这套带法了如指掌。月里嫦娥指刚动,她忽地一声冷笑,身体向前跨出一步,反身单掌向前推,一股极为强劲的掌风,如排山逐掖般向彩带迎去。
  说来奇怪,那卷风带一遇到那股掌风,宛如碰到墙壁,在空中“拍”的一声,尾端斜斜往下掉落,这一突来的变化,不由使月里嫦娥陆玉华惊得“咦”地叫了声。
  整个娇躯向后掠五尺,顺势即将那卷风带收回手中,只是惊讶地望着那老妪,说不出话来。
  那老妪自始至终毫未反击,现在一瞥陆玉华收带,也不进攻,双手下垂,两脚平开,一付自然安祥的样子,向着月里嫦娥陆玉华说道:
  “怎么啦,不打啦,你那臭师父难道只教你这两手,卷风带法名闻天下,我就不信只有两手,想当年你那臭师父单凭此套带法,一出道就名震武林,老娘曾跟她斗了两个昼夜不分胜败,几年来料她定有更深的造诣,不想今天一见她的爱徒,竟只能使出两招,好不令人扫兴,来来来!老娘凭这双空拳破例与你玩玩,你不要心存顾忌,不忍下手,好将这玩艺施展出来,只要能扫到老娘身上任何部位,否则嘿嘿嘿嘿……”
  这种狂妄的态度,陆玉华自出娘胎还是第一此听到,瞧她声声句句臭师傅,根本就不把陆玉华的授业恩师放在眼里。甚至连陆玉华师父的“卷风带法”也视若无睹,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比撕下她的脸皮,砍断她的头颅还要难受。她心里这么想着,难道我所施出的这一套真的不能碰到她吗?
  想着功力已运行全身一周,慢慢聚往手臂,两眼直瞪着老妪,好象打着下手的主意。
  这一举动很明显落入了老妪的眼里,只见她唇边挂着冷冷的微笑,缓缓地说道:
  “这才象话,老娘喜欢这种倔强好胜的个性,不用客气,将那套卷风带法尽力使出来,狠狠地往我身上的要害招呼好了。”
  月里嫦娥闻言而未动,她迟迟不敢下手的原因并非是惧慑于老妪的绝学,而是对这老妪的举止感到奇怪。
  自从她出现在眼前至今,虽有时高傲得令人讨厌,但对陆玉华本身来说,并无半点恶意,并且似有好感。
  另外,这老妪为什么对卷风带法知道得不下于十年苦学的陆玉华?这其间绝非无因,或许因以前她曾和天山神尼动手过招,否则一定尚有更深的渊源和密切的关系。
  月里嫦娥陆玉华就因这一点,才迟迟未敢动手,她的意若不将这关联找出,盲目致力动手,恐伤及自己人来,并且对事亦毫无益处。
  那老妪以为陆玉华力贯右臂之后,必有动作,结果等了一会儿,看她依然痴立于当场,思索着事情,不禁心中有气,道;“快啊!敢情害怕得丧了魂不成?告诉你,老娘说一是一,一向无人敢违拗我的心意,你不要做了老娘制法的第一牺牲品,老娘自一算到十你再不动手,可别怨我心黑手辣,一…二…三……”
  陆玉华猛由梦中惊醒,连忙阻止道:“住口!你不要盛气凌人,别以为天下无人治得了你,姑娘不才,亦不见得会怕你!”
  说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看你这般目中无人,老气横秋的样子,当然不是没有名姓的人物,何妨把名字说出来,再打不迟。”
  那老妪闻言,陡地一阵狂笑,声若夜枭凄鸣,吵吵咳咳难闻,随即厉声回答道:“有种有种,天下还有人敢问姓名,罢了罢了,没想到二十年不出风尘,世界就变了,好!今天再特别破例到底,我不信人们记忆那么坏,几十年岁月竟把老娘给淡忘了!哼!等着吧!不出一年我要你们回忆过去。”
  最后这几句话说得非常细弱,好象是专说给她听的。
  陆玉华只见她嘴唇一动,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过从那凝眸表情,不难想出她正沉思于往昔回忆之中,一会这老妪又继续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说出来你年纪懂得什么?
  看来你那臭师傅还有可取之处,依照遵守着昔年可取的约束,既然你一定要知道之后才肯将卷风带法使出,那么老娘就告诉你,我的名字连我都忘了,记得江湖上人物曾起我一个名字叫……
  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似乎尚考虑应不应该将那令人闻名丧胆的话告诉她,老妪考虑了片刻,缓缓地向陆玉华问道:
  “你要知道四十年前江湖道上出现一个女侠不?那人嫉恶如仇,手段毒辣,不出几年就被人起了一个难听的绰号叫‘毒刺玫瑰’……”
  月里嫦娥一听到对方竟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毒刺玫瑰”,不禁退后一步,“啊”地惊叫一声,惊栗地望着毒刺玫瑰,岂不令人可怖?
  三四十年前,江湖黑白两道上的人,只要听到“毒刺玫瑰”,莫不退避三舍,她不但生得美丽动人,武功更是诡异莫测,手段毒辣,心狠手黑,谈笑杀人。
  二十年前巧盗绿林异宝“黑风竹笛”,因而离开尘世隐避黄山洞,两年苦修苦练,由于她天姿异禀,聪慧过人,竟从“黑风竹笛”表皮刻划六回文中,参悟出一套奇异笛法及“慑魂曲”来,这无异如猛虎添翼,更增加了她的狂妄与高傲。
  二次重人江湖后,竟造成了武林一次空前可怕的浩劫与残忍杀虐,由此便更加激起武林黑白两道成名人物的不齿与气愤,大家联合起来,围截搜捕她,才使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毒刺玫瑰,无法立足江湖,远遁边荒与世隔绝。
  毒刺玫瑰瞥见陆玉华惊恐的样子,不禁得意得一阵狂笑,随即冷冷喝道;“丫头你还懂得害怕,难得难得,老娘话非谈完,现在你不会再不打了吧!”
  陆玉华却从内心里对这位毒刺玫瑰凛惧不已,但见她唇牙一咬,脸露毅色,坚决的答道:
  “毒刺玫瑰不要狂妄过甚,别人怕你,我陆玉华眼中根本就没有你这号人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落带出,卷风带一抬,“孔雀振翼”,挟呼呼破空之声,向毒刺玫瑰揽腰卷扫而出,毒刺玫瑰闻声知警,双肩轻动,肥肿身躯已横移开两步,“咦”的一声,扬口阻止陆玉华道:
  “且慢!先说你叫什么名了?”
  陆玉华一带扫空,正想扬带再攻,忽听毒刺玫瑰这一问,不由愣一下,厉声喝道:“什么!你怕不成?告诉你,姑娘就是江湖人称‘月里嫦娥’陆玉华,你待如何?”
  陆玉华真以为对方慑于她的侠名,不敢再打,因此她在说自己的侠号与名子时,声音特别响亮,其用意不外乎对方早些罢手,好继续寻找梅花神剑王尧弦。
  其实她想错了,别谈月里嫦娥陆玉华是新近才出道的雏儿,就是名震天下的宇内三奇之流,亦不打动毒玫瑰的心。
  毒刺玫瑰听了陆玉华的话,喜色掠过脸孔,不禁生喜得呵呵大笑,自言自语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天下虽大,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嘿嘿……”毒刺玫瑰善于谈笑杀人,她笑到得意之处那声音尖峻得使人发抖,全身起鸡毛皮,令人好不难受,陆玉华只感到一股凉气,直贯脊柱,预感着这种笑声不是吉兆,现在她一瞥毒刺玫瑰果然名不虚传,但见毒刺玫瑰双肩倒竖,唇挂邪笑,杀气布满脸孔,变得可怖。
  陆玉华乍见之下,心惊肉抖,猛聚全身劲气,暗暗戒备着,毒刺玫瑰果然名不虚传,但见毒刺玫瑰一连串的嘿嘿狂笑,双目进出两道慑人心魂的邪光,一步步向陆玉华移近,嘴里还说道:“老娘不告诉你,量你不知原因,好在今天任你插翅亦难逃老娘掌握,告诉你又何妨,嘿嘿……嘿嘿嘿嘿……”
  那种狂妄之态,就好象陆玉华已成刀上肉,宰割由她似的,于是继续说道:“姓陆的丫头,你可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老娘十几年来有一件事,始终耿耿于怀的莫大心事就是为了陆玉华你这唯一的遗孽,苍天有眼,竟让我见到你,嘿嘿……哈哈……我可以高枕无忧啦!”
  陆玉华乍听此语,猛吃一惊,一个念头,可怕的念头,宛如闪电掠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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