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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病书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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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俊峰没有说半句话,他用不着说,双眼放射出来的慑人的神光,已足告诉人家:“请让道!”了。
  再从全场死寂的气氛看,这个年轻病黄的少年,必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否则高手如云的崆峒派,竟没有人挺身而出。
  病书生罗俊峰走进了包围圈时,扫视了全场一遍,双眼瞪住在掌门人灵真生脸上,良久,说道:“你是掌门人?”
  灵真生被瞪得全身一栗,闻言答道:“正是贫道,敢情你就是病书生了。”
  罗俊峰“嗯”的一声,道:“在下正是罗俊峰。”
  说着移目注视赤面鬼及缺耳魔,眼,说道:“正如他所料,你们全来了。”
  赤面鬼卓三亚不明白他所说的“他”是谁,诧异地望着罗俊峰,冷冷说道:“病小了,你别狂妄!此是何地?岂容你撒野?”
  病书生罗俊峰闻言,不禁哈哈长笑,随即冷冷说道:“姓卓的,罗某今夜来此,目的不在你们,少罗嗦,免讨无趣!”
  说罢转脸向灵真生说道:“身为一派掌门,竟昏庸无能,纵徒为恶,这尚情有可原,不料为自身利益,不惜出卖整个崆峒派,甘心投靠飞龙帮,怎可令人原谅?罗某看不惯这种卑鄙的行为,今夜偏不令你趁心如愿。”
  这一说,顿使在座诸人疑惑,唯有灵真生心里明白这位少年的来意,如今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怔,但当他又注视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儒生时,他的心霎时安静下来。
  因为他目前拥有着飞龙帮几位高人在此,而且崆峒派本身也有不少心腹在场,区区一个年未弱冠的病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尽管外间传说病书生武功如何了得,他并未亲眼目睹,灵真生这一衡量,顿时放心不少,阴恻恻的干笑数声,说道:“病小子,你也配管这闲事?”
  病书生罗俊峰并不回答灵真生的话,更不见他有生气的样子,只见他向全场崆峒派弟子,发言道:“诸位,崆峒派开派至今已逾六十年之久,其间经几位前辈惨淡经营,名声蒸蒸日上,江湖上只要提起崆峒这个名字,莫不竖指称好,没有想到今天竟将自毁声誉,沦为匪帮,这真是天大的不幸。”
  说至此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悟真生的残废,已证明了他的狠毒,为一己之利竟残杀同门足,这岂是一派掌门的行为?诸位如果爱惜以往的声名,要光大崆峒,须当机立断,坚定的反对下去。”
  说时手指灵真生,声音虽然不高,但字字传进每个人的心房里,追云神乞及梅花神剑等人,不禁为病书生这些话所迷惑。
  他们觉得奇怪,为什么病书生罗俊峰净谈崆峒派家内事,反而将他自己的事一字不提,穷儒万念祖是一位较心细的老者,竟给他听出端儿来。
  灵真生被骂得体无完肤,一文不值,尤其连他师弟悟真生的事,也被这病小子公诸于外,真是天大的耻辱,叫他如何下得了台。
  陡闻他一声暴叱,越众掠到病书生罗俊峰面前,戟指骂道:“病小子,崆峒派之事向不许外人干涉,你是何人?竟也在此撒野,嘿嘿!今夜你可来得去不得。”
  说着注目飞龙帮缺耳魔薛一眼,竟欲缺耳魔能有所行动。病书生罗俊峰三日之间,变化太大了,人家这般指鼻而骂,竟未能引怒他半点,只见他根本不理灵真生,继续说道:
  “陕西渔河堡蛟吼潭所起前辈异人银钩秘笈银钓七式,实点苍掌门人梅花神剑前辈所有,若非王老前辈派徒远赴少林,取得观音降龙珠,岂能挖取,此宝有德者居之,灵真生无德无能,岂能得此宝?”
  说至此歇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道:“罗某今夜来此的目的有二,一是代掌管银钓竿及秘笈,二是……”
  底下的话尚未说出,只听缺耳魔薛越阴森森地一声冷哼,说道:“病小子,亏你说得出口,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也配,嘿嘿!今夜老夫在此,偏不叫你称心如愿。”
  病书生罗俊峰闻言神光一射,瞪了缺耳魔一眼,说道:“崆峒派至现在为止,尚未正式列入飞龙帮,凡今夜在场飞龙帮人员,不准许参与此事,否则……哼……罗某就要大开杀戒了。”
  此语一出,精光暴射,好不威猛慑人,单从这一放射出来的光芒,在场诸人凡知道他受伤的,心里全感一震,暗叫!“好厉害的神光,看来这位少年的重伤已痊愈了。”
  追云神乞及梅花神剑待等人莫不暗暗的庆幸,暂别三日,悬念的人回来了,他终于无恙的回来了!
  缺耳魔薛越虽亦慑于对方昔日的声名,但,亦忍不住这种狂妄欺人的态度,遂怒骂道:
  “臭小子,老夫偏要管,看你奈何我!”
  话刚出,人竟一闪而至,单掌运动向罗俊峰劈下。缺耳魔出手,何等凶猛?掌风加呼呼之声,向病书生罩来。
  再观病书生罗俊峰,竟一如故态,丝毫不为所动,相反的,那态度压根儿就未曾瞧到对方打来一般,闲庭散步似地静立场中,脸色不变,气定神闲,及至缺耳魔薛越掌风扑至,才见他微微一晃肩,倏见白光一闪,人竟行云流水般闪了过去。
  缺耳魔一招落空,霍然转身再度攻出一掌,蓦闻,病书生罗俊峰,瞪目一声暴喝,道:
  “尔敢!”
  这一暴喝,与佛门“狮子吼”一般,缺耳魔运动欲劈的右臂,竟然被唬得停在半空,没有劈下来。
  病书生罗俊峰冷冷说道:“姓薛的,昔日家师割耳示警,意望你洗心革面,回头是岸,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利,为恶更甚,难道连所余那只耳朵也不想要了不成?”
  说着,神光迸射,含极大的威力,震慑着名震绿林道上的老魔头。薛越不听此语犹可,一听对方竟在这么多高人面前提短损人,态度倨傲狂猖,言含教训二他怎能受得了?只见他凶光暴射,须眉齐飞,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这同时,骨骼也起了一阵猛响。
  病书生罗俊峰知道对方又想要施展“阴风透骨掌”伤人,遂冷冷说道:“姓薛的,你也想施展魔功害人了不成?哈哈!别人怕你雕虫小技,可吓不了罗某,赶快放下你的恶念,免自误误人。”
  罗俊峰此语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全纷纷向外退避,就连穷儒等人也往后远远退出,他们知道高手硬拼,余劲将伤及无辜,谁愿意无端的找来苦头。
  这时,各人业已退到场外,场中静静地站立着两个人,面对面相距七八步远。
  一个是绿林道上成名六十多年,举世无匹的老魔头,一个是年仅十七,名震武林,所向无敌的少年侠士病书生罗俊峰。
  这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这个决斗近百年才睹一次,众人心中紧张得不敢喘一口气,好些人为那少年担心,因为那看来病弱的少年,简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怎能与眼前那个凶神恶魔一较长短?
  担心尽管担心吧!谁也不愿说出这个结果来。
  缺耳魔薛越,瞥见众人远避,心中掠起了一种得意的感觉,这等于说他们慑于自己的阴风透骨掌风,只见他嘴角挂着冷笑,缓缓地盘膝坐在地上,那一对恶睛,直直的瞪着静立在七八步远的病书生。
  病书生罗俊峰见对方坐好,微微一哂,道:“成名不易,愿你悬崖勒马,退隐名山!”
  缺耳魔一听对方竟这般自命不凡,死在临头犹以长者姿态,教训自己,不禁怒发冲冠,骂道:“小子废话少说,昔日你臭师父割耳之仇,一并由你这小子偿还!快坐下,好早点去阴间报到!”
  病书生罗俊峰闻言,微摇摇头,苦笑一下,喃喃说道,“自作孽不可活!真是可怜!”
  说着也缓缓地盘膝坐在地上,只见他抱元守一,静若山岳,安详在坐在那里,但是脸上犹挂着笑意。
  这时,全场四十位武林人物的心,又往上猛提,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几乎跳出口外来,这里头最关心的,应该是月里嫦娥陆玉华。
  你没见她双眸一瞬不瞬,眉头紧蹙,张口凝神,手心沁汗!
  是的!她担心,但当你再看其他的人,就可知最关心的不止是她,还有崆峒派掌门人灵真生,这时你不见他的冷汗已如淋雨般,将长发湿透了,那大鼻头晶结的汗珠,也沿着鼻肿处,流到嘴角,而他却连抹拭的心都没有哩!
  病书生罗俊峰安坐就绪,微笑问道:“怎么比法?”
  缺耳魔薛越凶眉一挑,怒喝道:“三掌定胜负如何?小子。”
  病书生罗俊峰笑意吟吟地回答道:“太浪费时间了,一掌如何?”
  缺耳魔薛越嘿嘿干笑,道:“甚好!甚好,小子你不后悔?”病书生罗俊峰哈哈笑道:
  “后悔,非常后悔,因为将有一位成名多年的老魔头,为干涉别人而死亡。”
  罗俊峰说话间,缺耳魔业已将全身所有劲力提在丹田之处,一见他说完,霍然,一声暴叱:“小子看掌!”
  双臂与说话声同时推出,将数十年来苦练的“阴风透骨掌风”运至十二成功力,立意一掌将对方劈死。
  缺耳魔薛越双掌推出,两股狂飚混而为一,呼呼劲响,排卷起漫天飞尘,向七八步远的病书生攻去。
  在场诸人那曾见过这般凶猛慑人心魂的掌风,全被惊得“啊!”的叫出声来。
  罗俊峰今日来此,身负重责,见缺耳魔乃对方领袖人物,也就暗下决心,杀一儆百,以利尔后的工作。
  故见对方一掌攻来,那股蓄聚在丹田很久的“先天无极雷电气功”竟诵臂而出,顿时空中伟来“隆隆”之声,宛若睛天闷雷,那股掌风,竟似闪电般,夹着雷声,向缺耳魔薛越迎劈而去。
  刹时,两股巨大的气体,在空中一遇,蓦然,传来“轰隆,轰隆”惊天动地的巨响。
  病书生罗俊峰被震退后一尺多远,还保持着刚才那种坐姿,嘴角笑意犹浓,一点儿也没见他皱过半点眉头。
  众人再移目注视缺耳魔薛越时,不禁传来几声惊叫:“啊!”
  地上已消失了缺耳魔的人影,这时飞沙尚漫场场中上空,众人以为他走了。这时穷儒万念祖,长叹一声,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众人不明他此言何意,顺着他的眼睛望去,不禁又传来全场震天惊叫:“啊!”
  只见二丈远处一棵大树上,赤裸裸的钉着一具人形肉饼,仔细一瞥,那具人形肉饼不是别人,正是厉山双鹰之一缺耳魔薛越。
  这时血肉模糊,衣服破碎得一点不剩,整个人大字分开,像西洋耶和华被钉十字架上一般,缺耳魔被钉在那株大树上。那株大树竟经受不起重压,树干腰部也凹了下去,那凹进去的部位,正容填着缺耳魔的身体。
  一代魔王死了,死状是那么惨!
  任谁也不敢想像,一代魔王会死在一位十七八岁少年的手下,除了少数明白病书生罗俊峰武功的人。
  灵真生黯然地地低下头,哭丧着脸命令弟子赶快将那具尸体收下,否则他将晕倒在场,缺耳魔武功是他所敬畏的,也是他赖以扬威的好靠山,现在靠山倒塌了,虽然赤面鬼之流还在身旁,但他们能做些什么?
  崆峒派再次面临着浩劫,这场浩劫是他自己带来的,身为一派掌门人,遇到这种场面,他该如何处置?
  灵真生又再度面临考验了,这个心猿意马,莫棱两可的庸才,叫他如何选择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
  病书生罗俊峰缓缓立起,抱拳说道:“薛老头的死,固然是咎由自取,罗某也过分重手了些,在此谨致歉意。”
  说着停了一下,转脸向灵真生说道:“刚才罗某说过,第二件事就是清理崆峒门户,你听清楚没有?”
  这句话一出,全场骚动,就连穷儒等也被惊异得怔在那里,这时崆峒二代弟子“崆峒四子”越众而出,指着病书生说道:
  “清理门户是本派的事,外人凭什么资格干涉?这是武林人物最起码的常识,即使你武功再高也无权作主,否则,全派誓死抵抗!”
  说话的正是四子之首纯悟子,罗俊蜂望了他一眼,笑道:“对!这是崆峒派的事,别人根本无权管这件事,但是,我却例外。”
  崆峒四子闻言一楞,随即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你又凭什么?”
  病书生罗俊峰缓缓说道:“凭借着忠诚的心,和正义之感,够不够?”
  崆峒四子纯悟子冷冷说道:“谢谢你的关心,崆峒派再不济,也不需要你来清理门户。”
  这时病书生罗俊峰由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向在场诸人亮了一下,说道:“那么凭这块牌子够不够?”
  众人一瞥他手中那块木牌,惊叫一声“啊!”随着纷纷下跪,最先是崆峒四子,接着就是在场二三代崆峒弟子,唯独灵真生一个人见牌不跪。
  罗俊峰见状,冷冷说道:“好倔强的掌门人,既然你决心背叛到底,罗某并不勉强,从此崆峒派没有你这个人,限你将所夺银钓竿及银竿七式秘笈,以及少林镇山宝观音降龙珠送上,你可以与这干飞龙帮恶徒离开,反正总有一天要你好看,只是时间的问题。”
  灵真生闻言仰天一阵喝喝狂笑,道:“病小子你也太狂妄了,凭这个木牌就想抢夺崆峒派,休想!”
  说着,宛如一只疯狂的狗,向罗俊峰扑来,灵真生已气晕了头,这时他那顾虑到厉害,竟想做困兽斗。
  病书生罗俊峰见他执迷不悟,脸上不禁又掠起了杀机,一见灵真生扑到身前,旋身一转,扬掌拍下。
  这时,穷儒万念祖连忙喝道:“峰儿手下留情!”
  罗俊峰闻言,长身掠开,收起煞手,但那股业已发出的掌风,竟将灵真生推后了几步,脸色发白,骇然望着罗俊峰。
  罗俊峰不理他,转过身托然问道:“前辈有何教言?”
  穷儒万念祖说道:“他一死,事情更加棘手,何况银钓竿藏于何处,你怎能知道?”
  病书生一想很对,深怨自己差点鲁莽下手,歉意的向穷儒点了点头,一道:“谢谢前辈提醒。”
  说着转脸告诉灵真生道:“快将那些东西送上来,这并非罗某所要,罗某只不过受人之托,代为行事而已,至于崆峒派今后掌门一职,由残废的悟真生掌管,此乃你们师叔祖净善长老的命令,谁敢反对?”
  众人乍闻这位病书生罗俊峰竟是受崆峒派长辈净善长老之托,不禁惊异万分。崆峒四子又起身说道:“容我再问一句,净善师叔祖早已仙化,怎会命令你?”
  病书生说道:“谁说他仙去?三日前罗某蒙他救命疗伤,并面授机宜,代崆峒派清理门户,这是事实,这块木牌即是明证。”
  纯悟子说道:“不错,那正是敝派掌门印令牌,它代表着前一辈师祖的命令,但净善师叔祖的不幸已被江湖所公认,还有人亲眼目睹他老人家仙逝,怎会死而复活?”
  病书生罗俊峰摇头问道:“这件事罗某并不知悉,他老人家目前犹健在世间,这是事实,罗某不需作任何解释,在悟真生掌管开典之日,他老人家必会现身致训,到时候就可以证明。”
  说毕,一直瞪着灵真生的脸,他不愿灵真生死于自己手下,这当然并不因为他是掌门的缘故,在罗俊峰离开净善长老的时候,净善长老亦曾暗示机宜,望他能体上天好生之德挽救崆峒派于水深火热之中,最好以不影响现状为主。
  话虽如此,病书生罗俊峰却被灵真生牛鼻子的执迷不悟所气,竟毫不考虑地想毁他,以期重立让人恢复崆峒旧观。
  灵真生心中早泛起了寒意,刚才若不是穷儒万念祖及时阻止,自己一条老命,就呜呼哀哉,死于那病小子的掌下了。
  赤面鬼卓三亚自缺耳魔死后,早打算退去,这并非他是贪生怕死,而是倘若再呆下去,连自己这条命也同样步上缺耳魔薛越的后尘。赤面鬼刚想抽腿离开,可是,追云神乞却不愿这个老魔头再离开,四十年前一掌耻犹在他脑海中无法洗脱,只见他装模作样,一摇三摆地走了出来,口里嚷道:
  “卓老爷,你不能走呀!待一会儿,老要饭的还想向你讨教一番,以便了却昔年的那笔旧债。”
  卓三亚赤红的脸上顿时掠起了一层杀意,冷森森地说道:“这可好,老夫正愁没找到对手,只要你划出道来,老夫乐意接着就是。”
  病书生罗俊峰转脸过来,抱拳向追云神乞赵哲,说道,“大哥,你俩的事能否稍待片刻,让愚弟先办完这里的事再说如何?”
  说着复对赤面鬼卓三亚说道:“想你不会忘记史村那件事吧!罗某决不皱眉,但有一个要求请别干预崆峒之事。”
  赤面鬼卓三亚闻言冷冷一声,说道:“病小子,总有一天要叫你碎尸万段,方泄老夫之恨。”
  病书生罗俊峰微微一笑,满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是吗?好!我等待着那么一天!”
  两人谈话间,灵真生竟偷偷地退到太乙宫殿上台阶处,意欲溜掉,病书生罗俊峰睹状暗暗好笑,敢情灵真生已慑于他的神威之下,想溜之大吉。
  可是,罗俊峰偏不叫他如愿,只见罗小侠冷冷说道:“事到如今,逃也无用,身为一派之主,畏头畏尾,不怕人笑掉大牙。”
  灵真生乍闻此言,知心意已露,干脆一不作二干休,逃了再说,倏见他两脚沾地,凌空掠起,向太乙宫殿飞去。
  蓦闻,病书生一声长笑,一条白光宛如闪电般,在众人面前一闪即逝,众人方目惊时,太乙宫殿前业已落下两个人来,众人一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原来落地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俊峰和灵真生两人,而灵真生却萎缩地被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时空中尚摇曳着,方才病书生发出的笑声,这种快速的轻功,怎能不令所有在场正邪两方高手震骇。
  病书生罗俊峰能在一个笑声中,来回二十丈远距离,并将灵真生捉回,这种举世无双的神功,当今武林尚未见过。
  就连穷儒万念祖也深深地被这种超人的轻功惊住,追云神乞摇摇头说道:“酸鬼,咱们老了,老要饭的一向对自己的轻功自命不凡,如今跟人家一比,唉!差得远了。”
  说着又是几声细小的叹息,当然啦!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固步自封的应该是被淘汰的时候了。
  罗俊峰刚刚放下灵真生,陡闻一声长啸,悠长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罗俊峰听到啸声,连忙发啸相应,然后说道:“诸位,净善长老已到!”
  话方落出口,太乙宫殿屋顶上掠来十条黑影,那黑影竟停止在瓦上而不落地,众人仰望来人,借昏黄的月光,看到一位清瘦长须的老者,全身土布粗衣,手中拿着一包裹,一落弋面,向全场说道:
  “这里大小诸事,老夫托罗小侠代劳,前辈异侠银钓客所留各物,均在老夫手中,留赠有缘,少林镇寺宝珠,请王大侠代我原壁归赵,灵真生逆徒,死有余辜,留着贻害江湖甚邪终无法抗正,留善行之。”
  说着,微见手腕一动,一条白光向罗俊峰面上射来,病书生一见白光射来,扬手一接,竟是一颗拳头般大小的晶体宝珠,那正是少林派镇寺法宝“观音降龙珠。”
  随着将手中宝珠交与梅花神剑王尧弦,王尧弦惶恐地接在手中,感激地纳入怀里。
  这时,瓦面上站立的老者,说道:“罗小侠,灵真由老夫带走,请送上来。”
  众人一见来人,自现身至今,始终立于屋顶而不与众人见面,不禁狐疑满腹,尤其峒崆四子,更是急于知道来人庐山真面目。
  只见崆峒四子纯悟子,合计一揖,向老者说道:“弟子纯悟,恭请师叔祖赐睹尊颜。”
  那老者闻言,哈哈笑道:“老夫山野之人,怎能当得起你们的师叔祖,崆峒与我无缘,不见也罢?”
  说罢又催着病书生罗俊峰将灵真交给他,这时,纯悟子再恭请,道:“崆峒派面临噩运,请示机宜教益!”
  老者看到这个样子,不禁心中一酸,喃喃念道:“罢了,几十年发誓不理崆峒,看来今夜又将自毁誓言了。”
  念罢人也跟着流星泻地般,由十丈远太乙宫殿顶飞落地上,落地无声,尘灰不扬,这份轻功又传来全场一阵赞叹。
  纯悟子一瞥老者,心有余愧,乍望威仪,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叫道;“师叔祖……”
  底下的话竟然说不出来,这时其余三子以及崆峒派上下弟子,全都跪在地上,低头不敢正视。
  老者睹状,心中一酸,挟起地下昏了过去的灵真生,一声:“老夫去矣!望尔等好自为之!”
  话落又是一声长啸,跪在地上的人闻啸抬头看时,地上业已消失了净善长老的身影,再详细注视,连灵真生也消失在众人面前。
  净善长老走后,病书生重担已卸,掌门人灵真生业已被净善带走,银钓等七式秘笈,也由净善带去,此地事了,留此无益,遂向崆峒四子道:
  “令师叔悟真现尚被关在牢里,愿你们今后为重振崆峒声威而努力,不可重蹈覆辙,贻害江湖,目前在座诸人中,有犯案累累,为非作歹者,罗某是既往不咎,但是,今后如果被我发现违法行为,到时就别怪罗某不讲情理了。”
  说着顿了一下,指着纯悟子说道:“在令师叔疗伤期间,暂时由你代理掌门,唯不准再为邪恶。”
  罗俊峰说这话似乎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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