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之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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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教会，还是协会，一直都想将手伸到这一边。可惜斯塔雷亚城邦极为团结，而且顽固不化，又有一个传奇作为后盾。长期以来始终难有存进。直到商会请动了龙岛，又联合了魔法协会和教会，打通了无尽林海的商道，在巨大的利润驱使下才终于勉强进来。边缘之城的建立实际上就是双方的一个妥协。”说道这里，大魔法师转过头来，瞧向利科斯：“可惜这一番大计被你给破坏了。龙岛为了韦利安森的死亡而发出了通牒，商会花了很大价钱才摆平了。”说道这里，银龙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我那帮懒惰，自私而短视的同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艰难的摇动它们那空空如也的脑袋。”

“自此之后，原本已经意动的斯塔雷亚再一次缩了回去。不过这次你不知为何突然出来大肆破坏，估计反而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想必教会一定会趁机大肆发派物资，帮助重建城市，说不定无尽林海那边的边缘之城也会趁机重建。而魔法协会和商会也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其它几个职业者协会想必也会出手。斯塔雷亚这一次，可真的是被你坑大发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机会啊。只有水混起来了，才好摸鱼啊。不然一切清晰明白，还真难做些什么。”说道这里，诺昂莱斯·普洛里克转向利科斯问道：“不过在此之前，作为盟友。我希望你下一次如果再有类型的行为。应该先通知我一下。”

“不能保证。”利科斯如此回答道。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白色贪狼伤痕累累，满身鲜血的从后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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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魔法阵

“这就是你找到的盟友吗？”人形化的银龙微微抬起自己的脑袋，绿色的眸子望向那头比它此时的形态高大数倍的巨大白狼。

对方谨慎的停留在那一边，身体微微前倾，脖颈，四肢，躯干的肌肉都开始微微波动，身上厚实的白色皮毛也随之微微波动，眸中幽幽绿光绽放。

“是的。”利科斯如此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的，好像放慢电影一样转向那条白狼：“是我们一边的。”它停顿了一会，积累了足够的力量，做足了准备之后大声说道。结果因为声音太大，扯动了肺部，导致本就已经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的身体又是一阵咳嗽和难受。

巨大的白色贪狼原本微微伏低的身躯抬起，一直紧缩着的肌肉也稍稍放开，一步一步优雅而高傲的走过来，身上浓厚的白色长毛整齐的缓缓飘动。普洛里克望向这只巨大白狼的身姿，又转头看向利科斯此时狼狈不已的状态，想起自己当初见到利科斯时对方那巨大，震撼，但是只讲究效率完全没有半点美感的行走方式。不由的微微摇头：“利科斯，在外形上，比之对方你可是差的太多了。”

尖尖的耳朵在刹那间抖动，白色的巨狼明显的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幽幽绿色眸子在刹那间转向对方，森冷的獠牙露出。一向知机的银龙法师立刻飞快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很明显，对方并不喜欢他刚刚的话语。真是奇怪，明显是赞扬的话啊。银龙法师这样困惑的想着。大魔法师想起了利科斯刚刚跟自己说过的对方仇视人类的缘由，思维转到了另一个角度。唔，他沉吟着，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难道，不是只有一次，而是长期吗？那可真是悲惨啊。可是，好想笑啊。灵魂专精的大魔法师审视着自己的刚刚那个想法，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所有的情绪都小心的收敛起来。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却流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巨大的，恶劣无比的笑容。

利科斯稍稍抬起头，曾经轻松自然的事情，在此时山穷水尽的情况下做起来却是无比艰难缓慢，它必须无比小心，一方面要聚集足够的力量，一方面又要太过用力导致给自己本就已经达到极限的身体造成多余的负担。脖颈的骨骼缓慢转动，肌肉一点点发力。

“那个传奇造成的？”利科斯问道：“有没有把她干掉？”

“没有。”白色的脑袋微微摇晃：“在你走后不久，那个人类传奇就逃走了。伯符鸟去追她，我来找你，结果没想到她的目标原来是我。别说宰了她，我自己都差点被她宰了。后面伯符及时回来，那家伙又逃走了。那只大鸟不甘心，又去追她去呢。”

“聪明的家伙。”一条龙和一条披着人皮的龙同时评价道。

“不愧是能够雄踞斯塔雷亚百余年，在教会和魔法协会之间左右逢源的家伙。我估计那只大鸟这一次追过去恐怕也不会好受。”银龙法师如此评价道。

“不过那只大鸟被囚困了三百多年，应该长进了许多。想来也不会那样容易中计。不过，”普洛里克摇了摇头：“这三百年来，人类可是长进了许多啊。”

“没那么容易被干掉。”利科斯声音低沉而微弱的回答，以免给自己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增添额外的负担。

“那么，我的盟友，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你的安排。”银发的大魔法师转身望向身边的恶龙。对方巨大而浑浊的眸子同样凝视着它：“你觉得我现在的这种情况，接下来除了疗伤还能有什么其他事情要做吗？”利科斯低沉的声音回复道。“说的也是。”银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的盟友，我就回去了。”

“我不喜欢这家伙。”芬里尔看向对方的背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利科斯没有回答，它的意识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体内，不断的作出细微的调节和刺激，没有多余的精神来回复别人。

那是无比尖利而高亢的鸣啸，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听见，因为它已经超越了人耳所能接受的极限。如同无形的利剑洞穿一切，以自身为圆心，半径五十米以内的一切，空气，魔力，连同表层的土壤，都在疯狂震动。然而也只有三十米。在这疯狂震荡的外围，在透明的空气中，在虚无的魔力中，一条条的线路闪烁着魔法的灵光，它们勾勒组合成为了一个复杂而瑰丽的立体的魔法阵。按照着某种固有的规律，缓慢而不可阻挡的变换着。自成一体，如同一个坚固无比的透明立方体。

内在的一切物质和魔力都在疯狂震荡，魔法阵依然在缓慢的按照着固有的规律运行着，但是很明显的开始缓缓涨缩，魔力的光芒闪烁不再规律，代表着它的运行不再稳定。

魔法阵的历史几乎和魔法的历史一样漫长。在这漫长的时光之中，它的发展早早的便已经达到了极限——平面的极限。于是，理所当然的，立体魔法阵的想法被提出，并得到实现。当那个小小的，不断旋转的，像多面立方体多过像魔法阵的东西在魔法议会的展示台上出现的时候，整个魔法协会都陷入了一阵疯狂的浪潮。无数的大魔法师都投入到这方面的研究之中。但是平面魔法阵本身便已经是一个相当广阔深远的领域，能够在这方面登峰造极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在增加了高度这个维度之后，其深度和广度更是增加了几倍，对于法师的思维和认知角度，还有精神都有着极高的要求——大魔法师才是最基础的门槛。当然，这是指在那个立体魔法阵刚刚出现不久的时候。然而即便是在现在，立体魔法阵依然是一个相当深奥艰涩，大魔法师占据了绝对多数的领域。当然，相对于它的复杂，深奥，晦涩，它的威力也是直线提升。

比如说此时此刻，作为一只历经多次蜕变的传奇级别的魔兽，平面魔法阵要想困住伯符不是不行，但是其所花的材料不会像现在这样廉价——相对而言，占地面积不会这样狭小——同样相对而言，而且其持续时间还不一定能够达到现在这个长度——十秒钟。

正在空中不断变化转换的立体魔法阵原本平稳的变换过程突然变得不再稳定，时快时慢，如同一个齿轮被卡住的机器，魔法灵光闪烁不定，如同另一个世界电压不再稳定的灯泡。然后在刹那间，一条条闪亮的线条轨迹在刹那间分崩离析，消散于空气中。澎湃而激烈的魔力四散奔走，原本被困锁在半径五十米的区域内的高频率震荡在刹那间如同爆照般向外延伸，将周围一切爆炸粉碎开来。

“立体魔法阵便能达到如此程度，真想看看，传说中的时间魔法阵又有何等威力啊。”斯塔雷亚未来的城主，诺兰蒂因小姐这样说着。一维是长，二维是宽，长久以来的魔法阵一直都停留在这个维度上。当人类突破长久以来的思维局限，在这上面再增加一个维度高时，立体魔法阵便应运而生。那么，如果再增加一个维度，时间呢？那么，它的威力，将会达到何种程度？只是立体魔法阵便已经几乎达到了人类理解能力的极限，再增加时间这个长久以来在人类口中津津乐道的因素之后，那么不要说理解，连如何着手都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所以长久以来它依然还只是停留在理论上，顶多做出了模型——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而在她的旁边，那位人类的传奇，斯塔雷亚城邦最坚实的后盾，在这个时刻，也同时发动了自己的攻击。

从另一边，同样有无形的力量蔓延开来，在所触及的范围之内，原本流动的风，飒飒作响的树叶，微微摇动的树枝，在空中飞舞的尘埃，正在不断运动变化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伴随着一切高速运动变缓，热能开始不断缩减消失，温度不断降低，存在于空气，土壤中的水分伴随着温度的降低开始凝结，成为薄薄的寒霜。

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力量触碰在一起，互相中和，原本高速震荡的一切变得缓慢，凝滞，原本缓慢凝滞的一切再次开始流动，碰撞，跳跃。

艳丽无比的大鸟猛然扇动自己的羽翼，身形攸然抬升，浩大而澎湃的力量如同高高的浪头向四周拍去，无形的气浪带起大片的沙尘随之向四周扬去。然而森然的斗气视之为无物，将一切破开，划开它多彩，艳丽，修长，巨大而且无比坚硬的羽毛，深深的切入了它的**之中。

伯符鸟没有多做停顿，身形继续拔升，任由对方的剑锋及斗气在自己的身上划下一道长达近十米的巨大伤痕，无形的力量盘踞在伤口之中，不断蔓延，在血管中流动的血液变得迟缓乃至停滞，存在于组织间隙的组织液变得黏稠而平静，魔力的流动变得缓慢，肌肉变得僵硬。

六颗魔核在体内不断震动，不断输出强劲而澎湃的力量，与伤口中的力量互相抗衡。伯符再一次震动自己的羽翼，肌肉和魔核同时发力，巨大的力量作用下身形拔升而起，飞向空中。剑锋从伤口中滑出，最后一点力量集于剑尖，爆发而出，形成一场小小的爆炸。血肉和羽毛在刹那间爆裂开来，鲜血飞溅，但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最后的伤害了。

巨大身体的优势在一刻显露无疑，强烈的巨大气流和澎湃的魔力包围着伯符的身体，如同一层厚实的护甲，传奇的身体被排斥开来。这只巨大而鲜艳美丽的鸟儿终于飞到了天空中，几根残破的羽毛随之飘落。

“可惜了。”诺兰蒂因小姐在下面发出了这样一声叹息。

第十四章治伤

无尽林海的某一处，无数的白狼守卫在四周，而其中有着一头体型比之周围更大上数倍的白狼，无数的伤痕留在它的身上，血肉皮毛隐隐不断蠕动，无形的魔力潮汐包围着它，比之平常的时候，更加剧烈。一头巨大的缤纷而艳丽的鸟儿停在树上，身上有着一条巨大的伤害，划开羽毛和血肉，它低头不断的梳理着自己明显凋零许多的羽毛，缤纷的魔力灵光在它周身流转，那是魔法的效果，正在不断的愈合着周身的伤势，而同样，磅礴的魔力潮汐包围着它。

而在它们的旁边，是一头无比凄惨的，明显可以看出经过蜕变的暴龙。四肢，尾巴全断，右爪断臂处的魔核已经爆裂，成为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组织。魔力循环体系已经再一次建立起来，但是相比较原来，无疑显得残缺不全，更重要的是原本澎湃的魔力流动变得细微。身体内部的脏腑微微移开原来的位置，上面有着无数的伤痕裂口，那是被巨大的力量透过表皮肌肤血肉筋骨击中后所造成的后果。而刚强的筋骨也在无数巨大的力量轰击下被重创，许多部位微微的弯曲，扭转，乃至裂开。身体表面留有无数的伤痕，那是在一次又一次与地面的剧烈重击中，所留下的痕迹，许多皮肤甚至直接破裂开来，露出下面被无数尘埃所沾染的血肉。无数杆长枪如同一根根钢针一般直接刺入**，并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弯曲，乃至断裂，嵌进血肉之中，将原本狭小的伤口扩宽延长。

五马分尸，千疮百孔。利科斯此时的身体可以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只有恰当精确，而无半点夸张虚饰。肺部在勉力扩张收缩，缓慢呼吸着。剩下的六颗魔核不断运转着，无形的魔力在体内荡漾着，不如它全胜时澎湃浑厚，但是依然能够满足身体基本机能所需。它的意识沉浸在身体内部，欢愉与痛苦，疯狂而冷静。魔力的流动清晰的印在心里，如同流水下的鹅卵石，清晰可见。以神经为主干，以魔力为分支，精神不断蔓延开来，看见一切，掌握一切。

尽管因为尚未超脱**的局限，有些部分——比如说传递意识信号的神经本身——依然无法清晰的看到——或者更准确说，这不是看到，而是一直。但是，相比较从前，这已经是从未有过的全面，细致和深入。利科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而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巨大而又复杂的组织，无数的器官和部件，利科斯仅仅只能大致的了解一些基础的作用，比如肺部的呼吸，胃部的储藏和消化，然而还有还有许多其它更加深入和复杂的功能，却不大了解，更别说彼此之间微妙的作用。以心脏为动力源，血液经过遍布全身的血管流遍全身，传递养分和氧气，以存在于组织间的组织液为介质，无数的物质交换在不断发生着，还有发生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之中的呼吸，都隐隐的有所感觉。以及，贯穿这所有的，无形的魔力，或为波，或为粒子，或如气体，或如水，或如火，但是，利科斯能够感受到，在本质上，它们都是魔力。如此细微，如此渺小，如此复杂，如此宏大，这就是生命。

意识早已经被如同潮水般的黑暗所淹没，精神的每一分每一寸，都被这份黑暗所充斥，所涨满，所染透。深沉，黑暗，扭曲，破碎，疯狂，绝望，炽热。与极端的痛苦同时感受到的，还有极度的欢愉。与极端的疯狂同时存在的，是无比的冷静。跃跃欲试着，想要毁灭这一切，但同时理智如同坚实的堤坝，阻止这一切。

截然相反的感觉，在意识中同时存在互相刺激对比，于是愈痛苦，愈欢愉，愈疯狂，愈冷静。意识如同蠕虫一般不断蠕动着，刺激着身体各部分的组织，在精神的驱动作用下，身体内部的每一寸组织，每一个器官，都运作起来，魔力如同水般波动，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如此全面，如此深入，如此细致。如果是完全凭借身体本能的话，那么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这正是在这个魔法世界之中，精神的驱动作用的体现之一。

在情感的催化催化之下，在精神的驱动作用之下，在魔力的供养之下。每一根肌肉，每一寸组织，都在不断的蠕动。体内的脏腑在莫名的力量之下不断移回原来的位置，上面破裂的伤口开始不断愈合，不仅仅只是脏腑，体内各处组织和部件被巨大力量所撕裂开的伤口都在不断愈合，还有在巨大力量作用下，身体体内各处坏死的组织也被不断排挤出来，新的完好的组织开始形成。

断裂，歪曲的血管，神经再一次重续，修补，移回原来的位置。并且更加深入，带来更加敏锐的感觉。在感觉中，利科斯忽然间觉得自己与身体更加“接近”了，就好像原本有十米远，而现在却接近到了一米。而同时，不仅仅是身体，甚至就连脑补的活动它也开始能够微微的感觉到。魔核终于开始发挥它神经中枢的作用，意识活动已经不再局限于脑域，而转移了一部分到魔核那里去了吗？利科斯如此思考着。在血脉的传承中，有着这方面的相关记录。

而伴随着这种奇妙变化的发生，它对于全身的感知愈发全面细致入微，掌控力也愈发强大，断裂，弯曲的骨骼，在周围肌肉的作用下，一点一点的掰回原来正确的位置，开始重新生长，愈合，上面无数细微的伤口，正在不断的修补，受创无数的骨骼再次变得完好，光洁如新，坚硬无比。

神经，血管，韧带，骨骼，脏腑，一切的损伤，一切的伤害，从最微小的地方，从最容易忽略的角落，一点一点的再次修补完好，然后由小及大，由点及面。身体各处的肌肉宛如拥有了自己生命一样的开始不断蠕动挤压，那些深深刺进自己血肉中的长枪，那些弯曲断裂，嵌进自己身体的长枪，这些身体中的异物，都开始一点一点的被排挤出去，从开始愈合，甚至完好的血肉之中被生生挤压出去，掉落在外，制造出新的伤口。

可是，不仅仅如此啊。从未像现在这样，利科斯如此清晰的看见，魔力在体内的流动，循环，和作用。对于魔兽来说，魔核是魔力的中枢和发动机，是另一个超级简化版的大脑，是灵魂的另一个居所。但是身体，却是魔法形成的场所。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在无数次的或主动或被动的突变中，在自然的选择作用下，魔兽的身体结构早已经和魔法相互作用，不断磨合。身体的变化会导致魔法的变化，而同样，魔法的变化也会导致身体的变化。而现在，利科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而深入的看到无形的魔力与身体之间相互的作用。隐隐的，对于日后的方向，它已经有了大概的把握。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内视吧。在深沉的黑暗中，它如此想到。

身体内部的伤势已经修补完好，甚至更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但是破裂的魔核却无法痊愈——它的结构实在太精微复杂了。而同样，断裂的肢体也无法再生，因为实在是太过巨大，其消耗和负荷也实在太大。尽管巨大的体型能够带来更加强大的力量，但同时，越大的体型，其负担也会越大，所以昆虫能够一跃自身几倍高，断肢再生，而大型的哺乳动物却无法做到。就算这是魔法世界，这种规律也在隐隐发生着作用。

在这样的情况下，它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明白，自己如此巨大的体型，所形成的结构是多么复杂，所需要的消耗，又是多么巨大。利科斯想起了另一个世界中，某个名为左墙效应的理论。生物的体型，在微小和简单方面有其极限。就如同一个醉汉摇摇摆摆的从酒馆中出来，却发现左边有堵墙。在这种情况下，他无疑只能往右边走。而同样，当生物的体型在微小和简单有其极限时，无疑只会往更加巨大，更加复杂方面发展。然而更加高大的体型带来的是更加巨大的消耗，对环境更加强烈的依赖性，更加精密复杂的结构带来的是更低的容错率，更高的错误发生几率。

毕竟生命本身可以说成是一种通过通过摄入复杂物质，排出简单物质的系统，通过这一过程吸取负熵，排出正熵，依靠制造熵增而让自己熵减，变得更加复杂。但是也正是因此，它们必须将自己体内的熵保持在一个十分低的水平上，但是低熵是一种十分不稳定的水平，越低越不稳定。

就如同左边存在着一堵墙，而右手边存在着一条水沟，而生命本身突变的不确定性，就如同醉汉本身一般。

尽管这个魔法世界，并不同于那个世界，但是此时此刻第一次内视自己身体内部的利科斯，却隐约觉得，也许，左墙理论，在这个世界也是存在的。而所谓的半神，也许就是左墙理论的极限者，如同醉汉清醒过来，沿着右手的水沟边沿走，或者干脆，越过那条水沟？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而且半神，对于此时的它来说，也实在是太远了。

第十五章发展

铂金色的头发被简单的束起，披在脑后。诺兰蒂因小姐微笑的骑在马上，在她的周围，是围聚起来的民众，他们不断的向她欢呼着，抛出手中的鲜花，帽子，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以示庆祝。尽管遭受了巨大的破坏，尽管无数人死去。但是最终，那条恶龙还是被赶走了，是的，尽管没有杀掉，但是无数人亲眼看到，那条恶龙的四肢和尾巴全断，就连它的同伴，另外两只强大而邪恶的魔兽，也被重创，赶走。他们再次安全了，并为此而欢呼雀跃。尽管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那些在那条恶龙肆虐下侥幸生存下来的人类，他们谈到那条恶龙时的表情，以及喋喋不休或者声嘶力竭的诉说，哭泣，喊叫，还有一些用魔法记录下来的影像，却无疑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那只魔兽的强大与可怕。

然后那位传奇出现了，喧嚣在刹那间安静。与欢迎斯塔雷亚未来的城主不一样，没有人欢呼，没有人雀跃，他们不再挥舞抛起手中的东西。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害怕，更不是因为惊诧，而是因为尊敬与崇拜。他们望向这位传奇，极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希望能够看得更清楚一点，沉默的向前挤去，希望能够更加靠近一点。白衣，黑发，黑眸，这个世界有着无数的人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