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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边荒传说-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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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仪点头道:“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秘人今次答应慕容垂出手助阵,该是有条件的,例如只要慕容垂攻陷平城,秘人将会集中全力对付我族,到边荒来的便只有向雨田一个人。唉!只是他一个人,已足教我们头痛。”
    慕容战道:“你那八个信使上路了吗?”
    拓拔仪道:“他们正在整理行装,我回去后,他们立即动身,到泗水这段路他们会借快马的脚力,到泗水后才弃马渡河。”
    慕容战叹道:“燕飞在信内有没有提及他何时回来呢?”
    拓拔仪道:“他说会在十五天内赶回来。”
    慕容战颓然道:“希望他回来时,仍可见到活生生的高彦,否则纵使他把向雨田碎尸万段,我们仍要错失南北夹击慕容垂的时机,且会输得很惨。”
    慕容战苦笑道:“慕容垂发威哩!”
    两人你眼望我眼,均心有同感。
    慕容垂确是了不起的军事大家,着着牵着他们的鼻子走,首先是利用天气,只需有限的人马,便切断了荒人和拓跋珪的联系,再以秘族孤立拓跋珪,令他应接不暇;同时又煽动赫连勃勃,攻打仍在重建中的盛乐。到明年春暖花开时,拓跋珪将再无余力应付他的讨伐,而荒人能自保已相当不错,遑论组成劲旅北上助战。
    形势恶劣至极点,偏是他们毫无办法。
    边荒集难道气势已尽?
    ***************************
    高彦和小白雁在树木边缘相偎地蹲着,扫视北面的丘陵平野,在眼前白茫茫的天地里,不见人踪兽迹。
    尹清雅喷着白气娇声道:“真好玩!”
    高彦今次倒没有意乱情迷,双目精光闪闪,全神打量前路,道:“对付探子最有效的手段是受过训练的猎鹰和恶犬。幸好现在天气苦寒,敌人该不会随便出动鹰和犬,主要仍是靠人放哨,只要在北颖口方圆数十里之地,于高处广设哨站,便可以有效的阻止我们接近。”
    尹清雅见他说得头头是道,问道:“今次我们去探听敌情,可以起甚麽作用呢?”
    高彦解释道:“我们的任务,是要掌握敌人的军力、设置和战略布局。值此冰雪遍地之时,敌人要在短时间内,建成有强大防御力量的垒寨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要亲临其地,对敌人的情势进行精确的评估,回集后向我的荒人兄弟作出详尽的报告,再决定反攻的策略,这就叫知己知彼。所以今次的探察行程,实关乎到我们荒人与慕容垂之争的成败,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是不容有失。”
    尹清雅点头道:“我现在开始明白,为何人多反会误事。唉!我们根本不晓得敌人的岗哨设在哪里,如何可以瞒过敌人的眼睛呢?我们该否待入黑后再行动?”
    高彦傲然道:“我高彦岂是浪得虚名之辈?告诉你吧,入黑后反更危险,燕人肯定会放出猎鹰,发觉有可疑后,会从遍布各战略据点的营地,派出精骑携恶犬追截,我们肯定劫数难逃。倒是白天较安全,只要我们能凭地势先一步推断敌人岗哨的位置,便可以如入无人之境。这个包在我身上,我走遍整个边荒之时,燕人还躲在娘的怀里吃奶。”
    尹清雅嗔道:“你只懂夸大。照你说的,愈接近北颖口便愈容易被人发觉,加上神出鬼没的秘人,我们是没有可能接近敌人营地的。”
    高彦探手搂着她香肩,笑道:“别人做不到的,怎难得倒我高彦?嘿!我高彦之所以能成为边荒集最出色的风媒,全凭老子比别人灵活的脑袋,懂得未雨筹缪。像北颖口这类特别具战略性的地域,老子设有隐秘的观测台,只要能潜到那里去,便可以如欣赏风景般,把敌人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还可以一边和雅儿亲热。哈!真爽!”
    尹清雅皱眉道:“谁和你亲热?快放开你的臭手!”
    高彦回复一贯本色,再没有风媒的沉着和冷静,嬉皮笑脸道:“搂搂肩头有甚麽问题?你不舒服吗?”
    尹清雅耸肩道:“搂一搂并没有问题,何况早给你搂得习惯了。问题在怕你控制不住自己,而我又不敢揍你,出了事时,不但我们完蛋大吉,你的荒人兄弟也要完蛋大吉。嘻!你认为我说得对吗?”
    高彦颓然收手,狠狠道:“打死我也不相信有这麽可恶的练功心法。”
    尹清雅站起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休息够了吗?我们必须于入黑前到达泗水南岸,这可是你说的。”
    高彦蓦地起身,一手拂掉沾在身上的雪花,一手正要搂住小白雁,尹清雅早滑了出去,娇笑道:“你当我不清楚你占人家便宜的招数吗?快来吧!那个姓向的家伙说不定正四处搜索我们呢?”
    高彦恨得牙痒痒的追在她身后去了。
    “蓬!”
    哈远公的尸身掉在地上,几块石板立告粉碎。早在落地前,这魔门高手已断了气。
    屈星甫避过掷来的尸身,鬼魅般迅速地从左方掠向燕飞,但这麽给阻了阻,始终慢了一线。
    正是这一线之差,决定了卫娥的命运。
    燕飞晓得已收先声夺人之效。
    一个照面下,他不但逼退屈星甫和卫娥,还斩杀哈远公。事实上他胜得极险,只要有任何错失,又或时间上拿捏失准,现在伏尸街头的当会是他。
    现在,他的危机尚未过去,只是眼前两大魔门高手连手之威,实有毁掉他“肉身”的力量。
    两人的魔功已臻化境,幸好蝶恋花及时鸣叫,令他们的心灵出现了不该有的间隙,加上仙门诀的出奇不意,始能创下如此战功。
    今次敌人卷土重来,再不会犯刚才的错误,燕飞的唯一保命之法,就是杀死卫娥,而眼前更是唯一的机会。
    飘带分别从卫娥两袖内射出,从空中卷往他的脖子,另一拂往他的胸口。
    燕飞往长街另一端退去。
    卫娥的飘带像长了眼睛般,随他斜斜降落地面的势子,一攻他面门,另一直取下阴,毒辣刁钻。她的白发往上扬起,显示她的内功已达贯气毛发境界,脸容却如不波止水,不透露心中情绪。
    屈星甫仍落后她两步之遥。
    蝶恋花画出大小不同的十多个圆圈,布下一重又一重的太阴真气。
    卫娥的飘带先撞上第一圈太阴气,立即受阻,现出波纹的形状,诡异而好看。
    燕飞知是时候,化进阳火为退阴符,登时剑啸声大作,太阳真劲从蝶恋花锋尖喷射而出,串连起十多重凝而不散的太阴气。
    “啪啦”一声震摄长街的激响,电光暴闪,卫娥身前闪现似能撕裂虚空的呈树根状的闪电,胜负立分。
    卫娥的飘带碎裂,厉叫声中,往后抛飞。
    燕飞也被她真气的反震力撞得踉跄后退,尚未回气时,屈星甫已从卫娥的下方赶上来,幻出漫天掌影,向他狂攻猛打,奇招异法,层出不穷,一时间杀得燕飞全无反击之力,只能见招拆招,节节后退。
    燕飞一时再无力施展仙门诀,只好忽然太阳真劲,再使太阴真气,令屈星甫无从捉摸,逐渐扳回劣势。
    “蓬!”
    劲气交击,燕飞先以太阴真气吸着屈星甫扫往颈侧的手刀,再以太阳真气把他逼开,震得对方旋身退避。
    历经艰辛后,他终于争取得喘一口气的致胜机会。
    燕飞晓得对方积数十年魔功,气脉悠长,回气后势将展开另一波排山倒海的攻势,哪敢大意。燕飞身往前倾少许,足尖撑地,登时如炮弹般往对方射去,蝶恋花分中下劈。
    屈星甫尚未旋身,蝶恋花至。
    “啪”的一声,当屈星甫仓卒应战,以双掌封格下劈的蝶恋花,电光在剑掌间爆炸。
    屈星甫惨哼一声,挫退三步。
    燕飞的蝶恋花在空中挥动,又往他左肩扫去。
    屈星甫怒叱一声,以手刀对真剑,硬劈蝶恋花。
    电火爆闪。
    屈星甫被蝶恋花劈得横跌开去,眼耳口鼻全渗出鲜血,样貌凄厉,再无复先前深藏不露的高手风范。
    此时比之当日对上史仇尼归,燕飞的仙门诀已不可同日而语,不但能操控自如,且能选择攻入对方经脉的角度,开始具备“招式”的规模,威力当然倍增。
    何况屈星甫正处于旧力刚竭,新力不继的要命时刻,哪还不立即着了道儿。
    燕飞如影随形,抢往他后背的死角位,剑随意动,横扫他左腰侧。
    屈星甫狂喊一声,不理正斩往腰部的厉器,一拳往燕飞的面门击去,使的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燕飞说退便退,拖剑后撤,在气机牵引下,屈星甫疾扑而来。
    蝶恋花又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不同处是没有用上太阴真劲,纯碎是虚招。
    有卫娥作前车之鉴,正杯弓蛇影的屈星甫哪想得到燕飞会在此时刻使诈,慌忙横移开去。
    燕飞已蓄满真力,大喝一声,蝶恋花直搠而去。
    “啪!”
    闪电由剑尖逸出,以连燕飞也看不清楚的惊人速度,赶上屈星甫,命中他胸口。
    屈星甫像个完全不受自己力量控制的布偶般被抛上半空,全身骨折声响,再重重坠跌在石板路上,着地后,尸身不自然的扭曲着。
    “哗!”
    燕飞张口喷出漫空鲜血,身体几近虚脱,往横退去,坐落一间民房前的台阶上,不住喘息。
    三大魔门高手伏尸街头,令寂静无人的街道更添诡异阴森的气氛。
    燕飞喘息着把蝶恋花还到剑鞘内去,心中百感交集。他实无意杀死三人,只恨在刚才生死一发的险境里,他再没有别的选择。
    魔门的人以后会怎样对待他呢?会否从此不敢惹他?又或会倾巢而来,找他算帐?看来后一个猜测的可能性较大。
    今次魔门派出此三人来杀他,显示魔门正进行他们夺天下的阴谋,否则何用理会他?目下有资格逐鹿南方者,不出桓玄、聂天还、徐道覆、刘牢之和刘裕等数人。刘裕当然与魔门无关,但其他人中,哪个是魔门的人,又或是魔门属意和支持的人呢?他真的没法弄清楚。
    燕飞再吐出一小口鲜血。
    此三人虽然厉害,但伤他的却是仙门诀的反震之力。
    每次施展仙门诀,他本身多少也受到点伤害,因而也削弱了他施展仙门诀的能力,令他不能无休止的施展下去,否则即使孙恩也要饮恨在他燕飞剑下。
    燕飞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对于心脉断了仍可重新接上的燕飞来说,还有甚麽可令他害怕呢?
    第四章 亡命鸳鸯
    雪花又从天而降,天色暗沉起来。
    高彦和尹清雅伏在一座小丘上,遥观两里外敌人一组营地。
    尹清雅凑到高彦耳旁道:“现在该怎办好呢?我们可以绕过它们吗?”
    十多个敌营,设于丘陵高地,俯瞰远近平野,紧扼着通往泗水之路,右方是绵延的山脉,隔断东西。
    高彦忽然道:“听到吗?”
    尹清雅凑起耳朵道:“好像是狗吠的声音。”
    高彦欣然道:“正是狗儿的叫吠声。哈!它们的叫声真悦耳。”
    尹清雅嗔道:“亏你还有心情说反话,今回想不绕远路都不行。”
    高彦微笑道:“兵贵神速,我们干风媒这行,更要来无影去无终,关键处在一个‘快’字,否则纵然把消息带回去,只是贼过兴兵,最新的消息变成了旧闻,给钱也没有人肯听,遑论卖个好价钱。我们黎明前定要抵达我的北颖口观察台,看足一天,把对方换哨的时间亦弄个一清二楚,日落后溜回边荒集去,便大功告成。唉!从未想过作探子可以这麽风流快活,一边搂着雅儿的小蛮腰,一边观看敌方千军万马的调动。”
    尹清雅气道:“可以少点废话吗?今回如何闯关呢?”
    高彦指着绵延在东面的山脉,道:“我们荒人称此山为纵横山脉,颖水便在山脉之东六十多里处,只要我们越过此山,再沿山脉北行,黎明前当可抵达观察台。”
    尹清雅担心地问道:“山中有秘道吗?这麽黑,又下着雪,攀山越岭太危险哩!”
    高彦神气地道:“我的其中一项本领就是走夜路,这方面老燕也比不上我。另一长处就是懂得利用地理形势,山内当然不可能有秘道,但我却清楚最容易攀越的路线,保证不会迷路,我前前后后试过十多次攀越此山,可说是十拿十稳。”
    尹清雅道:“如果迷了路,我便宰了你这最爱自吹自擂的小子。”
    高彦正要答话,忽然露出注意的神色,接着脸色微变,别头向后方瞧去。
    尹清雅随他目光望去,只见雪花飘飘的深远处,雪尘扬起,还隐传来狗吠的声音。
    高彦一震道:“糟糕!我们被敌人的巡军发现了。”
    尹清雅道:“或许只是凑巧经过,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此时已可隐见来者是数十敌骑,狗吠声已趋清晰。
    高彦一边探手到百宝袍的袋子里掏东西,一边道:“若只是路过,不会全速奔驰,更不会放出恶犬领路,肯定犬儿是嗅到我们的气味。”
    然后从其中一个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囊,除去布囊后,原来装的是个开了十多个小洞的瓷瓶子,还有绳子系着瓶颈。
    高彦一手把布囊塞回袋内去,另一手把瓶子挂在颈项处,接着把尹清雅扯得站起来,道:“甚麽风浪我没有见过,这只是小儿科吧!”
    话犹未已,“砰”的一声,一枝火箭于来骑处冲天而上,爆开血红的烟火,在茫茫雨雪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尹清雅一呆道:“他们在干甚麽?”
    高彦急道:“他们要通知己方营地的人,派出人马来协助,走吧!”
    牵着尹清雅的柔软小手,一阵风般滑下丘坡去,朝纵横山脉全速逃逸。
    ******************************
    燕飞坐在太湖北岸最著名的鼋头渚。
    鼋头渚是沿岸接山向西伸入湖中的半岛,层峦迭嶂、山环水复。位于此处,近观则湖岸巨石卧波、浪涛飞溅、气势雄伟;远望则一碧千倾、水天相接、茫无边际。看得燕飞也感襟怀扩阔,为其浩渺而赞叹。
    孙恩与他订下生死之约的缥渺峰,位于太湖的南部、湖泊的另一边,是湖中最大也最美丽的岛,洞庭西山的第一高峰。耸峙于岛的正中处,其他山峰均臣服拜倒于四方八面,极具雄奇之胜。
    据曾陪伴谢安游览太湖的宋悲风所言,西山怪石嶙峋、洞穴处处,随着气候的变化,晴明晦暗、秋月晚烟、积雪寒梅,美不胜收。
    燕飞正体会天气的变化,入黑后天气开始变坏,天上乌云密布,一场大雨似是不可避免。
    他以随身匕首砍下树木,做了一条简陋的木伐,好赶往洞庭西山,这是最快的方法,且可避过像今早般其他人没有意义的纠缠,被逼大开杀戒。
    而且他还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好好思索在武技上的难题。魔门三大高手令他负上至今未愈的内伤,但也启发了他对“仙门剑诀”的领悟,使他获益不浅。
    蓦地一道电光划破右方黑沉沉的夜空,照亮了辽阔的太湖,接着是震得耳鼓翁翁作响的惊雷,模糊了远方的雨暴,从另一方以横扫太湖的威势,遮天盖地的朝渺小的他席卷而来。
    雨未至,狂风先至,在不住闪耀的电光里,身后的树木狂乱地摇摆着,刹那间,大雨没头没脑地打在他身上,天地被大雨融合为一,他再弄不清楚雷电先后主从的关系,耳里再听不到大自然其它的声音,只有雷电和滂沱大雨的交击鸣震。
    夜空像崩塌下来,雨电肆意鞭挞着无助的大地。
    他想像眼前只是一个幻像,但那是多麽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燕飞的感觉是如斯般真实,有血有肉的存在着。
    燕飞缓缓起立,举起身旁他用树藤把五条树干扎起来、长不过六尺的简陋木伐,另一手拿起他一刀一刀削制出来的船桨,忽然纵声长啸,以渲泄心中沉郁之气。
    接着先把木伐抛往湖上去,腾身而起,落往在风急浪涌的水里载浮载沉的伐子上。
    燕飞一桨打下去,伐尾水花激溅,将伐子在狂风急雨里送出近十丈;另一桨又打下去,伐子箭似般在闪电和雨暴里破浪而行。
    他想起向雨田。难道除孙恩和慕容垂外,向雨田也是老天爷给他安排了的劲敌,令他们注定是势不两立的死敌。
    向雨田是个极端有自制力的人,面对万俟明瑶如此风姿独特诱人的美女,仍能不动心,是否为了魔门的理想,他愿意牺牲其他一切呢?他追求的究竟是甚麽?
    即使在秘人中,向雨田也是个神秘的人。
    燕飞当时虽是万俟明瑶的情人,但见到向雨田的机会并不多,更少有交谈,较深入一次的说话,是向雨田见他在独喝闷酒,主动走上前打招呼。
    还记得那次他与自己谈论梦境的世界,与自己分享他对梦的看法和心得。向雨田的行为虽是神秘兮兮,说话却率真直接,也不隐瞒对燕飞的好感。
    要和这样的一个人对敌,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伐子在他操控下,履风浪如走平地,不住深进太湖。
    就在此刻,他收到正热切期待着来自纪千千的心灵召唤。
    ********************************
    高彦解下挂在颈项处的透气小瓶,随手抛下深谷去。为了方便翻山越岭,他们早脱掉飞靴。
    “小白雁”尹清雅吃了一惊,道:“你干嘛丢了它呢?”
    高彦探手过去,搂着她的腰,凑到她耳旁道:“雅儿累吗?”
    此时他们深入山中,再听不到狗儿的吠叫声或追兵的声息,感觉上似已脱离险境。
    在雪飘如絮、风拂雪扬的积雪深山里,四周黑沉沉一片,不要说认路,连身在甚麽地方也难弄清楚。难得高彦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困难。
    尹清雅任他搂着小蛮腰,道:“不累!快答人家。”
    高彦道:“因为它已完成任务。瓶内载的是我称为”迷犬散“的山草药粉,狗儿嗅到它后鼻子立告失灵。可是有得也有失,假如对方有擅长追踪的高手,可依药粉的气味搜索我们。”
    尹清雅道:“师傅说,如果对方确是追蹑的高手,可由我们留下的气息,追踪我们。”
    高彦笑道:“如果我这麽容易被人跟蹑,我早没命了,哪还能和雅儿卿卿我我地说情话。哈!不要生气。首先是我们的百宝袍有防止体气外泄的功能,除非是狗儿的灵鼻,时间的分隔又短暂,否则根本没有被嗅到的可能;其次现在正下雪,亦会掩盖了所有气味。最后是当我们抵达东坡,我们便可以凭飞靴一泻千里的滑下去,甚麽追踪高手都要给我们摔掉。他奶奶的,你以为我这边荒集首席风媒的威名是骗回来的吗?”
    “砰!”
    北面远处的天空爆开一朵碧绿色的烟花,夺人心神。
    高彦看呆了眼。
    尹清雅道:“有甚麽好大惊小怪的?敌人肯定是追错了方向。”
    高彦神色凝重地道:“你再看下去。”
    “砰!”
    另一朵烟花火箭在西面爆开血红的火光,今回近得多了,该不到半里远。
    尹清雅愕然道:“这算甚麽呢?”
    高彦放开搂着她的手,沉着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边的敌人已用烽火传信一类手法,知会北颖口的敌方主力,我们已从这方向入侵他们的警戒范围。”
    尹清雅问道:“刚才那朵绿色的烟花又代表甚麽?”
    高彦道:“那代表北颖口的敌人派出高手赶来协助,故以烟花火箭遥询,着正追搜我们的敌人,回复所处的位置。”
    尹清雅狠狠道:“惹火了本姑娘,我会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高彦道:“来的是向雨田又如何呢?”
    尹清雅登时语塞。
    高彦苦笑道:“这个可能性极大,因为打开始向雨田便以我为目标。”
    尹清雅道:“那怎办好呢?”
    高彦笑道:“如果是向雨田亲自追来,我们便可还神作福,因为只要我们一直把他撇在后方,将更添成算。好雅儿来吧!最好玩的时候到哩!”
    领着尹清雅继续朝上攀去。
    ********************************
    刚被命名为“奇兵”的战船,乘风破浪冒雨在大海航行,丝毫不惧大海的波浪,左方隐见陆岸。
    刘裕立在船头,任由雨水照头洒下来。
    他感到锥心的痛苦。被谢钟秀拒绝后,他颇有失去了一切希望的沮丧感觉,但仍在强撑着,因为他是不可倒下去的。
    但自“奇兵号”从大江驶进大海里,他心里涌起他自己也不明白和控制不了对谢钟秀的恨意,然后他醒悟到,自己真的爱上了谢钟秀。没有爱,又哪来恨呢?既然对我没有意思,为何却要投怀送抱?
    第一次见谢钟秀是在谢家的忘官轩,淡真亦是在那回由谢钟秀穿针引线,令淡真可以见到他最崇拜的谢玄。
    对当时的他来说,在她们面前确有自惭形秽的卑微感觉,能看到她们已不容易。更遑论与她们发生恋爱。
    她们为何都能扣动他心弦呢?刘裕自问非是个没有自制力的人,且该比常人好。说到底就是这种自卑和不配的感觉,那种打破社会禁忌的刺激滋味,使她们的垂青令人感到份外诱人和珍贵。
    高门和寒门的分隔,是否老天爷的意旨呢?自己因触犯了他的旨意,所以受到最残酷无情的惩罚,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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